书名:[综]武侠直播间 作者:惑不从师 文案 秦阮接到了一款推销直播APP的游戏任务,被系统选中穿越到各个武侠世界推销这款APP, 从此走向上了忽悠各种男神的不归路。 秦阮:少侠,看直播吗?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只要打赏998,观主给你意想不到的直播观影体验! 后来的画风:…… 铁公鸡:打赏998,我要看楚香帅五岁尿裤子。 司空盗仙:打赏998,我要看陆小鸡吃屎。 东方教主:打赏998,我要看岳掌门自宫。 西毒欧阳:打赏998,我要看直播背九阴真经。 这款app,除了能看直播之外,还能看回放哦!!! b.开脑洞!掉节操!爽文穿!风格延续上一篇《[综]我有一只雕》走轻松路线一直到最后,动动小手求收藏! 男主未定!大概是孔宣!第一次写这个题材,文笔不好,没有逻辑!没有逻辑!没有逻辑!重要的话说三遍,介意勿入! 这篇文过两天会入vip,到时三更日万,可能会有部分倒v章节,没有看的小天使们请尽快阅读,爱你们。 内容标签: 武侠 江湖恩怨 天之骄子 直播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阮 ┃ 配角:孔宣,各位武侠大佬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少侠,想看直播吗? ☆、一 翠屏山的道观 秦阮手里拿着一把绿色的羽毛扇,那扇子光滑又柔顺,像宝贝一样被她抱在怀里。 这是她的小表姐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有一天她抱着这羽毛扇睡觉,梦中梦见了一只绿色华丽又高贵的绿孔雀,孔雀浑身发着金光,犹如佛光普照。 秦阮可以肯定她梦见的是个老神仙,因为那只发光的高贵孔雀竟然会说话,他对秦阮说,你拿了本仙的宝贝,所以你得帮本仙完成一件任务。 这孔雀说他在巴蜀的翠屏山上有家道观,叫做孔雀观,观内有座他的佛像,但因年代久远,受风吹日晒,已经腐蚀老化,要她帮忙镀金重修,烧几柱香,增加些人气。 因为是个梦,有点模糊,所以梦醒了之后,这只孔雀具体还说了什么,秦阮却不记得了。 她就只记住了巴蜀翠屏山的孔雀观。 解梦的大师说,能梦见孔雀是吉兆,说她可能是好事将近了。 秦阮细细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最近有什么喜事,若真要喜事,那就是她那个崇尚单身主义的小表姐一毕业就结婚了,她多了个新姐夫。 这新姐夫年纪虽大,也没钱没势,但却很温柔和小表姐非常恩爱,看的她都想走点桃花运了。 起初,秦阮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后来她发现,她每次抱着那绿毛扇睡觉的时候,都会梦见这只绿孔雀,听到它跟自己说这孔雀观以及道教修仙之类的事情,久而久之,秦阮竟真的对这孔雀观有了点兴趣。 这一年暑假,秦阮鬼使神差的买了些探险旅游的东西,又买了火车票,非要去一趟巴蜀。 以前秦阮出门旅游都是和小表姐一起去,可是她小表姐上个月新婚,现在两口子正出国旅游度假度蜜月呢。 秦爸爸觉得不太放心,但又有工作忙不开,秦阮又坚持己见,最后秦爸爸只好妥协让她随时用手机报备自己的位置,快去快回还必须开定位,一旦遇到麻烦,就打电话,秦爸爸肯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看她的。 秦阮到达巴蜀的时候,正是八月天,她在翠屏山脚下附近找了处宾馆住下,先在网上对这翠屏山做了些功课,然后找了个天朗气清的时候,买了门票,开始跟着游客们一起在爬山。 翠屏山位于四川省宜宾市,宜宾是个好地方,金沙江、岷江在此汇合,又被称为‘万里长江第一城’,也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 所以位于宜宾城区西部的翠屏山也是个著名的旅游景区。 旧志曰:山上竹木森列,四时山色常青,故名翠屏。 是处风水宝地。 秦阮梦中那仙人孔雀说的道观建在这里,也自有他的道理。 翠屏山上有很多景点,公园、动物园、游乐场、纪念馆之类的,秦阮在山上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个道观,但这道观并不叫孔雀观,也没有那只孔雀说的什么镀金的佛像。 直到傍晚下山重新回到宾馆的时候,秦阮才回过神来,她拿着小表姐送的羽毛扇,反反复复的看,想起秦爸爸说的话,才笑自己竟把梦境当真。 这日,她收拾好了行李,准备赶明天一早的火车回家,谁知这一晚耽搁,却让她的人生有了另一番体验。 这晚,她又入梦中,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丛里,远处是一层叠一层的台阶,从低而高往上延伸,抬眼望几乎看不到尽头,隐隐在那台阶的顶端有一处青瓦飞檐的楼阁,楼阁顶处有块牌匾,隐隐泛着金光。 耳边似乎还有种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秦阮鬼使神差的就抬脚往那台阶上走,也不知往上爬了多久,亭台楼阁就显现在她面前,这处楼阁很大,并不只有一处,旁边还有好几座古建筑似的房子,矗立在山顶,像一处无人的道观。 台阶顶处,到楼阁前面还有很大一块平地,如同练武场一样四周还竖着几把红色的小旗子,那楼阁顶端的牌匾上,就用烫金的大字写着‘孔雀观’。 整个场地,磅礴大气,气势恢宏,如高耸在云端,周围云烟缭绕,好似忽临人间仙境。 只听‘吱嘎’一声,那牌匾处写着‘孔雀观’的红色大门就打开了,大门一开,一座巨大的雕塑身影映入眼帘。 一般道观里供奉的都是太上老君,真武大帝、元始天尊之类的神仙,但这个道观里供奉的却和别的道观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坐在莲花座上的雕像,这雕像雕的是个人,但因年久失修,却看不清男女,只能隐隐见他唇角轻扬,微微笑着,细眉凤眼,却自有一股威严。 他浑身都散发着镀金的光芒,与平时供奉的神仙不同,他手里还窝着一把绿色的羽毛扇,就像秦阮的那把一样。 他前面香案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供奉,大大小小的香炉,都点着至少三指粗的香,功德箱里更是塞着满满的金币与银票,四周还摆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宗教似的东西,秦阮连见都没见过。 那雕像身后的莲花座旁还站着一只开屏的绿孔雀,高昂着脑袋,似乎在显示着它与众不同的地位。 孔雀的羽毛隐隐发着金光,使整座道观都给人一种奢华高贵的感觉。 “竟然真有孔雀观。”秦阮惊讶极了,发了会呆才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那莲花座旁开屏的孔雀忽然笑了,圆圆的小绿豆眼弯成了一条线,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孔雀会笑,实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秦阮心中一揪,吓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孔雀显然是只成精的孔雀,却不知究竟是仙还是妖。 它那绿色的羽毛忽然发出了青、黄、赤、黑、白五种光,耀的人睁不开眼,秦阮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晕倒在地上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这座大殿却变得破破烂烂的了,那雕像因为年久失修都要裂开了,外层的镀金也没有了,像是用泥土廉价的塑起来的,香炉也破的全都是蛛网,莲花台上的孔雀也不见了踪影,功德箱也是空空如也,甚至连道观顶上那烫金的牌匾都落了一半,只剩了个‘孔’字,还沾满了尘土。 但她身边却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件青灰色的道士服,另一件是十几公分大小的八卦盘,这八卦盘上雕刻着些奇奇怪怪的纹路,除了刻着清晰的八卦方位之外,还写着那道家画符驱鬼用的著名的九字箴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外表看起来像件几千年前出土的老古董,但刻画的根本不是正宗的八卦盘。 秦阮揉了揉眼睛,一时间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她将那八卦盘拿在手中端详一番,手指不小心按在了‘临’字上,就听见一声很细微‘咔擦’声,然后就见那八卦盘上的阴阳两孔忽然旋转着向两边打开了,露出了一面很清晰的镜子一样的东西,看那材质并非是用银渡的玻璃,而是一整块薄水晶打磨的镜面似的,那镜面上还隐隐有水波的波纹。 这镜子很清晰,秦阮能很清楚的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容貌。 镜子里的女孩,杏眼圆睁,表情很惊讶。 她长得肤白清秀,杏眼稍圆,但脸廓却是鹅蛋脸,小鼻梁,薄嘴唇,身材高挑,不能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站在人群里不会让人忽视。 但现在显然并不是欣赏自己美貌的时候,秦阮拿着八卦盘上的镜面仔细端详着,惊奇的发现除了这能自动打开的镜面之外,那八卦盘的顶端后方还装了一个手机摄像头一样的东西。 发现镜子和摄像头的时候,秦阮才确定这八卦盘绝不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像个现代科技和古代八卦相互结合的新产品。 “这是什么东西?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秦阮掐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很疼,她这才开始怀疑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 然后她就听见了一个声音,是梦中孔雀的声音。 “你答应过本仙,要重修孔雀观,可不能食言。” “可、可是……”秦阮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可能非比寻常,“可是上仙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拿了本仙的羽毛扇。”孔雀懒洋洋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 秦阮并不知道那羽毛扇的来历,她说:“可这扇子是我表姐送给我的,是我表姐的东西。” “那本是本仙的宝贝,却让你那小表姐拿走了,你可以选择把扇子还给你小表姐,这样本仙就可以去找她了。” 秦阮忙摇头:“不行不行,我小表姐刚结婚,正和新姐夫在度蜜月,你不能去找她!” 话音刚落,只见那八卦盘的镜面中忽然显出了孔雀的样貌,那孔雀瞪着两个豆子大小滴溜圆的小眼睛,对秦阮说:“那好说,那这项任务只能你来接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孔雀观的观主了。” 他刚说完,秦阮旁边的那套青灰色的道士服就自动落到了她怀里,好像仙法一样。 “什么观主?” 秦阮抱着那道士服,正惊讶间,就听见了另一个程序式的声音,说道: “欢迎玩家进入推销直播系统,孔雀观直播平台欢迎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小伙伴大家好,开新坑了,[推销直播系统],就是女主努力赚钱赚钱修道观的故事。 其实整体跟道观修仙没什么联系,就是个赚钱的由头,主要内容是武侠快穿坑男神。 小表姐和新姐夫就是两个人名,就是隔壁文【我有一只雕】的小谢和她对象,不认识也不影响,她们不会再出现了。 平行世界,所以不会跟上篇快穿有牵扯。 男主还没定下,因为我不太会写感情戏,说不定感情戏份不多。 和上篇【我有一只雕】文风一致,轻松向快穿,脑洞大开,很跳脱,槽点也比较多,我对直播不算很了解,胡编乱造了很多,请大家多多见谅, 上篇完结文指路 写文写个乐子,看文看个高兴,大家开心就好,爱你们么么哒。 最后感谢‘浅木云’送的营养液,爱你么么哒~ ☆、二 山谷里的白猿 孔雀观直播平台是什么东西? 秦阮又惊又疑,刚刚听见的像是AI程序的声音,语调也没感情,好像直接从她脑子里传来的。 她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惊讶的问:“什么?什么系统?什么平台?” 怎么这菩萨、道观还跟什么系统、直播平台联系在一起了。 听着怎么这么违和。 那AI程序又说:“推销直播平台的系统,是要玩家用尽方法把孔雀观直播平台宣传出去,推销给顾客,然后从中赚取高额利润。” ??? 这听起来就是现代的销售技术,但秦阮还是不太懂这为什么会和菩萨、道观联系起来。 镜子里的孔雀懒洋洋的说:“这是我给你指的一条明路,这样你就能赚到足够的钱重修孔雀观了,要记得我这菩萨像要全用纯金的金子雕刻,观里每天至少要有十个人供奉打扫,每天香炉里还要烧至少三寸粗的香,香火不能断,公德箱每天也都要满满的……” 什么鬼啊! 秦阮听他滔滔不绝的说着,饶是她修养再高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大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就在她即将爆发的时候,忽然听见‘叮’的一声。 脑子里的AI程序又开始给她讲解这个直播系统的具体用法,像是在念一种使用说明书,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专业术语太多,秦阮也记不住,大体意思就是,她这次接的是个集合系统、空间、直播为一体的任务。 那八卦盘是个上古仙界宝物与现代高科技融合的神器,有很多种厉害的功能,比如盘后的那个摄像头可以用来拍摄主播想拍摄的视频,然后自带录屏功能储存起来,镜面那里可以用来播放之前储存过的画面。 八卦盘那的镜面也只是水晶打磨的,而是一个三维的储存空间,里面储存了很多只能看直播的APP实体,外貌像小型的八卦盘,但是没有摄像头,只能观看孔雀观直播间,主播现场直播的视频,或者是通过打赏礼物解锁,观看主播往期的录屏小视频。 秦阮必须在各个世界寻找有经济能力的买家推销,让他们花大价钱买下这些实体APP,接着通过手中的八APP卦盘,手动创建ID,进行实名登记,然后就可以进入她的房间,观看她在现场直播的视频,买家也可以在任何地方通过打赏礼物和她线上沟通。 她通过买家打赏收到的礼物,会全部转移到八卦盘的空间里,随时可以拿出来换钱。 系统解释了一大堆,说的都是八卦镜直播的用法,秦阮以前从来没做过主播,根本不懂,听的她脑袋都大了。 当说到最后一项,系统提示她创建自己的ID昵称时,她只能抱着怀里的道士服,眼睁睁的看着镜面里自动显现出来的五个字:孔雀观观主。 “恭喜玩家完成身份注册,推销直播系统任务已开启,二十秒之后将开始传送。” “等等!”秦阮刚刚回味过来系统说的意思,就听她有了自己的ID,着急道。 十、九、八…… 然而系统的倒计时并没有停下。 八卦盘镜面里的孔雀又转了转滴溜圆的小眼睛,似乎并没有因为秦阮的不耐烦而生气,反而开口笑言:“小阿阮,说的再多,也不如实践一次明白的快,废话说的已经够多了,本仙现在就送你去体验一程,记得要多赚钱,早点给本仙修好道观,才能早点回来。” 紧接着那镜面中就像小镜湖的湖水里,被人丢入了一块石子,荡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镜面里的孔雀在晃荡的波纹中消失了,当系统的声音读到‘一’的时候,镜面发出了一阵耀眼的金光。 就像刚才一样的光,秦阮忙将眼睛捂住。 然后她就感觉整个身体开始失重,紧接着轻飘飘的飞起来,忽然间又像跌入了万丈深渊,整个人开始极速往下掉,只听耳边呼呼风声闪过,不等她惊叫一声,猝不及防间‘唰’的一下子整个下落的过程就结束了。 她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的脑袋还很晕,就像有几百只孔雀在脑袋里叽叽喳喳的乱叫一样,得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睁开。 原来她是躺在地上的,这里的草地不是在原先的道观里的,而是在一处林边的灌木丛中。 远处是一座小山坡,山坡上绿草青青,有三四只白色的山羊在吃草,微风中还有股淡淡溪水的味道。 这又是什么地方?! 秦阮自觉还是很有耐心,但也经不住这三番两次的突变场景,她右手掌捂着脸颊坐起来,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深呼吸、深呼吸。 等她慌乱的心情完全平复下来之后,才开始坐在草地上打量自己。 她身上穿着那身青灰色的道士服,披肩的长发梳起来在头顶束了个发髻,用只竹簪插着,像丸子头扎在脑袋顶上,脚上还穿着白筒袜和十方鞋。 完全是身道士打扮。 这衣服还不合身,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要真说自己是孔雀观的道长,那简直是对‘道长’二字的侮辱。 她摸了摸身上的兜,发现怀里硬梆梆的,拿出来一看,是那十几公分大小的八卦盘,还有和那把绿色的羽毛扇。 除此自外,两手空空,身无分文。 秦阮有气无力的仰面又躺下去,两眼望着天,叹了口气,什么直播系统,这根本就是个坑。 天空蔚蓝,绿草茵茵,白色的云朵慢悠悠的随风飘动着,草原上时不时的传来‘咩咩’的叫声。 山坡上的羊不是山羊,而是家养的白羊,有羊就说明附近一定有人家。 灌木丛的山谷中远远传来几声猿啼,听起来有几分凄厉,在山谷中回响不绝,旁边的树林中还时不时的闪过一阵白影,像幽灵一样,在这一眼望不到人家的空旷之地,十分可怕。 秦阮连忙将八卦盘和羽毛扇重新放回怀中,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先出了灌木丛,到旁边的草原的山羊边上去,这宽大的道士服在灌木丛中跑实在太碍事了,每跑几步就得踉跄一下。 就在她刚要跑出灌木丛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背后“呜呜”的叫声,这声音离她很近,叫声中带着点呜咽,秦阮惊得马上停下了脚步,一动都不敢动了,好像身后被一双眼睛盯着,头顶发麻。 那呜咽声越来越近,秦阮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回头,待看清楚背后的东西,吓得一个踉跄,踩了脚下的长袍就坐在地上了。 原来这是只大白猿,站起来的个头比秦阮还大,乍一看的确很吓人,它脚下有块绿竹棒,正用脚轻轻踢着,它的手掌直直的垂在手腕底下,看模样像是脱臼了有些畸形,它蹲下身子想拿起那竹棒想捡起来,却怎么都拿不起来,急的呜呜叫。 白猿一双眼睛望着秦阮,眼神中透露着有些无助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求她的帮助。 秦阮学过医术,知道怎么正骨,看这白猿的眼神,知道它没有恶意,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也谁都不认识,一时间觉得这白猿也是自己孤零零的,一时伤感涌上心头,就起了恻隐之心。 她将那八卦盘放在不远处,将摄像头对准自己,固定好,按下开关,那镜面里果然出现了一个直播界面,最顶端写着孔雀观观主直播间,房间人数为零,她想试试这八卦盘的功能,顺便记录一下自己的经历,将那录屏功能点开之后,就开始去给白猿找木棍了。 她在身边找了几块长木棍掰断,又从那道士服的下摆处咬开撕了几条布条,帮那白猿的手腕固定好。 那白猿很有灵性,好像能读懂秦阮的心思,秦阮帮它将骨头固定好的时,它竟然没有因为痛疼暴躁的发脾气。 还用胳膊蹭着秦阮的脸感谢她,并小心将那竹棒捡起来递给她,像是要送给她的礼物。 在这灌木林中遇见这么有灵性白猿,到让秦阮很意外,这让她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张无忌在深山里也遇见了一只白猿,白猿难受,张无忌给它看病的时候,从他肚子里找到了九阳真经。 不过,她可不指望能跟张无忌一样有奇遇,也舍不得这白猿的肚子被人割开再缝起来,帮白猿固定好手腕之后,望望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灌木丛中多待,她必须得先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以便搞清楚究竟身在何方。 遇见白猿是她刚开始完任务的一个小小的插曲,白猿将竹棒送给她之后,就转身叫着跑回树林去了。 她这将那八卦盘收起来,按了直播结束键,屏幕上显示了标题:观主热心助白猿。 作者有话要说:秦阮:太羞耻了。 ☆、三 传说中的范蠡 总觉得这鬼标题很羞耻。 秦阮望着那白猿消失的身影,这才将八卦盘收起来,但她收的时候随意瞥了一眼界面,发现上面原本由零个粉丝变成了一个,这位粉丝的ID叫: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 这名字比孔雀观观主还中二,肯定是系统赠送的水军。 秦阮并没有管他,关了界面,将八卦盘揣到怀中,拿着白猿送的竹棒,试着挥舞了两下,意外的发现很顺手,一边用它将灌木拨开,一边提着道袍朝着那山羊吃草的小山坡就使劲跑。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去了,她得尽快找个人家借宿一宿。 很幸运的是,小山坡的另一边就坐落着几处人家。 站在小山坡往北方瞧,远处有条江,也不知道是什么江水,山坡下零零散散的住了几户人家,每家每户房屋旁边,都修了一座很大的篱笆院,院子里圈着很多白羊。 离着小山坡最近的这家篱笆院门口还种了两棵桂花树,树荫繁茂,夕阳照下来的影子正巧落在篱笆院里。 篱笆院边站着一个老妇人,一直往那山坡处远眺,似乎在等什么人。 看她身上穿的是上衣下裙,麻布的料子,看年纪有四、五十多岁了。 秦阮瞧见这老妇人之后,心里是五味杂全,又开心又有些惆怅,开心是因为她见到了人不必露宿街头,惆怅是因为看老妇人这身打扮,心想这年代时间恐怕还在秦汉之前。 一穿穿到公元前,这实在不是件能让人开心起来的事。 秦阮拎着道袍,一路小跑着从山坡上下去,很快就跑到了老妇人面前,停下脚步,喘了喘气,有点羞涩的问:“婆婆您好,请问您是在这里等人吗?” 老妇人瞧她的打扮有点疑惑,但见她是个小姑娘,脸色微红,眼神澄澈不像坏人,手里还拿着熟悉的赶羊用的竹棒,才点头说:“我在等阿青,她和范大夫放了一天羊,还没回来,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秦阮踌躇一番,才指着身后的小山坡说:“我叫秦阮,方才在那片山林里迷了路,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见到了婆婆,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那老妇人听她说是走丢了,才恍然大悟,说:“这里是湘江河岸的郊外,你的家在哪里?” 她说的话稍微带些口音,但秦阮还是能听懂一些的,她试着和老妇人客套了几句,说自己家在巴蜀翠屏山下,但走到现在却迷了路无家可归,老妇人很热心,就将她领到屋里去,并给她端了些刚做出来的饭菜。 她们现在还是坐在毯子上的,礼仪场合应该是跪坐,但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老妇人家过得有些拮据,几乎是家徒四壁,家里除了一张木榻,就只有一张吃饭招待客人的小桌子,桌子上是老妇人盛了些小米粥用石碗盛着,秦阮喝了一口,有点涩,没什么味道,不算好喝,但对于这年代郊外的乡下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秦阮也有些饿了,一大碗很快就喝完了。 老妇人瞧她喝的急,笑说:“慢点喝,阿青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大,也总这么冒冒失失的。” 阿青是老妇人的女儿,出门去放羊,放了一天了还没回来。 秦阮初到此地,无处可住,老妇人心善,就让她先和阿青挤一个房间,并找来阿青的衣服让她先穿着,她这身道士服在这个年代实在格格不入,很容易被当成邪门歪道传播者给抓起来。 进一步和老妇人沟通之后,秦阮得知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这里是湘江河岸,正是越国的国界,越国和吴国正在打仗,越国打不过吴国,可能随时都有被灭国的危险,和阿青一起去放羊的那个范大夫叫范蠡,是越国最受大王重用最有智慧的官。 若是说起阿青,秦阮一时间没想起是谁来那还情有可原,但范蠡的大名,那可是在后世流传了几千年。 范蠡、阿青、白猿,这分明就是金老爷子的著作《越女剑》。 秦阮记得那孔雀做梦的时候跟她说过,要让她去经历几个武侠故事,没想到是这个经历的意思。 她看着手里的竹棒,心想,早知道就不放那白猿走了,跟着它练剑多好。 如果能练成越女剑,那她就要无敌天下了。 秦阮正感叹着,听篱笆院外的白羊咩咩的叫着,老妇人面色大喜,连忙走出门去,秦阮听她叫了一声‘阿青’就知道是越女剑阿青回来了。 只见远处慢慢走来一个浅绿色衣衫的少女,手里拿着跟竹棒赶着几只羊,想必就是阿青了。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的男人,阿青的个头只到他的胸口,男人留着胡子,一路跟阿青说说笑笑,给人一种风流不羁的感觉。 阿青看见门口的老妇人,才露出了脸上的笑容,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比秦阮还要小,瓜子脸,睫毛很长,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容貌也很秀丽,身材也很苗条,不愧是出生在湘江岸边的美少女。 秦阮忍不住夸道:“婆婆,阿青妹妹可真好看。” 阿青这时才看见秦阮,目光停在了她手中握着的竹棒上,眼眉微蹙,忙说:“这是白公公的竹棒。”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树林里的黄鹂鸟儿一样悦耳,而她口中说的白公公,就是秦阮见到的白猿。 秦阮点点头,说:“我今日在山坡边的树林里见到了一只白猿,他的手腕脱臼了,我帮它用木棍固定好了之后,它就将这竹棒送给我了。” 阿青不知道‘脱臼’是什么意思,但知道‘白公公’的手臂昨天被她打断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青的剑术都是跟这只白猿学的,昨天阿青和范蠡在山坡上放羊,那白猿却来要杀范蠡,阿青为了保护范蠡,就将它的手腕打断了。 今日,范蠡让她去越国宫殿,跟越国的二十名剑士对打,所以放羊才回来晚了。 阿青有些心事,不太高兴,就跟身后的范蠡说:“范蠡,你回去吧,明天早晨你再来找我。” 她直呼范蠡的名字,也没觉得不妥。 范蠡好像并没有看出阿青有心事,还在为今天越国二十名剑士,学会了阿青半招剑法而欣喜。 阿青说完之后,转身就回房间里去了。 老妇人看她心情不太好,朝范蠡道了句歉,就跟着阿青回房了。 秦阮头一次见到这被传说了上千年的人物,心中有些激动,一直盯着范蠡瞧,就在这片刻间,她脑子里闪现了许许多多后世对范蠡的评价,什么‘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什么‘鸟尽弓藏、陶朱公、商圣、西施,等等许多形容词,最后的最后只挑出来两个字: 有钱。 所以在这一瞬间,秦阮已经锁定了她要推销的第一个购买直播APP产品的大人物,范蠡。 范蠡亲自送回了阿青,在门口感受到了秦阮殷切的目光,他瞧见了秦阮的打扮,并没有上心,只是笑了笑,点头示意,表示打过招呼,就转身回去了。 秦阮心中已经暗自下了决定,这次的推销任务,要先从范蠡开始下手。 等明日,范蠡一定会来接阿青一起回越宫,她今晚要想法子说动阿青,明日也将她一起带去。 阿青回到家里,心情恹恹,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就回床榻上去了。 看着秦阮放在床头的竹棒,暗自发呆。 秦阮今晚要和阿青挤一张床,原本阿青是想打地铺在地上睡,但却被秦阮阻止,秦阮知道阿青的心事,所以就问她,是不是爱上了范蠡。 阿青情窦初开,被人说破心事,脸颊一下就变红了。 她长睫低垂,用一双白皙的手臂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山坡,说:“我总觉得他心里爱着别人。” 秦阮知道范蠡爱的人是西施,阿青的爱意注定要付之东流了。 秦阮觉得自己应该帮帮阿青,让她还没有对范蠡陷的太深的时候,停止这段单相思。 所以她告诉了阿青西施的存在,阿青恍然大悟,才想到,昨日里范蠡跟她讲过天下最美的湘妃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一定就是西施。 阿青说她想见见西施,秦阮就让她等第二天范蠡派人来接她的时候,带自己一块去越宫。 阿青答应了。 第二日,秦阮就换上了阿青的旧衣服,和她一起去见了范蠡。 范蠡让阿青和越国的三十名剑士高手对招,阿青只用竹棒三两下就击倒了这三十名高手,看的秦阮十分惊叹。 范蠡在一边看着,也很满意的直捋胡须,阿青却不愿意再和他说话。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秦阮决定要给阿青出口气,至少让这个有钱的‘商圣’捐点钱出来修道观。 于是就当着范蠡的面,将怀里的八卦盘掏出来,装作神棍的模样轻咳了一声,自顾念道:“西施越溪女,明艳光云海,未入吴王宫殿时,浣纱古石今犹在。桃李新开映古查,菖蒲犹短出平沙。昔时红粉照流水,今日青苔覆落花……” 这是后世李白在西施浣纱石边送别故人时,写得一首诗。 阿青觉得秦阮很厉害,还会作诗,还作得这么好听。 范蠡听秦阮说起西施,心中微微一震,眼前似乎闪现出西施那比溪水还要明亮的眼睛。 秦阮一本正经的说:“范大夫,我有能让你见西施的法子,但你要花点钱,不知你可否愿意?” 范蠡一听,激动的说:“若能让我见西施一面,就算倾家荡产范蠡也甘愿。” 秦阮举起八卦盘,让摄像头对准范蠡,又从八卦镜的空间中拿出一个小型的八卦盘递给他,跟他说:“你把我也送入吴宫,我保证让你天天见到西施。” 她先去吴宫,给西施看范蠡的录屏视频,取得西施的信任,然后再给范蠡直播西施的日常,要范蠡的打赏。 范蠡瞧着那八卦盘不明所以,问道,“莫非秦姑娘也想去侍奉吴王夫差?” 范蠡话音刚落,只见那直播屏幕上跳出来一段弹幕: 吴国气数将近,不准去吴宫侍奉夫差。 目前她的直播只有一个粉丝,能发弹幕的自然也只有这一个,于是秦阮好奇的点开弹幕ID,上面写的果然是: 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最初的直播先攒人气,后期产品买的多了,攒的人数多了,侠士们多了,再直播就有趣了。 ☆、四 馆娃宫的西施 金鸡岭这个地名听起来有点耳熟,但秦阮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究竟耳熟在哪里,所以就放弃了。 什么吴国气数将尽,根据剧情来的话,她可记得明明白白的,离夫差自杀至少还得等三年! 系统推的水军,戏可真多。 秦阮瞥了那弹幕一眼,就直接用手将直播界面关闭了,范蠡拿着秦阮递给她的八卦盘,反反复复的研究了一会儿,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问:“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是我们翠屏山道观特有的宝物……” 秦阮手把手的教着范蠡用这小型的八卦盘,这个八卦盘和秦阮的不一样,没有摄像头,只有那阴阳两仪往旁边旋开之后露出的水晶一样的清晰界面,只能绑定身份进入秦阮的直播间,看秦阮直播的视频。 现在这个年代用的还是铜镜,而且还不算盛行,照人样貌时脸色发黄,并不清晰,普通人家最常用的还是用盛满水的水盆来当镜子用,就连越国见识最广的范蠡也只用过工艺精良的铜镜,所以当他见到那像水晶一样透亮,能将人的样貌清晰的照射出来的八卦镜时,也要忍不住惊叹一声。 紧接着,范蠡就听见了那镜中自动弹出一个界面,是让他进行实名绑定,界面中的文字用的是后世统一的小篆,与越国的文字很不一样,但范蠡见多识广,也能看懂,他只是想不到这镜子里竟会自己蹦出字来,十分震惊。 阿青就站在范蠡身后,她不识字,所以看不懂界面上跳出的文字,只是觉得秦阮拿的这件宝物很神奇。 秦阮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跟范蠡大体讲明白了,这个直播app的后续操作问题,包括他怎么能在这小小的镜面里见到他朝思暮想的西施,甚至他还可能亲耳听见远在吴宫的西施和他说话。 这神器简直比世上任何的宝贝还要神奇,范蠡当时就大手一挥用送了秦阮一箱子刀币和圆钱,并且同意想方设法将她送入吴宫。 这个年代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货币,不一定通用,秦阮凭借自己的知识无法估量他们的价值,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这些货币到了现代,肯定是几千年的古董,价值不可限量。 范蠡买下了这个八卦盘,它就自动绑定了范蠡的身份,镜面上又显示出了一段话:请买家输入专属昵称。 在跟秦阮问了昵称是什么后,范蠡大手一挥,用手指在那镜面上手写了八个字: 西施的男人陶朱公。 范蠡建立了自己的账号之后,就听那app系统自动说:“恭喜‘西施的男人陶朱公’进入孔雀观观主直播间。” 直播间的竖排直播历史有两条: 第一条是:观主热心助白猿。 第二条是:观主结交范少伯。 就在范蠡要点开那视频看的时候,只见眼前绿影一闪,范蠡手中的八卦盘就‘啪’的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阿青收起手上的竹棒,皱着眉,有些生气,‘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吴宫。 那三十名越国剑士去挡她,只听见一片哀嚎,阿青已经跨步走了出去,她身后的剑士全都捂着手腕躺了一地。 范蠡不知阿青为什么生气,但秦阮却知道,是因为范蠡说自己是西施的男人。 秦阮连忙跟着阿青跑了出去,阿青很不高兴的说:“你和范蠡聊的很好,范蠡给了你很多钱,你晚上就不用住在我家了。” 这显然是连带着秦阮的气也生了。 “范蠡给我的钱我全都不要,婆婆昨晚收留我,我要把我所有的钱都给她,让她买好多好多只老白!” 老白就是阿青说的白羊,阿青气鼓鼓的回道:“不要那么多老白,我自己可放不过来。” 秦阮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和范蠡一样的八卦盘,对阿青说,“阿青,你想不想见见西施?” 阿青听她这么说,停下了脚步,想起来当初范蠡给她形容湘妃的绝世容颜,脸色的怒气消了,一本正经的问:“秦姐姐,如果我杀了西施,范蠡是不是就能陪着我了。” 阿青叫她秦姐姐,那就说明她已经不生气了。 秦阮摇摇头,忙说:“不,如果西施死了,范蠡也会跟她一起死的。” “为什么?”阿青眼中满是震惊,看着秦阮,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里全都是疑惑,好像不懂这是为什么。 她才十六、七岁,就算她的剑术是天下第一的越女剑,但却还只是个情窦初开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秦阮握住她的手,送给她一个八卦盘,然后拉着她的手在越国的街道上往回跑,边跑边说:“如果你见了西施的样貌就会明白范蠡为什么会为她神魂颠倒了,这就是爱情,范蠡如果死了,你一定也会痛不欲生。其实这世上除了范蠡之外,还有很多很多有趣好玩的东西,我有好多好多故事,今天晚上就讲给你听好不好?” 阿青很单纯,回到家之后,秦阮就给她讲了很多有趣的寓言神话故事,比如董永和七仙女,梁山伯和祝英台等等,她很快就被秦阮的故事吸引,秦阮又教她用八卦镜看直播,她找到了新的玩意,很快就把范蠡抛之脑后了。 第三天,是阿青最后一天应范蠡之约去和越国的剑士们比试,范蠡经过昨日想明白了阿青原来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而是对他生了爱意。 范蠡决定跟阿青说清楚,但阿青已经不想再见他,所以和三十越国剑士打完之后,转身就回家去了。 范蠡想拦她,根本拦不住,就想等她先消了气,再跟她解释。 秦阮并没有跟范蠡说阿青会连夜从湘江河岸搬走的事,因为范蠡注定要辜负了阿青的一番情意,相见不如不见。 范蠡急着想知道西施的下落,所以连日安排人护送秦阮入吴宫。 吴宫远在姑苏城,秦阮坐着马车要走,也得走很长一段时间,还好有阿青陪着她。 阿青跟她阿娘搬完家之后,就到了和秦阮约定的地方和她汇合,阿青想要亲眼看一看西施的绝色容颜,方能死心。 路上,阿青还给秦阮说她的剑术,其实阿青不会教人,但她会将自己怎么和白公公对招的细节告诉秦阮,还叫她如何用竹棒,就算阿青不会教,秦阮只学会她一两招剑术,就足以自保了。 原本秦阮在这个公元前的年代,觉得实在是快生活不下去了,饭菜不合口味,洗澡也不方便,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上厕所连厕纸都没有,文字也看不懂,古话也不会说,就像个不识字的小白一样。 当阿青看见她又一次穿反了里衣内衬时,还咯咯的笑她,说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衣服都不会穿。 与阿青相处多日,秦阮知她毫无城府,甚至连为人处事都不懂变通,说话也直来直去,但一双大眼睛却澄澈明亮,年幼天真,实在惹人喜爱。 秦阮听她咯咯的笑的开怀,也忍不住伸开胳膊去搂住她,和她笑成了一团。 这些难熬的日子,就在阿青的陪伴中度过了,加上她们在驿馆等待的时间,约莫着过了七八天,吴宫终于有人来请她们了。 她们两个是以西施的朋友身份入宫的,范蠡已经派人在吴宫买通了内应。 秦阮和阿青进宫竟然出奇的顺利,或许是吴王夫差以为两个小姑娘对五千吴甲保卫的吴宫来说并无威胁。 西施住在馆娃宫中,这是夫差专门为她一人建造的宫殿,宫殿里有座长长的走廊,长廊下面是空的,踩在上面就像弹琴一样,会发出美妙的声响。 阿青头一次见这样神奇的走廊,一步一跳的在上面踩出一段美妙的音节,拉着秦阮的手蹦蹦跳跳,玩的很开心,她笑说:“秦姐姐,你听,就像阿娘弹奏的古瑟一样好听。” 这时,长廊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是谁在走廊中?大王是你吗?” 这声音可真美妙,竟然比刚刚踩在走廊上发出的音乐还要悦耳。 阿青猛然一顿,攥着秦阮的手微凉,她的笑声停止了,喃喃说道:“秦姐姐,她的声音可真好听,比阿娘弹奏的古瑟还要好听。” 阿青已经猜出,说这话的人定然就是让范蠡念念不忘的西施。 “走吧,我们去瞧瞧。”秦阮紧紧的攥住阿青的手,继续往长廊里走,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她们推开房间的门帷,一股花香扑鼻而来,她们见到了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景象。 她们眼中已经看不见别的东西,只看见了西施的美貌。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 这是秦阮见过中国上下五千年来最美的女人。 阿青的眼神变得从惊艳、羡慕变成了崇敬,她想起了范蠡说的湘妃,可这明明比范蠡说的还要美。 “秦姐姐,天下竟然有这么美的女人,怪不得范蠡要为她沉醉了。” 西施听她说起范蠡的名字,眼眶氤氲,目光从惊讶变的惊喜,又有无限的爱意在里面,她问道:“少伯,他来接我了么?” “不,他没来,但你很快就能看见他了。”秦阮连忙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八卦镜,点开直播界面,迫切的想要记录下西施的美貌。 直播一打开,西施的脸就出现在镜头中。 直播界面叮的响了一声,就见到提示那里写着:‘西施的男人陶朱公’进入直播间。 于是秦阮现在的直播间已经有了两个粉丝,其中一个系统赠送的水军依然在最顶端岿然不动。 只见一条弹幕跳出来,写着:小阿阮不要气馁,西施没你好看。 秦阮点开那弹幕ID,果然又是那位‘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 秦阮赶忙将那弹幕删除了,心想:水军就是水军,一点都不走心。 ☆、五 吴宫的越女剑 秦阮没理那水军,继续将摄像头对准西施,迫切的想记录下西施的美貌。 西施听见秦阮说范蠡没来的时候,脸上一阵失望,但这眼波低眸幽怨的表情,却让人更加怜爱。 她实在是太美了,她的美貌将来定会让万千男人神魂颠倒。 连阿青都忍不住要看的呆住了。 界面上又弹出一条弹幕,上面写着:“夷光……夷光!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去接你的。” 夷光是西施入宫前的闺名,除了西施的父母之外,只有范蠡一个人知道。 此时的范蠡正在越宫,当他在镜面里看见朝思暮想的西施的影子时,一颗心就像要跳了出来,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点开语音识别功能,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阮告诉西施自己的这件神器的功能,西施觉得很神奇,忙去看界面上的那条弹幕。 秦阮又去将那段语音点开,果然听见了范蠡沙哑略带几分哽咽的声音:“夷光……你等着我。” 西施听见了范蠡的声音,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他们彼此间有千言万语,又怎么是一句话能诉说完的。 范蠡的声音是那样温柔,阿青从来都没听过他这么温柔的声音,也从来没听见过他如此失态过。 从这句话中,阿青明白了范蠡对西施的感情。 秦阮看着弹幕上范蠡发的一句句相思的情话,又怎么忍心在这时候停下来说,‘范蠡,你付钱我才能让你继续看西施呢。’ 阿青忽然放开了秦阮的手,拿出了怀中的竹棒,坚定的说道:“西施,我要带你走。” 秦阮听得阿青此言,一愣:“什么?!” 阿青认真说道:“我要将西施带回越国,让她和范蠡团聚。” 她的眼神很坚定,一点都不像开玩笑,阿青虽然天真无邪,但她说的话却一定会做到。 秦阮心中一揪,觉得事情的发展走向有点不太妙。 只这馆娃宫内外,至少得有三千吴甲兵,别说吴宫殿内还有几千剑士几千弓箭手了。 阿青武功再高,也难在这么多人的包围追杀中,将西施安然无恙的带回越国。 秦阮咽了口唾沫,觉得此事大大的不妥,劝道:“阿青,不能冲动。” 阿青清澈的双眼看着秦阮,十分无辜的说:“我说的是真心话。” 秦阮瞧着阿青的眼睛,忽然很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应该听那水军的话,不该带阿青来吴宫才对。 就在关键时刻,西施擦干了眼角的泪滴,摇摇头对阿青说:“谢谢姑娘你的好意,但我答应过少伯,要留在吴王宫中,等他亲自来接我,就算多受几年相思煎熬,我也心甘情愿。” 阿青眼中满是疑惑,她不明白的问:“为什么?” 西施的眼神变得坚定,说:“为了少伯,为了越国。” 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虽然没有阿青那样厉害的武功,但也可以为了越国牺牲自己。 大局为重。 当初,文种跟勾践提出‘伐吴九术’的其实一术,就是寻找美女送入吴宫,让吴王迷恋美色,不理朝政。 范蠡在寻找美人的时候找到了西施,与她互生情意,虽有千百般不愿与不舍,但为了国家,他们只能忍痛分离。 阿青听了西施的话,攥着竹棒的手又一紧,忽然说道:“我可以杀了夫差,这馆娃宫中的三千吴甲兵,也挡不住我。” 阿青从不杀人,但为了范蠡,她可以破例。 阿青话音刚落,就听那长廊里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响,又人远远禀报:“越夫人,大王来了。” 西施脸色微变,忙对阿青说:“万万不可,你是越国人,若是吴王伤在你手中,那吴国会举全国之兵,攻打越国,越国必败,少伯做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阿青想到范蠡,只觉得一腔怒火要将她整个人都燃尽,她双眼微眯,怒道:“吴国所有的剑士一起上,也敌不过我手中竹棒。” 阿青从未这么愤怒过,也从未说过这么自负的话。 秦阮觉得她这些天的愤怒全都堆积在这一刻爆发了,自己是绝对劝不住她的,她忙对屏幕后的范蠡说:“范大夫,快劝劝阿青。” ‘叮叮叮’的一条又一条语音发过来,秦阮忙点开,范蠡的声音一条条响起,连成一段话。 “阿青姑娘,你听我说,若你与吴军开战,凭你一己之力,不可能带夷光和秦姑娘两人全身而退,你若想夷光快些回来,就把你的剑术之法交给越国剑士,我向你保证,不出三年越国,一定能踏破吴国城池,取得大胜。” 范蠡的声音刚落,那边的脚步声已经走到尽头,一个雄厚的笑声响了起来,人还未到,声音就先传到了,“西施,听闻你的昔年好友来看望你,你开心吗,也给本王介绍一下认识认识。”说着门帷掀开,就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门帷刚被掀开,秦阮甚至还没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就见眼前绿影一闪,阿青的竹棒就点了出去。 只听一声惊呼,阿青的竹棒的尖端指在了西施的心口,西施挡在了夫差身前,眼睛凝视着阿青。 仿佛在劝她,不能拿越国百姓和范蠡的性命冒险。 阿青也凝视西施的眼神,身上的杀气消失了,变成了失望和沮丧。 因为范蠡和西施都信不过她的能力。 西施捧着心,微微蹙眉,捧着心口,阿青棒端发出的劲气已经伤到了她。 秦阮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手中的八卦盘差点滑落到地上,只听叮的一声响,就听系统的声音响起来: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打赏一把青光剑。 她手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把十分锋利的宝剑,宝剑闪着寒光。 仿佛听见了梦中的那只孔雀焦急的跟她说:“快跑!快跑!” “来人!抓刺客!” 夫差也惊讶这忽然发生的惊变,忙将西施搂在怀中,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又心疼又愤怒,早有身后的剑士,冲上来刺杀阿青,却被阿青轻轻一点就打断了手腕,长剑掉到了地上。 “秦姐姐,跟紧我!” 阿青一棒打退了夫差身边的护卫,拉着秦阮的胳膊,唰的一下又劈开了窗帷,往那长廊后跑去。 秦阮连忙将八卦镜收回怀中,一手握着莫名出现的宝剑,一手攥着阿青的手,紧跟着阿青的步伐。 馆娃宫里的三千吴甲兵很快就冲了过来,长廊里响起了一阵阵吆喝声,跟着乒乒乓乓、呛啷呛啷,兵刃落地的声音,落在空心的长廊上,就像有人在弹一首急促的琵琶曲,曲声渐远,飞快的响到了宫外去。 三千吴甲兵也挡不住阿青。 秦阮只觉得自己被阿青拦着腰,轻飘飘的就跃上了两丈多高的宫墙,迅捷的如同飞鸟,只听一声清啸,那刚从吴宫外调来的两千弓箭手还未就位,绿影就消失无踪了。 秦阮竟也毫发无损。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阿青在馆娃宫中对西施说的不是大话,也不是自负。 她真的有那个本事。 后来,范蠡怕阿青和秦阮被吴国通缉,就想派人去接他们回越宫,但阿青却拒绝了,她不想再回去见范蠡。 范蠡派人去湘江河边找阿青,但阿青却消失无踪了。 只有秦阮知道她在哪里,但秦阮答应了她不和任何人说起,尤其是范蠡。 从那以后,秦阮肯定了一件事。 阿青是当之无愧的剑神。 从古到今,中华上下五千年,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没有一个人能在剑术上胜过她。 如果秦阮想学剑,没有别人比阿青当她的师父更合适了。 现在的阿青还是和她阿娘一块住在河岸边的草地上,家里养了一很多只白羊,平日里无事就在山坡上放羊,秦阮还是会继续给阿青讲故事听,而阿青也会用竹棒和秦阮对招。 秦阮原本的手脚功夫只够自保,但后来跟着阿青在河边练剑,从一开始接不住她半招,到后来能跟她对上两三招。 而后那只白猿也找来了,他已经原谅了阿青,而阿青也感念它幼时的教导,对它异常亲密,秦阮经常模范阿青的技巧与白猿对打,没过多久,剑术竟也突飞猛进。 秦阮每日想起当初阿青在吴宫的壮举,都忍不住心血澎湃,想变的和阿青一样厉害。 她每日沉浸在修炼剑术的乐趣之中,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大半年,快要适用了在这公元前时代的生活状态。 而阿青也学会了认八卦盘上的文字,也会熟练的用这八卦镜来发弹幕看直播,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就叫:越女剑阿青。 这一日,秦阮突发奇想,想记录下来自己的这段奇遇,便将八卦盘找出来,让阿青帮忙录一下她和白猿对打的视频。 谁知刚打开界面,就见那屏幕上的弹幕炸了锅。 一条连着一条从屏幕上滑过去,秦阮看了一下弹幕数量,竟然丧心病狂的足足有九百九十九条。 “秦阮!大半年了,你已经在这破地方耽搁的大半年了! “你想留在春秋时期,不想走了是不是!” “你把孔雀观都忘干净是不是!” “大半年你就销售出去三个app八卦盘,其中两个还是白送的!” “还剩下的一个是卖了,但是卖的钱全都送人了!” “你一分钱没赚,还让本将军白搭上一把上好的青光剑,心里难道不羞愧吗?” “你说说你多少天没开直播了!” “你还敢删本将军的评论!” “……” 这肯定又是那个什么‘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水军发的,看着这弹出一条又一条的弹幕消息,她脑袋都大了,忍不住说:“你是属麻雀的吗,叽叽喳喳的好啰嗦!”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那屏幕上又发来一条超大字体的弹幕,颜色还是红色的,非常显眼,上面写着:“你再敢删本将军的评论试试?” 秦阮心里直想翻白眼,心想这水军脾气还挺大。 阿青在旁边瞧着,看着那显眼的弹幕皱了皱眉,似是对这人发弹幕威胁秦阮的举动有些不悦,食指一点,就果断的将那‘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粉丝给移出了直播间。 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青:秦姐姐,再有人敢骚扰威胁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秦阮:阿青好帅哦! ps: ‘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发完那大红色的弹幕后,又打了一行字:‘小阿阮,你这么长时间不开直播,难道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你吗?’ 他想按发送键,就看见了屏幕弹出来一条消息:你已被移除直播间。 气得他把屏摔了。 pps:感谢: “酒糟草头”,灌溉营养液+1 “沉迷辅助治疗的扁鹊”灌溉营养+40 “弱水姬”,灌溉营养液+80 “洗几”,灌溉营养液+1 “末日”,灌溉营养液+5 感谢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一 熊孩子叫铁蛋 看着那瞬间变得干净的屏幕界面,秦阮咧嘴‘啧’了一声,已经预见了这‘大将军’再一次加进来之后的炸毛模样,但能清净一时是一时,她要赶紧记录下来和阿青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她觉得小小年纪的阿青可真是霸气极了,办事果断不拖沓,实在讨人喜欢,范蠡错过阿青,真是人生的一大损失。 秦阮觉得今天和阿青玩的很开心,到今时今日,她和白猿对打,那白猿已经打不到她了,但和阿青的速度相比,还差了点火候,但对秦阮来说,这已经足够厉害了。 当初那水军在馆娃宫还送给秦阮一把青光剑,剑刃锋利无比,像是用海外玄铁打造的,她曾经直播给范蠡看,范蠡说这是一把世间难得的宝剑,所以她就决定把这宝剑当成以后闯荡江湖的兵器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隐隐约约听见‘叮’的一声,她将八卦镜摸出来打,开直播界面一瞧,果然那叫‘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水军又加了进来。 但意外的是他没炸毛,却在屏幕上提示道:“明日一早,你就离开此地去找下一个目标。” 秦阮觉得这个水军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她梦中的那只孔雀,可又不太确定。 但这水军肯定和这次系统任务有关系。 水军说的话虽然很啰嗦,但也不无道理,自己在这里的时间的确已经够长了,也确实该走了,但她却舍不得阿青。 这一晚她想起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辗转难眠,她甚至还没看见范蠡率领越国军队,打败吴王夫差和西施团聚,从此在隐居太湖,泛舟江上。 离别总是让人难过,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阿青已经早早起床,跑到山坡上放羊去了。 八卦镜里隐隐泛着光,秦阮收拾好行李,背着长剑去山坡上找阿青道别。 阿青早就猜到了秦阮要走,手上捧了一蛇皮袋的羊奶送给她,让她路上喝。 秦阮眼眶温热,搂着阿青的脖子,舍不得放手,阿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关系的秦姐姐,反正我能一直看见你。” 阿青就是因为知道她总有一天要走,所以才去学了怎么看直播。 秦阮点点头,不舍道:“你要是想听故事了就在屏幕上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讲的。” 阿青将白猿送她的那根竹棒给她系在腰间,笑着说:“秦姐姐,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巴蜀的翠屏山看你。” 阿青知道秦阮不可能还待在翠屏山上,但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也会到处去走走,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两人就在这依依不舍中说了再见,远处山林里一声猿鸣长啸,是那白猿远远的在和秦阮道别。 秦阮身后背着青光剑,包袱里装着那套道士服和婆婆做的饼,身上穿着阿青的衣服,腰间系着白猿送的竹棒和阿青送的羊奶,手里拿着八卦盘,当她心里准备好了的时候,那八卦镜中就发出了五色的光芒,光芒闪过,将秦阮包裹起来,然后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系统虽然提示她离开上一个故事的时间,但却并没有透露下一个故事的地点。 秦阮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但天大地大,她都得一个人闯荡,所以到哪儿都是一样的。 奇怪的是,她走的时候穿的明明是阿青的衣服,但是来到新的地方一看,身上穿的还是孔雀观时的那身丑的要命的道袍。 就和打游戏重启了一样,幸亏其余的装备还在。 秦阮摸着阿青给她的羊奶,还是热乎乎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定,这才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她重来到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树林上的树叶还是绿的,天空中阳光明媚,但气温却有些凉,想来是北方五月的天气。 树林边上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边的还长了许多小野花,小溪里有一群有一群的小鱼儿游来游去,小溪的上游是一处山涧的小瀑布,瀑布并不高,瀑布里落下的水也不算很深,像个不大不小的湖泊,周围很安静,只有不远处瀑布哗哗的声音。 而从小溪的下游远远望去,有一片亭台楼阁的庄园,不像是阿青那郊外乡村住的小屋,而是像哪个有钱的富人隐居的地方。 看那亭台楼阁的建筑,不像公元前的时代,而像是唐宋元明时期设计。 秦阮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就要沿着小溪往那庄园里走。 谁知还没走几步,忽然听见身后的悬崖上传来一阵对话。 “你敢跳吗?” “谁不敢谁是小狗!” “那你先跳个试试!” “跳就跳,谁怕谁!” 说话的声音不小,但却都软糯糯的,一听就像是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在争吵。 秦阮好奇的回过头,就发现山崖顶上果然就站着两个小孩子,还不懂她看清楚这两个小孩子的样貌,就见其中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小子凌空一跃,“噗通”一声就从瀑布顶上跳到了湖水里。 秦阮惊呼一声,连忙运上那刚学的轻功往小溪上游跑,片刻功夫就到了湖边,但见瀑布虽矮,水流却很湍急,溅起的水花足足有一丈远,湖面静悄悄的,哪里有半个人影浮上来。 山崖顶上的那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小孩子,似乎没想到另一个小孩真的敢跳,趴在悬崖顶上吆喝:“没想到你还真有点胆量,算我服了你了,你快出来吧!” 湖里并没有人回应,那跳下来的小孩子就像已经被水流砸昏了头,沉到水底了一样。 秦阮的水性并不算好,只能说勉勉强强溺不死,但她还是果断的跳了下去。 她得去救人。 湖水并不算太深,但最深的地方也有两米多,若是一点都不会游水,就算是秦阮这样的大人也能淹死,何况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虽然是五月天,但溪水还是很凉,秦阮顾不得全身湿透,焦急的在水中寻人,她扎了一个猛子,也顾不得头顶掉落的簪子,披散着头发就游到那孩子跳下去的地方找人。 但她在水底找了好几圈,呛了好几口水,也不见那蓝衫小孩子的人影。 离那小孩落水的时间已经很久,若是再找不到人,他的性命就难保了。 “咳咳咳!”秦阮又一次浮出水面换气,找不到人她非常着急,刚要再一次潜下去,却见崖顶那个灰衣大眼睛的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岸边,朝着她挥手,说:“大姐姐,你快上来吧,铁蛋属鱼的,水性很好的,这点水是淹不死他的。” 果然,那灰衣小子的话音刚落,刚刚跳水的蓝衫小子就从瀑布底下钻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只大草鱼。 那蓝衫小子长得白嫩嫩的,小小年纪也能看出五官十分英气,他瞧着披头散发脸色憋的通红的秦阮,脸上笑嘻嘻的说:“小姐姐,我刚刚去捉鱼了,这鱼可真难捉。” 秦阮跳到水里救他,他肯定看到了,但就是恶作剧似的藏在水底不出来,像是在看笑话。 秦阮原本以为他会被淹死,心里又着急又难过,但忽然见到他拎着条大鱼安然无恙的钻出来说这话,一时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狼狈的从湖里走上岸,浑身湿透累的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休息,对这两个小子说:“好了,我被你们两个小崽子骗到了。” 那灰衣小子跑过秦阮身边,瞪着一双大眼睛,说:“大姐姐我没骗你,是铁蛋骗你的,他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走不动道。” 秦阮一怔,被他逗乐了,没想到这没么的小孩子也会说这样的话。 铁蛋就是穿蓝衣服的那个小子,他听灰衣小子告状,忙将手中的鱼丢到他身上,气鼓鼓的说:“不准叫我铁蛋!好你个小花,一点不讲兄弟情义……” 灰衣小子名叫小花,但他确确实实是个男孩子。 “哎呦!”忽听一声大叫,那说话的蓝衫小子耳朵就被秦阮揪了起来,他怀里的八卦盘也掉到了地上。 “好小子,不仅演技好,手也挺快的啊。”秦阮一手揪着他的耳朵,一手将地上的八卦盘捡起来,发现自己的八卦盘在水中的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这小子摸走了。 铁蛋捂着耳朵,皱着张小脸,说:“哎呦,我外公说女孩子越温柔越漂亮!小姐姐你快放手,要不然你就不漂亮了。我外公还说,女孩子要是摸了男孩子的耳朵就是爱上他了,小姐姐你不太着急了,我今年还小。” 秦阮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放开他的耳朵笑说:“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你外公叫什么名字,我可真想认识认识他。” 铁蛋揉着被捏红的耳朵,嘟嘴说:“我外公不让我跟任何人说他的名字,尤其是女孩子,因为他实在是太有名了,他怕他的名声传出去之后,全天下的女孩子都忍不住要吵着嫁给他。” 秦阮心道,果然什么样的外公教什么样的外孙,这小子长大了定然也是个沾花惹草的好材料。 一般系统让她完任务,不可能无缘无故碰见故事里不相干的人,就像她去《越女剑》一下子就碰见了白猿和阿青一样。 这两个小子肯定也是有身份的人,再问一问,定能找出线索来。 秦阮笑道:“哎呀,那我可不敢打听你外公了,那我换一个人问,你爹呢,你先跟我说说你爹姓什么好吗。” 一提到他爹,铁蛋脸上就有一种十分得意的表情,旁边的小花忍不住插嘴道:“大姐姐你怎么连这个都要问,铁蛋他爹当然是姓铁了。” 秦阮一怔,还真没想到,铁蛋的大名就叫铁蛋。 她又笑道:“那铁蛋的外公这么有名气,那他看重的女婿一定也是大有来头咯。” 小花撅着嘴,仰着脑袋得意的说:“那是当然了,他爹可是我们铁血大旗门的掌门人,侠义无双的铁中棠铁大侠!” 铁中棠…… 秦阮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原来这次是《大旗英雄传》的故事。 所以你们铁血大旗门的,给孩子起名都这么随便吗? 作者有话要说:众人:楚留香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楚留香:……哦,我以前就叫楚留香。 ps:人物关系私设,古老书中并没有具体说明人物关系,都是我瞎猜的,不妥之处还请见谅。 pps:感谢“若米”,灌溉营养液+10 “末日”,灌溉营养液+20 “酒糟草头”,灌溉营养液+1 感谢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二 铁蛋的一家人 骤雨洗铁剑,西风展大旗。 铁中棠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但凡大侠的成长之路都有点坎坷,要论坎坷之最,铁中棠绝对是数的上手的,但大侠就是有在各种各样被误会被诬陷的坎坷路程中,利用自己的机智,经历各种各样的奇遇的能力。 不过显然秦阮来的这个时期,并不是他经历成长的时期,而是已经成为铁血大旗门的掌门后的事了。 但谁能想到堂堂铁中棠铁大侠会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起名叫铁蛋呢。 铁大侠可是古书中难得一位专情的好男人,铁蛋这么会和女孩聊天肯定不是跟着他爹学的,只可能是跟着他那个更有名的外公学的。 碧海赋中的帝王——夜帝。 在秦阮的记忆里,《大旗英雄传》这本书有点烂尾,古龙在书中似乎并没有对铁中棠的后人有过记载,甚至铁中棠和夜帝最后的下落还生死不明,但现在瞧着眼前的这俩小崽子,也就不用纠结故事结局了。 秦阮使劲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对铁蛋和小花说:“那么现在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回家去了。” 小花猛摇头,说:“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玩一次,一定得等天黑了再回去。” 铁蛋瞧着秦阮还在滴水的头发,摸了摸鼻子,对小花说:“不行,我们现在就得回去,小姐姐不快把湿衣服换下来,会着凉的。” 小花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事,忙抱着鱼,在前面带路说:“你说的对,我们快走。” 铁蛋拉着秦阮的手要把她扶起来,一本正经的说着:“我外公说,女孩子就像是花儿一样,生下来就应该是要被爱护和照顾的。” 秦阮跟着他沿着小溪往下走,听他这么说,心想要不是自己知道夜帝的风流史,还真当他是个专情的护花使者了。 “那你外公有没有告诉过你,他这辈子爱护照顾了多少花儿?” 把多情说的这么好听,这真是没别人了,谁让古老这个世界,多情的浪子太多了呢。 铁蛋数着指头,想了想,好像太多了想不过来,秦阮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笑说:“小子,你真应该好好跟你爹学学。” 铁蛋摸着鼻子,思索道:“前些日子我爹寄信回来,还想让娘把我和小花一块送到大旗门去呢,我外公说大旗门在北边,天寒地冻的,怕我俩太小了,身体受不住,让我过些日子再去。” 秦阮打了个喷嚏,说:“我看你这小子身体挺好的,不禁能跳瀑布,还能在湖里潜水抓鱼呢。” 铁蛋又摸了摸鼻子,他似乎很喜欢摸鼻子,小声嘟囔说:“还好爹现在不在家,否则让他知道了,我和小花就得去北边那冰天雪地的地方了,否则我这鼻子肯定是好不了了。”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溪水下游的那片庄园中去,这片庄园非常大,设计的也很漂亮,庄园外的草坪上还栽了许多花。 走到了其中一处清净的院落中,小花早早的就推门跑了进去,边跑边大声吆喝着:“水婶婶!我们回来了,铁蛋抓了条大鱼!” “这里就是我家了。”铁蛋拉着秦阮的手小声说,然后他朝门口喊道:“娘,我回来了,我还带了个小姐姐回来。”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绝色美人来。 这就是铁蛋的娘,也就是铁中棠的夫人水灵光。 不同于西施那无法描摹的美,水灵光的脸在光辉映照下是那样的白,仿佛透着光,看到她的第一眼,秦阮就想到了那空谷中的幽兰,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至柔至灵,犹如降落凡间的仙子,莹玉雕琢的美人。 她又一次忍不住要惊叹,这造物主究竟造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美人来。 铁蛋瞧着秦阮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小声说道:“当年我爹第一次见到我娘的时候,也是姐姐你这样的表情。” 秦阮脸色微红忙收回目光,慌忙抱歉道:“在下失礼了,还望夫人见谅。” 小花从门里探出个脑袋来,大嗓门喊着:“不失礼不失礼,大姐姐你也是女人,没什么失礼的,大多数见到水婶婶的人都是这个表情,水婶婶都习惯了。” 水灵光笑着走过来,温柔的拉过秦阮的手,笑说:“我听小花说了,是你、你跳下水救了香儿,我还得谢谢你,快、快进屋来换身干净衣服。” 她说着还瞪了铁蛋一眼,眼波流转间只让人觉得温柔,并没有什么杀伤力,铁蛋偷偷吐了下舌头,他跳水的事算是过去了。 香儿是铁蛋的小名,他外公给她起的,水灵光一直这么叫他。 “不不不,是他自己……” 水灵光的声音又温柔又好听,但说起话来却有点停顿,秦阮被她柔软的手掌拉着,只觉得抬腿迈这两步,软绵绵轻飘飘的像踩在了棉花上一样,根本没注意‘香儿’两个字,她说话也要跟着结巴起来了。 秦阮就这么被邀请进了水灵光的家,铁蛋和小花很懂事的去帮忙打了热水澡,水灵光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给秦阮换上,水灵光实在太瘦了,秦阮穿着她的衣服还有点紧。 洗澡的时候,水灵光还送了一些皂角来,秦阮闻着那香味简直感动的泪流满面的,无论如何这里总还是比公元前的时代方便了许多。 秦阮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才从浴桶里出来。 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秦阮开门之后发现铁蛋站在门口,脸上表情皱在一块,一双大眼睛左顾右盼的,想开口又闭上,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秦阮问他:“你怎么了?” 然后就见他上来就拉着秦阮的手领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跟她说:“小姐姐,刚刚我娘让我把你换下来的湿衣服去晒干了,湿衣服旁边还有把剑和那方方圆圆的盘子也都湿漉漉的,我就拿去一起晒了。” “我看那盘子长得奇怪,一时好奇就和小花拿来看,谁知道我外公正好回来了,外公一看那上面画着五行八卦,还以为是个风水罗盘,说是什么道士看风水骗人用的,然后也不知道按了什么,那圆盘就自己打开了,露出了一面清晰的镜子来,镜子里面还有些、有些人在里面……” “外公看见那镜子里的人时表情非常严肃,我小时候听舅舅讲过妖怪神仙之类的事……”铁蛋停下脚步拎着秦阮的衣角,抬头看着她,皱着眉头小声疑问,“小姐姐我是不是不小心透露了你的身份,你会不会有危险?” 他还以为秦阮是妖怪神仙。 秦阮被他逗笑了,问他:“难道你不怕我是专门抓人的妖怪吗?” 铁蛋摇头笑道:“我不怕,小姐姐你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不顾危险下水救我,怎么可能是妖怪呢,就算不是人那也只可能是天上的仙女。” 秦阮被他逗笑了,轻轻的捏着他的脸蛋笑着说:“你这小子这么会说话,长大了可了不得哟。” 铁蛋嘿嘿笑笑,就拉着秦阮的衣角继续往前院里跑,转过墙角,就在院子里看见一个老人家。 这老人家虽然已是满头白发,但身上却自带一股威严富贵之气,他此时的样貌依然英俊,相比年轻之时也是个迷倒万千少女风流倜傥的人物。 他就是传说中的人间霸王——夜帝。 此时他手中正拿着秦阮的八卦盘观看,那八卦盘上的界面已经被打开了,上面‘叮叮叮’的一直响。 夜帝不亏是夜帝,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东西,竟然不惊叹,而且还很快的发现了这东西的用法,他将镜子反面对着什么人,在镜子里就能看见什么人,非常有趣。 铁蛋远远喊道:“外公,小姐姐来了,你快把东西还给人家。” 夜帝瞧秦阮长得也眉清目秀,顿时心生好感,将八卦盘还给她,笑眯眯的先开口说:“看来姑娘你就是小阿阮了。” 秦阮听他这么叫自己,微怔,接过那八卦盘一瞧,果然上面又是一片弹幕闪过。 “小阿阮,这个老头子是谁?你怎么跟个老头子在一块。” “你看他眼神色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老头,小阿阮是本将军的女人,你不要动歪心思,否则本将军饶不了你。” “小阿阮,小阿阮,快出来!” 秦阮吓了一跳,忙将屏幕捂住,心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肯定又是那水军发的,还一口一个老头子,这可是夜帝啊! 谁要是这么叫他,以他的脾气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秦阮忙跟夜帝道歉:“老伯非常抱歉,这是我一个朋友,他口无遮拦,您可千万不要见怪……” “哎,不用客气。”夜帝并没有大发雷霆,反倒笑呵呵的,一点都没有帝王的架子,他见那弹幕上写着‘老头子’也不生气,也没有见外的样子,“这小将军也挺有意思,看来是你的心上人了。” 秦阮忙否认说:“这人特别闲,总是胡说八道,我根本没见过他。” 屏幕上飘出一行弹幕:“怎么没见过,梦里见过的。” 秦阮真想送他个白眼,刚想学阿青将他再移出去,手还未动,却又见一条弹出来: “别想把我移出去,我早就改了权限,顺便来给你指条明路,你多拍点那两个小不点的黑料,将来能卖大价钱。” 作者有话要说:夜帝:其实我不生气是有目的的,我在那镜子里的一段视频里看到一个比日后还要美的美人。 我一定要见到她,就算把小香、小花和隔壁小雁三个小子调皮捣蛋的糗事全都说出来,也要知道这美人的名字。 ☆、三 铁蛋的身世迷 秦阮暂时还不知道铁蛋和小花将来会有什么别的身份,只觉得这水军太气人了,还能自己修改权限,铁蛋凑过来,摸摸鼻子,小声问:“小姐姐原来你嫁人了,你是将军夫人。” “当然不是,是这人胡说八道!”秦阮正想着既然删除不了他,就想法子将他的弹幕屏蔽。 这时候,夜帝忽然凑过来,把铁蛋抱起来往小花那边一丢,说:“去去去,去找你娘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我要跟小阿阮探讨一件人生大事。” 小花一副很嫌弃他的样子说:“朱爷爷,你可不要对大姐姐打坏主意哦。” 夜帝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小子再不听话,老夫就把你们送回大旗门去!” “嗯?”铁蛋嗯了一声,忙疑问道,“外公,这怎么还要带着我?” 夜帝瞥了他俩一眼,说:“你俩不是好兄弟吗,说好这辈子到哪儿都要在一块。” 铁蛋摸摸鼻子,嘟囔说:“小花净给我惹事。” 夜帝瞧他俩啰啰嗦嗦的没完了就是不走,不耐烦赶人道:“赶快走,找隔壁雁小子玩去,你外公真要办大事。” 两小子不敢拂了他的意,只好三步一回头的走出了院子。 这边秦阮还在屏幕里看那水军发的一条条弹幕消息。 “小阿阮,孔雀观的繁荣就靠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干,本将军会罩着你的。” “缺什么东西你尽管说,我能给你配备的全都给你。” “道袍你要记得穿在身上,会触发很多隐藏技能。” “完成任务虽然重要,但保护自己更重要。” “……” 基本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 就在这时,就见夜帝又笑呵呵的凑上来,瞥了一眼弹幕,满面红光的问道:“阿阮姑娘你这是什么好东西,老夫刚刚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个绝色美人,只一眼便惊为天人,老夫纵横江湖一生,自问见遍了这世间各色美人,但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此好看、惊艳的女子,简直比那常春岛的日后还要完美,说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 “阿阮姑娘,你一定得给老夫介绍介绍此人是谁?”夜帝拉着秦阮的手腕,越说越激动,眉飞色舞的样子,一看就是春心大动。 听了夜帝这话,只见那弹幕又飘过一条:“我看这老家伙一定看上西施了。” 秦阮忙把屏幕捂上可不敢让夜帝看见,她刚想让水军别胡乱说话,点开ID,竟然发现发这消息的人竟然是阿青! 原来阿青也在看直播。 秦阮松了口气,有阿青在她觉得安心多了,然后那屏幕上又飘过一条:“快快快,把八卦盘卖给他,至少一千两!” 说这话的定是那水军。 “一千两?!”秦阮惊道,简直狮子大开口! 夜帝一听她这么说,很懂的马上从怀里拿出了一堆银票来,递给秦阮,说:“别说一千两了,就算把我整座庄园都给你也没问题。” “不不不!”秦阮哪里能要夜帝的钱,她马上将银票推回去,摇头说,“朱老伯,我不是这个意思,水姐姐那么照顾我,我怎么会要你的钱。” 夜帝板起脸,一脸威严的说道:“你不拿着,就是看不起老夫,难道老夫堂堂夜帝,穷的竟连一千两银票都没有吗?” 秦阮原本还想推脱,但夜帝真的要生气了,才不得已只好收下了,然后秦阮就从空间拿出一个小型APP八卦盘来,开始耐心的跟夜帝讲解这东西的用法,夜帝还给自己起了个ID名,就叫夜帝。 因为夜帝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他的代表,没有别的名称比这个更霸气更有震慑力了。 然后秦阮就教他点进‘观主吴宫会西施’的直播历史的视频。 果然屏幕里又一次出现西施的身影,秦阮这才告诉他说:“这个姑娘就是西施。” 夜帝惊呼一声,问:“就是传说中的四大美女之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浣纱西子?” 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骚客争相为这位越国美女题词,又有多少后世的青年才俊因为没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浣纱西施’而痛苦惋惜。 夜帝惊叹道:“西施,原来她就是西施,怪不得,怪不得有如此绝色的美貌。” 秦阮拿着八卦盘的摄像头,正在直播保存夜帝拿着APP观看西施花痴的视频。 只听‘叮’的一声,屏幕提示道:‘西施的男人陶朱公’进入直播间。 范蠡看见屏幕夜帝花痴西施,忍不住发弹幕道:“西施乃是我的夫人,其余外人休要打她的主意,待我越国五千剑士训练完毕,必会一举攻下吴宫,救出西施,从此以后与她泛舟江上,隐居一生。” 夜帝从屏幕中瞧见了他这条弹幕,伸手点开那ID一瞧,那名字竟然是‘西施的男人’,气道:“醒醒吧你!越国早亡上千年了!” 范蠡听他这么说,惊道:“你说什么?!” 秦阮一见事情不妙,忙跟看直播的众位买家道了句谦,就匆匆关闭了对夜帝的直播。 然后耐心的对夜帝说此人正是范蠡。 夜帝听罢,哪里肯信,秦阮就只好将她待在公元前年,与范蠡、西施相处的故事全都讲给他听。 说他们孔雀观自古流传下来的这件上古神器八卦盘,有穿越时空的能力等等,而西施和范蠡,正是她去越国时结交的好友,而西施和范蠡的爱情故事又让人感触良多。 直说了大半天,夜帝才将信将疑。 后来两人说起了春秋战国,从越国吴国说到楚国,夜帝忽然转移话题,感慨的说了句:“说起来老夫的夫人也是楚国人。” 夜帝夫人也就是朱藻的亲娘,也就是传给铁中棠‘嫁衣神功’的人。 秦阮问道:“铁蛋的外婆?” 夜帝好像一点都不喜欢‘铁蛋’这个名字,他很嫌弃的说:“若是夫人知道铁中棠给他儿子起名叫‘铁蛋’一定会和老夫一样嫌弃的,我朱家血脉,世世代代都是风流倜傥的人物,‘铁蛋’这名字说出去,实在是有损我朱家威严!” 秦阮也很好奇小小年纪的‘铁蛋’究竟是什么厉害的大人物,还要那水军特意提点说要多拍点他的黑料,所以她试探夜帝说:“那这名字肯定不是朱老伯您起的了。” 夜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起了一段往事。 “当年我夫人将修炼了半辈子的嫁衣神功传给了铁中棠,临死之际,只有藻儿和铁中棠陪在身边,她说她这辈子唯一的憾事就是没能见到藻儿成亲,娶妻生子。藻儿悲痛之际答应她说,自己将来的孩子一定要姓他外婆的姓,以此来纪念他外婆。” “结果藻儿至今未娶,膝下一直无子,于是铁中棠和灵儿成亲的时候就想将第一个孩子过继给藻儿,好让他完成当初的誓言,而且老夫都早已经起好了名字,谁知灵儿的身体实在太柔弱了,在生香儿的时候差点难产去世,吓得中棠再也不忍心让她生第二个,中棠一直想将这唯一的孩子过继给藻儿,藻儿非但不同意,还坚决不让这孩子改姓,没过多久就离开了此地,隐居江湖去了。” 秦阮感慨道:“原来‘铁蛋’的出生,还有一点这么离奇的故事。” 夜帝叹了口气说:“其实这孩子姓铁也好,姓朱也好,全都无所谓,反正他身上流着我朱家的骨血,无论姓什么老夫都起好了名字,铁留香,云护花,朱销魂随便选,但他爹非要让他叫什么铁蛋,说男孩子起这名好养活,你说他是不是死脑筋。” 他说完还偷偷笑道:“还好我还给香儿起了个小名叫‘留香’。” 留香? 秦阮一愣,忙问:“小女子斗胆问一句,那老伯的先夫人姓什么? 夜帝随口说道:“夫人是楚国人,所以她姓楚,是大姓。” 等等…… 留香,姓楚,会说情话,总摸鼻子。 楚留香?!!! 那大眼睛的小花岂不就是……胡铁花! 秦阮终于知道那水军,要她多找这两个小子的黑料的原因了。 就在这时候,铁蛋和小花一起跑回来了,铁蛋一边跑一边喊:“外公,外公,不好了,小雁的腿被他爹给打瘸了,你快去看看吧。” 小雁是铁中棠大哥,铁血大旗门云坚的儿子,一直隐居住在隔壁。 夜帝表现的很淡定,他问:“那小子是不是又挑食了?” 小花瞧了铁蛋一眼,问道:“朱爷爷你怎么猜到的?” 夜帝哼着笑了一声说:“你们两个别维护他了,那小子天天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七、八岁了比你俩还瘦、一点个子都不长,以前他爹也揍过他几次了,他经常装瘸子来找我告状,这次是跑不出来了,所以装瘸子让你俩来找救兵呢。” 装瘸子一直都是那小子的拿手好戏。 铁蛋伸出小手来拽了拽夜帝的衣角,瞪着双大眼睛撒娇道:“外公,你就再帮帮忙嘛。” 秦阮瞧着这俩小屁孩,似乎预见了将来的无限商机。 她赶忙又将那直播屏幕打开,将镜头对准正在撒娇的铁蛋,想起水军那句话,这都是金钱。 夜帝没法子,只得跟他们一块又去隔壁劝架,他见秦阮开着直播,忍不住吐槽这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子,说:“这几个小子实在是太调皮了,云家那小子就只是挑食喜欢装装瘸而已,可没小香和小花这俩机灵。” “去年的时候,小香还是个小胖子,他爹让他在屋里读书,小花就来找他玩,篱笆院里有个狗洞,两个小子为了出去玩,就商量着从狗洞里钻出去再钻回来,结果小胖子太胖了就卡在了狗洞里,让他爹发现了使劲揍了一顿。 “你猜怎么着,从那以后,他俩就见不得狗在地上挖洞了,俩人就自己动手爬树上建狗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留香:……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四 和夜帝的比武 秦阮来了一趟大旗英雄传,非但见到了第一美人水灵光,和碧海赋中第一人的夜帝,还见到了幼年时期鼎鼎大名的盗帅楚留香。 既然铁蛋是楚留香,小花是胡铁花,那毫无疑问隔壁的云家小子小雁就是姬冰雁了。 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 铁三角到齐了。 夜帝为了多了解一些有关西施的事情,非但花了大价钱,还讲了很多很多关于楚留香和胡铁花小时候的事。 除了姬冰雁喜欢装瘸子,胡铁花喜欢去树上建狗窝,还有楚留香的鼻子不太好用的事。 夜帝一边往隔壁走着,一边还在爆料,说:“其实香儿四岁的时候还没这么瘦,他以前是个小胖子,他四岁的时候就吵吵着非要跟他爹学两招飞檐走壁的轻功,但是他那时候被灵儿喂成了个小胖子,我跟他说他体格太重了根本飞不起来,但他偏偏不听,非要上屋顶,结果有一回他从屋顶上跳下去,跳到草堆里摔了个狗吃屎,把鼻子摔坏了,那段时间他总是说闻不到味道,说吃什么都不香,什么都吃不下,结果过了不到一年,小胖子就硬生生的瘦了下来,变成了个小豆子,今年这是被灵儿硬喂着,才又长回来。” “这段时间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要吵着要学轻功,我跟他说,他要是今年年底还胖不回去,我就把我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他,所以他现在很爱缠着我。” 秦阮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总爱摸鼻子的原因。” 夜帝笑说:“有一部分吧,还有他那时候还喜欢学他娘说话,结结巴巴的,让他爹给揍了,后来才学乖了,嘴皮子才这么溜的。” 走在前面的铁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折回来红着张小脸用力瞪着他外公,说:“外公!你怎么能把这么丢脸的事全都告诉小姐姐!” 夜帝拍了拍他的脑袋,一点都不避讳的说:“哎呀,这不是都为了西施吗,多为你外公着想一下好不好。” 铁蛋嘟着嘴,不开心的说:“外公你这是重美色轻外孙,我要告诉娘。” 夜帝听罢,作势抬手要抽他,铁蛋赶紧又蹿到前面去了。 小花没跟上去,而是一直盯着秦阮,瞧她一直抱着八卦盘照夜帝和铁蛋,好奇的跑过去问:“大姐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阮还要用这个收集楚留香和他的黑历史,肯定不能告诉他真相,就说:“这是我们道观的独门法器,可以通过这个给朋友传信,我正把我遇见你的事告诉我师父呢。” 小花将信将疑,他刚想问什么,就见小雁从隔壁府邸的大门里一瘸一拐的跑了出来,边跑边说:“我就是要学经商,挣好多好多钱,你为什么打我!” 小雁的年纪比铁蛋和小花要大一点,所以看起来比较成熟,但个头也不高,还臭着张脸。 他想学经商挣钱,但他爹总让他去大旗门学武功。 铁蛋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担心他,忙去扶着,谁知他却一把把铁蛋推开了,冷冷淡淡的说:“不用你们来求情。” 秦阮当即就将手中的镜头对准了姬冰雁,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的。 看着架势,似乎还另有隐情。 这时,从小雁身后的府邸里走出个人来,留着胡子,年纪看起了三四十岁了,他望着着小雁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我又如何强迫的了他。” 铁蛋忙跑过去问:“云伯伯……” 这人就是云坚,是铁中棠和云铮在大旗门一块长大的大哥。 云坚摸着铁蛋的头发,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起了当年在大旗门的恩恩怨怨中死里逃生的日子,当年他违背了大旗门的门规与仇人之女私定终身,原本该是个五马分尸的下场,若非因为铁中棠,他哪里还能再有机会与妻儿重逢。 想起了早逝的爱妻,云坚眼眶温热,七尺男儿忍不住要流下泪来,他强忍心中悲痛,对铁蛋说:“小雁自从他娘去世之后,就一直冷冷淡淡的,好像每天都不开心,但我知道,他一直把你们两个当亲兄弟,你们不要误会他。” 铁蛋很懂事,他点头说:“我们知道的,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就像云伯伯和我爹一样。” 一提到铁中棠,云坚才想起来有喜事要宣布,他说他刚才接到消息,再过个两三天,铁中棠忙完了大旗门的事之后,和云铮、温黛黛就会一块回来一趟,在这夜帝府中多住些时日。 铁蛋和小花一听他们日思夜想的人要回来,高兴的直拍手,小花戳了戳铁蛋,对他说:“走,咱去找小雁玩去。” 铁蛋想了想,这次他爹回来,一定会将他们三个一起带去大旗门磨练,他们得先去劝劝小雁才行。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们两个就跟云坚和夜帝说了声,就又跑出去了。 秦阮和云坚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说明了下来意,就准备跟着铁蛋三人出去,想跟着他们多拍点黑料,结果夜帝拉着她不让她走,非要让她继续讲西施的故事。 秦阮无法,只能留下来陪着夜帝。 因为铁中棠要回来了,她得在夜帝府里多蹭几日,把大旗门人都见个遍,所以必须要和夜帝搞好关系。 在和夜帝聊天的期间,两人说起阿青来,秦阮说三千越国剑士都挡不住阿青手中的一根竹棒,她是古往今来剑法最厉害的剑神,没有之一。 夜帝自问他的武功在江湖上数第一,除了现在继承了他的霸绝天下和他夫人的嫁衣神功之外的铁中棠是对手之外,江湖再无第三人能与夜帝相比,但他尚不敢说能在一百位剑术高手合围之中轻松取胜,又何况三千人。 他觉得这是秦阮在吹嘘,但见秦阮来时背上还背着一把青光剑,就知她也是懂武功的高手,心血来潮,就想和她过过招。 秦阮只和白猿与阿青过过招,她现在的剑术最多最多只能在阿青手下支持一刻钟,更别说阿青不愿意伤着她,给她放了多少水了。 除此之外,她再也没跟别人打过,这一上来就对战夜帝,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夜帝道:“阿阮姑娘,按说老夫这一生从不与女人动手,但你将阿青姑娘的剑法说的厉害,老夫心里并不服气,你说你只学会了她的一招半式,最多能在她手下抵挡半刻钟。也别说老夫以大欺小,若是你也能在老夫手底下坚持半刻钟,老夫就将这毕生功力也传授给你如何?” 秦阮怎么也没想到夜帝会提出这样的赌注来,还以为他是想让自己将西施介绍给他才下了这样的血本,忙道:“朱老伯,西施她在越国,我已经从越国到了这里,是不可能再回去一次,更不可能带你回去见她的,我能做的,只是拍下了她的一段视频,剩下的就只能是把她的故事说给你听了。” 夜帝听罢大笑,举着手上的八卦盘说道:“这件事老夫早就知道了,不能亲眼一见‘西子’天资的确遗憾,但听你话中之意,将来还是会去别的故事里见到更多像西施一样美貌的女子,老夫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你将来见到了这些美人,一定要全都拍下来,传到这小东西里,好让老夫饱一饱眼福。” 原来他是想将江湖上的美人都见个遍。 秦阮瞥了一眼屏幕,只见那水军发弹幕说道:“这老家伙这么老了还这么风流,小阿阮你尽管上,本将军罩着你,他绝对赢不了你。” 秦阮忙将八卦盘收起来揣进怀中,不看这水军胡说八道。 夜帝坚持如此,秦阮无法,只好回去水灵光的住处,将白猿送她的那根竹棒拿来跟他过招。 夜帝最有名的武功就是令江湖之众闻风丧胆的霸绝天下掌法。 此掌法之刚猛,有惊天动地的威力,天底下绝没有任何人能接他一掌。 秦阮很清楚,所以不敢硬接,当夜帝出掌的时候,她脚下轻点,一跃就跃上了屋顶,这是阿青教给她的轻功,她学了大半年,已经能很好的掌握其中的技巧。 阿青很少用轻功,所以秦阮也没试过她的轻功多厉害,此时正是好机会。 秦阮跃上屋顶之后,就不管不顾沿着屋脊一直跑,心想只要跑一刻钟的时间不让夜帝追上就不算输。 夜帝见她身形飘忽,轻功高绝世所罕见,就知道是遇见了平生‘劲敌’,忙抬脚去追,却发现他用尽全身内力竟也只能将距离缩小几步而已,他可以肯定,秦阮的轻功连那碧海赋中排行第三,自称“来去无踪”轻功天下第一的卓三娘也不是对手。 两人你追我赶,飞到了小树林中,夜帝眼看还不等把人追上就要到时间了,就在树林中发出了那霸绝天下的威猛掌力,将秦阮前方树林中的树木全都拦腰震断了,秦阮为了躲避,身形就慢了下来,只一停顿就被夜帝给截住了。 夜帝那掌力未停,霸绝天下直冲着秦阮击去。 秦阮自知这是夜帝要逼着她使出招式来对抗这一招,周围树木已断,她已经避无可避,当机立断就快一步冲向夜帝,用手中木棒的尖端去击打他的手腕。 夜帝从未见过这么快的速度,在这一瞬间的爆发力竟然比她刚才使出的轻功还要快数十倍,就好像是瞬间移动一样,没眨眼人就莫名其妙的到了眼前,他只觉手腕处微微传来一阵刺痛,手中的掌力就被竹棒传来的劲力冲散了,而那竹棒的尖端就自下而上抵在他腕间的内关穴上。 秦阮就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冰冷冷的,气不喘心不跳,怀中的八卦盘还隐隐发着金光。 夜帝大惊,只觉得手腕处的血脉都要被冰冻住了,幸亏那竹棒没有再往前一毫,否则他的手腕一定会断掉的,他忙将手掌收回到袖中,却见秦阮好像定住了一样,眸子里都没了神采,他奇怪的叫了几声‘阿阮姑娘’才将她的魂给换回来,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样。 秦阮回魂之后,轻轻摇了摇头,却有点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夜帝平生纵横天下,在武功上向来自负,从来没输给过任何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失败。 但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很高兴,大笑道:“看来阿阮姑娘所言非虚啊,越女剑果然厉害,老夫佩服!” 秦阮还迷迷糊糊的说:“不不不,朱老伯,我刚刚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怎么脑子里总是出现一个打扮的五颜六色、花枝招展、雌雄莫辨的老妖精来。” 她刚刚在躲避夜帝掌力的时候,好像被那妖精付了身,所以才有能瞬间移动的能力,否则早让夜帝那一掌给打中了。 怀中的八卦盘一直在闪光,秦阮拿出来一瞧,只见那屏幕自动打开了,上面又用大号的字体写着:“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你说谁是老妖精?!” 作者有话要说:秦阮:妖精,你竟然敢附我的身!我要去换桃木剑,镇妖辟邪! 金鸡岭第一大将军:什么眼神!什么妖精!老子是开天辟地第一只孔雀,美貌艳压三界! 感谢: “雷影娉婷”,灌溉营养液+1 “雷影娉婷”,灌溉营养液+1 “叶叶”,灌溉营养液+10 “浅木云”,灌溉营养液+25 “末日”,灌溉营养液+10 “若米”,灌溉营养液+10 爱你们,比心心~ ☆、五 夜帝府的日常 秦阮惊魂未定,小声对那水军说:“你不是老妖精你能附我的身?” 这话刚说完,就见那‘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头像变成了黑白色的,他气的下线了。 夜帝瞧着自己的手掌,运用全身的内力将手腕内关穴的凉意冲散,感受到回暖的血脉,他这才安慰秦阮说:“你若是走火入魔,刚才那一棒就不会在关键时刻停下的,秦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超的武艺,实在令人佩服。” 他暗想,秦阮的师父越女剑阿青,能以一人之力抵挡三千越国剑士,看来并非虚传了。 “朱老伯哪里的话,刚刚晚辈不过是歪打正着……”她还想说,但却被夜帝打断了,夜帝说,“年轻人不必如此谦虚,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走走走,回去吃饭去,老夫饿极了。” 说罢,就背着双手,闲庭信步的走了回去。 水灵光做了一桌子好菜,正等着夜帝、秦阮和铁蛋他们回来,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一玩起来就没个时间概念,夜帝几人吃完了很久也没见他们的影子。 夜帝答应了秦阮,如果比武输了就将他的武功全都传给秦阮,他说话算话,准备明日就开始教学,所以今日就早早歇着去了。 秦阮饭后闲来无事就沿着树林上游去找铁蛋他们。 刚走到湖边,就听见了一阵阵欢声笑语,果然三个孩子又跑去小湖里捉鱼了。 秦阮脚下轻轻一跃,跃上了小溪旁边的一棵大树,在树杈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然后用树藤将八卦盘固定住,直播屏幕对着这三个小孩自动录屏了。 直播屏幕上有四个粉丝好友,但就只有一个‘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头像终年亮着,剩下的三个都不在线,秦阮一边直播一边将西施和阿青的视频设置了权限,只有打赏一百两银子才能看。 她计划着拍完了楚留香三人的黑料,就再拍一个关于水灵光的,搞一个武侠美女系列,将来专门安利像夜帝这样喜欢美人儿的人观看。 秦阮有一系列很好的计划安排,夜帝给她的银票被她放进空间里存着,要重修孔雀观,除了要积累财力之外,还得有人力才行,孔雀观这么大的道观,她一个人肯定看不过来,一定得找人看。 至于要找哪些人,她还得费一番功夫再好好想想,计划计划。 就在这时,她听见叮的一声响,就见屏幕上夜帝的头像亮了起来,屏幕提示:夜帝进入直播间。 秦阮顺便看了一眼直播的那三个小子,身子一偏,差点从树杈上掉下来。 原来这三个小子摸完鱼从湖水里出来,不知何时把衣服全都脱得光溜溜的了,三个白花花的小屁股,排在一块,正在比赛谁往湖里尿尿尿的远。 秦阮赶忙转过头来,简直没眼看,亏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下一代武林的翘楚人物。 夜帝发了弹幕:“快快快凑近点,让老夫看看谁赢了!” 秦阮:??? 这种比赛她并不想知道谁赢了好吗? 她并没有理夜帝,毕竟就算现在楚、胡、姬三人还是小孩,她盯着人家一群小男孩裸、体看,也是比较变态的,她可不想被阿青、范蠡他们误会。 见秦阮没动静,忽然就听见那屏幕左下角传来一声提示:夜帝打赏一百两,想看直播比赛结果。 秦阮凑上去小声说道:“朱老伯,您想知道结果就自己过来看。” 我只是想收集点黑料将来多卖点钱,你不要诱惑我! 然后有听见一声提示:夜帝打赏五百两,想将镜头凑近些,看不太清。 看着那礼物储蓄的小金库里,银两越积越多,秦阮只好将那摄像头的镜头拉近,设置成远距离放大的画面,然后让八卦盘自己直播,她就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去了。 明明只有几步远,朱老伯你就不能走过来自己看吗? 这时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弹幕,是那水军发的,上面写着:“朱老头,这可是你让小阿阮直播的,将来你外孙长大了找你,这锅你背。” 夜帝的弹幕写着:“你这小子,好生狂妄,一口一个老头,有本事出来让老夫瞧瞧!” 那水军发弹幕:“唉,我确实不该叫你老头,应该叫你小伙子,我出生的时候,这宇宙八荒的还没有凡人呢。” 夜帝心想这人莫非是个傻子,也不想再搭理他了,只怕小阿阮误会,就说:“小阿阮你不用为难,这多有纪念意义,将来他们三个长大了再将这些片段放出来给他们看,这可全都是回忆。” 秦阮压根就没看屏幕,所以看不见他俩在这对话,没过一会儿就听见了湖水中扑通扑通几声响,原来是那三个小子光着屁股比完了赛之后,又跳到湖里玩水去了。 “喂……”秦阮刚想朝他们喊一声,问句‘你们三个刚在湖里尿完了尿,然后再在里面洗澡真的好吗?’ 目光一撇,才瞥见了夜帝发的新弹幕:“他们谁赢了还没说结果呢!” 夜帝很执著,秦阮只好又往湖里瞧了一眼。 这不瞧倒好,一瞧就让她赶紧将八卦盘从树藤上解了下来。 湖里那三个光溜溜的小子又开始跑上来打水仗了,没穿衣服,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也露了,这尺度就有点大了,这视频又没法打马赛克,秦阮赶紧将那直播镜头给关闭了,结束了这此直播。 她心想:我若再录下去,可真成偷窥的变态了,将来的楚留香还要名动江湖的,怎么着也得给盗帅三人组留点底裤吧。 想罢,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将八卦盘放入怀中,在树杈上轻轻一跃,用上阿青教的轻功,就沿着小树林跳回去了。 她的轻功其实并不是很好,是跟白猿和阿青比试的时候练出来的,甚至还不能很好的随心所欲掌控气息和力度,她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胜过夜帝的。 还不等她回到夜帝的府邸,就远远的听见从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甜美的歌声。 一听就知道是水灵光的歌声,这歌声娇美又空灵,就像她的人一样,至柔,至灵,如同那凌波仙子落凡尘,不沾染人间烟火。 她唱的歌是欢快的,是诗经唐风的一首情浓如火的《绸缪》,定然是因为她听云坚说,她心爱的丈夫铁中棠要回来了,所以才这么高兴,这么快乐。 秦阮连忙拿出八卦盘来将这首美妙的歌声记录下来。 府邸的小院子里种满了花儿,大树的树荫下绑着一个简易的小秋千,水灵光就坐在秋千上,双手攥着秋千两边的绳索,被花丛包围着,微微仰着头望着天空,脸上还挂着微笑,似乎是在回忆当初与铁中棠相识相爱的情景。 这实在是一幅绝美的画面,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阿青的头像也亮了起来,发弹幕感叹:“我从没听过这么美的歌声。” 秦阮小声道:“阿青,你的歌声也很好听呢,别人不知道,但我却知道。” 秦阮时常后悔,没能在吴宫记录下来,阿青手拿一个竹棒就击退吴国三千甲士的场景,否则从春秋末年往后的武林就全都是阿青的传说了。 因为听秦阮说起过阿青的事迹,所以夜帝很尊敬阿青,他见阿青这么夸水灵光,又得意的发弹幕:“灵儿的长相随老夫,真是美的不像话,想老夫当年除了武功之外,也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多少小姑娘心甘情愿与老夫共度一生,唉,那时候要是有小阿阮这神奇的玩意记录下来该多好。” 说着他又打赏了一百两银子。 没别的要求,就纯属愿意。 这让秦阮很惭愧,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得多给夜帝拍点美人儿,要不然对不起他的打赏,她到没觉得怎样,反正夜帝只能看看,什么都做不了。 阿青却懒得理他这种风流人物,就不跟他说话了。 秦阮录完一段水灵光在花丛秋千上唱歌的视频,天就黑下来了,三个小娃娃也终于喊着肚子饿从外面回家来了,姬冰雁很后悔上午那么跟他爹说话,想了想,还是跑回去跟他爹道歉去了。 铁蛋和小花这才饿着肚子,跑过去找水灵光要吃的。 水灵光知道他俩没吃饭,就在锅里给他们留着,听他们喊饿,就给他们端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到秦阮身边的夜帝,趁机朝铁蛋招招手,示意他过来,铁蛋一蹦一跳的跑过来。 夜帝一本正经的说道:“香儿,从明天起外公要将毕生绝学全都教给阿阮姑娘,你也顺便来跟着学吧。” 铁蛋很开心的摸着鼻子笑道:“外公你终于肯教我了。” 夜帝伸出根手指说道:“不过有一个条件。” 铁蛋抢答:“我保证年底之前绝不胖回去。” 夜帝摇摇头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你们三个刚才在湖里光着屁股比谁尿的远,究竟是谁赢了?” 铁蛋一听,因为秦阮还在旁边,所以脸蛋微红,忙拽夜帝的袖子,气鼓鼓的说:“外公!你竟然偷看我们!” “又不止我一个人看见。”夜帝指了指旁边的秦阮说,“阿阮姑娘也看见了。” 秦阮忙打断他:“朱老伯,你不要瞎说,我没看!” 铁蛋的脸憋得通红,抿着嘴唇瞪夜帝,夜帝抬手表示很无辜:“这有什么,你们不是还脱得光溜溜的打水仗了吗?” “外公!” “好好好,我不问了,看你小小年纪的还知道害羞了,当年尿床的时候也没见你……” 夜帝觉得他要是再说下去,铁蛋就要跳起来咬他了,这才闭了嘴去找水灵光去了。 只剩下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的秦阮,铁蛋抬着头一双大眼睛偷偷瞧了瞧秦阮,憋了一顿才憋出一句话来:“小姐姐,我、我长大了会对你负责的。” 秦阮下了一跳,忙道:“可千万别!”你长大了跟你外公没多少差别。 到那时你再看这视频的时候,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留香:我小时候洗澡洗多了脑子进水了。 ☆、六 和铁蛋的告别 秦阮总觉得欺骗小孩子不太好,就赶着铁蛋吃完了饭快去睡觉,自己回房间去了。 总体来说,这一整天过的还不错,水灵光给她收拾了一件空房,她自己住的很宽敞。 房间里最让秦阮喜欢的是个半米高的大床,床上有软绵绵的被褥和枕头,睡起来实在舒服极了,当初她刚到越国时,睡了几晚硬邦邦的床榻,浑身上下疼了好几天。 秦阮以为睡在这么舒服的床上,第二天能一睡睡到大天亮,谁知第二天一大早,铁蛋就来敲她的房门,说外公让他们两个去郊外的小树林。 夜帝果然说话算话,第二日就开始亲自教秦阮武功了。 秦阮跟着阿青学的半年剑法,在剑术上的造诣,早已是天下无双。 然而阿青并不会教人,她的武功精髓就是随性,不拘泥与武功本身,因此没人能在实战中胜她,但她也说不出自己的武功招式。 秦阮跟她学的剑术和轻功,就像是一团浑金美玉,未经雕琢,纵然本身带有无穷的力量,也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光芒与潜力,而夜帝要传授给她的是自己毕生研究的武术心法,是要教她如何将那未经雕琢的美玉,琢磨成一块散发光芒的利器。 但对从来都没学过什么武功心法的秦阮来说,学习这些是很困难的。 她对这种东西理解领悟的比五岁的铁蛋都慢,只气的夜帝总说她是朽木不可雕,不知怎么学会那么厉害的剑法的。 秦阮也没法子,只得一点一点慢慢领悟,就在这一天天盼望中,这天傍晚时分,铁中棠和云铮夫妇总算回来了。 晚上,夜帝和铁蛋都忙着去接铁中棠,小花也和父母团聚,秦阮只好在一边看着,她有幸作为夜帝的朋友和铁中棠说了几句话,全程都很激动。 铁中棠长得是标准的大侠脸,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人瞧见一次就绝对忘不了。 而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许久未见的爱妻互诉衷肠,秀了一波恩爱,让秦阮狠狠的吃了一顿狗粮。 她虽然想拍铁中棠的视频,但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见铁蛋和小花两家人团聚,秦阮很高兴,但也睡不着,晚上躺在屋顶上看星星。 她不知不觉也已经离开家大半年了,心里也在想秦爸爸,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为自己担心,小表姐和新姐夫是不是已经度完了蜜月,是不是有了小宝宝。 瞧着手中的八卦盘,秦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孔雀啊孔雀,为了你的一个破雕像,可坑苦我了。” 只见这八卦盘微微闪了闪光,秦阮在耳边似乎听见了梦中那个孔雀的声音,他说:“你暂且受点累,帮了我这个忙,待我积满功德,定会想法子报答你的。” 秦阮听见孔雀这声音,也不害怕他是妖魔鬼怪了,只觉得心态已经很平和,感叹说:“我既然接了你这任务,就早该想到其中的艰难,又怎能在此抱怨,只可惜我能力有限,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帮你重修真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孔雀的声音很平和,他酝酿了一会儿,又说:“你有没有瞧见八卦盘上那九个字?” 秦阮拿着那八卦盘说:“我当然看见了,你以前跟我说过,这是道家的‘九字真言’,应当是破邪术,驱妖魔用的,不过我又不是真道士,也从来没学过道,可不会用。” 孔雀笑道:“其实本仙修的也不是道,也非道家中人,只不过是和太上老君有些交情,借他的名声积些功德。本仙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想跟你说,若是你遇见了生命攸关的险境,穿上道士服,念出这八卦盘上的九字真言,便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只不过用一次需要耗费不少心力,不到危急时刻不可滥用。” 秦阮听他说的玄之又玄,疑问道:“孔雀大仙,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这有点像修仙呢?”什么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莫非心里想着风雨雷电,然后念一遍九字真言,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孔雀道:“本仙不过是告诉你一种救命之法,这前路漫漫,还需你自己慢慢体会。” 秦阮还想问他孔雀观里供奉的那位雕像究竟是谁?八卦盘里的水军又是谁? 但那孔雀说完上句话之后就不再作声,八卦盘那微弱的光辉也消失了。 紧接着秦阮就感觉到有人摇她的袖子,然后听见耳边铁蛋的声音:“小姐姐,你快醒醒,在屋顶上睡觉要着凉了。” 秦阮这时才知道她刚才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铁蛋不忍心打扰他爹娘的二人时光才跑到屋顶上来,没想到看见了秦阮,秦阮揉揉眼睛,就干脆和铁蛋一块在屋顶上继续思考人生,而铁中棠则搂着水灵光依偎在院子里看星星。 看着两人这么恩爱,秦阮忍不住问铁蛋说:“铁蛋,你将来就不能学学你爹只爱一个吗?” 铁蛋一本正经的说:“我外公说过女孩子就像是花儿一样,生下来就是被我们爱护的,但你看看这世上爱花的人,哪一个家里只种一株花的,家里有唯一一种花的,那绝非真正的爱花之人,所以我们要博爱,每一株花都要放在心尖上爱护。” 秦阮很嫌弃的瞧着他说:“……我总算知道铁大侠为什么非要让你去大旗门,不让你留在你外公府里了。” 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铁蛋鼓起勇气又说:“小姐姐你放心,就算我跟着我爹去了大旗门磨练,但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等我长大了变强大了,一定会回来好好爱护你的。” “你快闭嘴吧。”秦阮是真的听不下去了,拎着铁蛋的领子就把他从屋顶上丢下去了,正好丢到铁中棠和水灵光怀里,自己一闪身回房间睡觉去了。 铁蛋这小屁孩今年才五岁啊,这长大了得惹多少情债,祸害多少姑娘。 就这样,秦阮继续留在了夜帝府里跟着夜帝学武功心法,还有幸再铁中棠面前混了个眼熟,但她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铁中棠比试比试。 铁中棠和云峥在夜帝府里住了半个多月,忽然收到了一个自称魔教教主独孤残的挑战书。 挑战书上说,独孤残要在今年八月十五这一天,在雁荡山的山顶与大旗门的掌门人铁中棠决斗,要是铁中棠不去,他就率领魔教中人杀入中原。 无论在哪个武林故事中总有个魔教存在,听说这个魔教教主独孤残的功力,与中原至尊夜帝的霸绝天下不相上下。 铁中棠为了大旗门一定会去赴约,水灵光很担心他,但秦阮却知道铁中棠一定不会输。 铁中棠为了让铁蛋、小花、小雁三人尽快适应远在北方大旗门的生活,当月就和云峥、云坚以及水灵光、温黛黛一起又赶回大旗门了。 他们自然也邀请夜帝跟着一起去,但夜帝实在不想和大旗门那些死板的人打交道,就留在夜帝府里打算到处走走,顺便回趟老家崂山去看看朱藻。 秦阮不是大旗门的人所以不能跟去,临别之际铁蛋还拉着她的袖子依依不舍,还嘱咐她,一定要她等着自己回去,秦阮一边点头敷衍,一边很不客气的掏出八卦盘拍下了他难得一次哭鼻子的视频。 夜帝临走之时还留给了秦阮两本书,一本是夜帝夫人给铁中棠的江湖失传已久的削香剑术,一本是夜帝的武功心法。 铁中棠与秦阮相处时间不长,但见铁蛋很舍不得她,因为不能带她去大旗门,所以心中有所愧疚,于是就在临走之前送了她一块大旗门的令牌,说是将来若是在江湖上有什么难事,就拿着这块令牌去大旗门,大旗门弟子上上下下都会诚信相助。 秦阮很感动,就送了铁中棠一块八卦盘,跟他说,将来她若是有幸能见到长大的铁蛋,一定多给铁中棠直播点铁蛋的视频,让铁中棠看看自己儿子长大之后有多聪明、多出息。 离别之际夜帝再一次嘱咐秦阮多拍点美女给他,还很有兴致的给他女婿铁中棠讲八卦盘的用法。 铁蛋懵懵懂懂的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记挂着将来一定要好好努力学武功,回来好保护小姐姐。 说完就匆匆告了别。 秦阮在这大旗英雄传的剧情里,跟夜帝学了武功心法又拍了楚留香三人的黑历史,见到了传说中的铁中棠、水灵光,还赚到了一大笔钱,已经很不错了。 离开了铁蛋一家人,她紧接着收拾好东西又去了下一个剧情。 没想到刚到小树林就遇见了一位,出场扛着音响,自带BGM的武林大佬。 作者有话要说:众人:怎么能打败乔峰的降龙十八掌。 秦阮:关了他的音响! ☆、一 丐帮帮主出场 不出意外,秦阮又一次穿着身宽大的道士服落到了小树林里,刚到小树林就发现了许多江湖打扮的人,聚堆赶路。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些糙汉子,一边赶路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乔峰那个杀父、杀母、杀师的契丹狗杂种,这次咱们去聚贤庄一定要联手除掉他!” 听着还有一点河南口音,骂的实在难听。 但秦阮还是隐约听懂了‘乔峰’、‘聚贤庄’这些关键性的词语,她忍不住惊呼小声说:“天龙八部啊,我的乔大帮主。” 秦阮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那个一出场就自带BGM的男人,跟铁中棠铁大侠一样的真英雄,真汉子。 当年秦阮看《天龙八部》的时候,就对乔峰十分敬佩,这次有机会,一定要亲眼看一看他。 秦阮的身材瘦小,身上却穿着身宽大的道服,背上还背着把青光剑,包袱里盛着八卦盘以及夜帝送他的两本书,腰上还挂着根放羊的竹棒,怀里还揣着把羽毛扇,她的样貌清秀,一看就是个小姑娘,但却穿着这身打扮实在是不伦不类。 过往的糙汉子们都急着赶路,也有几个转头瞥了她两眼的,但并没有一个停下来跟她搭话的。 眨眼间他们就跑没了影,只剩下马蹄过后扬起的一阵黄沙。 秦阮左右也无处可去,虽然她知道聚贤庄这一战很危险,但好奇心驱使让她想去凑这个热闹,她听着那远去的马蹄声,握紧了腰间的竹棒,跟着马蹄脚印,也要赶到聚贤庄去。 她拿出八卦盘来,决定要直播乔峰聚贤庄大战。 秦阮一路往前走着一路回忆着天龙的剧情,但她发现其中的细节很多都记不住了,只好顺其自然。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就发现前面的人越来越多,原来聚贤庄就在小树林的尽头,不少英雄好汉都聚集在庄前互相客套。 这庄前有两道防线,第一道是在聚贤庄大门前的街道口,也就是小树林的尽头,有十几个家丁举着‘要进聚贤庄,先交英雄帖’的牌子。 第二道是庄门前有下人拿着英雄帖大声讲出来人名号,聚贤庄的两位游庄主就会亲自出门来迎接。 秦阮一没有英雄帖,二没有英雄名,所以谁都不可能放她进去。 而且看这庄外的英雄好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似乎都不是讲道理的。 她原本信心满满,但走到这聚贤庄时,看见庄里内外的架势就有点不太想去了。 庄里一群糙汉子,一点都不优雅。 比起范蠡和夜帝来,差得远了。 她刚要转身往回走,忽然从身后窜来一匹高头大马,马蹄扬起带着一阵风,那马脸几乎到了她跟前,吓得秦阮惊呼一声差点摔在地上,原来她刚才正走神想着关于乔峰事情,没听到身后有人靠近。 马上是个狂傲的年轻人,手里攥着大钢刀,低头瞥了秦阮一眼,见她明明是个姑娘却穿成这样,‘呸’了一声,道:“呵,聚贤庄游老庄主发英雄帖邀请的是各路英雄好汉,怎么什么不长眼的小娘们儿也敢来聚贤庄凑热闹。” 说完还朝着秦阮抖了一鞭子,然后大笑着驾着马朝路口的家丁,丢出他的英雄帖就大跨步的走了进去。 家丁们立马进去通报说:“‘铁面判官’的单家小公子爷来了,快快有请。” 秦阮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真想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到他那张丑脸上,但和这种没素质的小痞子计较实在坏人心情,聚贤庄庄主将这种人也奉为上宾,想来请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说:“小伙子年轻气盛,无名无姓的逃不过炮灰的命运,早晚吃亏,本道长德高望重,宽宏大量,不和这种没有素质无名小卒计较。” 说完消了气,就想转身离去。 谁知没往回走几步,就被一个人叫住了,只听他轻轻的声音喊道:“喂,姑娘,你是想进聚贤庄吗?” 秦阮回头,看见树后藏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少年,这个少年样貌普通,缩在树后,探出一个脑袋来,也不知在哪里看了多久,但可以肯定,他刚才看见了那狂傲单姓少年挑衅的场景。 “你是在叫我吗?”秦阮指了指自己,问他道。 那少年看见秦阮样貌清秀,脸色微红,点了点头,说:“我、我能带你进庄。” 秦阮瞧了他一眼,挺直了胸膛,装作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说道:“年轻人,谢谢你的好意,可本道长现在不想进庄了,本道长游历到此,素闻游老庄主此次广发英雄帖,请的都是江湖的英雄好汉,便想进庄结交一番,谁知还有这种些狂妄自大、不讲道理的无耻之徒,只怕这宴无好宴,这英雄宴不看也罢。” 说罢,转身继续往回走了。 “这英雄宴是请的英雄好汉,刚才那个人他爹是人称‘铁面判官’单正的小儿子,所以才这么嚣张。”那少年没想到秦阮一个小姑娘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觉得她很有趣,不肯罢休,就好奇的跟上去搭话,“你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自称道长,还穿着一身道士服。” 秦阮并不想回答,回头看他一眼:“我都说了不想进庄了,你跟着我干嘛?” 少年并不见外,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回去了,爹爹请来的人太多了,我不喜欢人多。” 秦阮听他说一句‘爹爹’这才停下来,问:“聚贤庄的游庄主是你爹?” 少年点头道:“嗯,是啊,所以我说就算没有英雄帖我也能带你进去,不过我听爹爹说,他这次开英雄宴是为了抓一个叫乔峰的大恶人,到时候庄里肯定会有一场恶战,你不去也好,省得……” 秦阮不等他说完,忙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挠挠头,说:“我叫游坦之。” 妈呀! 秦阮一听这名字,吓得手中的八卦盘差点掉地上,赶紧抬步就往前跑,边跑边说:“本道长还有事,不奉陪了!” 原来他就是喜欢阿紫那个游坦之,这傻孩子是个没啥立场的抖M,可千万不能被他缠上! 游坦之见秦阮突然就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想都没想就立刻抬脚去追,边追边道:“姑娘,姑娘等等我,慢点跑。” 秦阮一心想着快点跑,脚下自然用上了轻功,游坦之虽然是聚贤庄的少庄主,但武功却奇差,哪里能追上秦阮的轻功,不过片刻就被秦阮甩的没了影,秦阮回头瞧不见他了,刚松了口气,就见前面的小道上忽然间以非常快的速度窜来一辆马车。 秦阮轻功跑的急,那马车速度又极快,眼看两边就要撞上,那赶车人为了不让她撞上马车,轻呵一声,忽然撒开马鞭,双掌一挥,发出一阵极其迅猛的掌力,似带龙啸虎吟,威力巨大。 秦阮双脚离地正在空中,若不躲闪不及,定要被这掌力撞飞出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强烈的求生欲望竟激发了她的无限潜力,她几乎用尽平生所学,细腰一扭,竟硬生生的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躲过了那威猛的掌力,又轻飘飘的落到了马车的车顶上。 只听一声骏马嘶鸣,那驾马车的大汉,就将马车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马车上的秦阮,见她竟是个小丫头,微怔,忍不住夸赞道:“好俊的轻功!”心想,以前倒是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有这么好轻功的小丫头。 这大汉看起来三十来岁年纪,身上穿着灰色的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笑起来时目光也似冷电般,极有威严。 秦阮发誓,她刚刚抱着八卦镜,在空中转弯躲开这大汉发出的威猛掌力时,绝对听见了屏幕里自动播放的一段背景音乐。 现在满脑子全部都是:噔噔噔蹬蹬~蹬蹬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秦阮想,这人要不是乔峰,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如此威猛的掌力,若非是乔峰乔帮主驾临,天下间还有谁能使得出来!” 见到乔帮主的第一面,秦阮就忍不住想恭维他,其实他这掌力也不是最威猛的,比起夜帝的‘霸绝天下’来还差了一截,但显然乔帮主并没有使出全力来。 乔峰听她这么说,道:“姑娘言重了,乔某早就不是什么帮主了,方才情急之下出掌实在迫不得已,乔某还有急事,现行告辞了。” 说着又拿起马鞭,要急着赶路,秦阮从车顶上下来,轻飘飘的落到一边,她猜测车里坐的一定就是阿朱姑娘,高声提醒道:“聚贤庄办英雄宴是假,商量如何捉拿乔帮主才是真,乔帮主此时孤身闯庄,定会有一场恶斗,万望小心!” 乔峰毫不在意,满腔豪气大笑道:“纵然是龙潭虎穴,乔某也要闯上一闯!” 说完,他又驾着马车去聚贤庄了。 那‘噔噔噔蹬蹬’的背景音乐,这才跟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了。 秦阮瞧着那屏幕感叹:不愧是乔帮主,这背景音乐一响,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这一耽搁,游坦之就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了上来,看见秦阮时,面露喜色,才说:“姑娘,你跑的太快了。” 秦阮迎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快带我去聚贤庄!” 游坦之还没喘口气,就被秦阮拉着往回走了,他脸色微红,喘道:“等、等等,太危险了,姑娘你还是别……” 秦阮打断他说:“别等了,赶紧走吧,再不走你爹就没了。” ☆、二 聚贤庄的道长 “姑娘你是说我爹会有危险吗?” 游坦之被秦阮拉着,一路带风的用轻功往聚贤庄跑,游坦之听见秦阮说他爹有危险,边喘边着急的寻问。 秦阮胡说道:“乔峰刚刚去闯庄,势必会与聚贤庄的众位英雄有一场恶战,你爹是聚贤庄庄主定不会抽身事外,乔峰武功高强,他不是对手,很可能有性命之危。” 游坦之跑的气喘吁吁,也没时间思考她说的对不对,一听他爹有危险,脸色大变,满脸的不知所措。 两人到了聚贤庄的时候,乔峰已经闯到庄里去了,只剩下刚才那辆空马车在庄外。 庄前的下人见到秦阮的打扮还想检查她的英雄帖,但一看是少庄主领来的人,赶紧放行了。 院子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两人进不去,隐隐听见乔峰正在和人交谈,游坦之心急之下,就领着秦阮跳墙转到后院去,在墙头上偷偷观看此时的局势。 秦阮蹲在墙头,居高临下的望着大厅,现在双方还没动手,乔峰叫人端来好酒,正在与丐帮的人喝绝交酒,易了容的阿朱已经被接进了大厅里角落里坐着,看脸色苍白,十分憔悴,竟似命在旦夕一样。 厅里站了很多人,除了那些糙汉子之外,还有穿着素衣的清秀女子,穿着袈裟的少林和尚,穿的邋里邋遢的丐帮弟子,以及那个曾在聚贤庄门前挑衅秦阮的狂妄少年。 大厅前面还站着两个人,两人左手手里都拿着一只圆盾,一只手里拿着钢刀,一只手里拿着短、枪,都是全副武装的样子。 游坦之看见两人,忍不住喊道:“爹爹!二叔!” 游骥循着声音往墙头望去,发现他的独生爱子游坦之正在墙头上,喝道:“你在墙上做什么,快回房间去!” 游坦之被他威严的一声喝,吓得缩了缩脑袋,张了张嘴想说‘父亲不要打了,性命要紧’但又不敢说出来,只暗道了句‘是’,就从墙头爬了下去,但仍旧探出头来望着厅内状况。 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乔峰身上,乔峰正仰头喝下第五十四碗酒,还有那所谓的英雄好汉连续过去给他敬酒,一看就是想灌醉他,好取他性命。 这些人都是各怀鬼胎,秦阮忍不住将那八卦盘拿出来,屏幕对准了大厅,打开了直播键。 也许是她好几天没直播了,一开直播就有四个粉丝头像亮着。 题目就叫:‘观主冒死直播乔峰聚贤庄大战。’ 阿青先问:“为什么要冒死?秦姐姐太危险的地方不要去。” 夜帝问:“有美人儿吗,我看都是一群糙汉子,有什么可看的?” 秦阮瞥了一眼他们的弹幕,说:“放心阿青,我偷偷的拍,没人会发现的。朱老伯,这里暂时还没有美人!” 游坦之见她抱着个盘子自言自语,心中好奇,也不敢问是什么,只爬过去关心说:“姑娘,这里危险,你快回房间吧。 秦阮瞧了他一眼,见他表情唯唯诺诺的,但穿着打扮却很贵气,恍然间想到他是聚贤庄的少庄主,现在一定很有钱。 她只觉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心道:这不是送上门的上帝买主吗?! 于是一把拉住游坦之的手,激动的问:“少年,你以后想跟着本道长混么?” 想到游坦之结局,秦阮觉得她有必要得拯救一下,这无知又可怜又没有主见的少年人。 游坦之第一次被女孩子这白嫩又光滑的小手攥住,瞧着秦阮那双清澈的眼睛,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说:“我、我愿意,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秦阮像看儿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拍拍他的手道:“本道长在巴蜀的翠屏山上有座道观,至今还无人看管,如果你以后真想跟着本道长混,那就得考虑离开聚贤庄跟本道长回道观去了。” “这?”游坦之有些犹豫,他又抬头往大厅里看了看他爹,刚想说‘如果我爹同意了我就去’,就见那边游骥已经用手中短、枪戳碎了乔峰手里的酒坛子,乒乒乓乓的跟着他打起来了。 秦阮正想趁机继续安利游坦之APP的时候,又听见屏幕里自动开始播放乔帮主‘蹬蹬噔蹬蹬……’那魔性的背景音乐。 聚贤庄的人们开始围攻乔峰,乔帮主发大招横扫千军。 秦阮惊道:“坏了,你爹怕是要完。” 要知道,没有人能在乔帮主的背景音乐里打败他! 游坦之看着他爹被乔峰一掌震了回去,脸上还被碎掉的酒坛子划出血来,心里非常着急,一直念叨着:“爹爹!爹爹!” 乔峰一掌震退了游骥,紧接着就借着酒劲跟聚贤庄内想杀掉他的糙汉子们打了起来,很明显的那些糙汉子们没有一个是对手,被乔峰夺了兵器打死了不少。 乔峰借着酒力,越杀越觉得心中豪气上涌,从大厅杀到院子里,已似有了几分癫狂之意。 那摆在中间的酒碗都被摔碎了一地,还有那刀枪剑戟被乔峰夺来甩上墙头的,有那眼看就要砸到游坦之的,都被秦阮随意一挥竹棒截了下来,反复几次之后,游坦之看秦阮的眼神满是崇敬。 他们的出手速度太快了,在墙头上直播隔得太远,效果不太好,秦阮一手拿着八卦盘,一手拎着游坦之的领子,脚下使力,将他从墙头沿着房梁带到了大厅柱子里的角落里。 两人刚一落地,就见从院子打飞进大厅里一个人,哐当一声摔在大厅的柱子上,当即就趴在地上动不了了,手里拿的钢刀也断成了两半,秦阮一瞧,这不正是那狂傲的单姓少年人吗? 看吧,这就是炮灰狂傲的下场。 游坦之吓得藏在柱子身后,只敢探出脑袋来望着大厅里的游骥不敢作声。 秦阮瞧他哆哆嗦嗦的样子,忙将手中八卦盘递给他,让他举着八卦盘,镜头对准大厅不要动,并跟他说:“小子,我救了你爹,你以后什么事全得听我的。” 游坦之狂点头,他刚刚已经看到了秦阮的本事,表示只要能救他爹,他什么都可以做。 秦阮抽出腰间的竹棒,瞧着那八卦盘的屏幕上,水军发的弹幕说:“小阿阮你尽管上,本将军罩着你,让这群不长眼的全都瞧瞧你的本事!” 秦阮很怀疑小声道:“上次我跟朱老伯比武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那弹幕又道:“就得让那姓单的瞧瞧,到底谁才是不长眼的娘们儿。” 秦阮一怔,心道:我当时又没开直播,他怎么知道聚贤庄门前发生的事? 秦阮还想问问,却忽听旁边一声虚弱的惊叫,竟是阿朱的声音。 聚贤庄的人见乔峰武功高强,打不过他,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就想去杀掉在角落里躺着奄奄一息的阿朱。 秦阮眼疾手快,迅速掏出了腰间的竹棒,‘唰’的一下就将伸向阿朱的钢刀打掉了,怒道:“对一个病重的姑娘下手,聚贤庄的都算什么英雄好汉。” 乔峰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感激的瞧了秦阮一眼,心道:我乔峰今日被围攻,竟然还有人肯出手相助,若是有幸大难不死,定要与之结交一番,感谢她仗义出手。 聚贤庄的人看见竟然有人帮乔峰,纷纷将视线转移到秦阮身上,秦阮有意要将孔雀观观主的威名发扬光大,她身背长剑,威风凛凛,神色肃然,护在阿朱前面,喊道:“大家先停一停,先听我一言,你们都误会……” 秦阮以为她这出场很拉风,能将众人镇住,然后好好的听她将事情的缘由全都说明白,但事实上她立马就成了靶子。 “乔峰那恶贼还有帮手,兄弟们快上!” 只听也不知是谁一声怒喝,秦阮人还没落下,十几种暗器刀剑不分缘由就朝她砍来,乔峰大喝一声,双掌推出,降龙掌发出惊天动地的威力,一下子就将那些暗器刀剑全部打落了。 谁知乔峰用降龙掌救秦阮,却顾不上自己的后方,被人偷袭一刀砍中了后背,阿朱惊呼一声,落下泪来。 秦阮暗道一声糟糕,她原本是想来帮忙的,谁知竟连累的乔帮主。 此时,游骥两兄弟正拿着圆盾,也不问缘由举着刀枪要往受伤的乔峰冲去。 秦阮哪里能让他们得逞,见他们丝毫不按套路出牌,情急之下取出青光剑,在大厅里挡下两人,挥剑一劈,就将他们手中的圆盾给削成了两半,然后伸出手指快速的点住了两人的后顶穴。 这是当时夜帝教她的一处点穴功夫,当时夜帝说这穴道点了可以让人不能动弹,秦阮怕他俩自杀情急之下,就试了试,但却发现这两个人并没有停住不动,反而两眼一闭,哐当一声就倒在地上如同没了呼吸一样。 她轻易的就制住了游氏双雄,在场的人都很惊讶,只见她手中的青光剑隐隐闪着光芒,眼神冷冷冰冰的,浑身散发的杀气冷罩了整个聚贤庄。 天空中忽然雷电滚滚,晴空万里的天气霎时间变成了阴天,风沙怒吼,如同天神震怒。 秦阮抬头看了看天气,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剑,忽然间有种当初和夜帝比武时一样的感觉,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来,她似乎是又被那金鸡岭上的水军附身了似的。 众人被她那冰冷的杀气镇住,也不知谁问了句:“你、你究竟是谁。” 隐隐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纵横江湖三十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什么玩意? 秦阮刚想问,就忽然觉得意识有点恍惚,然后就见自己慢慢举起了手中的青光剑,剑尖指着天空,一副十分装逼的模样,说道:“本道长就是翠屏山孔雀观的观主——独孤求败是也。” 作者有话要说:秦阮:什么玩意?! 水军:咋了咋了,独孤求败咋了,叫这名字很装逼啊,我有个傻弟弟,他也给自己起名叫独孤求败呢。 秦阮:我竟无法反驳,我有个姐夫也叫独孤求败,太羞耻了。 ps: 因为这个孔雀是神仙,他有法力,所以他会灵魂出窍附在别人身上,他还有点精分~~人前人后不一样。 以为是‘综’的,所以跟上篇一样不是存粹的武侠,目前打算,还会综四大名著封神之类的。 感谢: 读者“雷影娉婷”,灌溉营养液+1 读者“酒糟草头”,灌溉营养液+1 读者“若米”,灌溉营养液 +10 谢谢~比心~ ☆、三 聚贤庄的天雷 “独孤求败是谁?” “没听说过。” “她刚刚是不是说纵横江湖三十载?” “我呸,我看她连二十都没有,就纵横江湖三十载了?” “她刚刚是不是还说了‘败尽天下英雄,平生求一敌手而不得?” “哟,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还求败呢,我看求死还差不多。” “……” 聚贤庄的英雄好汉们听秦阮说这话,并没有被她这杀气吓住,反而因为她这名字太拉仇恨,纷纷拿着刀枪大喝着砍了上来。 她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这时她还有点发愣,似乎根本不记得刚才的事,但听着旁边的人吆喝,也猜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傻话,对那水军怒道:“你是有毛病吗?看看你干的好事!” 水军悠哉道:“给你打点知名度,过了今日,聚贤庄一战名扬天下,你独孤求败的大名必会流传江湖。” 秦阮挥剑削断一根刺来的短、枪,忙乱之际,回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不需要名满江湖,现在我要能安全离开聚贤庄就谢天谢地了!” 众人见她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和谁说话,但见她轻功灵活,剑法超群,也不知是何门何派。 秦阮与阿青学的越女剑法,与用兵器的人对敌从无败绩,但在参透夜帝的内功心法之前,与那内功绝顶,以气功掌力伤人的对招,却是要吃亏。 乔峰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运起降龙掌来助她对敌,将她保护在身后,边打边道:“独孤姑娘,你真不该来趟这趟浑水,乔峰死则死矣,白白连累姑娘一条命,实在惭愧。” “你哪里惭愧,明明是我自己硬要趟这趟混水!”除了和阿青闯越宫那次,秦阮还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凶险的时刻,她在对战之际,眼观八方正在想法子脱身。 而此时的游坦之也顾不得秦阮的话了,他见父亲和二叔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犹豫了几番,最后还是‘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八卦盘丢到地上,鼓起勇气跑过来抱住他爹的身体,扛到大厅房间里躲起来。 那八卦盘掉到地上的时候,秦阮听见属于乔峰那‘噔噔噔’的背景音乐也消失了。 没了背景音乐加持的乔帮主,战斗力明显要下降一个等级。 她暗道一声‘糟糕’,然后就见少林寺的高僧们,毫不留情的就向乔峰出手了,乔峰念及他师父的情义,不愿意伤害少林高僧,处处退让,不一会儿就又被刀剑砍了好几刀。 阿朱在一旁,泪水流了满脸,但她脸色苍白,虚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看着乔大侠的衣衫都要被染成了红色,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决心。 天空中乌云滚滚,雷声震天,聚贤庄内刀光剑影,惊心动魄,危在旦夕。 秦阮瞧着他红透的衣衫,内心无比愧疚,双眉紧蹙,心道:无论如何她也得帮乔帮主平安脱身。 她对那水军说:“孔雀大仙曾告诉我过,若我诚心想求,‘风雨雷电’皆可为我所用,不知是真是假?” 水军这才平心静气的说道:“自然是真的,你且看着,我来教你。” 水军这话刚说完,秦阮只觉得浑身上下忽然间热血翻涌,眼神内似乎像燃烧了火焰,瞳仁也渐渐变的绯红。 只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双手举起青光剑,剑尖指天,神色肃然,周身开始挂起一阵怪风,将她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就像马上要乘风归去的仙人一样。 她开口,用一种刻意加粗的声线的声音,威声喊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代天执法,听我诏令!” 她话音刚落,乌云中就似藏了滚滚天雷,轰隆闷响,闪电似在她剑尖聚集,如同天神降世,耀的人不敢直视。 见到这一幕,每个人眼中都是满是惊恐。 紧接着又听她怒喝一声:“雷霆万钧!” ‘钧’字说完之后,她长剑一挥,剑之所指,雷之所向。 只听一阵阵轰隆巨响,眨眼间许多人都被这惊雷闪电劈中,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轰鸣过后,连聚贤庄的大厅都塌了一半。 只剩下几个幸运没被劈中,清醒的人,看着满地狼藉,丢了手中兵器,吓得纷纷逃命似的跑出了院子。 一瞬间,整个院子,除了乔峰、阿朱和游坦之以及薛神医之外,再无站立之人。 尘埃落定,秦阮立在院中,以剑撑地,过了片刻,她猩红的瞳仁才又变得清明澄澈,头顶的惊雷与乌云也渐渐褪去。 乔峰从刚才惊雷落地的时候就蹿到阿朱身边,将她护在怀中,才不至于让她被坍塌的房梁打中,乔峰入江湖多年,从来都没见过这等奇观,忍不住惊叹,薛神医已经吓得坐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等聚贤庄上空的乌云全都散开的时候,秦阮彻底恢复了原来的清澈模样。 她回过神来之后,瞧着满地躺着七仰八歪的人却是满脸不可思议,心跳的厉害,惊讶的对水军说道:“你、你把他们全都杀了?” 那水军安抚她道:“不,他们只不过是晕过去而已,雷公电母没有指示不会滥杀凡人,我与玉帝有些交情,他这才将众神借调给我用一用,不过是装腔作势吓唬吓唬这些凡人罢了。” 秦阮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雷公电母、风伯雨神都能调动,还与玉帝有些交情,这水军的来头太大,实在是让人好奇。 “你究竟是谁?莫非你就是那道观里的孔雀?” 那水军沉默片刻,又道:“此时此刻还不到告诉你真相的时候,待我再多攒些功德,自然能化回人身,与你相见,到那时我就不必再借用你的身躯,更不必要他们来保护你了。” “此刻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其余的事无需多问。”水军说完,就不再说话了,秦阮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她的身躯,意识瞬间变得更清明了。 她忙将青光剑收回剑鞘中,这才跑到大厅里看望受伤的乔峰和阿朱。 阿朱晕了过去,乔峰正在给她输送真气,但因为乔峰也受了伤,所以额头上的汗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到他的衣袍上,他的目光瞧着大厅里晕过去的丐帮弟子,眼眶却有泛红,似乎不忍心看他们死去。 秦阮忙去将薛神医拉出来,问他:“薛神医,你如何才能救这位姑娘性命?” 薛神医恼恨道:“你将聚贤庄的人全都杀了,还有脸来要我救她性命?” “这聚贤庄的人虽然混进了那不讲理的坏人,但却也有那宅心仁厚的英雄好汉,你身为汉人,却为了那杀父杀师的恶人乔峰,不分缘由,滥杀无辜,与那契丹狗贼有何分别!” 乔峰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反驳他,秦阮却说道:“薛神医你误会了,首先他们并没有死,只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再者这聚贤庄里混进了的大多都是心怀鬼胎的伪君子,而真正的宅心仁厚的英雄好汉却被你们诬陷成恶人,最后乔大侠并没有杀父杀母杀师,只是有人假扮成他的样子冤枉他,想让他故意成为武林公敌。” 薛神医听到秦阮说聚贤庄的人只是晕过去的时候,就爬到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边探了探脉搏,发现真的活着,这才脸色好些。 乔峰听到秦阮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激动,忙问:“独孤姑娘,你可是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真相?!” 秦阮点点头道:“知道是知道,但这件事牵扯甚广,说来话长,单凭我一己之言,实难让人信服,不如待乔大侠和阿朱姑娘伤愈,我再与你们细说。” 乔峰还想说什么,却被薛神医打断道:“要让我救契丹人,除非把我杀了!但我可以答应救活这位汉人姑娘,可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秦阮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的八卦盘被游坦之给摔了,赶忙捡起来,发现上面的屏幕还亮着,瞥了一眼屏幕,才看见上面的人都在问,‘怎么回事,刚刚怎么黑屏了,怎么打雷了,阿阮你还好吗’之类关心的话,秦阮在屏幕上露个脸表示自己没有大碍,这才将直播关掉,抱着八卦盘到薛神医身边,跟他说:“薛神医,你想看西施吗?” 薛神医不太懂她的点,秦阮只好将西施和范蠡的视频找出来给他看,还告诉他有了这件宝物,将来他无论想学什么武功、什么医术都可以偷学。 薛神医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哪里见过这神奇的东西,大感兴趣,立马就让乔峰将阿朱抱进,被雷劈的还剩一半的房间里给她医治,但却怎么都不肯给乔峰这个契丹人治伤。 乔峰并不在意,他见阿朱性命无恙,了却一桩心事后,这才在众人醒来之前离开了聚贤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末日”,灌溉营养液+10 ☆、四 聚贤庄的剧透 聚贤庄一战,让秦阮十分厌恶那些所谓的伪君子,打着为民除害的名声,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造谣杀人。 但不管别人觉得她的名声怎么样,她还是想跟着乔峰,想看着他远离江湖是非,和心爱的阿朱去大草原上骑马放牧,过着平平淡淡属于自己的日子。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崇拜真英雄的情感,与男女之情无关。 秦阮给薛神医留了一个八卦盘,并告诉了他用法,就匆匆跟着乔峰的脚步离开了。 因为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跟游坦之告别。 乔峰伤得不轻,又给阿朱输了不少真气续命,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疲惫,他刚出了聚贤庄的大门,就坐在小树林旁打坐歇了歇,回了一刻钟的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薛神医死活都不肯给乔峰治伤,甚至连止血的伤药也不肯给,秦阮不认识草药,看着乔峰还在流血的伤口很是着急,她思来想去只想到开直播来求助阿青,阿青年幼跟白猿学武之时,经常受伤,所以对这山间的草药还颇有研究,谁知道她刚开了直播说明来意之后,就听见屏幕响了一声,提示道:“夜帝打赏,铁血大旗门秘制跌打止血药膏一瓶。” 然后秦阮手中就自动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就像当初她收到那水军打赏的青光剑一样。 夜帝屏幕发道:“小阿阮,这是铁中棠送的,尽管拿着用。” 原来打赏还能这么用,简直像是打开了新的世界大门。 秦阮大喜,忙将那药膏递给乔峰。 乔峰已经打坐完毕,脸上有了血色,气息也稳重了,但身上的伤口还在缓慢的渗着血迹。 看着秦阮递上来的药膏,乔峰并没有接,而是先从地上站起来,一双虎目及其威严,居高临下看着秦阮,双眸似电,一把就抓住她的胳膊,急问道:“独孤姑娘你快说,究竟是谁打扮成我的样子,杀了我的父母和恩师!” 秦阮被他突然的暴躁吓了一跳,但想着他肯定心里也是十分着急,才无辜的眨眨眼睛,轻声对他说:“乔大侠,你能先把手放开吗?” 乔峰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冲动,忙将手放开,道歉道:“乔峰鲁莽,还望独孤姑娘见谅。” 秦阮揉了揉自己被抓的有些疼的手腕,将手中的止血膏药递到他手中,说:“你先擦药,等你的伤口不流血了我再告诉你。” 乔峰接过药膏,眉头微蹙,心里非常着急,但见秦阮已经背着剑往前走了,只好作罢。 乔峰知道秦阮是为了自己好,反省道:她刚刚还不问缘由救了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大恩人,自己非但没谢她的救命之恩,反倒想威胁她了吗? 这样想着,乔峰才强压下心头的急躁,暗恼自己愚钝,只得先将那伤药简单的往伤口上擦了擦,那伤药非常神奇,刚一敷上,血就止住了,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多谢独孤姑娘的药!” 乔峰远远吆喝着感谢她,秦阮听见‘独孤姑娘’这个称呼,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但现在正在怎么跟乔峰解释谁陷害他想的正焦头烂额的,没时间纠正。 她思来想去也不知从哪开始跟乔峰开口,又担心剧透之后会不会对事件后续发展有什么影响,暗道:“我当初给阿青讲这故事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复杂。” 上完了药的乔峰脸色好了很多,他不敢让秦阮在聚贤庄附近逗留,就走过去跟她说先离开此地,秦阮背着剑,跟在乔峰身后。 乔峰走的很急,他虽然不问了,但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想知道真相的焦急心情。 “等等!”秦阮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忙叫住乔峰,“乔大侠,其实你的亲爹没死。” 乔峰听见这话,脚下一顿,忙问:“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亲爹带头在坑你呢,是他杀了你养父母和你师父,嫁祸给你,想让你成为众矢之的,这样你就能对汉人恨之入骨了。” “你在胡说什么?”这听起来太匪夷所思了,乔峰哪里肯信,秦阮就知道他不信,才叫住他说,“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你亲爹,谁会和你有相似的容貌。” “我知道你不信,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回。”秦阮将手中的八卦镜和青光剑递给乔峰,让他先看管一下,然后自己一闪身,用上那极高的轻功,一转身就又从小树林回了聚贤庄。 乔峰被她这么一提醒,心中的疑惑更胜,心想这小姑娘行事作风、穿衣打扮、武功路数都与常人不同,甚是奇怪,说的话也是匪夷所思。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八卦镜忽然‘叮’的响了一声,原来是阿青发来一段语音:“秦姐姐,你不找草药了吗?” 乔峰在聚贤庄的时候,见到秦阮拿着这个东西给薛神医放过西施的一段视频,当时乔峰也在场,虽然他感觉这东西也很神奇,能通过这个圆盘跟相隔千里的朋友对话,但那时他担心阿朱又心存死志根本没兴趣管这是什么。 “这里没有秦姐姐。”乔峰拿着那圆盘反复看了看,好心的回答,屏幕上飘过一段字,是用楷体写的,乔峰认识,上面写着:“你就是会降龙十八掌的乔峰?” 乔峰看着那屏幕问:“你认识我?” 屏幕里又叮了一声,乔峰点开弹幕,是刚刚那个女孩子的声音:“秦姐姐给我讲过你的故事,我当然知道。” 左右也闲来无事,乔峰等秦阮的空闲就跟这小姑娘聊起天来,阿青兴头上来了,就一直在语音里说:“我想想秦姐姐当时说这段故事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说聚贤庄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坑乔峰,尤其是他亲爹萧远山,他亲爹当年在雁门关掉落山崖没死,他一直活着但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少林潜伏二十多年,找到机会就亲手杀了他儿子乔峰的养父母和恩师,并嫁祸给乔峰,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好让他从此之后痛恨宋人。” “还有聚贤庄的马夫人康敏和乔峰的所谓好兄弟白世镜也在害他。马大元是白世镜和康敏一起杀的,但他们却把账算到了乔峰头上,因为康敏想借乔峰的手除掉辜负她的负心汉段正淳,也就是阿朱和阿紫的亲爹、乔峰的岳父,段誉的养父,但乔峰却因为报仇心切上了康敏的当,亲手误杀了阿朱。” “乔峰要找的带头大哥也在少林寺里,带头大哥其实就是乔峰三弟虚竹的亲爹,但他当初在雁门关杀人也是被人骗的,骗他的人就是慕容博,慕容博就是跟乔峰齐名的慕容复的亲爹,他当时是想复国,才想出这条毒计,好让……那叫什么国来着,对了是……大宋和契丹起矛盾。” 阿青说的很多,说起话来的语调也很轻快,听起来她的心情很不错,但乔峰却听的有些发懵,这小姑娘说的有些人名是能对上,但有些却对不上,且不说马大元去世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就说什么‘带头大哥’‘康敏’‘虚竹’之类的,乔峰就听都没听说过。 越女剑阿青最后又发了条语音:“乔峰,我娘叫我了,先不跟你说了,阿阮姐姐说你是个心怀坦荡又痴情的大英雄,所以我很愿意跟你多说说话,你一定不要上了康敏那个坏女人的当,要好好保护阿朱姑娘,然后一起去大草原牧马放羊,代我像秦姐姐问好,我要回去了。” 乔峰正在想阿阮又是谁,他说的上当又是什么意思,但写着她名字的头像却变成了黑白色的,她也再不说话了。 这时,秦阮终于从已经从聚贤庄回来了,只见她肩膀上还扛着个壮汉。 这大汉的身材和乔峰差不多,身上穿着套黑衣服,头上也蒙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秦阮身材瘦小,扛着这壮汉竟然心不跳气不喘,乔峰忙走过去接应她,问道:“这人是谁?” 秦阮脚步不停,却催促乔峰道:“乔大侠,咱们先离开聚贤庄找处安全的地方,待会儿你看看此人样貌,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说完,就背着黑衣人一溜烟的跑远了,乔峰只好在后面追。 两人从聚贤庄一路跑,一直跑到嵩山脚下的一处空旷地界,这才停了下来。 秦阮将晕过去的黑衣人倚在一处石头边上,然后轻轻的揭下了他脸上的黑色面罩。 只见此人五六十岁年纪,脸上留着胡须,浓眉、高鼻、阔口、国字脸和乔峰竟有八分相似,若非是他眼角的皱纹和泛白的头发,别人定要将他认成是乔峰了。 这人就是萧远山,方才秦阮想起来剧情来,知道他也在聚贤庄里,所以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回去找,果然在聚贤庄的高墙底下找到了他。 明显他刚才是躲在墙底下偷听,所以被雷一块儿给劈了。 ☆、五 剧透的下场 秦阮觉得,按照萧远山现在的思想变态情况,如果乔峰离开之后没人管他,他多半会杀光聚贤庄的宋人,然后再一股脑的全都嫁祸给乔峰,到那时候,乔峰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好,萧远山现在被劈晕了,被秦阮从聚贤庄带出来,什么恶都做不了了。 乔峰凑上前来,瞧见这黑衣人的样貌,大吃一惊,一颗心热血沸腾,似是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和他如此相似之人,但又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在身体里升腾。 “这、这人真的是我爹爹?”他说这话时,只觉一颗心脏被人抓紧,他虽这样问,但从此人样貌和身材来瞧,真相已不言自明。 秦阮点点头,乔峰反应过来之后,忙去摸他爹的脉搏,想要将他救醒,但却被秦阮制止。 秦阮道:“他此时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你已受重伤不是他的对手,若他醒来要杀光聚贤庄的人嫁祸到你头上,他的杀孽就更重了。” 乔峰虎目一震,喝道:“不可能!他是我亲爹,怎会……” “怎么不会!”秦阮想到那结局,也是倔脾气上来,定要将真相提前告诉乔峰,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八卦盘递给他,说道:“乔帮主,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有一个坏处,就是脾气太急躁了,有些事你若动脑子好好想想,不那么冲动,也不会总是被人利用,被人陷害了。” “你若不信,我待会替你试他一试。”秦阮将自己的八卦盘摄像头,立在不远处对着自己和萧远山,然后催促乔峰远离此地找处隐蔽的地方看着。 “不必了!”没想到乔峰听罢却抬手制止了她,而且态度很坚决。 原本秦阮是打算将萧远山绑起来,然后等他醒了,套他的话,让他亲口承认是他坑的乔峰,然乔峰性子直率,忽然间见到亲生父亲内心是激动又复杂,却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试探生父。 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乔峰将萧远山抗在肩上,忽然柔声对秦阮说道:“独孤姑娘,聚贤庄一役,乔某非常感激你出手相助,救命之恩乔某无以为报,姑娘的教诲与提醒,乔某也谨记在心,然在聚贤庄连累姑娘差点送命,乔某已经愧疚难当,绝不能再累你涉险。” “不,乔大侠……”秦阮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这些话,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乔峰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打断了她,话音一转,又道:“今日有幸托独孤姑娘之福,让乔某得知生父还在世,这是乔某欠姑娘的第二份人情,但这终归是我们父子两人的事,当年雁门关的真相,我想面对面听他亲口告诉我,实在不愿假手他人,还望姑娘见谅!” 乔峰说着,便抱拳朝着秦阮躬身一拜,郑重承诺道:“山高路远,就此别过,还望姑娘珍重。若他日有幸乔峰不死,无论姑娘有任何差遣,只需在武林中知会一声,乔某万死不辞,必定相会。” 乔峰说完,便背着萧远山,大踏步的离开了。 当机立断,没有一点拖沓。 秦阮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怔了一怔,劝说的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看着他那雄伟宽阔的背影逐渐远去了。 秦阮的心忽然跳的厉害。 这股豪爽之气,实在让人敬佩,让人忍不住要抬脚跟去,继续随着他闯荡江湖。 无论前方千难万险、虎穴狼巢,亦不惧。 看着乔峰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秦阮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收回来,她捂着自己的胡乱跳动的心脏,捡起地上的八卦盘,总算是控制住了要偷偷跟上去的冲动。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乔帮主咱们有缘再见!” 秦阮朝他离去的地方使劲挥挥手,不停的暗示自己,乔帮主是阿朱的,她不能跟上去了,万一被乔峰的胸襟豪气迷住了,从此魂牵梦绕无法自拔,那可就糟糕了。 “我乔帮主实在是太帅、太男人了。” 秦阮低头盯着那画面里,刚刚拍的乔峰的视频,激动中又有些失落。 她捂着小心脏,小声说道:“糟了,莫非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谁知她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天空中忽然有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来,就像当初在聚贤庄时乌云滚滚的雷声,紧接着就隐约听见一个声音说:“心动个鬼啊!这样的糙汉子有什么可心动的!你还有心思犯花痴呢,有雷要劈你了,你知不知道!” 秦阮一怔,听出来这是那水军的声音,低头转了个圈,瞧着自己道袍,气道:“你又没经过我的同意附我身了?!” 那水军的声音忽远忽近也不知在哪里,但他说话的逾期却很焦急:“没有,阿阮你快走!” 话音刚落,只见天空一道惊雷劈下,秦阮运起轻功下意识掠开一丈远,就见刚才站立的地面被劈了一个大窟窿,她慌忙抬头,见头顶乌云滚滚,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让雷公、电母劈我了?!” 说着她就忙运起轻功往山上跑去,但那团乌云却像是跟着她似得,滚滚天雷,一道一道的劈下来。 这忽然降下的天雷,让秦阮躲得异常狼狈,她连衣角都要被烧焦了,水军着急道:“你严重剧透了知道吗。” “我没剧透啊!”秦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想跟乔峰说萧远山的事来着,可是被乔峰拒绝了啊。 说着说着又是一道惊雷砸下,她将两旁的树都烧焦了,这天雷的威力简直比聚贤庄的还要厉害,聚贤庄的雷劈在身上只是把人劈晕了,这雷的威力要是劈中了,整个人都得烧焦了,还有命活吗? “水军水军,你快说我现在怎么办啊!”秦阮往那山上跑,发现这雷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不劈到她誓不罢休,秦阮刚才那股崇拜乔峰的劲头早就消失无踪了,她虽然在聚贤庄时被那水军附身引过一次天雷,但不代表她不害怕,惊险的躲过一劫,但另一劫紧接着又跟上了,她慌乱之中摔了一跤,声音都带了哭腔。 那水军的声音也很焦急,他似乎是在用力挣脱什么束缚,忙道:“前面有处悬崖,阿阮你快跳下去,我会接住你的!” “你疯了么!”秦阮跑着跑着发现前面果然是死路,是嵩山上的一处断崖峭壁,崖地深不见底,她在崖边驻足,望着崖下深渊,脚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她又不会飞,那水军让她跳下去,和让她自杀有什么区别。 水军着急道:“阿阮听我的快跳啊!” 这时,天空中又一道惊雷劈下,眼看就要劈中她,秦阮只能相信她,当机立断,闭着眼睛从山崖上跳下了万丈深渊。 再厉害的轻功在跳下这万丈深渊之,都丝毫没有作用的,耳边疾风呼啸,秦阮根本不敢睁眼,那失重的感觉就像掉入了无尽的地狱,似乎天空中的滚滚惊雷也离她远去了。 在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人,想到了阿青、夜帝、水灵光、铁蛋以及乔峰等等,最后想起了秦爸爸,只觉得鼻尖一算,落下泪来。 看来她是完不成孔雀大仙的任务了,那她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她正想着自己离开这个直播任务,回到家中的事,却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清晰的男音,像那水军的声音又像那孔雀大仙的,这声音很好听,发音字正腔圆的听着很舒服。 这声音不像刚才那样忽远忽近,却似近在耳边。 “小阿阮,快醒醒,不要睡!” 耳边的风声不见了,头顶的惊雷声也不见了,她好像停下来了,而且似乎真的是有人将她接住了。 秦阮小心翼翼的慢慢将睁开眼睛,正对上了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一张容貌俊美的面孔。 平直的剑眉微皱,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焦急的目光中带着关心,脸庞轮廓分明,秦阮脑中只想到了那形容词叫做‘面如冠玉,唇若涂丹’。 实在是好看极了! 这人见秦阮醒了,唇角微扬,才笑道:“小阿阮,我没骗你吧,我接住你了。” 秦阮这才回过神来,看清自己的处境,原来她被这人一手揽住腰抱在怀里,脚下踩着插入峭壁山间的青光剑,一只手朝天举着,也不知是用内力还是法力,控制着那山崖上空的一块巨大的黑色斗篷。 这黑色的斗篷四周散发着‘青、黄、赤、黑、白’五色光芒,将头顶上整个山崖都挡住了。 从缝隙里朝天上望去,还能隐隐的看见有闪着电光的惊雷,劈在那黑色的斗篷上,却被那五色光辉一照就全都消失无踪了。 这一幕实在太神奇,秦阮惊讶极了,她忙向站起来,但那人眉头微皱,却说:“别动,再等一会儿,等那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劈完了,再上去不迟。” 他虽然极力表现的很轻松,但额头却已经渗出一层薄汗来。 秦阮不知怎么回事,但也能猜到他是在帮助自己挡那天雷,疑惑问:“你就是那水军?” 那人笑笑,自有一股傲气,说道:“本将军当年可是三山观的总兵,才不是什么水军呢。” 作者有话要说:严重剧透会遭雷劈。 ☆、六 崖底的感悟 三山关的总兵就跟金鸡岭的大将军一样,听着地名是有点耳熟,但也只是耳熟而已,秦阮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耳熟。 但秦阮还是很意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水军的样子,没想到水军真的说话算话能在山崖下救了她,更没想到这水军长得这么英俊年轻,一点都不像什么统领三军的大将军。 英雄救美这情节说起来有些老套,但秦阮觉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命劫,死里逃生需要安抚一下情绪,一时间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她也顾不得害羞,抱紧了水军的腰,仰头瞧着他那双勾魂的丹凤眼,眨巴眨巴眼睛,干脆一股脑将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全都问了出来。 “那好吧我的大将军,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又是哪里的将军?你是不是认识孔雀大仙?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在我的直播间里?那天雷为什么要劈我?为什么稍微剧透一下就会被雷劈?你是会法力吗?那斗篷为什么会在天上飞?你为什么你能挡下天雷?你是神仙吗?” 那水军举着一只手还在控制着那五色光辉,他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留下来,看起来明明很费力,但却还低头看着秦阮笑说:“小阿阮,你的问题太多啦。” 他的语气有些漂浮,气息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稳重,在这紧急时刻,他原本没有能力再分出多余的精力来回答,但他为了不让秦阮惊慌,还是很耐心的跟她说:“本将军姓孔名宣,当年在三山关当过几年总兵,这年代已经太久远了不提也罢……” “孔宣?”秦阮总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肯定也是有身份的人,绝非无名之辈,但她在脑中将自己平生看过的武侠书中人名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想起来孔宣究竟是何来头。 孔宣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看过封神榜,正好瞒着她,笑着喘了口气又说:“我当然认识孔雀大仙,我和他是好朋友,我之所以出现在直播间,也是因为孔雀大仙,他让我时刻关注你、保护你,这斗篷就是我的法宝,而那天雷劈你的原因,是在你去找萧远山的时候,阿青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乔峰……” “原来是阿青!”秦阮恍然大悟。她当初在越国的时候,确实把自己知道的金、古两位老爷子写的故事都给阿青讲了。 孔宣话说到一半,额头上的汗已经将胸前的衣衫给打湿了,他的气息实在跟不上了,法力一弱,那五色光辉也变弱了,天上一道惊雷劈下,将那黑色斗篷劈了下来。 “糟糕!”他暗道一声,心中实在懊恼,若换做平时,这点小小的天雷他是绝对不看在眼里的,但偏偏遇到他法力最弱、魂魄不稳的时候,这七七四十九道天雷透过五色光传到他身上,他竟也有些支撑不住。 他当机立断,长袖一挥,用仅剩的法力在那黑色斗篷从崖顶落下时,让五色光辉照耀整个崖壁,抱紧了秦阮,就从青光剑上跳了下去,忽然间就消失在了那五色光辉当中。 秦阮认得那五色光正是她在孔雀观里见到的那五色光,每次看到这五色光,她都会因为光芒太耀眼而晕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崖底的一处山林之中,周围都是树,只有两座破旧的茅草屋,青光剑静静的插在茅草屋边。 孔宣抱着从树林里找来的一堆枯树枝,一块一块的架好,要点起火堆来,他一边做着还一边叹道:“凡间有句话说的好,叫‘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本将军当年当元帅时,统领三军叱咤三界,什么燃灯道人、陆压、姜子牙、哪吒、杨戬通通都不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却被这几道小小的天雷搞得如此狼狈。” 他手指轻轻在那枯枝上一点,树枝就燃起火来,然后他就开始解腰带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脱到一半的时候见到秦阮醒了,还朝她打招呼,告诉她说:“小阿阮,咱两人今日恐怕得在崖底过夜了。” 秦阮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脱了衣服,露出白皙胸膛和诱人的锁骨,忙抬手捂住眼睛,闭着眼睛问他:“你做什么?荒郊野岭的脱衣服干嘛?” 孔宣的身材很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他看见秦阮过来了也不停下,继续将上身的衣服都脱光了,露出几块腹肌来。 他从前做事自由散漫惯了,并不觉得露点上身有什么不妥,只觉得秦阮这样的反应有点好笑,漫不经心回道:“刚刚出汗全身都湿了,不换衣服岂不是要馊了?” 秦阮睁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瞧他一眼,虽然她的思想并不算保守,但在这荒山野岭的跟一个自己不了解还打不过,而且还是刚刚抱了一路的男人在一块,总归是有些别扭。 她脸色微红,小声糯糯的说道:“那你不是会法力吗,难道不会自动甩干,或者自动变一身新的吗?” “我的法力刚刚挡天雷的时候都用光了,得打坐修炼一晚才能回来。”孔宣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又抬头望了望崖顶,说,“所以今晚,小阿阮你多担待着,等明天一早我就带你离开这儿。” “我先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吃的。”秦阮被他说的没法反驳,脸色微红,只好又转身离开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去了。 孔宣瞧她脸色红通通的,暗道这小姑娘还挺容易脸红的,也觉得自己这样脱衣服不太妥当,于是就将刚脱光的衣服又穿回去了,在身后嘱咐她道:“别走太远,带上你的剑。” 好在秦阮当初跟着阿青在越国的时候,跟着她放羊时也去过不少地方,学过不少荒野技能,所以自己在树林里生存一天不成问题。 她拿着青光剑抓山鸡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明明前一刻才要和偶像乔峰乔大侠,一块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后一刻怎么就落在山崖里拿着剑杀鸡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用阿青送的蛇皮袋打了些泉水,手里拎着打的一只山鸡回来的时候,孔宣已经远远的坐在茅草屋旁的草堆上打坐回血了。 火堆还生的很旺盛,秦阮将食物在火上放好烤着,又趁着天黑去茅草屋里铺好了过夜的床榻。 孔宣打坐回血的时候,不能打扰他,秦阮吃饱喝足闲着没事,回忆起今日在聚贤庄时的比武,觉得她有点给阿青丢人,她的越女剑法与一般对手对招时无敌,但面对那些内力高强的高手时,却总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若阿青和乔峰比试,阿青的竹棒肯定能胜过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夜帝和乔峰比试,霸绝天下的掌力也未必不是降龙十八掌的对手,阿青和夜帝任何一个与乔峰比试,都不会落得下风。 而秦阮学过越女剑也学过霸绝天下,但若要她与乔峰比试,她一定不敢硬接降龙十八掌,不是因为她打不过,而是她还没能将夜帝教她的内功心法,与阿青教的越女剑法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秦阮低头瞧着手中的青光剑,剑刃闪闪隐隐泛着青光,握紧剑柄,抬臂轻挥,嗡嗡剑鸣响彻耳畔,她发现,这把剑似乎有种特殊的能力,锋利的剑刃寒光凛冽,却偏让握剑人觉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阿青的越女剑已是天下无敌,后世再华丽再厉害的武功也绝不及越女剑威力巨大,若是她能将夜帝给的武功心法参透,将霸绝天下的掌力融合到越女剑中,便可形成一股无形的剑气,从而在阿青的越女剑法上另创一套属于她自己的剑法。 无形剑气,剑招无形,以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一剑破万法,万法归一剑,必定无双天下。 她越想越觉得浑身的血脉都要燃烧,震震剑鸣响在这山崖之中,只见剑光一闪,她心血来潮就开始练起剑气来。 从一开始夜帝赠的削香剑法,到后来阿青的越女剑法,越练越快,随着剑招越练越来,那青光剑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青色的剑芒,剑气纵横,杀敌于无形。 那剑也越练越厉害,越练越顺手,没过多久,她的剑气已经能在坚硬的石壁上写字了。 孔宣打坐完之后,总算恢复了些许法力,周围天气已经微凉,竟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夜,不远处的剑光闪耀,秦阮竟然还在练剑,不知这一夜她灵光乍现,有没有休息过。 孔宣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发现她在山崖上竟然刻下了当初在聚贤庄时,孔宣说过的那句话:“纵横江湖三十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秦阮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就是将来要成为像独孤求败一样厉害的传说人物。 孔宣感叹道:“这小丫头的剑法进步的好快,照她现在的进步速度,定能超越独孤求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独孤求败只是个传说。 下个世界是那个五音不全的鸡。 ☆、一 遇见的小偷 秦阮练剑一晚未眠,第二日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疲惫,反倒觉得神气十足,浑身舒畅。 孔宣伸了个懒腰,见她终于停下来了,走过去发现她脸上微透薄汗,顺手递上了一块绣着孔雀翎羽的手帕,笑说:“阿阮女侠可真厉害,照这样下去,不用几日就能成为鼎鼎大名的剑神了。” 秦阮将剑收起来,接过那帕子擦了擦汗,听他这么说心里暗搓搓的小激动,面上忍不住笑意,说道:“朱老伯的内功心法果然厉害,我将他的心法和越女剑法融合在一块,才发现这剑法的威力竟如同提升了数十倍,剑气一发,那参天大树都能劈成两半。” 这简直像游戏角色里开的大招一样厉害。 孔宣见她这小模样,也忍不住跟着她笑说:“莫要激动,那天上的风雨雷电都任你驱使,何况一个小小的剑气呢。” 一说起雷电来,秦阮就后怕,忙摇头道:“昨日的天雷太厉害了,也没见它听我的话,差点劈死我呢。” 孔宣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抚道:“这事也怪我,没提前给你提个醒,让你受了惊吓,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别再见乔峰了。” 一提起乔峰,秦阮的小脸又皱起来,这可是武侠里第一个让她觉得心动的男人,只可惜,心动的小心思还没来的及发芽,就被那几道天雷劈灭在了襁褓里。 孔宣丹凤眼微眯,已知秦阮心里的想法,见她为了乔峰难过,心里略微有些不痛快,心道:我亲身为你挡了四十多道天雷,劈得我法力差点散尽了,你却只想着别的男人。 岂有此理。 “小阿阮,我得再告诉你一件事。”孔宣一本正经的掰正秦阮的肩膀,吓唬她说,“其实这任务是有规矩的,你非但不能严重剧透,还不能对这些故事里的任何男人动情,尤其是像乔峰这样的主要角色,你绝不能爱上他们,否则你怀了规矩,别说天上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了,说不定啊那十方恶鬼、六界妖魔都要找上你了,这辈子都别想回家喽。” “你、你、你别瞎说啊,我拼命帮孔雀大仙修金身,他怎么会害我。”秦阮听孔宣这么说,拽着他衣袖的手却忍不住发抖,她自小就害怕这种妖魔鬼怪的传说,所以从来不看什么聊斋封神的书。 孔宣偷笑道:“他当然不会害你,只要你把心思放在孔雀大仙身上,别总想着谈情说爱,快快帮他积够功德,就不会有问题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你用道士、观主的身份自居,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秦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又反应不过来,只能十分不情愿的点点头说:“好了好了,知道了,我都和乔帮主说再见了。” “这才乖嘛,我看着天龙的世界也没必要待了。”孔宣说着又抬头望了望山崖,嫌弃的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在这住啊,不如我现在送你去下一个世界。” 他要过秦阮怀里的八卦盘,将那屏幕打开,伸手在屏幕上轻轻一拂,屏幕里就发了光,秦阮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怕自己再被那光照晕了,就紧紧闭上眼睛攥着孔宣的袖子。 孔宣见她一副想要赴死的模样,只好伸出手来搂着她,长袖一挥,就离开了崖底。 树林还是那些树林,但树木上的枝叶长得却更茂盛,绿油油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气温稍微有些热,看起来像是七八月份的天气。 秦阮整了整那身难看的长袍,忍不住问一旁的孔宣:“为什么我每次换地方都是出现在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难道就不能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或者摆满了吃的喝的客栈里吗?” “去哪里都是随机的,这个我也没办法控制。”孔宣却暂时没心思说这些,他目光盯着八卦盘,眉眼逐渐皱在一块,似乎是预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秦阮瞧着他的脸色,问:“孔宣,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孔宣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八卦盘还给秦阮说:“没什么大事,我先陪着你去找一个能借住的地方再说。” 秦阮默默的接过八卦盘,点开屏幕看了看上面的钱袋,发现已经有了几千两,还全都是上上个世界的夜帝送的。 上一个天龙世界,她八卦盘倒是送出去两个,但却一毛钱都没赚,好不容易要收了小忠犬富二代的游坦之,结果还没来的急继续培养感情就匆匆结束了,还有薛神医,她虽然教了薛神医用法,但薛神医肯定不会像夜帝一样打赏她银两。 至于最后送给乔峰那个八卦盘,估计以他的性格,根本看都不会看。 这两个就像白送的,一点用都没有,难得孔宣没说她,这次她得好好努力才行。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忽然从树上掉下一个桃核来,差点砸到秦阮脑袋上,秦阮忙抬头去瞧,只看见树梢上拂过一阵风,别说人了,连只猴都没有。 就在她疑惑着将视线再转回来的时候,忽觉身后似乎又有一阵疾风,这时秦阮要是再不知道有个轻功极高的人接近,那她在山崖下的武功就算白练了。 她并没有回头,但却在这一刹那间,她已从腰间抽出竹棒,棒端正指着身后那人的心脏,这一招正是当初阿青在吴宫伤了西施的那一招。 身后的人浑身都僵住了,似乎没想到世上会有这么快的速度,秦阮回头,才见到这人样貌,他的年纪并不算大,也就二十多岁,长得还算清秀,身材高瘦,此时手上正拿着原本在秦阮手中的八卦盘挡在自己胸前,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若非他胸前被八卦盘挡了一下,那竹棒棒端射出的内力,也定要伤了他的心脏。 秦阮看着他手中拿的东西也很吃惊,道:“小贼好神速,竟能在我眼前偷了我手里的东西。” 那小贼瞪着双大眼睛,也惊讶道:“彼此彼此,姑娘也是好快的身手,这武林中能一招就制住我司空摘星的少之又少,不知姑娘是何来头。” 司空摘星! 秦阮一惊,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盗神司空摘星,怪不得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手里偷东西。 “你先把我的八卦盘还给我。”秦阮知道司空摘星不是坏人,就将手中竹棒插/回腰间,放松警惕,伸手说道。 司空摘星见她将武器收起来,咧嘴笑了笑,抬手一晃,八卦盘竟从他手中消失了,同时见他脚下向后一滑,就滑出去许远,笑说:“咱们来比轻功,你能追上我,我就还给你!” “哪里跑!”秦阮哪里能让他跑了,运起轻功就追了上去。 她原本跟着阿青学时轻功就不低,后又学习了夜帝的内功心法,脚下的速度更快,一转眼两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孔宣刚来这里时,就从八卦盘里知道了这是《陆小凤传奇》的世界,正在纠结着,要不要陪着秦阮留在这儿,毕竟这里有个他的老熟人,虽然这老熟人是下凡历劫没有前世的记忆,但光看着一张脸也实在是觉得别扭。 他还没纠结完,就见秦阮一溜烟的已经跑没了,没办法,他只能抬脚跟了上去。 秦阮为了夺回八卦盘,紧紧追着司空摘星不放,两人如同飞鸟以极快的速度掠过树梢,眼看距离越追越近。 司空摘星额头出了层薄汗,真没想到这小姑娘的轻功竟然不比他低。 他飞到树林深处时,就见一棵两人多粗的大树下,一个身穿深蓝衣色衣裳的人蹲在那里,低着头用木棍戳着土。 他看着树下蹲着的这人,咧嘴一笑有了主意,忽然间在树林里改了方向,一股脑朝那茂密的树叶底下钻去,他从树梢沿着树干下坠的时候没有减速,秦阮果然也紧紧跟着他沿着粗大的树干冲了下去。 司空摘星用身体挡住了树干下的人,直到快要撞上的时候,他才硬生生的在半空中,用双脚借着那树干的力道,拐了个弯。 秦阮没想到司空摘星会突然转弯,更没想到树下还蹲着个人!她下落的速度也很快,眼看就快要撞上,忙转身抬脚借着那树干的力道要停下来,落到地上,谁知那蹲着的人已经感应了到了头顶有人,忽然站了起来仰起脸来往头顶上一瞧,这一瞧也吃了一惊,露出一张长着四条眉毛的脸来。 秦阮一惊,躲闪不及,竟然直直撞了上去。 只听‘噗’一声,她就把这四条眉毛的青年人撞倒在地上了。 这四条眉毛的青年人肯定就是陆小凤了。 陆小凤正在挖蚯蚓,好不容易累死累活的蹲了一天挖了一百多条,刚想直起身子来伸展伸展自己酸痛的老腰,却见天上掉下个容貌清秀的姑娘来,‘哐当’一声就压在了他身上,手里的蚯蚓撒了一地。 陆小凤擦了擦被撞出的鼻血,说:“我虽然知道姑娘们都喜欢勾引我,但是这么热情的还是头一回见。” “我没想勾引你,是司空摘星使诈。”秦阮被摔得也有点懵,她揉了揉撞疼的尾椎骨,发现自己的屁股还坐在人家肚子上,这实在是个不怎么雅观的姿势。 罪魁祸首的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手里掉了一地的蚯蚓,在一边憋笑憋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孔宣手中的黑斗篷一抖,这才跟上来,看见眼前的情形,忙将秦阮从陆小凤身上扶下来,关心的问:“阿阮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秦阮拽着他的胳膊,摇摇头指着地上的陆小凤说:“我没事,但是他可能有事了。” 孔宣低头看了眼陆小凤的样貌,浑身一僵,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蹲下来问他:“这位兄弟,你没事吧。” 陆小凤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但稍微一动,眉头就皱在一块,手捂在肚子上,倒吸了一口凉气,坚强的说道:“没、没事,就是肋骨好像被撞裂了一根。”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兄弟,我见你有点眼熟。 孔宣:不熟不熟,咱俩从来没见过。 ps:感谢“木头”,灌溉营养液+32018-07-11 18:20:03 “若米”,灌溉营养液+202018-07-07 16:03:38 ☆、二 花神的小楼 陆小凤肋骨断了。 这是他出道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断了肋骨,前几天他还刚破获了一起‘大金鹏王’的大案,在青衣楼打霍休的时候,肋骨都没断过,但现在却断了。 陆小凤原来是跟司空摘星打赌翻跟头的,谁要是在一个时辰内跟头翻得多,另一个输的就得给赢得一方挖相同数量的蚯蚓。 很不幸,陆小凤输了,司空摘星一个时辰翻了六百多个跟头,所以陆小凤得给他挖六百多只蚯蚓。 蚯蚓很难挖的,要不是陆小凤先跟司空摘星翻了整整一个小时跟头,然后又在这里趴了整整一天挖了一百多条蚯蚓,又累又饿又渴,怎么会因为反应慢了半拍而让秦阮撞了个正着。 他看见秦阮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觉得自己以后还会倒霉。 他躺在地上,轻轻捂着肚子,手里的蚯蚓掉到地上,围着他爬来爬去。 秦阮很同情陆小凤,很想把他扶起来,但却忍不住拽着孔宣往退后了好几步,躲在孔宣身后只探出个脑袋,轻声说:“真对不起,陆小凤,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屁股也疼的要命。” 他身边那么多蚯蚓钻来钻去实在是太吓人了。 陆小凤伸出手来,原本是想着这小姑娘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会心生愧疚过来把他拉起来,谁知道转头看了看她竟然离开那么远,心里叹息一声:女孩子哦,真是太狠心了。 然后他又看了眼罪魁祸首司空摘星,发现他还在捂着嘴憋笑,陆小凤气的自己从地上坐起来,恨不得拿起掉了一地的蚯蚓塞到他嘴里,怒道:“老猴子,你还敢笑!” 司空摘星很艰难的将自己的笑憋回去,忙跑过去将他搀扶起来,这一动,陆小凤疼的脸都白了,司空摘星忍不住伸手戳了他的肋骨一下,问:“真的断了?” 陆小凤‘哎呦’一声,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千真万确!” 孔宣看了眼陆小凤,也没去搭把手,而是转身去看秦阮,问她:“你屁股疼不疼了?” “我的骨头没断,疼一会儿就好了。”秦阮摇头,捂着屁股揉了揉,看着陆小凤的样子,有点愧疚,“陆小凤这样恐怕走不了了,得给他做个担架抬走。” 说着就和孔宣一块在树林里找了几根粗木棒来,用树藤和布条做了个担架。 孔宣还是有点见不得陆小凤的样子,因为陆小凤长得和转世的凤凰一模一样。 他想起自己和凤凰的辈分来,这就很尴尬了。 孔宣当初见秦阮遇见天雷劫,这才下凡来帮忙,实际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不能在凡间耽搁太长时间,他帮秦阮将那担架做好之后,就准备和秦阮告别了。 孔宣的样貌长得很俊秀,当年在封神之战第一次和姜子牙大军对峙的时候,还曾被杨戬、哪吒等人戏称为:三界第一俊。 后来周军被他打的屁滚尿流的,这才没人敢拿他的样貌开玩笑。 当然这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总之孔宣长相是雌雄莫辨的那种,别人一见就很难再忘记。 他帮着司空摘星将陆小凤抬到担架上的时候,陆小凤看着他的样貌,忽然说了一句:“这位兄弟,我怎么看着你这么面熟,咱俩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 孔宣听他这么说一愣,忙抬起袖子将脸一挡,说道:“陆兄似乎认错人了。” 秦阮瞧眼陆小凤又瞧了瞧孔宣,心道:陆小凤喜欢美女,孔宣长得又这么好看,莫非陆小凤是要搭讪。 她忙拉着孔宣的袖子将他挡在身后,不悦的说:“陆小凤,他可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男的,我只不过觉得他很面熟。”陆小凤想了想,但还是没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孔宣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他决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不是得喊陆小凤爸爸了吗。 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于是孔宣就对秦阮说自己还有事不能陪她,要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还说自己会在八卦镜里看着她,巴拉巴拉的嘱咐了一大堆。 临走之前还警告陆小凤说:“陆兄,你可不要欺负我的小阿阮。” 陆小凤一听,气的差点从担架上跳起来,指着自己断了的肋骨激动道:“我欺负她?你说我欺负她?!” 秦阮忙安抚道:“好了好了陆小凤你别激动,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伤养好了。” 陆小凤这才瞥了孔宣一眼,说:“这还差不多。” 孔宣可不想跟他吵嘴,拍了拍秦阮的头发,又告诫了她一次,‘决不能再对故事里的任何人动心,否则就不给她当雷了’之后,就离开了小树林。 看着他走远了,秦阮忽然有种跟老父亲离别的感觉,有点心酸。 司空摘星这才插话道:“陆小鸡,我怎么记得你当初见第一次花满楼的时候,也说的是这句话呢。” 陆小凤当年见到花满楼的时候,说的也是:这位朋友,我看你面熟的很,咱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然后花满楼就和陆小凤成了过命的知己。 陆小凤就是有这么个毛病,喜欢交朋友,朋友遍天下。 “花满楼?!” 秦阮一听花满楼的名字,心里又暗搓搓的兴奋起来。 富二代,房地产大亨,家产遍布整个江南,人帅心善脾气好,还是个瞎子。 完美。 秦阮隐不住脸上的激动,忙将陆小凤的担架抬起来,自来熟的催促司空摘星说:“快快快!司空摘星咱去找花满楼吧!看陆小凤这样子起码得在小楼里躺两三个月呢。” 陆小凤瞧她这一脸花痴样,马上就明白了她心里的小算盘,忙道:“哦!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的答应照顾我,原来你的目的是花满楼!” 秦阮忙摇头,睁着双大无辜的眼睛,否认:“我真的是为了照顾你,你让我走我都不走。” 陆小凤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觉得此事有蹊跷。 这世上怎么会有女孩子见到他陆小凤没有反应,反倒要急着去找素未谋面的花满楼的,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 上次大金鹏王案子的时候,就有一个叫上官飞燕的漂亮姑娘也是想方设法的接近花满楼,惹得花满楼动心之后,转眼就把花满楼的感情给欺骗了,这没过几天又有个小姑娘想方设法的接近花满楼,肯定是有目的的。 所以他说:“谁说我受伤了就要去花满楼的小楼里养伤了。” 司空摘星一听,瞥了他一样,刚刚司空摘星之所以提起花满楼来,就是想带陆小凤去花满楼的小楼里养伤,如果陆小凤不去找花满楼,那就只能去万梅山庄找西门吹雪了。 但是人家西门吹雪现在正和,峨眉派的孙秀青妹子谈恋爱呢。 说不定人家还要生孩子。 陆小凤现在去了就是个大灯泡。 司空摘星一脸嫌弃的说:“陆小鸡,你不去花满楼的小楼,难道要去飘香院找你那些红颜知己?” 陆小凤被噎的没话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去飘香院,院里的那些姑娘们非得一口一口咬死他不可。 他怎么受得了。 “好吧,那只能去找花满楼了。” 陆小凤终于妥协了,但一路上都在试探秦阮的来历,他很警惕。 比如说: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穿道袍,轻功比司空摘星还好是师承何处,手里拿的八卦盘是干什么用的等等。 秦阮已经有跟夜帝和乔峰介绍自己来历的经验,所以一路上胡说八道的非常流利。 司空摘星和秦阮两人一前一后,用轻功抬着陆小凤往花满楼的小楼里走的时候,陆小凤还在摸着小胡子说:“翠屏山的道长?我只听过武当山的木道长,还没听过翠屏山还有个秦观主。” 秦阮抬他抬的有点累,气喘吁吁的说:“是你孤陋寡闻!” 司空摘星也很奇怪:“你小小年纪就出家当道姑,岂不是太可惜了?” 秦阮没好意思回答,她这个道士是个假道士,道家的思想和发展她一点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道观里供奉的尊佛是谁都不知道。 孔宣跟她说过,其实孔雀大仙既听太上老君、姜子牙等人讲过道,也在灵山上听如来佛祖讲过经,但他既不属于道家也不属于佛家,他是在混沌之初的洪荒时代就存在的,至今已不知有多少亿年。 只不过到了现在,凡间有百姓为他供奉香火的,就只有翠屏山的一个孔雀观而已。 想起这个,秦阮也觉得这孔雀大仙混的有点惨,自己能帮就尽力帮吧。 说着说着,三人就到了一处不算宽敞的街道上,沿着街道往里走,就看见了花满楼的那处小楼。 这座小楼在周围亭台楼阁的映衬下并不算起眼,但小楼上那温润如玉的人却很起眼。 花满楼正在小楼的阳台上摆弄他的花,刚给一株吊兰浇完水,他侧着耳朵听见了两人的脚步声以及谈话的声音,微微一笑,说道:“陆兄,你是欠了债被人打断腿了么,怎么还要司空兄抬你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微微侧耳这一笑,就把一室盛开的花朵儿都给比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忍不住……又想套路陆小凤、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了。 ☆、三 阿青送的打赏 花满楼这一笑,让秦阮的心也忍不住跳快了一拍,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心道,花满楼不愧是大众情人,笑起来实在是太温柔、太治愈了。 躺在担架上的陆小凤见到了花满楼,皱着脸倒苦水:“我大概是上辈子欠了债,所以才被人撞断了肋骨。” 司空摘星忍笑,使劲点头附和:“他肯定是做多了亏心事,才有这样的报应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间,花满楼已经从二楼的阳台上沿着楼梯走下小楼,眼看着就要走到三人身边。 只有秦阮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步伐,心想着他一点都不像个瞎子。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还在聊天,秦阮看着花满楼越走越近,心里有点激动,忍不住抬脚隔着担架踢了陆小凤的屁股一脚,小声说:“别聊了,快把我介绍给花满楼!” 陆小凤瞪了她一眼,抬起胳膊枕着脑袋,说:“花满楼,这是我新找的小丫鬟,她负责我受伤这段时间的饮食起居,你小楼里有什么杂活累活尽管指示她做。” “陆小凤!”秦阮真想一脚踢死他,不要破坏了花满楼对她的第一印象好不好。 却听陆小凤小声说:“秦阮,你还想不想待在小楼里了。” 秦阮回瞪了他一眼:“我自己和花满楼说。” 然后她顺手就将陆小凤的担架扔到地上,有几分局促的笑着跟花满楼自我介绍,声音很温柔的说:“花满楼你好,我叫秦阮,我是……司空摘星的朋友!” 她说着转头瞧了司空摘星一眼,示意他帮忙救个场,司空摘星在树林里和秦阮比轻功的时候,就有想和她结交的打算,忙救场说:“对对对,她是我的好朋友,早就听我说起过花兄的大名,所以非要跟着我来花兄的小楼里看看。” 秦阮在一边很真诚的使劲点头附和,脸色还有几分害羞,看的陆小凤心里直吐槽她太会装了。 花满楼笑道:“你好,秦姑娘,凡是来我这小楼的人,都是我花满楼的朋友,所以现在除了司空兄之外,你又多了一个好朋友,这小楼,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说着,他就伸手,做了‘请’的姿势,让秦阮先上楼,然后自己过去接过秦阮抬过的担架,和司空摘星一起,将陆小凤抬上了楼。 他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上楼之后将陆小凤安排在一处床榻上,之后找来伤药,一边听司空摘星讲他们在树林里打赌的事,一边给陆小凤简单的包扎处理了下身上的伤。 陆小凤说自己的肋骨断了,其实只是裂了道缝,他内力深厚,又上了药,花满楼请来大夫检查之后,大夫说他只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秦阮这才放了心,要是真的因为她的问题,让陆小凤身体落个终身残疾,她可过意不去。 这一番折腾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司空摘星用花满楼的钱,去酒楼里给陆小凤买了些饭菜给他补补,陆小凤挖了一天蚯蚓,吃饱喝足之后,就觉得浑身乏累,睡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 秦阮帮他将吃完的饭菜收拾好,伺候完这个活祖宗休息之后,才有时间,好好欣赏欣赏花满楼的小楼。 花满楼的小楼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往里去就会发现里面很宽敞,这里面一共有六间房间,都被花满楼打理的井井有条,整个小楼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住。 他根本就不像个瞎子,无论是养花做饭还是端茶倒水,他都做得很熟练。 此时,他正在厨房里给司空摘星温酒,而司空摘星却坐在阳台前的椅子上,膝盖上放着从秦阮怀里摸来的八卦盘,低着头看视频,脸上的表情带着惊讶、疑惑、好奇又惊喜,非常丰富。 屏幕里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照的忽明忽暗,他越看越近,脸差一点就要贴到自己的膝盖上了。 当秦阮看见那熟悉的光芒时,突然想来,自己的宝贝在树林里被司空摘星偷了之后,就一直没还给她。 “司空摘星!”秦阮忙跑过去,急忙说,“快把我的祖传宝贝还给我!” 司空摘星一双眼睛放着光,见秦阮过去,并没有因为被抓包而害怕,反倒举着八卦镜兴冲冲的将她拉倒旁边坐下,指着八卦镜中最近的一个直播视频“观主冒死直播乔峰大战聚贤庄”问:“秦姑娘!你看你看,这里面的人都会动!” 他激动的指着屏幕里的乔峰,说:“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厉害。” 秦阮托腮看着乔峰,脸上忧愁的说:“这是我的梦中情人,乔峰乔大侠,可惜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司空摘星摸摸下巴,想了想说道:“乔峰?我怎么没听说过,我一直以为你的梦中情人是花满楼。” 他看完了这个视频,又要去点下一个,秦阮忙趁机将八卦盘夺回来,阻止道:“干什么干什么,这里面的视频只有我能免费看,你看得交钱!这可是我拼死拍出来的,就为了给我们道观赚点香火钱。” 司空摘星摇头不满道:“唉,你可真小气,朋友之间谈钱多伤感情,我刚把你介绍给花满楼,你倒好,一点不记我的情,还要把我要钱。” 秦阮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的八卦镜递给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打感情牌,为了报答你帮我介绍花满楼,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个,你可以从这里面继续看,但视频解锁可要花钱的,不过这点银两对盗神司空摘星来说一点都不贵,你总得给我点香火钱吧。” 司空摘星接过那八卦镜,点开继续观看,期间忍不住问了秦阮好多问题,包括‘视频’是什么东西,秦阮为了更好的让他体验看直播的效果,就想着给他直播一段花满楼温酒的场景,让他自己体验。 秦阮打开直播界面,将镜头对准小楼,让司空摘星起好名字,然后开通了直播间。 直播间里原本就只有孔宣的头像,秦阮刚一打开直播键,盗神司空摘星就进来了,紧接着越女剑阿青、夜帝,也跟着进来了。 最积极的就是夜帝了,他可能是年纪大了实在闲的没事,视频刚开始没几秒,他就一个劲的发弹幕催问:小阿阮,有美人了吗?有美人了吗? 秦阮一边走去厨房,一边照实说:“没有,朱老伯,我现在要直播花满楼温酒。” 夜帝一听没有美人,不满的就果断退出了直播间,退之前还说,有美人了就在线上叫他一声。 司空摘星看着自己镜面上,出现的弹幕以及秦阮的脸,又抬头瞧了瞧眼前那个举着八卦盘的人,发现秦阮的摄像头照到的小楼画面,全部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个镜面上,而此时的镜面里,花满楼正在厨房里生火烧热水。 司空摘星恍然大悟,原来直播就是这个意思。 别人可以通过秦阮卖的这个神器,哪里都不用去,就能看到她拍摄的画面。 司空摘星是个聪明人,他的睿智不下于陆小凤,经过秦阮这一实验,他很快就摸索出来直播镜的用法,而且立马就联想到,那是不是只要能打赏足够的钱,就能让秦阮直播自己随心所欲想看的事呢。 花满楼垫着毛巾,将在灶上烧的热水拿下来,然后将烧开的热水倒入一个大碗中,热水到了半碗,放在一旁放凉了一会儿,然后又将放在柜子里珍藏的好酒倒入执酒壶中,又将酒壶放在热碗里。 他做起这些事来的时候非常的熟练,也很温柔、优雅,脸上还微微带着笑意,他好像总是对生活充满了热爱,每一件事他都做得很认真,任谁都绝对看不出他是个瞎子。 屏幕里,夜帝已经下了线,孔宣的头像虽然亮着,但却一直没有说话,应该只是挂机,只有司空摘星和阿青两个人在看,司空摘星还沉浸在这奇妙的设备中无法自拔,而阿青却一直看的很认真。 阿青看见花满楼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的神态那么温柔,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忍不住发弹幕问:“秦姐姐,这个人是谁,他长得可真好看,比范蠡还要好看。” 秦阮小声说:“他叫花满楼,是个非常热爱生命的人。” 阿青似乎对越国以后的世界都充满了好奇,一直发弹幕说:“原来后世是这样温酒的,后世的茶杯和酒壶长这个样子,原来后世的厨房是这样的,后世的发型和衣服是这样的……” 花满楼端着热好的酒,走到厨房门口,对已经偷偷瞧了他很久的秦阮,笑说:“秦姑娘,你在这里已经站了一刻钟了,可是有事找我?” 秦阮感叹道:“花满楼,我真不相信你是个瞎子。”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被花满楼能轻松的做这些事情而震撼。 花满楼也并没有因为秦阮说他是瞎子而生气,笑说:“这没什么奇怪的,这只不过是我必须要生存下去的能力,你有没有看见过阳台的角落里的那簇小雏菊,它是那么渺小,在百花丛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它还是很顽强的活着,每天都对着太阳微笑,总有一天它也会开出花来。” 阿青听了他说这番话,好像听痴了,忍不住想:“这么好的人,竟看不见吗?” 阿青心里有几分难过,但更多的是对花满楼的敬佩,不知怎的她想经常看见这个人,所以发语音问道:“秦姐姐,你以后能不能多直播点花满楼的视频?” 秦阮很爽快的答应她:“他要是同意的话,我就天天给你播。” 只要你不再剧透,什么都好说。 阿青非常高兴,她觉得自己应该打赏点什么,但她现在手里并没有多余的钱,范蠡给她的钱都让她买了老白了。 她家里现在养了几百只老白,所以她灵机一动发弹幕对秦阮说:“秦姐姐,我没有范蠡那么多钱送给你,就送你十头老白吧。” 秦阮刚想回花满楼的话,眼睛往屏幕上一瞥,就发现屏幕下方系统提示:“越女剑阿青打赏白山羊十头。” ?!!! 秦阮脸色微变,忙出声阻止道:“住手啊阿青!” 就在这时候,原本已经躺下休息了的陆小凤走到了厨房来,他眼睛盯着花满楼手里刚温好的酒,吧唧了吧唧舌头,说:“有这么香的好酒怎么能不叫我,你们在这里喊什么呢?” 说时迟那时快,秦阮下意识的就将手里的八卦盘丢给了陆小凤,果断的将花满楼拉到自己身后墙边躲的远远的。 陆小凤以为这是秦阮丢给他暗器要试探他的功夫,伸出两根手指头,很轻松的就用‘灵犀一指’将八卦盘夹住了。 他摸摸两撇小胡子,得意的说:“秦姑娘,你果然是想暗算我,可惜……” 没等他将‘可惜出手太慢了’这句话说完,忽然间就从他头顶上掉下一头又一头白山羊来。 这速度实在太快了,花满楼的流云飞袖还没来的急出手,陆小凤已经被埋在山羊堆里了。 ☆、四 发现的新功能 陆小凤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山羊堆里爬出来。 他实在没想到,他就是闻到了酒香,来厨房找花满楼要壶酒喝,就发生了这种事。 肋骨裂了不说,还莫名其妙的被十头山羊给埋了。 那一只百十多斤的山羊‘噗通’一下压在他原本就裂了的肋骨上,有的山羊甚至还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惊慌失措的踩上两脚,这现场的惨状可想而知。 司空摘星三两步从阳台蹿到了厨房来,就看见了满满一厨房山羊惊慌失措的‘咩咩’叫着,山羊的惨叫声伴随着陆小凤的哀嚎,凄惨的声音,一时间弥漫了整个小楼。 司空摘星肯定,陆小凤的伤又得加重了,但看着陆小凤灰头土脸的终于从山羊堆里爬出来的时候,这画面他却怎么看怎么想笑。 侠探陆小凤被羊群踩死了,这要传到江湖上去,肯定要被笑掉大牙的。 亏是秦阮反应快,着阿青放羊放了大半年知道怎么赶羊,忙将白猿送的木棒掏出来,将那些羊群从厨房里赶出来,沿着阳台全都赶到楼下去了。 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一左一右的将陆小凤扶起来,只好重新把他驾到床上,帮他换药查看内伤了。 果然,肋骨那里又变成青色的了,估计刚刚要愈合的裂缝又一次裂开了。 这对刚刚破了庄大案子,侠名远播的陆小凤来说,并不是件能拿出来吹嘘的事,但偏偏他手里的八卦镜还开着直播,他这一段被老白埋掉的视频将永远的被记录下来。 陆小凤已经生无可恋了,任由花满楼又重新将大夫找来给他换了伤药,一句话都不想开口了。 司空摘星虽然面上总是因为,看见陆小凤的狼狈模样忍不住笑,但还是在他受伤期间把他照顾的很好,每当换药的时候,还总是亲力亲为,吵着要把那些山羊杀了吃了,给陆小凤补身体。 秦阮当然要阻止他,要是让阿青知道司空摘星要把老白杀了吃了,非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花满楼一开始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羊从屋顶上掉下来,砸到陆小凤头上,而秦阮会早有察觉,提前把他拉开。 秦阮为了保住阿青的这十头老白,就如实将阿青和直播八卦镜的事情,都告诉了花满楼,直到这时候秦阮才反应过来,花满楼虽然有钱是个富二代,温柔又热心,但他却是个瞎子,瞎子是没法看直播的。 但花满楼本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也好奇秦阮说的这些稀奇玩意,他也很喜欢尝试新事物,他觉得自己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很灵敏,而且直播时候也能发语音,听声音的。 他在陆小凤被山羊埋掉之前,就听见了阿青语音的声音。 秦阮看他好学,就也送了他一个,并且手把手的教他按哪个按钮能进入直播间,按哪个按钮能发语音,能听语音等。 花满楼学的很快,直播间里第一个视频就是,他在厨房温完酒,陆小凤就被山羊埋了的片段。 后来再听这段陆小凤的惨叫,连花满楼都忍不住想笑了,他觉得这个叫做阿青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秦阮将阿青送的那些山羊赶到小楼底下之后,就央求花满楼在小楼后院里盖了个羊圈,把这些山羊全养了起来,花满楼原本就不太喜欢杀生,所以很愉快的答应了,他知道这是阿青送的羊,就好心的替她照顾着。 而另一边,秦阮为了开解躺在床上郁闷的陆小凤,每天都很积极的给他端茶倒水,像个小丫鬟一样伺候着,还给他看水灵光唱歌的视频。 陆小凤当即就被水灵光的美貌和歌声吸引了,几乎每天都要在被窝里看一遍才能睡得着觉。 就这样,陆小凤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好,不知不觉秦阮也在花满楼的小楼里住了小半个月了。 有一天,司空摘星又抱着八卦镜在看视频,当又一次刷到聚贤庄的时候,偶然间听秦阮自称‘独孤求败’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自称‘独孤求败’,这名字也太不谦虚了。” 这话正好让路过的秦阮听见了,她的表姐夫叫独孤求败,别人是不能说她小表姐和表姐夫一句质疑的话的,连名字都不行。 她忍不住说:“独孤求败怎么了,我姐夫就叫独孤求败,独孤求败本来就是天下第一,他叫求败就是因为,这世上没人有让他败上一败的能力,这很正常,怎么就不谦虚了。” 司空摘星一听,这可就不乐意了,他难得说了一句:“在我心里,陆小鸡才是天下第一呢。” 司空摘星觉得陆小凤伤了骨头有一半是他的责任,怎么也得说几句违心的话,让他开心开心。 若是平时,打死他也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秦阮是个护犊子的,她觉得她姐夫是最好的姐夫,忙炫耀说:“我姐夫长得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司空摘星不服气道:“陆小鸡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秦阮又说:“我姐夫少年成名,武功天下第一,江湖无人不服!” 司空摘星道:“陆小鸡少年时就已名扬四海,集智慧、胆识于一身,武林无人不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从一开始的单纯夸赞炫耀变成了后来不服气的攀比,莫名其妙的谁也不服谁的就较上了劲,仿佛这已经不是独孤求败和陆小凤谁胜谁负的问题,而是秦阮和司空摘星的打赌比试。 司空摘星觉得,自己是绝对不能输给小丫头片子的,这事关他盗神的尊严。 秦阮也是不能输的,因为这事关她小表姐和表姐夫的尊严。 所以后来他们的话风就变成了这样的。 秦阮瞪着司空摘星,咬着后槽牙说:“我姐夫敢从华山顶上跳下去!” 司空摘星不服气,攥着拳头回道:“陆小鸡也敢!” 秦阮又说:“我姐夫敢胸口碎大石!” 司空摘星回:“陆小鸡也敢!” 秦阮说:“我姐夫敢吞剑!” 司空摘星道:“陆小鸡也敢!”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都咬着牙不服输,现在筹码也加了,除了尊严的对决之外,还加了一条,谁要是输了谁就给对方一百两银子。 两边对峙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甚至已经不经过大脑思考,无论秦阮说他姐夫干什么,司空摘星都说陆小凤也敢。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终于把隔壁熟睡的陆小凤吵醒了。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起来伸个懒腰,白天睡足了叫,晚上就准备去飘香院了。 他刚从床上下来,就听到秦阮的声音说:“我姐夫敢吃屎!” 司空摘星想都没想就肯定的大声喊:“陆小鸡也敢!” 陆小凤:“???!” 司空摘星话音刚落,陆小凤就推开窗户朝着他们大声喊道:“我不敢!!!” 陆小凤这一嗓子吼完,整个小楼都要抖上三抖,秦阮听罢,仰头看着司空摘星,一脸得意的说:“怎么样!陆小凤说他不敢!司空摘星你输了!给钱!” 司空摘星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憋红着脸,很不服气的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拍在桌子上,哼了一声说道:“你别得意!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然后气呼呼的就转身就走了。 秦阮仰着下巴得意的将那一百两银票收起来,走到陆小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谢他的助攻,然后就一溜烟的跑出了小楼,拿着钱去集市上买好吃的去了,逛到傍晚才大包小包的从集市上回到小楼里。 她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了怀里的八卦盘叮叮叮的直响,掏出来打开界面之后,就听见系统的声音说:“注意注意!买家‘盗神司空摘星’打赏白银一千两,要求直播看陆小凤吃屎,请主播在一天内完成直播任务,否则系统将自动从‘孔雀观直播间’储存钱袋中,扣除赔偿买家打赏十倍的费用。” ???! 秦阮惊讶极了,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丧人性的操作! 这意思是不是说,不直播陆小凤吃屎,她还得赔给司空摘星一万两?! 她的钱袋里总共也没有一万两! 就在这时候,陆小凤走了过来,顺手拿起她刚从五香斋里买的糕点放在嘴里嚼。 但见秦阮皱着眉头,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凑上去问:“秦姑娘遇到烦心事了?” 秦阮没有回答,而是又重重叹了口气,欲说还休的样子实在让人抓耳挠腮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陆小凤最见不得女孩子愁眉苦脸的,干脆在她身边坐下,一本正经的说:“秦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有我陆小凤在,就算是天大的事都能帮你解决的。” 秦阮抬头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期待的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陆小凤看见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股豪气上头,拍拍胸脯,自信道:“我陆小凤向来言出必行。” 秦阮犹豫再三,好不容易才说出口:“陆小凤,你能吃屎吗,就一口。” 陆小凤:……???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是我拿不动刀了,还是你太飘了? ☆、五 朋友间的互坑 陆小凤觉得一定自己是睡得时间太长了,所以听错了。 这种话怎么可能从一个,这个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嘴中说出来呢?! 而且这个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你的好朋友。 陆小凤将嘴里嚼的糕点咽下去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秦阮一把就攥住了陆小凤的手,又白又嫩又软就像小猫爪子一样挠他的手心,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陆小凤实在受不了女孩子在他面前这样,所以还抱着一点侥幸的心思想,我刚刚果然听错了,她不可能说那种话的,她这么可爱。 于是秦阮又说了一遍:“陆小凤,你吃口屎吧,就一口,说不定很好吃呢。” !!! 神经病啊!特么谁的朋友会叫你去吃屎啊! 陆小凤当场就气走了,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拍在桌子上走的。 走的时候还气呼呼的说了一句:“你做梦!秦阮!你这是在耍我!侮辱我的人格!” 不可能吃屎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的! 陆小凤很愤怒,愤怒的他旧伤都快气复发了,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紧紧关着房门躺在床上,气的心肝疼。 秦阮也很痛苦,但她又有什么法子呢,连忙提着下摆跟着陆小凤跑到他门口,好声好气的商量着:“陆小凤,陆兄,陆大爷,陆哥哥,你好心帮帮忙好不好。” 陆小凤气的想拿起床上的枕头砸死她,气道:“我不追究你撞我也就罢了,我看你愁眉苦脸的好心的关心你,你竟然让我去吃屎!竟然叫我去吃屎!!!你现在叫什么都没用,咱俩绝交吧!” 这是陆小凤第一次跟别人说绝交,他一向爱交朋友,朋友遍天下,但真还是还是头一次被人气的说要跟朋友绝交。 哎呦,真是气的浑身都疼。 他觉得今晚又得让花满楼请大夫来看看了。 秦阮见陆小凤紧闭房门,决定将这件事先缓缓,让陆小凤先消消气再说,毕竟设身处地的想想,要是换做她,她也不可能吃屎的。 秦阮为了赔罪,在厨房里给陆小凤煮了一下午的鸡汤,说要是给他补补身子。 花满楼从上午的时候,就出门去给羊圈里的老白买篱笆帐子去了,他好像很喜欢阿青送的老白,所以照顾的很用心,等他下午回家的时候,就见到秦阮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等她终于忙完了,才从厨房里跑出来,找到花满楼想让他帮忙跟陆小凤说个情。 花满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和司空摘星比武的事,秦阮刚想跟花满楼说说这事情的经过,就被实在闷在房间里憋不住了的陆小凤出来打断了。 吃屎这种事情就不用让花满楼知道了。 秦阮见他出来了,看那样子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屁颠屁颠的去厨房里将自己做好的饭菜都端出来,还亲自给陆小凤盛鸡汤喝。 花满楼见他们并没有吵架,而且还相处的很好,非常欣慰。 吃完饭之后,就去厨房刷碗了。 要是换做平时,秦阮肯定不能让花满楼亲自动手刷碗的,但是今天情况特殊,一天的直播时限眼看着就要过去了一半,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陆小凤喝完鸡汤之后,就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模样剔牙,就是不开口先说话。 秦阮为了自己的小钱钱不被赔干净,只好又厚着脸皮凑过去,给他递了一碗水,又蹲在他身边给他捏捏肩,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陆大爷,你不生气了吗?” 陆小凤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哪里有那么小气,无论女孩子做了多过分的事,只要是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比如不危害别人的性命,不欺骗他的朋友等等,他都不会真生气。 他知道秦阮是个好心肠的姑娘,说那样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坐直了身子,又忍不住好奇的问:“秦姑娘,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要让我吃屎?” 秦阮愁眉苦脸的说:“这当然不是我的本意,我好端端的怎么会让你去吃屎呢,这都是因为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 陆小凤一听,这里面还有司空摘星的事,忽然间想起来上午的时候这两个人打赌的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上午,我说我不敢吃屎,所以那只猴精打赌输了之后,就威胁你了!” “好一个司空摘星!”陆小凤想明白之后,气的捋袖子就像去找司空摘星干架。 秦阮连忙拉住他,一五一十的将司空摘星给她布置任务的事情说出来,为难道:“陆兄弟,你也知道,我为了整个道观的香火钱奔波劳累这么多年,也没挣够一万两银子,我这要是赔偿司空摘星一万两,我的道观一定会倒闭的,司空摘星提出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但是我有什么法子呢,只能拜托你委屈一下了。” 陆小凤一听这件事原来是司空摘星提出来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司空摘星捣的鬼,气的摔了手中的碗,怒道:“委屈一下我也不会去吃屎!” 秦阮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愁的要哭了。 他最见不得女孩子这样,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秦姑娘,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让司空摘星的阴谋得逞的。” 他说完之后,就一溜烟的跑出厨房找花满楼借钱去了,花满楼已经听见了他们两个在客厅里的谈话,表示有点听不懂,然而陆小凤并不想跟他解释,他想借一万两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想吃口屎。 花满楼有的是钱,既然陆小凤开口了,他也没问原因,就直接借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其实也不缺钱,他的钱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都待在小楼里没时间出去挣罢了,他接过花满楼送的那一万两银票说:“花满楼,这银票我很快就还给你。” 说完刚要走,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会过头来又说:“你能再借多借给我一千两吗?” 花满楼笑着又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说:“这是两万两,你都拿着用吧,要是还不够,我今晚再去钱庄里取。” 陆小凤笑道:“一千两就够了,多了我怕司空摘星破产。” 陆小凤借完钱之后就去找秦阮,然后将一万两银票递到她身边说:“喏,就给你赔一万两,你不用再纠结吃不吃屎的问题了。” 秦阮拿着那一万两银票,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真想抱着露陆小凤的大腿说:“小凤凰,我以后再也会给你使坏了,你真是这天底下最好最帅的少年。” 然后就见陆小凤从怀里又掏出一千两银子,说道:“你把你们道观里那祖传的宝贝也卖给我一个呗。” 秦阮哪里有二话,赶忙从空间里掏出一个递给他,并手把手的教他用法。 之前陆小凤在秦阮的直播八卦镜里看过水灵光的视频,已经知道了这东西的用法,秦阮刚想告诉他,再往下刷还有更漂亮的四大美女之首——西施本人。 谁知陆小凤竟然不看美人了,忽然拿着那八卦镜大笑起来,笑的肚子都快弯了,要不是他的肋骨伤刚好,他一定会在小楼里翻一百多个跟头的。 秦阮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陆小凤也不跟她说,举胳膊伸了个懒腰,说他今晚要去飘香院,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然后就见他蹿出小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对着他的八卦镜屏幕一脸兴奋的戳来戳去。 小楼里的秦阮刚刚将陆小凤给的一万两放进系统的钱袋里没几分钟,就又听见了屏幕里系统叮叮叮的提示:“注意注意!买家‘四条眉毛陆小凤’打赏一万两,要求直播看盗神司空摘星吃屎,请主播在一天之内完成直播任务,否则系统将自动从‘孔雀直播间’储存钱袋中,扣除赔付买家打赏的十倍价钱。” 秦阮:??! 我擦!还来! 一万两?那十倍岂不就是十万两?! 秦阮刚刚对陆小凤建立起来的好感全都消失殆尽了,她在屏幕里对着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怒道:“你们两个是要气死我吗!” 屏幕上传来司空摘星的弹幕:“陆小鸡!你这是作弊!” 陆小凤躺在飘香院的屋顶上翘着二郎腿,也不理他,得意的发弹幕说:“秦姑娘,快去吧,去直播,有本事司空摘星就去找十万两送给你,要不然他就去茅坑吃屎!让他自己选!” 陆小凤知道,司空摘星肯定会去找钱,打死他的都不会去吃屎,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看司空摘星吃屎,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长个记性。 所以秦阮只好心累的又去找司空摘星,并在心里默默的问系统,咱能不能取消这个坑爹的功能。 好像坑来坑去,坑的都是她啊。 司空摘星没想到这个阴险的陆小凤会来这招,心想着他没钱也不想厚脸皮借花满楼的,只好趁着夜色去偷了几家富商的宝贝,然后又跑去黑市倒卖。 总算在天亮之前,凑够了二十万两。 第二天司空摘星拿着钱来找秦阮的时候,竟然又死心不改的跟陆小凤较上劲了,交了十万两之后,竟然又打赏了十万两,还是要直播看‘陆小凤吃屎’。 这关乎他盗神的尊严。 陆小凤没想到司空摘星竟然这么丧心病狂,一下子就打赏了十万两。 这不是得让他还一百万两吗! 秦阮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举着青光剑,警告陆、司两个要是再敢较劲提这种无聊的要求,就永远把他们两个踢出直播间,以后再也不带他们两个玩了,两人这才老实了。 直到今天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才发现,秦阮最厉害的武功并不是轻功,而是她的剑法。 当她在小楼里一剑就把几米之外的大树劈断了的时候,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出了一声冷汗。 这可怕的剑法简直跟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有一拼。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都不一定能夹的住着一剑的力道。 但陆小凤还是不会吃屎的,他得在一天之内想法子和司空摘星一块去赚够一百万两。 陆小凤愁的胡子都要搓掉了,所以他为什么要和司空摘星互坑较劲。 就在这时,有人来找陆小凤,说是最近京城里出现了好几桩奇怪的案子,有个绣花的大盗总是出来作案,没人能抓到他,于是就想找侠探来陆小凤帮帮忙。 陆小凤麻烦太多了,他正愁的要命,烦的要命,当然不肯帮。 这人问他:“最近也没别的案子,你整天忙什么?” 陆小凤气的大声回他:“我忙着吃屎!” 于是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来花满楼的小楼,找陆小凤帮忙了。 ☆、六 盗仙被抓记录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秦阮就坐在他们旁边, 沉着脸盯着他们, 浑身散发着一身冷气, 青光剑就放在桌子上, 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出手一剑把他们两个的脑袋劈下来。 花满楼很无奈,轻轻摇着手中折扇, 说:“其实我可以帮忙……” “不用了花满楼!”陆小凤强行装逼打断了他的话, 说,“上次你借我的三万两, 还剩下九千两我还没用, 今晚我就拿着去赌坊里碰点运气,看看一晚上能不能赢回一百万两来, 如果我运气太差了,再找你借也不迟。” 陆小凤怕花满楼忽然一下子从钱庄里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 会连累他家钱庄的正常运行,还会让花家以为花满楼在江湖上惹了什么事,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又把他叫回家去住。 司空摘星也不喜欢欠朋友的债,所以也开口小声说:“我昨晚去遛弯的时候,听说住在城南的吴扒皮家有幅魏晋王羲之的《十七帖》真迹, 最少得价值几百万两。” 他说完这句话,就打住了, 但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今晚上要去踩点偷东西了。 江湖人都知道,司空摘星不会因为自己缺钱而去偷东西,除非是迫不得已, 陆小凤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从怀里拿出五百两递给司空摘星说:“五百两,我请你去偷吴扒皮家王右军的《十七帖》。” 城南的吴扒皮是出了名的以坑名拐骗起家,偷他一点东西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司空摘星接过陆小凤的银票,攥着陆小凤的手感动的说:“陆小鸡你真够朋友。” 两人达成一致之后,就要连夜分头行动的去赚钱。 “等等,司空摘星我要跟你一块去。” 秦阮不太相信司空摘星,毕竟这所有事的起因,都是因为他聪慧的小脑瓜里,突然蹦出来的突发奇想引起来的。秦阮不是信不过司空摘星的能力,是害怕他赚够了一百万两再打赏两百万两,如此循环就成了无底洞了。 所以她得看住司空摘星,看的死死的。 司空摘星将偷盗看做一门艺术,他偷东西是有原则的,也决不会让别人干涉他偷盗的艺术,就连陆小凤都不行。 所以他不情愿的说:“这是我的看家本事,要是让你学去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秦阮摸着桌上的青光剑,语气不善道:“我知道你会易容术,我不需要易容,也不会看你怎么偷,我只在院外等着你。” 司空摘星咽了口口水,绝不想再尝试第二次被这把利刃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想起秦阮的轻功,至少不会给他拖后腿,所以勉勉强强的就答应了。 秦阮虽然不易容,但也绝不能穿着一身这么有辨识度的道袍出门,否则一下就被人认出来了,所以就想给她找身夜行衣,但花满楼是典型的三好青年,小楼里怎么可能会有夜行衣这种东西呢,他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身纯白色的衣服,穿着跟孝服似的,在晚上也很扎眼,但眼看时间紧急,再耽搁一会儿,天都快亮了,没法子他只好妥协说:“算了不管了,你先穿着这身吧,要是让人看见了,你就随便说个名号,反正大家都不认识你。” 花满楼是一点都不赞成他们这种行为的,但这几人都坚持他也阻止不了,只好回房间找了一个遮面的斗笠给秦阮带上,嘱咐她一旦遇到危险,就快回小楼来。 区区一百万两,他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秦阮以为花满楼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她,那可是一百万两啊。 陆、司、秦三人,商量好了之后,就分头行动了。 秦阮跟着司空摘星去了城南,到了吴员外的府邸之后,她就远远躲在府邸外的一棵大树上给司空摘星放风,司空摘星溜进去踩点。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金九龄的阴谋。 金九龄就是传说中六扇门三百年里最厉害的高手,被誉为天下第一神捕。 原来前几天,是金九龄故意让人放出话去,说吴员外家有幅价值几百万两的王羲之真迹,就是为了引出偷盗的人来。 因为前几两天禁卫森严、连只蚂蚁都进不去的平南王府的宝库里,竟然被贼人潜入,偷走了无数珍宝价值上千万两,令人匪夷所思。 金九龄作为六扇门的神捕,奉命追查,昨晚他听说这附近有几家也丢了些稀奇珍宝,虽然只是价值二十万两,但被金九龄安排在黑市里的卧底举报,当晚看见了司空摘星。 于是今晚金九龄就想着带人来吴员外家埋伏几天,看看能不能抓住偷盗的人,没想到第一天晚上,司空摘星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司空摘星虽然有胆有识武功也高,但他毕竟还是个偷儿,凡是偷儿多少都对六扇门的人有所忌惮。 所以他被几十个六扇门的捕快拖住,又糟了金九龄的突然暗算,一不小心中了招,被绑了。 但让金九龄万万没想到的是,秦阮听到了院内的打斗,早已在吴员外的屋顶上目睹了这一切。 秦阮觉得,司空摘星之所以两次出来偷盗,都是为了不让她破产欠债,关键时刻,她又怎么会丢下朋友不顾呢。 月黑风高夜,白衣剑客站在府邸最高的屋顶上,手上握着一把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宝剑,夜风吹的‘他’的长袍猎猎作响,宽大的白衣下身形挺直如松,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可怕的剑气。 只见这白衣剑客也不说话,忽然出手就拔出‘他’的剑,‘他’的剑好快,就像一道闪电从天而下,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就将司空摘星身上的绳索给砍断了,月色下的剑光耀的人睁不开眼,等那剑光消失之后,司空摘星已经被‘他’拎着胳膊,回到了屋顶上。 这一剑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根本没人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院子里几十个的捕快们面面相觑,剑的光华已经消失,那白衣剑客却还好好的站在屋顶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原本被抓住的司空摘星却已经不见了。 金九龄惊讶的看着屋顶上的白衣人,夜色朦胧下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见‘他’带着个黑斗笠将脸盖住了,但浑身上下散发的剑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叫人错觉的以为‘他’在屋顶上的身躯很高大。 金九龄只知道当世有两个白衣剑客有这么快的剑法,一个人远在白云城里,另一个人却在不远的万梅山庄。 莫非他们其中一个已经到了京城? 莫非此人就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白衣剑客救完人之后,转身就要走。 金九龄忙追过去,问:“阁下可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 秦阮一怔,紧接着慢慢将手中的剑送回剑鞘,面无表情,压低声线,尽量装作沙哑的男音,居高临下很装逼的说:“我的剑今日不饮血。”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反正这是金九龄自己猜的。 但金九龄以为她这就是承认了,态度立马就变了,沉声说道:“没想到西门庄主也要掺和到这起太平王府失窃案里。” 金九龄是真没想到,西门吹雪竟然会离开万梅山庄,会和司空摘星一起偷书画。 司空摘星忙解释:“这件案子可与我无关!” 金九龄也不示弱,冷声道:“但昨日的失窃案子却与你有关,你已有把柄在我手中。” 司空摘星还是不敢得罪这天下第一神捕,脸上暗自懊恼:这下他盗仙偷东西从不失手的名声可要毁了。 秦阮很不屑的从鼻孔‘哼’了一声,她最看不惯这种贼喊做贼的,不悦道:“哼,金捕头,我看是是绣花大盗,监守自盗吧。” 以为谁不知道真正的绣花大盗就是你金九龄,还敢陷害司空摘星,要不是系统不让剧透,你早就死透了! 果然,金九龄听完她说这话之后,面色微变,随即又笑道:“西门庄主话中有话……” 黑夜中忽然轰隆响了一声雷,秦阮吓得以为是她剧透又引来天雷了,更不想多说话暴露自己,不等金九龄说完,她就拉着司空摘星,从墙上跳下去,一溜烟的蹿没影了。 她的轻功非常快,等金九龄追出院门的时候,人早没了,金九龄怕计划有变,也不敢追,连夜回去找人调查西门吹雪去了。 司空摘星被秦阮救了一次,被她在房顶上面不改色与六扇门的总捕头金九龄的对话震惊了,司空摘星这时才觉得,秦阮这个姑娘不但剑法高超,而且胆识超群,决定以后再也不坑她了。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司空摘星这一次就把鞋给湿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失误,为了自己的名声,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路上一个劲的嘱咐秦阮,秦阮知道他的名声重要,所以今晚遇到金九龄的事就闭口不提。 两人回到花满楼的小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陆小凤也已经回小楼里了,但看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他去赌场赢钱的计划也没成功。 按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他在赌场门口遇见了一个很可怜的小姑娘,小姑娘穷的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还被一群乞丐欺负,陆小凤不忍心,就把身上仅剩的四百两银票全都送给她了,结果就因为身无分文被赌场的人给丢出来了。 于是日出时分,折腾了一晚上的两个人,又开始面对面的坐在桌上,大眼瞪小眼。 陆小凤又开始搓胡子,司空摘星看他搓的实在难受,忍不住问:“陆小鸡,你想上茅房吗?” 陆小凤苦着脸问:“还有别的法子吗?” 司空摘星道:“找花满楼借钱和吃屎你选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我选择找花满楼,我现在才知道,有个有钱的朋友实在太好了。 预告:西门庄主马上就要躺枪了。 跑不了的,谁都跑不了的。 ☆、七 绣花大盗剧情 “我还是选择花满楼吧。” 陆小凤想都没想就做出了选择,反正他脸皮一向很厚, 再借一次就借一次吧, 然后他又问:“那你为什么失手了。” 司空摘星转移话题, 解释说:“你知道最近风头很紧, 我要是再去偷东西得提前好几天踩点呢!你不知道吗,前两天平南王府里的宝库被人盗了, 丢了一大批金银珠宝, 连那天下第一神捕金九龄都参与进来了,我不能在这风口浪尖上, 随随便便就去偷一百万两。” 陆小凤瞥了他一样, 说:“这还不是你自找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快下楼去茅房, 到了茅房之后,司空摘星忍不住往茅坑里看了一眼, 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两人嘘嘘完了之后,司空摘星一边提裤子,一边听小院里的羊叫声,忽然灵光一闪,说:“陆小凤, 要不然你就去吃口屎吧,反正又没规定是什么屎, 羊屎、猫屎都可以,我看花满楼那院子里不是还养着一群羊吗,你就去羊圈里找颗羊屎夹在牛肉里一口吞了, 说不定味道很好呢。” 陆小凤听得胃里一阵翻涌,差点跑到一边吐了,恨不得一拳打死他:“滚!死猴子!你怎么不去吃!要不是你能有这么多事吗?” 司空摘星激动道:“吃一口一百万两!一百万两啊!” 陆小凤决定要把司空摘星掐死了,两人吵着吵着又要动起手来,陆小凤恨不得要把他的脸按在羊屎里让他闻闻味道,也让他把隔夜饭吐出来。 两人在羊圈边上吵来吵去,眼看要在篱笆院里打起来了,吓得篱笆里的老白咩咩直叫。 花满楼听见羊叫之后,赶忙下来一瞧,就听见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打架,忙劝阻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区区一百万两,也至于让你们动手,这一百万两我先替你们还上,为了一点身外之物伤了兄弟感情,陆小凤、司空兄你们几时也变得这么俗气了。” 区区一百万两,一点身外之物……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互相看了一眼,果然同是停下来了。 当花满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觉得他的形像是如此的高大,简直有两米八,一点都没有炫富装逼的嫌疑。 一点都没有。 花满楼有些无奈,笑着摇摇头,一大清早就去钱庄取钱去了。他有时候觉着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这两人在一块拌嘴的时候,就像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得惯着宠着。 看着花满楼离去的背影,司空摘星用胳膊肘拐了陆小凤的袖子一下,说:“看看人家花满楼,再看看你。” 陆小凤一点没有羞愧之心,问:“我怎么了?” 司空摘星瞥了他一眼:“怎么了,同样是江湖有名气的,怎么你就是个穷光蛋?” 陆小凤瞥了他一眼说:“你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原本又想吵吵着上小楼,但见秦阮在阳台的椅子上打盹,都默契的闭嘴不说话了。 他们两个趴在阳台上,眼巴巴的望着街上,就等花满楼回来了,如果花满楼拿不回银票来,秦阮真的会把他俩砍了的。 幸运的是,花满楼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他很快就回来了,比陆小凤想象的容易,花家也没有因为他从钱庄里取了一百万两,就担心他惹了麻烦。 陆、司两人激动的见从阳台上跳下去迎接他。 花满楼回了小楼,将手上的一叠银票交给秦阮之后,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秦阮也很激动,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实际上这一百万两银子对花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这么小题大做。 若是换做以前,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对一千万两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百万两,只是一时情况紧急,才觉得有个有钱的朋友的好处。 司空摘星用陆小凤给他的五百两银子,去买了好几坛上好的花雕,几人就像干成了一件天大的大事,一定要好好庆祝了一番。 陆小凤给花满楼倒了一杯酒,花满楼喝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有点难以捉摸,陆小凤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忙问:“是不是花伯父问你为什么花钱了?” 花满楼摇摇头说:“不是我的事,陆小凤,你最近多了种怪癖吗?” 陆小凤不明所以,问:“什么怪癖?” 花满楼很难为情,实在开不了口:“我以为你喜欢美女,美酒,实在没想到,你竟然还喜欢……” 他欲言又止。 陆小凤急问:“我还喜欢什么,你倒是快说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司空摘星咳了一声,接道:“很明显,你还喜欢吃屎,现在全武林的人都知道你喜欢吃屎了。” 陆小凤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花满楼觉得他这个话题提的不太对,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陆小凤,所以又转移话题道:“我刚才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木道人的朋友,他说苦瓜大师三日之后要请我去他的禅房里喝素斋,朋友相邀,我不能拒绝。” 陆小凤两眼放光,说道:“苦瓜大师亲手烹饪的素斋可是很难求的,那我呢,他有没有邀请我?” 花满楼摇摇头没说话,很明显已经表示并没有。 “为什么?”陆小凤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司空摘星替他说:“苦瓜大师听说你喜欢吃屎,不敢邀请你了。” 陆小凤郁闷的抓头发:“咱能把吃屎这件事给忘记吗?” “不提就不提了。”司空摘星又仰头将碗里的酒喝完,站起身来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安慰说:“最近风头紧,我得找地方去躲躲了,花满楼的债你自己慢慢还吧,花兄、秦姑娘,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秦阮心里想的却是,“绣花大盗”的案子终于要开始了。 花满楼要出门去找苦瓜大师赴约,陆小凤决定也要跟着他一起去,花满楼走了,小楼里的花和老白就没有人照料了,秦阮自告奋勇的留在小楼里,要帮花满楼照看。 她只要想起聚贤庄的天雷,瞬间就怂了,心里想着尽量还是不要参与剧情了,万一一不小心再剧透,被雷劈了,孔宣就不来救她了。 然而这世上的很多事,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原本,难得没有司空摘星和陆小凤在耳边吵嘴,秦阮每日浇浇花,喂喂羊,开开直播和老朋友聊聊天,一个人在小楼里过的很惬意。 但是她却忘了还有一个阿青,她答应过阿青要每天直播花满楼的视频,但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整整五天没有直播过花满楼,阿青每天都在催。 秦阮一天不开直播,阿青就以为是她钱不够了,遇到了麻烦,就忍不住一直要打赏老白给她。 一开始是一天一只,后来是一天两只,到了第五天的时候,花满楼的羊圈里实在养不开这么多老白了。 秦阮又不愿逆了阿青的意,只能结束这惬意的生活,为了阿青,奔赴苦瓜大师的禅房去找花满楼了。 她走之前,给一群老白塞了满满一圈的草料,还把花满楼的花儿都搬到了阳台下面,关好了窗户锁好了门,还留了‘主人有事外出’的纸条,生怕哪里没做好。 她离开小楼之后,一路打听,也没打听到苦瓜大师住在哪里。 苦瓜大师的住处,不是他的朋友,别人根本不知道。 所以她只能打听平南王府的地址,在她的记忆里平南王府应该离苦瓜大师住的地方不算远。 打听出来之后,她当时就不想去了,因为真的离花满楼的小楼太远了,花满楼的小楼在南方,平南王府还要往南,她也不知道花满楼是怎么能在三天之内赶过去的。 难道江湖中人就是这样生活的?一路快马加鞭、三天三夜不休不眠难道就为了吃口素斋? 秦阮可能是永远都理解不了江湖人这种生活方式的。 她雇了一辆很舒服的马车,一路往平南城去,她在马车上打开屏幕的时候,阿青又问花满楼在哪? 秦阮说她现在就坐车去找,很远的,所以阿青你就不能等两天?等陆小凤解决完绣花大盗的案子,花满楼自然就会回来的。 可是阿青等不了,她忽然觉得一天看不见花满楼她就难受的要命,比当年见不到范蠡还要难受。 秦阮觉得阿青有点喜欢花满楼的苗头,这可不得了。 秦阮很惆怅,再一次觉得这个年代里没有手机是件多痛苦的事,她和阿青发消息的时候,忽然间灵机一动,暗道自己怎么和猪一样笨,她既然能跟阿青聊天,那当然也能找花满楼了! 于是连忙找到花满楼的头像给他发私信消息,花满楼果然接了,秦阮激动的也用语音回他:“花满楼,你在哪儿!你的小楼被羊群包围了!你抽空得管管阿青啊!” ☆、八 王府偶遇剑仙 巧合的是,花满楼此时就在平南王府里。 平南王府的小王爷说很钦佩花满楼的能力, 所以一定要他在平南王府里住几天。 秦阮很惆怅, 因为她知道平南王就是和叶孤城一起造反的那个平南王, 但她又不敢剧透。 她在马车上的时候, 顺便回顾了一下《绣花大盗》的剧情,这本书她不算是特别熟, 所以也没给阿青讲过。 她只记得陆小凤也会去平南王府。 等秦阮到达平南城的时候, 距离花满楼离开小楼已经半个多月了。 算算日子,眼看已经快七月十五了。 为了不惹人注意, 她在城里还是穿着那身白衣服, 头上戴着斗笠,腰上悬着那把古朴的宝剑, 一路上很少和人说话。 还不等她到了平南王府,就在平南城的一条街道上, 听见了有人谈论陆小凤,因为陆小凤的名头很响,所以刚刚见过他的人就忍不住谈论,说什么‘看他名声这么大,武功也厉害, 怎么会有那种怪癖’之类的话。 秦阮很高兴,并不是因为陆小凤的名声臭了而高兴, 这件事她也表示很痛心,她高兴的原因是她找到了陆小凤。 陆小凤刚刚才走进了旁边的一家小酒馆里。 小酒馆里没有几个人,正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他刚从他的老朋友蛇王那里打听到平南王府的地图, 晚上想去平南王府里探探险,看看这是上究竟有没有人有本事悄无声息的进到宝库里而不被人发现。 所以他现在得趁着白天,先舒服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确保晚上有足够的精力冒险。 谁知他刚躺下,眼睛还没闭上,就被一声大吼给惊醒了。 “陆小凤!你在吗陆小凤?!” 秦阮赶了好多天的路,总算是找到了陆小凤的下落,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耐心去慢慢找他,她刚一到了小酒馆里,就在楼梯口上,开始叫陆小凤的名字。 陆小凤当然能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头疼的要命,但是现在他就像听见了救星一样高兴。 因为秦阮的剑法很高,高的出奇,要是有了秦阮的帮忙,就等于有了西门吹雪帮忙一样。 所以他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穿鞋穿外套,就蹿出了房间,从楼上跳下去,一个熊抱就把秦阮抱了起来,就像抱住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秦阮没想到他突然间变得这么热情,忙问:“干什么!你敢占我便宜!” 陆小凤忙将秦阮放下来,领她在一边坐下,笑道:“你能跑这么远专程来找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秦阮将斗笠摘下来,说:“你想多了,我是来找花满楼的,只不过走到这里听见人们谈论你,所以过来看看。” 陆小凤并不介意,马上招呼小二,上了一桌好吃的,笑说:“管他什么理由,反正你来了。” 秦阮看着陆小凤那油腻腻的笑,觉得自己不应该来找他,看他这热情的模样肯定是有事找她帮忙。 陆小凤果然想让秦阮跟他一块去平南王府,当然不是跟他一块去偷东西,而是让秦阮在府外接应。 平南王府的护卫森严,只要进了王府就如同进了龙潭虎穴,只要被人发现随时都可能死在乱刀箭下,陆小凤不愿让他的相好薛冰冒险,但却敢让秦阮去冒险。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休息到晚上三更时分。 陆小凤就偷偷摸进平南王府里去了,秦阮像上次跟司空摘星一块去吴扒皮家一样,就专门做放风这种事,结果也显而易见,陆小凤肯定会暴露。 秦阮不能剧透,所以她不能说。 在府外的树上听见府院里打斗的声音时,秦阮不得不感叹这世上的巧合,她又一次要去做‘英雄救美’的事了,上次救的是司空摘星,这次救的人成了陆小凤。 这俩就没一个省心的,还是花满楼好。 于是她带好斗笠,又站在了王府院里的屋顶上。 一身白衣如雪,裘带飘飘,手上握着一把古朴的宝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绝世高手的气息。 巧合的是和陆小凤打架的那个人也是个绝世剑客,手里也拿着一把古朴的宝剑,面白微须,容貌端庄秀丽,一身白衣无瑕无垢。 整个陆小凤传奇系列中,这么装逼打扮的绝世剑客,就两个人,一个是白云城主叶孤城,一个就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陆小凤认识西门吹雪,还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这个人一定不是西门吹雪。 那他就是叶孤城,天外飞仙的叶孤城。 秦阮的目光忍不住被这位白云城主吸引。 只见那白衣剑客一剑挥出,剑光就像惊鸿掣电一样迅疾,甚至比闪电还要快,陆小凤已经被他的剑光笼罩,生死瞬间被逼的连连后退,秦阮并不为陆小凤担心,而是看着那迅疾的剑光,忍不住要为这绝世的剑法惊叹。 眼看着陆小凤就要被一剑砍死了,秦阮不仅没出手,反而还忍不住低沉着声音,装逼的夸赞道:“好一个天外飞仙!” 陆小凤:??? 喂!重点错了吧你! 这一声夸赞在静谧的夜色中听得很清晰,陆小凤气的想骂娘,幸亏他的运气一直很不错,已经看准了叶孤城那剑招的来路和力道,在万分危急的时刻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叶孤城的剑。 ‘灵犀一指’夹住了剑之后,陆小凤就放心了,他开始跟叶孤城客套,说:“白云城主?” 叶孤城看着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也问道:“陆小凤?”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开始互相介绍,介绍了没几句话,叶孤城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屋顶的秦阮身上。 秦阮身上撒发着一股只有绝世剑客才能感受到的剑气。 叶孤城不注意都难。 他冷冷的目光瞥上屋顶的时候,秦阮握着剑鞘的拇指轻轻向上一推,剑柄被她推出半截,在月光下露出了隐隐泛着青光的利刃寒铁。 叶孤城寒星一般的双目紧紧盯着秦阮手中的剑,缓缓道:“好剑。” 秦阮没管陆小凤,而是盯着被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夹住剑刃的叶孤城,就像上次在城南跟金九龄那一样,特别装逼的说:“你的剑也是好剑,可惜还不够快。” 全话的意思就是,我的剑是好剑,你的剑也是好剑,但你的剑法却不如我的快。 装逼这种事情会上瘾,尤其是秦阮现在全副武装不露脸,而且压低声音别人也很难辨别他究竟是男是女。 她刚刚看见了叶孤城的剑法,知道他的剑虽然很快,但却还比不上阿青的快。 当陆小凤听见秦阮说叶孤城的剑还不够快的时候,以为她是疯了! 果然这句话也成功的引起了叶孤城的注意,他从剑气上就能感觉到屋顶上这个白衣剑客是个绝世高手,他早就听说中原的万梅山庄里,也有个喜欢穿着白衣,性格冷淡又寂寞孤僻,还喜欢杀人吹血的西门吹雪,剑法极高。 秦阮说那句话,就如同当场对叶孤城下了挑战书。 叶孤城在月色下,微微仰头看着屋顶上的白衣剑客,问道:“西门吹雪?” 陆小凤:“???她不……” “西门吹雪!” 还不等陆小凤说完,就被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这声音是金九龄的,陆小凤已经看见了他。 金九龄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屋顶上的白衣人,想起上次在吴员外家的情形,沉声说道:“西门庄主来的好快!” 他这一喊,就坐实了秦阮是西门吹雪的身份。 叶孤城原本冷冷的目光变得炽热,握着剑鞘的右手微微一紧。 这都是些啥啊??? 陆小凤一时间被金九龄突然奇来喊得这一声有点懵,心里有好多疑问。 为什么金九龄会突然出现,难道他已经猜到自己今晚回来王府偷东西?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认为秦阮就是西门吹雪?难道他们不会看身高和体型吗?为什么金九龄会和秦阮有关系,难道他们两个有串通? 陆小凤的脑子转的很快,这一刻,他已经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他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起了真正的西门吹雪,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是那么像,他们两个都是举世无双的剑客,都喜欢穿白衣,都是那样骄傲,那样寂寞。 那他们两个绝世剑客之间,是不是注定会有一场决战。 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战。 想到这里,他觉得浑身都有些凉,他不希望看到叶孤城死,更不希望看到西门吹雪死,他看着屋顶上的秦阮,心想:她会不会有法子阻止这场决战呢。 她的怪点子那么多,说不定真的有法子呢。 秦阮并不想理金九龄,叶孤城只当‘他’不说话是默认,果然如同陆小凤猜测的那样,叶孤城一见西门吹雪,直接了当的跟他下了战书,说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秦阮看了叶孤城一眼,看他的一身白衣无尘无垢,想起来白云城主也是个有钱人,所以问:“你若输了,当如何?” 叶孤城道:“我若输了,你就收下我的剑。” 秦阮并不想要他的剑,更不想要他的命,慢慢道:“你输了,你就把白云城送给我。” 叶孤城微怔,这西门吹雪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他思索片刻还是点头应道:“好。” “你若输了呢。” 秦阮仰头四十五度角看天空,夜风吹起她的衣衫,就像天上落下来的仙人一样,只听她缓缓说道:“我若输了,就把万梅山庄送给你!” 陆小凤:??? 请问西门吹雪知道这件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吹雪:……别带上我,我快成亲了。 秦阮:唉,成不了的成不了的。 西门吹雪:…… 感谢: 读者“给我一个喵哥吧”,灌溉营养液+1 2018-07-19 12:42:37 读者“vv”,灌溉营养液 +1 2018-07-19 09:03:26 读者“vv”,灌溉营养液 +3 2018-07-18 12:22:56 读者“末日”,灌溉营养液 +20 2018-07-17 19:16:46 读者“大瑞子”,灌溉营养液+5 2018-07-17 09:45:40 ☆、九 树林里的比武 秦阮既然能说出这话,那就说明她有自信, 她不会输。 多余的话已不必多说, 秦阮紧紧的盯着院子里的叶孤城, 忽然拔出了她的剑。 剑气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小院, 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让他想起了, 曾经被这把闪着青光的利刃架在脖子上的情景, 那寒冷彻骨的感觉绝没有人想尝试第二次。 叶孤城的剑也有了回应,响起嗡嗡剑鸣, 那似乎是因为遇见了对手的兴奋, 叶孤城的眼中也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光芒。 陆小凤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瞬间, 他觉得他把秦阮拉来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简直错的离谱, 他想开口喊:“她不是西门吹雪,你们不要动手了!” 但他知道在这一刻,秦阮是不是西门吹雪已经没有区别,这一战已不可避免。 陆小凤的话还没来的急说,只见夜空中青光一闪, 秦阮的剑已经出手了。 那一剑的速度简直比叶孤城刚刚那招‘天外飞仙’还要快,她的这一剑中注入了‘霸绝天下’的内力, 一击而出,那铮铮剑气便如狂风怒潮、惊涛拍岸,似海啸山崩、催天灭地般席卷而来。 叶孤城的剑也出手了, 只见夜色下一道剑光斜斜飞起,如同青天白云间劈下的一道闪电,如同长虹惊天、雷神震怒,剑气冷透骨髓,锋芒不可抵挡,没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辉煌。 只听‘咚’的一声响,这两把剑就撞在了一起,剑气纵横三万里。 那一瞬间,叶孤城冷的眼中已经泛起了一种炽热又兴奋的光芒。 仿佛在转瞬之间,这两道剑光已经过了许多招,两道白影夹杂在繁乱的剑光之中,从小院里打到屋顶上,又从屋顶上打到王府外,打斗的声音惊动了王府的值班侍卫,一大批武装带剑的人蹿了出来,幸亏有王府的大总管金九龄在一边坐镇。 但金九龄也很着急,因为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这场决战,注定是武林中一场最惊险、最刺激的旷世一战,谁要是有幸能看到这一场决战,必然死而无憾。 秦阮并不喜欢被人围观,更不想惊动整个平南王府,所以她又挥起一剑挡开了叶孤城的刺来的剑,淡淡说了一句:“去郊外。” 然后就用那极厉害的轻功飞离了平南王府。 叶孤城握剑的虎口微微轻颤,刚才这一剑的招式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如此迅疾又霸道,他平生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厉害的对手,所以他想都没想,就抬脚跟了上去。 突然间两道白衣剑光,几乎同时消失在了王府的屋顶上,陆小凤甚至没有思考,就掠上屋顶,追了上去。 花满楼是在金九龄身后从王府里走出来的,他刚刚听见了秦阮的声音,知道她是在跟叶孤城比剑,他很担心,非常担心,但他又不能叫秦阮的名字让她分心,因为这一定会害了她。 “陆小凤!”所以他想都没想也跟着陆小凤的身后,掠了过去。 金九龄怕这突如其来的比武,会打乱他的计划,所以吩咐侍卫们加强王府的巡逻,也忙追出去。 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那两道剑光的光华已经消失了,秦阮和叶孤城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无影无踪。 陆小凤将人追丢了,再聪明机敏的人在黑夜里的判断力也会有所下降,所以他只能等着花满楼追来。 花满楼的耳朵和鼻子都很灵敏,若是这世上有陆小凤在黑夜里找不到的东西,那花满楼一定能找到。 “陆小凤!他们去了东南方的树林里。” 秦阮身上有很淡很淡的甜象草和皇竹草的味道,那是花满楼买来喂阿青的老白的,因为他外出怕饿着那些小山羊,所以就买了满满一屋子的草。 花满楼远远的喊了一声,和陆小凤心有灵犀的立马一起往东南方飞去。 果然那东南方的树林里又开始闪过了一道剑光,但转瞬就消失了。 秦阮站在一棵树梢上,她微微侧着身子,叶孤城的剑就贴在她颈前,差一点她就要被这把剑刺穿,但总归是差了一点,因为秦阮左手拿着剑鞘,已快一步将叶孤城刺来的那利刃归入了她的剑鞘之中,利剑入鞘,叶孤城剑上的寒光自然消失不见了。 但秦阮手中的青光剑剑尖,却停在了叶孤城的后腰处,那是一招反手剑,是秦阮当初跟着阿青学会的绝招。 只要她的剑再往前送一分,就能刺穿叶孤城的身体,但她并想要叶孤城的命,所以点到为止。 有凉飕飕的剑气透过衣衫传到皮肤上,叶孤城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被人用剑指过,在他面前拔尖的人都死了。 他原本以为他的人和他的剑都已经达到超脱俗世、无欲无求的境界,以不变应万变,以至刚为至柔,人剑合一,完美无缺。 他以为他的剑已经到了顶峰,但现在他却发现这并不是巅峰,在这一瞬间,他脑中似乎闪过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光,似乎抓住了一点突破天外飞仙瓶颈的法子,但那灵光很快又消失了。 那究竟是什么呢? 抵在腰间的凉意忽然消失了,‘西门吹雪’已经收起了‘他’的剑。 叶孤城听见了‘他’在黑夜里说的话,‘他’说:“叶城主,你输了,白云城的房产都是我的了!” 叶孤城恍恍惚惚间回过神来,低眸看着他身前的‘西门吹雪’,这才觉得哪里不合常理,他原来是想刺‘西门吹雪’的心脏的,但剑却停在了‘他’的脖子上,‘西门吹雪’这一剑原本能从背后刺中他的后心,但却只能够到他的后腰。 叶孤城总算发现那里不对劲,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西门吹雪’的身躯竟然这么清瘦,而且整整比他矮了一个头,胸肌也不小。 ‘他’身上隐隐约约还有股淡淡的青草香味,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像故意压低声线发出来的,并不自然,脖子也被衣领盖的紧紧的,看不出喉结来。 叶孤城的目光从‘他’的胸前又打量到了‘他’握着剑鞘的手上,只见那只手,又白又嫩,一点都不像男人的手。 “叶城主承让了,此战胜负已定,告辞!”秦阮被叶孤城盯的心里有点打鼓,要是离得远远的让她装西门吹雪还好,现如今和叶孤城隔得这么近,她实在装不下去,转身就要走。 叶孤城却快她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这手腕又细又软,骨头也小巧,秦阮忙回头,突如奇来的夜风却吹起她的白袍和面纱,一张小脸在月光照耀下若隐若现,叶孤城顺势抬起手来,将她的斗笠揭了下来。 叶孤城原本已经猜到了一些,但是当他亲眼看到眼前之人样貌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 此时此刻他有一肚子的疑问,哪里能让眼前这人走了。 秦阮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心想,完了完了,她要掉马了。 就在她紧张的要命,想着怎么解释她刚刚用万梅山庄跟白云城对赌的时候,却听叶孤城又冷冰冰的说道:“西门吹雪,原来你是个姑娘。” 秦阮:??? 这理由有点妙啊。 有了叶孤城自己找的理由,秦阮很快就镇定下来,脑子里立马闪现出古龙大师那句千古名言,眉头微皱,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说:“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这短短几个字,说出了多少江湖人的辛酸与无奈。 叶孤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脑补出了一位练剑奇才少女,为了追求剑道,不得已女扮男装闯荡江湖,终于有所成就,名扬天下,创建万梅山庄,完成自己梦想的励志故事。 舍身只为求剑道,这是多么的感人,叶孤城被这种精神打动了。 他为之前觉得自己的剑法,达到了巅峰就觉得高处不胜寒、寂寞又孤独而觉得惭愧,殊不知这世上人外还有人,天外还有天。 他低头瞧着自己握着剑的手,瞧着自己手里的那把剑,心想:是不是那突破巅峰的方法就是要让自己先从云端走下来,走入这凡尘俗世之中。 在这片刻间,叶孤城就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他以前宁愿造反求一死,也不会做的决定。 他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然后开口对秦阮说道:“我输了,所以,你要跟我回白云城。”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语气似乎并不是在商量,而是替秦阮做的决定。 “嗯?”秦阮没听懂他的逻辑,忙追问,“你输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叶孤城很认真的解释说:“我把白云城送给你,以后你就是白云城主。” ???! 秦阮一愣,忙摆手道:“不,叶城主,你误会了,我不想当城主,那赌约你就当我是随便说说,算不得数的。” 其实我只想要你的钱,不想当什么白云城主,你们白云城没几个月就要因为造反被查封了,我并不是很想吃牢饭。 叶孤城很执着,月色下将他的脸庞映照的更加英俊,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偏偏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如同仙人般的气息,却又偏偏得寸进尺的说:“阿雪,从今以后,我的城就是你的城,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我的人就是你的人。” 阿雪…… 秦阮:“???!” 我高处不胜寒、逍遥白云间,不染尘俗的剑仙城主大人,你说起情话来这么溜吗? 不行,我一定要录下来给西门庄主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吹雪:……并不想听。 ☆、十 江湖上的传言 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我的城就是你的城,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 叶孤城这意思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 就是我想娶你, 你嫁给我吧。 但却听得秦阮一脸懵逼, 她并没有感到很浪漫或者很开心,因为她心虚的要命。 冷若冰霜的剑仙大人说出这表白的话时候,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祸闯的有多大了。 她尽量安慰自己, 闲来无事比个剑还顺便帮西门吹雪比出一段情缘来。 她一定要把这感人的一幕给录下来,说不定将来…… 西门吹雪听了, 能好好谢谢她…… 谢屁啊! 会劈了她吧! 叶孤城的眼神非常诚恳, 秦阮心虚的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就在她正脑补被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一块追杀的时候, 远处总算是传来了陆小凤和花满楼的声音。 只远远的听着陆小凤问:“花满楼,怎么还不见他们的人?” 花满楼回道:“比剑的声音停止了, 我肯定他们就在附近。” 秦阮抬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看似镇定,实则心里慌得一比。 这要是让陆小凤找来看见她说漏了嘴,让叶孤城知道她只是冒充西门吹雪,还不得气的吐血, 万一再在白云城下通缉令通缉她,麻蛋剑神剑仙一块揍她, 那可就真完蛋了。 秦阮憋得脸色通红,叶孤城似乎还很有耐心的在等她的答复,她不敢替西门吹雪做决定, 所以慌忙抱拳说道:“叶城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然后一溜烟的逃也似得,一头钻进树林中蹿的没影了。 叶孤城以为是自己太唐突了,惹得她害羞了,所以也不急着追上去,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陆小凤总算是找了过来,他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树梢上一身白衣的叶孤城,忙跑过去打招呼:“叶城主。” 他说话的时候还趁机低头,往四周瞧了瞧发现并没有秦阮的影子,空气中也没有血腥气,这就说明,秦阮还没被叶孤城一剑砍死。 花满楼也没闻到血腥气,但他却闻见了秦阮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香气,现在正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秦阮应该是有事先走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他和陆小凤想的一样,没有人受伤真是太好了。 花满楼这时才落到陆小凤身边,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叶孤城,很客气的打招呼说:“叶城主。” 叶孤城转头看了花满楼一眼,也早就听说过他,知道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微微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若仔细看去,他冷若寒星的眼眸中竟还带着一丝笑意。 陆小凤摸摸小胡子,问道:“叶城主看起来心情不错,肯定是比武赢了。” 他说怎么不见秦阮那小姑娘的影子,肯定是小丫头觉得比剑输了不好意思见人,这才跑了的。 陆小凤刚这么猜测,却听叶孤城摇头说:“不,我输了。” ?! 陆小凤简直惊呆了,秦阮那小丫头片子的剑法,竟然真的赢了天外飞仙的叶孤城! 但叶孤城看起来好像并不难过,眼眸之中反而还带了几分笑意。 陆小凤又明白了,叶孤城肯定是因为找到了和他剑法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感到高兴。 叶孤城的心思,陆小凤只猜对了十分之一,还剩下的十分之九是因为,叶孤城现在满脑子都是‘西门吹雪’。 叶孤城知道西门吹雪和陆小凤是好朋友,他在白云城的时候也听说过大金鹏王的案子,所以他觉得他有必要把自己刚刚才做的这个重要决定,跟西门吹雪的好朋友说一说。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决定的事就要去做,所以他直接了当的对陆小凤说:“陆小凤,我要娶雪儿为妻。” 雪儿? 陆小凤没想到叶孤城会突然跟他说这句话,还好他对这种绝世剑客们的跳脱思维已经习惯了,上次西门吹雪也是突然间就说,他要和峨眉派的孙秀青谈恋爱了。 成亲是件好事,是白云城的一件大喜事,陆小凤想的是,叶孤城既然能将这种事说出来分享,那肯定是已经将陆小凤和花满楼当做了他的好朋友。 “恭喜叶城主了。”陆小凤摸了摸嘴唇上的小胡子,心里忍不住替自己的朋友高兴。 他心想,江湖上是谁传言说,绝世的剑客都是又孤独有高冷,没有人的感情的,你看看一个个的,西门吹雪也谈恋爱了,叶孤城也收获了自己的爱情要成亲了。 他们明明都有人的感情。 原本这件事情结局到此为止大家都很高兴,但陆小凤偏偏又多嘴的问了一句:“不知未来的城主夫人是何许人也。” 叶孤城看着他,说道:“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陆小凤疑问。 当叶孤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小凤和花满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大金鹏王案子中认识的小姑娘。 陆小凤惊道:“难道是上官雪儿?!” 花满楼眉头微皱,显然不同意,说:“上官雪儿今年才十二岁,况且她已经被朱亭收做干女儿,叶城主应该先去问问朱老板的意思。” 陆小凤也忙说:“对对对,那小丫头最喜欢骗人了,她是不是跟你说她今年二十多了,你别上她的当,她才十二!” 叶孤城瞥了两人一眼,缓缓的说:“我并没有说过她姓上官。” “哦?”花满楼和陆小凤‘对视’了一眼,想的是,莫非这个‘雪儿’是你陆小凤才曾经的红颜知己中的一个? 陆小凤飞速的在脑中,将他曾经认识的叫‘雪儿’的女孩子都想了一遍,每一个都不像是能对叶孤城味口的。 但见叶孤城望着秦阮那袭白衣消失的地方,冷漠的眼神中露出几丝柔情,轻轻说道:“她就是西门吹雪,万梅山庄的庄主,我要娶西门吹雪为妻。” 花满楼:??? 陆小凤:???!!! 花满楼微怔,但他很快就想到,叶孤城说的‘西门吹雪’一定指的是秦阮。 “你、你、你说的雪儿就是西门吹雪?!”但陆小凤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叶孤城这句话给惊呆了,脸上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个苍蝇。 如果司空摘星在场,一定很想将陆小凤此刻的表情录下来,够他笑一辈子。 叶孤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只有我能叫他雪儿。” 这突如其来的霸道,陆小凤简直想死了。 看着陆小凤的这副表情,叶孤城寒星的冷目又有一份笑意,对他说:“我知道你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也不瞒你,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再过几日我就要去万梅山庄提亲,时间紧迫,叶某现行告辞。” 说完,他就潇洒的走了。 陆小凤已经完全懵逼了,现在满脑子都是:西门吹雪,娶他,提亲,雪儿…… 这武林中的事突然间变得这么快吗? 西门吹雪不是要娶孙秀青了吗,怎么要嫁给叶孤城了?! “陆小凤?陆小凤!”花满楼叫了他好几声,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不不不,叶城主,这、你、西门他……”陆小凤回过神来刚想去追叶孤城,却发现刚才他的惊得脚下一软,一转身差点从树梢上掉下去,幸亏花满楼反应快,及时拉住了他。 两人从树梢落到地上,花满楼看着他这样子,说:“陆小凤,我想叶城主这事误会有点大。” 陆小凤没听懂他的意思,手还有点打哆嗦,说:“他们俩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西门吹雪从来没和我说起过,他什么时候有断袖之癖了。” 花满楼‘看’了他一眼,抬脚拉着他返回平南王府,边走边摇头,无奈的说:“他们俩都没有事,是你误会了,叶城主也误会了,这多半是因为秦姑娘在平南王府里冒充西门吹雪的缘故。” 陆小凤恍然大悟:“所以叶孤城误以为西门吹雪其实是个女孩子!” 花满楼觉得这件事不能只怪秦阮,陆小凤也脱不了干系,所以说:“可秦姑娘是你要带去王府的,要不是你让她去王府帮你,她也不会遇见叶孤城,所以你得负责替她去和叶城主解释清楚。” “为什么她自己不解释!”陆小凤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秦阮果然就是给他添乱的,他刚接下了绣花大盗的案子,案子进展还一点眉目都没有,现在又阴差阳错整出这件事,关键是他的女朋友薛冰还下落不明。 花满楼温柔的说:“女孩子的脸皮总是薄一些,她冒充了别人的身份,若被识破总归是不好意思,你不是一向最了解她们吗?” 陆小凤苦着脸说:“秦姑娘的路子,我是真不了解,上次她非逼着我去吃屎!” 花满楼说:“我觉得你的动作应该再快一些,因为我们刚刚从树顶上下来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树下有人路过,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你和叶城主的对话。” 陆小凤忙道:“那你怎么不去拦住他们?” 花满楼说:“那时你走神了,从树梢上摔下来,我只顾着救你了,再者或许他们只是夜间赶路的普通人,难道我要去拦住他们,把他们灭口吗?” 陆小凤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已经受不了别的刺激了,只能先跟花满楼一块回王府,这么多烂摊子能怎么办,他只能硬着头皮一件一件处理了。 无论如何,他还是先揪出绣花大盗,找到薛冰要紧。 …… 树下有两个碰巧在小树林里休息赶路的江湖人,见两人终于走远了,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小心翼翼的问:“老三,你刚刚听见了吗?” 老三茫然的点点头说:“听见了,陆小凤亲口说的,西门吹雪有断袖之癖,他要嫁给白云城主,再过几天,叶孤城就要去万梅山庄下聘了。”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吹雪:陆小凤你亲口说的什么? 陆小凤:究竟管我什么事啊?! ☆、十一 大盗真容 秦阮根本想不到她离开小树林之后会发生什么,也想不到这件事的误会会越来越大。 她当时只是想着快点跑, 因为她觉得陆小凤追上叶孤城之后, 一定会在叶孤城面前揭穿她的身份, 到时叶孤城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也就会对西门吹雪死心了,所以她才没当面跟叶孤城坦白。 再者她要是当着陆小凤和花满楼的面, 拒绝了叶孤城, 剑仙的面子往哪搁。 秦阮觉得这个问题还是交给陆小凤去解决最好,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陆小凤还没来的急揭穿她冒充西门吹雪的身份, 叶孤城就先一步离开了。 这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最终导致了没过两天, 江湖上就疯狂的传遍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有一腿的野史消息。 当然, 那都是要再过两天才能发生的事,而现在,秦阮从小树林里跑出来之后,也阴差阳错的立了一份大功劳。 她为了巧妙的避开陆小凤和花满楼的路线,就一直跑到了树林的尽头, 又绕过树林转了一圈才回到了郊外的小道上,然后又蹿回了平南王府后门的那棵大树上。 她跑时用了最快的轻功, 所以就算绕了远路,也比陆小凤和花满楼的速度快些。 到达王府的时候,她发现王府里因为刚才比剑的原因, 已经加强了护卫,现在护卫的巡逻比刚才还要多一倍。 秦阮也不管他们,又倚在方才等陆小凤的树杈上歇了一歇,她的计划是等着陆小凤替她帮叶孤城解释完毕之后,赶回王府,再跟他们汇合。 算算日子,她离开花满楼的小楼也有大半个月了,阿青催的急,她得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原本只是来找花满楼,谁知道却惹了这么多事。 她低头瞧着自己一身白衣,将青光剑又系在身后。 这身衣服实在太扎眼了,穿上了就有一种让人忍不住装逼的冲动,就在她想着找个地方将这身衣服换下来的时候,忽然间看见了王府后门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光这样子,就让人觉得可疑。 秦阮原本不想和平南王府扯上关系,毕竟这是要造反的王府,但她忍不住多瞥了那人一眼,却发现这人的身形和走位十分眼熟。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号称‘六扇门三百年来的第一神捕’金九龄吗? 只见金九龄已经换下了他那身神捕的制服,穿上了一身颜色偏黑的外衣。 幸亏快到七月十五了,晚上的月色一直很好,夜晚也能凭借月光才能看清他,只见他肩上还抗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包袱,从后门跑出来,然后就转到另一头的小巷子里了。 这好好的神捕,王府大门不走,偏要走后门,还偷偷摸摸的。 没有鬼就怪了。 她看着金九龄肩上抗的大包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 她知道金九龄的武功智计都高的出奇,连司空摘星都着过他的道,所以一路上跟踪的很小心。 金九龄像是在捉迷藏,从一个小巷子里钻进去之后,又从另一头钻出来,就这样曲曲折折,转转悠悠大半个时辰,也不知转了多少条巷子,穿过了多少条小道,总算在天亮之前,出了平南城,进了郊外一处不起眼又很隐蔽的破旧小院里。 小院里很安静,看起来没有别人居住,院里的东西也有些破旧,只有一座小房屋里还开着一盏孤灯。 金九龄就钻进了那座点着孤灯的小房间里。 秦阮轻飘飘的落在小屋的屋顶上,这屋顶看起来一点都不结实,脚踩在上面的时候甚至还稍微有些摇晃,幸亏秦阮长得瘦小,她又小心翼翼的不敢出一点声音,这才没被屋里的人发觉。 屋顶上铺了一曾薄薄的瓦砾,秦阮怕掀开瓦片会引起金九龄的注意,所以就只轻轻的拨开了一个小缝隙,然后从怀中拿出八卦镜,将八卦盘的摄像头对准那道缝,然后屏幕里就显示出了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这房间虽然小,但家具的摆设却很讲究,什么都很新,和小院外的破旧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看就是懂得享受的人布置的。 只见金九龄先揭开了一个小包袱,这包袱里有一件大红色的女装,还有一些浓密的胡须,以及一些易容的工具,还有几盒绣花针。 他果然是绣花大盗! 秦阮抬头望了望天空,月亮很圆,星星也很多,不像有乌云的样子,也不像有打雷的样子。 然后她果断的按下了直播键,要将金九龄扮成绣花大盗的证据记录下来。 心想:这就是直播而已,不算剧透吧。 直播键按下之后,有三个立马进入了直播间,他们三个仿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年一直在线。 孔宣、夜帝和阿青。 孔宣依然是挂机,不说话。 夜帝和阿青都能从屏幕里都看见那正在化妆粘胡子,穿一身红衣服的壮汉。 金九龄懂点易容术,可惜他的这门技术还不到家,不会能改变自己的体型和样貌,只能通过穿女装和贴上满脸的大胡子,披散着头发,头上带朵花来,遮盖住自己原本的样貌。 他擦擦抹抹之后,又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绣花针,从怀里掏出个红帕子,拿出绣花针来捣鼓了一会儿。 期间还觉得哪里似乎有点不对劲,然后转头朝后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张很违和的脸来,大晚上的在发黄的灯光照耀下能吓人一跳。 夜帝终于忍不住发弹幕道:“我让你直播美人儿,你直播的什么半男不女的老妖怪,吓死老夫了。” 阿青也忍不住说:“秦姐姐,你最近口味变重了,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看起来确实有点恶心。” 秦阮只能看,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出声,就被金九龄给发现了。 不过有这一段视频,也足够证明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了。 阿青又忍不住问:“花满楼呢?” 秦阮只好打字回她:“阿青别急,待会就能见到他了。” 秦阮刚打完字按发送健,就忽见夜帝的弹幕飘过:“小阿阮快看快看!真有美人儿!这个变态抓了个小美人儿!” 秦阮忙往屏幕上瞧去,发现金九龄已经走到那个大包袱面前,将包袱放在床上拆开了,原来这包袱里面竟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少女是闭着眼睛的,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着,但见她的脸色还略有红润,应该是还活着。 少女穿着件雪白的衣服,睡着的时候看着文静又秀气,就像朵水仙花儿一样美丽。 秦阮心道:莫非这姑娘就是陆小凤一直在找的,失踪的薛冰? 夜帝催促道:“别直播了,快去救人!好好的小姑娘不能让这变态给祸害了!” “秦姐姐也是个小姑娘,你怎么不怕她出危险。”阿青却回夜帝道,看见阿青关心的话语,秦阮刚想感动感动,却见她话风一转,说,“所以秦姐姐你快去把花满楼叫来,让他来帮忙。” 果然阿青你还是想见花满楼吧。 秦阮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穿,忙去一边的朋友圈中找花满楼的名字,然后震了他几下,提醒他,让陆小凤看直播。 此时的花满楼正和陆小凤一起从小树林里往王府里走,陆小凤愁的一个头两个大,他正在强迫自己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事情忘记,重新开始分析绣花大盗的事。 花满楼怀中的八卦盘自动发亮,微微震动,他知道这是秦阮在联系他。 花满楼停下来,摸了摸屏幕,进入了直播间,摸索着点了那留言键,但他并没有听见秦阮跟他说话,也看不见屏幕里此时正在直播的画面,屏幕里很安静也没有声音。 花满楼很疑惑,他忍不住问了一句:“秦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秦阮看见屏幕显示‘花满楼进入直播间’之后,就凑近屏幕,小声道:“花满楼,你快让陆小凤过来看看,这姑娘是不是薛冰?” 陆小凤的耳朵也很好使,他听见‘薛冰’两个字,心中一震,忙凑到花满楼身边,待看清少女的样貌,激动道:“薛冰!是薛冰!” 薛冰被装在麻袋里躺在床上,旁边就是那个绣花的变态大胡子,陆小凤心急如焚,急催促说:“秦阮!你在哪儿,你快先去救薛冰!我和花满楼马上过去!” 秦阮立马捂住屏幕,说:“嘘,你小点声,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只知道是在平南城郊外。” 陆小凤刚进来看直播,已经错过了绣花大盗化妆的阶段,所以他现在只能看见绣花大盗绑架了薛冰,并不知道这人就是金九龄。 花满楼见陆小凤有些心慌,忙安抚他道:“陆小凤,先别急,有秦姑娘在,薛冰不会有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法子知道她们在哪里。” 陆小凤听花满楼一说,这才镇定下来,问:“秦姑娘,你身上可带有响箭一类的东西吗?先想法子给我们发个信号。” 秦阮身上哪里有那种东西,刚想说没有,就见夜帝忙道:“有有有,救小美人要紧。” 然后就听叮的一声响,系统提示:“夜帝打赏响箭一把。” 秦阮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响箭。 金九龄听见屋顶有了点动静,忙抬头去瞧,隐隐约约发现房顶有道缝,他心思缜密,马上警惕起来,决不能放过一点可疑之处。 只见他手上捏了两根绣花针,就要从最快的速度从缝隙里射出去,无论谁再偷看,他这两针出去,世上不过是又多了一个被射穿双眼的瞎子而已。 秦阮正被手中的响箭吸引,没看见金九龄要偷袭,阿青看着屏幕急在心里,已经来不及发弹幕提醒秦阮危险,于是当即立断就按下了打赏键,打赏了十头老白过去。 系统提示道:越女剑阿青打赏白山羊十头。 “阿青!”秦阮大惊,忙从房顶上掠开,已知此刻已经瞒不住金九龄,忙在掠开的时候,将手中的响箭发射出去。 于此同时,金九龄只听屋顶上传来几声凄厉的羊叫,愣了一些,还没回神,屋顶就裂开了,一头又一头的山羊就砸开屋顶掉了下去。 陆小凤在屏幕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腰腹,呲了呲牙,说道:“完了,他的肋骨肯定要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秦阮:陆小凤,咱做个交易,我帮你救薛冰,你帮我背个锅。 陆小凤:走开!背不动了!! 金九龄:好气哦,什么破剑神剑仙的瞎搞绯闻,在我的单元剧里抢我的风头,我不多捣鼓几次,你们不当我是主角是不是。 感谢: 读者“vv”,灌溉营养液 +5 2018-07-24 23:03:15 读者“给我一个喵哥吧”,灌溉营养液 +1 2018-07-23 22:52:18 读者“雷影娉婷”,灌溉营养液 +1 2018-07-21 20:48:33 读者“vv”,灌溉营养液 +3 2018-07-21 18:14:53 读者“若米”,灌溉营养液 +20 2018-07-21 10:23:59 么么哒~ 台风过了,恢复更新~ ☆、十二 前往山庄 当金九龄被羊群压在地下的时候,有些懵逼, 他预感到今天出来作案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其实金九龄今天没想出来的, 他应该是跟着陆小凤和花满楼两人, 一块追到郊外去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比武的, 但是刚出了平南王府的时候,他就把人跟丢了。 四个人都跟丢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轻功追不上人家, 金九龄只好失望的重回王府,回来的路上他是越想越生气。 他这个人很自负, 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亲自制造一出完美无缺却震惊江湖的案子, 所以他费劲心力设计了‘绣花大盗’一案。 眼看着他刚把因为破了‘大金鹏王’案子闻名江湖的陆小凤拖下水,刚让整个武林的目光都集中在‘绣花大盗’上, 刚体验了一把操控全场的感觉,就莫名其妙的杀出来个西门吹雪,先是救了司空摘星,后又跟叶孤城看对了眼。 先在到好了,所有人都去关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比赛了。 根本没有人想管绣花大盗了。 连陆小凤和花满楼都走了! 所以一个人默默的回到王府里的金九龄觉得, 如果他还不趁机对薛冰做点什么,陆小凤根本不到, 究竟现在是谁的主场。 于是他决定先砍薛冰的一只手,送给陆小凤,让他有点危机感。 所以他才连夜将薛冰转移, 他自认为在郊外的这处小屋没人都发现,也没想到今夜行动会被人跟踪,更没想到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会有一群羊会从屋顶上掉下来。 真是见了鬼了! 金九龄刚才隐约在羊叫中听见了响箭的声音,猜想多半是他行踪暴露,他一边将自己的胡子从一只山羊嘴里拽出来,一边推开身上一只一百多斤的大肥羊,踉踉跄跄的从羊堆里爬出来,身上的红袍子都被山羊角给划的一绺一绺的,山羊受了惊吓,在房间里横冲直撞,桌椅板凳全都给撞烂了。 金九龄当即立断,手拿绣花针,气沉丹田,运起轻功就从那破开的屋顶跳了出去,在屋顶上四下瞧去,然而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捂着肋骨,方才丹田一运气,就觉得很疼,想必是刚才毫无防备的被掉下来的羊角一撞,撞伤了。 这时,秦阮已经趁机从门外钻进房间里,将跟着羊群一块掉下来的八卦镜捡起来,然后走到床边,将晕倒的薛冰扛到肩上,正想趁着混乱的功夫,将薛冰救走。 谁知她还没出门口,就被已经听见动静的金九龄在门口给截住了。 金九龄脸上的胡子变得乱糟糟的,头发上还粘着羊毛,看起来非常狼狈,但他的眼神却很凶狠,他此时正在心里猜测着秦阮的身份,手中拿着针,正找机会随时想射瞎秦阮的眼睛。 秦阮吹了声口哨,受了惊的老白们竟然都安静下来,只见秦阮指着金九龄喊道:“老白,撞他!” 这是她跟着阿青牧羊的时候学的口哨,凡是阿青亲自养的老白,都会很听话。 屋里的山羊们听懂了哨声,低头露出羊角,立刻都冲着金九龄奔去,金九龄心有余悸,哪里敢硬撞,他飞身躲开,手中绣花针朝着最先的两头射去,却像是射入了厚厚的羊毛当中,山羊丝毫不受影响,秦阮趁机扛着薛冰撒腿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金九龄忙去追,但秦阮将薛冰放在小院边的石桌边上之后也不跑了,转过头看看着金九龄。 她一身白衣,在夜色下依然耀眼,腰上系着把古朴的宝剑,身躯挺直,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杀气。 金九龄看清她这身熟悉的打扮和配剑,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是你?你不是西门……” 他话说到一半,才知说错了话,立马噤声,突然就抬手射出两根银针,那银针的速度非常快,在黑夜里根本看不清楚,幸好秦阮早有防备,她只抬起剑鞘轻轻一磕,就将射过来的两根银针挡下了。 金九龄脸上微变,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自己射瞎子还从未失过手。 秦阮冷笑道:“金九龄,你还要装?” 金九龄听她点破自己的身份,努力保持镇定,他也不慌反倒也冷笑一声:“你说这话,可有人信?” 金九龄此话刚落,忽听满是繁星的夜空,传来轰隆几声,就像是晴空中想起的闷雷。 秦阮听罢,脸色大变,忙抬头望去,发现夜空中,原本像圆盘一样的月亮竟已被乌云遮盖,天色很快就变得更黑了。 看着怀中还开着直播键的八卦盘,秦阮暗道一声‘糟糕’,心想莫非是她刚才说的那句‘金九龄’涉及剧透了? 想起天龙时的那场天雷,秦阮心有余悸,决定还是快走为妙。 “你最好快跑,我方才已经发了信号,过不了多久,陆小凤和花满楼就会赶来,到那时,你想跑也跑不了,你我之间并无恩怨,我来只是为了救我薛妹妹,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的。” 她这样说,是为了让金九龄以为她和薛冰是朋友,不让金九龄纠缠。 金九龄虽然忌惮她的剑法,但更想杀她灭口,就在他想趁着月色拼命一击的时候,听见了不远处陆小凤呼唤薛冰的声音。 陆小凤的到来,打消了金九龄想要拼力一搏的念头,他怕身份暴露,转身就从后门逃走了,眨眼就消失在了夜空中,逃走时还不忘捏了几根针朝秦阮的眼睛射去。 花满楼已经闻见了老白以及秦阮身上的味道,先一步赶来,她虽然知道这种暗器伤不到秦阮,但还是用流云飞袖帮她挡下了这些银针,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 秦阮没有动,只是抬头望着天空,见那隐隐藏着雷声的乌云,竟随着金九龄的离去,渐渐散开了。 原来陆、花两人刚才急着赶路,并没有来的急看直播,所以也没听见秦阮说出绣花大盗的身份。 花满楼见到秦阮无事,这才放心,但听她心脉跳的又急又乱,能想象到她刚才独自面对绣花大盗有多惊险。 “薛冰!”陆小凤晚一步追来,第一眼就看见晕倒在石头边的薛冰,忙激动的跑过去看她。 看着这二人前来,看着天上乌云、雷声皆散去,秦阮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泄劲,竟觉得浑身十分疲惫。 花满楼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柔的说道:“秦姑娘,不用怕,我们来帮你了。” “其实我不是怕绣花大盗,而是怕打雷。”秦阮觉得花满楼的话就像是颗安心的药丸,听了之后让人非常心安。 她掏出怀中的八卦镜对着花满楼,和阿青说:“阿青你瞧,总算是见到花满楼了,就是这天太黑了,看不清他英俊的脸了。” 阿青托着腮,开心的回道:“他来了,我就放心了。” 花满楼看不见阿青的弹幕,但听着屋里的羊叫,也温柔的笑说:“阿青姑娘养的山羊也越来越肥了。” 夜帝看他们聊来聊去的,忍不住打断说道:“别卿卿我我了,快看看小美人怎么样了。” 秦阮这才去看薛冰,只见陆小凤正在叫她,但却怎么都叫不醒,薛冰的唇色有些发暗,陆小凤心中一沉,说道:“莫非绣花大盗给她下了毒?” 花满楼建议道:“不如先将薛姑娘带回去,等天一亮,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陆小凤却满脸着急,说:“不行,如果她真被绣花大盗下了毒,一般的大夫怎能会解,我好不容易找到薛冰,不能再冒险。” 说着,她就将薛冰拦腰抱起,坚定道:“我要去万梅山庄找西门吹雪。” 花满楼赞成他的想法,说道:“我和你一起去,从此地到万梅山庄至少得四五天的路程,万一路上有什么事,我也能帮上忙。” 阿青一听花满楼要去万梅山庄,忙催促秦阮也跟着一起去,秦阮内心是拒绝的,她刚冒充人家去跟叶孤城打了一架,现在去自投罗网真的好吗? 谁知还不懂她表态,就听陆小凤说:“秦姑娘!你必须得跟我们一块去!” 秦阮忙道:“为什么!我得帮阿青看老白,你看这么多老白,不能撒在这儿不管了。” 陆小凤的态度很坚决,他说:“别瞎找借口了,这些羊就在这先养着,等从万梅山庄回来,你再把它们都赶回小楼去。” “花满楼你快说两句,你就不怕西门吹雪找我打架吗?”秦阮见陆小凤不撒口,转头对花满楼求救。 花满楼摇摇头,有些无奈,但还是温柔的劝道:“我觉得你应该去一趟万梅山庄,或许到时候叶城主也会去,你应该亲自将这个误会解除,不能一错再错。” 好脾气的花满楼都发话了,秦阮还能再说什么,她只能答应跟着两人一起去万梅山庄了。 回去的路上,花满楼很快买了一辆大马车,秦阮累的躺在马车里睡了一觉,睡觉的时候,还听驾车的陆小凤不停的瞎嘀咕: “但愿薛冰能安然无恙,但愿绣花大盗这段时间不再作案,但愿这两天江湖上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传言才好。” 秦阮还心想:江湖上能有什么传言,会比‘陆小凤喜欢吃屎’还奇怪。 她明显的小瞧了江湖上八卦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此时的西门吹雪,已经擦好了剑,就等着陆小凤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吹雪:我和秀青要成亲了,秀青很高兴,说一定要亲自出门置办新衣裳,然而……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阮:她可能听到了陆小凤传播的什么小道消息。 西门吹雪:什么消息?我一直在万梅山庄练剑,还没听过。 秦阮:你可以问问陆小凤。 陆小凤:???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得找西门帮我女朋友解毒呢! 西门吹雪:你哪个女朋友? 陆小凤:我就一个女朋友! 西门吹雪:你后面得加两个零。 陆小凤:真的爱过的就这一个! 西门吹雪:难道是因为你突然爱上了吃屎,所以女朋友都跑了? 陆小凤:西门,别人不知道江湖传言的危害,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叶孤城:西门姑娘在吗,本城主来提亲了。 西门吹雪:……你在说一遍西门什么? 数日后…… 秦阮:你们有被剑神、剑仙一起追杀的经历吗?我有…… 孔宣你再不来,我就被砍死了。 ☆、十三 恋爱不如喂羊 最近江湖上有两个震惊武林的大消息。 第一个消息就是:侠探陆小凤多了一个爱吃屎的癖好。 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可在江湖上混久了的人都知道, 但凡是名望和武功高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特殊的癖好。 比如西门吹雪爱吹血, 老实和尚不老实一样。 陆小凤这个癖好虽然听起来有点恶心, 但也不会影响人们喜欢听他怎么用聪明的小脑瓜破案的事情。 再者, 这第一个消息虽然让人震惊,但却赶不上第二个消息劲爆的万分之一。 这第二个消息就是:万梅山庄的高冷剑神西门吹雪, 竟然是个断袖! 他和海外白云城的天外飞仙叶孤城有一腿! 近日, 有人看见叶孤城正在城内大肆置办聘礼,说是马上就要去万梅山庄找西门吹雪提亲了。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是什么身份, 一位剑仙一位剑神, 都是传说中像神仙一样高冷的人物,比陆小凤还要出名, 谁能想到他们会忽然来这一出,所以这消息一传出来, 整个江湖都为之震惊了。 当然也有人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但传言这些消息都是从陆小凤的嘴里说出来的,陆小凤虽然癖好特殊,但他绝不会乱说没有根据的话,何况, 西门吹雪还是他的朋友,所以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其实江湖上的八卦消息来得快, 散的也快,如果身在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和孙秀青,在这段时间不出门的话, 过几天这些小道消息自动就消散了,但偏偏就在这消息传遍的最盛的时候,孙秀青出门了。 这天,万梅山庄的准西门夫人孙秀青,亲自出门置办她的新婚衣服,她就要嫁给西门吹雪了,她觉得很开心。 虽然在前些日子发生的‘大金鹏王’一案中,由于许多错综复杂的原因,西门吹雪亲手杀了一手把她抚养长大的师父独孤一鹤,和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兄苏少英,虽然她的是姐妹们也都在那一桩案子里全都死了,百年的名派峨嵋派没人了,只剩下了两位师兄苦苦支撑快要倒闭消失了,虽然她的两位师兄都想方设法要找西门吹雪报杀师之仇。 但她还是想要义无反顾的嫁给西门吹雪。 因为这是她心里希望的,西门吹雪救了她的命,她爱西门吹雪,想给西门吹雪生孩子。 西门吹雪说过也会好好爱护她。 他们是两情相悦,孙秀青觉得很开心,她觉得在爱情面前,什么国仇家恨,兄仇父仇都微不足道。 她知道西门吹雪每天都要练剑,没有时间,所以就想亲自出庄去置办成亲要穿的新衣服。 这天,她还很开心的起了个大早,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出了万梅山庄,就在江湖上听说了一个震毁她三观的大消息。 传言,前些天的一个夜晚,西门吹雪出了万梅山庄,在平南王府里遇见了叶孤城,并和他进行了一场剑术的决斗,两人决战之前定下了一个约定,若是西门吹雪输了就将万梅山庄送给叶孤城,要是叶孤城输了就将白云城送给西门吹雪。 决战结果是叶孤城输给了西门吹雪,所以他要遵守之前的约定,将白云城送给西门吹雪。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人在平南王府的这次决战,只有两个人看见了,这两个人就是陆小凤和花满楼,就是陆小凤亲口将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 陆小凤说,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决战时,都因为找到了彼此此生最重要的对手而高兴,他们从不可缺少的对手变成惺惺相惜的亲密朋友,甚至两人因为比剑暗生情愫。 那一夜,这两位绝代剑客在小树林里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变成了一对恋人,他们在一起了,并相互承诺了一生一世。 叶孤城还说要娶西门吹雪为妻,并且要将白云城送给他做聘礼,而西门吹雪也答应了过些日子就搬进白云城住。 孙秀青惊呆了。 难道这就是西门吹雪在要和她成亲之前也冷冰冰的原因? 难道西门吹雪答应和她成亲,就只是为了让自己替他生个孩子? 孙秀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怀里抱着的刚买的胭脂盒子洒了一地。 她想起来前些天,西门吹雪确实出了一趟万梅山庄,美名其曰是要去告诉他老家的人他要成亲的消息,原来竟然是去找叶孤城比剑去了。 她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她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个说法,甚至还有人说他看见了叶孤城已经准备好了聘礼往万梅山庄出发了。 孙秀青一路上听着这些消息,脑子浑浑噩噩的,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出了城,走到了他师父和师兄以及众位师姐妹的墓前,不自觉的想起了当初他们在峨嵋山上,一起练剑习武的快乐日子。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可怜当年威震江湖峨嵋派的独孤掌门和三英四秀,现如今加上她也只剩其三了。 百年峨嵋,岌岌可危了。 孙秀青跪在独孤一鹤的墓碑前,放声大哭,哭了大半个时辰,眼睛都哭肿了。 然后她擦干眼泪,终于下定决心,硬气的就做了一个决定: 去他妈的爱情不爱情的! 男人都是大骗子! 成个屁的亲! 她要回峨嵋山找大师兄,她要继承师父临死前的遗愿,她要将峨嵋派发扬光大,将峨眉派的剑法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当孙秀青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当机立断的给西门吹雪写了一封信。 然而,老老实实待在万梅山庄练剑的西门吹雪本人,根本不知道江湖上有这些传言,他原本没有重要的事就绝不出庄,更别说去打听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流言蜚语了。 到现在为止,他连震惊江湖的‘绣花大盗’案子,都没听说过。 他也从来都不关心江湖上的事,甚至他要成亲的事,都没想过要告诉陆小凤。 明天就是他的大喜日子了,但是今天他还在练剑,无论什么都不能让他停下练剑,直到他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是他的准夫人孙秀青托人送来的信。 是一封诀别信。 西门吹雪突然失恋了。 没有人能想到,像神仙一样禁欲的西门吹雪什么时候谈过恋爱。 但他不仅恋过爱,而且快要成亲了。 可现在他却突然失恋了,他的准夫人在新婚前一夜留下一封书信,就回峨嵋山去了。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实在让人无法预料,连剑神本人都觉得很奇怪。 他和孙秀青的感情很好,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就在今天早晨,孙秀青还高高兴兴的出门要亲自给他们两个置办成亲的喜服,但是下午的时候他却收到了诀别信。 信是孙秀青亲笔写的,只是清秀的字迹中还能看出一点点气愤在里面,信上的内容也很清楚,里面写着她不想成亲了,她要回峨嵋继承她师父独孤一鹤的遗愿,要将峨嵋派发扬光大。 信的最后还写着一句:“西门,感谢陆小凤让我知道了你的内心真实的想法,祝你过得幸福。” 很好,陆小凤。 这最后一句提到的人名,让西门吹雪知道此事和陆小凤脱不了关系,所以他将乌鞘剑擦亮,正等着陆小凤主动上门给他个完美的解释。 而此时的陆小凤,正好也在拼命往万梅山庄赶。 陆小凤当然不知道万梅山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次的万梅山庄之旅肯定不会顺顺利利。 但是为了薛冰,他一定要来。 他们从平南城到万梅山庄,一路紧赶慢赶还是花了整整四天的时间,期间薛冰也有醒来过两次,但每次醒来之后,都很快的又晕了过去,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陆小凤说。 秦阮早就看透了一切,她知道薛冰肯定是想跟陆小凤说绣花大盗是谁。 但陆小凤却很深情的说:“现在我并不在乎绣花大盗是谁,我只想薛冰好起来。” 秦阮知道薛冰原著的结局,所以并不敢确定她能不能活下来,但她能帮陆小凤做的也尽量做了,所以接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花满楼拉住了手上的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说道:“万梅山庄到了,我已经闻见了山坡上的花香。” 陆小凤已经迫不及待的将薛冰抱起来跳下马车,往山庄里走。 秦阮却躲在马车里没出来,花满楼感觉出秦阮不想见西门吹雪,就对陆小凤说:“陆兄,我和秦姑娘在庄外等你。” 陆小凤哪里肯干,他回头催促秦阮,坚决道:“不行!她必须跟我去!” 秦阮在花满楼身后气的想踹死他,难道非得让她再跟西门吹雪打一架不成? “陆小凤,你别得寸进尺,我冒了生命危险帮你把薛冰从绣花大盗手里救出来的,当时在屋顶上要不是阿青救我,我两只眼睛就被射瞎了!你还敢在这吼我!” “谁吼你了,还不是因为你冒充西门……”陆小凤话刚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他已经看见了站在山坡上的西门吹雪。 一袭白衣当风,身姿挺直,腰旁挂着一把漆黑狭长的乌鞘剑,浑身散发着高冷的气息。 正说话间,西门吹雪眨眼间已经到了陆小凤面前。 他的轻功非常高,连花满楼都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但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却让人无法忽略。 花满楼眉头微皱,还是客气的打招呼:“西门庄主。” 秦阮忙将青光剑丢进马车里,还好她早有准备,将原来的一身白衣换下了来,穿上了自己原来的道袍,她躲在花满楼身后,一副柔弱小姑娘的模样,假装自己根本不懂剑。 有了叶孤城的教训,她再也不想装逼了。 陆小凤抱着薛冰,对西门吹雪说:“西门吹雪,你知道我要来?” 西门吹雪慢悠悠的解下了他系在腰上的乌鞘剑,说道:“我已在此地恭候你多时了。” 陆小凤面露喜色,忙道:“太好了,西门吹雪,你快帮我看看薛冰,她好像中毒了,好几天都不醒。” 西门吹雪瞥了他怀里的薛冰一眼,冷冰冰的问:“这是你的红颜知己?” 陆小凤满脸担忧,点头说:“不错,你一定要救她,如果你不救她,她说不定会死的。” 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拔出了手中的乌鞘剑,说道:“很好。” 一股杀气从他的剑上传来,乌鞘剑出鞘必要见血才能入鞘,花满楼脸色微变,陆小凤大惊,忙抱着薛冰跳开几步。 “什么很好?!你好好的拔剑做什么?” 西门吹雪冷冷道:“送你去见你的红颜知己。” 陆小凤吓了一跳,忙老老实实指着秦阮坦白道:“西门吹雪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你的朋友陆小凤啊,冒充你和叶孤城比剑的人不是我,是秦阮!是她!” 我擦!陆小凤! 秦阮躲在花满楼身后,气道:“陆小凤!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说好了我帮你救薛冰,你替我背锅的!” 陆小凤急道:“我可不想为了替你冒充的事背锅,被乌鞘剑砍成两半!” 西门吹雪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满脸疑惑的问:“什么冒充?” “没什么!” “没什么!” 西门吹雪这一问,陆小凤和秦阮两人难得默契的齐声回答。 就在这时,从山庄的另一边,走出来一个人,吊儿郎当说:“哎呦,陆小凤,花满楼,秦姑娘,原来你们早就来了。” 花满楼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温柔的打招呼:“司空兄。” 原来来的人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摸着下巴,看着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说道:“你们还有时间在这里打架聊天啊,迎亲的队伍都快到山庄门口了。” 陆小凤已经彻底懵逼了,他问:“什么迎亲的队伍?” 司空摘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当然是叶孤城的迎亲队伍啊!” 作者有话要说:司空摘星:惊天大爆料,叶孤城要娶西门吹雪,这热闹我一定要去看! 叶孤城:噔噔噔敲门,请问阿雪姑娘在家吗?你的白马王子到了。 秦阮:是时候放出来我录下的表白视频了。 陆小凤:西门你和叶孤城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说我们是朋友!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 西门吹雪:好,很好,我一把乌鞘剑还削不过来了是不是? 薛冰:我死都不会跟喜欢吃屎的人在一块的,分手吧陆小凤。 孙秀青:什么爱情不爱情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花满楼:谈恋爱不如喂羊。 ☆、十四 剑神剑仙会晤 西门吹雪微微转头,看了司空摘星一眼, 问:“叶孤城?” 司空摘星的表情有点八卦, 贱兮兮的, 他还不知道叶孤城口中说的‘西门吹雪’其实是秦阮, 他以为叶孤城以为的西门吹雪就是西门吹雪本人,西门吹雪真的跟叶孤城是一对, 他嘿嘿笑道:“当然是叶孤城!” 陆小凤看他那副表情, 就知道事情要遭,忙打断说:“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咱们先进山庄, 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西门吹雪并不理陆小凤, 他皱着眉头,觉得这一切真的太可疑了, 秀青莫名其妙的回了峨嵋这事,竟然连天外飞仙的叶孤城也牵连进来。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乌鞘剑, 慢慢说道:“叶孤城若来万梅山庄,那么我与他必有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咦?”司空摘星听他这么说,不解的问, “你们两个不是战过了吗?” 西门吹雪蹙眉道:“何时战过?” “平南王府里啊,整个武林都传遍了, 那晚你们整整大战了上百招,从平南王府的屋顶赏打到郊外的树林里,从晚上打到白天, 打了个昏天黑地,最终叶城主以半招之差输给了西门庄主,并遵守承诺要将白云城送给西门庄主,西门庄主也同意了住进白云城的。” 司空摘星很好心的给西门吹雪讲这两天江湖上的传言,其实他如果仔细想想一定能想到这事的漏洞,因为如果真的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比剑,那结果就像西门吹雪开始说的,一定会有一个人死,在他们这样绝世剑客的世界里,没有输只有死,叶孤城输了但却没死,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但是因为这件事情一说出来就已经很令人震惊,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想的太仔细,西门吹雪很快的抓住了这段话的重点,不可思议的说:“竟有人在剑法上胜过了叶孤城。” 司空摘星这才听出事情不对劲,摸着下巴问:“难道和叶孤城比武的人不是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他刚刚想起了陆小凤刚刚说过‘冒充’二字,冷声道:“定是有人冒充我,呵,好大的胆子!” 秦阮躲在花满楼身后,吓得打了个冷颤,还是逃不了掉马的命运。 司空摘星一听,原来是有人冒充西门吹雪,他十分懊恼的说道:“那可糟了!叶孤城的迎亲队伍已经在庄外了。” 西门吹雪又听不懂了,他又问:“什么迎亲队伍?” 司空摘星脱口道:“娶西门庄主的迎亲队伍啊!” ???! 西门吹雪的脸立马就沉下来了,手中的乌鞘剑隐隐作响,冷冽的杀气瞬间便弥漫在整个小山坡。 司空摘星咽了口唾沫,被剑神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气镇住了,时间开始变得很缓慢,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听西门吹雪咬着后槽牙,冷冷的问:“……娶谁?” 司空摘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抬手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镇定下来,解释说:“江湖传言,那一夜,西门庄主与叶城主一战定情,叶城主回城之后就开始准备聘礼,今日就要将西门庄主娶回白云城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远处锣鼓喧天的声音传来,那曲调吹得十分喜庆,分明就是新郎官迎娶新娘子的调子。 “你说是不是陆小凤?听见声音了吗?不是你说的吗?陆小凤?陆小凤?!” 司空摘星说着,就去找陆小凤,却见陆小凤竟然早就偷摸的溜走了,他正抱着薛冰往万梅山庄跑,谁知他的脚刚要踏入山庄,忽然被一股十分凌冽的杀气震住了,那渗人的杀气从天而降,直冲他的脑袋削去! 这道利刃的速度非常非常快,陆小凤大惊失色,当即就往后掠了三尺,锋利的乌鞘剑就恰好贴着他脑袋削过来,擦过他的鼻尖,插在他脚边的土地里。 剑刃上闪着耀眼的光,冷的让人心寒。 陆小凤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腿脚一软,不自己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薛冰压着,惊得一身冷汗。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被乌鞘剑把脑袋削下来了。 他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还在,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陆小凤回头,发现西门吹雪已经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阴沉着脸,一双眼睛冷如寒冰,沉声道:“陆小凤,你对着乌鞘剑再说一次,你说的什么江湖传言?” 西门吹雪已经猜到孙秀青离开他的原因了。 肯定是听了那流言蜚语,以为他是个断袖了! 他明明直的不能再直了!断的哪门子袖! 司空摘星也被西门吹雪忽然间甩出乌鞘剑给吓了一跳,他咽了口唾沫,默默的退到了花满楼身后,和秦阮肩并肩,小声吐槽:“这有些热闹可真不能瞎凑啊,凑不好会有生命危险的,陆小鸡,你说你闲的没事瞎说什么,你看现在小命差点没了。” 陆小凤简直冤枉的要命! 他盯着眼前的乌鞘剑,欲哭无泪道:“乌鞘啊乌鞘,我比窦娥还冤,冤的这七月天都要飞雪了!” 花满楼忙走到盛怒的西门吹雪旁边,微蹙着眉头,说:“西门庄主,花某可以作证,这些传言绝非出自陆小凤之口!” 陆小凤感动的眼泪都要留下来,关键时刻还是花满楼仗义!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花满楼觉得这件事不能再这样误会下去,必须要正主出来解释清楚,于是他转头,伸手轻轻握住秦阮的胳膊,很温柔的对她说:“阿阮,这件事,你知道的最清楚,我觉得你应该亲自和西门庄主解释一下,你别怕,只要误会澄清,西门庄主绝不会滥杀无辜的。” 什么嘛,他最喜欢杀人了! 秦阮吐槽,她在刚才司空摘星说出叶孤城来万梅山庄提亲的时候,就默默的掏出了怀里的八卦盘,她记得那时候已经把叶孤城的那段话录下来了,谁知道还没等她翻出来西门吹雪就把乌鞘剑扔到陆小凤脚边了。 司空摘星听花满楼这么说,又想起来当初在西城外,金九龄把秦阮误认成西门吹雪的事,恍然大悟道:“秦阮!原来冒充的西门庄主的人是你!” 我擦!司空摘星! 秦阮知道瞒不住了,只能说:“好好好,我错了,我坦白我说还不行。” 西门吹雪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奇怪打扮的小姑娘身上,他像刀子一样的目光直盯着秦阮,秦阮刚把那段录音找出来想点开,一边的司空摘星一爪子拍到她肩膀上,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直播呢!” 心虚到了极点的秦阮,原本被西门吹雪盯的手就有点抖,被司空摘星这突然一拍,手一滑,圆圆的八卦盘就呲溜一下掉到了地上,像车轱辘一样转啊转的往前滚去,一直滚到西门吹雪脚边,才哐当一声,屏幕朝下停下来。 谁知道那八卦盘刚停下,就从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阿雪,从今以后,我的城就是你的城,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我的人就是你的人。阿雪,从今以后,我的城就是你的城,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我的人就是你的人。阿雪……” 在场的四个人谁都没出声,就静静的等着秦阮把话解释清楚,所以非常安静,安静的八卦盘里传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屏幕里说话的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他说的这一句话一直在循环播放。 阿雪,阿雪,阿雪…… 西门吹雪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怒火上头,抄起手边的乌鞘剑,出手一剑就要把地上的八卦盘给劈了,说时迟那时快,秦阮哪里能让他把自己吃饭的家伙给劈坏了,下意识抽出腰间的竹棒轻轻一挥,只听‘咚’的一声,就将西门吹雪那闪电的一击给挡开了。 西门吹雪平生从未遇见过出手这么快的对手,他原本很生气,但经过刚才那一剑他忽然感觉他的心有些激动,手中的乌鞘剑隐隐发出剑鸣。 那是只有真正的绝代剑客,找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时,才会出现的感觉。 西门吹雪冷冰冰的眼神中忽然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辉,他问:“你用剑?” 又来了!又来了! 当初叶孤城眼睛里闪的也是这种光,秦阮不想再和西门吹雪比剑,打死也不比了! 她忽然将手中的竹棒扔到地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有点哽咽委屈的说:“西门吹雪,其实我喜欢你喜欢的要命,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冒充你,你可千万不能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拔剑!” ???! 这画风变得有点快。 西门吹雪一怔,最近喜欢他的女孩子有点多啊。 果然,他一听说秦阮喜欢他,就不忍心下手了。 陆小凤看的目瞪口呆的,这是什么情况! 西门吹雪你不要这么重色轻友,你刚刚差点一剑砍死我的狠劲呢,怎么找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你就心软了,你就不拔剑了!!! 就在陆小凤疯狂吐槽的时候,天上忽然飘了一朵黄色的菊花瓣,正好落到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颜六色的花瓣从天上落下来,落到几人的肩膀上,头顶上。 就像忽然下了一场花瓣雨。 风从山坡上吹过,大家忽然嗅到了一阵很奇异的花香,其实他们就是站在花丛中,但却头一次闻见这么奇特的花香,也头一次见到这么奇特的花瓣雨。 然后就见到山坡上走下来几十个乌发垂肩,白衣如雪的少女,她们每人手中都提着一篮子花瓣,他们篮子里的花瓣就像是有生命一样,被一阵奇怪的风吹着飘到空中,然后又从高空之中一片一片的落到地上。 一时间整个山坡都被这样一片花瓣雨笼罩着,花瓣掉到地上,从山坡一直到万梅山庄的庄前,铺成了一道五颜六色奇香无比的花毡。 有一个人,脚踩着鲜花的花瓣,从这片花瓣雨中,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身上也穿着洁白如雪的衣服,但衣边处却绣了一圈好看的纹路,他的头发漆黑,却带着一顶檀木香座的珠冠,他的容貌端庄秀丽,眼睛也很亮,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目眩眼花的光彩,就像是天上飞仙降临人间一样。 高出不胜寒,逍遥白云间。 来人正是那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秦阮大惊,忙伸出手来拽着司空摘星,让他和花满楼站在一起,将自己娇小的身躯,埋在花满楼和司空摘星身后,不让叶孤城看见她。 西门吹雪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走来的叶孤城,一朵粉红色的花瓣落到他一身白衣的肩膀上,显得格外夺目,他们两人一相见,忽然就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叶孤城在西门吹雪身前一丈处停下,寒星一样的眼眸也看着西门吹雪,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叶孤城忽然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花来,却对还坐在地上的陆小凤道:“你也来了。” 陆小凤咽了口唾沫说:“我不该来的。” 叶孤城寒星一样的眼睛里露出几分笑意,又问:“请问西门姑娘在吗?我已经把聘礼带来了,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做我的城主夫人了。” 西门吹雪:…… 去你的西门姑娘! 只见剑光一闪,叶孤城手中的那束鲜花就被砍成了千百片,散落了一地,紧接着那剑光就朝着叶孤城砍去,这凌厉的剑气就削掉了叶孤城头上珠冠的几颗珠子。 叶孤城脸色微变,忽然觉得眼前青年这一剑挥出的时候,速度竟快的足以令鬼神动容! 只听西门吹雪沉声道:“拔你的剑!” 陆小凤见他们又要打,实在忍不住插嘴说:“咱能不能先救救薛冰。” ☆、十五 崩坏了的剑仙 陆小凤抱着薛冰,抱的手都酸了, 薛冰的性命危在旦夕, 身为他的好朋友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竟然还要比剑, 他怎么能不着急。 但他在着急也没用, 因为现在依然没有人搭理他。 西门吹雪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杀气,仿佛今天他的乌鞘剑不杀个人, 他不吹个血难受。 他刀子一样的目光瞪着叶孤城, 又一次冷声说道:“拔你的剑!” 叶孤城身后撒花的侍女们,见西门吹雪这样对她们的城主, 气不过就要冲上来, 却被叶孤城挥手示意退了下去,叶孤城以为眼前这青年人和‘西门姑娘’肯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否则他们身上怎么会有相似的剑气,他又怎么会在万梅山庄。 既然他们关系非同寻常, 那不到万不得已,叶孤城怎么能对未来的城主夫人的亲人拔剑呢,于是他摇摇头,拒绝说:“今日是在下大喜的日子,不宜拔剑, 不宜见血。” 西门吹雪却不依不饶:“今日并非你的大喜的日子,所以你非拔不可。” 说着, 他举起乌鞘剑用剑鞘的尖端指着叶孤城的脑袋,一定要与他比剑,如果一个绝世剑客被另一个剑客用剑指着脑袋却不敢应战, 那实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所以叶孤城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叶孤城打量着眼前这青年,见他气度非凡,心道,难道他是西门姑娘的亲人,是为了考验我的剑法? 这片刻间,叶孤城果然又自顾脑补了一番。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眼神之中仿佛有电光火石乱蹿,叶孤城不敢妄做决定,于是开口问道:“阁下可否报上名来?” 西门吹雪听他问自己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手中的乌鞘剑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砍死他,管他拔不拔剑的。 在场的人谁都不想看见他们两个真的拔剑相向,有死有伤,花满楼开口说道:“西门庄主,叶城主,这是一场误会,你们为何不将误会说清楚了,再动手?” 西门庄主? 听花满楼这么称呼眼前的青年,叶孤城心道:他果然也姓西门。 叶孤城将握在剑柄上的手放开,冷淡的眼神中露出几分笑意,说:“原来是小舅子。” 我去你的小舅子! 西门吹雪真的怒了,只见一道闪电般的剑光闪过,乌鞘剑出鞘就贴着叶孤城的脸颊劈断了万梅山庄门前的一棵大树。 剑气割断了叶孤城额前的一缕头发,在如此强烈的杀气笼罩下,叶孤城终于拔剑了。 叶孤城觉得眼前这青年是个和他一样骄傲的绝世剑客,最尊重剑客的法子就是和他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于是,片刻之间,这两把绝世剑客的剑就撞在了一起。 剑气纵横间将地上的花瓣全都卷了起来,漫天飞舞,将两人紧紧包围在一起。 这画面看起来很非常浪漫,但实际上却是刀光剑影,生死一瞬。 秦阮有点看呆了,陆小凤着急道:“秦姑娘,真的要出人命了!” 花满楼从马车上将秦阮的青光剑拿过来,递给她,很认真的说道:“秦姑娘,这场决斗因你而起,所以你必须在悲剧没有发生之前阻止这场决斗,这是你的责任,你不能逃避。” 若说现在有谁能阻止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快剑,也只有秦阮能做到。 “我明白!”秦阮心中打鼓,但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冒死也得去。 谁知她刚接过花满楼递过来的青光剑,就却发现空中那乒乒乓乓剑刃相击的声响停止了。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西叶二人正在漫天的花瓣雨中对视着,两双眼睛中似乎有电光火石闪过,白衣如雪,笼罩的剑气吹起他们的衣摆翻飞,他们手中握的宝剑剑尖朝下,似乎已是休战的状态,他们缓缓的落到了地上时,只从西门吹雪肩上落下了几根头发。 秦阮忽然觉得这和谐的画面,她上去有点多余,所以默默的又退回了陆小凤身边。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一相遇,眼中就只剩下了彼此,只剩下了彼此的剑。 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 两人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脾性,一样的孤傲。 西门吹雪原本因为流言蜚语很气愤,但是当他的目光和叶孤城的目光对视的时候,忽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寂寞,那种来自灵魂深处无法描述的寂寞。 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样。 叶孤城也有同样的感觉,在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之前认错了人。 若说这世上真的还有个剑法与他如此相似的人,那这个人肯定就是西门吹雪。 经过刚才的几招试剑,西门吹雪躁动的心也已经平复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乌鞘剑,若有所思。 叶孤城已经将自己的出鞘的剑收了回去,冷淡的语气说道:“你的心不静,今日不宜决战。” 西门吹雪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平静的回:“下月十五。” 叶孤城冷淡的眼神中发着光,开口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西门吹雪也同样激动,这次他的乌鞘剑出手却未饮血,但他似乎在那发光的剑刃上,看见了比血花更美妙兴奋的东西。 陆小凤的脸上却露出一种沉重的表情,他知道这两人早晚还得有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 这是他们的宿命。 西门吹雪将乌鞘剑放回剑鞘,刚想说什么,却见山坡处有个人跑了过来,这人是西门吹雪老家的人,年纪五六十了,是个老管家,他气喘嘘嘘的一边往这跑一边说:“少爷!” “吴老伯。”西门吹雪微微一怔,问,“何事?” 吴管家看着地上一地鲜花,和叶孤城带来的一堆聘礼,脸上露出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小声对西门吹雪说道:“少爷,老爷有封信让我交给你,他听说了你的事情大发雷霆,非要过来看看。” 西门吹雪将信展开看了一遍,脸色微变,问:“他何时过来?” 吴管家说:“不知道,可能就这两天了。” 西门吹雪脸色异常沉重,他冷冷的目光扫到陆小凤身上,陆小凤莫名其妙,忙道:“都说了消息不是我的传的!” 西门吹雪冷哼了一声,然后很霸气的大声说:“今天在这的人谁都不能走!” 他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亲爹要来了,他爹听信了江湖传言以为他是断袖,肯定会来教育他,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全都得留下来给他做个解释! 一个都不能跑! 已经走到了山坡上的叶孤城,听见了西门吹雪这句话,却停下脚步,远远的望着他若有所思。 在旁边的陆小凤瞪着双大眼睛很激动的说:“我不跑不跑,西门,你终于准备好了帮忙看看薛冰了吗?” 西门吹雪瞧他这模样,冷漠的抬手指了指万梅山庄,意思是快把薛冰带进房间去吧。 薛冰终于有救了! 陆小凤简直感动的泪流满面,抱着薛冰三两步就窜进去了。 司空摘星瞧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陆小凤,紧接着瞥了一眼看起来依然冷冰冰的西门吹雪,忍不住对花满楼说:“花兄,看来今晚我们非得在万梅山庄过夜了。” 花满楼说道:“只要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 花满楼‘看’着小山坡上的秦阮和叶孤城,心里为秦阮的安危担忧。 方才,叶孤城跟西门吹雪约定好决斗时间之后,就要离开万梅山庄。 叶孤城往山坡上走的时候,秦阮跟着的脚步走了过去,想要跟他道歉。 叶孤城听秦阮跟来,转过头,低眸看着那微红的脸蛋,什么话也没说。 秦阮很羞愧,她总算有勇气主动承认错误,说:“对不起,叶孤城,我骗了你,我不配当一个剑客,我冒充西门吹雪跟你比剑只是想赢你的钱。” 叶孤城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怪她,而是说了她当初说的那句话:“我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意思就是,我理解你肯定有你的苦衷。 秦阮哪里有什么苦衷,她当时就是怂了,后来想着让陆小凤替她把真相说出来,谁知道陆小凤没说,结果就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孤城真的很好,好的她都想哭了。 但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死。 她在这一刻,真的很痛恨自己不能剧透,不能阻止紫禁之巅的那场决战。 叶孤城瞧她哭了,抬手给她将眼泪擦干,难得轻声细语的说了句:“敢问姑娘芳名?” 秦阮感受着叶孤城指尖的温度,觉得心里很酸,她说道:“我叫秦阮。” 这一刻,她在想着要不要将阿青的越女剑法秘诀拿出来跟叶孤城分享一下。 她很愧疚,很伤感,很难过,甚至还拿出一套八卦盘来送给他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然而…… 她伤感的的确有点为时过早了。 就在她难过的心都快要死了的时候,却听叶孤城话锋一转说:“秦姑娘,劳烦你告诉西门吹雪,决战那日,如果我输了,以后他就是白云城主,他就得收下我的剑。” ???! 秦阮有点懵,这对话听着有点耳熟啊。 下一句他是不是就要说,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我的城就是你的城,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了? 但他早就知道西门吹雪的真实身份了啊,说这话是何意? 秦阮微微挑了挑眉毛偷偷打量了叶孤城的脸色,见他依然冷漠着脸没有表情,心道:叶城主的心思不好猜啊。 秦阮小心翼翼的试探问:“西门吹雪是哪个西门吹雪?” “自然是八月十五要与我一战的西门吹雪。” 叶孤城的眼神中又带了些笑意,然后就见他对山坡上的一众手下侍女说:“听清楚西门庄主的吩咐了吗?你们将这些聘礼全都抬到山庄里,我今晚要住在万梅山庄,与西门庄主谈剑论道,同榻而卧、抵足而眠。” “他真是个特别的年轻人,我早就想找机会在万梅山庄住一段时间了。” 说着,他就背着双手,转身换了方向又往万梅山庄里走了。 秦阮:……???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上个时辰还说喜欢我吗!!!这会儿就要跟西门吹雪同榻而卧、抵足而眠了?! 叶孤城你是不是有点崩坏了,上次你在树林的时候就崩了! 什么高处不胜寒、不染尘俗、名动天下、洁白无瑕、冷如冰雪! 你明明是听见人家的亲爹要来,所以才留下来的吧! 你说你这几天,白云城都换了几个城主了?! ☆、十六 突现的罗刹牌 此时,万梅山庄里已经聚集了武林中最富盛名的几个人。 待客大厅里, 西门吹雪站在厅前的座位上, 擦着他的剑。 旁边坐着陆小凤和花满楼以及司空摘星, 另一边坐着叶孤城和秦阮。 厅里一共六个人, 但谁都没说话,西门吹雪脸上依然是一幅冷冰冰的表情, 但从他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唇角来看, 不难发现他心里还是藏了一些事。 比如他的亲爹为何突然现身,比如他要如何去峨嵋将秀青带回来等等。 陆小凤的心情却很好, 好的不得了, 因为薛冰醒了,西门吹雪已经帮她解了毒, 虽然她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但是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花满楼也为大家的误会都解开了, 以及薛冰还生而高兴,他只是还一直还惦记着,留在平南县城小破院里的那几头山羊,以及他小楼里的花花草草和一院子老白有没有饿瘦了。 司空摘星则是很乐意在万梅山庄里住下,因为有西门庄主这重身份护着, 他就不用再怕金九龄找上门了。 而这不请自来的叶孤城呢,将从白云城中带来的金银珠宝做的聘礼全都送到了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是拒绝的,因为他并不缺钱,他的钱不比花满楼少, 一点都不稀罕叶孤城这点金银珠宝。 但叶孤城说他的侍女们都被他打发走了,只能暂时先寄存再这里,西门吹雪不想跟他犟嘴,就由他去了。 各路高手齐聚一堂,就等着西门吹雪的亲爹来了。 然而大家并不知道西门吹雪的亲爹是谁,连他最好的朋友陆小凤也不知道。 想必无论他爹是谁,都应该是个和花满楼的爹一样和蔼可亲的人物。 陆小凤用筷子敲着酒碗在小声的哼着歌,哼的是薛冰以前唱过的小调,是关于男女之间爱情的缠绵的曲子,曲是好曲,但这曲子从陆小凤的嘴里唱出来,实在是难听极了。 陆小凤小声哼着调,偏巧耳朵最好使的花满楼离他最近。 花满楼忍不住说道:“陆小凤,我知道你心情不错,但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不要总是只唱一句。” 陆小凤不以为然,他一边转筷子一边说:“花满楼,难道你没发现现在的气氛很尴尬吗,大家都不说话,我这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大家越不说话我就越要烦烦他们,看他们能憋到什么时候。” 陆小凤口中的大家,也就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他很想调节一下气氛,让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决战之前多说说话,如果他们能成为朋友,说不定就不决战了。 花满楼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很真想捂上耳朵。 而此时的叶孤城正拿着秦阮送他的八卦盘在看视频,秦阮正教他怎么用,就像当初手把手教陆小凤一样。 两人正看到铁蛋三人在小河里洗澡的视频,叶孤城瞧了秦阮一眼,眼神有些迷,似乎是在说,你竟然偷看这么小的小孩子洗澡。 秦阮赶紧将那段视频略过去,心道,要是你们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楚留香,你就不这么想了。 她又找出‘观主拼死闯吴宫’的视频来给叶孤城看。 叶孤城惊讶的问:“你的剑法是学的春秋战国时期的越女剑?” 秦阮满脸自豪的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西子捧心’的故事?当年阿青才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为了范蠡独闯吴宫,单枪匹马只带了一根旧竹棒,此等胆识,古今中外,又有几人能比……” 花满楼一听阿青的名字,就正襟危坐聚精会神的听她的故事。 他一直觉得阿青是个很了不起的小姑娘,范蠡许诺她功名利禄她看都不看,却心甘情愿在家放羊。 范蠡只不过让她教了两天越国剑士两天剑法,越国便以武力打败了强胜的吴国。 她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阿青的影子已经像根一样扎在花满楼的心里,他梦想着有一天能见一见这个生活在越国的小姑娘。 叶孤城听秦阮这么说着,忍不住想点开视频看看,但却发现里面跳出个页面来,要求打赏一定的银两才能看。 “如何打赏?”叶孤城问。 终于有人问怎么才能打赏了! 秦阮很有兴致的将自己的板凳搬到了叶孤城面前,然后教他:“来,就这样就能解锁。” 叶孤城淡定的在打赏键一按,屏幕上出现一行弹幕:“白云城主打赏价值东海夜明珠一颗,价值五十万两。” !!! 五十万两! 秦阮忽然觉得腿有点抽筋。 这些人真的一个比一个有钱。 要不是她怕被雷劈死,一定想方设法的当成城主夫人,白云城的宝藏无穷无尽,别说一个镀金的雕像,十个一百个镀金的雕像也不在话下,哪里还用她这么劳累的挣钱了。 打赏完了之后,阿青闯吴宫的视频就解锁了,叶孤城将八卦盘举到面前,一直盯着屏幕看,就像举着一把铜镜一样,这画面特别违和,但叶孤城却看阿青的剑法看的入迷。 阿青能单枪匹马从吴宫里安然无恙的闯出来,面对三千刀甲兵士胁身丝毫不惧,她的剑法很快,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招式,或者说她的剑法原本就是无招无式的,但每一次轻轻挥出去,却都必然能看穿对方的致命之处,发挥出这一式最大的威力。 但这都不是让叶孤城最惊讶的,让他最惊讶的是,阿青用的并不是用所谓海外陨铁铸成的锋利无比的宝剑,而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赶羊用的竹棒。 叶孤城看着阿青手中的竹棒,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陨铁宝剑,猛然间领悟到,一个绝世的剑客绝不应该拘泥于手中的宝剑,若手中无剑,一招一式也不会再受剑束缚,人就是剑,剑就是人,我心即我剑,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则剑到处都在,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叶孤城仿佛感悟到了另一个境界,他坐在那里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甚至连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西门吹雪将自己擦好的剑收起来,忍不住看了叶孤城一眼,却见他拿着面‘镜子’看的一脸发呆,西门吹雪面色微沉,抬脚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过去,略微带着几分杀气。 他走到叶孤城面前站定,低眸瞧着他,但叶孤城似乎没发现他的存在,继续看视频。 西门吹雪冷冷的开口问他说:“何为剑之道?” 他这意思是,你身为一个和我一样的绝世剑客,不静心研究如何感悟剑道,却沉迷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月后如何与我痛快一战。 叶孤城并没有理他,西门吹雪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的冷气快要将整个大厅冻住了。 就在西门吹雪气的甩袖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叶孤城猛然起身,拉住了西门吹雪的双手,正对视着他的眼睛,激动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叶孤城确实很激动,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过,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件很久很久都没想明白的事。 “西门,你跟我来。” 西门吹雪被他突然这般动作搞得莫名其妙,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发现叶孤城攥得很紧,他的脸上带了笑意,就好像是雪山上的雪莲花忽然盛开了一样,西门吹雪微微蹙眉,不等他说一句‘放手’,叶孤城忽然拉着他就快步走出了大厅。 微风中,两人衣袂飘飘,摆下衣角都卷在了一起,不过片刻,就手牵手的一块消失在了那片梅花树丛中。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看的目瞪口呆。 司空摘星用手肘拐了下陆小凤,道:“陆小鸡,你刚刚看见了吗,叶孤城笑了。” 陆小凤点点头,也很惊讶:“他居然会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秦阮举着八卦盘道:“我也瞧见叶孤城笑了,而且还录下了他们俩牵手的视频。” 屏幕里有四个人在线,除了孔宣、阿青以及夜帝之外,竟然还有铁中棠,只见铁大侠的弹幕问:“秦姑娘何要拍两个男人牵手,去梅花树下相会?” 秦阮看见铁大侠竟然来看视频,激动的手抖,老实的将大厅里剩下的人转个了圈介绍道:“刚刚牵手一块到梅树林里的那对,是剑神西门吹雪和剑仙叶孤城,这边这个唱歌超级难听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就是鼎鼎大名的陆小凤,这边这个温柔又善良的是花满楼,还有这个是江湖人称妙手空空、手可摘星的盗仙司空摘星!他们的名声就像铁大侠一样,都是要流传千古的,我只是拍下来留作纪念。” 夜帝很嫌弃的说:“小阿阮,你拍的这些人老夫一个都不认识,怎么流传千古了。” 秦阮恍然大悟,陆小凤传奇的时间线好像是在铁血大旗之后的。 似乎不止是在铁血大旗之后,而是整个故事线的最后。 司空摘星好奇的凑过来,看着秦阮屏幕亮起来的头像说:“秦姑娘,你的这些直播视频我都看了好多遍了,有没有新奇一点的啊,这个夜帝、这个铁中棠是谁,怎么他们的名字听着这么熟悉?” “谁?!”陆小凤一听司空摘星说的名字,忙将手里省得半碗酒丢到桌子上,跑过来,秦阮很好心的跟他们介绍,“铁中棠铁大侠啊,就是水灵光姐姐的夫君,陆小凤你前些日子不是天天听水姐姐唱歌吗?” 陆小凤的手有点抖,他磕磕巴巴的问:“你、你说的难道是几百年前铁血大旗门的铁中棠?!” 秦阮点点头道:“当然了,你以为我的越女剑真的比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快吗,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我和铁中棠大侠一样,学了碧海赋第一人夜帝‘霸绝天下’的内力罢了,否则这天下间谁能破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 陆小凤十分惊讶,竟然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他一直迷恋那唱歌的绝色女子,竟然是水灵光! 这些几百年前,武林中的故事,陆小凤的师父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跟他讲过,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能亲眼见一见他们,不禁感叹:“这当真匪夷所思!” 秦阮道:“要不然你以为那洗澡的几个小胖子是谁,那是楚留香、胡铁花和姬冰雁三人组,我以后得留着他们的黑历史赚钱呢。” 司空摘星一听楚留香的大名,几乎从桌子上蹦了起来。 秦阮见他那架势,就忙想将八卦盘收起来,却见铁大侠发来一条消息:“秦姑娘快看,梅林树梢上有人。” 这时陆小凤也感觉到了外面似乎有人在窥探,忙出去查看,却见梅林中似乎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梅树梢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树梢上却挂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陆小凤一掠就掠上了树顶,将那亮晶晶的东西拿下来一瞧。 只见那是个黑黝黝的牌子,正面写着‘罗刹牌’三个字。 陆小凤一惊,却见那雾蒙蒙的梅林中忽然有叮叮咣咣的剑光闪烁,仔细听去,竟听见了有个略微苍老的声音说:“呸!老夫悉心谋划几十年!岂能一朝毁于你手!你个小王八蛋是想让我玉家断子绝孙吗!” 作者有话要说:已放飞自我,ooc莫怪。 关于前面孔宣和独孤求败是有一点点我上篇的《[综]我有一只雕》里的设定,不知道也不影响,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再推本檐扉的《[综]穿谁谁性转》 直播+武侠的真大神,去看吧就都别催我更新了233333 ☆、十七 铁血大旗令牌 陆小凤听见了梅林中打斗的声音,但是他的人却没动, 因为他此时正盯着手中的那块玉牌发呆。 这玉牌其实并不算黑, 只不过上面刻满了字和图案, 所以看起来有些黑, 那些小字密密麻麻,只有‘罗刹牌’三字刻的清楚, 虽然这罗刹牌陆小凤从前没见过, 但他却听说过。 罗刹牌的主人叫玉罗刹,相传武林中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但江湖上的每个人却都相信他是近年来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 他一手创立了神秘的教派,西方魔教, 可怕的令人闻风丧胆。 罗刹牌为何突然出现在万梅山庄,他又和西门吹雪有什么关系, 这罗刹牌究竟是真还是假,这都是陆小凤想问的问题。 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也忙跟出来,他们出来的时候梅树林中那打斗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司空摘星问:“陆小凤,你见到是谁了吗?” 陆小凤将手中的罗刹牌递给司空摘星,说:“你们听说过西方罗刹教吗?” “西方罗刹教是关外最可怕的教派, 难道你惹上了罗刹教的人?”司空摘星听罢忙将手中的玉牌丢回去,像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花满楼也听说过这个教派,所以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几人正为罗刹牌的事情疑惑的时候,秦阮还在忙着跟老朋友叙旧。 她的直播屏幕还没关, 因为铁中棠大侠还在看。 铁大侠在秦阮心里的地位就跟乔峰一样,都是偶像级别的,铁中棠能看她直播的视频,她已经很高兴了,当然是要找机会多和他聊几句了。 秦阮问:“铁大侠,我走时,朱老伯说你收到了一个叫独孤残的挑战书,决斗结果如何,你没受伤吧。” 铁中棠回道:“劳烦秦姑娘挂念,事已解决,并无大碍。” 夜帝在一边,一条一条的连着说:“什么没有大碍!这小子在雁荡山顶与人家决战了三天三夜,浑身上负伤十几处,全身的衣裳几乎全被鲜血染红了,其中之险当真是用言语难以形容。他也当真是条好汉子,大旗门有这样的掌门人何愁不兴!江湖上许多人都以一博十,买那独孤残八百招之内必能取胜,这下得让他们好好瞧瞧,这数百年的江湖,继老夫之后,谁能当得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少年英雄!” 到了此时,夜帝说起铁中棠这个女婿,已经觉得非常自豪。 铁中棠就是因为身上伤还未好,云铮和云坚让他放下大旗门中繁琐事务,好好休养身体,他这才有点时间来和夜帝一块看秦阮的直播的。 秦阮听罢,内心感慨,铁中棠不愧是铁中棠,实在是太有英雄气概了。 “什么西方罗刹教,要是遇见智勇无双的铁中棠定也无计可施了。” 秦阮走出来的时候,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还在研究那罗刹牌有多神秘,这玉罗刹是陆小凤传奇的第一大boss,秦阮也知道,这玉罗刹和西门吹雪的关系有点复杂,这个关系就跟铁中棠和楚留香的关系一样,古龙老人家也没明说,一切都靠猜测。 不过瞧现在的架势,西门吹雪说他亲爹要来,罗刹牌就恰好出现在了万梅山庄,那显然这里的设定就是玉罗刹是西门吹雪的亲爹了。 有了铁蛋的神秘身份在前,现在知道西门吹雪和玉罗刹的关系,秦阮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了。 就在这时,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已经从梅树林里走了出来,他们两个的样子看起来并不算好,虽然一身白衣还是无暇无垢,但他们脸上却一边多了一个红印。 看起来就像打架的时候被人揍了一拳。 陆小凤一怔,忍不住说:“西门,叶城主,你们两人就算要比剑,也不用拳打脚踢的动手吧。” 西门吹雪冷冰冰的瞥了陆小凤一眼,对他说了一句:“我早该知道是现在这个结果。” 西门吹雪说这句话没头没尾的,说完了之后就跨步走进了大厅,陆小凤不明所以,但他却不是第一次见西门吹雪这个表情了,忙跟上去道:“呐呐呐,西门吹雪,我知道你又多想了,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那些传言不是我传出去的。” 叶孤城跟在西门吹雪身后,见陆小凤说个没完,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将他从西门吹雪身边拉开一段距离,摇摇头说道:“不管传的人是不是你,反正已经传出去了。” 这话传到了西门吹雪亲爹耳中,亲爹已经赶来了,刚刚还在梅树林了把他俩逮住给揍了,当然,这话叶孤城是没说出来的。 莫说西门吹雪的亲爹武功高的要命,他们两个都不是对手,就算叶孤城是他的对手,也不能用剑对准西门吹雪的亲爹啊。 陆小凤被叶孤城拽开,小声说道:“叶城主,怎么听你这话说的,好像还挺希望这流言蜚语传出去似的。” 叶孤城看了他一眼,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莫非陆兄有什么法子制止?” 陆小凤开玩笑道:“不如你俩假戏真做……” 陆小凤原本是见西门吹雪冷冰冰着脸,想说这话开开玩笑,谁知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叶孤城淡淡的说:“嗯,这真是个好主意。” ?! 看着叶孤城的反应,陆小凤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下子流言蜚语不是他说的也变成他说的了。 然后他就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杀气从西门吹雪旁边的屏风后传来,陆小凤下意识紧攥了着手中的罗刹牌,花满楼走到他身边,制止了他的话,低声道:“陆小凤,不要胡言乱语,屏风后有人。” 陆小凤能感觉到花满楼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紧张,这世上能让花满楼神情的紧张的人没几个,如此大的杀气,以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功力早就应该察觉到了。 司空摘星也凑过来小声道:“我们刚刚一直在这大厅里,怎么没见到有人进来过。” 他这话刚说完,就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穿着看起来随意,但脸上却自带一股高贵的气质,凌厉的眼神,让人不敢逼视。 这男人长得很英俊,自带一股帝王气场,正是罗刹教的教主玉罗刹亲临。 秦阮见他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又一次见到了夜帝。 玉罗刹凌厉的眼神直盯着陆小凤,陆小凤忽然觉得浑身都发冷,跟西门吹雪瞪着他的时候感觉还要吓人。 “原来是你个小王八蛋胡乱传言,害的老夫以为我玉家要断子绝孙了。” 玉罗刹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关于西门吹雪要嫁给叶孤城的传言,大惊之下二话没说就从关外骑了三天三夜的快马,日行八百里加急赶到了万梅山庄。 他刚来就站在梅花树上看见了叶孤城领着西门吹雪在梅花树下,极其暧昧的谈论剑道,气的他上去就与两人动手打了一架,西门吹雪认出了玉罗刹的模样,自然不能还手,还为了让玉罗刹不要为难叶孤城,还自愿帮叶孤城挡了一拳,叶孤城知道来人的身份之后,自然也没有再还手,还老老实实的,将当日在平南王府认错人的来龙去脉全都解释了一遍,这才让玉罗刹稍稍放宽心。 “我用我的胡子发誓,我绝对没有散播传言。”陆小凤说出第十次解释之后,觉得心好累,他拿着手里的罗刹牌又说,“西门吹雪将来的孩子姓西门,将来就算他没有孩子那断的也不是玉家的后,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莫非西门吹雪的亲生父亲竟是西方罗刹教的教主?!” 当陆小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阮很清楚的听到了天空中的那声惊雷,暗道:“怎么了!我又没剧透!玉罗刹和西门吹雪的关系是陆小凤自己猜出来的,难道这样我也要遭雷劈?!” 秦阮原本就想老老实实的闭嘴看个戏,一听天上的雷声,求生欲让她连忙跳出来解释:“难道有罗刹牌的人就是罗刹教的教主吗?” 玉罗刹原本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来历,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西门吹雪的关系,若非他听说儿子要断袖了,顾不了那么多,他是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起码得等他铲除了门派里有异心的叛徒才行。 所以玉罗刹听秦阮这么说,非但没说话,还很有兴致的看着她。 陆小凤也瞪着秦阮说:“如果不是罗刹教的教主,谁又有资格拿罗刹牌?” 秦阮又争辩道:“那我手上还有铁血大旗门的令牌,难道我就是铁血大旗门的掌门吗?” “什么?!” 在场的人听到他提起铁血大旗门的令牌来,都震惊了,秦阮怕他们不信,就将当初夜帝亲自送给她的大旗门令牌拿出来,给陆小凤观看,陆小凤从她手中拿过大旗令,惊讶的说不出话。 司空摘星小声惊叹道:“我原本以为你说你见过铁中棠是假的,原来竟然是真的,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玉罗刹看见大旗令也皱了眉,他拿起西门吹雪旁边的那碗茶,仰头就喝光了,缓缓说道:“你们知道关外最初建立西方魔教的人是谁吗?” 陆小凤问:“不是玉罗刹玉教主吗?” 玉罗刹道:“玉罗刹是建立罗刹教的第一人,却不是建立西方魔教的第一人,大约两百多年前,第一个在关外建立魔教的人叫独孤残……” 独孤残?!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秦阮忙低头瞧着夜帝一开始发的那弹幕:“独孤残在雁荡山顶与铁中棠大战三天三夜,到后来,铁中棠虽已负伤十三处,全身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但还是用‘小天星’的掌力震断了独孤残的心脉,取得了胜利。” 陆小凤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秦阮,你身上既然有大旗令,莫非你是铁中棠的传人?!” 秦阮听罢,高深莫测的说道:“其实不瞒你们说,我就是铁大侠的儿媳妇。” 她刚说完这话,就听到门外一个声音说:“谁的儿媳妇?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秦阮:尼玛,难道我要说是‘陆小凤’的儿媳妇? 过渡一下,就要开下一个副本了。 陆小凤:不如你们假戏真做。 叶孤城:好主意。 西门吹雪:胡言乱语!拔你的剑,来战! 叶孤城:阿雪,若我输了,我的剑就是你的剑,我的城就是你的城,我的人就是你的人。 玉罗刹:叶孤城你个小王八蛋!你胆子大的要上天? 西门吹雪:……八月十五不比了,决战取消。 ☆、十八 万梅山庄道别 司空摘星一爪子拍到秦阮后脑勺,说道:“秦阮你是不是天天直播播傻了, 都说了铁大侠至今两百多年了, 你是他儿媳妇, 难道你今年也两百多岁了啊!” 陆小凤也蹿过来, 说她:“对对对,上次就是你假装西门, 惹了那么大堆事, 还得我到现在还在背锅,这次又装铁大侠的儿媳妇, 你咋不上天?” 秦阮捂着脑袋, 心虚的小声嘟囔说:“我就是说说而已,就算铁蛋喜欢我, 我还不喜欢他呢。” 花满楼却道:“此事未必是假,你我都知道, 秦姑娘不但见过两百多年前的铁中棠,还见过春秋战国时期越国的阿青、范蠡和西施。” 她既然有那么神奇又先进的直播工具,那就说明她肯定有特别之处。 三个人还在猜测秦阮的来历,玉罗刹还沉浸在见到大旗令的惊讶当中,叶孤城还在想陆小凤刚刚说的‘假戏真做’的事, 西门吹雪冷冰冰的瞪着叶孤城想用眼神杀死他。 所以这些人谁都没理门外的声音。 门外来的人当然是孔宣。 孔宣是发现了天上的天雷又聚集,心里担忧秦阮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所以亲自来看看,他见陆小凤在,原本不想现身, 谁知道竟听见了秦阮自称是铁中棠的儿媳妇。 这就不能忍了。 前段时间还吵着要放弃一切去跟乔峰闯荡江湖,这一转眼就自称楚留香的夫人了? 请问楚留香知道这件事吗?请问铁中棠知道这件事吗?! 秦阮早就听见了孔宣的声音,她掰开司空摘星的手爪子,跑到门口,迎到院外,很高兴的朝他打招呼:“孔宣!你怎么回来了?” 孔宣方才说话的时候,没人搭理他,心里正十分不悦,但又瞧见秦阮这副惊喜的模样,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自来熟的伸手搂过她的脖子,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听见天上的雷了吗,我要是不回来看看,你不是又得被雷劈了么?” 秦阮也不避讳,伸手握着他的臂弯,悄悄抬头望了望天,果然原本蔚蓝的天空变得灰蒙蒙的。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问:“可是我不记得我剧透了啊。” 孔宣转头瞥了眼大厅里的人,小声道:“那定是你对这屋子里的某个人动了心思。” 秦阮忙说:“对天发誓我没有!” 陆小凤和薛冰是一对,花满楼和阿青打的火热,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正处在暧昧期,剩下的只有一个司空摘星了,但是她和司空摘星是绝对不会来电的。 孔宣歪头又小声问了一遍:“那楚留香呢?” 秦阮发誓她再也不胡说八道了,忙推脱说:“铁蛋还是个五岁的小屁孩啊!谁会对一个光着屁股在河里,比谁撒尿撒的远的小屁孩动心?!” 孔宣的脸上这才显出高兴的表情,说着:“这还差不多。”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都见过孔宣,当初秦阮来这里的时候就是跟孔宣一起来的。 司空摘星见他们俩个在院外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看起来非常亲密的样子,轻轻戳了戳陆小凤的胳膊:“是秦姑娘的老相好,这人什么来历你知道吗,你见他的时候不是说他眼熟吗?” 陆小凤确实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人,摇了摇头:“看此人样貌不凡,定然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这人来历我虽猜不出来,不过亲口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说罢,陆小凤拿起了旁边的酒碗,就走出了门外,自来熟的和孔宣聊起天来。 “朋友远道而来,不如先喝杯酒,坐下来聊聊天?” 孔宣低着头,暗自吐槽这陆小凤怎么这么自来熟,只不过孔宣见到这张脸,就不敢违逆了他的意愿,只好跟他一五一十说起孔雀观的事,只是没说自己的特殊身份。 秦阮也在一边听得认真,她总觉得孔宣对陆小凤有某种特别的尊重的感觉,但她又实在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而大厅里,西门吹雪还在跟玉罗刹解释叶孤城的事,说到前天他还打算跟峨嵋派的孙秀青成亲,婚房和聘礼都准备好了,就差秀青姑娘去店里拿回定制好的衣服,谁知道江湖上突然就传出了那些流言,让秀青姑娘误会,一气之下留下书信回了峨嵋山了。 西门吹雪还说,这两天等陆小凤等人走了,他就亲自启程去峨嵋山将秀青姑娘接回来,跟她道歉,和她把误会解释清楚。 玉罗刹捋着胡子,听到西门吹雪还是要和孙姑娘成亲,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叶孤城就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脸色冷冷淡淡的没有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当他听见玉罗刹催促西门吹雪,明日一早就启程去峨嵋山把孙姑娘接回来的时候,就掏出了手中的八卦镜,默默的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 是铁中棠从大旗门回到崂山小木屋里和水灵光重聚,月下谈心的视频。 这是那天秦阮在房顶上看着他们拍的,其中包括水灵光唱歌,铁中棠练武,夫妻二人一起荡秋千欢声笑语的虐狗情节。 叶孤城只是将铁中棠练武的片段反复播放,中间还夹杂着夜帝大声的喊了句‘铁中棠’的大名。 玉罗刹原本是想详细的问问,西门吹雪和孙秀青成亲之后,什么时候要孩子的事,忽然间就听见了从叶孤城的‘镜子’里传来铁中棠的名字,玉罗刹当然忍不住好奇心,就过来看。 当他第一眼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后,立刻就被吸引了,他从屏幕里看见铁中棠耍出‘嫁衣神功’的招式,非常吃惊,忙对叶孤城说要借来好好看看,但叶孤城却在引起他的兴致之后,很淡定的将视频给关了,并对他说道:“玉前辈,你想知道这八卦镜的用法也可以,但是你绝不能阻止我和西门吹雪讨论剑法。” 玉罗刹冷冷的说:“小兔崽子,你敢威胁老夫?” 叶孤城很淡定的回道:“晚辈不敢。” 玉罗刹看见他就觉得这小子心怀不轨,不是想搞事就是想造反,冷哼道:“你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有什么不敢的?” 叶孤城继续说:“晚辈教玉前辈看铁大侠,还望玉前辈宽宏大量,答应晚辈这几日与西门探讨无剑无招的剑道,不要插手此事。” 玉罗刹瞧他这样,气的想打他,但自己实在是想见见当初打败独孤残的铁中棠,究竟是何等厉害人物,反正西门吹雪成亲也不差这几天,就只好勉强的答应了叶孤城的条件。 于是叶孤城就走出厅外去找秦阮,又打赏了她两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把她要了两个看视频的八卦镜,一个交给了玉罗刹,一个留着将来送给西门吹雪。 玉罗刹点开第一个视频看的时候,正好拍到了他站在厅外的梅花树上偷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画面,还被夜帝吐槽,这个老头子很摆谱。 气的玉罗刹在以后看秦阮直播的时候,总是刷‘夜帝才是老头子’的弹幕。 玉罗刹在叶孤城的亲手指导下,学会了看直播之后,盯着铁中棠和夜帝的视频看了近半个时辰。 在这半个时辰中,有白云城的手下来给叶孤城送信,说是平南王寄来的信,信上写着让叶孤城回平南王府探讨大事,谁知却被叶孤城攥在手掌心中,用内力给震了个粉碎,还跟手下人说,他这两天要在万梅山庄住下,谁也不见。 谁要是敢来打扰,小心他的剑不认人。 手下们知道叶孤城是个说一不二的人,都害怕他那身冷冰冰的剑气,所以再也没人敢来万梅山庄打扰。 而孔宣在和陆小凤交谈的过程中,已经喝完了一大坛子酒,才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了个大概。 陆小凤听的直感慨:“怪不得秦姑娘总是一身道袍打扮,原来她真的是孔雀观的观主。” 司空摘星吐槽道:“她算哪门子观主啊,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看她嘴里也没几句实话哦。” 秦阮忙解释:“这观主是暂时的!是替班!等我找到合适的人,一定会把这位置身份让出去!江湖这么大,世界这么好,我还没好好享受享受,哪能就出家呢!” 孔宣接道:“不错,不错,等她修好了雕像,就能为所欲为了。” 花满楼温柔的说:“这也难怪你需要钱了,等我回去看看能帮多少,一定尽力相帮。” 秦阮听花满楼这么说,感动极了,心里想着,一定要想法子,让他和阿青见上一面。 就在几人说的兴起的时候,突然听见厅内的叶孤城淡淡的叫了一声:“陆小凤,你来。” 如果没有大事,叶孤城是不会喊陆小凤的,陆小凤忙跑了过去,司空摘星一时好奇,也跟了过去。 秦阮想过去的时候,忽然间听见了天空中又响起了一道惊雷。 孔宣微微蹙眉道:“果然又来了。” 原来大厅里,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以及玉罗刹都看见了同一个视频,这视频就是秦阮当时在屋顶上直播的金九龄易容成绣花大盗的视频,以及旁边麻袋包里躺着的薛冰。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的事情了。 司空摘星惊呼:“原来是他!好一个贼喊捉贼!” 陆小凤也非常惊讶。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绣花的大胡子,竟然是他的好朋友金九龄。 他忙拿着那八卦镜里的视频去找出门去找秦阮,想问问他怎么回事。 没想到刚出大厅,就看见孔宣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道黑色的披风,将秦阮搂在怀中,仿佛那黑披风上发出了五种光芒,只是眨眨眼的时间,两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消失的时候,陆小凤听见了秦阮匆匆说:“陆小凤,咱有缘再见了!” 就想变法术一样,真的是凭空不见了。 陆小凤揉揉眼睛,蹿到两人消失的地方,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花满楼就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根孔雀的翎羽,没有聚焦的目光望着孔宣和秦阮两人消失的地方,微微颔首,似乎是在告别。 “陆小凤,这是孔兄……” 花满楼拿出一根孔雀翎羽,刚要递给陆小凤,就被一道惊雷打断了。 “我的天!”还不等陆小凤问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见空中忽然一道惊雷迎头劈下,陆小凤浑身的汗毛霎时间竖立起来,幸亏他反应迅速连忙躲开,才不至于被雷劈中,但他的衣角却还是被烧着了大半。 陆小凤刚把衣摆的火用手拍灭了,突然又一道雷朝着他劈过去,把万梅山庄的梅树都给劈断了。 西门吹雪听见雷声想出去一看究竟,却被叶孤城拉住,玉罗刹瞧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一记眼刀射向叶孤城,叶孤城却毫不在意,怎奈玉罗刹已经答应了这两天不管他们俩,只能愤愤的对陆小凤道:“看吧!乱传流言蜚语很容易遭雷劈的!”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我的运气不是一直很好吗?运气呢! 花满楼:孔兄临走之前说,只要我们身上带一根孔雀的翎羽,这雷就不会劈我们了。 陆小凤:他是谁?神仙么,说不劈就不劈?! 花满楼:那你要不要? 陆小凤:不要!这只不过是我运气不太好! 咔嚓一道雷…… 司空摘星:陆小凤你头发烧着了。 西门吹雪:这下你脑袋上的毛都要剃干净了。 叶孤城: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陆小凤:……朋友们有仇? ☆、一 酒铺偶遇故交 秦阮在一处土墙旁边站稳脚跟,下意识先抬头望了望天空, 只见天上晴空万里无云, 阳光极好, 连一丁点打雷的迹象都没有, 这就说明,这场天雷劫已在无形之中自动化解了。 她忙去找孔宣, 却见不远处的孔宣正抬手一挥, 将他的那身黑斗篷收起来,轻轻放进袖子里。 他袖子里就像个储物袋, 好像无论放进去多少东西都不会满。 秦阮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脑袋, 一步一跳的跑过去问他:“为什么你那斗篷每次都发出那么多种颜色的光,五颜六色的, 简直要将我的眼睛闪瞎了。” 孔宣瞧她这么问,仰头提声解释说:“这叫五色神光, 量你也没听说过,你不知当年有多少人都想一睹它的风采,却没有机会,只有你是有眼不识荆山玉。” 秦阮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就想顶撞几句, 但转念又想自己确实没听说过,只好复服软, 故意瞪大了眼睛看着孔宣,说道:“好好好,是我见识短浅行了吧, 空有一双大眼睛,却识不出你这荆山美玉。” 孔宣长得是真的俊美,这点秦阮是不得不承认的,她自接了这个任务以来,见到过各式各样的俊男靓女,英俊高冷如西门吹雪、叶孤城,潇洒豪爽如萧峰、铁中棠等,聪慧如陆小凤,温润如花满楼等等,他们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但都没有孔宣生得俊俏,也都没有像孔宣一样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秦阮见到孔宣时,才觉得她的存在更有价值。 她知道孔宣这次来,是为了不让她被雷劈,所以对孔宣的态度出奇的好。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孔宣听她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态度,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见不到陆小凤那张脸,孔宣心里负担轻快多了。 秦阮捧着脸瞧他,笑说:“我心情好时,自然就变得好说话了。” 孔宣也瞧秦阮的笑颜,笑问:“哦?那我们小阿阮今日为何心情好。” 秦阮恭维道:“当然是因为见到了很久都没见的孔大将军了。” 孔宣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笑说:“你今日一定是吃了蜜饯,小嘴甜的要命。” 秦阮打量了一下四周,说:“我实在是很想再多说几句好话哄你开开心,但这周围的环境实在是让人难受的要命。” 他们新来的这地方,一眼望去,目之所及之处,都是黄沙荒草,微风吹在脸上,非但不是清风拂面的舒适,而是带着一层细细的沙粒,干燥的要命。 秦阮旁边挡风的只有一快破烂的土墙,仿佛是几百年前的土屋经过风吹日晒,只剩下了一堵墙面而已。 孔宣眉头微蹙,而后抬手掐指算了一番,有几分懊恼的说道:“我来时走的太急,未从想过要去哪里,想来这是随机停的地方,但我算过,此处离兰州不远,前面就又一处小村庄,我们先到那小村庄里瞧瞧,再做打算如何?” “兰州?”秦阮暗想,这只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竟从江南跑到甘肃来了,反正这里她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跟着孔宣走了。 “走吧。”孔宣说着就拉起秦阮的手,领着她往前走。 秦阮被他的手攥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和他并肩一起前行。 期间秦阮问道:“你带我离开了万梅山庄,那天雷会不会把万梅山庄给劈了?” 孔宣想了想才说:“劈倒是会劈几下,但我已经给花满楼他们留下了孔雀翎羽,天雷认人,是不会误伤他们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听孔宣这么说,秦阮就放心了,但她毕竟也跟陆小凤等人相处了很长时间,忍不住问:“那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孔宣道:“如果他们能去翠屏山,那一定会再见面的。” 秦阮又问:“那花满楼和阿青能不能有机会见面?” 孔宣说道:“如果他们都去了翠屏山,就能见到。” 秦阮抬头看着孔宣的样子,只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无所不能,这身天生的气质与容颜,就像天上的仙人一样,她忍不住好奇道:“孔宣,你是神仙么?” 孔宣开玩笑说:“不错,我是天上的神仙,专程下凡来历劫了,待我功德圆满,恢复法力,一定会飞升上仙的。” 秦阮被他说的燃起了好奇心,就像有问不完的问题:“那你的法力是如何消失的?” 孔宣回忆起当初的情形,如实说:“其实,不瞒你说,我还有个不省心的弟弟,总是给我添乱,每每惹了祸患,就要我出面解决,后来好不容易下凡几世历练转了性子,也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姻缘,却非要吵着不当神仙了要与夫人回她的家乡隐居,我这无法,只能竭尽所能将两人都送回去了。” “法力用的太多,自然就消减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这种东西再过些时日,又会修炼回来的,到那时,本将军还能叱咤金鸡岭呢。” 孔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秦阮却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送个人回家乡而已,对这种有法力又可以瞬移的神仙来说,还不是分分钟的小事,又怎么会消耗那么多法力呢。 两人就这么在荒草地里走着,走了一段时间秦阮就觉得口干舌燥,脸上的皮肤也被风沙吹得难受,想来这地方属于内地,离着大漠不远,十分干燥,空气中一点水分都没有,就在秦阮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前面总算出现了一处小镇。 这处小镇看起来十分破旧贫穷,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栖身的大客栈,只有道路两边的小酒馆。 但小酒馆里至少有水喝,有客房休息,虽说拥挤了些,但好在孔宣和秦阮一样,并不是很挑剔。 这小镇上近几年也没出现过什么大人物,孔宣和秦阮两人这身样貌打扮一来,倒是招来不少眼光。 两人也不在意,在一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酒馆坐下,要了一大坛酒水和几个小菜,准备先好好吃一顿补充补充体力。 秦阮身上现在可有的是钱,虽然那都是别人打赏了存起来用来修缮孔雀观的,但必要的时候她当然也可以拿来用。 她在那八卦盘的储存袋里瞧了瞧储存的银两,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有一百三十多万两。 秦阮不可思议的问:“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一百三十多万两! 一个人手里要是有这么多万两银子,哪里还需要工作,吃吃喝喝一辈子都花不完。 孔宣也笑道:“看不出来啊,陆小凤这次剧情没白去,竟然挣了这么多打赏,照这个速度下去,你这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 秦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明明花满楼送的一百万两是给系统抵了罚款的,难不成没有完成直播任务,系统也没扣钱? 孔宣瞧她一脸放光的模样,及时提醒她:“光有钱还没用,孔雀观里还得有人看管,得有人去修缮雕像,所以你得往观里招人才行。” 秦阮瞥他一眼说道:“你说的轻巧,谁闲的没事,会想去个没用名气的道观里出家。” 孔宣‘咦’了一声,问:“孔雀观里不是有一个人了吗?” 前几天去了个小伙子,指名道姓说是秦观主收的弟子。 秦阮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哎?是谁?” 就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忽然间见到八卦盘的屏幕亮了,里面的系统‘叮’的一声传来提示:“买家‘聚贤庄少主游坦之’打赏赠送少林绝技《易筋经》一本。” 这话刚说完,秦阮手边就出现了一本蓝皮书,书页上用楷书写着‘易筋经’三个大字。 ?! 原来是他! 秦阮一怔,翻开手边那本易筋经一瞧,发现里面全都是梵文,而且梵文里面还画着些小人,小人的动作或蹲马步,或倒立,或举拳,一个一个连起来就是一套武功绝学。 少林易筋经是多少武林人士,拼命争相夺取的至高绝学,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摆在了她的面前,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可我怎么不记得卖给游坦之八卦镜呢?” 秦阮拿着那易筋经,惊讶之后反倒有些疑惑:“我在天龙里只留了两个八卦镜,一个是给乔峰乔大侠的,一个就是给薛神医,我在聚贤庄教薛神医用这东西的时候,游坦之好像就在旁边听着,难道是他夺了薛神医的八卦镜?” 孔宣插话道:“你没给过他吗?可翠屏山上的孔雀观中,指名道姓去找你的,他是第一个,我看那小子对你痴迷的很,要不然能抛下好好的聚贤庄少主不做,偏要去山上出家当道士?” 孔宣这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善,但却听得秦阮着实有点糊涂了。 她跟游坦之的交情浅的不能再浅了,当初见在聚贤庄的时候,她就是随口一说,要收他去孔雀观当小弟。 莫非游坦之这傻孩子当真了? 他千里迢迢的跑去翠屏山,那天龙的那些关于他的剧情不继续了? 秦阮瞧着孔宣,小心的挑眉问:“你说严重剧透会遭雷劈,那偶尔改变下剧情应该不会遭雷劈了吧。” 孔宣想了想才说:“这……我也不清楚,若非太离谱了应当不会,那天雷虽然不要钱,但总不能天天劈个不停。” 就在两人互相谈论的时候,街上忽然刮起了一阵风,风中夹杂这黄沙吹到这小酒铺来,桌子上立马落上了一层风沙。 一阵大风过后,对面的小酒铺里,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好像是酒坛子被风吹到地上摔碎了的声音。 秦阮瞧着落在烙饼上的沙子,忍不住对孔宣说:“就算那天雷要劈我,我能不能选择一个好一点的地方,那江南水乡的小楼里虽然麻烦多案子也多,但好歹不会有带沙的烙饼吃。” 孔宣叹气道:“不幸带你落到了黄土高坡,在这里有点风沙也在所难免。” 秦阮道:“那我只好多喝点酒,希望喝醉了之后好好睡上一觉,就不用吃着带沙的烙饼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旁边的小酒馆里踉踉跄跄的走出来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慢腾腾的走到这边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出满脸青惨惨的胡茬子,脸上有懒洋洋的笑容,还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 只见他自来熟似的跌跌撞撞的走到两人旁边,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来回盯着秦阮和孔宣,忽然间将手中的酒壶往地上砰的一摔,然后又举起来咕噜咕噜的将酒壶里的酒全都仰头灌了下去。 喝完之后,只听他大声喊:“啊!老天!三年了!整整三年零九个月了,我总算又见着了个漂亮的女人!” 孔宣听罢拿起那带沙的烙饼就塞到了这人嘴里,警告说:“眼睛再瞎瞧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谁知那人也不恼,竟然将孔宣塞到嘴里的烙饼就着沙子全都吃了,边吃边口齿不清的说:“在这小镇上能有烙饼和酒喝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原来不仅有个漂亮的女人,还有个漂亮的男人。” 又调戏孔宣?! 秦阮刚想动手把这人丢出去,却正对上了他那双大眼睛,这双大眼睛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任谁见过一次恐怕就不会忘记。 秦阮心中一动,忍不住试探喊道:“小花?!” 听喊出这个名字之后,只听‘哐当’一声,那人手中的酒壶竟然掉到地上摔了个稀烂。 “秦、秦……” 那人盯着秦阮的脸看了大半天,磕磕巴巴的‘秦’了好几声,也没把姐姐两字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胡铁花:见鬼了! ☆、二 小花夜帝会晤 胡铁花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所以才出现了幻觉。 否则他怎么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地方, 看见了自己很小的时候, 见过的一位漂亮小姐姐呢。 但是他的小名除了他的至亲好友之外, 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胡铁花揉了揉眼睛, 又使劲揉了揉, 最后眼睛都揉红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秦阮伸手将胡铁花快把眼珠子揉出来的手, 从他眼睛上拉下来, 板着脸说:“秦秦秦、秦什么秦,当年在朱老伯的府邸, 谁一口一个小姐姐的叫的那一个好听,怎么着现在长大了, 不想叫了?” “没、没有的事。”胡铁花结结巴巴的说着,听秦阮说这些,那肯定这就是他小时候见过的小姐姐,他忽然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自己清醒过来, 待清醒之后又感慨道:“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的样貌竟然一点都没变!” “我瞧着你这双好看的大眼睛也没变。”秦阮伸手捧着胡铁花的脑袋, 看着他一双大眼睛说,“瞧这鼻子,这嘴巴, 你小子长得可越来越像你爹了。” 秦阮对胡铁花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岁的小孩子上,所以也不避讳,但胡铁花一个三十多岁的糙汉子了,尤其是整整三年零九个月没见过漂亮女人,被秦阮一双白嫩的小手摸着脸实在有点难为情。 要不是他早知道秦阮的年纪跟他爹差不多大,一定会脸红的。 孔宣默默的将秦阮的手从胡铁花脸上拽下来,他觉得秦阮好不容易遇见个故人叙叙旧,他不好打搅,就忍着没说话。 胡铁花没点眼力劲,他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感受着秦阮手指的温度,又开始使劲揉鼻子,他又凑上来偷偷睁眼瞧了瞧秦阮,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碎碎念叨:“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都二三十年了,你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 “看清楚了就一边去!”孔宣瞧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阮瞧,实在忍不住一巴掌过去将胡铁花推开,“我们小阿阮原本就年轻,你这糙汉子才老呢。就这胡子邋遢的样子,得有四十多了吧。” 胡铁花一听这就不服气了,忙道:“什么四十多,才三十多好不好,男子汉就应该像我这样才有男人味,哪像你,跟那只老臭虫似的,都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 孔宣一介老神仙,可不想跟他吵架,‘哼’了一声说:“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胡铁花见他如此说话也不在意,想起此时境遇,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倚着桌腿颓废摇头说:“管不着管不着,说起来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那老臭虫了,如果那老臭虫见到秦姑娘的样貌,一定也要吓得惊掉下巴了。” 他一想到楚留香惊掉下巴的样子,忽然又变得一脸兴奋,忍不住跳起来大嗓门喊道:“哈哈哈,秦姑娘,我们快去找老臭虫和铁公鸡!我真想看他们见到你之后脸上的那幅表情!” 胡铁花自言自语的说着,越想越开心,甚至要仰天大笑了,他边笑边说:“秦姑娘,秦姑娘,快点快点,咱们快走吧!先去兰州找铁公鸡!” 胡铁花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这才停下笑去找秦阮,却见秦阮正拿着个镜子似的玩意照个不停。 “这女人就是女人,什么时候都不忘照镜子!”胡铁花小声絮叨着,然后又爬起来凑到两人旁边说,“秦姑娘,相信我,你的容貌真的一点都没变!” 秦阮被孔宣拉着坐到座位上之后,还沉浸在‘突然间见到了长这么大的小花’的好奇兴奋当中,她想着既然胡铁花在这,那姬冰雁和楚留香肯定也不会远了,于是就早早的将八卦盘拿了出来,要告诉夜帝这个好消息。 秦阮正开着直播,她将镜头对准正凑过来胡子拉碴的胡铁花,见到夜帝在线,忙对他说:“朱老伯,你看你看,我遇见谁了?” 胡铁花并不知道直播是什么东西,看到秦阮对着张镜子自言自语的还以为她有什么毛病,但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瞧着这八卦镜十分眼熟,忍不住问:“我小时候好像见过这镜子,我记得铁伯伯和朱爷爷手里也有。” 秦阮当初在小湖里跟铁蛋他们三个相识的时候,他们也就是才五六岁的小屁孩,那时候他们虽然见过秦阮用过着八卦镜,但印象并不是很深刻,所以并不知道用法。 “去去去,上一边去站好了。”秦阮抬手推开胡铁花,让他到屏幕边上站好,所以夜帝一上线,就看见了屏幕里这个胡子拉碴的糙汉子,发弹幕说:“这人长得跟云铮似的,但云铮可比他干净利索多了。” 秦阮说:“朱老伯,你好好看看他的眼睛,他长得当然像云铮,他就是云铮的儿子,是小花,长大后的小花啊!” 胡铁花听见秦阮提起‘云铮’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很震惊,他自十几岁和楚留香、姬冰雁闯荡江湖一来,二十多年还没再回去过。 胡铁花结结巴巴的凑到秦阮跟前问:“你、你在跟谁说话?” 孔宣见他离近了,只好起来又把他拉回座位上说:“阿阮当然是在跟她的朋友说话。” 夜帝的弹幕上写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小花、小雁和铁蛋三个小娃娃,现在在北方冰天雪地的大旗门接受历练呢,何时长这么大了?” 秦阮小声解释说:“朱老伯,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们三个的故事可比你们有名多了,所以我刚从陆小凤的故事里出来,就来到他们故事里了。” 胡铁花咽了口唾沫,捂着惊吓的不轻的小心脏,盯着秦阮道:“你刚刚说,朱、朱老伯?” 秦阮点点头:“我是要向朱老伯报喜呢,你们一定好多年没见了,他见到你们一定很开心的。” “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吗。”夜帝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忙点开留言键,发语音说,“喂!云家小子!你长大了是被姑娘追的破产了么,怎么变得跟个乞丐似的?” “我的妈呀!!!” 胡铁花听见这声音一怔,屁股没坐稳一个踉跄就摔了个狗吃屎,他听见夜帝的声音时,大惊失色:“朱爷爷你诈尸了么!你不是都死了好些年了吗?!当初我和老臭虫千里迢迢赶回去看你的时候,你坟头都长草了!” 夜帝原本觉得能见到长得的小花很幸运,谁知道这小兔崽子一开口就咒他死,气的夜帝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哪里还有什么帝王优雅的涵养,开语音大骂道:“我呸!老夫活的好好的!!!你坟头才长草了呢!!!谁教你这么跟你爷爷说话的!是云铮那混小子么?!” 胡铁花惊魂未定,忙跑到孔宣身后躲着,自顾自说道:“太吓人了,太吓人了,不行,我得去找铁公鸡和老臭虫,不能我自己一个人受惊吓!” 说着他就抱起旁边的酒坛子,然后拉着秦阮的手就要赶紧往外走,“秦姑娘,咱们快走快走,我带你去找老臭虫。” 胡铁花性格耿直,一向说走就走,他说要领秦阮去找姬冰雁和楚留香,就恨不得要立马启程,片刻不耽搁。 小镇外的风沙还在呼呼的吹着,孔宣忙将秦阮拉回来,对胡铁花不满道:“胡铁花,你找就找呗,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夜帝这次也站在孔宣这边,隔着屏幕对胡铁花说:“小花!你不要对阿阮动手动脚的,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收阿阮当我的干女儿了。” 嗯?! 秦阮忙问道:“朱老伯,咱俩不是好朋友么,你以后是想让我喊你爸爸吗?这是你啥时候做的决定?我怎么不知道?” 夜帝并没有理她,而是继续跟胡铁花说:“小花,所以你现在不能叫她秦姑娘,你得叫他声小姨妈。” “……小姨妈?” 秦阮和胡铁花同时惊呼出声。 胡铁花瞪着双大眼睛,说:“我连小姐姐都喊不出口,你却让我喊她小姨妈?!” 秦阮心道:虽然我很想占占楚、胡、姬三人的便宜,但让胡铁花这三十多岁的人喊小姨妈,实在不是件值得太开心的事。 但夜帝是好心,因为这样她和铁中棠、水灵光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从此以后她闯荡江湖身后就有了大旗门来做靠山,但又是个很大的诱惑。 就在秦阮纠结的时候,她的八卦盘上突然传来叮的一声,只听系统道:“注意注意!买家夜帝打赏白银一万两,要求直播看小花喊秦阮小姨妈,请主播在一天之内完成任务,否则系统将自动从‘孔雀观直播间’储存钱袋中,扣除赔偿买家打赏十倍的费用。” 秦阮:“……” 这坑爹的功能还没取消么? 这可是一万两,夜帝是发财了么! 秦阮只能看着胡铁花说:“小花,咱能商量件事么?” 胡铁花看着她问:“什么事?” 秦阮很惆怅的说:“我失恋了,我这辈子是不能当铁大侠的儿媳妇了,当不成他儿媳妇我只能当水姐姐的好妹妹了,所以我以后就是楚留香的小姨妈了,作为楚留香最好的兄弟,你也得叫我一声小姨妈了,快叫吧。”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叫的!” 胡铁花坚决摇头,这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岁年纪,他是绝对不可能叫出口的,这事关尊严问题。 秦阮接了这次任务,见当事人不配合这回也不着急了,很好脾气的试探问:“不叫?” 胡铁花牛脾气上来,坚决道:“绝对不叫!” 秦阮又问一次:“真不叫?” 胡铁花摇头:“死都不叫!” 秦阮点点头,举着大拇指夸赞道:“好汉子!有血性!” “哼!”胡铁花抱着双臂仰着脑袋,一副天王老子拿他都没办法的样子。 于是秦阮就在八卦盘的视频上伸手点了几下,将当初她在树上拍的湖中,楚、胡、姬三人的视频找了出来,对胡铁花说:“小花,你过来看一眼,看看认不认识这是谁?” 胡铁花仰着脑袋凑过去瞧了瞧,却看见屏幕里,有三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子站在湖边,往湖中撒尿的视频,几个人边撒尿边说‘我尿的远!我尿的才远!我尿的最远!’ 尿完之后,三个人就嬉笑着,跳下水乱扑通,玩的可高兴了,好一段天真无邪的好时光。 “你、你你你……” 胡铁花脸都绿了,手中的酒坛子又摔倒地上跌成了两半,你、你、你了一顿,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不是想让我拿给高亚男看看?嗯?”高亚男是胡铁花的老相好,秦阮提声只轻轻嗯了一下,却非常有威慑力。 “不不不。”胡铁花没想到她还认得高亚男,一想到那个画面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只得服软,“小、小姨妈,咱有事好商量。” 系统提示:“恭喜主播圆满完成任务,奖励打赏白银一万两。” 秦阮满意的看着储蓄钱袋里又增加的钱数,忍不住抿嘴瞧了孔宣一眼,孔宣凤眼微挑,分明是在说:“你瞧吧,当初我让你多拍点黑历史是有好处的吧。” 秦阮将坐在地上的胡铁花拉起来,非常和蔼的说:“走吧!大外甥,下一个轮到楚留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留香: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ps: 小天使们想催更讨论剧情可以加企鹅:234948828(之前少写了一位数) pps:百度:对母亲姊妹(姨妈)的称呼,先秦时称为“从母”,秦汉以来则称为“姨母”,或称为“姨娘”、“姨婆”、“姨妈”等。 ☆、三 丐帮总舵相遇 胡铁花很惆怅。 但他觉得他不能自己一个人惆怅,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所以他是必须要找到姬冰雁和楚留香的。 但他已经整整七年没见到楚留香了,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条小船上。 于是当天, 他就带着秦阮和孔宣两人, 在这小破镇子上雇了辆马车,要往楚留香的船上赶去。 胡铁花之所以在这个小镇上待这么多年, 是因为他在这小镇上发现了一个怎么都不理她的女人, 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为了追到这个女人, 他一待就待了三年零九个月, 结果现在追到手了,女孩子说要嫁给他了, 他却跑的比那兔子还快。 他一直有这么个毛病,如果女孩子不理他, 他就觉得这女孩子是个宝,但若是女孩子反过来一追他,他又打死都不会跟人成亲,这要用秦阮的小表姐的话来说,就是:这些男人实在是太贱了, 不让他们尝尝变成女人的滋味,他们永远不长记性。 孔宣在驾车, 胡铁花藏在车厢里,从车厢后面的小窗里偷偷回头看,见那女人没追来, 见那小镇越来越远,这才忍不住拍拍小心脏说:“你听,她竟然说要嫁给我!真是太可怕了!要我娶老婆,我宁可去死!” 秦阮很看不惯他说这样的话,哼了一声:“大外甥,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舍得你去死,不如你小姨妈给你做主,你就和你的老相好铁蛋凑成一对怎么样,你们俩这辈子凑合过了,可千万别出来祸害女孩子了。” 胡铁花大笑说:“那老臭虫如果是女孩子,我现在怎么还会去找他啊!” 秦阮气的一脚就将他从车厢里踢了出去,骂道:“你爹的痴情你是一点没学到,朱老伯的风流病你们是一学一个准,你这身上邋里邋遢的衣服真是臭的要命,你是不是三年没洗澡了?哪个女孩子看上你简直是瞎了眼,你快出去赶车去吧!别在我眼前碍眼!” 胡铁花被秦阮一脚踢了出去,揉了揉屁股坐到驾车的孔宣身边,嘟囔说:“这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善变,不讲道理,前一刻还跟你笑脸相迎,下一刻就变成母老虎似的,凶的要命!” 其实他还想说一句谁要是娶了老婆,谁就倒霉一辈子,但鉴于秦阮的身份,他还是只敢在心里吐槽。 孔宣见他被踹出来,顺手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胡大侠,你这样还有女孩子喜欢,真是个奇迹啊。” 说完,就转身进了马车里了,留下胡铁花一脸不服气。 孔宣掀开帘子,坐进马车中,秦阮立马就闻见了一股香气,这香味原本很淡,被胡铁花身上的臭气一衬,显得格外好闻。 秦阮立马感觉神清气爽,瞧着孔宣眼前一亮,孔宣穿的整整齐齐的,与胡铁花一身邋里邋遢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孔宣轻甩下摆大长腿一伸,开玩笑的说:“我这样的竟然都没有女孩子喜欢,简直是没有天理。” 秦阮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忍不住凑过去问:“你长得这么俊秀,竟然没有女孩子喜欢?” 孔宣凤眼一瞥,也忍不住说:“唉,这个我也很纳闷,连我那傻弟弟都有人喜欢,偏偏我就没女孩子喜欢。” 他这眼波一转,却有种魅惑众生的感觉,让秦阮的心忍不住一跳,“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因为你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所以她们都不敢喜欢你了。” 孔宣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说他长得漂亮俊俏,叹了口气说:“照你这话说,我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 秦阮很认真的给他出主意:“不要灰心,你将来可以找个长得比你还漂亮,或者找个脸皮很厚不怕别人闲言碎语的姑娘。” 孔宣听罢瞧了她一眼,问:“小阿阮,那你的脸皮厚不厚?” 秦阮捏了捏自己的小脸,逗他说:“简直厚的要命!” 孔宣大笑:“那看来我还是有机会不打光棍的。” 秦阮哪里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但她心里一直以为孔宣的神秘身份是什么神仙、大将军,对他还没生出什么男女之情的非分之想,也没有像乔峰一样的崇敬心思,有的也只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且真心实意想帮助自己完成任务目标的朋友,而对他产生的依赖。 她觉得孔宣长得这副俊俏模样,平日里又骚里骚气的,肯定是和楚留香、陆小凤是一类人,一天不撩骚就难受,于是开玩笑说:“你放心吧孔宣,我脸皮最厚了,到时候你要是真的打光棍了,我就和你凑合凑合,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 “此话……当真?” 秦阮这话说完,孔宣忽然间一倾身就凑上前去,那一双丹凤眼如深潭,似倒映着漫天星光,秦阮呼吸一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管是不是一厢情愿,反正孔宣生的这么美,自己也不亏。 谁知孔宣却笑了,眉眼弯弯,这一笑实在勾人,秦阮脸上微红,孔宣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说:“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好心,世上单身的好男人这么多,是不是你见一个都想和他们凑合凑合,本将军都光棍上千年了,还差你这几十年么?” 胡铁花在外面听着,实在挺不下去了,朝车厢里喊:“你俩真是太肉麻了,我听的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嘴里含着半口酒,有点口吃不清,秦阮觉得不太对劲,忙掀起帘子来看看,竟然发现胡铁花歪着身子倚在马车上,双脚搭在连接横梁的木头上,翘着个二郎腿,缰绳就套在他的靴子上,拉车的马在小道上随意的跑着,随意的转着弯,根本就不知道走到那里去了。 “真是个花疯子!”秦阮气的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喝酒不能驾车,驾车不能喝酒,照他这个赶车法,早晚得翻了阴沟里去。 因为迷了路,所以三人不得已在路上停了下来,胡铁花一停下来就趴在车厢边上,就像醉死了一样,打着呼噜一动不动了。 秦阮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压根就不想带着自己去找楚留香,真想把他绑票了送去兰州找姬冰雁要钱。 孔宣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说:“如果你想去找楚留香,那么我们现在应该要往南走,你想想他在遇见胡铁花之前,是在做什么?” 秦阮想了想,遇见胡铁花之前,楚留香一定是在单刷‘血海飘香’的剧情,恍然大悟:“我们要去大明湖!” 孔宣点点头:“不错。” 秦阮瞧了胡铁花一眼,又摇头说:“从此地到济南得坐多少天的马车啊,等我们到了济南,楚留香又该去刷‘大沙漠’了。” 孔宣从袖中拿出那黑斗篷:“谁说我们要坐马车去了?” 秦阮忙问:“莫非你这宝贝斗篷,非但能吸收天雷、穿梭时空,还有瞬移的奇效?” 孔宣偷偷小声回她:“当然不是,这是用来召唤神兽的。” “什么神兽?麒麟?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秦阮满肚子疑问,却见孔宣伸手用力拍了拍马背,那马儿就拉着马车往前走了,胡铁花还在马车上装醉,他能感觉到马车往前跑了,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装睡的意图,只能强忍着不出声,任由马车带着他往前跑。 “他是没醉装醉,醒来之后,自己就去楚留香的船上等着了。” 待马车离开视线之后,孔宣才从腰封里取出一根绿色的孔雀翎羽,他将那斗篷摊开,将手中孔雀翎羽放进斗篷当中,只见黑斗篷里又出现了五色的耀眼光芒,秦阮被那光晃了眼睛,刚抬手一挡,却发现从那斗篷里飞出一只绿色的大鸟来。 那鸟轻轻叫了一声,伸开双翅就落到地上,五色的光芒消失了,秦阮这才看清楚这只大鸟的真身,竟然是只绿色孔雀,只见它高昂着头,身后拖着长长的羽毛,十分的高贵。 “这、这是?” 秦阮惊讶的已经说不话来,那孔雀似乎能听懂孔宣的话,只见孔宣抬手轻扬,孔雀就展开了双翅,孔宣拉着秦阮的手,脚尖轻点,就跳到了孔雀背上说:“是孔雀。” 那只大孔雀双翅一扇,竟然平地飞了起来,秦阮吓得就抱紧了孔宣的腰,颤颤说道:“孔雀、孔雀竟然还会飞。” 她以前见的孔雀都是在动物园里见,偶尔见孔雀起飞过,但也只是从地上飞到屋顶,哪里见过它像大雕一样,在空中飞翔的。 孔宣抱着秦阮讲:“这有何可惊讶的,你岂不知那乐府诗中曾云:‘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秦阮闭着眼睛不敢往地上瞧,“那明明讲的是夫妻依依不舍,缠绵之意。” 孔宣搂着她的腰身,笑说:“那是不是就像你我现在这样?” “那诗明明讲的是一出爱情的悲剧!” 秦阮虽然很想反驳,但这骑孔雀的奇闻,她还是头一遭遇见,不自觉要搂的更紧,生怕摔下去。 …… 胡铁花一骨碌从马车上爬起来,抬眼望了望头顶,发现空中好像有只大孔雀飞走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孔雀又不见了,还以为自己醉酒做了梦,又躺下睡着了,嘴里念念有词:“老臭虫、铁公鸡,你们还好么,咱们的克星要来了。” 而此时的楚留香正在济南丐帮的香堂里,跟丐帮的新任少帮主南宫灵谈条件,他已经揭穿了南宫灵的阴谋,但却还不知道南宫灵背后的神秘人是谁,所以他必须跟南宫灵聊聊。 谁知他刚在一点红和黑珍珠的帮助下,救了被南宫灵劫持的苏蓉蓉,正要听从南宫灵的话,跟着他去见那背后操控的神秘人,却在走出大厅的时候,发现天上掉下来一个绿色的羽毛。 楚留香眼疾手快的将那羽毛接在手中一瞧,发现那竟然是跟孔雀的翎羽。 然后他就看见了刚刚才跟他告别的中原一点红,又从香堂外折返着走了回来,跟他说:“楚留香,你为什么从未说过,你还有个小姨妈?” 楚留香一头雾水:“什么?” 然后他就见到了从香堂外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的小姑娘,身上还穿了身奇怪的道袍,楚留香一怔,正在想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身打扮,略一思索间,这小姑娘就扑倒在楚留香身边,楚留香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姑娘投怀送抱。 他下意识就托住了小姑娘的胳膊,刚想扬起那招牌性的唇角温柔一笑,忽然间看清楚了这姑娘的样貌,疑惑问:“姑娘怎么……” 楚留香一句‘姑娘怎么这么眼熟’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这姑娘激动的声音,响彻在了夜间的整个丐帮香堂中。 那姑娘喊得是:“铁蛋啊铁蛋!小姨妈可算是找到你了!” 楚留香:“……!!!” 我尼玛! 他的笑容僵住了。 四周一片寂静,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楚留香变了脸色,手指尖竟然已经开始颤抖。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点红和南宫灵竟然也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 一点红问:“铁蛋是谁?” 南宫灵也问:“小姨妈又是谁?” 楚留香:“……不、不太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开始恢复更新。 撒泼打滚希望大家多多留言支持~~~ 感谢: 读者“嫣舞翩然”,灌溉营养液 +12018-08-12 01:28:39 读者“小猪佩琪”,灌溉营养液 +72018-08-11 18:31:54 读者“阿咔”,灌溉营养液 +102018-08-11 07:49:44 读者“小猪佩琪”,灌溉营养液 +82018-08-11 04:39:04 读者“半夏”,灌溉营养液 +12018-08-06 19:16:57 读者“阿咔”,灌溉营养液 +352018-07-31 20:58:27 读者“一月之恒”,灌溉营养液 +12018-07-30 09:29:50 读者“琳琅”,灌溉营养液 +52018-07-29 12: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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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阮也不知道楚留香是不是故意这样说话的,反正就像哄孩子一样,语气有点贫,秦阮瞥他一眼,说:“好说好说,我以后不喊你小名了,只叫你大外甥行了吧。” 楚留香又是一怔,忙问:“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小姨妈了。” 秦阮忙掏出八卦镜给夜帝直播他外孙,边开直播键边解释说:“那自然是因为朱老伯在前几天已经收我当了他的干女儿。” 楚留香皱眉怀疑:“外公?可外公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一点红和南宫灵在旁边,听这两人小声的对话都很不解,但两人却都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既不插话也不催促。 南宫灵虽然以前和楚留香是朋友,但现在他们俩已经反目成仇了,并不关心听楚留香现场认不认亲,他之所以不着急催促,是因为他恨不得楚留香的麻烦能越多越好,这样他就不必非要领楚留香去见自己的背后之人了。 而一点红也对楚留香的家世来历并不是很感兴趣,他之所以返回来留在这里,是因为看见了秦阮背后背着的剑,他已经看出这女孩子是个剑术高手。 秦阮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直播屏幕,将摄像头对准了楚留香的一张帅脸,说:“朱老伯,你快看!这是谁,是你外孙,你外孙现在可了不得了,他现在的名声可不你差,江湖传言‘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的就是他!” 楚留香开始还没想明白秦阮这是在做什么,但他和胡铁花一样小时候见过夜帝拿着这镜子看过视频,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分来。 他惊讶的问:“你当真在与外公说话?” 楚留香一袭蓝衫出现在镜头中的时候,丰神俊朗,优雅从容,完全继承了夜帝以及水灵光的好基因,让人一见就决忘不掉他的那张帅气的脸。 秦阮也没想到楚留香的人气竟然这么高,楚留香刚入境,他的八卦镜中就开始叮叮叮的直响,原本那些黑白的头像也全都亮了起来。 夜帝加入直播间 陆小凤加入直播间 司空摘星加入直播间 西门吹雪加入直播间 叶孤城加入直播间 阿青加入直播间 …… 转眼这一下子得加了五六个人,弹幕也开始一个飘过一个。 司空摘星:啊啊啊啊我的天呐!偶像!真的是我的偶像!是百十年前的那个强盗中的大元帅!我们偷盗届的神话! 陆小凤:我看看我看看,天呐还真是楚留香!流氓中的佳公子!比我还风流的楚留香! 花满楼:香帅风采,定然不凡。 阿青:原来又来一个风流鬼。 陆小凤:可惜太可惜了!不能和楚香帅喝杯酒交个朋友! 西门吹雪:陆小凤,你要是没有吃屎的怪癖,说不定可以的。 陆小凤:……西门,这事这么久了,还没过去吗? 司空摘星:我看孙秀青不回来,这事他是过不去的。 叶孤城:搜神剑无影,中原一点红,香帅身后的人可是中原一点红? 西门吹雪:若求杀人手,但寻一点红,为钱杀人,是不诚于剑。 叶孤城:不诚于剑但诚与人,亦无怨无悔。 …… 秦阮盯着那弹幕一会儿眼都花了,连陆小凤都成了楚留香的迷弟,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竟然还在屏幕里讨论起了剑道,秦阮忍不住说:“我说你们有话在万梅山庄,面对面的唠不行吗,非要在弹幕上聊个不停?” 陆小凤说:“你不懂,这样有感觉。” 秦阮懒得理他,扒拉了一会儿才从这群弹幕里找到了专属夜帝的弹幕,她忙将那弹幕点开放大给楚留香看。 “大外甥你瞧,你外公在这呢。” 楚留香凑近了看了看,那屏幕上用楷体飘过一行大字:“哈哈哈,好外孙长大了,果然是随老夫,真是又帅气又风流,不愧是老夫一手带大的,哈哈哈。” 这语气的确很像夜帝的语气,楚留香眉头微蹙,还是觉得不对劲,他不自觉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可是外公不是早就死了么?” 楚留香这话说出来,正好让屏幕后的夜帝听见了,刚刚高兴的心情立马消失了,发语音教训道:“小兔崽子!你们一个个的都盼着老夫死呢!” 夜帝怎么能不气,前两天胡铁花这么说,现在他亲外孙楚留香也这么说。 “诈、诈尸?!”楚留香一听这声音,知道这果然是他亲外公,惊讶的不得了。 秦阮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学着他的模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不是最喜欢刺激吗,你看这刺激不刺激。” 楚留香简直不敢相信,刺激,可这刺激的未免有点太过头了。 夜帝顺了口气,又发语音说:“好好好,长大了,老夫管不了你们几个小崽子了,那就让你爹管,铁中棠!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儿子……” 秦阮点开语音,夜帝刚说完‘让你爹管,铁中……’那‘中’字刚落,楚留香反应十分迅速就断定了他要说‘铁中棠’,两眼一瞪,手上速度更快,飞速一招弹指神功,就用袖中藏得石子将秦阮手中的八卦盘给打掉了。 八卦盘那‘哐当’落地的声响,立马就将夜帝的后话湮没了。 突然的黑屏,震得看直播的陆小凤一脸懵逼。 夜帝:“……” 见楚留香突然来着一手,秦阮可以肯定一件事,夜帝绝对生气了。 楚留香完了,他得罪他外公了。 虽然秦阮知道,楚留香这么做是因为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师承和身份,所以才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夜帝。 那八卦盘骨碌骨碌的滚到了一点红的脚下,只见他一身黑衣,一张死人一样的脸上,生了一双尖锐明亮的小眼睛,像野兽一样凶,摄人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住秦阮,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相处。 秦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脑中快速反应过在弹幕上看见的话,笑说:“搜魂剑无影,中原一点红,阁下定是中原第一快剑,一点红了。” 一点红并没有想给把八卦盘捡起来的意思,也并没有想跟秦阮说话的意思,他就一直盯着秦阮看,仿佛是个哑巴一样,一句话都没说。 秦阮被他看的也很想摸鼻子,心道:“是不是所有的剑客都有这么个高冷不爱说话的怪毛病。” 秦阮只好走过去,亲自弯腰将八卦盘从一点红脚背上捡起来,一点红一步都没有后退,秦阮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要是抬头,都能看见一点红的裙底了。 一点红低头瞧着秦阮蹲在地上露出来的后背,他原本是想找她比剑的,但现在他不想比了,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混迹江湖的剑客,会将自己的后背如此轻易、毫不设防的暴露给另一个剑客杀手。 如果他此时出手,秦阮必死无疑。 秦阮显然没想太多,她将那八卦盘捡起来之后,屏幕上光又重新亮了起来,秦阮刚想感叹这八卦盘的质量还挺好的。 谁知道刚拿到手上,就发现也不知道刚刚误碰了哪个按键,八卦盘开始自动播放卖家发来的语音弹幕了。 叶孤城的声音传来:“我记得秦姑娘的直播间里,有一段三个小孩洗澡的视频。” 叶孤城的话点到为止,他的话刚落下,就听司空摘星接上了:“我想起来了,那段视频里秦姑娘也叫过朱老伯。” 陆小凤恍然大悟:“那就是说当初那三个在湖里洗澡的小孩,其中一个就是这个‘朱老伯’的外孙了!” 叶孤城问:“那孩子是不是就是楚留香?” 陆小凤:“哪个?” 西门吹雪点题:“他说的是撒尿比赛最后赢了的那个。” 楚留香:“……?!” 突然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什么时候拍的视频?! 夜帝惊坐而起,忽然拍桌子大笑:“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外孙赢了!他小时候撒尿从来没输过!” 楚留香:“……”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为我外公还健在人世而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红:真厉害。 南宫灵:怪不得我输了,看来只有我哥能赢他。 无花:请问在这方面赢他有什么可得意的。 ☆、五 楚帅同人本 “我的好外公,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这种事咱自己在家说说也就罢了, 有什么可拿出来炫耀的。” 楚留香素来脾气好, 如果他是一点红的话, 此时此刻一定会拔出剑了把这八卦盘砍成十八瓣的。 秦阮被陆小凤他们一人一句没完没了吵得脑壳疼,忙去找八卦盘那开关, 干脆将这次直播给停掉了。 楚留香显然是人气太高了, 所以他的粉丝们才挖黑历史挖的这么起劲。 尤其是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凑在一块。 还好南宫灵和一点红的所有注意力, 都被这面会说话的神奇镜子给吸引力, 没有多注意想镜子里的人说话的内容。 一点红心里非常好奇,但他就是不问, 因为他知道他不问一定会有别人问,果然南宫灵就忍不住开口问:“这是什么妖物, 竟然还会说人话,楚留香你对着他喊外公,莫非是脑子进了水?” 楚留香又开始摸鼻子:“这件事用常理实在解释不通,如果大家都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如都搬个凳子坐下来, 让秦姑娘给大家好好解释解释。” 秦阮瞥了楚留香一眼:“你应该和胡铁花一样喊我小姨妈。” 楚留香一听秦阮说起胡铁花,眼前一亮, 忙追问:“你见过小胡了?” 秦阮就瞪着两只眼睛瞧他,看那表情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不喊小姨妈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楚留香只好摸摸鼻子当成哄女孩子, 妥协微笑说:“好好好,小姨妈,你就好心跟我说说,小胡他还好么。” 秦阮这才心满意足的说:“好,好的不得了呢,你现在如果带着苏蓉蓉回你的小船,一定会发现他已经把你船上的酒喝了个底朝天了。” “这实在是太好了!”楚留香不愧是胡铁花的好基友,他一听见胡铁花的消息,已经将方才的不快全都抛到脑后去了,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插上翅膀飞回大船上,和胡铁花一醉方休。 “我也觉得实在是太好了,到时你们一起去找姬冰雁,我给你们三个一块放视频回忆回忆当年。” 秦阮想想都觉得兴奋,到时候就看姬老板出多少钱把这视频买断了。 楚留香还是忍不住偷偷问秦阮:“那件事究竟是你什么时候拍的?那年我们才五岁,你竟然……” “打住!”秦阮抬手打断了楚留香的话,坚决推卸责任说,“你休想拿当年你年纪小来当借口,你莫忘了,当年这件事你外公告诉过你了,你当初也是知道的。” “你那时还信誓旦旦的说过什么来着,说要对我负责,还说等你从大旗……从你爹那里学成归来,变强大了会好好保护我。” 楚留香握拳抵在嘴巴上装咳嗽,心道:当年太清纯了也怪我? 幸亏这时候,黑珍珠已经带着苏蓉蓉走了,否则这视频的事情肯定是没完的。 但一点红耳根却一动,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竟然开口问:“负责?” 南宫灵一听就明白了他的一声,很鄙视的看着楚留香说:“楚留香你竟然连你小姨妈都不放过!” 此时的楚留香除了装咳嗽就只能装咳嗽。 为了不在朋友面前出丑,他只能正经起来,板着脸催促着南宫灵去找神秘人。 这时候孔宣总算从外面进来了,他跟着秦阮一路骑孔雀到了济南,掐指一算楚留香现在应该在丐帮香堂里,就先将秦阮放下,自己先去将孔雀安顿好了再到丐帮来找她。 刚进来就听见有人说楚留香连小姨妈都不放过,赶紧三两步跑进来,喊:“谁在这里胡说八道?!” 众人见一个长相俊美,气质出尘的年轻人走进来,都将目光投向他,楚留香心里也暗暗赞叹,此人的样貌竟比那‘秒僧无花’还要出众。 此绝非凡夫俗子。 楚留香瞧着孔宣,孔宣也瞧着楚留香,楚留香温柔一笑,说:“初见阁下金相玉质,气宇轩昂,飘飘有除尘之表,在下楚留香,敢问阁下……” 孔宣听他说些文邹邹的话,也不知从那里变出一把折扇来,‘刷’的一下将扇子展开,不等楚留香说完,就走到他身边小声道:“铁蛋兄弟,不瞒你说,其实我是你姨父……” 孔宣又低声附耳了一句话,秦阮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却见楚留香的笑容一僵。 这话题是聊不下去了,他立马转身对南宫灵说道:“南宫灵,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人么,此时不走,要待何时?” 南宫灵见他面色微沉,不似玩笑,眨眼就消失在黑夜里了,在这段插曲过后,只得跟着他离开丐帮香堂。 秦阮见楚留香竟一言不发扬长而去,他还少有这样的时候,忙对孔宣说:“你是不是胡说八道了什么事,否则那么优雅礼貌的楚香帅,怎么会不打招呼就走了。” 一点红并没有因为楚留香离开,也跟上去,反倒走到秦阮前面站定。 “你手里的镜子。”一点红竟然开口了,他的目光盯着秦阮手里的八卦镜问,“是不是能通过这面镜子看见楚留香?” 秦阮眼前一亮,又一个主动打听八卦镜的小天使。 要不是一点红,她差点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只为了找铁蛋,而是为了推销这款直播APP了。 秦阮马上拿出一个直播镜来递给一点红,小说:“这是送你的,只要红兄以后看到喜欢的视频多打赏点银两就好。” 一点红是有名的杀手,他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但却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秦阮略微和他说了这件直播镜的用法,一点红就自己琢磨去了,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中原了,但楚留香是他的朋友,他还是很舍不得这个朋友的,但他又不能说出来,所以才想到秦阮卖的这款宝贝,希望将来想念朋友的时候,还能看一看。 一点红承诺将来秦阮若是有想杀的人,随时都可以去关外找他,他一定还了这个人情,说完就转身也走了。 于是丐帮香堂里就剩下了秦阮和孔宣。 秦阮好奇的问孔宣:“你究竟跟楚留香说了什么?” 孔宣扇着扇子笑说:“我当然是告诉他幕后主使是无花和尚。” ?! 秦阮大惊:“你竟然剧透!” 孔宣见她一张小脸都吓白了,忙安抚说:“这是我剧透的又不是你,那天雷不会劈你的。” 还有这种操作? “为什么你就特殊,我就要被雷劈?”秦阮越来越觉得这系统分配的任务非常不公平。 孔宣看似一本正经的解释:“因为你才是这个任务的主要人物,我只是辅助你。” 他总是有一对歪理,而且每次说的偏巧还有那么点道理,秦阮虽然觉得不合理,但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来反驳他。 两人趁着黑夜,一边说一边跟着楚留香的脚步,往大明湖走。 秦阮原本觉得他们现在去大明湖,楚留香一定又会往南去嵩山少林寺找无花算总账,还不如直接去楚留香的船上等着他回去,反正见都见过了。 孔宣却说:“我们现在之所以要去大明湖是为了一个人。” 秦阮问:“什么人?” 孔宣笑道:“南宫灵。” “南宫灵?” 孔宣道:“不错,我早说过,修孔雀观不只要钱,还要足够的人力,我见南宫灵这小子是个可塑之才,死了实在可惜,所以我们要救他一命,把他带去孔雀观,让他将功赎罪带着丐帮弟子修雕像。” “丐帮弟子遍天下,若是南宫灵能去孔雀观,那你我可真是对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秦阮哪里想过这些问题,她听孔宣这么说,便道:“可楚留香说过,南宫灵杀害前任丐帮任帮主的消息传出去,他的帮主地位定然不保,他害死了许多人,你若救了他,那被他害死的人怎么办。” 孔宣知道秦阮的担忧,说:“楚留香说过,死并不是赎罪最好的法子,就当让南宫灵活着积累些功德抵罪,这件事的真相,楚留香也不会说出去,因为南宫灵毕竟是他的朋友,毕竟南宫灵也不是幕后主使。” “而且方才我将你送到丐帮时,已经去了大明湖将无花给他留的那杯天一神水给换了,所以他死不了的。” 秦阮被他说的一怔,听着听着才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忙问:“你怎么知道剧情知道的比我还多?莫非你也是被系统选中穿来的少年?” 孔宣大笑道:“不,你不懂,我虽不是被选中的少年,但我却有挂。” 秦阮疑惑:“什么挂?” 孔宣说着,就从他的袖子里拿出一本蓝皮书,蓝皮书看起来像是用线装订成的,但实际上里面的粘页确实用胶黏成的,这分明是秦阮那个时代才有的杰作,秦阮小心翼翼的将那封面掀开,果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封面,封面上竟然写着《楚留香传奇之血海飘香》。 ?!!!我擦! 这何止是挂啊,简直是挂王!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大明湖畔的船坊里,南宫灵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显然已经喝了被孔宣换掉的迷药‘神仙一日醉’。 但楚留香却不知去向,按照原著剧本,他现在应该是南下嵩山去找无花去了。 秦阮好奇上去查看,发现南宫灵果然没死,只是昏迷过去,这才相信了孔宣的话,忍不住拿着那本《血海飘香》感叹。 正惊讶间,忽然发现了身边有阵妖风闪过,秦阮吓了一跳还以为天雷要劈了,等她回神,却发现眨眼间手中的原著竟然不见了。 而原本应该早早离开的楚留香就站在船坊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阮和孔宣笑,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本关于《楚留香》的书。 原来,方才两人的谈话,都已经被藏在船坊上的楚留香偷偷听见了。 楚留香将书踹进怀里,摸着鼻子笑道:“有趣,当真是有趣。” 说完,就悄无声息的飘远了。 这轻功,大晚上的跟鬼一样。 秦阮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大惊:“完了完了!原著被偷了!这肯定算我剧透!” 谁知旁边的孔宣却微微一笑,哼了一声说:“哼,我早知道楚留香会有这招,小小年纪还敢跟本将军比心眼,差得远呢!” 秦阮不明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孔宣小声在她耳边说:“其实那不是原著,那是你小表姐写的楚留香同人本,我怎么会傻到把那原著放在身边让他偷。” 秦阮忙道:“你认识我小表姐?” 孔宣咳了一声道:“见过几面,此事说来话长,等我以后慢慢给你讲,现咱们先将南宫灵带走再说。” 说着,他就去扶南宫灵。 秦阮将信将疑,忍不住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刚刚被偷的是楚留香的什么同人本?” 孔宣面上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啧,什么楚留香和石观音的爱恨情仇,楚留香和妙僧无花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之类的,写的太丧心病狂了,我实在没坚持看完。” 作者有话要说:楚留香:…… ☆、六 大明湖的歌声 楚留香很气。 他听孔宣说幕后人是无花,再联想到之前的种种线索,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所有事情背后操纵的主使, 竟然是这个连琴声都不愿沾杀气的妙僧无花。 无花是楚留香近几年来, 结交的最好的朋友之一。 加上南宫灵, 这一场案子查下来,楚留香失去了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 他怎么能不生气, 不叹息。 楚留香已经猜出了无花的下一步动作一定是杀了天峰大师,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连夜骑马赶去嵩山少林, 阻止无花的行动。 他骑着马, 连夜从济南赶去嵩山的时候,又将这案件想了一遍, 忽然间觉得不太对劲,孔宣是怎么知道无花就是幕后的主使呢, 莫非他会未卜先知? 如果无花真的是幕后主使,以他的缜密智计和狠毒手段,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南宫灵。 “糟了!” 楚留香之前在船坊上偷听过孔宣和秦阮的对话,按照孔宣的说法,他们是想救南宫灵的, 无花若是知道南宫灵没死,肯定不会放心的回到嵩山, 如果秦阮他们救了南宫灵,就一定会遭到无花的追杀。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天峰大师的安危,而是秦阮和孔宣的。 无花的武功极高, 还远在中原一点红之上,秦阮虽然当初和他外公夜帝学过几招几式,但毕竟是天真无邪的女流之辈,怎么能对付的了城府极深的无花和尚呢。 楚留香想到此处,便立刻打马掉头,又重新转回了大明湖方向。 他要赶紧赶回去阻止悲剧发生,如果连累秦阮在这次案件中出了事,外公一定会撕了他的! 楚留香猜的不错,无花果然还在大明湖。 原本原著上不是这么写的,但情况糟糕就糟糕在有了孔宣的介入,改变了些原本的剧情。 无花发现没有毒死南宫灵,发现这世上除了南宫灵之外竟然还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他必须先留在大明湖把这些知情者解决了才行。 南宫灵晕过去之后死沉死沉的,孔宣将他扛到肩上,刚走出大明湖,就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秦阮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剑,那黑夜中有道凌厉的刀光闪过,随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刀光消失之后,却见两人面前的一棵大树竟然被劈成了两半。 好厉害的刀法! 秦阮大惊,忙后退几步,那大树倒地之后,扬起一片尘土,但周围却什么人都没有,仿佛刚刚那出刀之人已与黑夜融为一体。 “瞬移?!” 这人的刀虽快,但秦阮还能看清躲过,但他的人竟然也消失的这么快,却是秦阮第一次遇见。 孔宣将南宫灵轻轻放在地上,眼睛望着四周,瞧瞧将秦阮拉到身边,低声说:“这不是瞬移,是忍术。” 秦阮忙问:“东瀛忍术?” 孔宣点点头,指尖微动,已捏了根孔雀翎羽在手上,低声说:“小心,是无花。” 秦阮点头,已将腰上的青光剑解下来,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 只见黑夜之中,一道碧绿森寒的刀光,夹带着刺人肌骨的杀气,又席卷而来,一线横风,直切秦阮腰腹。 这招正是无花最得意的绝招‘迎风一刀斩’。 这‘迎风一刀斩’原本讲求的是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但无花已不想浪费时间,所以率先出手想速战速决。 一刀切下,秦阮原本要往后退,但她身后就是孔宣,后路已被堵住,所以她只能出剑相抗,剑锋抵住这一线横风,却赫然发现对方出这一刀,用的竟是刀鞘,秦阮一剑挥出,击中了刀鞘,不等她的宝剑收回,无花掌中的长剑已如暴雨梨花般急斩而下。 “阿阮!” 孔宣只当黑夜之中,秦软剑法再高,但视觉不佳,难免要落下风,因而当即立断出手,手中翎羽射出,那看似轻飘飘羽毛就落到了对方的剑尖上,轻如鸿毛却似有千斤的威力,无花只觉那挥出的长剑忽而重逾千斤,惊讶之下难免失了准头。 秦阮已把握住这瞬间的时机,手中长剑反手挥出,已将那暴雨梨花般的剑招尽数击回。 好快的剑,好大的力道! 无花只觉握刀的虎口被震得发麻,竟不知武林中何时又有了如此高深莫测的剑法。 竟比那中原一点红的剑法还要快。 他一击不成,黑夜中背后长袍挥出,待黑袍落地后,周围出现了一阵紫色的迷雾,他的人就在这雾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秦阮见他跑了,这才收了剑,刚才千钧一发,她心中也有些后怕,十分感激孔宣出手相助,但嘴上却忍不住要说:“没有你的帮忙,我也能接住无花的剑,他的迎风一刀斩再快,也决没有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快。” 孔宣正经说道:“无花和尚城府极深,所学武功甚杂,绝不止这一种剑术,他不像叶孤城,叶孤城虽然城府也极深,但他却绝不会背地里出暗剑,无花剑法虽不如他,但更善于利用黑暗环境,他行事狠辣,亲兄弟都杀,与他多纠缠下去对并无益处,不如速战速决。” “还是你思虑周详。”秦阮听孔宣说的有理,只好乖乖点头,若论智计,她顶多算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么能算计过他们。 孔宣又道:“我猜无花一击不成,定有后招,你还是跟紧我,小心为妙。” 他这话音刚落,果然在这黑夜里远远的就响起了一阵绝妙的琴声。 琴声铮铮,忽远忽近,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却是蕴涵着一种幽恨凄苦之意, 似远离故土,忧思难愈,似国破家亡,悲愤难解。 天地间似充满了一种苍凉肃杀之意,让人情不自禁陷入这铮铮琴音之中,乱了心绪。 就连昏迷的南宫灵,听了这琴声,都忍不住要在睡梦中,喊着:“杀杀杀!杀了他们!” 就连孔宣也不禁在这琴音中回想起,当年在金鸡岭上带兵厮杀时的血腥景象,原本深邃清明的丹凤眼中竟也露出了几丝凶杀之气。 幸亏秦阮并不精通音律,经历的事也不多,所以听不出什么好赖来。 “孔宣,孔宣!”她见孔宣有点不太对劲,忙捧着孔宣的脸使劲晃了晃,然后在他耳边大声喊,“清醒点!” 秦阮知道这肯定是无花的琴声,当初无花就是利用这琴声来让一点红发狂的。 要是孔宣也发了狂,她可打不过。 那什么东西能制得住这种类似于黄药师碧海潮生曲的音功呢? 秦阮忽然灵光一闪,忙将那八卦盘打开了,趁着月色刚好,连夜连线了陆小凤,她要赶快找陆小凤求助。 此时的陆小凤还在万梅山庄睡觉,睡梦中听见搁在脑袋旁边的八卦镜一个劲的响个不停,模模糊糊间心道:“难道是秦阮这么晚了还在开直播?” 他其实困得要命,但又忍不住好奇心想知道秦阮大晚上的直播什么,所以就伸手摸起来点开一瞧。 发现是秦阮的语音私信,他迷迷糊糊的点开听听,却听秦阮的语气十分着急的喊:“陆小凤!天底下最帅的陆小凤快救命!我需要你的帮助!” 陆小凤手一滑,八卦镜掉下来‘哐当’一下砸到了他鼻子上,砸的他‘哎呦’一声,鼻子酸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瞬间就清醒了许多。 他忙从床上爬起来,问:“怎么了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秦阮见接通了陆小凤,大喜道:“陆小凤,帮个忙!你快给我唱首歌!要很大声唱的那种!” 陆小凤愣了一下,瞧了瞧安静的四周,说:“不太好吧,大晚上的。” 秦阮急死了,催促说:“你还管什么晚上不晚上的,我被无花的琴声袭击了,你看孔宣都快中招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陆小凤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道:“无花?是那个七绝妙僧无花吗!听说他的琴弹得极好,做菜做的也好,世上没有他不会的……” “别废话了!干正事!!!” 眼看昏迷的南宫灵被琴声扰的抓耳挠腮的都快吐血了,秦阮急的要命。 陆小凤摸着小胡子讲条件:“好好好!我帮你,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找机会跟楚留香介绍介绍陆小凤!” 秦阮咬牙答应:“一言为定!” 陆小凤又啰嗦:“我从前认识一个苗家姑娘,她给我唱过一首关于弹琴的情歌,我……” 秦阮忍无可忍了,吼道:“闭嘴,快唱!!!”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正想说一句‘闭嘴了,怎么唱’,又怕秦阮真的急着救命,于是就开嗓了。 片刻之后,陆小凤就传来一段长达一分多钟的语音,秦阮连忙将八卦盘的声音加了喇叭调到最大,然后点开了这条语音。 陆小凤的歌声霎时间就响彻了整个大明湖畔。 “哎~~~ 姐在房中织白绫~郎来窗外手操琴~ 琴声嘹亮~停梭便听~ 一弹再鼓~教人动情~ 姐道:郎呀,小阿奴奴好像七弦琴上生丝线~ 要我郎君怀抱作娇声~” 显然陆小凤并不是很要脸,因为这明显是一首求/爱的歌,还是女孩子唱给心爱的郎君的山歌。 陆小凤唱的很陶醉,很有感情,让人听了仿佛陷入到了,他和那位给他唱情歌的姑娘的那段美好的爱情故事当中。 然而…… 众所周知,陆小凤五音不全。 他唱起歌来从来都没有曲调可言,可以说是要多难听就多难听,就连想来好脾气的花满楼听了他唱歌,都忍不住要打断他。 秦阮觉得,陆小凤自创的跑调的歌声,就是无花这种精通音律的人的克星。 果然,陆小凤的歌声刚在寂静的黑夜里放了一句,就明显听见无花的琴音一顿,秦阮连忙将八卦盘的声音开到最大,鬼哭狼嚎之下的陆小凤成功反杀,带跑了无花的琴音音调,及时的将差点中招的孔宣给拉了回来。 孔宣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是被谁的声音震得脑壳疼,他忍不住夸赞秦阮这种‘以暴制暴’的法子,暗中给他竖个大拇指说:“高明,实在是高明!” 陆小凤最后一个音调落下的时候,只听‘铮’的一声,在黑夜中响起非常刺耳。 很好,无花的琴弦断了。 大明湖又重新恢复安静了。 刚趴在地上醒了的南宫灵,捂着耳朵,‘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结结巴巴的说:“住、住嘴,不要再唱了!” 太特么的难听了! 说完就又晕了过去。 秦阮刚想瞧瞧他受伤没受伤,就听‘哐当’一声一把琴扔在了她跟前。 无花终于露面了,只听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是谁?唱歌的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万梅山庄。 陆小凤坐在床上瑟瑟发抖:“你们干嘛!干嘛!我刚刚是在救人!救人! 司空摘星,你不要再瞪我了啊。 西门,你快把你的剑收起来! 叶孤城,你快劝劝,哎,你怎么也跟着拔剑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花满楼!花满楼救我! 花满楼你怎么把我门从外面关了!!! ☆、七 大明湖的比武 无花弹琴的时候一定是先跑去换了身衣裳。 这是秦阮第一眼见到无花时脑子里蹦出的念头,因为她刚刚和无花比剑的时候, 无花身上穿的还是件晚上看不清的黑袍子, 可现在却变成素衣白袜了。 妙僧无花的出场, 原著上是怎么写的来着:“只见眼前这少年僧人穿着身月白色的僧衣, 星月相应下,只见他目如朗星, 唇红齿白, 面容姣好如少女。 全身上下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真是要多惊艳有多惊艳。 然而现在…… “总感觉不太对劲啊。” 看着眼睛瞪得很凶的无花,秦阮轻轻的碰了下旁边的孔宣, 悄悄在他耳边说:“无花出场, 不应该是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么,为啥他身上看起来脏兮兮的, 就像刚在地上打过滚似的。” 孔宣小声回她:“我觉得他刚才可能是弹琴的时候太过专注了,结果猝不及防被陆小凤的歌声一扰, 反倒乱了节奏,导致自身内力反噬,一时岔气就从树上掉下去了。” 秦阮觉得孔宣分析的在理,不禁感叹:“你说陆小凤怎么这么优秀。” 孔宣说:“明明是你这招想的太妙了。” 秦阮忍不住又瞧了无花一眼,多嘴的对孔宣说:“你瞧无花长得也是男生女相, 还是个和尚,但仍然有一大批女孩子迷恋他, 还有那神水宫的姑娘都愿意为他去死,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担心,你一定能找着媳妇儿的。” 孔宣听罢, 微微偏头,却笑着问她:“哦?那你说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秦阮听罢一惊,心道完了,我为何多嘴提起这茬,这可是道送命题啊! 说孔宣好看吧,就是变相的说他找不到媳妇儿,说无花比他好看吧,总觉得也不太好。 这句话的时间,秦阮已经在内心将这两种答案的都想了一遍,衡量几遍,心想孔宣总不至于和女孩子一样的想法,对他来说肯定还是找媳妇儿重要,所以凑过去说:“无花比你好看。” 谁知这话一说不要紧,孔宣的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秦阮立马就知道自己踩了雷,忙补救道:“不不不,还是你好看,你比他英俊多了。” 这话说出来,孔宣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小声念叨着:“算你有眼光。” 秦阮心道:男人的心思真是难猜,这么难哄,到底是让人说你好看还是不好看? 无花站在前面很尴尬,眼看这两人对偷偷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大boss放在眼里。 他瞥了躺在地上的南宫灵一眼,正想着怎么才能结果了他。 刚刚唱歌的人是个男的,那歌词还唱的骚里骚气的,这里就俩人,所以无花认定了唱歌的就是孔宣,就对他说:“阁下的歌声真是优美,让人听罢,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贫僧佩服。” 无花还自称贫僧,就是又恢复了妙僧的身份,他微笑着,脸上的笑容仿佛也有出尘之意。 他说这话果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佩服?”秦阮简直觉得他耳朵出了毛病,就这鬼哭狼嚎还余音绕梁呢。 “无花大师,你要是真的觉得佩服的话,我可以再给你放一遍。” “不……” 无花正要开口阻止,只听远远的声音从大明湖畔传来:“小姨妈,你可千万别再放第二遍了!” 这明显是楚留香的声音,显然他刚刚也听到了陆小凤那鬼哭狼嚎的歌声。 无花也听出了这声音,脸色微变,忙问:“你们究竟是谁,和楚留香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多管闲事!” 秦阮又一次觉得无花耳朵不好使了,解释说:“大师,你没听他喊我小姨妈吗,他是我大外甥。” “你外甥?”无花一怔,还真没想到是这层关系,“可你明明……” 明明只有十八九岁,怎么会有楚留香这么大的外甥。 孔宣不等他说完,忙见缝插话修正说:“是我们俩的外甥。” 秦阮瞥了他一眼,仿佛是在说,这傻孩子连这点便宜都要占,看来真的是太久没媳妇儿了。 确实有点可怜。 秦阮也没反驳孔宣,对无花说:“对啊大师,难道你不相信我这么年轻却有个楚留香这么大的外甥吗?不应该啊,石观音看起来也很年轻,不是也有两个和你一样大的儿子么。” 无花听她一语道破自己的来历,脸色微变,刚要说话,却见楚留香已经轻飘飘的落到了那断掉琴弦的古琴旁边,脸上露出一种十分惋惜的表情。 只听他叹了口气,对秦阮说道:“我也是刚想到这种关系,没想到你也想到了。” 他这话说的是他猜到石观音和无花是母子关系,没想到秦阮早就知道了。 还好,这是楚留香已经知道的事情,所以根本不算剧透。 秦阮回道:“我哪有你那么聪明,我只不过是因为看了那本书才知道的。” 楚留香显然是不太相信她的话,摸了摸鼻子问:“什么书?” 秦阮说:“就是你在船上从我手里偷走的那本,不信你自己翻开看看。” 于是楚留香就从怀里将那同人本拿了出来,看着蓝皮封面上的字,不停的摸鼻子说:“看来我的名气真不小,竟然还有人给我写传记了。” 秦阮见楚留香拿出了同人本,忙用胳膊肘示意孔宣赶紧找机会在他翻开看内容之前,将这本书给抢回来。 孔宣立刻就明白了秦阮的意思,手中又捏了根孔雀翎羽,只在楚留香刚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出手了,他出手一向很快,这轻飘飘的羽毛在他手里就像根短小的袖箭,直射楚留香手中的书。 楚留香没想到孔宣竟突然朝他出手,忙将手中书合上后退了几步,他的出手也好快,孔宣那根羽毛竟被他用书夹住,谁知秦阮早就在他身后等着夺书,手中竹棒闪电般朝楚留香的手削去,楚留香第一次见识秦阮的出手速度,差一点点就被她点中了腕脉,惊讶之下,手中那本同人本,就被秦阮竹棒带起的疾风,吹了出去,正正好好的就落到了无花脚边。 书被翻开了一半,正好就是刚才夹着孔雀翎羽的那一页。 楚留香根本没看过书,也不知道书上的内容,只当这是哪个姑娘给他之前的故事写的传记,他也不知道秦阮为什么突然对他出手,忙阻止道:“小姨妈,现在不是你我打架的时候。” 秦阮将竹棒收了回去,说:“我只是想把你偷走的书拿回来。” 楚留香摇摇头,十分不理解:“如果这书对你这么重要,你告诉我便是,何必对我下杀招呢。” 无花脸上的表情原本很平静,因为他早已经预料到了,楚留香会有揭破他的阴谋的一天。 他已经想好了退路,他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能杀,所以根本不为和楚留香这段友情的终结而感到可惜。 他原本想当自己是个局外人,但他却好死不死的低头看了一眼。 目光就停在那页书怔住了。 然后他原本平静的脸上,就突然有了个非常奇怪的表情。 只见那书页上正写着一段话: 【那一晚,大明湖的水好平静,风好轻柔,楚留香看着无花,很痛心的对他说:‘你知道吗,我纵然怀疑了所有人,也绝不会怀疑到连琴声不愿意沾惹杀气的你身上。’ 听着楚留香真情惬意的话,无花的眼中泛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楚留香不忍心,忽然伸手捧起了他的脸,看着他在月色照耀下如少女般姣好的面容,忍不住亲了他一口,无花脸上泛起了一种奇怪的红晕,长期以来的压抑,让他很快久陷入了这郁金香的香气中。 楚留香将他拦腰抱起,走进了船舱之中,月色朦胧,无风无雨,偏见那静静的湖水之上,船舫帘幔垂下,无花眼中星月倒悬,水波晃动,人也在晃动……”】 无花:“……???!” 我尼玛!什么玩意!晃动个鬼啊!谁写的文!真辣眼! 楚留香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 我虽然是个和尚,但我很直! 无花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他强迫自己平复再平复,深呼吸再深呼吸。 绝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刻乱了方寸。 许久之后,他终于逼迫自己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微笑。 很好,楚留香,我也知道了你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留香并不知道无花现在内心的狂风暴雨,他看着眼前这个好朋友,眼神中露出一种痛惜的情感,无花也望着楚留香,极力让自己忘记刚才一不小心看到的那段文字,脸上尽力的让自己保持平淡,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他们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双双立在大明湖畔的微风中,素衣飘逸,蓝衫翩跹,仿佛天地间已经没了别人,只剩下了彼此。 无花却莫名其妙的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劲,刚想说话,却听楚留香先开口对他说:“你知道吗,我纵然怀疑了所有人,也绝不会怀疑到连琴声不愿意沾惹杀气的你身上。” 无花:……???!!! 我特么去你的! 无花再也不忍了,他握掌成拳,上来就用了少林派的名震天下的霹雳神拳,已惊天动地的刚猛招式,照着楚留香的脑袋挥去。 楚留香一惊,不想他竟一言不合就突然出手,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文雅温柔的无花,会突然用这种刚猛的招式。 楚留香连忙身形一转,抬手轻轻化开这威猛的掌力,而后一步步向后退去,是想将无花引离秦阮和孔宣。 眼见这两人打着打着,就一齐消失在了大明湖畔的黑夜里。 秦阮才走过去将那同人本捡起来将书页合上,对孔宣说:“啧,写书的真是个人才,幸亏楚留香还没看。” 孔宣摸了摸下巴说:“走走走,咱把这书带回楚留香的大船上去,去让楚留香拿收租的钱来买,他不买咱就送给胡铁花看。” 作者有话要说:ps:因为书中的同人文,写的太露骨了,然后就被锁了,所以只好改成清水,一点都不辣眼睛了!!!` 胡铁花:我!要!看! 楚留香:仿佛全世界都在坑我。 陆小凤:香帅没事,放宽心,你看看我,习惯习惯就好了。 ☆、八 楚帅的大船 楚留香和无花噼里啪啦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消失之后, 周围这才又恢复了安静。 秦阮转头瞧了孔宣一眼, 说:“楚留香好像完全无视了我们的存在。” 孔宣将南宫灵从地上扶起来, 说道:“那是他和无花的事, 他当然不想咱们两个掺合,原著上有这一段, 楚留香比武胜了无花, 然后无花假死,楚留香伤心欲绝, 又回了他的大船, 他俩又将在大沙漠重逢。” 秦阮当然知道这段的结局,但话从孔宣嘴里说出来, 就跟他看了同人本似的。 这件事毕竟是楚留香的事,必须要他自己去解决, 秦阮和孔宣只好自爱大明湖畔等他,等到天亮时分,楚留香总算回来了。 但见他神情憔悴,面露疲倦,就知道无花怕是已经服毒, 跳下大明湖了。 孔宣和秦阮虽然知道无花是假死,但因为此时的楚留香情绪不太好, 就很默契的没再提起无花。 楚留香看着还活着的南宫灵,心里稍有安慰,至少他还有个朋友还活着。 在往回走的路上, 楚留香忍不住问孔宣:“孔兄,你准备如何安置南宫灵?” 孔宣就将要把南宫灵送去翠屏山孔雀观的想法告诉了楚留香,因为秦阮的缘故,楚留香是很信任孔宣的,他也希望南宫灵能想明白,不要和无花一样走极端,希望他能重新开始,改过自新。 楚留香找人雇了辆马车,载着秦阮、孔宣和南宫灵出大明湖时,路上还一直在想无花的事,他不明白所以忍不住对秦阮说:“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能用最温柔的语言说出最恶毒的事。” 秦阮想了想古老老人家书里写的各种各样的变态反派,无花这样的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长环境,所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左右不了他们的选择,也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也许你以为这件事是错的,但他们却以为是对的,所以无论怎样都是他们自己觉得对的选择,这与你无关,你也无需介怀。” 秦阮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大外甥,楚留香这人虽然花心风流了些,但他热爱生命,手上从来都不沾染血腥这点,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我觉得这种事你应该多跟你外公聊聊。”秦阮想找机会安利楚留香八卦盘,但楚留香现在好实在太累了,刚一放松下来,竟然倚在马车上睡着了。 马车赶到济南城郊,就停下来了,秦阮没了危险,孔宣也总算的了空,已经趁机将他的孔雀召唤出来,将南宫灵扶了上去,他有点不放心秦阮跟着楚留香,所以不断的嘱咐:“小阿阮,你一定要在楚留香的船上等着我回来,再做下一步决定。” 大沙漠里实在太危险了,孔宣实在不放心让她跟楚留香去。 秦阮到是觉得他关心的有点过头,安抚道:“上次陆小凤副本的时候,你也全程不见人影,我不是也好好的么,只要不剧透,只要没有天雷,其余的问题,我自己能应付,何况有楚留香和胡铁花在,他们绝不会让我出什么事的。” 孔宣想了想是有道理,反正他有八卦镜也能随时随地知道秦阮的行踪,若是秦阮有险,他很快就飞回来了。 交代完之后,孔宣就带着南宫灵飞走了。 那鲜艳的孔雀头顶翠绿羽冠,长长的尾羽展开,高贵又华丽,美的让人惊叹,只见它仰着头,双翅轻挥,羽尖似有虹彩光泽,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蔚蓝的天空中。 直到走出了济南城,楚留香还是懵逼的状态,他一度以为自己昨晚太累了,所以醒来的时候出现了幻觉。 他自诩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神奇的人没见过,但他却的的确确没见过有骑着孔雀在天上飞的人! 他甚至都没见过孔雀能飞上天! 但孔宣的的确确是骑在孔雀上飞走了,还带着南宫灵,就那么唰的一下消失了! 楚留香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自从遇见了秦阮,自从他知道他的外公还在世,一系列的事情都不对劲了。 他实在忍不住问秦阮:“小姨妈,小姨夫他究竟什么来历,究竟是人是妖?” 楚留香听孔宣一直强调他和秦阮的关系,还以为他真的是小姨夫。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秦阮的确不知道孔宣的来历,所以没法回答楚留香,但她必须得跟楚留香纠正这个称呼,“我和孔宣只是朋友,他这个人就喜欢胡说八道,他不是你小姨夫,你可别误会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又装模作样的说:“小姨妈,以我多年的恋爱经验,我瞧他对你的关心,就知道他绝不是胡说八道。” “你还有心思管我的事?多管管你自己吧。”秦阮可不想跟他说这些没用的,人家孔宣不但长得英俊,以前还是统领三军的大将军,还认得孔雀大仙,说不定还是个神仙,她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她纵然是有心亵/渎,但也实在没胆啊。 “大外甥,我看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你那群姑娘们怎么办吧。” 提起楚留香船上的姑娘们,楚留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楚留香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他那艘船上,他实在是太想那美丽的大海了。 那温柔的海风,那黄金色的阳光,那让人完全放松的时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念过去的日子。 他还想躺在苏蓉蓉腿上,吃着宋甜儿烧的好菜,听李红袖讲那些美好结局的故事,再和胡铁花花疯子一起喝几杯冰冷的葡萄酒。 然后让秦阮在旁边直播,亲口给他那还在人世的外公讲一讲,他离开大旗门之后经历过的传奇故事。 楚留香越想心情越好,到后来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他们两人走了近路,很快就回到了船上。 秦阮从前也生活在海边,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大海,但楚留香选择的这地方简直就像是天堂。 海天深处,白云悠悠,阳光灿烂,碧波荡漾,环境美的就像身在画中一样。 秦阮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大船,这简直就是一艘豪华游轮,光那甲板就能装下百十人,船舱就更大了,船上的设施也是应有尽有。 现在她可以肯定了,楚留香绝对是个土豪,这船上的东西能吃吃喝喝大半辈子,传言他随随便便赌博一输就输三十万两绝不危言耸听,何况他还有自家田庄一次收租就收四、五万两的外快。 很好,视频和同人文都不需要姬冰雁来买断了,楚留香自己就可以了。 两人刚上了船,楚留香就忍不住放声高呼:“蓉蓉,甜儿,红袖,我回来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秦阮知道,八成这三个姑娘还是跟书中写的一样,跟着黑珍珠去沙漠玩了。 楚留香见没人来回应他,心中一沉,马上着急的就去船舱各处找了找。 秦阮站在甲板上,忍不住脱了鞋子,甲板暖暖的,烫的叫非常舒服。 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知道你的重要性,你一走,他就知道着急了,所以秦阮并不想跟楚留香剧透,只是她也可惜自己没能早来一步,跟这三个可爱的小姑娘交个朋友。 楚留香急的要命,但秦阮却不着急,她在甲板上赤脚走着、蹦着、跳着,好像能在这船上一步踩出一个脚印来。 忽然从大船的桅杆地下骨碌碌的滚出一个酒坛子来,秦阮提裙子跑过去,果然在桅杆底下看见了喝醉酒的胡铁花,忙跟他打招呼:“嗨,小花!” 胡铁花看见秦阮,揉揉眼睛又揉了揉,忙从甲板上蹦起来,很激动的喊:“秦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已经在这船上待了整整三天了,老臭虫的酒都让我喝完了,整整三天三夜,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快把我给憋死了!” “三天?”秦阮一怔,心里疑惑,自言自语说,“不对吧,黑珍珠和苏蓉蓉应该早就回来了,就算她们没回来,宋甜儿和李红袖应该也在啊。” 她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是因为楚留香没去嵩山和无花决斗? 这也不对,楚留香没去嵩山只能说明他上船的时间提前了,若说黑珍珠和苏蓉蓉还没回来那倒有可能,宋甜儿和李红袖不在,就让人奇怪了。 秦阮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本同人书,天真的以为能在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她就干脆在甲板上坐下来,正好翻到了无花跳了大明湖,楚留香伤心欲绝回到船上却发现空无一人,同人本上写着船上没人的原因,是因为宋甜儿和李红袖听说了楚留香和无花的事,以为他是个断袖,所以离开他了。 “什么鬼!”这肯定是不可能的,秦阮把书丢在甲板上,果然放弃了,她心想还是原著靠谱,所以就想着去楚留香的大椅子上看看有没有留下黑珍珠的纸条。 她刚走,那本同人书就被胡铁花摸去了,胡铁花一瞧这书的封面,还以为是有人写了楚留香这七年来的传记。 正好他迫切的想知道楚留香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于是他就很激动的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认真的翻开一页一页的看,但他刚看了几页,嘴里还没来的急咽下去的酒水就全被他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一阵狂笑的声音就从甲板上响起来,在船舱里的楚留香终于听见了这笑声,他忙从船舱里跑到甲板上,然后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胡铁花。 楚留香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还以为胡铁花是因为见到他高兴,才笑得这么大声,忙上去伸出拳头打了他的肩膀一拳,跟着大笑:“胡铁花!花疯子!你还知道回来!” 原本胡铁花见到楚留香应该很激动,但他却没跟楚留香打招呼,反而笑得在躺在甲板上打滚,捂着肚子笑的起不来,喘了好几次气才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我的妈呀哈哈哈,老臭虫,七年不见,你,你竟然……哈哈哈哈!” 楚留香对他的反应有些懵,忍不住踢了他的屁股一脚,疑问:“胡铁花,这么多年不见,你究竟有了什么毛病。” 胡铁花好不容易笑够了,坐直身子,把那同人书放在腿上,说:“来来来,老臭虫,你看看这段写的,我给你读读: 【那晚的大明湖月色是那么柔,那么亮,楚留香轻轻的抚摸着无花光滑的头顶,含情脉脉的说:“大师,你看你这颗又白又滑的脑袋,就像天上十五的月亮一样,又亮又圆,让人见了,真想在上面亲一口……如果你有头发,我一定要趁你熟睡的时候,偷偷用剪刀剪下一撮,和我的头发缠在一块,然后永永远远的放在怀里揣好,这一生一世都在心上不放开。】 楚留香:“……???” “哎呀我的天呐!老臭虫!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啊!”胡铁花刚念了两句就受不了了,他抬手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忽然攥住了楚留香的手,开玩笑的对他说,“早知道你喜欢男人我就不被高亚男追着跑了!老臭虫竟然喜欢别的男人,我可真的吃醋了哈哈哈哈。” “你喝多了么,胡说八道什么!” 楚留香甩开胡铁花的手,然后一把将他腿上那本夺过那本书,翻开前面几页瞧了瞧,脸上的表情就想吃了臭鸡蛋,气的脸都绿了。 什么鬼?! 这写的不是我的传记吗?! 这是谁造的谣! 楚留香忙翻到那封面去看署名,发现那《血海飘香》下面写了几行小字: 【小凤凰出版社出版】 【编著陆小凤】 哦,陆小凤是吧。 楚留香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问:“陆小凤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楚留香:谁是陆小凤?!!! 陆小凤:秦姑娘,不是你小表姐写的么?!怎么是我名! 秦阮:大概是她用了你当笔名。 ps:上一章写无花和楚留香写的有点露骨,规定脖子以下不能描写,也不能写的太详细,所以我被举报给锁了,不过我已经修改成清水了,估计过两天就会解锁,小天使们可以等一等。 PPs:这篇文过两天会入vip,届时三更,V后会尽力保持日更或双更,可能会有部分倒v,收藏没看的小天使们尽快看哦!跪求打分留言鼓励~~比心~ ☆、九 大船上看视频 你有没有这种从小一块长大,可以生死相交的好朋友。 他和你在一起经历过许多许多事, 在生死关头还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你去死, 你很感动, 仿佛已经离不开他, 但他有的时候也会因为揪住一件小事,常常开你的玩笑, 明明你气的要死, 但他还是会笑个不停,根本不听你说, 你恨不得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 却又不能真的去揍他一拳。 楚留香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现在已经在脑子里打死胡铁花八百次了。 胡铁花就躺在甲板上, 喝着之前宋甜儿放在海水里冰镇着的葡萄酒,喝一口就笑一次, 喝一口就笑一次,笑得没完没了。 楚留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腿踢了他屁股一脚,让他起来,很无奈的说:“胡铁花, 你能不能偶尔闭一下嘴,你已经笑了整整一天了。” 胡铁花摆摆手, 说:“不行,我闭不上,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事, 要不是你那小姨妈把书拿回去了,我能整整笑一年,我下半辈子就得指着这书活着了。” 楚留香只想翻白眼,觉得这果然是在自己给自己找气受。 昨日他和秦阮回到船上的时候,发现苏蓉蓉、宋甜儿和李红袖都不在,还以为这三个姑娘出了什么事,后来才在那把他经常坐的大椅子上找到了两张字条,一张字条是放在椅子座位上的,被一捧沙和一颗黑珍珠压着,上面几行自己的意思就是,黑珍珠把苏蓉蓉带去沙漠了。 还有一张是被微风吹到了椅子底下,是李红袖的字迹,上面大意写着,她要甜儿两个人去市里玩几天。 这显然不合常理,因为以楚留香的经验,她们几个从来不会一块出去,大船上是必须要留下一个人看管的,但偏偏这次她们一起出去了。 这纸条是不是真的,苏蓉蓉是不是真的被黑珍珠绑架了,这些楚留香都不能确定。 他其实很着急,但他着急也没有用,他得先在船上等着宋甜儿和李红袖回来,才能去救苏蓉蓉。 所以他才能忍了胡铁花一整天。 只不过这天又等到天黑,宋甜儿和李红袖还是没有回来,楚留香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所以第二天就去集市上找人了。 秦阮和胡铁花当然也不能闲着,也跟着他一起去找,打听了一天才知道,原来李红袖和宋甜儿路上遇见了黑珍珠和苏蓉蓉,三人一商量就全都跟着黑珍珠去大漠了。 果然这转悠了两天,剧情又回到原著去了。 所以接下来的事就已经能料到了,楚留香死活都要去闯大沙漠,胡铁花怕他有危险,所以也要跟着,然后他们一商量,就决定先去兰州找姬冰雁了。 孔宣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秦阮在大船上等着他来了再走,她要是提前走了,孔宣回来得叨叨死她。 胡铁花饱了一坛子好酒在怀里,正要从甲板上跳下岸,转头看见了坐在船头的秦阮,跑过去对她说:“小姨妈,你不用非得跟我们去大沙漠的,那沙漠里委实太危险了,用铁公鸡的话来说,那里可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楚留香也不想秦阮跟着去,也劝道:“小胡说的对,不说大沙漠里没有水和食物,就光说这白日里的毒太阳也能把活人给晒掉一层皮,你这白嫩的小脸蛋,到那沙漠里待上一天,就得被晒的又黑又丑了。” 秦阮歪头瞧了楚留香一眼,对他说:“铁蛋、小花,既然你俩都说大沙漠这么危险,那你俩这一去,是不是有五成的机会会死啊。” 楚留香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回答道:“大概有八成的可能性会丧生。” 他不是想吓唬秦阮,但这的的确确是很危险,但越危险越刺激的地方他就越想去,别说还有两成生还的希望,就算只有一成,那他就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但这话他没说,他不想秦阮去冒险。 秦阮知道楚留香和胡铁花是为了她好,但她肯定是要去的,她故意点点头也很正经的说:“那你既然快死了,就把你的钱都给我保管吧,你是不是刚收了五万两租金,反正你都要死了,留着也没用,你把租金给我,我送你个能在大沙漠里保命的宝贝。” 胡铁花听罢,忍不住呛了口酒水,叹道:“唉,女人,女人呐,小姨妈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说这种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现在就是缺钱嘛。”秦阮实话实说,反正楚留香也不会死,然后就见他从空间里掏出两个八卦镜来,“大家都亲戚,我便宜卖给你们,加上里面的视频,就……就一万两成交!” 楚留香伸手拿过其中一个,说:“小姨妈,你可真会做生意,是不是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和外公聊天了?” 秦阮教他将八卦镜打开,说道:“何止你外公,只要你爹和你娘在线,你都可以找他们,还有你心心念念的陆小凤都在。” “我爹和娘也在?”楚留香一听他爹娘,兴趣果然提起来了。 “不信?当年我还拍了他们的视频呢。”秦阮帮楚留香开了账号,输完名称,然后就找到视频列表中,经常给陆小凤看的水灵光那段找出来给楚留香,“解锁视频一百两,你要不要看个试试。” 胡铁花当初见过秦阮从这玩意里播放过,他们三个人小时候光着屁股洗澡的视频,这次听秦阮这么一细讲,忽然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楚留香觉得秦阮既然说了这话,就冲当年的关系也不会说谎,于是他就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票来,交给秦阮问:“一百两在这,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秦阮点了打赏一百两解锁之后,楚留香手中的银票竟然自动消失了。 他一怔,再一次觉得此事太过神奇,然后他就从那镜子中看见了月色下,那个容光绝代的微笑着的水灵光,而和这仙子比还要美的女子依偎在一起看星星的人,正是那侠义无双的铁中棠! 楚留香愣住了,他的思绪霎时间就回到了五岁那年的夜晚,和秦阮一起坐在屋顶上看见的画面。 没有人能形容楚留香此时的心情,他的心砰砰直跳,他浑身的血液也在沸腾,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也很久很久没听过儿时娘亲那温柔的歌声,和父亲严厉的教导了。 算起来,他已经有十几年没回过,那一年四季都是严冬的大旗门了。 “水婶婶?!铁伯伯!”胡铁花也惊讶极了,他也忍不住凑上来看,但秦阮拍的这段视频时间不是很长,他俩很快就看完了。 “还有吗?”胡铁花没看够,很好奇的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视频菜单往下题目上有水灵光的名字,楚留香已经很懂的又拿出来一百两银票解锁,里面是水灵光唱歌的视频,歌声甜美又空灵,那是楚留香和胡铁花从小听到大的,听着听着他们俩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我还想看!”胡铁花抹了把脸,眼圈还有点泛红,也不着急走了,真想将这些视频都看一遍再上路。 然后接下来,画风就开始变了,楚留香又掏出一百两银子解锁一个新视频,结果这个就是秦阮给胡铁花看过一遍的,他们三个在湖边洗澡比赛尿尿的画面。 楚留香一怔,看着那画面忽然觉得不对劲,想起了在丐帮香堂里,秦阮给夜帝直播时,她的八卦盘被自己打到地上之后,里面叽叽喳喳的传来的那些对话声。 心道:莫非当初他们讨论的就是这段视频? 胡铁花一把将八卦镜夺过去,忙将视频关了,炸毛道:“又是这个!我造了什么孽非要让我看两遍!” 然后他又赶紧去解锁另一个,谁知道另一个竟然是,当初秦阮和夜帝离别时,铁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秦阮说再见,还吵着将来长大了非要对她负责的事。 胡铁花看着屏幕里楚留香哭的鼻水都流出来,终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将屏幕怼到楚留香眼前,笑说:“老臭虫,你看你这傻样哈哈哈。” 楚留香并没有心思跟着胡铁花笑,因为他终于知道胡铁花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原因了。 他问秦阮:“既然我们打赏能看视频,那别人打赏是不是也能看这些视频?” 秦阮点头道:“当然是的,谁能打赏谁看,毕竟那可是一百两银票呢,能付得起的人可都不是平常人家。” 楚留香一提起这个话茬,胡铁花立刻就明白了他说的意思,顿时也笑不出来了,忙急着问:“那还有多少人有这东西?!” 秦阮如实说:“很多啊,我就是靠卖这个活的。” 胡铁花忙要去抢她怀里的八卦盘,喊道:“不行,你不能卖了!” 秦阮哪能让他把吃饭的东西抢了,忙躲开说:“一边去,你这是断我财路!” 胡铁花牛脾气上来了,就要过来抢,他坚决反对:“不行!岂有此理!要是让大家都看了那段视频,我堂堂蝴蝶教教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胡铁花觉得他的名声受损,决不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这么威胁了,所以干脆想用武力直接秦阮的八卦盘,以绝后患。 秦阮见他伸手来夺,忙跃下大船,用轻功向岸上掠去,她这身轻功是跟阿青和夜帝学的,和楚留香的轻功有几分相似。 “胡铁花,你还知道要脸呢!你三年不洗澡浑身都馊了,还蝴蝶教教主,我看你才是臭虫教教主!” 秦阮是绝对不可能让他把八卦盘抢走的,丢了八卦盘她还怎么完任务,不完任务怎么攒钱修道观,不修道观怎么帮孔雀大仙攒功德,攒不够功德孔雀大仙怎么把她送回家。 这都是一系列又连带效应的。 胡铁花的拳头很硬,他的蝴蝶穿花七十二式更是名传江湖,他的一身硬功夫肯定是在大旗门学的,但秦阮并不怕他,因为秦阮跟着夜帝学内功的时候,胡铁花还是五岁的小屁孩呢。 “你还敢跟你小姨妈动手,你忘了你小时候我是怎么疼你们的了!” 胡铁花有意试探秦阮的伸手,也不听她的,举拳就打,边打边说:“你把我们小时候的事拍下来赚钱,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阮从容不迫的躲着他的拳头,也在试探着他的速度,有些抱歉的说:“我实在是有难处才出此下策,你要不想别人看也好说,给我十万两银票把这段视频买断了,我保证就把这段视频锁了,永远都不放了。” “十万两?!小姨妈你怎么和那铁公鸡一样,眼里都是钱!” 胡铁花一双铁拳虎虎生威,但与夜帝的霸绝天下相比却还略输一筹,但胡铁花与秦阮比武却是收了几分力道,这又不是拼命,他自然没有下死手的必要。 但秦阮和胡铁花比试必须得赢了,否则这小姨妈的名号就镇不住他俩了,于是秦阮又一次用轻功躲开胡铁花挥来的拳头,决定让他们两个看看自己这些日子来学的本事。 于是她回身跃上一处高地,一手握住了剑鞘,只见青天白日,光芒一闪,利刃出鞘,寒气逼人。 秦阮拔出了她的剑,一道剑光斜斜飞起,如同云端劈下的一道闪电,锋芒不可抵挡。 看着那剑光,楚留香大惊道:“住手!” 他话音未落,比武的两人就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胡铁花咽了口唾沫,他甚至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顶凉飕飕的,仿佛方才那一瞬间从头顶劈下的剑气,已经渗透了他的全身,冻住了他滚烫的血液,让他双脚灌了铅一样动都不敢动了。 这一招是剑仙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就连剑神西门吹雪也未必能破了的剑招,当然厉害。 “老、老臭虫,快帮我看看,我的脑袋是不是还在脖子上?”胡铁花结结巴巴的问,楚留香走过来用哄孩子的语气对他说,“你放心,小姨妈最疼你了,怎么舍得砍下你的脑袋呢。” 他说着又伸出手指捏住胡铁花头顶的剑刃,慢慢的将秦阮的剑从胡铁花的头顶上移开,转移话题说:“小姨妈好快的剑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方才这一剑使出来,就如白虹贯日、金雁横空、势不可挡,怕只有那天下第一剑客——血衣人,才能相比呐。” 楚留香上来就给秦阮拍了一串马屁,秦阮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忙道:“楚香帅你可千万别恭维我了,小花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抢不抢我的八卦盘了?” 胡铁花哪里还敢抢,忙摇头说:“不敢了不敢了。” 秦阮这才将剑收入鞘中,利剑入鞘,那透骨的凉气才算消失了,秦阮哼了一声,就先进了楚留香准备好的马车车厢里了。 这显然是想跟着楚、胡二人去兰州找姬冰雁了。 胡铁花松了口气,刚想跟去,却被楚留香拽住,楚留香指了指他的头发,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自己也上了马车。 胡铁花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他就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停他大喊:“老子的头发啊啊啊!” 原来他的头发刚刚被剑气削掉了一半,现在一边长一边短的,实在没法看。 胡铁花欲哭无泪:完了完了,发型毁了,怕是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求留言支持。 ☆、十 沙漠里拉仇恨 楚留香的马车跑的很快,没过几天, 他们就又来到了黄土高原。 这里的烈日、风沙和黄土, 秦阮已经领教过了, 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太苦。 他们在胡铁花的带领下, 很快就到了兰州,姬冰雁是兰州巨富, 他在兰州已经成了一个传奇。 所以楚留香很快就找到了姬冰雁的府邸, 几人说明了身份之后,就有人从府里出来, 领着他们走进去。 胡铁花早就找了个破帽子带在头上, 他是绝不能让姬冰雁看见他现在的发型的。 秦阮自从来到兰州之后就一直开着八卦盘镜头直播,目的是让孔宣看见自己的行程, 好让他办完事之后,直接来兰州找他们。 现在她正在直播兰州巨富姬冰雁的豪宅, 他们穿过了几道廊坊,又掀开了几重竹帘,终于到了会客厅。 房间内很凉爽,窗外还有潺潺的流水声,任谁见到这宅子里的布置, 也想象不到这竟是坐落在黄土高原旁。 姬冰雁早就猜到了楚留香和胡铁花的来意,这两人要是没事绝对不可能来找他, 所以他就做起了自己的拿手好戏。 他们三个见面的时候,姬冰雁正说自己的一双腿坏了。 他此时正斜倚在软塌上,被四个穿白衣服的少女抬进来, 这出场的架势就跟叶孤城似的,就差在天上撒个花瓣了。 姬冰雁正激动的跟楚留香和胡铁花聊天,秦阮很小声的跟夜帝说:“朱老爹你瞧,大旗门三巨头会晤了。” 夜帝发弹幕说:“小雁这小子长得一点都不随他爹,没想到这么大了还是喜欢装瘸。” 他一看姬冰雁这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是装的,因为姬冰雁从小就喜欢装瘸去找他告状,所以这根本瞒不过他。 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夸夸姬冰雁:“不过我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实现了自己从小的梦想,真的成了首富,坐拥亿万家财。有出息,太有出息了,比小花那个穷光蛋好太多了。” 胡铁花跟个鬼一样飘过来,瞥了弹幕一眼,就瞧见夜帝说他,忙急道:“朱爷爷,你不带歧视人的。” 姬冰雁这才发现了低调的秦阮,忙问:“这位姑娘莫非是你们谁的红颜知己?” 姬冰雁这话一说出来,楚留香和胡铁花就很默契的闭上了嘴巴,谁都不想多嘴解释。 其实秦阮和姬冰雁小时候的接触并不算多,印象最深的那次就是他和他爹吵架之后,跟着铁蛋和小花一块去小湖里洗澡,被秦阮给拍了。 姬冰雁见没人说话,就又问了一遍:“她是你们的朋友?” 秦阮见楚、胡二人一个望天一个望地,好像不想承认,瞪了胡铁花一眼,说:“看来我跟你们不是很熟咯。” 胡铁花被她瞪的觉得头顶凉飕飕的,忙说:“熟熟熟,太熟了,铁公鸡你听好了,这位姑奶奶可不是别人,她可是楚留香的小姨妈!你小时候见过的,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小姨妈?”姬冰雁用关心智障的眼神看着胡铁花。 “铁公鸡,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胡铁花不服气了,他把楚留香要了八卦镜,将他的八卦镜中早就解封了的那段视频拿出来给姬冰雁放了一遍。 姬冰雁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楚留香已经没时间在这里多费口舌解释,于是就将秦阮的来历全都说了出来,姬冰雁这才想起来他们年少时的见过的一个小姐姐。 秦阮将夜帝的语音弹幕放出来给姬冰雁听,吓得他差点从软榻上蹦了起来,幸亏关键时刻又想起来自己瘸了,这才逼迫自己恢复平静。 夜帝很欣慰,因为只有姬冰雁一个人没说他诈尸,没盼着他死。 姬冰雁很惊奇秦阮的来历,她竟然能二、三十年容貌心性都没有一点改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胡铁花听了就不乐意了,他很大嗓门的吹了一通,说‘小姨妈手拿八卦盘、身背青光剑,能穿越过去、卜未来,掐指一算便知天下事。’ 于是秦阮就被胡铁花吹成了神棍,在场的几位白衣侍女听得都惊呆了,看秦阮的眼神都不对劲, 就在他们三人还要互相客套的时候,默默看直播视频的阿青忽然发了条弹幕,说:“秦姐姐,你看姬冰雁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画的像不像范蠡。” 阿青这么一说,秦阮回头一瞧,果然在墙上看见了一副被姬冰雁供起来的一幅画,画上画的是财神爷打扮的范蠡。 秦阮好奇的问:“姬冰雁,你为什么要挂范蠡的画像?” 姬冰雁道:“‘商圣’陶朱公,入仕能帮越王勾践复国,功成名就后又能急流勇退,遨游东海之滨,三次经商成巨富又三次散尽家财,商以致富、成名天下,陶朱公是姬某这种生意人自小就当做的人生榜样,自然要将陶朱公当做财神爷供奉。” 秦阮想起了当年见过范蠡的日子,她知道范蠡在后世很有名,但没想到除了政治,只他经商这一项成就,就这么有名。 姬冰雁不仅一直将范蠡当作财神爷供着,而且他床头上还有后世根据范蠡的经商思想写成的《陶朱公商经》《陶朱公理财十二则》以及《范蠡传》等书。 他是姬冰雁从小就想学习的偶像。 阿青也听的有些痴了,她愣愣的说:“我就知道范蠡将来能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阿青,你的越女剑也能名垂千古。”秦阮不知道怎么安慰阿青,因为感情这种事不能强求。 阿青笑说:“秦姐姐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不想去找范蠡了,只希望他能早日带兵攻入吴宫,将西施带回去,我这里还有一些从前范蠡送的东西,不如你卖给姬冰雁吧。” 阿青这句话,让秦阮忽然间发现了无限商机。 然后就听八卦盘提示一声:“越女剑阿青打赏范蠡佩戴云纹玉璧一枚。” 秦阮手中就多了一块扁平状带圆孔的云纹玉璧。 “姬冰雁,你想亲眼见见范蠡吗?” 有了阿青这层关系,秦阮就毫不犹豫的向姬冰雁推销起八卦镜来,说着还当场给他看了当初在越国拍的范蠡练兵的视频。 “啊!陶朱公!!!” 姬冰雁发现了秦阮竟然有个这么好的宝贝,他从镜面中看见了会动的范蠡之后,沉默寡言的他竟然激动的一下子从软塌上跳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攥住秦阮的八卦盘不松手。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没说话,胡铁花却看的眼睛都瞪大了,大嗓门喊:“铁公鸡!你的腿不是瘸了吗?!” 姬冰雁也不管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范蠡,说:“看见活的陶朱公激动的又好了!” 气的胡铁花撸袖子想上去揍他,被楚留香拦住了。 秦阮适时的将范蠡佩戴过的玉璧递到姬冰雁面前,对他说:“一口价,五万两要不要?” 那玉璧是云纹的,正是视频中范蠡穿了穗子挂在腰上的。 姬冰雁做生意这么多年,对这些玉器也很有研究,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玉璧是出自春秋战国时期的真品。 “成交!” 姬冰雁很爽快就应下了这桩买卖,还非要盛情邀约秦阮在姬府里住上一天,连带着对楚留香和胡铁花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还说要亲自给楚胡他们准备,去大沙漠需要带的物资装备。 他拿着那玉璧看着视频,非常高兴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那双灵活的腿,让胡铁花看的很懵,忍不住对楚留香说:“天呐,老臭虫,小姨妈竟然一下子就在这铁公鸡嘴里撬出五万两。” 楚留香摸摸鼻子,道:“我看不止这五万两,还早的很呢。” 果然,这天爱财如命的姬冰雁,不仅好酒好菜大摆筵席的招待了他们,还送了秦阮至少上百万两的金银珠宝,秦阮开心的合不拢嘴,果然就和他越走越近了。 于是秦阮就发现了一个更快速赚钱的法子,她可以跨时代贩卖古董了。 第二天,姬冰雁已经将进入大沙漠所以的装备都准备好了。 他准备了很多匹马,好几头骆驼,还有一辆很大很舒适的马车,但人却只找了两个,一个黑黝黝的脸上全都毁了容的叫石驼的大汉,还有一个长着娃娃脸能说很多种方言的小潘。 这两人以及这十几匹牲口,是三人组一块去闯大沙漠的必备物品。 他们从兰州坐着舒适的大马车往戈壁滩走,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真正的到了沙漠边缘,这里比当初胡铁花在的那个小镇上的风沙还要大,从这小镇上往前一瞧,就能瞧见无边无尽的大沙漠。 这小镇上只有一个客栈,秦阮站在这风沙中几乎连八卦盘都拿不稳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跟着楚留香来大沙漠呢?” 秦阮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非要做这作死的决定,她在姬冰雁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要进大沙漠,马车就走不进去的,所以姬冰雁就将马车给烧了,把马给卖了,到客栈里买了许多许多清水。 秦阮却看着那大沙漠想,她已经在这里赚了姬冰雁一百多万两银子了,就没必要跟着他们去大沙漠冒险了吧。 就在秦阮犹豫的时候,买完水的姬冰雁回来跟她说,客栈里有个很奇怪的人,秦阮往那客栈里一瞧,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手里拿着把折扇挡在头顶,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正坐在客栈旁的椅子上悠哉的晒着太阳。 “孔宣?!” 原来这是刚到这里等着秦阮的孔宣。 秦阮三两步就跑了过去,看见孔宣非常高兴。 孔宣的黑袍子好像有种奇特的法力,那些刮起的风沙到了他的袍子边上就全都消失不见了,他虽然人在风沙里,但身上头发上却连一粒沙子都没有。 孔宣笑说:“我在直播里看见了你的行踪,就来这里等你了。” 秦阮跑到孔宣身边这会儿功夫,就被吹了一脸沙子。 孔宣马上将她拉倒自己身边,顺手将吹到她脸上的沙子擦掉,然后抬起胳膊掀起身上的黑袍子给她盖在脑袋上,吹在她身上的风沙立马也消失不见了。 秦阮‘咦’了一声觉得很神奇,说道:“这可真是个好宝贝。” 这时候楚留香也见到了孔宣,连忙上来客套的打招呼,然后又将他介绍给胡铁花和姬冰雁。 秦阮还沉浸在孔宣这袍子的神奇之中,拎起那黑袍子的一角研究个不停,她神奇的发现,只要她发现她从袍子里迈出去就会被风吹,再跳进袍子里之后风就停了,她忽然觉得好玩的不得了,这跳来跳去的就像个爱贪玩的小女孩一样。 楚留香见她如此,心想:“她平时看着严肃,一遇见孔兄的时候就像宋甜儿一样调皮。” 有了孔宣的加入,秦阮就有了底气,黄昏的时候,她就和孔宣坐了一匹骆驼往沙漠里走。 胡铁花坐在骆驼上,身子摇摇晃晃的就像是在坐船,就算是楚留香和姬冰雁坐在骆驼上也不怎么好看,但孔宣却是个例外,他的骆驼走的很稳,也没有什么脾气,孔宣只要用手轻轻在驼峰上一拍,那骆驼好像就能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听话的要命,这让姬冰雁也觉得很奇怪。 太阳还没落下去的沙漠里很热,热的要命,但孔宣的黑袍子却像是有隔绝热气的作用,秦阮坐在他前面用袍子包着自己却觉得很凉快。 甚至还有心思拿出八卦盘来给大家直播大漠风光。 这让热的恨不得把所有衣服都脱光光的胡铁花很是不理解,对秦阮吆喝道:“小姨妈,你可不要让朱爷爷看见我们现在的惨状。” 可这就是夜帝想看的,夜帝现在闲的要命,他就指着看直播找乐子呢。 胡铁花吆喝吆喝着,秦阮就听见系统提示:“夜帝打赏‘竹叶青’一壶。” 话音刚落,秦阮手中就多了一坛竹叶青的好酒,这酒味道香醇,胡铁花闻见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自从夜帝开了这个头之后,闲着在线上看直播的朋友们开始不停的给秦阮打赏装备。 比如:阿青送的羊奶,夜帝送的遮阳伞,花满楼送的冰镇水,西门吹雪送的五香斋糕点,叶孤城送的葡萄、荔枝等瓜果,陆小凤送的冰袋等等。 看的胡铁花和楚留香等人眼睛都直了。 孔宣帮秦阮举着伞,就在大家的惊讶目光中,轻轻剥了一个荔枝喂给她吃,秦阮喝着冰水,吹着凉风,吃着荔枝,倚在孔宣身上,还在看着楚留香的同人本,坐下的骆驼走的又平又稳,真是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胡铁花眼巴巴的看着,说:“小姨妈,咱俩能不能换换位置,我也想去孔兄怀里坐坐。” 却见夜帝的弹幕发来:“不让他过来,谁让他俩一见我就咒我死呢!” 秦阮只好对胡铁花说:“你朱爷爷说不给你们。” 夜帝催促:“别理他,接下来怎么了,接下来楚留香和石观音母子是一块隐居了么,接着读啊。” 一点红也问:“对啊,他究竟喜欢无花还是喜欢石观音?” 司空摘星说:“我赌一百两,是石观音!” 陆小凤说:“我赌两百两,是无花!” 夜帝道:“不行,不能是无花,和尚能生孩子吗,难道要老夫的外孙以后断子绝孙么?” 玉罗刹道:“唉,没想到你外孙也好男风,朱老头,你这回总算理解我的苦衷了。” 好奇的打开八卦镜看直播的楚留香:“……” 好脾气的楚留香终于忍不住了,朝着秦阮喊:“小姨妈,你能不能不要和陆小凤一样胡言乱语了,外公,我保证只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司空摘星听罢大喜:“哈!陆小凤你输了!” 陆小凤的点却不在这儿,他关心的是:“楚香帅竟然认识我!他刚刚叫了我的名字!” 西门吹雪道:“楚香帅也知道你喜欢胡言乱语了。” 陆小凤才不管他们怎么说,楚留香竟然认识他,他好激动! 楚留香对着屏幕说:“陆小凤啊陆小凤,楚某真是太想见见你了。” 陆小凤激动的直翻跟头,这就好像是被偶像翻牌子亲口点了名一样,他激动的说道:“楚香帅!我好荣幸!我不知道怎么表达现在的心情,我给你唱首歌吧!” 楚留香:“……” 陆小凤这话刚说完,屏幕上的所有弹幕仿佛都停了。 片刻之后,秦阮就听八卦盘里叮叮叮直响。 楚留香退出直播间。 一点红退出直播间。 司空摘星退出直播间。 西门吹雪退出直播间。 花满楼退出直播间。 玉罗刹退出直播间。 夜帝退出直播间。 阿青退出直播间。 陆小凤:…… “你们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跪求小天使们留言支持~~ ☆、十一 楚帅的秘密 秦阮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直播间里的人一个个的全都消失了, 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个陆小凤。 她还没说什么, 陆小凤却深呼吸了一口气, 先说:“他们竟然听见我要给香帅唱歌就全都跑了, 太不够朋友了!他们这都是嫉妒,嫉妒楚香帅知道我陆小凤的名字, 却不知道他们的, 所以他们才这样对我,我才不生气呢。” 陆小凤是不生气, 但秦阮快要被他气死了:“陆小凤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说你好好的偏要唱什么歌!这下好了,人都走了, 没人给我打赏,我要热死在大漠里了。” “你热死?”陆小凤看着她喝着冰水吃着水果, 一副大老爷模样,非常鄙视,“孔宣能让你热死才怪了!大漠里白日晚上温差大,你现在喝这么多冰水,小心晚上冻死。” 秦阮才不怕他的威胁, 使劲的喝了一口冰水咽下去,说:“哼, 冻死我你就再也看不见你的楚留香了。” 陆小凤气的咬牙,他又问:“还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楚香帅会叫你小姨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威胁他了!” 陆小凤很关心他偶像的日常生活。 秦阮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做好,对陆小凤说:“我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怎么会做威胁别人的事呢,怪就怪在他亲外公觉得我实在太温柔太可爱、太善解人意,所以忍不住认了我当闺女,所以我就一不小心多了三个大外甥了。” 她说着还指了指另一边被晒得都要冒烟的三个人,一脸得意的模样真的让人气的咬牙。 陆小凤实在看不下去了,原本气的想直接离开直播间,但他又劝自己冷静了冷静,因为他刚刚跟司空摘星打赌打输了。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司空摘星的得意模样了,所以他觉得这结果是不是还能再拯救一下,就问:“好好好,我善良又温柔的秦姑娘,那你能不能帮我再多问一句,楚香帅最后就竟和无花怎么了?” 秦阮听他这么问,忙朝着一遍的楚留香打招呼,喊道:“香大外甥!陆小凤卡结局了,所以他让我问问你,你最后和无花究竟怎么样了!” !!! 陆小凤吓了一跳,忙道:“你不要跟楚香帅说是我问的!还有什么叫我卡结局了?” 秦阮笑而不语:那当然是因为楚香帅以为这是你写的同人本咯。 楚留香往这边嫖了一眼,微笑着友好的对陆小凤说:“如果有一天在下能见到这位陆小兄弟,一定会非常非常友好的亲口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说真的,在下真的很期待能有这一天。” 陆小凤一听他的偶像竟然说期待有一天能和他见面,更加激动了,哪里还在意什么输赢,激动的喊:“楚香帅,我做梦都在等这一天呢!” 楚留香的拳头都攥起来了,秦阮说了一句‘好好好,祝你们能早日见面’就赶紧将直播键给关了,她是真怕楚留香一气之下就砸了她的八卦盘。 秦阮对陆小凤的智商表示怀疑,跟孔宣吐槽:“你说陆小凤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还听不出个好赖了。” 孔宣能说什么,他只能说:“或许他上辈子转世投胎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这句话秦阮也没多想,她将八卦盘放在怀里揣好,然后将最后一口冰水喝下去的时候,却冷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还真让陆小凤给说中了,当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大沙漠的天气就变得很冷很冷了。 地上的沙子好像一下子就把热气全都吸进去了,凉气从地上冒出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秦阮只能将自己尽量缩成个小圆球,往身后钻,孔宣见她觉得冷了,忙将瓜果都收起来,然后长袍从自己身上解下来抖了抖,长臂一挥,就将秦阮整个都盖住了,袍子里还有孔宣身上的温度,暖暖的,非常舒服。 孔宣轻轻拍了拍驼峰,那骆驼就停了下来,然后所有的骆驼都停下来了,说道:“沙漠里天黑的很快,天一黑,天气就会变得很冷,我们不能往前走了,得尽快在附近找个夜宿的地方,否则晚上会被冻死的。” 姬冰雁在沙漠里的经验比孔宣丰富,他很赞同孔宣的说法,就让石驼和小潘去找地方了,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处沙丘后适合露宿的地方。 姬冰雁已经点起了火,将骆驼围成了一个圈,江湖人在外不讲究,凑合凑合在沙地上躺着就能过一晚上,楚留香说要保留体力,所以早早的就倚在骆驼边上闭着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胡铁花罗哩罗嗦的还在说大漠的天气变得快,也只能抱着酒坛子躺在地上,用喝酒来驱散冷气。 但秦阮不是江湖人,她原本也可以不讲究这些,但她白天因为太嘚瑟了喝的冷水有点多,所以晚上有点怕冷。 看着楚留香和胡铁花姬冰雁他们很快就睡着了,秦阮想吐槽: 书上不是说楚香帅对女孩子都很关心么,怎么现在也没见楚留香脱下衣服来给她盖上,来关心关心她呢! 大外甥们果然都靠不住,幸亏她还有个好盟友。 “小孔雀~” 秦阮把自己包在孔宣的黑斗篷里,她发现这个黑斗篷真是个神奇的斗篷,热了能放凉气,冷了能放暖气。 ‘小孔雀’是她刚给孔宣起的昵称,谁让他长得花里胡俏的,有个坐骑是孔雀呢。 孔宣抱了床姬冰雁骆驼上带的被褥过来,听秦阮这么喊他,怔了片刻,笑说:“本将军当年可是勇冠三军,人见人怕的三山关总兵,怎么被你这一叫,连一丁点的气势都没有了。” 秦阮坐在地上只露出个脑袋,对他说:“难道你没觉得这样叫很可爱吗?” 孔宣也要学着楚留香摸鼻子了,他应该说可爱还是不可爱呢,说可爱那‘他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名号可就再也没有威慑力了。 他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秦阮,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真像让人搂在怀里揉一揉,孔宣忍不住笑说:“可爱,可爱极了。” “那当然了!”秦阮听罢,以后决定就叫孔宣‘小孔雀’了。 孔宣自然也不会让秦阮睡沙地,他将被褥扑在地上之后,又在上面搭了个小帐篷,才让秦阮进去睡。 秦阮真是太感动了,心想:这一个盟友简直顶十个大外甥。 孔宣就倚在帐篷外,笑说:“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他这话语气说的很平常,但在这安静的大沙漠上听来,却莫名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秦阮躺在帐篷里的时候,想着孔宣说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就探出头去想看看大漠的星星,谁知门口被孔宣的后脑勺挡住了。 孔宣说守在帐篷边上寸步不离,果然就没离开一步。 秦阮瞧着孔宣的后脑勺,发现他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发质极好,就像孔雀的羽毛一样顺滑。 秦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忽然发现他的头发就像小动物的绒毛一样,又软又滑,摸起来十分舒服。 那感觉就像撸猫一样。 秦阮玩的有点上瘾,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孔宣觉得秦阮有点玩火,这三界上下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孔宣的脑袋上放肆,就连他弟弟大鹏雕都不敢。 但这小丫头看似天真无邪,又能拿她怎么办,孔宣只好将她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捉下来,一本正经的警告她说:“老实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秦阮见孔宣板起了脸,才不情愿的老实去睡觉,但从此以后她的确喜欢上了顺这只小孔雀的毛。 秦阮和孔宣刚睡着,楚留香就醒了,原来他一直没睡,他正想着要找机会将秦阮手里的同人本偷出来。 因为他很好奇,里面究竟还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结局又是什么,能让那么多人好奇。 但这一晚上,他没找到机会下手,因为孔宣实在太警惕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又早起在大漠里走,秦阮因为晚上睡得晚,所以白日里一直窝在孔宣斗篷里小憩。 这几天,他们在路上遇见了一群奇怪的人,一些可怕的事,比如水袋里的水都沾了毒不能喝了,差点被人毒死等等。 幸亏路上一直有夜帝的接济,他们才不至于被渴死饿死。 这又天晚上,在休息的时候,楚留香趁着孔宣不在的片刻,终于如愿以偿的顺走了秦阮怀里的同人本,他成功了之后,就马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翻开看了看。 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他就吓了一跳。 因为这书上竟然将他前些日子所有的行踪,全都写的清清楚楚,甚至包括在大船上和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之间的对话,也一句不差。 楚留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一定是与秦阮那八卦盘有关,她一定用了什么法子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了这个叫陆小凤的编书人,否则他怎么会写的这么详细清楚。 楚留香是个好脾气,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他自己到无所谓,但他觉得无花已经死了,陆小凤却还要将无花的事情写出来胡乱编排,这就有点过分了。 他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所以他得想个其他的法子,来解决一下这个大问题。 所以他很干脆的又返回去,顺走了秦阮抱着睡觉的八卦盘,心想着不能让她再胡乱直播念书了。 但是谁能想到,他将八卦盘揣进怀里的时候,不小心按开了直播的摄像头,屏幕没有亮,所以他没有发觉。 于是,楚香帅的一举一动,都直播了出去。 包括他自己躲着偷看同人本,偷偷往自己身上喷香水,自言自语怀念三个小姑娘,时不时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掏出随身带的小镜子来整理发型等等。 夜帝看着他这骚里骚气的操作,忍不住对铁中棠说:“老夫年轻的时候没这么讲究啊,莫非是随你?” 铁中棠瞅了一眼不停地捋着鬓角那撮长发的楚留香,说:“可能……是捡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唯唯和加尼米德的地雷~比心~ 读者“凝雪冰云”,灌溉营养液+62018-08-26 16:25:54 读者“凝雪冰云”,灌溉营养液+62018-08-26 14:17:53 读者“嘉音”,灌溉营养液+12018-08-26 01:07:51 读者“兰香”,灌溉营养液+52018-08-26 00:38:59 读者“沉迷辅助治疗的扁鹊”,灌溉营养液+202018-08-25 17:33:44 读者“”,灌溉营养液+152018-08-21 20:13:57 读者“萝卜头”,灌溉营养液+32018-08-19 19:01:12 读者“陌颜夕”,灌溉营养液+52018-08-18 10:46:31 读者“chrly”,灌溉营养液+502018-08-17 19:30:17 读者“”,灌溉营养液+302018-08-17 10:32:38 读者“”,灌溉营养液+12018-08-16 17:59:44 读者“嘉音”,灌溉营养液+12018-08-16 14:49:04 读者“霏白”,灌溉营养液+102018-08-15 20:22:10 ☆、十二 晋江独发 楚留香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开着直播,幸亏这八卦盘算是上古神器有无限能源, 否则电都让他给耗尽了。 秦阮醒来的时候, 就发现八卦盘不见了, 后来看孔宣在看直播, 这才知道是被楚留香那个小崽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 怪不得他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 楚留香虽然聪明,但明显还不会用这神器, 把自己日常的小秘密全都暴露了还不知情。 夜帝很嫌弃楚留香往自己身上喷香水的举动, 所以才将铁中棠也拉进来看。 于是难得上线一次的铁中棠,正好被陆小凤给遇见了。 陆小凤又激动了。 “铁中棠!是铁血大旗门的铁中棠!侠义无双的铁中棠!原来楚香帅的父亲竟是铁大侠!” 当夜帝问出那句话的时候, 在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当然包括陆小凤。 自楚留香的名声在江湖上流传开来的时候,他的来历就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 没有一个人能猜出来,这下一不小心全都暴露了, 幸亏陆小凤他们都不是跟楚留香一个时代的人物,所以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 除了中原一点红。 还好一点红不是个话多的人,他就算知道了楚留香的身份也绝不会说出去。 所有弹幕里就陆小凤话最多,他激动的发着:“铁大侠,我叫陆小凤!你是我的偶像!” 只要在线的,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那股热情,看起来就像恨不得钻到屏幕那边去一样。 司空摘星很嫌弃他, 问道:“陆小凤你究竟有多少个偶像?” 陆小凤才不管,激动的说:“我愿意!你管不着。” 就在这时,却听夜帝激动的提示道:“闭嘴吧小鸡崽子, 快看快看直播!” 看见夜帝的话,陆小凤才将注意力从铁中棠的头像上移开,去看直播画面。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画面中的背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一片大沙漠换成一片绿洲,绿洲里有两个池塘,一个池塘边有好几个华丽的帐篷,帐篷边上有什么人他们都已经不想看,他们现在只想看池塘里那几重纱幔中洗澡的少女。 这少女有一头美丽的长发,她并没有没穿衣服,西斜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体上,白玉般的胸膛,完美无缺的脖子,银铃般的笑声,以及美的像花儿一样的笑脸,全都呈现在眼前。 晶莹透亮的水滴顺着她白皙脖子流遍她的全身,美的就想一座经过精雕细琢过的雕像。 这画面实在太美,太香艳了,和楚留香一样,看直播的男人们,呼吸几乎都停顿了。 尤其是陆小凤和夜帝,眼睛都看直了。 司空摘星忍不住说:“陆小凤你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想不到原来楚香帅也爱做这种偷窥美人洗澡的事情。” 司空摘星这话这实在是冤枉楚留香了,因为楚留香在大沙漠里呆久了,突然见到了这么大的绿洲,才看的这般痴迷,而并不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个爱偷窥女孩子洗澡的登徒子。 但偏巧楚留香这一次偷看女孩子洗澡,就被他亲爹铁中棠看见了。 铁中棠阴沉着脸,看起来对铁蛋的这种不道德的行为非常生气,夜帝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忙说:“铁蛋这小子长大了也不学好,老夫可没教他偷窥女孩子洗澡。” 铁中棠气的找来纸和笔的写了几个大字,那是铁血大旗门的几条门规,写完了之后就气愤的从八卦镜里,给楚留香丢了过去。 此时那洗澡的少女已经发现了有人偷窥她,已经穿起了衣服,楚留香摸摸鼻子,正想着怎么说才能不被当成登徒子,他刚想开口就发现天上忽然掉下一张纸来,那纸还有些力道在上面,似乎是被人用力丢下来的,楚留香顺手接住了,他还在好奇这纸是从哪里来的,忽然间看见了上面的字迹。 “行为不端,偷窥妇女脱衣沐浴者,仗罚五十。” 楚留香惊呆了。 这不是他亲爹的字迹么,这上面写的不是大旗门的门规条律吗?! “这哪里来的纸?!” 楚留香忙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但天上无风无云的什么都没有,他奇怪极了刚想拿纸研究研究,不曾想头顶却‘啪’的一声又落下一把戒尺来,一点预备都没有,正好砸到他脑袋上。 这戒尺楚留香绝对认识,这是他小时候不听话,他爹天天拿来揍他的! ?! 楚留香非常惊讶,还以为自己在大漠里时间长了,都晒得见鬼了。 然后又一张纸条从天上落在他手中,这次上面写的是夜帝的字迹。 “铁蛋,控制你自己!你爹和你外公看着你呢!” ?!!! 提起铁中棠,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楚留香,此时此刻的内心的波动也如同狂风暴雨一样激烈。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一定是因为他偷了八卦盘的问题。 想到此他也没心思继续看美人出浴了,转身就回去找秦阮和孔宣了。 只是他回去的时候,却只看见了胡铁花和姬冰雁,秦阮和孔宣竟然不见了踪影。 胡铁花和姬冰雁你一眼我一语的说了个大概。 “我们刚刚在天上看见了几只鹰,然后小姨妈就非说她在沙漠中看见了一条大船,我们说她看花了眼,这沙漠里怎么会有船呢,她非说没有眼花真的有船,就一定要去看看,还要和我们打赌。孔宣说小姨妈没看错,说不定无花就在那艘船上,然后两个人就去追船去了,我们两个原本也想跟着去,但你知道小姨妈的轻功,除了你和孔宣之外,别人哪里追的上呀,我们两个只好在这里等着了,他们一定是胡说八道呢,无花早就死了。” 楚留香一听‘无花也在那艘船上’,忽然想起了他看过的那篇同人文,那文里写着,无花跳了大明湖其实是假死,他后来去了大沙漠投靠了他的母亲石观音,还说楚留香将在大沙漠里重新遇见无花,并和他继续‘酱酱酿酿’下去。 楚留香不知道‘酱酱酿酿’是什么意思,但想来并不是什么好的动作词,虽然这本同人文里把他和无花以及石观音之间的关系写的很辣眼,但有一些剧情却很意外的跟他正在经历的事件很吻合,所以说不定无花真的没死,他真的能在大沙漠里遇见无花呢。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楚留香问。 姬冰雁指了指远处一座小山丘,劝说:“那边,我劝你千万不要自己去,如果你在大沙漠里迷了路,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但楚留香明显不是个听劝的,他见姬冰雁指路,脚下轻踏就掠了出去,走时留下一句:“你们继续按原来的方向,往前走半里地,就能见到一片绿洲,天黑之前,我们在绿洲汇合。” 说完,眨眼人就不见了踪迹。 楚留香的轻功,连胡铁花都追不上,他们即使想追也有心无力。 姬冰雁和胡铁花就只好听楚留香的话,往前去找绿洲去了。 楚留香刚掠出约莫一里地,就听见了远处天空中鹰的鸣叫声。 然后再使劲往里追上一段时间,他就真的在沙漠中看见了一条停着的大船。 孔宣就站在大船不远处,吹着口哨,正指挥着天上那些鹰儿们四散而去,船上有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也在指挥那些鹰回来,但显然鹰儿们听的是孔宣的话,眨眼间,就飞的没影了。 那白衣女子眼看鹰都飞了,非常生气的说:“你把鹰都放走了,我们会困死在这的。” 原来他们的船之所以在沙漠里能走,都是用这些训练的鹰拉着的,能想出这个主意的定是个天才。 秦阮站在大船的甲板旁边,对船下的孔宣挥手,示意他干的漂亮。 “我的八卦盘被楚留香偷走了,否则一定直播给姬冰雁和胡铁花看,看看到底谁输了。” 孔宣指了指远处的楚留香说:“小阿阮不要着急,楚留香人已经来了。” 大船的甲板上,除了那白衣女子之外,还有一个长得非常猥/琐,丑陋的男人,他看见秦阮和孔宣微怔,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对秦阮说:“姑娘这是何意?” 秦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也学着楚留香摸鼻子,悄悄对已经上船的孔宣说:“剧情提前了,楚留香还没见琵琶公主,就见到了无花,这算不算严重改变剧情了。” 孔宣说:“反正早见晚见都是见,早了了你一桩心事,我们好早离开。” 就这片刻时间,楚留香已经也落到了船舱上,他没跟秦阮和孔宣打招呼,反倒先盯着那丑陋的男人,问:“莫非阁下就是吴菊轩?” 吴菊轩微怔,没想到楚留香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忙笑道:“不错不错,正是在下,不知堂堂香帅为何无缘无故要劫在下的船?” 楚留香已经看透了一切,‘吴菊轩’这个名字,已经跟书上写的无花诈死之后的化名对上号了。 谁也不知道大明湖那晚上,无花临死之前究竟跟楚留香说了什么,只有楚留香自己知道,他现在的眼睛直盯着吴菊轩,竟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说:“我知道是你,无花。” 吴菊轩怔了一瞬,他没想到楚留香一下子就说出了他的身份,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很好掩饰过去了,笑说:“妙僧无花,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吴菊轩怔的那一瞬间却被楚留香看到了,楚留香很生气,他还为无花的死伤心了好一阵子,但无花竟然是假死骗他的! 楚留香想从怀里掏出那同人本给无花看看,结果发现怀里的书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了秦阮的八卦盘,他翻那八卦盘的时候才发现,八卦盘的屏幕竟然是亮着的。 楚留香这时候才发现,他竟然一直都开着直播!!! 他立刻就联想到了刚才收到的亲爹的亲笔信…… 那他刚刚看小姑娘洗澡,肯定是被他亲爹铁中棠全都看见了! 想到那头上掉下来的戒尺,楚留香手一抖,八卦盘就滑到了地上。 他此刻已经不想管无花死不死了,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十几年没见的亲爹,第一次看直播的时候,就看见他偷看小姑娘洗澡?!!! “小姨妈!”楚留香想问秦阮,为什么不跟他说他爹也能看直播! 秦阮表示很无辜,谁叫楚留香悄摸的就自己把八卦盘偷了的。 就在这时候,那掉在地上的八卦盘就滚到了吴菊轩旁边,也不知掉到地上的时候按了什么按钮,竟然开始自动播放起了抒情的音乐,还自动朗读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整艘船上都响起了一个很有雌性的男声音读到: “那一夜,大明湖的水好平静,风好轻柔……” 楚留香:……???! 无花:……???! 楚留香和无花两个人都看过这一段,所以他们知道接下来要读的内容是什么。 于是同时抢上去,想关了这鬼东西。 ‘吴菊轩’这下意识的动作很快就暴露了他的身份,楚留香看着他笑道:“无花,果然是你!” 无花一怔,话不多说,转身就跑了。 楚留香见状,马上就追了上去。 还是秦阮将那八卦盘重新捡起来,这才将朗读的声音关了,她猜想楚留香多半是将同人本塞到空间里去了,这才触发了八卦盘自动朗读的技能。 听了那几句话,船上的白衣女子都惊呆了。 不过并没有人想管他,现在秦阮八卦盘的摄像头还开着,处于直播状态,众人眼看楚留香和无花双双远去,弹幕又开始飘了。 一点红道:“喜欢就去追,不要在意世俗。” 姬冰雁说:“我不赞同,他要是追老胡我还能接受,追无花就不行。” 胡铁花道:“老臭虫男女通吃?!” 一点红:“那石观音怎么办?” 姬冰雁:“母子俩一起?” 一点红:“楚留香不愧是楚留香。” …… 铁中棠实在看不下去了,问夜帝:“岳父,你究竟教了铁蛋些什么东西?” 夜帝很冤枉:“天地良心,老夫只教了他要把女孩子当花儿一样疼爱!” 一点红:“咦?”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铁蛋’这个名字了,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能猜出点什么了。 胡铁花&姬冰雁:糟糕,要完!黑历史兜不住了赶紧买断! ☆、十三 晋江独发 一点红‘咦’了一声,说道:“原来铁大侠的儿子叫铁蛋, 那楚留香岂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姬冰雁和胡铁花相互对视了一眼, 立刻否认道, 如果让一点红知道了铁蛋就是楚留香, 那不就暴露了当年脱得光不溜秋的,跟铁蛋一块在河里比撒尿的剩下两个小子是谁了么。 秦阮见状, 马上就发现了商机, 伸出五个手指头,对姬冰雁和胡铁花说:“姬老板, 五万两不议价, 快决定哈。” 胡铁花气道:“小姨妈,在姬府的时候铁公鸡不是刚送了你一百多万两金银珠宝吗, 这三、五万的你还要计较。” 秦阮从腰封里拿出一块令牌,是铁血大旗门的令牌, 在屏幕面前晃了晃,说:“不计较也可以,但你们得答应我个条件。” 胡铁花和姬冰雁看见那令牌,双双变了脸色,胡铁花惊道:“你竟然有……” 姬冰雁立马打断了胡铁花的话, 一脸严肃的问:“秦姑娘有何吩咐,尽管开口。” 秦阮也正经说道:“如果你们都能安全的出了大沙漠救出苏蓉蓉, 那等回到兰州闲下来之后,你们得全都给我去翠屏山修道观去。” “什么?”胡铁花不干了,“老子堂堂蝴蝶教教主……” 秦阮就知道他不服气, 于是跟一点红说:“一点红我跟你说,你去视频列表里往下滑,找一个铁蛋三人组比赛洗澡的视频……” 胡铁花立马就松口了,忙说:“好好好,我们去,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堂堂蝴蝶教教主,说话可得算数。”秦阮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那段黑历史的视频锁住,胡铁花去点着试了试发现点不开了这才放心,拍胸脯保证,“我胡铁花说话一言九鼎!” 姬冰雁道:“我们还是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姬冰雁说完这句话,就听胡铁花惊呼了一声,原来是他们终于发现了楚留香临走之前,跟他们说的那片绿洲。 秦阮知道这片绿洲就是乌兹王国的地界,有什么极乐之星,什么琵琶公主的,楚留香原本在这里还有一段美好的露水姻缘呢。 但因为她和孔宣的介入,原本现在应该跟琵琶公主你侬我侬的楚留香,却去追无花去了。 秦阮心里有点打鼓,忍不住望天,又问了孔宣一次:“我总觉得剧情脱离的有点太多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上次在聚贤庄的天雷真的给她造成阴影了。 孔宣瞧她望着天有些愁眉苦脸的,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笑说:“有问题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再救你一次就是了。” 秦阮捂着脸,想起上次被他抱着跳崖的情景,对他说:“小孔雀,虽然你有法力能挡天雷,但我也怕你会被雷劈死啊,咱能不冒险就不冒险了。” 孔宣低头瞧她,笑问:“小阿阮,你这是想着关心我了吗?” 秦阮很真诚的说:“那当然了,我当然关心你了,咱俩都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奋斗,在一起当然要相亲相爱。虽然我这个人有很多臭毛病,也不聪明,也不算漂亮,但也明白知恩图报。你的身份高贵也从来都不嫌弃我,还一直在帮我,照顾我,我都记在心里。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帮助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帮你的,虽然我的力量对你来说可能很渺小,但我绝不会退缩的。” 秦阮说这些话都是真心话,很难有人会对一个经常帮自己的人有反感。 孔宣听秦阮这话说的真诚,内心也很触动,当初他找到秦阮帮他赚钱修道观积累功德,都是因为他弟妹也就是秦阮的小表姐,将羽毛扇给了这小丫头当生日礼物。 他寻不到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找到了秦阮。 后来秦阮的表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还非常生气的训了他一顿,幸亏他弟弟从中调节,他这弟妹才松了口,但前提是要他无论如何,一定要照顾好小表妹的生活以及人身安全才作罢。 谁知秦阮这小丫头这么好骗,到现在为止还没怀疑过他的身份。 孔宣觉得有点惭愧,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认真的保证说:“小阿阮你放心,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秦阮拍了拍怀里的八卦盘,自信的说:“除了那天雷之外,谁都伤不了我。” 孔宣瞧她这自信的样子,觉得傻乎乎的也很可爱,于是凤眼微眯,偏头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贼兮兮的小声说:“小阿阮,你刚刚说以后要和我‘相亲相爱一辈子’,这话我可听见了,别的事你可以胡言乱语,这件事你说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 秦阮见他这绝色美颜突然凑上前来,又用这种表情跟自己说这种话,莫名其妙的就忽然觉得耳根子发热,心脏跳的有点不对劲,忙伸手将他推开一些距离。 “小孔雀,我告诉你,你可别学楚留香。” 他们这种人通常都是只管撩不管娶。 秦阮决不能听他撩一句,就上当了,她是要嫁给乔峰乔大侠那样有男人味的男子汉大丈夫的。 孔宣道:“你想什么呢?本将军怎么会跟楚留香一样。” 秦阮说:“我在想我应该跟无花和尚学学念经。不对不对,我应该去重阳宫找王重阳修修心性。” 孔宣笑说:“哦~原来小阿阮的春心,最近有些乱?” “没有的事!”秦阮坚决否认。 这时,只听船舫里却忽然传来了一声笑,这笑声极其甜美,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个绝色美人。 秦阮一惊,立刻警惕起来,她刚才一直在船上,没想到除了那,跟着追着无花和楚留香一起走了的白衣女子,竟然还有别人。 孔宣将秦阮拉倒身后,小声说:“别怕,是石观音。” ?!!! 遇见了武力值变态的石观音还不怕? 要知道,霸绝天下的掌力加上转授版嫁衣神功,再加上铁血大旗门的内力加持的楚留香,都不是石观音的对手。 她的武力值甚至已经超过了当年的夜帝和日后。 “石观音竟然在船上!”秦阮攥紧孔宣的衣角,躲在他身后心道这剧情对不上啊,石观音现在应该在乌兹王国装成王妃,想方设法套取极乐之星的秘密,此时怎么会在船上呢。 虽然孔宣身份非凡,但他此时法力几乎尽失,与凡人并无区别,无花的琴声都差点影响了他的心智,秦阮绝不敢任由他与石观音对峙,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秦阮也不是怕她,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见到她。 孔宣却一点都不惊讶,很淡然的说:“她早就在船上了。” 秦阮忙掏出八卦盘来呼叫楚留香说:“楚留香!快把无花逮回来救命,我们碰见他妈石观音了,就在船上呢,再不回来就快要出人命了!” 而此时的楚留香已经将无花擒住,点中了他的穴道,正要跟他讲道理,忽然发现怀中的八卦镜嗡嗡震动,掏出来一瞧,发现竟是秦阮的求救信息,忙带着无花急匆匆的用轻功蹿了回去。 而姬冰雁和胡铁花此时也正在受到乌兹国王和公主的热情接待,胡铁花发现八卦盘震动,也发现了秦阮遇见石观音的消息,他忙将怀中的酒坛子一丢,跟姬冰雁说:“秦姑娘遇上石观音了,快去救人!” 两人二话没说,起身就顺着原路追了过去。 已经到了大漠的中原一点红,看见消息之后,也跟着找了过去。 这时,石观音已经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她长的实在是太美了,她的美丽已经不是能用文字来形容了,她的语声更是优美动人,再配上她那不符合年龄的面容,已能令天下间所有男人心神俱碎。 不得不说,无花继承的遗传基因还是很好的。 石观音的美不同于西施和水灵光,她身上有一种天生要征服别人的气质,就连秦阮都忍不住要说一句,世上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女人了。 但孔宣见到石观音的容貌之后,却说:“常闻世人夸赞石观音有天人之资,比天上的仙女还要貌美,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罢了。” 石观音还从未听过一个男人见了她能说这样的话,她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将那些长相貌美的绝世美男子收于裙下,从此之后成为她的奴役,所以当孔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孔宣收服。 只见她对孔宣微微一笑说:“原来你就是在大明湖上,那个只用一根翎羽就打败无花的人。” 孔宣面不改色,也笑说:“你错了,在大明湖打败无花的不是我,而是陆小凤。” “陆小凤?”石观音并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她好奇的问,“陆小凤是谁?” “陆小凤是个又英俊又聪明又有胆气的男人,传闻任何女人见了他都会爱上他,任何男人见了他也会忍不住和他亲近,尤其是他的歌声,世人闻之犹如天籁,无花就是被他的歌声迷住,这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石观音听罢,忍不住说道:“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完美无缺的男人?” 孔宣笑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听一听,他那千金难求的天籁之音。” ???! 刚带着无花回到船边上的楚留香:“……” 打扰了,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无花:麻麻!你快跑! ps:关于有的小伙伴买了v章却看不了的情况,大概是晋江抽了,我问了客服,解决方法已经在评论里回复,再看不了或者有重复购买的情况告诉我,我再问。 pps:小天使们下个世界想看哪个男神? ☆、十四 晋江独发 “莫要叫他们,你我离开的法子多的是, 你叫了他们反倒误事。” 孔宣回过头来制止了秦阮请救兵的行为, 并跟她说明了原因。 秦阮一见石观音, 只想着她多厉害, 自己的越女剑法和她对上时,究竟能在她手下走过多少招不败, 可就是没想着该如何逃跑。 现在让孔宣一提醒, 秦阮这才想到他们不一定非得和石观音打起来,他们从石观音面前离开的法子不止一种, 孔宣能瞬移, 也能召唤孔雀,哪一个石观音都没见过。 所以根本不必怕她的。 “完了, 已经误事了。” 秦阮拉着孔宣的衣角,看着胡铁花发来‘马上就来’的弹幕, 叹了口气。 孔宣道:“那也没什么可怕的。” 秦阮看了看弹幕,心想着,这明摆着送命的事,胡铁花他们不会真的来吧。 但胡铁花和姬冰雁,却真的拼命往这边赶了。 虽然胡铁花平日里经常和秦阮拌嘴吵闹, 但是到了这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他绝对是最仗义的。 秦阮发出求救信号没多久, 他和姬冰雁就一刻不敢停歇的摸着路子奔了过来。 他们远远的就先看见了那艘大船,然后才看见正偷偷在一边小沙丘旁边,躲着观察的楚留香。 而楚留香旁边坐着的竟然是早就死了的无花和尚, 只是他被楚留香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胡铁花当然注意到了无花,但现在他更关心的是秦阮的安危,他是个急脾气,远远的瞧见大船上的船舱上,石观音正在和秦阮孔宣对峙,内心急的团团转,但见楚留香还悠哉的在这里偷看,气的冲他吼:“老臭虫,你还不冲上去,却在这做缩头乌龟!” 姬冰雁也望着船上的动静,他劝胡铁花说:“你着什么急,他们这不是还没动手吗?” “动手?等他们动起手来,小姨妈都被人打死了!”胡铁花挥舞着一双铁拳就要冲上去,楚留香却好脾气的拉住他,也劝说,“小胡啊小胡,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牛脾气,你没看见孔兄正和石观音谈判吗,你这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原本他们可以不用打的,却非要拼命不可了。” “等等等!你就知道等!等石观音真的出手了,什么都晚了!” 说罢,他就拿起了姬冰雁身上带的一把大刀,冲到了船上去,大喊着:“老妖婆!看刀!”就三两下跃到了大船边上,心想着一上去就照着石观音的脑袋一顿砍,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让小姨妈快走。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刚扛着大刀跑到船边上,还没来的急跳上去,就在船底间听见了一首堪称‘鬼哭狼嚎’的歌声。 吓得他丹田里刚提起来的一口气,立马就卸掉了,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蹭了一脸沙子。 “船上的究竟是什么鬼!!!” 胡铁花‘呸’的一声将一嘴沙子吐出来,坐在沙子上还有点懵,这船上的不是石观音,是个大妖怪吗。 但那唱歌的人却像吃了罂/粟一样,兴奋的一声高过一声,响彻了整片大沙漠。 胡铁花吓得刀都掉了。 楚留香很无奈的揉了揉鼻子,真想找块棉花把耳朵堵住,这首曲子他已经听了第二遍了。 真是造孽啊。 姬冰雁也不住感叹:“这个陆小兄弟可真是个奇才,进能开腔震武林,退能提笔书乾坤,姬某人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他了。” 坐在不远处的无花,瞥了姬冰雁一眼,却忍不住开口说:“姬老板真不愧是姬老板,说起胡话来腹稿都不打一个,将来若是有缘结实一下这位‘陆小凤’少侠,贫僧定也要倾尽财力让他编一出‘姬老板与楚香帅三生三世的爱恨情仇’来。” 无花被点了穴道动不了,也不能抬手捂住耳朵,只好使劲开口说话,好让自己的注意力从那鬼哭狼嚎的歌声中转移。 姬冰雁瞥了无花一眼,却说:“三生三世哪里够,不如编个十生十世来,到时姬某人一定资助陆少侠开个印刷坊,这些故事印成书一定能卖不少钱。” 楚留香听他越说越离谱,摸着鼻子笑道:“姬冰雁啊姬冰雁,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开玩笑。” 姬冰雁平日里板着个脸,让他多说一句话都困难的要命,现在竟然多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难得。 姬冰雁听楚留香这么说,果然又板起脸,‘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而陆小凤的歌声也终于停了,但大船上依然没有打斗的动静,无花忍不住开口说:“其实贫僧早知道你们那小姨妈会用这招,但石夫人可不与贫僧一样,这招对她没用的。” 无花很了解石观音的能力。 石观音不愧是石观音,竟然能在陆小凤的歌声轰炸中岿然不动。 这等魄力,也是秦阮第一次见到。 她轻轻拽了拽孔宣的衣角,说:“石观音定力太强了,陆小凤的音攻没用啊。” 石观音自动忽略了秦阮,只看着孔宣笑,对他说:“这就是你说天籁之音?” 孔宣还是表现的很从容,客气道:“让夫人见笑了。” 石观音想用美貌征服孔宣,孔宣表现的越从容,她就越有兴趣,她刚刚在船上听见了孔宣和秦阮的对话,所以认为秦阮是孔宣的心上人,就笑说:“我看你身边那位姑娘相貌平平,身材也没什么可看的,真不知你是看上她那点,你的眼光也太差了些,不如你跟着我回去,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 秦阮原本不打算跟石观音硬杠来着,现在这老女人竟然敢人身攻击她,还赤/裸/裸的调戏小孔雀,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攥着手上的剑柄,心想,石观音要是敢得寸进尺,她就引天雷把石观音给劈了。 就在这时,秦阮手中的八卦盘又响了,打开一看,竟然是夜帝,原来夜帝刚刚看见她直播遇见石观音的视频,被石观音的绝色容颜吸引,专门等陆小凤的歌声停了才出来,打赏了秦阮一千两,让她多直播直播石观音。 毕竟这么美的美人儿正是夜帝最喜欢的。 “朱老爹,你控制控制你自己,这女人刚刚说你干闺女丑呢!”秦阮正在气头上,才不想给夜帝直播呢,她气得刚想将视频关了,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这石观音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世上有长得比她好看的女人。 夜帝发弹幕说:“你确实比她丑……” ???! “朱老爹,你年纪大了,这美人再美,怕你也无福消受了,你还是好好歇歇吧,可千万别在铁蛋二十多岁的时候,坟头就长草了!” 秦阮很气,因为连夜帝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她必须找出西施的视频来给石观音看看了。 这时,才听孔宣对石观音笑说:“在下的眼光好不好不劳夫人费心,只要我觉得阿阮好看就够了。” 孔宣这回答总算是给秦阮扳回了一点面子,她仰着头点开了西施的视频,将西施举给石观音看,对她说:“石阿姨,你以为你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吗,你错了,她才是世上最好看的女人。” 石观音看见了西施的美貌,果然受了刺激,疯狂的问:“她是谁!她是谁!” 说着就朝秦阮拍出了一掌,秦阮反应极快,忙躲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的竟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胡铁花总算是爬上了船,他见到石观音发疯,二话不说就拿着大刀要砍人,但却在看见石观音的容貌之后,怔了一瞬,就这瞬间他已经被石观音一袖子甩了出去,被随即赶来的楚留香接住了。 胡铁花被楚留香扶住的时候,还在发怔,因为他根本没看见石观音是怎么出手的,他的刀还没砍下,他的人就飞出去了。 秦阮已经和石观音打了起来,石观音想抢秦阮的八卦盘,因为八卦盘里有西施的视频,秦阮快速躲闪,但还是被石观音抓住空子逼迫到了船尾,眼看躲闪不及就要摔下船去,秦阮反应迅速,忙将怀里的同人本塞到了石观音手里。 借着这片刻的停顿时间,秦阮已被孔宣拉着从船尾跳了下去,但他们却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落在了孔雀背上。 这是楚留香第二次看见这只飞翔的大孔雀。 胡铁花和姬冰雁已经看呆了眼。 石观音手里拿着那本书,孔雀煽起的翅膀带起一阵风,将她手里的书翻开几页,而就在这几页纸上却写了一段催人泪下的三角恋的故事。 石观音只看了一行开头,就被这开头给吸引住了,忍不住继续往下看,但这故事写到了楚留香要在无花和石观音中选一个的时候,却突然结束了。 “陆小凤竟然烂尾?!” 等石观音看完故事的时候,再抬头却发现大船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人都趁机溜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嘘…… 其实原著里写过,胡铁花睡过石观音…… ps:楚留香副本结束了,石观音就留给楚留香他们最后去打吧,也许以后有机会还会再回来。 pps:你是不是忘了一点红? 一点红还正在来沙漠的路上。 ☆、一 晋江独发 当石观音沉迷小说的时候,楚留香已经带着胡铁花和姬冰雁跑了, 这跑的速度就跟他偷东西时的速度一样快, 来无影去无踪。 他们三个回到绿洲的时候, 胡铁花还一脸懵:“咱不是去找石观音打架了吗, 怎么跑回来了?小姨妈呢?” 楚留香捋了捋皱了的衣角,这才说:“她早跑了, 唉, 我早该想到的,我们根本不用过去, 她跟孔宣在一块, 怎么可能有危险。” 能召唤那么大一个大孔雀,跑的比鬼还快, 是常人才怪了。 胡铁花说:“这个石观音真不是个善茬,竟然能让咱鼎鼎大名的楚香帅狼狈而逃, 哼,这等壮举,她能整整吹上一年。” 虽然在船上楚留香救了胡铁花,但胡铁花还是觉得楚留香见到石观音的时候不作为,竟然说跑就跑了, 实在没有一点男子气概,所以虽然心里也庆幸逃过一劫,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要故意说这话臭臭他。 楚留香知道胡铁花的脾气,也不生气,说道:“你放心吧, 我们与石观音还是会再见面的,这件事还没有完,我总觉得我与她还会有场恶战。” 他又想起了被留在船旁边的无花,叹了口气:“只是无花,唉无花,这次又要让他逃了。” 胡铁花学着楚留香揉了揉鼻子,说:“看来,你与他们母子二人的纠葛还没完。” 这时,姬冰雁终于将衣服上粘上的沙子拍干净了,才开口:“方才我们跑回来的时候,我好像在路上看见了中原一点红。” “红兄?可他不是说要离开中原了么?怎么会……糟了!”楚留香回来的时候只顾着救胡铁花了,还真没注意到一点红,听姬冰雁这么说,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微变,立即又折返回去了,任胡铁花在身后喊他,他也没反应,眨眼又不见踪影了。 姬冰雁被他喊得耳朵疼,开口说:“别喊了,定是一点红也看见了秦姑娘遇险,所以忙着去救人,却没想到咱们都跑了,老楚这是去截人了。” 胡铁花一听,一巴掌拍了姬冰雁的肩膀,大嗓门道:“那你还在这里不紧不慢的,快跟着回去救人呐!” 姬冰雁却用力将他拉了回来,急道:“等等,老胡,凭你我的武功,回去送死吗?我相信老楚在没查清事情真相、没救出苏姑娘之前,决不会轻举妄动。想石观音来此,定与那‘极乐之星’有关,我们先去找乌兹国王,将极乐之星的秘密问清楚再说。” 姬冰雁难得说这么多话,他也很担心楚留香,但他更相信楚留香的能力。 胡铁花虽然不是石观音的对手,但他并不怕去拼命,如果石观音真的敢伤了楚留香,他一定不会放过无花母子,他想了想还是听了姬冰雁的话,跟着他去找乌兹国王了。 幸运的是,楚留香在半路上就及时的截住了一点红,他们随后一起去那大船上偷瞧的时候,发现石观音和无花母子两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大沙漠里只剩下一艘空荡荡的大船,这船就嵌在沙漠里,十分诡异。 楚留香望着那茫茫沙漠,一时间心思乱糟糟的,他猜不出这母子二人究竟还有什么阴谋,也不知黑珍珠究竟将苏蓉蓉和宋甜儿、李红袖带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一点红的八卦镜响了,一点红将镜子拿出来一看,发现是秦阮在呼叫他。 秦阮终于想起来,中原一点红也说过要去救她来着,连忙开视频告诉一点红说:“红兄,我已经和孔宣离开大沙漠了,石观音伤不了我们的,你千万不要过来。” 说着还怕他不相信,晃了晃镜头,开直播将自己身边的孔宣,以及身后的环境给一点红看了看。 一点红看着视频里的人,很淡定的说:“不必担心,我已与楚留香汇合了。” 秦阮听罢,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否则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楚留香好奇的瞥了一眼一点红的屏幕,惊讶的发现视频里秦阮身后是一片片连绵起伏的山川,崇山峻岭,鸟语花香,身后绿油油的一片,哪里还是什么大沙漠,简直连一粒沙都没有。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叹道:“小姨妈,我知道你跑的快,但实在没想到你们竟然跑的这么快。” 这前后脚也不过才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都跑出了大漠了。 秦阮说:“小孔雀飞的实在太快了,我都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了。” 楚留香瞧着她身后的山林,问道:“这看着像是江浙一带,你们半个时辰就从大沙漠跑到江南水乡去了?” 秦阮坐在孔宣身后,瞧了瞧地上的山川河流也不知道这是哪儿,问过孔宣才知道,他们已经离开《楚留香传奇》到了新的地图板块里了。 一点红在屏幕里看着秦阮和楚留香的对话,听楚留香说她去了江南,鹰眸一样的目光微顿,开口问秦阮:“你是不是要走了?” 一点红有种感觉,他好像永远也见不到这个带着佩剑的姑娘了。 秦阮看着屏幕上的弹幕,回答一点红:“我是要走了,红兄,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切磋剑法。” 一点红眼眸亮了亮,又问:“何时能再见?” 秦阮忙说:“红兄,你要是以后无处可去,就去翠屏山吧,翠屏山山顶有座道观,十分清净,我们在那里还会再见的,你若去了那里,说不定还能见到很多剑法高超的剑客,我那招‘天外飞仙’就是和后世人称‘剑仙’的叶孤城学的,说不定你还能在那里见到我师父阿青,她的越女剑法天下无双。” 秦阮一提到阿青,就见到花满楼发过来语音弹幕问:“秦姑娘,阿青姑娘也会去翠屏山么?” 秦阮好久都没见过花满楼了,这一见他的头像还有点想念,秦阮如实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初我和阿青说过,如果她想我了,就去翠屏山找我。” “花满楼,如果你想她了,为什么不单独联系她呢。” 花满楼微顿,半晌才说:“我只是想把她的小羊还给她。” “花满楼你脸红什么?春心又动了么?”陆小凤又来凑热闹,他见花满楼如此,就说,“哎呀,大男人还婆婆妈妈的,你想问阿青姑娘是吧,我帮你问!” 然后他就去单独连线阿青去了,花满楼见状急道:“陆小凤,你不要开玩笑了!” 紧接着两人就一起下线了,想必是去找阿青聊天去了。 秦阮早就看出来花满楼和阿青两人关系微妙了,这两人网恋也着实不容易,但愿他们能跨越种种障碍,早日修成正果。 小插曲过后,又见一点红发了句:“好,一言为定”后,就下线离开直播间了。 秦阮忽然想起他的遭遇,忍不住对楚留香说:“大外甥,你一定要让一点红离胡铁花远点。” 书上说,一点红为了救心上人,断的那条练剑的胳膊,就是阴差阳错下被胡铁花砍断的。 秦阮也不敢多剧透,只是觉得如果一点红断了胳膊,还如何能有机会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等人坐在一起论剑呢。 以前楚留香总盼着秦阮快点带着他们的黑历史走,但现在人真的走了,楚留香却又有些舍不得了,他总觉得自己在江湖上飘摇惯了,没什么别的可牵挂的,但最后还是也忍不住问:“小姨妈,如果我和老胡、姬冰雁去翠屏山,也能见到你,见到外公吗?” 秦阮说:“如果朱老爹愿意,说不定你不仅能见到你外公,还能见到你爹娘,到时你就可以带着苏姑娘,李姑娘和宋姑娘一起去见他们的。” 然后你一定会被你爹打死。 这句话秦阮没说出来,但听在楚留香耳中,却让他内心充满了斗志。 他已经下决心,要尽快破解石观音以及极乐之星的秘密,尽快找到苏蓉蓉和黑珍珠,然后去翠屏山一聚。 总之,秦阮和孔宣离开大沙漠之后,楚留香的剧情又逐渐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了,而秦阮跟着孔宣也来到了楚留香说的江南水乡。 江南这环境,秦阮还算熟悉,因为花满楼的小楼就盖在江南。 但这显然并非花满楼的年代,因为他们落在这临安城的城头边上,挂着的,还是写着大宋的旗子。 那城墙脚下的墙角边,还有几个乞丐打扮的人聚成一堆,不知在讨论什么。 秦阮三两步从小树林离跑道城门口,见到了大宋的旗帜飘扬,墙角下还有熟悉的丐帮打扮,她两眼放光,大喜道:“莫非我又能见到乔峰乔大侠了!” 想起乔峰,秦阮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她实在能理解陆小凤见到楚留香时的感觉了。 孔宣刚把他的小孔雀放走,就听秦阮提起乔峰,忙走到她身后,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哟,还想着乔峰呢。” 然而秦阮根本没听他说话,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那堆丐帮帮众身上了,孔宣气的要把袖子里里的羽毛折断了。 秦阮三两步就跑到那丐帮几人面前,急着问道:“各位兄弟,敢问当今丐帮帮主是哪位英雄好汉?” 其中一位国字脸的丐帮弟子,手里拿着个破碗,看腰上还挂着几个布袋,应该还算是个有身份的,他见秦阮身上的打扮,一脸警惕的说:“看姑娘的打扮应该是全真教的吧,你们重阳祖师和我们洪帮主约好一起去华山论剑,这都有些时日了,到现在还没传回消息来,道长却来问这种话,是不是有些不妥?” “华山论剑?!” 秦阮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天龙八部,虽然她已经知道这是个天龙之后更有名的故事,但一时间还是有些失望。 孔宣瞧她一脸委屈的表情,很不满的那扇柄戳了戳她的脑袋,说:“行了,都过去了百十年了,别瞎惦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读者“小幸运”,灌溉营养液+22018-08-30 11:35:37 读者“凝雪冰云”,灌溉营养液+62018-08-30 00:47:21 读者“凝雪冰云”,灌溉营养液+62018-08-29 23:29:59 读者“兰香”,灌溉营养液+52018-08-29 10:28:40 读者“”,灌溉营养液+52018-08-28 08:15:50 读者“似水流年”,灌溉营养液+12018-08-27 11:50:44 读者“上清小妖”,灌溉营养液+12018-08-26 23:54:32 ☆、二 晋江独发 “我播了这么多次直播,乔大侠一次都没看, 他是不是把我忘了, 想当年我们可还有聚贤庄引天雷的友谊呢。” 秦阮坐在临安城脚下一块石头上, 看着城头飘扬的旗子不停的感叹, 孔宣站在她身后,拿着扇子扇着风, 说:“不知道谁最没良心, 也不想想那天雷是谁帮她引得,又是谁在危急时刻救了她。” 城头的阳光很好, 穿着宽厚的衣衫还有些热, 孔宣虽然嘴上的语气有几分不满,但却举着扇子有意无意的给秦阮遮阳, 不让太阳光照到她的脸。 “是你是你还是你!”秦阮捧着脸转头看了孔宣一眼,和往常一样跟他开玩笑, 但转头时,发现他已将阳光都挡了去,自己坐在他的影子下,阳光照在他身后,光辉映衬下竟然也莫名觉得他身形很高大, 莫名的有种泰山崩于前也能给你挡下的感觉。 秦阮忽然有点好奇的问:“孔宣,不知当年你统领三军时, 是个什么样子。” 秦阮的话题转的有点快,孔宣想了想,才说:“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时间久远到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封神榜至今,那都过了几千年了。 秦阮想起来她当初第一次在直播间见到孔宣时,他自称‘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情景,觉得很好笑,故意调侃道:“可惜小女子生的太晚,没机会一睹大将军的风采。” 孔宣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这小丫头定是想到了他当初给自己起的‘昵称’,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他也不脸红,回道:“哼,如果有机会,一定让你见识见识。” 眼见日头不早,秦阮朝着孔宣伸手示意他搭把手,说:“你带我来射雕,是想让我找谁推销赚钱。” 孔宣很顺手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指了指之前那群丐帮的人,说道:“那就先从他们帮主开始吧。” 秦阮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孔宣:“你说要从乞丐手里赚钱?这艰巨的任务我可完成不了!” 孔宣给秦阮扇着扇子,好声好语的安抚:“莫急莫急,咱总要慢慢来。” 秦阮仰着脑袋说:“我可不着急,反正修道观,累功德又不是我。” 孔宣忙笑道:“是是是,咱们小阿阮最厉害了,连那天上的孔雀大仙都有求于她呢。” “你少拍马屁了!”秦阮忽然觉得这个年岁很大的大将军,一点都没有和他年纪相符的该有的稳重。 果然,孔宣又开始出坏主意了,他说:“方才丐帮这几位小兄弟说到华山论剑,还提到全真教祖师王重阳,这就说明现在王重阳还活着,那就是说这是第一次华山论剑,郭靖和黄蓉还没出生,现在的武林,故事主角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五绝,那你不如现在学学当年的铁蛋……” 孔宣这最后一句话点到为止,但秦阮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让秦阮学当年拍铁蛋的黑历史,多拍拍五绝年轻时候的糗事,然后等他们二十年后成为江湖传说或者年纪大了以后,再拿出来要封口费。 “小孔雀,你这招真缺德!” 秦阮想了想胡铁花、姬冰雁他们急着买断的情景,感觉这招虽然缺德,但真的非常管用。 两人打算好了之后,就决定先从北丐洪七公开始下手了。 秦阮将八卦盘直播键打开,看了看乔帮主那依然不在线的灰色头像,心想:直播开着吧,万一乔帮主发现我直播的是他百年之的丐帮兴衰,一有兴趣就上线了呢。 她想罢,就将八卦盘放到孔宣手里,让他在一边把镜头摆正了,找个了好角度,问孔宣说:“我就不能换身好看的衣服吗?别人都把我当成重阳宫的了。” 孔宣哄道:“能换能换,找到丐帮总舵咱就去换。” “你说话可得算话!” 秦阮有个喜欢冒充别人的毛病,虽然有时能给别人惹出不少麻烦,但她就是忍不住。 所以这次,她自称是全真教重阳祖师的嫡传弟子,清净散人孙不二门下。 华山论剑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她是特地下山来告诉众位丐帮兄弟们的,毕竟洪七公洪帮主门下弟子千千万,实力非同小可。 起初那些丐帮弟子不信,这华山论剑的结果既然出来了,那他们洪帮主为什么不亲自回来告诉他们,反而让全真教的来说。 秦阮说,那是因为比完武之后,洪七公和王重阳都被段智兴邀请去大理了,这才晚回来。 她胡说八道的把自己在射雕的身份背景,尽量往五绝身上靠拢了之后,终于得到了丐帮的这几位兄弟的一点点信任。 话茬说起来之后,那方脸的丐帮五袋长老才好奇的问:“那你说,华山论剑最后是谁赢了?” 秦阮一脸肯定的说道:“当然是我们全真教的重阳祖师爷赢了,你们的洪帮主和桃花岛的黄药师,西域的欧阳锋,大理的段皇爷,四人打成了平手,屈居第二。他们五个人在华山山头上足足打了七天七夜,那打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最后他们都败在我们重阳祖师爷的先天功下,这五个人就商量着不能白打了这么多天,得起个很响亮的名号,所以他们一商量就以东西南北中五方位来定名,分别叫做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并称五绝!” 秦阮讲的绘声绘色,那几位丐帮弟子都听呆了。 连闲来无事还在看直播的陆小凤也听呆了。 秦阮见他们的反应,刚想说,‘要是你们不信,可以带我回你们丐帮总舵,等洪帮主回来对峙。’想以此来达到混入丐帮总舵的目的。 华山论剑已经结束了,这个结果已经出来了,只不过是消息现在还没传到临安来,所以也不算剧透。 但还不等秦阮将那句准备好的话说出来,就见从临安城中又跑来一个丐帮的人说:“洪帮主回来了!洪帮主回来了!” 那方脸的乞丐瞧了一眼还在绘声绘色说话的秦阮,问:“道长你不是说洪帮主跟着段皇爷去大理了吗?” 秦阮有点尴尬,学着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解释说:“洪帮主可能是觉得大理没有好吃的,所以半路又跑回来了。” 毕竟洪七公是个吃货,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谁知洪七公就在城头上,听着她胡说八道有段时间了,听她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喊道:“编,你接着编!” 秦阮忙抬头,就看见城头上坐着个人,年纪不算大,应该还没过三十,身上穿着身粗布衣裳,上面打着两个补丁,偏方脸,却是浓眉大眼,一身正气,腰上还系着一个漆红色的酒葫芦很显眼。 他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在城墙上,说:“我跟你说,我在这里看了你很久了,我要跟着段皇爷回大理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城楼底下那些丐帮弟子看见他,纷纷惊喜喊道:“帮主!你回来了帮主!” 他就是现在的丐帮帮主洪七,刚从他师父手里将帮主之位接下来没几年,但却因为武功高强,为人正直深受丐帮上下爱戴。 洪七以为秦阮真是全真教的,毕竟他们和王重阳在华山顶上比武的时候,王重阳的弟子全真七子也在华山头上围观,所以他们知道比赛结果也不足为奇。 秦阮的话被洪七揭穿了,她也不脸红,这已经是自她接受这个任务以来,见到的第三个丐帮帮主了。 上个年轻有为的丐帮帮主南宫灵,已经在翠屏山老老实实的待着了。 洪七见众位兄弟都来迎接他,从那么高的城墙上轻飘飘的跳下来,无意间展现出他极其高强的轻功。 看直播的司空摘星感慨说:“果然这年头没点真本事是当不了帮主的。” 西门吹雪却问:“所以到底有几个丐帮?” 叶孤城说:“我们这里似乎也有个丐帮。” 陆小凤很不服气的说:“怎么人家的丐帮就那么有名,咱这里的丐帮就是小帮小派,你们听听人家的名号,‘五绝!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听听,多有逼格,多响亮!” 司空摘星说道:“你的名声也很响亮啊,大家都叫你陆小鸡、陆三蛋。” 陆小凤很嫌弃的看了司空摘星一眼,然后又瞥了几眼身后的一圈人,很郑重的说道:“我们也不能落了下风,你们想想,我们在这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能输给了他们,所以我们也得起个听起来很顺口的组合名号,既然他们用方位来起名,那我们就用五行来起名。” 他看了看西门吹雪,摸了摸被他剃光的小胡子,一本正经的说:“西门你以后就叫金西,叶兄你就叫木叶,花满楼你就叫水花,司空你就叫火司,我就叫土……不行,司空你叫土司吧,我叫火凤。” ??? 西门吹雪用看智障的眼神看陆小凤,说:“……陆小凤,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司空摘星气的想揍他:“还火凤?你怎么不叫火鸡、土鸡、木鸡、水鸡!” 花满楼摇摇头说:“陆小凤,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我实在不想让大家把我和你并排想到一处。” 叶孤城道:“西门,我早说过你不该让他把胡子剃了,没了胡子他的脑子也不灵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以后不剃了。 ☆、三 晋江首发 陆小凤坚信自己能赢,他的这种自信心总是与生俱来的, 是别人怎么说都打击不掉的。 所以即使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反对, 他还是兴致勃勃的说:“听我的准没错, 这名声放出去, 咱绝对盖过他们五绝。” “你敢!”西门吹雪咬着后槽牙回了他两个字,又坐在座位上开始擦剑, 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人心惊胆战。 司空摘星真怕西门吹雪会抽出乌鞘来劈了陆小凤, 忙说:“陆小鸡,你赢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意义, 咱有不是一个时间段的, 他们那边还是大宋朝呢。” 陆小凤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真是没有一点竞争精神,这已经不仅是咱们自己的名声了, 这是武林和武林之间的竞争,咱们不能输给他们那什么五绝, 你想想他们竟然连楚香帅的大名都没听说过,是不是很过分?” 看着视频上全是陆小凤的弹幕,胡铁花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劝说:“那个陆小凤!其实你也很有名的,铁公鸡说了, 你是‘进能开腔震武林,退能提笔书乾坤’, 说实话要不是你的那本书,我们早被石观音逮住了。” 陆小凤见胡铁花前辈跟他说话,忙回:“什么书?” 胡铁花一脸‘你不要装了’的表情, 说:“就是你写的那本老臭虫和无花、石观音的旷世奇恋啊,我看过,太精彩了!” 陆小凤的重点总是在楚留香身上,他激动的说:“真的么?!楚香帅又夸我了?” 他自动忽略了胡铁花说的‘书’,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以为只不过是本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本书会在将来,他真的在孔雀观里见到心心念念的楚香帅之后,会被揍得的有多惨。 陆小凤这边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秦阮是看不见的,她现在正在忙着跟丐帮帮主洪七公联络感情。 洪七公现在还不是洪七公,他现在还是个小青年,不到三十岁,浓眉大眼的看起来很精神,现在他的朋友都叫他洪七,丐帮弟子都称他为洪帮主。 洪七围着秦阮打量了一圈,问:“小女娃,你真的是全真教孙不二门下?” 秦阮听他称呼自己小女娃,忙说:“你年纪比我大几岁啊,就叫我小女娃?” 我认识你们前前前前丐帮帮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洪七虽然现在年纪轻轻,但也算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了,又接手偌大的丐帮几年,还参加过华山论剑,江湖上的所有高手都认识,也算是个江湖老手,他见到秦阮的样子,就觉得这小道姑天天在道观里,恐怕也没在江湖上待过,在他眼里顶多算个初入江湖小丫头,所以不知天高地厚,在他堂堂丐帮帮主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但他一向心胸开阔,从不计较这些,和颜悦色的笑说:“奇怪奇怪,我洪七认人一般都很准的,既然你去过华山,为什么我对你却毫无印象。” 秦阮说道:“那定是洪帮主一心一意都在比武论剑上,所以才没注意到我。” 洪七还是觉得她的身份可疑,看她身后背的那把剑,怎么也不像重阳宫的佩剑。 所以洪七决定试探试探她说:“不如你耍一套全真教的剑法让我瞧瞧,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 “好说好说。”秦阮听罢,就将身后的青光剑解了下来,可剑要出鞘时才想起来,她虽然擅长剑术,但却不会全真教的剑法,心又想着天下剑道大抵相似,就快速的胡乱比划几下,到时就说自己功力不济就是了。 但她又不知究竟该比划个什么水平,只好往身后的孔宣求救,似用眼神再问:“小孔雀,全真教的剑法什么水平?” 孔宣摇头,丹凤眼微挑,意思是说:“不知道,大概很厉害吧,要不然王重阳怎么能当天下第一呢。” 秦阮看懂了他的意思,点点头想,自己虽然冒充重阳宫的小道姑,但也不能随意给重阳宫抹黑,既然不能给重阳宫抹黑,又不要让洪七公看出剑法招式来,那她只能专注在速度上了。 “洪帮主,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秦阮说话间,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只见剑光一闪,青天白日里劈下一道闪电,只听‘唰’的一声却又瞬间不见了踪迹。 洪七公刚举起的红漆葫芦还不等喝上一口酒,那剑光就消失了。 秦阮的剑又好好的回到了她的剑鞘当中,她就站在那里,仿佛动都没动。 只见城墙前面的两棵大树,忽然毫无征兆的齐腰断成了两半。 这出剑之快,力道之猛,实在令人惊叹。 洪七公愣住了,酒葫芦里的酒漾出来落到胸前湿了一片,问:“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城楼顶上忽然掉下来一个桃核,差点砸到他的脑袋上,他都没发觉。 同样看呆了的丐帮几位弟子,也说:“没看清,什么都没看清啊。” “小丫头好快的剑。”洪七公回过神来感慨,就在他想再说几句的时候,就听见城门口有人往这边跑,眉头微皱说,“官兵来了,快走!” 刚才的动静,引起了看守城门的官兵的主意,都往这边跑来,洪七虽然是丐帮帮主身份尊贵,但毕竟是江湖人,不愿与官府打交道。 所以他说:“走,去郊外!”说罢,就领了几位丐帮弟子往郊外去了,还不忘回头叫秦阮要和他去郊外切磋切磋。 秦阮一见洪七公对自己感兴趣了,招呼身后的孔宣远远跟上,刚离开城墙,就听见身后有人怒气冲冲的吆喝:“谁把老子辛辛苦苦种的树给砍了!” 秦阮脸色微红,远远的扔了块银子过去,用上轻功就跟着洪七公跑了。 见几人匆匆离去,蹲在城头的欧阳锋瞧着城下那断掉的树干,也忍不住说道:“我的天哪,王老道他们重阳宫的一个小小道姑,竟然也有如此厉害的剑法。” 他说话的说话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口的桃子,想来刚才从城头掉下来的桃核就是他丢下来的。 站在他身边的也是个穿着青衫的丰神俊秀的青年人,正是跟着洪七一起从华山山巅刚回临安的黄药师。 黄药师很嫌弃的看了欧阳锋一眼,冷声说:“少见多怪,我们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卧虎藏龙者何止千万,你们西域地薄人少,没见识过这些也实属正常。” 欧阳锋瞧他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饿的咬了口桃子,说道:“黄岛主,你的武功与我也就打个平手,有什么可骄傲自大的。” 黄药师冷哼了一声,指尖捏了粒小石子,轻轻一弹,就将欧阳锋手中的桃子打掉了。 欧阳锋怒道:“黄药师!你偷袭!” 黄药师将怀中的包袱系在胳膊上,说:“欧阳锋,你有种饿死也别再吃我桃花岛的桃子了,这是我给阿衡带的!” 说完,他就运起轻功,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跟着洪七和秦阮的身影追去。 黄药师在城墙上早就看见了孔宣,觉得他神神秘秘的,应该是和那自称全真教的小姑娘是一伙儿的,好奇之下,也想跟去看看。 欧阳锋已经习惯了黄药师总是话中带刺的说话方式,不服气道:“有媳妇儿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找到机会从王重阳那里将《九阴真经》抢来,我就是天下第一!” 他豪气万丈的站在城头上,想象着自己练成九阴神功,所有人都拜服在他脚下的样子,得意的大笑,刚笑了几声,就见城墙下有人指着他喊:“城头有人!砍树的肯定是他!” “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莫不是金国的奸细,抓住他!” 然后就见城墙下聚集了一队官兵,带着刀枪往城头上跑,要去逮欧阳锋。 欧阳锋武功高强,打死这些小兵不成问题,但他初来中原,还不敢惹上宋兵,忙追着黄药师跑了。 洪七刚到一处宽阔之处,就停下来,双脚微曲,伸出双臂,做了个‘亢龙有悔’的起势。 秦阮在聚贤庄的时候,见过乔峰用过降龙掌对敌,所以对他的招式并不陌生。 “好,你用亢龙有悔,那我就用飞龙在天!” 秦阮也不用剑,抬脚一跃,就跃上树干,自上往下就拍出一掌,她这一掌虽然是飞龙在天的招式模样,但她用的却是霸绝天下的掌力。 洪七见秦阮竟出其不意的用掌力对他的掌力,非常惊讶,双掌相对后,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从这小姑娘的手掌中传来,虽然不是降龙掌的掌力,但比降龙掌还要霸道。 收掌站定,洪七惊讶的问:“小丫头,你、你这用的是什么掌法!” 秦阮毫不避讳的说:“当然是降龙十八掌。” ?!你一个全真教的小道姑会什么降龙十八掌! 洪七公这可真是糊涂了,他从刚才这一掌的掌力试探中,发现这小姑娘的内力竟然不比他差,甚至比他还高! “你怎么会降龙十八掌?!” 洪七惊讶的问,但秦阮刚想说话,她身后的孔宣咳嗽了几下,极不情愿的喊了她一声,说:“阿阮快来看,乔峰上线了。” “谁?!” 乔峰? 洪七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小天使,月初实在太忙了,更新慢一些,见谅见谅。 ☆、四 晋江首发 洪七记得自己耳朵没毛病,心道莫非是重名了, 所以他又问了一句:“谁?这位仁兄刚才说的是谁?” “是乔峰!乔峰!乔大侠!你们丐帮的前前前前任帮主!我的偶像!” 秦阮听见孔宣说乔峰上线了, 那感觉简直像听见自己中了几千万的彩票一样, 连忙撇下洪七, 激动的蹿了回去。 洪七惊讶的手里的红漆葫芦差点扔地上,气愤道:“小丫头休要胡说八道!乔老帮主是我们丐帮三百年来最伟大最有担当的帮主!你绝不能拿他的名号开玩笑。” 秦阮没心思理洪七, 忙从孔宣手里取过八卦盘, 果然发现原本乔峰的黑白头像变成了彩色的了,她激动的在一串串弹幕上找乔大侠的身影, 却发现弹幕全都是陆小凤的, 忙说:“陆小凤你快闭嘴,我要跟乔大侠讲话!” 陆小凤见她这样, 气的说了句‘小没良心的’就不说话了。 弹幕瞬间就清净了。 秦阮手中拿着八卦盘,眼睛盯着那头像, 手有点抖,激动的问:“乔大侠,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她说完之后,就等了一会儿, 可屏幕上却没什么反应,乔大侠并没有回复。洪七凑过来问:“你是傻啦?对着个镜子说什么话啊。” 洪七完全看不懂秦阮的操作, 摸着下巴想,莫非这姑娘真的是个傻的,得了臆想症, 所以对着镜子叫乔大侠? 秦阮有点失落,孔宣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那屏幕上轻轻一滑,就跳出来一个界面,是录音播放音乐的,里面储存着几首曲子,其中有一曲就是陆小凤唱的山歌。 孔宣在其中一首曲子中停了下来,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里,示意秦阮点开试试有没有用,秦阮一瞧恍然大悟,浑身又充满了希望。 她忙招手叫洪七过去,对他说:“我没傻,七兄快来看。” 洪七不情愿的走过去,看了秦阮身后的孔宣一眼问:“你要让我看什么?还有你身后这位芝兰玉树的小兄弟又是谁?” “他叫孔宣,是我的朋友。”秦阮问,“七兄,你知道乔峰乔大侠吗?” 洪七觉得秦阮问这话简直是在侮辱他,于是大声道:“废话!我们丐帮上下,有谁不知道乔峰乔帮主的!” 秦阮又忽悠说:“是啊,乔帮主那么厉害,当年只凭借一套降龙掌就纵横江湖,就算同时对阵慕容复与星宿老仙都能利于处于不败之地,大大小小经历上百场战斗,从未输过。七兄你明明用的也是降龙十八掌,为什么华山论剑上却输了呢,你有没有想过原因?” 洪七听她说的好像是那么个事,很单纯的问道:“为什么?” 秦阮神秘兮兮的回他:“当然是因为你没有背景音乐!你听……” 秦阮说着,就将八卦盘里孔宣选的那首音乐给点开了,然后里面立马就放了一首很燃的曲子。 “蹬蹬蹬,蹬噔噔,噔噔噔噔……” 这首曲子的旋律刚想起来,秦阮的血液都要沸腾了,她听过这旋律,而且根本忘不了,这是专属于乔峰乔大侠的背景音乐。 仿佛下一秒,乔大侠就要扛着音响从树林里跑过来了。 洪七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新奇的玩意儿,他听着这曲子,也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果然,这曲子放出来之后,乔峰就发来弹幕了。 他说:“独孤姑娘,近来可好?” 洪七看着那镜面上竟然跳出一行字来,惊讶的不得了,他的思想还完全接受不了这新奇的玩意。 秦阮有点激动,看着‘独孤姑娘’那四个字才想起来,她当年还冒充过她姐夫,剑魔‘独孤求败’来着。 “好,我好的很,你呢,乔大侠,你还好吗?” 乔峰道:“我很好,我现在和阿朱在蒙古,牧马放羊,活的逍遥自在,这全都要感谢当初独孤姑娘在聚贤庄的救命之恩。” 秦阮听见乔峰说他现在和阿朱好好的在蒙古时,眼泪忍不住就落下来,她扯了身后孔宣的袖子就开始抹眼泪,高兴道:“太好了,你和阿朱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乔峰和阿朱是秦阮心里永远的遗憾,现在她竟有机会将这遗憾修补,怎能不让人感动的流泪,虽然她也爱慕乔峰,但比起这个,她更愿意看见乔峰幸福。 又见乔峰发来一段语音,秦阮点开一听,却是阿朱的声音,只听阿朱笑说:“独孤姐姐,等过了这寒冬腊月,来年开春,我就和乔大哥去翠屏山找你好不好?” 秦阮听罢,只觉心头热血上涌,激动的说:“说话算话!到时你们一定要去!乔大侠你也可以带着你的两位好兄弟一起去,我一定好好招待。” 乔峰笑说:“好,一言为定!” 乔峰亲口答应明年开春要带着段誉和虚竹去翠屏山做客了,秦阮觉得此生圆满了。 然后又听乔峰说:“我方才见你与洪小帮主比掌力,我瞧他那招‘亢龙有悔’用的虽猛,却不如你那轻轻的一招‘霸绝天下’ 威力大,他虽得降龙掌的法门,但却还没有完全掌握到这套掌法的精髓,这套降龙掌是历任丐帮帮主代代传承的掌法,洪小帮主正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将这套掌法练得最好的人,丐帮后继有人,乔某甚是欣慰。” 秦阮将洪七拉过来,对他说:“乔帮主夸你了!” 洪七瞪她一眼道:“你胡说,我不信。” 又听乔峰继续说:“我来蒙古之后,闲暇之余,就将自己自小钻研练习这套降龙掌的心得,全部记载在了这套书中,独孤姑娘,现在我将这书送给你,还望你能帮助洪小帮主好好管理丐帮,希望丐帮里不再有那心机深沉、精于算计之人,能使丐帮成为人人光明磊落,问心无愧的江湖第一帮。” 他话音刚落,就听系统提示:“买家‘乔峰’打赏‘降龙十八掌’秘籍一本。” 然后秦阮手中就多了一本用牛皮纸包裹的书。 秦阮将那书外的牛皮纸揭开,发现里面也是一本蓝皮书,书页上用小篆写着‘降龙十八掌秘籍’。 洪七又看懵了,问:“这书哪里来的?!” 秦阮将书收起来,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的洪大帮主,你是耳朵不好用吗,不是刚在说吗,是乔帮主送的。” 洪七觉得自己不仅耳朵不好,脑子也不好了,甚至觉得连喝在嘴里的美酒都不香了,整个人都抑郁了,他问:“所以现在,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当然能!”秦阮瞧他这样子,忙问他,“洪帮主,你有钱吗?一千两就行。” 洪七很无辜的望着秦阮,指了指衣服上的两块补丁,说:“钱是一分没有,破补丁到有不少,你要吗?” “那这样算你欠我的。”秦阮就知道是这样,她洪七说完,就开始费口舌继续跟他解释这八卦盘的用处,以及自己和乔峰之间相识相交的关系。 还将她从前在聚贤庄拍的,和乔大侠并肩作战的视频,找出来给洪七看。 看完视频的洪七,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除却这高科技给他带来的视觉震撼之外,还有精神上的打击。 他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的惊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独孤女侠!” “咦?”这次轮到秦阮不名所以了,她问,“独孤女侠是谁?” 洪七公回忆道:“我小时候师父跟我说的,说当年乔峰乔帮主在聚贤庄的时候,结识了一位独孤女侠,那女侠就像天神下凡,年纪轻轻却手持一把宝剑,对阵天下英雄豪杰却不输分毫,还能念心诀引天雷,救乔帮主与水火。” “我幼年时就将那女侠当成一位大英雄崇敬,不曾想竟然是你!” 秦阮一听,她竟然这么有名,立马就直起身子将胸挺了起来,笑说:“承蒙乔帮主厚爱,还记得在下。” 洪七瞧着她的脸,又瞧着视频里那穿道袍引天雷的小姑娘,还沉浸在这种科幻的剧情里久久无法回神。 就见秦阮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八卦镜,问洪七说:“你有钱么?有了这个,谁的直播都能看的,有机会还能和乔大侠对话聊天呢。” 洪七忙道:“我虽然一清二白,但是我知道有个人特别特别有钱,他有座岛,岛上非但有无数亭台楼阁,还有一大片桃花林,山川瀑布,奇峰怪石,更是应有尽有,你若到了他岛上,就算走上三天三夜也走不到边。” 洪七果然要主动给她介绍有钱人了。 秦阮惊喜道:“此岛莫非是坐落在东海?” 洪七公一拍大腿说:“不错,此岛正是那东海的桃花岛,桃花岛的岛主黄药师恰巧就在此地。” 秦阮忙问:“在哪儿呢?” 孔宣默默的朝左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指了指,就见从树梢上骨碌骨碌的掉下一个桃子来。 树上站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身白衣服,高鼻深目,另一个身材高瘦,青衣直缀,形象清癯,两人一动不动,像鬼魅一样站在树顶。 正是欧阳锋和黄药师。 欧阳锋咧着嘴,脸上不知道定格了什么表情,就像忽然想到了一件十分兴奋的事,兴奋的让他忘了管理脸上的表情一样,手里刚从黄药师包袱里摸的桃子掉到了地上都不知晓。 他原本跟着洪七和黄药师从华山下来,就没吃东西,快饿死了,所以见了黄药师带的桃子就想吃。 但谁曾想他刚摸来一个,却听见了洪七和秦阮的对话,发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宝物。 一到有坏主意的时候,欧阳锋的脑子总是转的很快,他想着,他要是有了这么一件宝物,那以后岂不是他想看什么秘籍,就都能让这‘独孤姑娘’去直播了吗? 那他也不必费尽心力的去把王重阳熬死了,再去重阳宫偷《九阴真经》了! 想到这件事,欧阳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忍不住‘嗷’的嚎一声,刚想说一句‘苍天助我!’就被他旁边的黄药师,一脚从树杈上踹了下去。 黄药师阴沉着脸,冷声道:“你嗷个鬼啊,都说了这桃子是给阿蘅的!” ☆、五 晋江首发 欧阳锋和洪七公都知道,东邪黄药师最近动了春心了, 他谈恋爱了, 所以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圈粉红色的小泡泡。 用洪七的话来讲就是, 他走到哪儿, 哪儿就是恋爱的腐臭味。 黄药师是在华山比武下山之后,路过临安城回老家祭奠亲人的时候, 在他府邸门口遇见的一个长得像天仙一样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不仅长得美貌绝伦, 而且机灵聪慧,非但小小年纪就精通琴棋书画, 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黄药师只见了小姑娘一面,就被勾走了魂, 认定了这就是他将来必须要娶回家,当岛主夫人的人。 从此, 邪里邪气还自负高冷的黄药师,变成了追妻狂魔。 不过欧阳锋认为,人家这小姑娘虽然好,但看起来顶多也就刚过及笄之年,黄药师这都眼看着再过几年就是三十的人了, 都能当人家爹了,还非要追人家那么小的小姑娘,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这点欧阳锋就看不下去。 欧阳锋不喜欢年纪小的小姑娘,他喜欢年纪大的,他觉得年纪大的有味道, 就像当年他的嫂嫂……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欧阳锋根本不想提,还好现在他的心思都在《九阴真经》上,已经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 所以他就常对自己说,他一点都不羡慕黄药师,一点都不。 反倒是觉得黄药师这么一个大男人,整日不思进取,张嘴闭嘴都是阿衡、阿衡的,可烦人了。 整个江湖,就你有个阿衡是不是! 欧阳锋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踹疼的屁股,对黄药师怒喊:“昨天还欧阳兄欧阳兄的叫呢,今天吃你个桃子你就踹我!” 黄药师冷冷瞥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他,叫他句‘欧阳兄’就只是觉得大家同为‘五绝’,自己的年纪又最小,所以就纯粹是脸面上的客气客气,还真以为自己跟他有什么交情呢。 大傻子。 黄药师最讨厌笨的人了。 但欧阳锋一点都不笨,他之所以表面跟黄药师和洪七搞好关系,实际上是想让他们对他放松警惕,然后他好想法子寻找机会,将《九阴真经》这本绝学从王重阳手上弄出来。 毕竟王重阳这人人缘不错,和黄药师以及洪七都是好朋友。 这叫做啥来着,扮猪吃老虎,是他跟着中原的书上学的。 他这时候就抱着一种‘为了变成天下第一,傻逼就傻逼’的态度来跟黄药师等人相处。 洪七转头看了一眼摔下来的欧阳锋和随后轻飘飘落到地上的黄药师,高兴的笑说:“说曹操曹操到,快看,黄岛主和欧阳庄主都来了。” 秦阮见他们几人关系都不错,在洪七的引荐下,忙客气的抱拳打招呼:“在下秦阮,见过东邪、西毒两位前辈。” “嗯?”洪七听罢,疑问,“你不是叫独孤求败么?” 秦阮这才脸色微红的摸摸鼻子说:“不不不,不敢当,那只是我跟乔大侠随口胡说的名字。” 黄药师瞥她一眼,说:“恐怕你现在的身份也是虚构的,我去过重阳宫,从未听说过孙不二门下收过什么徒弟,她自己的功夫还没练到家呢,她若想收徒,起码还得再过个十年八年的。” 东邪这眼力劲可真贼! 秦阮被他说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好实话实说:“在下秦阮,来自翠屏山孔雀观……” 黄药师打断说:“从未听过。” 秦阮老是被他抢话,气的刚想脱口而出一句‘见识短浅’,但生生忍住了。 书上说东邪黄药师惊艳才才,除了生孩子之外什么都会,这么完美的人,秦阮真不敢吐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能假笑着呵呵两声,笑着不伦不类的说:“在下假装全真教的弟子,只是为了多跟各位前辈拉近些关系,如此才能有更多机会一睹五绝风采。” 黄药师疑问道:“在聚贤庄救乔帮主的人真的是你?” 秦阮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黄药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道:“那你活了两百年了?” 洪七忙附和说:“对!我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来着!小女娃难道你两百多岁了不成?” 秦阮瞧了孔宣一眼,看他点点头同意了将真相告知,才神秘兮兮的对洪七说:“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咱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聊?” 她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那本乔峰打赏的‘降龙十八掌秘籍’,欧阳锋盯着那本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小姑娘的身份来历实在令人惊叹,此事事关重大,还关系到乔帮主,洪七决定重视起来。 想罢,他一巴掌就将欧阳锋的脑袋瓜子推了一边去,嫌弃道:“就你眼珠子瞪得快,这是我丐帮绝学,你打什么主意,好好连你的蛤蟆功吧。” 欧阳锋揉了揉脸,心道:走着瞧,总有一天我的蛤、蟆功会超过你的降龙十八掌! 然后又听洪七郑重的对秦阮和孔宣说:“好,咱们进城。” 说完,就招呼身边的弟子们回到丐帮总舵,收拾收拾准备迎接贵客。 欧阳锋用胳膊肘轻轻拐了下旁边的黄药师,对他说:“此事必有蹊跷,咱俩也去瞧瞧。” 黄药师忙抬脚挪开他两步远,说道:“别碰我,我管她活了两百岁还是两千岁,她是人是妖又与我何干,我忙得很,我还得去给阿衡送桃子。”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黄药师走的很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那飘逸的轻功,有点像是天龙八部时期逍遥派的逍遥游。 欧阳锋见他一点面子都不给,气道:“送送送去吧,不就了两个破桃子吗,天天送都送一年了!” 洪七很嫌弃的看了欧阳锋一眼,解释说:“人家送的那是桃子吗?人家送的那是爱情!你个单身汉懂个屁。” 说罢,就对秦阮做了个请的姿势,不理欧阳锋,就往临安城里走去。 秦阮拉着孔宣的胳膊,就跟着他们去丐帮总舵了。 欧阳锋很厚脸皮的跟上去,走到洪七旁边,好像很义气的说:“没事,七兄,他不跟你去,我跟你去。” 洪七根本不想看见他,因为他见过欧阳锋使坏,他曾经因为有人冲撞他,就放毒蛇把人咬死了,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不讲江湖道义,这样的人,一身正气的洪七并不是很想结交。 但他身为丐帮帮主不能这么没有气量,更不能让武林中人说他们排斥西域人。但见欧阳锋腰上挂的银饰,应该是很有钱的样子,就问他:“欧阳兄,你们白驼山山庄应该很有钱吧。” 欧阳锋一听洪七这么问,抬头挺胸很自豪的笑说:“那是自然,在下身为白驼山庄庄主,缺什么都不缺钱。” “那自然是好的。”洪七点头,幸亏桃花岛岛主走了还有个白驼山庄主,要不然秦姑娘再要钱,他去哪里找。 段智兴是大理的皇上,王重阳一手创建了重阳宫,收弟子时收的费用千千万,他虽然是丐帮帮主,却要管着千千万万乞丐的吃喝拉撒,整日里忙里忙外不说,还得到处跑,连找老婆的时间都没有。 这算来算去,五绝就数他最穷了。 扎心! 一路上,洪七抓耳挠腮的想知道,秦阮究竟是怎么认识跨越上百年认识乔峰乔帮主的,但见欧阳锋在一边很是淡定,忍不住问他:“欧阳锋,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欧阳锋不明所以:“我只是在想,乔峰是谁?” 他是西域人,来中原没多久,只听过中原五六十年前,出了个武功很厉害的黄裳,写了本叫《九阴真经》的武功秘籍,谁练成了就是天下第一,这才来中原夺书的,至于其他人,他根本听都没听过,所以根本不认识乔峰。 洪七瞥他一眼,很无奈的说:“算了,是我多余问这一句。” 秦阮跟孔宣走在最后,很开心这么顺利的就结交到了五绝其三,秦阮拽着孔宣的袖子要他兑现承诺,进了临安城先给她买件漂亮的小裙子。 孔宣对秦阮是有求必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欧阳锋感慨:这刚走了个黄药师,又来了这么一对,恋爱的腐臭味到处都是! 几人很快就到了临安城。 南宋虽偏安一隅,但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都十分开放繁荣,尤其是此时还未受到大金或蒙古威胁,所以城中人气鼎盛,热闹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也应有尽有。 这对于刚在毛都没有的大漠里待过一段时间的秦阮来说,简直像天堂。 孔宣遵守约定,带她从集市上走,先带她去成衣店里挑了件窄袖短衣小长裙,换上之后又领她去街上逛了一会儿,还给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换了衣服,放下长发的秦阮,就像换了个人,她身后背着长剑,不笑时有侠女的英姿飒爽,微笑时却也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宁静。 看的洪七直赞叹,原来这小女娃长得也很标致。 果然重阳宫的道士服很降低颜值。 路上正巧赶上也送完桃子的黄药师回来,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给她的阿衡挑簪子。 洪七还在看拎着裙角转圈圈的秦阮,实在想不通这小姑娘怎么会练成那么快的剑法。 欧阳锋见洪七盯着人家看,在他眼前摆了摆手说:“怎么着,老乞丐你春心也动了?可惜人家小女娃有主了,你们怎么都喜欢没长成的小姑娘呢,这么平的有什么可看的,要我说还是年纪大的好……” 洪七气的想踹他:“你赶紧给我滚一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欧阳锋:呵,爱情哦。 ☆、六 晋江首发 几人一起到了丐帮总舵后,天已经是午时了, 洪七公做东, 请吃了一顿午饭, 又招呼人去收拾了几间屋子, 让他们在丐帮暂住。 丐帮总舵的地址很隐蔽,外面看起来是一处破庙, 要转过破庙往里走才能到达丐帮总舵。 虽然说是总舵, 但这里面的摆设却很简单、古朴,实在看不到一点奢华的感觉。 “啧啧啧……”秦阮一边喝着黄药师亲手煮的茶粥, 一边看着这总舵里的陈设忍不住叹气。 同样是丐帮, 同样是丐帮帮主,洪七公这个南宋都城里的丐帮总舵, 还不如人家南宫灵在济南大明湖的一处香堂装饰的华丽。 看看南宫灵穿的戴的,再看看洪七穿的戴的, 同样是年少有为,同样衣服上打了两三个补丁,但这气质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怎么人家南宫灵就看起来剑眉星目、英俊稳重,少年有成, 怎么这洪七腰上别个酒葫芦,手里拿根绿拐棍, 看着就真的像个要饭的乞丐头子。 “怎么,秦姑娘觉得黄某煮的茶粥很难吃?” 黄药师见她如此反应,眉头微蹙忍不住问, 秦阮忙说:“怎么会,黄岛主的煮茶的手艺天下第一,谁会质疑!我只是觉得七兄身为丐帮帮主,住所却如此清贫,忍不住感叹罢了。” 洪七笑着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小女娃讲话实在有趣,丐帮丐帮,不穷能叫丐帮吗?!” 秦阮原本想说那人家南宫灵管辖的丐帮为什么就不穷,但转念又想,南宫灵那丐帮帮主当的原本就心思不正,怎么能跟义薄云天的北丐洪七公比,洪七公是最靠谱的一位丐帮帮主,能与手底下兄弟们同食同住,共同进退。 荣华富贵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他从不在乎。 南宫灵那个熊孩子就不行,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还亲手杀了一手养大他的前任帮主,三观太不正了! 这样一对比,秦阮觉得洪七公真是一身正气,忙笑道:“洪帮主说得有理。” 吃饱喝足之后,秦阮已经与北丐、东邪、西毒也算是有了点面熟的交情,于是她就郑重的开始介绍了自己的来历,然后拿出八卦盘来在大厅里开始做了一番演示。 就和之前她给楚留香、陆小凤等人介绍八卦镜看直播的使用方法一样,她介绍这个早就熟门熟路了。 但显然,金老爷子这故事里的人思想观念都很陈旧,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就黄药师思想先进些还总被人当作邪里邪气。 所以秦阮给他们推销八卦镜,也不像给楚留香、陆小凤他们那样顺利。 楚留香和陆小凤这些人,都非常有智慧、胆识,江湖浪子,也从来都不受礼教束缚,所以接受新事物比较快。 洪七公就慢些,秦阮耐着心思给他讲了好长时间,他还连个弹幕都不会发,连个打赏也不会用。 秦阮想给他介绍陆小凤当朋友,但当他知道陆小凤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鬼,就一点都不想认识这个人了。 洪七公简直正义感爆棚,如果让他见到公孙兰这种,每到月圆之夜就化装成熊姥姥去卖带毒的糖炒栗子,毒死无辜老幼的女人,早一掌把她打死为民除害了,哪里还能和陆小凤一样,还跟她交朋友。 不过,洪七公他们的这个故事里,要是真的混进一个石观音那样,武功高、智商高又变态的反派,说不定也早就一统江湖了。 洪七公暂且不提,黄药师倒是对这,从前闻所未闻的新鲜玩意儿很感兴趣,因为他心里想着这东西要是拿去给阿衡,她一定很喜欢看。 欧阳锋自然不必多说,他就是为了这件宝贝来的。 洪七公当然也是想要的,因为里面有乔峰乔帮主的视频,按照秦阮的话来讲,她说不定有一天还会回到乔峰那个年代,所以洪七还有机会看乔帮主的直播,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但是,这八卦镜买一个要一千两银子。 就这时期,银票还没大规模流通呢,谁能带一千两银子出门? 那得装满满一大箱子,不说惹人眼,那天天抬着累都累死了。 更别说他们几个刚在华山论剑一路赶回来。 总结一句话,就是现在大家手里都没一千两,连最有钱的黄药师身上也没有那么多现钱。 “好说好说。”秦阮看起来很和蔼,她拿出三个八卦镜一人分了一个,“我看咱们有缘,就送你们了,但有个条件,希望你们以后要是有时间,或者无处可去了,就去翠屏山找我,多去我道观里烧烧香。” 秦阮觉得现在的五绝就像当初的乔帮主一样,绝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现在卖给他们一个人情,说不定以后换回来的就不止这三千两银子了。 黄药师将八卦镜揣进怀里收起来,决定回了桃花岛上再慢慢研究,他此前在临安城前看见过秦阮的剑法,觉得这剑法有几分眼熟,所以决定要试试秦阮的武功。 黄药师现在的武功是以劈空掌和弹指神通为主,擅长掌法和指法,以剑法为辅,他现在还没创出落英神剑掌以及有着极强音功的碧海潮生曲。 说实话,若是二十年后的黄药师,秦阮没有把握一定能赢,但是现在的黄药师还是个小鲜肉,虽然已经二十五、六岁了,但是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褪去,虽然他也常冷冰冰着脸,一副高傲不近人情的样子,但秦阮觉得他比西门吹雪和一点红那种天生自带冷气、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代剑客好太多了。 不是吹的,以东邪现在的小鲜肉功力,秦阮绝对有把握胜他。 而且五十招之内就能把他打趴下的那种。 不光是他,就算他和洪七公、欧阳锋三个一起上,也未必能打的过秦阮和孔宣联手。 但面子还是要给的,秦阮本着只切磋不拼命的原则,用竹棒来与黄药师的玉箫对招,结果和她预料的差不多,黄药师的出手速度以及武功招式都算是江湖顶尖,但他现在的内力与夜帝的霸绝天下来对比,却还不够,所以难免缺了些力道。 最后秦阮与他过了上百招,和他打成了平手。 洪七公和欧阳锋都很惊讶,因为他们三个人刚在华山山顶比过,他们的功力相当,就算打七天七夜也分不出胜负,所以才并列四绝,仅次于王重阳,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已经是武林中除王重阳外武功最高的了,今日竟然与一个小姑娘打平,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惊讶。 但黄药师本人却知道,秦阮并没有尽全力,这小姑娘的实力绝对还有所保留。 黄药师有自知之明,知道技不如人,也就不再多纠缠,心服口服之后就暂且离开了丐帮总舵了。 是的,他受了点打击,所以他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他准夫人阿衡看看月亮、聊聊天,以此来平衡一下心理。 而且,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桃花岛那几个小崽子知道的,否则他这个师父的脸面往哪里搁。 洪七公见黄药师离开了,原本也不服气的想去找秦阮比试比试来着,但是又想起来,自己的看家绝技‘降龙十八掌秘籍’都在人家手里了,天下无敌的乔峰乔大帮主都承过这小姑娘的恩情,自己还是客客气气的别上去找虐了,毕竟是在自己家门口,多少在丐帮弟子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所以他也放弃了和秦阮切磋的想法。 而欧阳锋也早有了自己的打算,他想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在拿到八卦镜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想好了,先找地方去筹钱,将八卦镜里秦阮拍的视频看一遍,将秦阮的实力以及八卦镜的用处,都摸索了解清楚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正好这段时间王重阳跟着段皇爷去大理求学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欧阳锋正好在这空挡里也好好想想等王重阳回了全真教,怎么把九阴真经弄到手。 所以到傍晚时分,黄药师和欧阳锋都离开了丐帮总舵,洪七公见天色已晚,就邀请秦阮和孔宣两人现在总舵住下,顺便多讲讲,秦阮当初和乔峰相识相交的情形。 为了表达对洪七公热情招待的感谢,秦阮就将所有的视频都免费让洪七公看,当晚,洪七公抱着视频看了一晚上,看见了满屏陆小凤、楚留香、花满楼、胡铁花、无花、南宫灵、一点红,西门吹雪之类的名字。 只见洪七公看完之后,满脸都写着很难理解的样子,说:“秦姑娘,你这些视频都是在哪里拍的,你看他们这些名字,凤啊、香啊、花啊、灵啊、红啊、雪啊的,全都娘们兮兮的,我还以为都是群小姑娘呢,谁能想到竟然都是些大男人!” 秦阮正在和陆小凤连线通话,正闲着无聊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翠屏山帮忙修道观。 但洪七吐槽这句话却恰好被陆小凤听见了,陆小凤不乐意了,说道:“谁说我们的名字娘了,哪里来的糙汉子懂不懂欣赏?” 洪七公正好对这风流鬼也不待见,回说:“原本就少了阳刚之气!” 陆小凤不服气的回他:“你叫洪七是不是,你上面是不是有六个哥哥,叫洪一洪二洪三洪四啊!” 洪七公一听这就是找茬,忙说:“小子,你是不是想比试比试?” 陆小凤一腔热血上涌,拍桌子回道:“比就比!要实打实的比!” 洪七公也拍桌子道:“好小子!有胆识!定个时间!” 陆小凤道:“来年开春!三月十五!翠平山顶!孔雀观内!不见不散!” 洪七公哈哈笑道:“好!倒时我们五绝一同前去,望你小子莫要当了缩头乌龟!” 陆小凤也笑说:“好好好,你们有五绝,我们也有五绝!我早等着这一天呢!” ☆、七 晋江首发 黄药师和秦阮比试打平之后,就离开了丐帮总舵, 欧阳锋随后也离开了, 所以丐帮总舵就只留下了洪七公和秦阮、孔宣。 自从秦阮跟洪七公推销了八卦镜, 告诉他有机会能见到乔峰之后, 洪七公就力邀秦阮和孔宣在丐帮小住,顺便多和他讨论研究一下, 他现在这‘降龙十八掌’中的不足之处。 秦阮自从花满楼的小楼里出去, 到万梅山庄,再到大明湖, 又到大漠, 一直都在忙碌奔波,还没真正好好的休息休息, 她白日里在逛了会儿临安城,又被临安的繁华美景所吸引, 所以很高兴的就答应了洪七公的建议,在丐帮总舵住下了。 不过洪七公和陆小凤约架这件事是秦阮万万都没想到的,陆小凤平日里爱胡闹也就罢了,没想到堂堂丐帮帮主北丐洪七公也跟着他瞎胡闹。 “唉,他们简直像个小孩子似的。” 秦阮将自己的床铺铺好, 忍不住吐槽洪七公,这一刻她觉得这俩大男人比她还幼稚, 孔宣怕这天气夜晚太热,不好入睡,给她端来一盆水放在窗边, 那水里也不知放了什么,被月光一照,便有丝丝凉气冒出,非常舒服。他接着秦阮的话茬说:“你应该觉得高兴,这下好了,他们不用你劝,来年开春就自己去翠屏山了。” 秦阮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将八卦盘拿出来,看了看储存罐里的钱,回他:“高兴?他们是去打架的,又不是去修道观,还不够添乱的呢。” 孔宣温柔的笑着劝说:“虽然他们现在这么说,但到那时候,他们一个见了楚留香、一个见了乔峰,还真能打起来不成?” 秦阮恍然大悟:“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孔宣走到床边,将秦阮手里的八卦盘拿出来,让她躺下睡觉,劝解:“所以,你现在要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等来年开春道观修缮费用赚的差不多了,咱就回翠屏山,到时有这么多人帮助,相信很快就能完工,你的任务也很快就能完成的。” 秦阮听他这么说,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她也确实有些困了,因为有孔宣在身边,她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于是两人就这样在丐帮住下了,在大宋的临安城住下了。 平日里空闲的时候,秦阮就给楚留香、陆小凤他们直播一下大宋朝的美食美景,也得了不少打赏,眼看小钱袋越来越鼓,她掐指算了算,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来年开春她真的就能攒够翻修道观的费用了。 她也终于有时间能好好研究研究,上回游坦之给她打赏的那本《易筋经》,以及乔帮主送的《降龙十八掌秘籍》了。 这两本秘籍,都需要走刚猛一路的内力,秦阮练着个并不费劲,这全都归功于夜帝当初教她练‘霸绝天下’的内力。 这本《易筋经》本是阿朱从少林寺中偷来,要送给慕容复的,后来送给了乔峰,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又被游坦之捡到了,游坦之又将它送给了秦阮。 秦阮想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自然不会放过这练习的好机会,但这本秘籍却是梵文,梵文一般人看不懂,但孔宣却能看懂,很快就帮秦阮翻译出来。 这《易筋经》虽然出自少林,可上面却写了不少有关道家的名词和术语,就像这第一页最简单的简介上写着‘一年易气,二年易血,三年易精,四年易脉,五年易髓,六年易骨,七年易筋……’等等,明显就是道家的练气法子。 这书上写的简单的吐纳练功之法,秦阮能看明白,但是一些太高深莫测的,她就是在琢磨不透了,她是个假道士,这些术语或许只有真道士才能解答,所以她在洪七公的建议下,就打算去全真教找王重阳请教请教。 这时候距离华山论剑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王重阳跟着段智兴去大理求教一阳指,已经回到终南山了。 孔宣骑着孔雀带着秦阮到了终南山脚下的时候,就听说,王重阳一回到终南山就放出话来,说华山一役让他身心俱疲,正加上他年纪大了,怕是要命不久矣了。 “这还得了,王道长去世了我怎么跟他请教易筋经?” 到了终南山下,听见这传言,秦阮忙拉着孔宣往重阳宫走,她觉得这时间线有点不太对,王重阳去世的好像有点早,若是按照原著来看,这怎么着也得等过几年黄药师娶了冯衡之后才对。 孔宣跟在秦阮身边分析说:“或许是因为你在天龙时,改变了一些事,这些事一直衍生到了现在,就改了现在的一些时间线。” 秦阮惊讶道:“我在一个故事里改的剧情,竟然还能一直延伸影响到下一个故事吗?” 难道这些故事不应该是独立的吗? 秦阮很头疼,难道这就是她不能随便改剧情或者剧透的原因? 两人一边想着一边往终南山上走,山路很崎岖,台阶也很陡峭,幸好重阳宫是建在半山腰上而不是在山顶,两人走了一会儿上了一处平地,山上有片树林,树林中间是条土路,但却很平坦,半山腰上还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重阳宫在往上走两里地。 秦阮正在奇怪,全真教那么多弟子,为什么他们都快走到家门口了,还没有见到一个小道士,她刚想越过石碑抬脚往前走,却被孔宣一把拉住,只听孔宣用急切的语气说:“等等!” 秦阮忙停下脚步,刚想问什么情况,突然发现石碑前面忽然爬出来几条蛇,秦阮吓了一跳,她最怕这种东西,叫了一声,就蹿到了孔宣身后,紧紧的拽住他的衣襟不放手。 那几条蛇像秦阮的竹棒一样粗,弯弯扭扭这身子往前爬,花花绿绿的三角尖头实在吓人,虽不知是什么品种,但一看就是有剧毒。 “蛇!毒蛇!好多毒蛇!” 秦阮吓得脸都白了,她从小就最怕这种东西的。 孔宣护着她,退后几步,自袖中射出数根翎羽,正中那些毒蛇的七寸,这一瞬间就将它们全部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孔宣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秦阮的后脑勺,柔声安慰道:“阿阮莫怕,有我在,它们咬不到你的。” 秦阮抱着孔宣的肩膀,整个身体都快挂上去了,她踮着脚,都快不敢踩地了,吓道:“终南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蛇!我不要去找王重阳了,我要回丐帮!” 孔宣回头瞧她吓得小模样,笑说:“我们纵横江湖与剑神齐名的阿阮女侠,竟然怕这么条小蛇,说出去不怕笑话。” 秦阮才不怕他笑话,谁这辈子没点害怕的东西,她撕皮赖脸的趴在人身上不起来,态度很坚决:“你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就是不走了!” 孔宣只好把她背起来说:“好好好,我背你。” 孔宣背着秦阮往山上走,越过石碑时,瞥了眼地上那群插着翎羽的小蛇,忽然觉得还挺可爱的。 他边走边分析说:“终南山上没有这种毒蛇,这蛇定是有人带上山的。” 秦阮被他这么一提点,马上想到一个人,说:“欧阳锋?!” 孔宣点头说:“莫忘了他的名号叫西毒,自然除了武功之外,最擅长的就是用毒了。” 秦阮搂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不会吧,前些日子见欧阳锋还觉得他挺可爱的。” 孔宣却说:“阿阮,你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那些心机深沉之人若伪装起来,你是看不出他的内心来的,你想想无花,如果你不是原本就知道他的故事,又怎会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呢。” 秦阮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却突然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别人我不管,反正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孔宣背着她,原本就能感觉到她的身子软软的,轻轻的,此时又听她黄鹂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夸他,还能感觉到她说话时在耳边环绕的热气,忽然觉得心中一动,有一种从来都没有的感觉从四肢百骸里涌出。 这种涌出来的感觉缓缓汇入心脏,有意无意间加速着心脏的跳动,心脏极速跳动后又将心口的血液烫的炽热,而又又迅速流遍了全身,让他现在,连耳根都开始泛红了。 孔宣不自己的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呼吸开始加重了。 他忽然想起了当年,他用尽法力将他的弟弟大鹏雕送去转世的时候,问过大鹏雕的话,他问你为了一个小姑娘舍弃仙佛尊者的身份,变成凡人,只为守在她身边,在人间与她修满一世姻缘,值不值得。 大鹏很肯定的回答他,是值得的,当时他觉得大鹏的抉择很荒谬。 那时,他只觉得对大鹏雕是觉得那小姑娘只是有趣,对她有些许好感,但绝不会去忘却性命的爱上她。 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虚幻了,不是月老随随便便拉个红线就能概括的。 但现在他却开始有点理解大鹏了,爱上一人是不是就想现在一样,感觉很甜蜜。 孔宣背着秦阮的胳膊又紧了紧,他也不确定这究竟是好感还是爱情,但他确实觉得很开心,从未如此开心过。 他微微偏头,瞧着秦阮的脸,心里笑说:你觉得我是好人,但当年姜子牙他们,可觉得我是包庇殷商、助纣为虐的头号大坏蛋呢。 …… 两人就这么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全真教门口,全真教的建造格局与占地和孔雀观相似。 道观门口肃穆庄重,但却无人看守,偌大的全真教里竟然连个小道童都没有。 秦阮从孔宣背上跳下来,抬脚跨进教内,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再往里走了一会儿,就听见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她忙跑进去一瞧,发现竟然是欧阳锋在闯观。 半山腰上那毒蛇果然是欧阳锋放的! 地上还躺了很多受伤的小道士,还有的是被毒蛇咬伤的,而此时和欧阳锋正打在一处的,是七个执剑青年,六男一女皆是道士打扮,但他们的道服外却穿着一层白色的孝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全真七子。 而那女道姑,就是秦阮来时冒充她徒弟的孙不二。 再看重阳宫内,一片白绫素布挂在大殿之上,正中间摆了一个大棺材,棺材四周堆满了白花,地上还有一个青年在烧纸,哭的很伤心。 “莫非王重阳王道长已经……已经归天了?!” 秦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只当自己在天龙时改了些剧情,让王重阳早死了几年,心中有些自责难过。 就在这时,孙不二不小心,竟被欧阳锋一掌打了出去,秦阮下意识过去,将她接住了,孙不二站稳脚,跟秦阮刚道了声谢,这时,全真七子剩余的六人就也被欧阳锋踹倒了。 全真七子现如今的功力还不足以和欧阳锋比拟,所以,就算联手也挡不住他。 欧阳锋将全真七子打退后,就要去掀了王重阳棺材,秦阮一时怒气上涌,一心想救重阳宫出水火,哪里能想起剧情来。 “欧阳锋!休得猖狂!” 说罢,提剑便冲上去打,孔宣拦都拦不住。 欧阳锋看清来人样貌,面上露出真面目,凶道:“是你!莫要拦我取经书!” 秦阮抽出腰间竹棒,就与欧阳锋打在一处,正气凛然道:“休想!你胆敢扰王道长英灵,我绝不饶你!” 躲在棺材里就等着欧阳锋去偷经书的王重阳:“……” 这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女侠别动手啊!让他来抢!我就等着出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王重阳:我躺棺材里好几个时辰了我容易吗?我都快睡着了!我就等着帅气的出场那几秒钟呢! ☆、八 晋江独发 欧阳锋听说王重阳因为华山论剑又去大理奔波,终于耗尽了精力, 在回到重阳宫的第二天就不幸去世了, 而那本《九阴真经》也随着他的遗体被封在了棺材里。 这一日, 整个全真教都陷入了一片悲痛中, 欧阳锋却非常激动,他激动的在终南山下等了好长时间, 才终于等到王重阳被放进棺材要下葬了。 所以他毅然决定的带着他养的一群小毒蛇杀入上了重阳宫, 重阳宫里除了王重阳之外没一个能打的,什么全真七子, 连他十招都挡不住。 王重阳的棺材就在台阶上, 那里面一定有《九阴真经》,这眼看着他就要去掀棺材了, 万万没想到却被秦阮坏了事。 欧阳锋险险躲过秦阮刺来的一竹棒,皱眉急道:“我取我的经书, 管你什么事?!” 秦阮握棒又一斜劈,削开欧阳锋打来的一掌,说:“你扰了王道长就不行!” 欧阳锋很不理解,问道:“你见过王重阳吗?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这么维护他!” “你管我,反正你要动他就是不行!”秦阮脾气上来也是一根筋, 别人说什么都不行。 全真七子看这两人从重阳宫内打到宫外,连忙跟了出去。 丘处机忍不住问:“你们可有见过这位女侠?” 王处一看了他一眼, 说:“不曾见过,这位女侠竟然能与西毒欧阳锋对阵百招而不败,功力尚在你我七人之上啊。” 孙不二想了想, 以她女人的直觉猜测道:“我听闻师父年轻时,有位红颜知己,武功极高,神秘莫测,莫非……” 谭处端一听,忙说:“哦!原来是师父的……” 马钰身为大师兄,实在听不下去了,忙打断他们:“好了,你们不要胡乱猜测了!我们技不如人,连师父的临终嘱托都无法完成,还要林……还要林前辈亲自出手相助,实在无地自容,还不上去帮忙!” 王重阳年轻时候和林朝英林女侠的事情,他们也是略有耳闻的,但谁都没见过这位女侠,所以都不敢妄加猜测。 丘处机他们是想上去帮忙,但根本帮不上,因为秦阮和欧阳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时又听人叫了一声,道观里突然又涌入了许多毒蛇,全真七子忙去打蛇去了。 周伯通一直守在王重阳棺材旁边看着外面的战况,他急的团团转,但是却一步不敢离开棺材,就害怕中了欧阳锋的调虎离山之计。 孔宣原本并不紧张这张比试,但看见毒蛇的时候,才紧张起来,他知道秦阮最怕蛇了。 果然,秦阮一见欧阳锋放出的那些毒蛇,脸色大变,忙收了竹棒向后退去,落回了重阳宫内。 欧阳锋一下子看出了她的弱点,内心狂喜,忙吹了口哨,引着那群毒蛇全都围住了重阳宫。 “孔宣孔宣,他又放蛇!” 秦阮忙跑到孔宣身后,攥着他的袖子,皱着小脸,指着欧阳锋,妥妥一副告状的模样。 所以全真七子就见,这只用一根竹棒就挡住了西毒欧阳锋的女侠,忽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幅娇俏的小女儿姿态,躲在了一个长得非常俊俏的青年身后。 “这?”丘处机瞧了马钰一眼说,“她不是师父的红颜知己么?怎么躲在一个小白脸的身后了。” 马钰拔剑砍死一条蛇,怒斥道:“住嘴!休要胡言乱语!我全真教遇敌围攻,幸得这两位少侠出手相救,你怎可出言诋毁!” 丘处机也知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微红,道歉道:“师兄教训的是……” 孙不二着急的说:“两位师兄,这蛇实在太多了,得想个法子啊!” 王处一道:“能有什么法子,唯一的法子就是把欧阳锋赶出去!” 谭处端道:“不好,欧阳锋进大厅了,快回去保护师父!” 七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却全都被困在蛇阵里,根本出不去。 这时欧阳锋已经从院外跑进了大厅里,但孔宣和秦阮却先一步,挡在了王重阳棺材前。 孔宣轻轻拍了拍秦阮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骨哨来,放在嘴中吹了几声,哨声很尖锐,那哨声仿佛瞬间就穿透了重阳宫的屋顶,散发出去。 秦阮还以为他是要御蛇,但发现那些蛇听了哨声之后并无反应,刚想问孔宣吹哨干什么,却见已经蹿过来的欧阳锋,眼睛盯着他俩,瞅准时机‘哈’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扑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 ??? 秦阮摸不清他的套路,此时脑中只有一句话叫‘以头抢地耳。’ “欧阳锋,你干嘛?!” 欧阳锋没说话,只是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一股极强的内力开始在他周围凝结,他的嘴中也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孔宣忙护着秦阮退了几步,皱眉说:“蛤/蟆功!” 秦阮起初不知道欧阳锋这蛤/蟆功的威力,直到周伯通冲过去被他的内力震飞出去,摔在地上吐了血,才发现这蛤/蟆比降龙十八掌还难对付。 最主要的是,秦阮不仅不喜欢蛇,也不喜欢蛤/蟆。 欧阳锋的这门功夫是他西域的独门武功,讲求以静制动,蕴力不吐,蓄势待发,威力如同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就像黄药师若用劈空掌的掌力主动去打他,他只会将对方击来的掌力吸收,然后用更加凶猛数倍的劲道反击回去,所以,他这一招,就连黄药师都不敢硬击。 “我用‘天外飞仙’试试。” 秦阮拔出剑来,准备用叶孤城的一剑飞仙把欧阳锋的护体内力劈开,孔宣却不紧不慢的又捏了根孔雀翎羽在手上,笑说:“何须你动手。” 然后就见他站定,将手里的翎羽轻轻一捻,那翎羽仿佛在他手里飞速的转起了圈,然后就见它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从两个变成了四个,从四个变成八个,眨眼间,仿佛就有无数的翎羽冲天而起,只见孔宣袖手一挥,那无数跟翎羽就在头顶上飞速旋转着,如开屏的孔雀一般,徇烂夺目。 在场之人都未曾见过如此神奇的招式,紧接着那些旋转的翎羽就横躺着转了方向,翎羽尾部尖尖的那头对准欧阳锋,孔宣轻喝了一声‘去!’,那翎羽就就变成一道道绿光,如同闪电般的利箭一样,直直的射向地上的欧阳锋。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就像被无数银针扎破的气球一样,吐气蓄力的欧阳锋整个人都被撞了出去,他的蛤/蟆功还没来的及发挥应有的威力,就撞了墙壁上撞得几乎头皮血流,狼狈至极。 欧阳锋的蛤/蟆功竟被孔宣的这招‘万羽齐发’给轻易破了。 秦阮几乎要看呆了,她结巴:“好、好厉害、好漂亮的孔雀开屏!” 就在这时,又见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鹰唳,高亢又凄厉,那些扭来扭去的毒蛇一听这声音,就像失去了控制,停下攻击全真七子的指令就四散而去。 那群老鹰在重阳宫外盘旋几周,见蛇群要散去,便飞速俯冲而下,利爪抓住蛇身,利喙钳住蛇头,狠狠的抓住那些毒蛇,不停的煽动着翅膀,将它们慢慢的擒住。 不过一会儿功夫,欧阳锋带到重阳宫里的毒蛇,全部都被孔宣唤来的这群老鹰给啄死了。 他们有的被吃了,而有的却被啄烂了眼睛、脑袋、肚皮,丢在了地上。 在场之人都看呆了,秦阮躲在孔宣身后,看着那些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拽了拽孔宣的袖口,问道:“上次在大漠的时候,石观音的大船上那些鹰,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吹哨,才飞掉的?” 那些老鹰都是石观音亲自找人训练来拉船的,就算把它们的绳子割断了,它们也不会四散而去一去不回的。 孔宣点头说:“不错,是我。” “你竟然还会训鹰?”秦阮觉得很不可思议。 孔宣笑着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解释说:“不,是因为它们能听懂我说的话。” 秦阮惊道:“你竟然会跟鸟讲话?!” 孔宣这技能又给他增添了一圈光环。 其实细细想来这也不算稀奇,孔宣都能跟孔雀讲话,都能随时召唤孔雀骑着到处飞,他现在能说鸟语也不奇怪了。 把毒蛇都弄死了的老鹰们,在重阳宫上又盘旋了一圈,鸣叫了几声像是答复,然后又全部飞走了。 全真七子得救了。 欧阳锋看懵了,实在气的要命,他想不明白终南山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鹰! 这些蛇都是他在西域花大价钱和人手辛辛苦苦培养的,有剧毒的,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弄死了。 这简直是作弊! “你们两个,难道你们也想要《九阴真经》?!” 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流的鲜血,想到秦阮一开始自称孙不二门下弟子接近洪七公,现在听见王重阳死了又上重阳宫装好人,目的多半也是为了这本《九阴真经》。 秦阮否认道:“当然不是!我只不过不想你打扰王道长的英灵。” 欧阳锋快气死了,谁闲的没事想去掀死人棺材啊,这还不都是因为王重阳贪心的死了都要真经带走吗?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挺直胸膛,正气凛然的辩解道:“难道你想这本绝世的武林秘籍,随着王重阳的死,就此消失与江湖吗?” “若王重阳真的舍得将九阴真经带下棺材,当初他在华山之巅得到秘籍之时,何不就此将这秘籍一把火烧了一了百了!还不是因为他也觉得这是前人武功创作的智慧结晶,毁了可惜?既然当初觉得毁了可惜,那现在又为何要带着下葬呢?” “何况当初我们在华山论剑时就已经约定,谁要是天下第一,谁就有资格得到这本经书。王重阳现在死了,我身为西毒自然就有了夺取这经书的资格?那我来闯宫夺书又何错之有?你若不是为了经书而来,又为何要拦我!” 欧阳锋说的头头是道,秦阮一时竟无言以对,眨巴眨巴眼对孔宣道:“他说的好有道理。” 丘处机一听,这还得了,马上站出来反驳道:“呸!胡说八道,我师父临终前嘱托,说欧阳锋心术不正,必定会来夺书,此经书若是被他夺得,让他练成了绝世武功,他必会祸乱武林,更加肆意妄为。此经书要交,也要交给一个正气凛然、胸怀天下之人,所以我们全真七子,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你取得经书!” 欧阳锋很鄙视他们,冷哼道:“哼哼,就凭你们几个?自不量力!” 丘处机一听不服气,还要上,但却被马钰一把拦住,马钰知道他们七个确实不是欧阳锋的对手,此时上去,定是白白送命,他不是怕死,而是怕他们全死了,经书还是保不住,所以他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秦阮和孔宣。 秦阮摸了摸下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问:“那丘道长心中可有人选?谁是兴怀天下正气凛然之人,将经书交给他便是了。” 丘处机微怔,摇头道:“暂时还无人选,何况,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听周师叔的。” 周伯通刚才被欧阳锋用蛤/蟆功打的胸口疼,他可一点都不喜欢欧阳锋,更不喜欢那些毒蛇,但他天生就是小孩子脾气,他听丘处机问他,挠挠头满脸愁容道:“师兄临终前,只告诉我不能让经书落在坏人手里,而且还说,整个全真教的弟子都不许练、不许看一眼经书,我也不许看,也没告诉我要让我把书交给谁啊。” 秦阮看了欧阳锋一眼,对他说:“你看吧,王道长说了,无论交给谁都不能交给你。” 欧阳锋气的要吐血:“这老道士太不公平了,枉我下山时一直对他和颜悦色的。” 他虽然不服气,但是刚才孔宣那一击,却给了他沉重的打击,他的蛤/蟆功似乎已经被破了,还受了内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动真气了。 就在这时,周伯通灵光一闪,他瞧了瞧秦阮,瞧瞧飘到全真七子身边,小声问:“这小姑娘你们认识?” 孙不二小声说:“周师叔,我们觉得她就是师父年轻时的那位红颜知己,你想这世上除了她之外,谁的武功还能在西毒之上呢?” 马钰道:“可她的年纪也未免……” 郝大通道:“师兄,武功高强的人都驻颜有术,你看看咱师父就知道了,他年级那么大了,但看起来却跟我们一样年轻。” 孙不二道:“对啊,否则这位女侠怎么会在听说师父去世后,就急着赶来重阳宫了呢,你瞧她一开始看见师父的棺木时,脸上的表情非常难过,一言一行都如此维护师父,欧阳锋出言不逊,她一怒为蓝颜,不惜冒生命危险保护师父灵棺啊。” 王处点点头附和说:“师妹也是女子,想必看的比我们明白。”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莫名其妙的认定了秦阮就是王重阳的旧情人,所以周伯通已经做好了打算。 他眼睛滴溜着转了几圈,心想:这九阴真经在谁手里都免不了引起祸害,既然这女子是师兄的老相好,那不如将真经交给她,放眼这江湖,恐怕也只有她能镇住欧阳锋了。 师兄也定是同意的。 然而王重阳并不同意,但现在他已经快在棺材里睡着了。 周伯通心里说服了自己,又指着秦阮,宣布:“决定了!我要将九阴真经送给这位姑娘!” ???! 秦阮还在跟孔宣说话,想着要不然建议就送给洪七保管吧,他最有正气了,反正以后他也是要练这门功夫的。 谁知却突然听见周伯通这么说,愣住了,忙问:“送给我?!” 周伯通点点头,说:“想来我师兄年轻的时候,对姑娘多有亏欠,其实他经常在晚上一个人人的时候想起你,又一次我还听说他自言自语说,如果当年能带你走了该多好……” 周伯通脸上装作一副很可惜的样子,但心里却为他师兄庆幸,反正以后他以后也是要本着‘娶什么都不能娶老婆,将来能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原则行走江湖的。 欧阳锋都听懵了,他大声说:“秦姑娘!原来你竟然是王重阳的情人!” 秦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说:“我怎么又成王道长的情人了?!” 上个情人还是楚留香呢! 周伯通问:“难道你不是?” 孔宣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甩袖子就掀了王重阳的棺材盖。 王重阳的棺材板已经压不住了。 他已经在棺材里睡了一觉了,欧阳锋磨磨唧唧的快一天了,也没去掀棺材盖。 他快憋死了,棺材盖终于开了,但掀起来的却不是欧阳锋。 所以他在纠结要不要睁眼。 九阴真经就在他怀里放着,全真七子见孔宣将棺材盖掀了,都忍不住抢过去护住王重阳的‘遗体’。 秦阮终于见到了王重阳的真面目。 王重阳就静静的躺在棺材里,一张帅脸英气勃勃,约莫着才三十多岁年级,给人的感觉确是飘逸绝伦,仙风道骨,非常禁欲。 不愧是全真教的祖师爷,真是太太太帅了! 秦阮看的眼睛快直了,忍不住回道:“我真是太愿意当他的情人了。” 孔宣:???! 是我拿不动刀了还是咋滴! ☆、九 重阳祖师爷 孔宣很生气,非常气, 有哪家姑娘大庭广众之下就说, 自己想当个死道士的情人的。 早知道秦阮是这个反应, 他打死都不掀开棺材盖了。 但现在棺材盖, 掀都掀了,他也不好再去盖上, 否则显得他多小气似的。 他不信王重阳的魅力比他大! 这一切都怪欧阳锋多嘴问那一句, 孔宣一记眼刀瞥向欧阳锋,表示这个梁子结下了。 欧阳锋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他受了内伤, 一时抵制不住这突然射来的寒意。 他小声说:“又不是我想当王重阳的情人,你瞪我干什么, 棺材盖是你自己掀的。” 孔宣拿着棺材板想打死他。 秦阮可没心思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王重阳身上。 “王道长, 王道长啊,苍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呢?” 她看着棺材里的王重阳,不知道怎么的也不害怕, 一心想着,真是可惜了这么帅的人, 自己都还没来急在他活着的时候见他一面,他就已经去世了。 她这语气有种非常可惜又哀伤的感情在里面,全真七子和周伯通听了, 又忍不住开始抹眼泪,又开始‘师兄师父’的叫着。 声声泣血,悲痛欲绝,就像死了亲爹一样。 “都别哭了!”孔宣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这群人哭的好心烦,好想炸了重阳宫! 他吆喝这嗓子还是很有威慑性的,果然大家都不哭了, 周伯通抹了把眼泪,瞥了眼孔宣有点不满的说:“你们到底是不是我师兄的朋友,嘴上说着不要打扰了师兄的英灵,怎么还掀他的棺材!” “好好好,我不掀,我再盖上,钉死了成了吧。”孔宣可是一肚子火气,他就用一只手,轻松的将那棺材板从地上抬了起来。 那棺材板是金丝楠木的,那么重,他竟然单手就举了起来,可见他的武功内力究竟有多厉害。 秦阮拦着不让盖,说:“别盖别盖,让我再好好看他一眼。” 周伯通就将秦阮往一边拉,边拉边跟她说:“盖啊,让他盖!我可怜的师兄,死了都不安宁。” “九阴真经,是九阴真经啊!”欧阳锋在台阶下面远远瞅着王重阳怀里的经书,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一时间,这重阳宫棺材边上都快炸锅了。 王道长也是沉得住气,就这个吵闹法他都能不睁眼的。 孔宣看着棺材里的王道长,沉声说,“王重阳,你再不起来,我便将棺材盖再给你盖上封死了,你这么喜欢装死,就干脆抱着九阴真经下葬了吧!” 说着‘哐当’一声就将棺材板给盖回去了。 “什么!”在场的人都被孔宣这句话给吓到了,秦阮瞧了瞧欧阳锋又瞧了瞧这棺材,忽然间想起了剧情,叫了一声说,“王道长还活着呢!” “师父!师兄!” 众人脸上的表情从悲痛变成了震惊,连忙开始一块去扒拉棺材盖,孔宣把秦阮拉倒一边去,吓唬她说:“阿阮,你真以为自己是林朝英了?待会王重阳醒了拆穿你,看你怎么办。” 秦阮辩解说:“又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认错了。” 孔宣教育她道:“既知别人认错,你就要及时否认,你自己默认了,不就等于承认了么。” 他这语气虽温柔却也带着一股严肃的意味,秦阮听罢‘哦’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这思想教育,她偷偷撇头瞧了孔宣一眼,心想这个小孔雀的三观还挺正的。 欧阳锋听说王重阳还活着,立马就想到了王重阳是不是设了这个假死的局,就等他上钩呢,吓得浑身冒冷汗,忙趁着混乱之际偷偷溜出了重阳宫。 至于溜到一半,又被赶来重阳宫的洪七拦住不让他回西域,非要让他留在中原凑个五绝,来年开春上翠屏山比武赴约的事,暂且不提。 重阳宫还有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王重阳终于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师父!你还活着!” “师兄!你没死啊!” 全真七子和周伯通看见王重阳醒了,都激动的泪流满面。 王重阳捂着脑袋,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孔宣刚才盖那一下棺材震得他脑壳疼,但他再不起来可就真的被埋起来了,耳朵边上还被弟子们叽叽喳喳吵的嗡嗡作响,他早就预见了这种结果,所以他原本不想起来的。 他心里叹了口气,开始有点后悔当初选徒弟的时候,为什么只看了人品却没看智商。 欧阳锋跑了,帅气的出场没了,他原本还想着这次打退了欧阳锋,就闭关的。 王重阳睁开一双星目般澄净深邃的眼睛,慢慢的瞧了他的徒弟们一眼,却一句话都没说,反而举手示意,让他们不要哭了,等到徒弟和师弟都乖乖闭上嘴之后,他扒着棺材沿,从棺材里站起来,然后将目光投向一边的秦阮。 他也不说话,也不笑,大长腿一迈就迈出了棺材,然后慢慢的走下台阶走向秦阮,只见他身躯挺直,仙风道骨,一幅禁欲的模样实在让人受不了,秦阮只觉得心跳加速。 孔宣脚步一挪,就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秦阮的视线,一双凤眼盯着王重阳,略带几分敌意。 王重阳走到孔宣面前,将手中的两本九阴真经递给他,开口说:“我本想着这世上只有我能镇住欧阳锋,若我去了,便没有人能再降得住他,所以才想着用这假死之计,引他上钩,破了他的蛤/蟆功,让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打真经的主意。但今日看来,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除了我之外,能制住欧阳锋的还大有人在,想你们二人的武功之高,纵然别人练了九阴真经怕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如此,我便可放心将此经书交给你们,望你们好生保管,将来如有机会,就找一个心怀天下的仁义少年传承下去。此事至关重要,望二位万勿推脱,了了在下着一桩心愿吧。” 他说罢,就朝两人鞠了个躬,他这话说这么真诚,身为华山论剑武林第一人,全真教的创教祖师,江湖地位何等高贵,竟然能对两个年轻人行此大礼,实在让人敬佩。 孔宣纵然有千百对他看不顺眼,又怎么能对他发起脾气来。 秦阮更是感动,王道长不仅人长得帅,又谦和有礼貌,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好听,秦阮听得整个人都要飘了,她怎么忍心拒绝王道长的请求,连忙跨过孔宣,走上前,一把攥住王重阳的手,让他起来,义正言辞的对他说:“王道长,您言重了,您一生心系天下,为国为民,此等气魄,岂是我等凡俗之人能比拟的。您放心吧!您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我秦阮就算拼死也会为您完成这个心愿的!” 王重阳也被感动了,他原本还怕自己这一计不成,让欧阳锋走了再也制不住他,现在有人帮他分担,他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凭这两人的武功,若是真想要九阴真经,前几日五绝论剑,他们大可现身华山,如此一来,真经早就是他们囊中之物,今日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所以王重阳相信他俩并不是觊觎九阴真经的人。 “那贫道代表重阳宫多谢秦女侠了!”王重阳郑重感谢道,谁都知道,这九阴真经虽是本绝世秘籍,但也是个烫手山芋,谁要带在身上传到江湖上去,定然会惹来不少麻烦,所以王重阳真的愧疚。 秦阮接过秘籍,但还握着王重阳的手不想放开,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含情脉脉’的就差冒火星子了。 孔宣皱着眉头看着他俩握在一块的手,脸都黑了,他伸胳膊将秦阮的手拉回来,沉声说:“王道长,你真把阿阮当成林姑娘了不成!” 王重阳笑道:“是贫道冒昧了。” 王道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心情就好了许多,笑容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到脸上了。 他这一笑,真如光风霁月,旭日初升般迷人,难怪林朝英会迷恋他一生一世。 秦阮将真经塞到孔宣手里,只觉得自己的手掌热乎乎的,心里是真想再多握一会儿的。 孔宣看着这两本书就不痛快,所以就偷偷施法将经书改了一页,心想:让你们练,都练去吧! 又听王重阳又下祖训道:“秦女侠日后若有吩咐,全真教弟子定皆全力相助,不得推辞。” 全真七子听罢,齐声拜道:“谨遵师父教诲,秦女侠日后若有吩咐,全真教弟子定皆全力相助,绝不推辞!” 就在这时,拖着黄药师来重阳宫拜访王道长的洪七公也到了,他还拉回了刚要跑下山去的欧阳锋,欧阳锋原本打死都会再回来的,怎奈洪七公说什么都不让他走,他受了伤打不过这俩人,只好又乖乖跟着上山来,看见王重阳好好的站在那里,只能默默的闭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洪七公看见王重阳大笑:“哈哈哈重阳兄,方才在山下竟然听见有人咒你早死,我和黄老弟还担心的要命,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明日不说暗话,小弟和人定了个赌约……”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要将和陆小凤的比武说一遍。 黄药师眼尖,看见了秦阮手中的九阴真经,皱眉道:“重阳兄,你竟将《九阴真经》送给了她!” 孔宣瞧他这吃惊的样,将秦阮手中的上卷真经拿过来递给他,说:“怎么,你也想要啊,那先给你看看吧。” 黄药师很疑惑的看了孔宣递过来的书一眼,觉得他那双丹凤眼就没什么好心,但他还是忍不住将经书拿了过来,其实他也是想看的,但面上却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翻开了第一页。 当他看见第一页上的前提提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紧接着顺手就将书给摔了,气道:“什么玩意儿!谁爱练谁练去吧!”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锋一个恶犬扑食就蹿了过去,将地上那本真经紧紧抱住了,兴奋的手打哆嗦,哈哈大笑:“我的了,《九阴真经》是我的了!” 不过就算他现在拿到真经,也跑不出重阳宫,所以王重阳并不着急,只是好奇黄药师为什么那么说。 欧阳锋趴在地上,偷偷的将书的第一页掀开,然后就看见了上面写的很明显的八个大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欧阳锋:???!!! 作者有话要说:欧阳锋:假的都是假的!!! 洪七公:这下好了,嫂子和真经你选谁? 欧阳锋:选嫂子…… 感谢: 读者“vv”,灌溉营养液+32018-09-14 13:27:57 读者“christie”,灌溉营养液+12018-09-11 20:49:55 读者“vv”,灌溉营养液+12018-09-06 09:39:42 读者“凝雪冰云”,灌溉营养液+62018-09-05 18:29:12 读者“凝雪冰云”,灌溉营养液+62018-09-03 22: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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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满地狼藉,毒蛇的尸体也一大堆,重阳宫弟子也伤了大半,洪七公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瞧着秦阮和孔宣,转移话题道:“秦姑娘,孔兄,你们不是来找重阳兄,请教《易筋经》的么?看来请教的不算顺利啊。” 洪七公一说《易筋经》,果然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引到这上面来了。 关于这本《易筋经》,秦阮记得天龙书上阿朱说过,少林派之所以得享大名,百年来皆为武林第一大帮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部经书,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固然厉害,然要说凭此而领袖群伦,为天下武学之首,还是谈不上的。 游坦之武功低微,不过自发研习了这经书半载,便能一跃成为武林顶尖高手之列,与丁春秋打成平手,还能与乔峰对掌,若有人真能参透这其中奥秘,再下苦功夫花上十年、八年好好闭关研习,从此以后定能在武林中傲视群雄,成为如扫地僧一般神秘莫测的绝顶高手! 所以欧阳锋又激动了。 他虽然不是中原人,但是对中原的武林绝学还是略有耳闻的,一下子就从地上蹦起来,惊呼:“莫非就是少林寺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易筋经》!” 王重阳听了也很惊讶,但他并没有像欧阳锋这么大反应,只是想难怪这两人武功这么高,原来是身怀失传已久的绝学。 而黄药师早知道这两人来历,当初秦阮在介绍八卦盘的时候,对他们的经历已有耳闻,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 孔宣看欧阳锋不顺眼,笑着对他说:“欧阳先生,你这个也想学啊?” 欧阳锋瞧孔宣笑的就没安什么好心,但在武林绝学面前,他还是大着胆子强装淡定的说:“如有机会能见识一番少林寺的武林绝学,那自然是好的。” 《易筋经》练成了比《九阴真经》还厉害,而且还不用自宫,他当然想学! “好好好!”孔宣手掌轻轻一挥,欧阳锋手中的《九阴真经》上卷就被他的一股内力夺了过去,他将两本真经都放到秦阮手中,说道,“每晚戌时整,阿阮直播读武林秘籍一刻钟,到时候记得来听。” 直播武林秘籍,想来会吸引不少像欧阳锋一样人的打赏。 说完,就一把拉住秦阮的手,领着她要往重阳宫外走了。 欧阳锋一听,大喜,赶紧伸手在自己怀里摸了摸,发现当初秦阮送的那八卦镜还在,庆幸的松了口气。 秦阮忙挣扎着要拉回自己的手,问孔宣:“你干嘛呀,我还没向王道长请教《易筋经》呢。” 孔宣一脸不满的说:“请教?你何必向他请教,我带你去找达摩和尚,让他亲自给你讲解便是。” 孔宣哪里还敢让秦阮找王重阳请教,看她望着王重阳一脸不舍得样子,要真是在重阳宫多待几日,等请教完了,怕是她的魂早都丢了! 反正此地不宜久留,孔宣必须赶紧带她走。 “你这就要走?可是这未免也太突然了。”秦阮刚认识了奶香的东邪、西毒、北丐,以及貌美英俊的王道长,还没好好跟他们处好关系呢。 孔宣臭着张脸,在重阳宫门口站定,偏头说:“突然?我就不该带你来重阳宫,你瞧瞧我的头顶,快要和这孔雀翎羽一个颜色了。” 秦阮也停下脚步,瞪了孔宣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 ”孔宣一时语塞,他情急之下失言,这么说的确不太妥当,但他又实在觉得心里有些堵。 秦阮说道:“原本我以为,王道长是因为我在天龙改了些剧情的缘故,故事延伸到现在,却害的他比原本又折损了几年寿命,所以我心中有愧,多关心关心他怎么了,等下次回来,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孔宣哼了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他哪里折损寿命了,他还有好几年活头呢。” “你哼哼什么?”秦阮凑近听了听也没挺清楚他说什么。 孔宣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太服气的说:“没什么,反正我已早有准备。” 秦阮瞧他那样,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毛病,好好的就摆着张臭脸,一点都不俊俏了! 但是既然孔宣都说了要走,她也不能唱反调,只好说:“那你等着我,我就去跟王道长说几句话就走。” 说着,秦阮就跑回去了,偷偷塞给王重阳一个八卦镜,然后跟洪七公和黄药师道别,告诉他们来年开春一定要去翠屏山。 洪七公拍着胸脯说他既然跟人定了赌约,那就是必须要去的,但黄药师却说如果他下年和他的阿衡订了亲,把阿衡娶回桃花岛之后,就得在家陪着阿衡腻歪了哪都不去了,气的洪七公说他个老流氓,就不能等人家小姑娘再长大几岁吗,黄药师就说洪七公个单身狗这样的话就永远打光棍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吵起来了,王重阳正将秦阮送的八卦镜收起来,为感念秦阮不顾性命之忧及时救重阳宫于危难,就将他配剑上的一条剑穗送给了秦阮,剑穗中间还绣着一块有全真教标记的玉石,正代表着重阳宫,以后秦阮要是有困难拿着这穗子上终南山,全真教的弟子们都会竭尽全力帮忙。 秦阮惊喜的拿着王重阳送的那穗子,心想着以后有了这么个大靠山,那她的孔雀观修缮起来定然更容易了。 她想到此处,又要忍不住再攥一次王重阳的手,想跟他说,来年开春请他务必带着全真七子和洪七公他们一起上翠屏山,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她的双手刚想抬起来,忽然间听见了重阳宫的楼顶上传来了一声呵斥:“呵,好你个王老道!我还当你真死了,火急火燎的出了古墓赶来重阳宫,想在你下葬之前再多骂你几句,原来你下葬是假,是在这里跟小情人互赠礼物约会是真。” “王重阳,你可真是出的一手好家,修的一手好道啊!”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她的话中带着几分讥讽与愤怒,一听就是个武功高超,内力充沛的武功高手。 众人连忙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重阳宫的最高处,真的站着一个身背宝剑,白衣飘飘,容貌极美的姑娘,只是这姑娘那秀眉之下的眼角中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让人瞧着又有几分生疏。 王重阳一见这女子,面上忍不住露出一阵欣喜,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激动的温柔唤道:“朝英!” 他这一生‘朝英’喊出来,全真七子都很意外,周伯通坐到地上,抓着脑袋,自言自语:“完了完了,之前认错人了,原来这个才是师兄的老相好,师兄啊你究竟几个老相好。” 王重阳听了这话,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不妥,忙收了嘴角的微笑,将心一横,又变的面无表情,又成了一副风轻云淡、世外高人的禁欲模样。 他微微仰头,看着屋顶上的人,淡淡开口道:“劳烦林姑娘挂念,贫道并无大碍,林姑娘若无他事,还是快回古墓去吧,莫要忘了当初自己立过的誓言。” 林朝英当年气不过王重阳宁可出家当道士,也不愿和她在古墓里长相厮守,就发誓终生不再出古墓一步,发誓古墓派弟子终生不得踏入重阳宫半步。 从此以后,再也不问世事,江湖中人以为她早早就死了。 她今日正在闭关创作‘玉女剑法’,原本也不知重阳宫中事,但今日她的丫鬟在古墓边上训蜂,却见一只黑鹰在洞口盘旋不停,哀鸣不止,脚上还抓了封信,信上写着:“王重阳病逝,全真教遇险,速速来重阳宫救急!” 看到‘王重阳病逝’那几个字,林朝英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撕碎了,王重阳怎么敢比她早死! 她震惊之下,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立即提剑上了重阳宫,但见宫外一片白绫素衣,内心越发悲痛,也越发后悔当初心高气傲。 但却万万没想到王重阳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还有心思和别的小姑娘护送礼物呢。 秦阮一听这是林朝英,连忙放下要去握王重阳的手,吓得擦了把汗,对王重阳小声说:“王道长,你这人真不厚道,人家姑娘好好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却偏要出家当道士,我偷偷告诉你,林姑娘在古墓里连嫁衣都准备好了,日日夜夜盼着你能回头呢,你不会要等到她郁郁而终以后,再后悔吧。” 秦阮可不能因为见王道长生的英俊,就去做破坏别人姻缘的事,那样太损功德了,倒不如趁着事情还有回寰的余地,拯救一下这段姻缘。 王重阳听秦阮说林朝英嫁衣都准备好了,眼神中露出了一种又欣喜又心疼又纠结的感情,但却一瞬即逝。 他抬头望着屋顶上那抹倩影,又回顾了一眼他的徒弟和师弟,叹了口气,忽然间就捂着胸口,面上露出一阵十分痛苦的表情,‘噗’的一声吐了口血出来,随即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师父!” “师兄!” 全真七子和周伯通见状大惊,连忙围了上去,王重阳握住周伯通的手,断断续续艰难的说:“师、师弟,以后全真教……就交给你了,把我葬……” ‘葬’字没说完,他头一偏,人就死了。 嘴角还有血迹,眼睛却已经闭上,握着周伯通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没了呼吸。 这死的太干脆利落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秦阮和林朝英以及洪七公、黄药师、欧阳锋都懵逼了。 林朝英从高处落下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了,攥着王重阳的手,哽咽道:“重阳?重阳!” “这是什么操作?!”秦阮忙退开几步被身后的孔宣接住,她身上还有王道长的吐得血迹,回头问孔宣,“你不是说王道长还有好多年寿命吗?这这这……” 孔宣凑到她耳边悄悄说道:“看不出来么,都是装的,阿阮你可瞧清楚了,这老道士可一点都不正经,为了追姑娘,装死都装两回了,这种人,你一定要鄙视他!” 王重阳装死,一定是为了和林姑娘隐居。 秦阮却听得泪眼朦胧的,她感动的抹眼泪,说道:“原来王道长也是个痴情种,是我以前都误会他了。” 孔宣:???! 简直不敢相信,还真能这样?! “哎呦!”他忽然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一手搂着秦阮的肩膀,一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仿佛呼吸不畅,马上也要死了的样子。 秦阮见他脸色发白,忙扶住他的腰,担心的问:“孔宣,你没事吧?” 孔宣难受的说:“我肚子好痛!我可能快要死了,快快帮我揉揉。” 秦阮听他说的这么严重,不像装的,忙帮他揉着肚子,着急道:“你胡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的,你可是神仙啊。” 在场的人就黄药师医术最高,秦阮忙找他求助。 王重阳和孔宣的这点小伎俩,别人看不出来,但黄药师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是个男人又处在热恋之中,这俩人可一个比一个能装。 孔宣整个人都要压在秦阮身上了,秦阮搂着他,担心的问:“黄岛主,你快看看,孔宣这是怎么了?” 黄药师淡定的说:“吃饱撑着了,使劲揍一顿就好了。” ☆、一 小花的求救 “吃多了撑的?”秦阮瞧着孔宣这痛苦的模样,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装的。 孔宣瞪了黄药师一眼, 仿佛在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 我这是单纯的肚子疼吗, 我这是爱情的痛疼, 同是天涯追妻人,你又何必拆我的台?” 黄药师拒绝接受他的脑传播, ‘哼’了一声, 不屑的说:“小孩伎俩,幼稚!” 说罢, 然后就很高冷的背着双手走出了重阳宫, 仿佛重阳宫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管他的事。 而此时的重阳宫里也已经乱作一团,没人看见他的行踪, 欧阳锋也早已趁乱跑了个没影。 秦阮将孔宣推开,不满的说他:“你为什么要装, 我还以为是你法力反噬,吓了我一跳!” 孔宣故意叹了口气,摸着鼻子说:“唉!王重阳装死,你却说他是个痴情种,怎么我就装个病, 你就要责怪我,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你了!”秦阮心急口快, 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妥当,脸色却变得红彤彤的。 说来也怪, 这话她之前也对孔宣说过,那时却觉得十分自然并无不妥,但现在却总觉得怪怪的,还有些羞涩。 孔宣听罢,很是开心,俯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就知道小阿阮最关心的是我。” 秦阮抿了抿唇角,抬头看着孔宣,半眯着眼睛问他:“小孔雀,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她那眼神好像要把孔宣看穿了似的,孔宣像做贼心虚似的有些紧张,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紧张的停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狂跳起来,但他却忙偏头否认,大声的掩饰说:“没有!没有的事!本将军听那群臭……那群大师讲经讲了几百年了,早就断绝七情六欲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你个小丫头迷了心智!你休要想些好事!走了走了,下山去了!” 他不等秦阮再开口,就赶快拉着她下山去了,但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慌张。 秦阮想吐槽他:“断绝了七情六欲还积什么功德,修什么道观,要什么法力,分明是胡说八道。” 两人下了终南山,正好追上了下山的黄药师。 黄药师虽然在重阳宫的时候很高冷,但是他还是很敬佩武功比他高的人,比如之前的王重阳,现在的孔宣和秦阮。 秦阮的剑法他在丐帮总舵时就已经领教过,孔宣的厉害他在欧阳锋的口述之中也知晓一二。 能得王重阳敬重的人,总不至于太阴险,黄药师并不排斥与这二人相交。 说以秦阮追上来和他打招呼时,他反倒变得很热情。 秦阮见他心情不错,就继续试探着问他,现在有什么打算。 黄药师说,他前些日子又是参加华山论剑又是追阿衡,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桃花岛了,岛上还有几个不省心的小徒弟,他放心不下,就想回去看看。 黄药师说的徒弟,当然就是‘陈梅陆曲武冯’六位嫡传小弟子,现在他们的感情很好,黄药师对他们的教诲不遗余力,可惜后来因为陈玄风和梅超风偷了《九阴真经》叛逃出岛,冯衡为了默写《九阴真经》精力耗尽难产去世, 黄药师悲痛欲绝、一气之下打断了剩余四人的腿,全都逐出桃花岛去了,从此就过上了一个人带娃整整十六年不出桃花岛的日子。 秦阮心想,他如果现在就放下了对《九阴真经》的念想,也坚决不将《九阴真经》带上桃花岛,那将来桃花岛的悲剧就永远都不会发生了。 乔大侠的阿朱能好好活着,那黄药师的阿衡也能好好陪着他。 一切都是圆满的。 秦阮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下了终南山,就要在长安分别了。 黄药师知道他们两个的来历非凡,心想今日这一别,也不知余生能否再相见,就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送给秦阮,这里面盛的是他秘制的九花玉露丸,是桃花岛独有的灵丹妙药,危急时刻吃上一粒,能祛毒保命,益寿延年,非常珍贵。 武林中人行走江湖,不知何时就会有危险,有此灵丹妙药带在身上,是很有必要的。 黄药师只有这个能送了,他送完之后,说了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大跨步的离去了。 秦阮将他送的九花玉露丸递到孔宣怀里小心放好,看着黄药师那清癯的身影越走越远,想起书中写的关于那些他不幸的起源已经断绝,不禁感叹:“我看黄药师明明是个面冷心善的人,哪里有书上写的那样邪里邪气,还有王道长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但愿他们每个人都能圆满,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永世不分离。” 孔宣轻轻戳了秦阮的脑袋说道:“我看这好人都让你做了,你可真不怕剧情改的太多让那天雷劈了你。” 秦阮捂着脑袋,回头瞅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你少吓唬人了,那《九阴真经》可是你改的,可不是我,天雷就算要劈也劈不到我的。” “难得难得,你这个小丫头变聪明了。”孔宣难得夸她一声,心里难免想起当年和她小表姐见面的场景,这样一比较,越发觉得阿阮这小表妹当的很单纯,想来是小时候被父母呵护的太好,没出过校园也没毕业,就像张白纸一样,见识太少,也缺个心眼,若论起套路人来,比起她那机灵鬼的小表姐来还差得远呢。 若是她小表姐在,哪里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射雕里最有钱的黄大岛主呢。 可孔宣偏偏就觉得傻一点的好,这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都到了长安城,算算日子还能赶上洛阳花会的会末,孔宣就想趁机带着秦阮去洛阳玩玩。 按照秦阮对临安城的喜爱程度,想必对洛阳的美景也是很喜欢的,或许在洛阳花会上,晚上再趁夜看个花灯,气氛渲染到了,他们就能有勇气互诉衷肠了。 他这样想罢,就想说出这个建议,但谁知道就在这时,秦阮的八卦盘忽然‘叮叮叮’的响个不停,这声音又急又密,好像有什么紧急的求助一样。 孔宣皱眉问:“谁这么不识时务?” 秦阮忙将八卦盘拿出来,发现那屏幕上自动发着光,胡铁花的头像上还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显然这一系列求助信号是他发过来的。 秦阮忙将胡铁花的头像点开,果然有很多很多私信语音,还有为了吸引她早点看见这私信而送的打赏,她忙点开其中几条,就听胡铁花紧急的说:“小姨妈,铁伯伯,朱爷爷,无论你们谁在,都快来帮帮忙吧,老臭虫他被无花引到石观音的老巢里去了,我和铁公鸡喝了石观音下的药酒,此时动弹不得,就算再急再恨也实在帮不上忙,只能用着最后的法子找人求救,纵然老臭虫武功再高,人再聪明,运气再好,又如何、如何能抵得住石观音母子二人联手!” 这语气非常焦急,似乎是群发的,秦阮忙回复问他:“小花别着急,先说你们在哪里?” 胡铁花忙将地址定位给秦阮,看地图还是大沙漠方向,秦阮记得原著上写的是楚留香先制住了无花,然后又去和石观音决战,侥幸打碎了石观音的镜子趁她不备才打败了她,但现在按照胡铁花的说法,楚留香竟是同时以一敌二,对战无花和石观音。 如此,岂能有胜算? 这定然又是因为他们参与故事引起的连锁反应,秦阮是相信楚留香的主角光环,但却又不敢保证因为她的参与而引发的未知性,所以即便此程艰险,她也毅然决然的要去赴险,就如同当日,她在大漠的船上下意识求救,胡铁花和楚留香、姬冰雁等人毅然决然的去救她一样。 胡铁花的语气已越来越弱,不知是不是因为药酒发作,秦阮已经不敢耽搁,她攥紧手上的剑,忙说:“孔宣,我得去救人!” 孔宣看她态度坚决,绝非能劝阻的样子,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是万分不愿意你去冒险,不愿你去面对石观音的,所以那时就早早带你离开了大漠,不想还是要回去的。你放心,我不会拦着你,若楚留香真的败了,那这故事的剧情改的也太严重了,真到那时,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恐怕也无法预料。” 孔宣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他那黑披风,‘哗’的一下子抖开,扔到了头顶,随手念了个法术,就见那披风发出五色光辉,孔宣搂过秦阮将她的脑袋按到怀中,不让她的眼睛被那光辉闪到,下一刻,两人就回到了大漠之中。 这是一处沙漠绿洲,绿洲里有许多大帐,原本似乎应有千军万马在这待过,但此时此刻,却安静的出奇,秦阮掀开一处帐篷走进去,帐篷里有不少人,有已经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乌兹国王和琵琶公主,还有倚在桌角处一动不能动的胡铁花和姬冰雁,胡铁花还是有些力气的,他手里正拿着八卦镜。 “小花,姬老板。”秦阮忙过去查看他们的情况,孔宣走过去给他们把了把脉,忙将黄药师送的九花玉露丸喂给两人吃掉,一阵清香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大帐,两人面色果然有所好转。 胡铁花艰难的喘了口气,看着秦阮和孔宣,一双大眼睛湿润了,仿佛是在说:“小姨妈,我就知道你们回来,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的!” 姬冰雁一恢复点力气就攥住秦阮的手说:“快、快去找楚留香……” 还不等秦阮说句‘好’,就又听到系统一声响:“买家陆小凤打赏‘青龙偃月刀’一把。” 秦阮:?! 陆小凤又瞎凑什么热闹! 只听‘哐当’一声,一把大刀从天而降,把整座帐篷都压倒了。 秦阮艰难的从帐篷里爬出来,就听陆小凤的声音传来:“秦阮!偶像遇险了!拿着大刀去干石观音!快去!” 胡铁花看着就停在自己脑袋边上约莫寸余的刀刃,气道:“他妈的,这个陆小凤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放飞自我。 ☆、二 小鸡的助攻 胡铁花没被石观音毒死,差一点就被陆小凤的‘青龙偃月刀’给砍死了, 他吃了九华玉露丸, 虽然还是没力气, 但精神却好了不少, 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这陆小凤是不是石观音派来的卧底!” 胡铁花这可就冤枉陆小凤了, 陆小凤见到胡铁花的求救信号, 听说楚留香遇险了,也是急的团团转, 顺手就抢了一把最大的大刀打赏给她, 还得意洋洋的跟秦阮邀功说:“怎么样!秦姑娘!这把大刀够不够劲,管她是石观音还是玉观音、土观音、金观音, 这一刀下去,就让她变成死观音!” 胡铁花听不下去了, 骂骂咧咧道:“他妈的石观音要是这么好打,我和铁公鸡会被困在这?我会找人来救老臭虫吗?!你他妈的究竟是个呆子还是个傻子!气死老子了!” 他一口一个他妈的,仿佛此时此刻心中憋满了怨气,只有找个人狠狠大骂一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他以前都是找楚留香出气的, 但现在楚留香生死未卜,却是陆小凤撞到了枪口上了。 陆小凤敬重胡铁花是他的前辈, 又是楚香帅最好的兄弟,所以不和前辈吵架。 他虽然以前也听说过楚留香和石观音这一战的凶险,但却坚信楚留香是有光环、是不会有事的, 所以他说:“再厉害的人不还是个女人吗,只要是女人就绝对无法拒绝楚香帅的魅力。” 就像女孩子们无法拒绝他的魅力一样。 胡铁花气道:“他妈的你觉得这个女人容易打,那你来打啊!站着说话不腰痛,老子最鄙视你这种人了!” 陆小凤哪里能让胡铁花比试了,他不服气道:“我打就我打!胡前辈你等着千万别下线,我这研究研究我怎么打!” 胡铁花真想一拳打爆他的狗头:“你他妈的不来打你就是孙子!” 陆小凤也被他骂的一腔热血上头,拍桌子大声吵吵道:“我他妈的不去我就是孙子!” 花满楼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皱眉不解问:“陆小凤,你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当孙子呢?” 司空摘星实在没想到这种时候,他还有闲心说这些,忙拽着花满楼就往寺庙跑,边跑边说:“都别他妈的说了,陆小鸡你是不是有病,让你来武帝庙拜拜关二爷,跟绣花大盗决战的时候能一招制胜,你他妈的竟然掰断了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看庙的小师父叫来人要来揍你了!还不快跑!” 陆小凤拿着八卦盘边跑边说:“金九龄的事先放着,救楚香帅要紧,我可不想当孙子!” 司空摘星想踹他:“你以为楚香帅属面条的吗,非要你陆小凤用那两根手指头去捞?!” 花满楼温柔的劝道:“就算救人,那你也不该随便打赏,万一砸到人可如何是好。” 于是在这紧急时刻,他们就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个没完没了了。 还是姬冰雁最沉的住气,他自动忽略了胡铁花骂骂咧咧的声音,又一次催促秦阮和孔宣说:“别理他们,救人要紧!两位快去快回!” 秦阮被他们吵得脑壳疼,但也知此时救楚留香最要紧,她不想搭理陆小凤,就直接跟着楚留香的定位,运上轻功去找石观音了。 孔宣在秦阮身后紧紧跟着,就是打石观音也要跟她并肩作战的。 两人一前一后,飞快的穿过一片黄沙,不出半刻钟,就来到了一处峡谷之间,此处两山夹立,地势极为凶险。 “从此地进去,再穿过一片花海,就到了石观音的老巢了。”孔宣握住秦阮的手,嘱咐说,“但这花海的香气却有毒,你跟紧我,小心些。” 说着他就甩开身上的黑斗篷,先一步在前面开路了。 果然,从山谷中穿过之后,就是一片花海,这花海虽美,但却有迷幻作用,但孔宣的斗篷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早已将那些花香挡在身外。 如若不出所料,穿过这片花海,就能看到一处石洞,沿着石洞走过一处隧道,那里就是石观音的住所了。 希望楚留香还没事。 两人穿过花海之时,还未到山洞,就听见了花海尽头,轰隆的打斗声。 听见这打斗声,秦阮就知道自己还没来晚,楚留香还活着。 秦阮立刻将八卦盘的镜头打开,给胡铁花直播楚留香的现状,让他放心。 就在两人即将要到洞口时,就听见了一声轻斥:“大胆,什么人敢闯宫!”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这一声吼,立马就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几十个武功高强的蒙面女子将两人团团围住。 很显然,这群蒙面的女子,全部都是石观音的手下。 孔宣皱眉道:“快让开,本将军不打女人。” 秦阮见远处楚留香正被石观音和无花围攻,情况万分危急,着急之下就对孔宣说道:“小孔雀,此处就交给你了,我去帮铁蛋!” 说罢,她脚下轻踏,一下子就掠蹿了出去。 “阿阮!”孔宣刚想追,却被这群女子围住,她们的武功虽然不高,但却都至少有石观音一两招真传,所以她们一但一起围上来,实力却不敢小觑,孔宣又见这是群女子不好动粗,是以一时竟被围困在花海之中。 秦阮记得楚留香打败石观音,是因为石观音的房间里有面大镜子,但现在他们却是在洞外生死决斗,根本就没有镜子。 楚留香脸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他先出手了七八掌,但却尽数都被后出手的石观音挡了回去,他已知石观音的速度和武功都高出他许多倍,他若执意硬接,不出十招必然落败,若是此时此刻他独自对抗石观音,还能凭借智慧和从容想法子取胜,但现在他身后却还有一个咄咄逼人的无花随时偷袭。 他知道,自己若是后退,迎接他的必将是无花的‘迎风一刀斩’,石观音那掌法实在太快太高明,楚留香却不得被逼退后,无花的刀就在他身后等着,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再厉害,再聪明,也实在是想不到脱身的法子了。 他脸上甚至已经露出了一种哀伤又痛苦的表情,因为他最终还是没能找到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他的眼神又变得从容,心想既然如此,那就跟她们一起死在大漠也无憾了。 永远不败、永远自信的楚留香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若失去了信心,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无花已经看透了楚留香,他眼中露出了一种狂喜的情绪,甚至已经看到了楚留香自己将后心撞进他的刀锋里,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闪电般的光辉射来,竟将无花手中那把刀给击飞了。 刀尖虽然划碎了楚留香的外衣,但却让他躲过了一剑穿心,也躲过了石观音迎面一掌,死里逃生。 无花定睛一看,打飞他刀的竟是一根普通的竹棒。 楚留香甚至还来不及看究竟是谁在帮他,却又在瞬间燃起了胜利的希望。 忽然,阵阵青光如同炫彩夺目的闪电闪耀,将石观音那又急又快的掌法给挡了回去。 她就想天降的救星,让楚留香万分感动。 楚留香终于来的急喘口气,看清来人,惊喜道:“小姨妈?!” 世上最快的剑法对阵世上最快的掌法,这定然更加惊险。 楚留香反应最快,他趁着秦阮对阵石观音给他争取的这片刻时间,回头几招就将无花止住了,没有了无花这个后顾之忧,他就可以专心对付石观音了。 秦阮剑法虽快,但要对上实战经验极其丰富的石观音却也惊险万分,难上加难。 但她出现,却让这场大战一下子扭转局势,从石观音和无花二打一楚留香,变成了楚留香和秦阮二打一石观音。 秦阮甚至没敢分心和楚留香说一句话,她用出了夜帝教的那招‘霸绝天下’,石观音见楚留香有了帮手,想进石洞,但霸绝天下的内力加上越女剑法击射出来的三万里剑光,却全数都撞在了那洞口顶上。 忽听轰隆几声,那石洞开始往下掉石头,差点将在洞口边上的楚留香砸到,秦阮也不知怎得,忽觉热血上涌,一下子推开楚留香,抱着石观音的腰,撞进了石洞里,两人刚一进去,那石洞洞口就全部塌陷了。 就在秦阮快要抱住石观音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砰’的一下子撞在石观音脑袋上,石观音这才没有反抗。 紧接着十几块大石头落下来,将洞口埋住了。 八卦盘忽然间落在地上,同时有无数道光辉从屏幕里四散而去。 一瞬间,打斗的声音归于平静,楚留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了一瞬,才冲着那塌陷的石洞大喊:“小姨妈?!” 随后就拼命的去扒那洞口的石头。 孔宣见状,亦是大惊,气血上涌,目露凶光,只见他袖中滑出一个圆筒,只轻轻一按,整片花海都沉浸在一片极其灿烂美丽又耀眼的光辉之中。 正在看直播的司空摘星最先反应过来,急道:“陆小凤呢!陆小凤不见了!” 花满楼道:“我方才听到他说,他要把自己打赏给秦阮,这样他就能过去帮助楚香帅了。” 司空摘星惊讶的问:“所以刚才掉到石观音头顶上的是陆小凤?!”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放飞自我。 ☆、三 洞中的危机 花海之中,那一瞬间闪过的如同孔雀开屏的辉煌灿烂过后, 石观音的所有侍女全都倒在了地上, 无一幸免。 但是她们的脸上的表情却全都是微笑着的, 仿佛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的, 是这一生中最璀璨美丽的景色。 正在紧张的看直播的西门吹雪看到这场景,竟也难得的发出一声惊叹, 说道:“这竟是……竟是孔雀翎!” 孔雀翎! 西门吹雪听过那个传说, 那早已在江湖上消失了五六百年,那曾经名震天下, 最美丽、最可怕的江湖第一暗器。 司空摘星急道:“什么孔雀翎不孔雀翎的, 快看陆小凤!陆小凤啊!” 花满楼微微偏头,听着司空摘星屏幕里的动静, 听见那石洞坍塌的声音,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焦急, 忙问:“秦姑娘可还好?” 司空摘星翻来覆去的将那八卦镜转了好几遍,拍了拍说:“秦姑娘的直播盘好像在刚刚打斗之中掉了,所以现在只能听声音,看不到人影,可急死个人了!” 花满楼也着急, 但他也的确别无他法:“既然陆小凤能过去,那我们也能去, 司空兄你快打赏试试。” 司空摘兄忙按下打赏键,也想学着陆小凤的法子将自己和花满楼送过去帮忙,但可惜试了很多次都没成功, 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蹙眉抱怨道:“难道陆小鸡这家伙有什么特殊身份吗,怎么偏偏他能行,我们就不行!” 花满楼摇摇头,微微叹口气,安慰道:“天命不可强求,但愿陆小凤和秦姑娘都能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他心道:陆小凤,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帮助秦姑娘度过此关的。 而此时的陆小凤的确刚一出现,就帮了秦阮一个大忙。 只是秦阮此时还未注意到,陆小凤已在不知不觉间救了她一命。 秦阮抱着石观音的腰就撞进了山洞里,她们进洞的时候是个下坡,足足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这石壁的走廊应该是通向石观音的房间的,布置得很宽敞,虽然是山洞但石壁上却是亮堂堂的,镶着夜明珠,所以就算洞口堵住了,也丝毫不影响光线,看人也的很清楚。 秦阮被石观音压在身下,胳膊还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的两个胳膊圈在身后,脸也埋在她胸前,秦阮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和石观音一块被埋了,而是这小腰真是又软又细,酥胸也又香又圆的,真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 但就是太沉了吧! 石观音你该减肥了! 秦阮虽然想吐槽但她实际根本不敢动,她怕一旦放开石观音的胳膊就会被一掌拍死,但石观音却始终一动都没有动。 秦阮刚想睁眼瞧一瞧,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哎哟我的腰哎!” ???!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她忙睁开眼晴,往上面一瞧,吓了一跳。 怪不得她觉得石观音沉的要命,原来石观音上面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 偏偏她也认识这个大男人! 秦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惊道:“陆小凤?!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竟然就是陆小凤! 真真实实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捂着腰,呲牙咧嘴的解释说:“我这不是担心你,担心香帅吗,又顺便跟胡前辈打了个赌,一时冲动就把我自己打赏过来了。” “把你自己打赏过来了?” 还有这种操作?! 秦阮简直觉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伸手拽了陆小凤一根胡子,听他‘哎呦’的捂着脸叫了一声,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陆小凤捂着胡子,也不生气,反而笑说:“你还拔我的胡子,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你早被石观音给打死了!行啊秦阮,没想到你这胆子还挺大的,还挺讲义气的,可以为了朋友奋不顾身,舍生忘死,竟有胆量抱着这女魔头同归于尽,英勇就义呀。”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秦女侠,你这朋友,我陆小凤可是交定了!” 陆小凤一个劲的在夸秦阮,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秦阮还是很愿意听的,现在她只想说:“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我觉得我快要被你们俩给压死了。” “你放心起来,石观音方才被我点了穴道,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陆小凤马上从石观音的身上翻身下去,然后将秦阮从地上拉起来。 他刚才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将石观音砸懵了片刻,就在那片刻的时间,陆小凤就当机立断,用了灵犀一指点了石观音的穴道。 那一指快准狠,石观音是绝对逃不了的,陆小凤在大事上一向很稳重。 秦阮听罢才松了口气,直夸陆小凤机智。 她之所以有刚才那样英勇的举动,纯粹是因为一时热血上头,事后想想,却是一阵后怕,若是没有陆小凤,她可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还好现在陆小凤陪着她,她心安定了许多,顿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洞口被堵住了,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秦阮打量了一番洞口,发现那洞口被碎石堵的很彻底,出是出不去了,她的八卦盘丢在了外面,一时间也没办法跟孔宣和楚留香联系报平安了。 陆小凤没回应,秦阮回头去瞧他,发现他正盯着一动不动的石观音看,边看还边摸着石观音那绝美的脸蛋,感慨说:“啧啧啧,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可惜啊可惜,为何这武林中大多的美人总是这么蛇蝎心肠。” 秦阮收回刚才夸陆小凤的话,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种事。” 陆小凤没有回答,因为他万万没想到,他刚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却看见了石观音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美目,眼波流转间真是勾魂夺魄,陆小凤看着那双眼睛,竟然看呆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又魅惑的女子。 “原来你就是陆小凤。” 石观音笑了,她的微笑温柔而又动人,她的声音如春蚕吐丝般的细腻又舒适,勾魂夺魄。 夜明珠照耀的下的灯光是那么温柔,她身上的衣服突然落到了地上,只留下了一缕轻纱,玲珑曲线若隐若现的展现出来,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诱/人。 陆小凤的瞳孔放大,一瞬间竟连的呼吸都紧促起来。 石观音的手已经握住了陆小凤的手,那双手又滑又嫩,若是抚/摸起来定然能让人欲/仙/欲/死,陆小凤简直要陷在那无尽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了。 秦阮看到这一幕时,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得头皮发麻。 石观音竟然还能动! 凭借陆小凤灵犀一指的力道,竟然也点不住她! 就在这一瞬间,陆小凤的外套竟然也被石观音挑开落到一边,他就像中了石观音的迷魂香一样,根本听不见别人的话。 “陆小凤,你快醒醒!”秦阮正着急,可她的青光剑被丢在洞外,此时手中什么武器都没有。 就在这时,陆小凤的腰带也已经被脱下来了,他怀中的八卦镜也跟着那腰带一块被丢到地上,‘咕噜咕噜’的掉到了秦阮脚边。 石观音竟然拿她当透明人,陆小凤竟然也像聋了一样,动都不动。 秦阮气的捡起陆小凤的八卦镜,就朝着他的脑袋瓜子砸去,真想给他脑袋砸个大包,这样就能让他清醒清醒了。 石观音的手轻轻一挥,那八卦镜就‘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连陆小凤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秦阮觉得她必须上了,正要撸起袖子,用夜帝那招霸绝天下的掌法跟石观音硬杠,忽然见就听那陆小凤掉到地上的八卦镜不知因为触发了什么按钮,而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声音。 “它是一只小跳蛙!越过蓝色的大西洋,跳到遥远的东方,跳到我们身旁,啦啦啦啦!快乐的一只小青蛙!啦啦啦啦!” 秦阮:“……?” 陆小凤你是认真的吗? 这声音绝对是陆小凤唱的,但万万没想到,他唱的竟然是一首画风突变的小跳蛙。 也不知这首歌有什么魔力,陆小凤一听见自己的歌声,立马就清醒了,他一把推开石观音凑过来的嘴巴,兴冲冲的转头对秦阮说:“怎么样怎么样,这是我在你那八卦盘的‘中华小曲库’里学的新歌!你觉得好不好听!” 秦阮只想说:“我现在只想知道,能不能把买家打赏的东西原路退回去。” 陆小凤简直就是个bug! 石观音要气死了,今日竟然有两个男人拒绝了她的身体/诱/惑,一个楚留香,一个就是陆小凤了。 石观音一掌就打向陆小凤,然陆小凤早就防备,当石观音的手掌打过来的时候,他就像只泥鳅似的蹿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阮运气霸绝天下的掌法,就又石观音缠打在一起,陆小凤见缝插针,与秦阮相互配合,三人就在这小小的石壁中又搏斗在一起。 石观音虽然冲破了陆小凤那灵犀一指的指力点穴,但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功力,是以才能让这两人纠缠这么长时间。 而此时在洞外的楚留香,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将这洞口打开。 却听晴空万里的天空中似响起阵阵轰鸣,孔宣正面色不善一步一步朝这洞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是个bug,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能打赏自己,其余人还是要去翠屏山才能汇合见到的。 晚点会有二更,写完大概会很晚,大家早点睡明天看。 ☆、四 小鸡见铁蛋 楚留香用尽全力挥出一掌,就将堵在洞口的其中一块大石头给拍烂了, 但这块石头一碎, 洞顶立刻又有无数碎石落下来, 将刚挖开的那一点空间又给填上了。 几乎每一掌下去都是如此, 都是无用功。 楚留香的手微微颤抖着,几乎能听见握紧的掌骨咔咔作响, 指甲几乎攥到了血肉里, 他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这么失败过。 他此时此刻已经知道, 就算拼尽他毕生的功力, 在短时间内也绝对打不开这洞口的。 小姨妈她…… 看着秦阮丢在外面的剑,楚留香的心已经渐渐跌倒了低谷, 他很难受,也很愤怒, 但他知道自己此时绝不能慌! 他必须要保持镇定,既然这里打不开了,那一定还有别的出口的。 无花!无花肯定知道别的出口! 他站起来,刚想去找无花,却见孔宣已经起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他阴沉着脸,脸上的杀气还未退。 楚留香看着远处花海中倒下的侍女们, 脸色微变,忍不住心里叹息,死了这么多人, 实在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想到孔宣和秦阮的关系,也知道孔宣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又实在怕他想不开,忙开口劝道:“孔兄,你莫急,我们定有别的……” “滚开!” 孔宣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听他说废话,语气不善的骂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说话了。 楚留香理解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就赶紧去一边找到被他打晕的无花,审问他石观音这老巢里可还有别的入口。 孔宣当然不会寄希望于无花,他已经很愤怒了,他已经管不了什么规矩不规矩,暴露不爆露的了。 他爱上的姑娘生死未卜,他要救人! 他在那洞口边上站定,身姿挺拔,气势威武,仿佛又变成当年那个指挥千军、镇定自若的大将军。 只见孔宣右手捏住一根孔雀翎羽,轻轻一捻,那跟翎羽就凭空停在了他胸前,他就像做法一样,双手双指并拢,在那指尖竟然发出了绿色的光辉,指尖的这两道光逐渐一起在那根孔雀翎羽的羽尖汇集。 当这两道光完全汇在一处的时候,以孔宣为中心竟然凭空刮起了一阵风,吹得他身后的黑袍猎猎作响,吹得他鬓角的发丝飘扬。 他被一团光芒萦绕着,就像随时都能乘风归去,腾云驾雾的仙人一样。 楚留香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这神奇的一幕,早已经超出了他自小到大,人生观无神无鬼论的认知。 也不知孔宣嘴里念了这么咒语,又作了什么法术,只听他喝了一声“去!”,右手指天,那根被施了法的翎羽就忽如出鞘的利箭一般直指天际,冲天而去,好似霎时间就击散了沙漠中环绕的热气,却引了一片云雾缭绕来。 “雷神电母!听我诏令!” 他这一声喊出,字正腔圆,底气十足,自有一股仙人该有的架势。 只见那晴天白日,大漠深处,天空上方的云雾之中,却隐隐开始响起阵阵雷声轰鸣! 孔宣神色肃穆,长袖一挥,指着那座被洞口埋掉的山洞喝道: “开山!” 这一声令下,犹如指挥千军万马,只听天空中一声震耳轰鸣,一道闪电就从云中落下,只听咔擦一声,瞬间就将那座山洞给劈成了两半! 洞口的堵住的碎石也全都被击成了粉末,霎时就被吹散在风里。 孔宣就站在那里寸步未退,那一刻,他浑身上下仿佛闪耀着五色的光辉。 也不知怎地,看着这场景,楚留香的脑中,忽然间就想起了李红袖当初在船上,给他学过的说书先生讲过的一段书。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拍。 说书人讲道:“你当那驻守金鸡岭的将军是谁?他就是新的三山关总兵孔宣是也!” “要说这孔宣是何人,那姜子牙率周军至金鸡岭,骑四不像至阵前,看孔宣来历,只赞道:身似黄金映火,一笼盔甲鲜明,大刀红马势峥嵘,五道光华色见,曾见开天辟地,又见日月星辰,一灵道德最根深,他与西方有分。” 恍恍惚惚又想到那句:‘漫道孔宣能变化,婆娑树下号明王!’ 楚留香从来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不相信这世上几千年前的殷商周真有什么传言的封神榜,更不相信真有什么孔雀大明王。 但这世上敢叫‘孔宣’的又有几人? 楚留香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脑中这可笑又愚蠢的想法甩掉,秦阮为救他生死未卜,必须得先想办法救她才行,那些愚蠢的猜想,等此事尘埃落定之后再想不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这片刻间,清醒之后再定睛一瞧,眼前的那座山,仿佛已经被人用石斧从中间劈开一道峡谷。 尘埃散去,楚留香一眼就见到了紧紧贴在石壁上的秦阮。 万幸的是,她竟毫发未伤,而石观音的脸上却被闪电劈下的碎石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秦阮在和石观音打斗时,就听孔宣用千里传音对她讲,让她将身体贴在石壁上千万不要动,他要将山劈开,所以当秦阮听见洞外那雷声时,一掌推开石观音,一把搂住陆小凤的脖子将他按在了石壁上。 虽然秦阮不知道孔宣怎么把山劈开,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无条件相信孔宣的话,石观音根本想不到有人会将山劈开这种操作,她也没想到躲开,所以受了伤。 秦阮抓住时机,忙趁机将陆小凤的八卦镜举到石观音面前,让她看自己的脸,石观音看清楚自己脸上的伤,仿佛忽然间受了重击,整个人都怔住了,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满脸是血,容颜不再的人竟然她自己! 就在她发怔的那一刹那间,陆小凤和楚留香同时出手了,两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已将石观音全身上下的几处大穴全都点住了。 这次的石观音是终于败了。 她是真的动不了了。 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容貌被毁之中,不敢相信的说:“我、我竟然败了。” 楚留香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他长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将一颗狂跳的心平静下来,长叹道:“不错,你败了,要打败你实在太不容易了。 ” 无花竟也没有跑,他踉踉跄跄的走过来,看着石观音,忽然跪在地上,但他并没有流泪,他只有恨,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石观音瞪着眼,面上露出一种十分痛苦的神色,她知道她已不能活,或许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才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不知是否会有后悔。 她也不看无花,忽然转头看着陆小凤,陆小凤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拉过秦阮挡住自己的半边身子,不等石观音开口,他就坚决摇头说:“别问了,没爱过!从来没爱过!” 石观音问的却是:“陆小凤,那故事的结局,你想好了吗?” 她说的是《楚留香传奇》那同人本的结局,当初她看书的时候对‘陆小凤’的烂尾一事怨念至今,陆小凤根本不知她说的什么,摇头说:“哪有什么结局……” 他刚说完这五个字,石观音那美丽的身体忽然间变得干瘪下去,她倒了下去,身上的血肉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顷刻间,竟变成了一具枯骨。 她到死也没听见‘陆小凤’描绘的她和楚留香的那段美好的结局。 石观音终于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送了口气。 陆小凤却被这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忙拽着秦阮往后退了一步,他还将自己刚才点石观音穴道的那只手握住攥在身后,偷偷打量着楚留香,心里激动极了。 他刚刚竟然是和楚香帅一起,将石观音打败了! 这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真该让胡铁花和司空摘星他们看看自己刚才的机智与勇猛。 秦阮帮陆小凤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很嫌弃的递给他说:“喂!陆小凤你能不能……” 一句能不能先穿上裤子,还没说完,她就被孔宣一把拉到怀中抱紧了。 孔宣顺便很嫌弃的将陆小凤的裤子扔到一边去了。 秦阮被孔宣突然抱这下搞得有点懵,但她能感觉到孔宣的心脏跳的很快,而且抱她的力道也很紧,仿佛失而复得了某种很珍贵的东西一样。 这时楚留香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摸摸鼻子说:“小姨妈,下次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冲动了,你可差点把孔兄吓死,他可朝我发了好大的火气。” 莫说是孔宣了,就是楚留香也吓了一跳。 秦阮只觉得心里暖乎乎的,轻轻拍了拍孔宣的后背,对他温柔的说:“我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孔宣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轻轻的‘嗯’了一声,好像十分委屈的样子。 这一幕跟刚才他威武霸气的引雷做法,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哟,真虐狗啊。”陆小凤摸着嘴唇上新长出来的小胡子,最见不得别人腻腻歪歪了。 他在这时候说这话,其实是想引起楚留香的主意来,他这突然间见了楚留香本人,还有点不好意思。 楚留香果然注意到了他,然后微笑着走到他身边,一副非常非常温柔的模样,开口问道:“原来阁下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内心异常激动,真想立马原地翻他一百个跟头,向全世界宣布,他见到活的楚香帅了!楚香帅跟他说话了! 但他要保持镇定,不能让楚香帅觉得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陆小凤也笑了笑说:“不错,我就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久仰香帅大名。”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故意提声,说:“哦~原来陆兄久仰在下的大名了。” 陆小凤也听不出个好歹,还自顾道:“简直如雷贯耳!” 楚留香已经将陆小凤的裤子和衣服全都捡了起来,微笑着对他说:“哪里哪里,陆兄言重了,楚某还得感谢陆兄的救命之恩呢。” 说着他就将衣服递给了陆小凤,陆小凤手抖着接过楚留香递过来的衣服,似乎隐约间闻见了一股郁金香的香气。 陆小凤装作一副豪爽又大气的模样说:“哎,秦姑娘是我的生死之交,她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咱们朋友之间,又何需言谢!等我穿上衣服,咱就去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大醉一场!”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好说好说。” 陆小凤听楚留香说答应和他喝酒交朋友了,微微抖着将在山洞里被石观音脱掉的裤子和外衣穿上,谁知他刚把腰带系紧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腰带上好像存了一股内力,不等他反应过来,这股内力突然间就散发出来附在了陆小凤的身体上,然后就听‘哗’的一声,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都鼓了起来,紧接着瞬间就全都碎成了碎片。 碎的连内裤都不剩了。 这一刹那间,陆小凤就这么浑身赤/裸/裸的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了。 他是懵逼的,虽然他是个大男人,但也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光过身子。 孔宣也是一愣,忙抱着秦阮离远了几步,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搂的更紧些,绝不让她回头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陆兄,看这边笑一笑嘛。”楚留香早就举起了秦阮的八卦盘,打开了直播间,将刚才这一段全都录了下来,直播了出去。 ‘叮叮叮’突然间有不少人进了直播间,人数几乎突破了上线,屏幕上弹幕一条比一条多。 陆小凤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磕磕巴巴的看着笑的温柔又无害的楚留香,结结巴巴的说:“香、香帅,你、你你……” 楚留香的笑意优雅又从容,他看着陆小凤的眼神还有点宠爱,一本正经的说:“哎,陆兄,楚某是怕你没机会见见你自己这副完美的身材,你真应该留着这视频多看看,这样你以后想找素材写点东西的时候,你的灵感一定会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如此一来,你写书就再也不会烂尾了。” 孔宣咳了一声,将自己的黑披风扔到了陆小凤身上,虽然也很想打他一顿,但还是下不了手。 陆小凤感激的看了孔宣一眼,赶忙将自己包裹起来,他觉得自己被楚香帅套路了,难道是因为在石洞里石观音诱惑他,楚香帅吃醋了? 陆小凤实在想不通,自言自语疑问:“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什么时候写过书?” 楚留香活动了活动手腕,忽然一拳打在了陆小凤的脸上。 我让你再写什么‘那一夜大明湖的风好温柔!’ 你看我这一拳下去温柔不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我来救你,你却打我,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楚留香:误会…… 陆小凤:好了我原谅你了,以后叫我外祖父吧,不巧我转世前可能是你小姨妈的夫君的霸霸。 楚留香:算了,还是再来一拳吧。 ☆、五 伟大的友情 陆小凤的武功很高,可以说神秘莫测, 不可捉摸, 别人打他一拳, 他是肯定能躲过去的。 但这一拳他偏偏没有躲过去, 只因这一拳是楚留香打的。 楚留香出拳的时候肯定是收了力道的,但即便是收了力道, 这拳实打实的打到人的脸上, 肯定也是疼的要命,陆小凤那小圆脸上立马就红肿了一片。 但陆小凤却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痛楚, 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怔怔的看着楚留香攥紧的拳头, 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 楚留香竟然打了他! 他的偶像竟然打了他! 这传说中温柔又优雅的楚香帅竟然会主动用拳头打人。 而且打的还是他这张英俊的脸! 陆小凤好委屈,好无助, 他鼻尖一酸,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 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千里迢迢,不远万里,穿越时间,冒着生命危险到了这里跟个变态的女魔头决斗,就是因为胡铁花的一句‘楚留香遇险’! 而现在他打赢了, 楚香帅安全了,难道接下来的剧情, 楚香帅不应该是很热情的邀请他去那艘大船上,将自己的红颜知己引荐给他,然后跟他一起坐下来畅饮三天吗。 他们接下来应该同榻而卧, 抵足而眠,引为知己,歃血为盟,结成兄弟,出双入对,你侬我侬,共闯江湖,从此天涯不分离吗?! 剧情不对啊! “楚、楚香帅,你为什么要打我……” 陆小凤摸着自己刚被楚香帅的小拳头打过的脸颊,终于感觉到了疼,他委屈的要命,他其实也经常被女孩子打脸的,但从来都没像这次这么委屈过。 楚留香看着他这样子,忍住想继续揍他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继续保持温柔的语气,笑说:“我没有的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试试,我这一拳下去,你觉得温柔不温柔?是不是很像大明湖的夜风吹过的感觉。” 是不是想起来你写过的那什么‘温柔的风吹过水面,水也晃动,船也在晃动! ’ 你还委屈!你还哭的这么无辜,你不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心里阴影,那小胡可是整整笑话了我大半个月!连那不爱说话的姬冰雁和一点红见了我,都开始光明正大的相互讨论这件事了,更可气的是,连我外公和亲爹都…… 算了算了,不能想了,再想就真的忍不住要把陆小凤掐死了。 陆小凤非常无辜,他根本就不知道楚香帅在说什么,但他听楚留香问他这一拳温柔不温柔时,很认真的捂着脸感受了一下,如实回答道:“温柔到是说不上,但这感觉却很火辣。” 火辣辣的疼。 陆小凤是个喜欢苦中作乐的人,而且他一向很受欢迎,也很有自信,他根本不相信楚留香不愿意和他这么优秀的人交朋友,楚香帅打他肯定时有原因的,你瞧平常楚香帅不是也和胡铁花打打闹闹吗。 打是亲骂是爱,难道这是楚香帅欢迎他的法子? 陆小凤忽然想起之前他也遇见过有这样怪脾气的女人,越是喜欢你越是愿意打你,难道楚留香打他是喜欢他? 毕竟越有名的人脾气就越怪,说不定现实中的楚香帅也有怪脾气呢。 陆小凤脑补到这儿,委屈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又笑着露出了他那可爱的小酒窝,忍不住松了口气,朝楚留香眨了下大眼睛,有些坏笑的说:“香帅你很辣哦。” 楚留香自认为自己的涵养非常高了,但实在忍不了了,他也是个情场高手,他一看陆小凤这死样,就知道这也是个不得了的风流人物。 楚留香摸摸鼻子,笑说:“哦,辣是吧,那就让你一次辣个够。” 说着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陆小凤这次可是有了防备,他可从来都不走寻常路,他也不往后躲,竟然迎着楚留香的拳头冲了上去,他只微微偏头脸颊就错过了那拳头,他一矮身伸出两条胳膊,一把就抱住了楚留香的腰身,然后猛地往前一扑,就将楚留香扑倒在地上了。 楚留香:“???” 这下可是轮到楚留香懵逼了,他实在没想到陆小凤会出这么无赖的一招。 但陆小凤就是这么无赖,只要能将对手制住,他什么招式都能用出来。 楚留香的身材很好,腰腹也很结实,陆小凤将他压在地上的时候,又一次闻见了他怀里的那股香气。 陆小凤揉了揉鼻子心想:嗯,这果然是郁金香的香味。 听闻这郁金香产自西域一代,中原很少能闻到,他抽时间一定得带点郁金香的种子回去给花满楼种种。 闻着这香气,陆小凤忍不住吟了首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听着陆小凤摇头晃脑的样子,楚留香忽然间觉得有些好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却还有心思吟诗的人,楚留香躺在地上,一丝/不挂的陆小凤就趴在他身上,还搂着他的腰,陆小凤身后披着那孔宣那大黑袍,一下子就将两人一齐包裹起来,只露出两个脑袋。 楚留香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在大漠绿洲时的那个夜晚,琵琶公主也是浑身赤/裸的这么把他扑倒的,那晚他们身上也盖着这么大的黑袍子。 他摸摸鼻子,实在是觉得好笑,他被这陆小凤气笑了,忍不住说道:“这么主动的女人我到是见过不少,但这么主动的男人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能不能先起来,你咯着我了。” 秦阮听见了他俩的对话,实在忍不住想从孔宣怀里探出头来,亲眼瞧一瞧这历史性的一幕,古龙笔下两大风流男神,激情会晤,看谁能撩过谁,看谁能祸害过谁。 但孔宣就是铁了心的不让她看,急的她要命。 无花已经站了起来,他已经趁着这个机会挖了个坑,把石观音的尸骨给埋了。 他也没打算要跑,他知道他若是留在这里楚留香一定会将他带回去接受法律制裁,但他想自请去孔雀观见见他弟弟南宫灵,至此,他的亲生母亲死了,师父也不见他了,就剩下这个弟弟了。 埋了石观音之后他才过来看他也‘日思夜想’的陆小凤,但见陆小凤竟然将楚留香压倒了,忍不住开口说:“阿弥陀佛,原来这陆施主才是那个喜欢楚留香的人,但他却偏要将自己的戏份安排在贫僧身上,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陆小凤根本不知道有那同人本的存在,更不知道那书上究竟写了什么,以及给无花造成了多大的阴影伤害。 他一幅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的样子,接着楚留香的话茬道:“没错,现在像我这么主动的男人确实很少了,你想让我起来也可以,但你得先让你小姨妈给我找件衣服来穿上。” 楚留香说陆小凤主动,但陆小凤却觉得楚留香主动,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扒人家衣服的。 楚香帅都把他全身看光了,还怕他抱一抱吗? 说着他搂着楚留香的腰就更紧了,双腿还夹着楚留香的腿,像个无赖一样,说:“她什么时候把衣服给我找来,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陆小凤实在太可怜了,这都是小表姐的锅,却让陆小凤背了一路。” 朋友一场,秦阮实在是见不得他再被误会被揍了,终于从孔宣怀中出来,捡起楚留香掉在地上的八卦镜,对看直播的人说:“花满楼,司空摘星,你们谁有空快点打赏件衣服过来。” 话音未落,就听花满楼打赏了一件新衣服给陆小凤。 新衣服落在陆小凤身上,陆小凤这才从楚留香身上爬起来,忙将衣服穿上,边穿边想:果然还是花满楼对我最好。 而此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了锅。 西门吹雪嫌弃说:“当众脱衣,实在无礼。” 洪七公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就你这样还给我讲什么五绝呢,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连衣服都扒光了!还火凤呢哈哈哈,落汤鸡还差不多。” 黄药师冷声道:“喜好男风,罔顾人伦。” 叶孤城却难得支持陆小凤说道:“随心所欲最是难得,莫管他人闲言碎语。” 玉罗刹竟然也上了线,气的骂叶孤城:“我呸,你随心所欲个屁,你爱随心所欲你自己欲去,不要总拖上西门吹雪好不好。” “陆小凤这个臭不要脸的,我就知道他也好男风,他这招可真是阴险啊,他怕江湖上的人知道他有龙阳之好,所以就先故意传言西门吹雪也好男风,先拖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下水,在武林上开个先例,等大家一旦接受了这一事实,陆小凤再找个男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哼,真是个阴险狡诈的鸡崽子。” 玉罗刹不上线还好,一上线就对陆小凤吐槽个没完,总说他带坏了西门吹雪,虽然西门吹雪本人并不知道他究竟哪里被带坏了,他觉得他的形象什么的都还可以。 夜帝竟然也在线上,如果仔细看看,不难发现最近夜帝和玉罗刹总是一起上线下线,也不知道他们俩是不是私底下一直在聊天。 夜帝说:“陆小凤放弃吧,我外孙不可能好男风的,我刚才已经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他已经亲口跟我保证,他宁可找一船姑娘喜欢,也绝不会喜欢男人。” 楚留香听了他外公说那话,莫名的觉得脸好疼,难道这才是他小时候莫名其妙天天挨揍的原因? 他叹气道:“陆小凤啊陆小凤,原来你从小就坑我!” ☆、六 坏掉的八卦盘 楚留香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的土,想起童年时在大旗门里莫名其妙挨过的揍, 更想打死陆小凤了。 他说当年他外公怎么一个劲的给他灌输, 要多找女孩子, 不找就挨揍的想法。 原来全都是陆小凤的锅。 秦阮可不知道楚留香小时候, 究竟因为此事挨了夜帝和铁中棠多少揍,只知道古龙他老人家的书里写的, 但凡是男主角们都基的要命, 什么陆花、西叶、沈王、飞欢、傅叶、花鱼、楚胡等等等等,秦阮早已竟见怪不怪了。 “陆小凤, 你看连玉教主都说你好男风了, 我朱老爹说让我带你离我大外甥远点,他们老朱家这一代就这一个独苗了。” 秦阮将夜帝的话传达给陆小凤, 而此时的陆小凤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走到秦阮身边, 瞥了眼弹幕上的内容,果然和秦阮说的一样,看着夜帝和玉罗刹以及那什么五绝的吐槽,顿时气道:“你们懂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哪里来的爱情?这他妈的是友情!伟大的友情!” 陆小凤心道:嫉妒!他们全都嫉妒我! 嫉妒我抱到了人见人爱的楚香帅! 玉罗刹听他这么说,终于笑道:“原来是友情, 友情好,那这么说的话,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也是友情。” 夜帝哄道:“陆小凤说这话到有几分道理,那楚留香和胡铁花、姬冰雁也都是友情了。” 楚留香很无奈的说道:“当然是友情,怪只怪我爹将我生错了性别, 否则倒真的可以发展点爱情出来。” 两位老人家当然都不希望自己家的独苗弯了,所以听他们说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全都松了口气。 黄药师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点火道:“嗯,我瞧着那魏王和龙阳君也是友情。” 洪七公秒懂黄药师的意思,连忙附和说:“那楚王和安陵君也是友情咯。” 秦阮看他们煽风点火的,很想说,其实你们东邪北丐也挺有cp感的。 玉罗刹一看这俩小子就是找事,气的说:“你俩小子有本事来年开春别当缩头乌龟,咱们翠屏山见。” 陆小凤看着他们一人一句,突然觉得他们很幼稚,根本不懂这种伟大的友谊,所以并不想理他们。反正不管怎么样,陆小凤都终于实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见到了楚香帅,还和楚留香成了好‘朋友’。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说:“唉,这世上的人总是这样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说完之后他就见秦阮那八卦盘的屏幕闪了一下,忽然在众弹幕中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弹幕,成了一股清流。 一个头像是片叶子的陌生弹幕飘过,上面写着:“陆小凤,我懂你,我师父曾经也和我说过,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比爱情还要伟大。” “这位仁兄你说的太……”陆小凤刚想说‘太有道理了’,转头看见秦阮和孔宣正一齐用一种杀鸡似的眼神瞪着他,就像当初被青光剑架在脖子上一样毛骨悚然的感觉,忙改口道,“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呢!爱情当然要比友情伟大!” 他似乎被胡铁花传染了,一急起来也喜欢说‘他妈的’了。 然后就又见到一个头像是花生的陌生弹幕也说:“什么爱情不爱情的,友情不友情的,无论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都不如吃花生。” 另外一个是把黑刀的头像,依然没有昵称,却换话题说:“刚才谁是不是提到过‘孔雀翎’了。” 那叶子头像的人说:“‘孔雀翎?’怎么这么耳熟?” 黑刀头像道:“孔雀山庄镇山之宝,天下暗器之首。” 花生的头像说:“天下暗器之首不是小叶子的小李飞刀吗?” 那叶子的头像人说:“胡说八道,小李飞刀是武器,不是暗器!你有没有点常识?” …… 可惜没聊几句,这弹幕里的几股清流也都吵了起来,但陆小凤看见了‘小李飞刀’那四个字,就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又激动的要命,他忙攥住那八卦盘,追问:“小李飞刀?!兄弟说的可是小李飞刀李寻欢?!” 那叶子头像的人说道:“原来你也听说过小李飞刀?” 陆小凤兴奋道:“简直如雷贯耳!小李探花那是我的偶像,偶像!” 楚留香刚要摸鼻子的手一滞,听陆小凤这么激动,忍不住转过头来问他:“我说陆小凤,陆兄,你究竟有多少偶像?” 陆小凤激动道:“楚香帅!难道你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李寻欢吗?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若是有缘能见一见小李探花,我陆小凤死也甘愿了!” 楚留香微微攥了攥拳头,心道:‘我特么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你上次刚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这句话。’ 他当然听说过李寻欢,他还听说过沈浪、王怜花呢,不过那都是一两百多年前的事了,这些武林前辈早都消失在江湖上了。 他不是不激动,但却没有像陆小凤反应这么大,他现在只在想一件事,这个陆小凤将来真的是和他齐名的‘侠探’吗,可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这么欠揍呢? 楚留香忍不住感慨:“陆小凤啊陆小凤,你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 陆小凤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已经在小李飞刀上了,也没听出楚留香这话里有话,却感慨道:“如果从现在这个年代再往前推个一两百年,那我岂不是还能见到沈浪、李寻欢等更妙更厉害的人?” 陆小凤越想越觉得兴奋,拉着他旁边孔宣的胳膊,想象着他和李寻欢、沈浪等传说中的人物坐在一块喝酒聊天,高兴的根本停不下来。 秦阮忙从他手中将八卦盘夺回来,忙说:“陆小凤,你淡定点!” “陆、陆兄……”孔宣瞧着陆小凤这样,只能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胳膊,伸手捂着眼睛实在不知该说他点什么。 孔宣的内心是崩溃的,从前他听秦阮的小表姐说,一个人转世之后,性格差距简直会有天壤之别,看看大鹏雕和独孤求败就知道了,他原本还有点不相信的,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信了。 但他能有什么法子呢,他只能忍。 秦阮不懂孔宣现在究竟有多煎熬,她只是看见八卦盘里那些突然出现的陌生的头像,陌生的弹幕觉得好生奇怪,忙去找孔宣问:“小孔雀,这八卦盘是不是刚才被摔坏了,怎么多了这么多只有头像却没有昵称的人,我不记得我将八卦镜送给他们过啊。” 孔宣接过那八卦盘瞧了瞧,想起刚才掉到地上的时候,从屏幕里射出来许多光,又发现空间里恰巧又少了许多八卦镜,这才正色道:“我看是刚才摔那一下子,确实出了问题,看来有些你没有见过的侠客浪子们,也能看你的直播了。” 秦阮看着那直播间的人数飙升,认识的不认识的,在线的不在线的都有,小声道:“那可省了我的口舌了,我也不用到处推销了。” 孔宣看着那屏幕,正色的问:“各位朋友,可否报上名来?” 没有昵称,起码也得让人知道谁是谁。 那叶子头像的人给人的感觉非常阳光开朗,他先自我介绍说:“我叫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陆小凤摸了摸唇边的小胡子,尽量的想想起来自己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了一会儿才说:“哦!我记得了,你是不是李寻欢的徒弟?” 因为那段故事太过久远了,甚至比楚留香的年代还要久远,久远到很少有人去传承,所以陆小凤只听说过李寻欢的大名,却一时记不起叶开了。 叶开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我师父了。” 陆小凤想起了这段历史,那自然也就猜到了花生和黑刀的身份,秦阮也猜到了,忙说:“那这位小花生,定是路小佳了。” 花生头像的人说:“我是叫路小佳,但不叫小花生,你可以让我杀了你,你也可以杀了我,但你决不能吃我的花生。” 陆小凤道:“这黑刀一定是叶开的好兄弟傅红雪!” 黑刀头像的人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是傅红雪,我没有朋友,更没有兄弟。” 叶开笑道:“他现在虽然不是我的朋友,但总有一天他会是的。” 楚留香道:“我明白,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人,比如中原一点红,他从不承认是我的朋友,但我若有难找他,他定会拼死相救。” 陆小凤也笑说:“我也明白,凡是剑法、刀法高强的人,总会有这样一些高冷的习惯。” 路小佳忍不住说道:“其实我很想见识见识,你们口中说的中原一点红的剑法。” 几人就这样在这聊了一会儿,但见天色将晚,也不能在这里过夜,只能早做计划。 秦阮暂时说了句抱歉,现将直播给关了,才问:“楚留香,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楚留香朝着秦阮和孔宣抱拳一拜,真心实意的笑说:“秦姑娘,从今日起,你就真是我楚留香的小姨妈了,以后若有我在一日,就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无论你走到那里,遇到什么困难,只要需要我的时候,无论千里万里,我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秦阮此来一番,拼命相救,楚留香已对她放下成见,真心相交了。 孔宣瞥了他一眼,说道:“香帅多虑了,有我在阿阮身边,没有人敢欺负她。” 陆小凤拽了拽孔宣的袖子,偷偷问他:“孔兄,我看你对秦姑娘是真好,你是不是想娶她?” 孔宣被陆小凤这么一问,难得的红了脸,点了点头问道:“你同意了?” “这,我得想想。”陆小凤故作玄虚回答,但却心想:怎么他娶媳妇儿还得要我同意。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没说话,孔宣的身份楚留香早就怀疑了,他必须先得找个时间问清楚,才能放心将小姨妈交给他,但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他转移话题道:“无花说见过黑珍珠和苏蓉蓉她们,我现在要先去找胡铁花汇合,然后让无花带路去找蓉蓉,等找到他们四人,我们便带着朋友们,去翠屏山帮你修道观如何?” 秦阮高兴极了,和他拍掌约定:“一言为定。” 楚留香笑了笑,说:“一言为定。” 陆小凤也不甘落后,忙道:“那我呢,我呢,我也想见见苏蓉蓉,宋甜儿和李红袖。” 秦阮拒绝道:“不行,陆小凤你得回去!” 陆小凤不属于这里,万一让他待在这儿惹出什么乱子,秦阮可就倒霉了。 陆小凤又道:“你不让我呆在这儿也可以,那你得带我去见见小李探花。” 秦阮坚决不同意:“休想!” 陆小凤也不听秦阮的,只回头看了孔宣一眼,挑了挑眉毛,似乎是在说:你带我去见李寻欢,我就同意你俩的婚事。 孔宣叹了口气,只能说:“走吧。” 秦阮忙问:“去哪儿?” 孔宣道:“保定城,李园。” 秦阮:“???” 孔宣你怎么这么听陆小凤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哈哈哈哈哈,我要去见我的偶像了!李寻欢!小李探花! 楚留香:他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也说我是他偶像。 秦阮: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快,还是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快。 叶开:妈呀,那我是不是能看见我师父年轻时候的黑历史了。 ☆、七 互相表白了 陆小凤想去见李寻欢,孔宣当晚就听话的带他去了保定城, 还尽心尽力的找好了居住的客栈, 吃住行全都一手包办。 而且住的是上好的客栈, 上好的包间, 连饭菜酒水都是只点好的上,把陆小凤伺候的无微不至, 简直跟亲爹一样。 陆小凤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他也不问孔宣为什么这么照顾他,总之就是享受的心安理得, 早早的就睡下了。 孔宣在这客栈里开了三间上房, 他们三人一人一间,秦阮住在中间。 因为秦阮对男女之事不太在意, 她和孔宣搂搂抱抱也是常事,大漠里也常挤在一处过夜, 所以对天黑之后,孔宣还在她房间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秦阮脱了鞋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床上,正戳着八卦盘, 看着储钱袋里一点点减少的银两,忍不住问孔宣:“小孔雀, 难道陆小凤是你亲爹吗,你忽然对他这么好,一晚上整整喝了六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你瞧瞧他都醉醺醺的,舒服要上天去了。” 秦阮也不明白,孔宣为什么就对陆小凤如此言听计从了,完全没有了当初见时的傲娇与高冷的感觉了。 孔宣听她这么问,正帮她关窗户的手一怔,也尴尬的学着楚留香摸摸鼻子,想了想才说:“是吗,我表现的真的有这么明显?” “不明显,真是一点都不明显。”伺候着喝醉的陆小凤,又是抱上床,又是帮忙脱衣服,又是帮忙擦嘴盖被子的,跟伺候亲爹似的。 秦阮并不是觉得因为给陆小凤花钱了心疼,也不是因为孔宣尽心尽力照顾陆小凤嫉妒,只是觉得孔宣突然这样对陆小凤这么好有点可疑,总觉得他是有目的的。 “不过也是该好好感谢感谢陆小凤,毕竟在大漠的时候,他可是救了我一命。” 如果没有陆小凤的突然出现帮忙,秦阮还真不一定能拖到孔宣来。 孔宣一听秦阮自己找了个理由,忙点头说:“对对对,就是因为他在大漠救了你,我才对他的态度才有所好转的。” 秦阮坐起来,瞪着孔宣,凭借自己的第六感,问:“小孔雀,我总觉得你以前就认识他。” 从秦阮第一次和孔宣一块在小树林里见到陆小凤的时候,孔宣看他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对他的态度也和别人不同。 孔宣见瞒不住了,抬脚在床边走了两圈,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大决心,才在秦阮床边坐下,一副好像要英勇就义的表情,很严肃的说道:“阿阮,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秦阮可从来都没见孔宣这种表情,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陆小凤说的话孔宣从来不会反驳,陆小凤要做的事孔宣不问缘由也尽力帮他去做,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想到夜帝和玉罗刹整天说这个断袖那个断袖的,秦阮恍然大悟:“孔宣你不会是喜欢陆小凤吧!” 孔宣无奈道:“你想什么呢,我要是喜欢他,那可真是罔顾人伦了!” 秦阮疑惑:“罔顾人伦?” 孔宣不想再说陆小凤这个尴尬的话题了,就用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深情的看着秦阮的小脸,反问道:“小阿阮,我喜欢谁,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秦阮被他瞧的脸色微红,转头侧开他的视线,说:“我……” 她刚想说不知道,却被孔宣抢话道:“不错,是你!” 秦阮听他这么说一怔,但又有些生气的把他推开,说:“孔宣!你莫要拿我消遣!” 孔宣又坐回去,非常真诚解释道:“我没有消遣,我真的喜欢你,自从你小表姐托我照顾你的时候,在我日日夜夜入你梦中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了。小阿阮,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我现在就去跟小表姐说,我一定和你姐夫爱护你小表姐一样,也必拼尽全力守护你生生世世的。” 窗外的月色正好,孔宣这突然的表白让秦阮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心里还是暗自欢喜的。 毕竟以前孔宣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她认识孔宣的时间已经不算短,孔宣这个人既有责任心,也很细心,一路上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她有时见到孔宣的那张俊脸,也忍不住会被迷住,但她总觉得孔宣的身份太特殊,如何也跟她算不得门当户对的良配。 但她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孔宣更优秀的良人了。 秦阮抬头望着孔宣,一张俊脸在灯光映衬下,简直像西施一样好看,她忽然往前凑了凑,小声问道:“可我上次明明问过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明明一本正经的否认了。” 孔宣见她忽然凑上来,恍惚间闻见了一股女孩子特有的香气,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鼓励自己别怂,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虽比你年长一些,但却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脸皮难免也会薄一些。” 孔宣的脸皮其实一点都不薄,但他总要装的清纯一点,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越害羞,女孩子就会越主动,当女孩子主动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他就算做出更主动的事也不算越礼,也不足为奇了。 所以当秦阮看见他红透的耳根子时,忍不住伸出小手来捏了捏他的耳朵,孔宣就趁机凑上去,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然后吻了她的嘴唇。 这一吻虽如蜻蜓点水,但却恰到好处,如同羽毛一般撩拨人的心弦。 秦阮没想到孔宣会亲她,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甜蜜蜜的气息,仿佛浑身上下都冒了粉红泡泡一样,让人面红耳赤,莫非这就是她小表姐说的恋爱的感觉。 想到此,秦阮鼓起勇气一把就搂住了孔宣的脖子,用力抱住了他,轻声说道:“你亲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要把你锁死了!” 孔宣听她这样一说,忍不住微笑,才知道原来小阿阮也是喜欢他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方才被秦阮这么一撞,只感觉到胸口处被咯了一下,忙低头一瞧,发现秦阮怀里还一直揣着他那柄绿色的羽毛扇。 秦阮看着这扇子,回忆说:“这是我表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时她正和我姐夫结婚没多久,送我这个定然也希望我遇见一段良缘。” 孔宣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笑道:“阿阮,你可知道,这羽毛扇的主人是谁?” 秦阮点头说:“我知道啊,是孔雀大仙,他给我托了好多次梦,我每次做梦都能梦见他,他还总是找我说话,给我讲故事。” 孔宣笑问:“那你是不是不记得孔雀大仙的声音。” 秦阮被他这一提点,猛然间开窍惊道:“孔宣,莫非、莫非你就是……” 莫非他就是当年夜夜入梦的孔雀大仙?! 孔宣点点头,算是默认:“这是我当年送给你小表姐的扇子,但她后来却送给了你,所以我才能遇见你,你我这段缘分,还要多亏了她。” 秦阮好奇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跟她有什么渊源?” 孔宣回忆说:“那可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了,故事的主角却是你的小表姐和姐夫,等哪日我积累完功德,就带你回去找他们,到那时不如你亲自听他们讲给你听。” 秦阮点点头,更加迫不及待的想快些帮孔宣完成任务,回去见她的亲人了。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是开着直播的,但八卦盘的摄像头对着的却是床褥,所以看直播的都看不见画面,却能听见声音,屏幕上的弹幕早就炸锅了。 司空摘星道:“你们看,我早就说过她俩是一对吧。” 胡铁花道:“大漠里我就看他俩腻腻歪歪了,不是一对才怪呢!完了完了,这下不仅要有小姨妈还得有大姨夫了。” 楚留香道:“除了恭喜之外,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花满楼高兴的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可喜可贺。” 司空摘星问:“那你呢花满楼,你和阿青姑娘怎么样了。” 花满楼脸色微红,笑说:“我已经和阿青姑娘约好,不日就启程去巴蜀。” 洪七公道:“唉,这一对一对的净欺负单身汉。” 司空摘星仿佛找到了知己,问:“原来洪帮主也是单身汉。” 他们各自找到了话题,就开始聊个没完。 而孔宣和秦阮两人互通心意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孔宣就哄着秦阮让她早些休息,秦阮也听话的抱着扇子睡了个好觉。 梦中仿佛又梦见了,那只总是找她聊天说话的绿孔雀。 …… 秦阮第二天一大早是被陆小凤吵醒的。 原来前一天晚上陆小凤喝完酒之后,根本就没有待在客栈里乖乖睡觉,而是趁孔宣和秦阮不备偷偷溜了出去。 而孔宣和秦阮两人一晚上都在互相告白,谁都没注意陆小凤的行踪。 陆小凤来的时候,就跟店掌柜的打听到了这保定城中最好的青楼地址,离这客栈最近的就是著名的群芳楼,他当晚就在群芳楼里住了一宿。 他原本是去群芳楼里找姑娘的,但万万没想到,他却在群芳楼里见到了日思夜念的小李探花李寻欢。 原来李寻欢竟也是个风流种子,日日留恋青楼竟然已将近月余之久。 陆小凤同样是风流浪子,两个风流的人在青楼相遇,便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原本陆小凤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应该是很高兴的,但他一大早却像撞了鬼一样,蹿回客栈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秦阮和孔宣道:“快走快走,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阮并不知道他逛了一晚上群芳楼,却见他此时像被狗撵了一样,忙问:“陆小凤你遇见鬼了么?” 陆小凤满脸懊恼道:“没遇见鬼,却遇见一个酒鬼!神志不清的大酒鬼!” 孔宣猜测道:“你见过李寻欢了?” 陆小凤脸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见过了见过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 他竟说出这种话来,秦阮好奇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被他非礼了么?” 陆小凤一脸惊恐的说道:“呸,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好奇怪,喝着喝着酒突然就拉着我的手喊我大哥,还非要把他那位爱的死去活来的未婚妻小表妹让给我!” 陆小凤简直要抓狂了,又强调了一遍:“他竟然主动要把他老婆让给我!” 秦阮和孔宣互望了一眼,同时心道:是李寻欢没错了。 陆小凤实在不明白这种想法,一个劲的念叨:“真是太可怕了!快走快走!” 秦阮和孔宣俩人谁都没动。 陆小凤瞥了一眼床铺上的两个人一眼,才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摸了摸小胡子,眯了眯眼说:“你俩昨晚睡一张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偶像非要把媳妇让给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八 初见探花郎 陆小凤昨晚去了群芳楼,刚点了楼里弹曲子弹的最棒的小翠弹首曲子给他听, 谁知道这小翠同时也被另外一位风流小公子给点了。 陆小凤不高兴了, 还没有人敢跟他抢过人, 他刚想去找, 那群芳楼的负责人告诉他,这位小公子就是远近闻名的李家二公子、小李探花郎, 惹不起, 陆小凤一听竟然就是自己要来找的偶像,马上就接着这个由头, 去找李寻欢搭讪了。 李寻欢今年的年纪看着和陆小凤差不多大, 身材很高,长得也非常英俊, 尤其是那双奇异的眼睛,仿佛是碧绿色的, 就像春风吹动的柳枝,温柔又灵活,看见那双眼睛,陆小凤就知道这是个有趣又注定不平凡的人。 李寻欢好像很喜欢喝酒,他面前已经有十多个空坛子, 但他仿佛还没有醉,还要叫上弹曲子弹的最好的小翠姑娘给他弹奏一曲, 给他助兴。 “美酒不可糟蹋,佳人不可唐突。”是他挂在嘴边常说的一句话。 陆小凤初次见到李寻欢,竟是在这样风流的场所, 断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结交机会。 于是他自来熟的走过去坐下,对李寻欢说:“这位仁兄抢了在下弹曲的姑娘,是不是得陪在下一杯酒才行。” 李寻欢醉眼朦胧的瞧着陆小凤,看着他那两撇小胡子,就知道他也是个放荡不羁的江湖浪子。 李寻欢一向喜欢交朋友,很高兴的就请他坐下,亲自递给了他一坛子好酒,豪爽道:“朋友,我请你喝酒!” 陆小凤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就迫不及待的想在偶像面前展示自己的绝活,所以他就干脆躺在竹榻上找了个非常舒服的位置,然后将酒壶放在肚子上,双手不动,只张嘴,那酒壶的酒就像有了生命一样,自己飞到他嘴里。 李寻欢一看,就知陆小凤年级虽轻,但却是个内力及其高强的武林高手,而且这人言谈举止都风趣幽默,对风花雪月之事也是知之甚多,一看就是江湖老手,所以两人很快就交了朋友,成了知己,这一高兴便开始开怀畅饮,不醉不归了。 然后陆小凤就嘴贱的说起了他们那绣花大盗的故事,嘴贱的提起了薛冰,他一提起自己的红颜知己,就引得李寻欢想起了他的表妹林诗音。 而这时候,李寻欢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一想起表妹,他愁上心头,醉的更快了。 他看着陆小凤的小胡子,一时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结拜大哥龙啸云,拉着他的手跟他说了好多心里话,说什么‘大哥我其实并不爱我的未婚妻,大哥你对她情根深种,你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我天生是个风流的浪子,给不了她幸福,所以你不用管我,大胆的去找诗音表白,大胆的去追求她,我会和她解除婚约,我会祝你们幸福’巴拉巴拉的,把陆小凤给听懵逼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主动给自己带绿帽子的! 但李寻欢却越说起兴,恨不得立刻要把自己的未婚妻打包起来,送到他大哥的洞房里去,吓得陆小凤天还没亮就跑回来了。 陆小凤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催促秦阮和孔宣,念叨道:“太吓人了,我不能跟他太亲近了,万一他也一意孤行的把我让给别人怎么办?” 秦阮见他一副吓得要命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以前总是这陆小凤把别人气的半死,现在总算有个人也把他吓得半死了,真该让楚留香看看他这副样子,秦阮忍不住笑说:“你又不是他老婆,他把你让给别人做什么?大概李寻欢就是这样的人,把兄弟和朋友的恩情看的比女人重要,所以你只能跟他做兄弟。” 陆小凤忽然停了下来,他摸了摸小胡子,站着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不行,我们不能让他这样,他这思想很危险,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陆小凤想到此出,内心深处忽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责任感,他下决心要把李寻欢这个失足青年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他这样想着,就将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扔下,运起那高超的轻功,一溜烟的从窗户上跑了。 秦阮瞪了孔宣一眼,仿佛是在说:“你看我不让你叫他来,你非让他来,惹出乱子来你负责。” 孔宣原本想去追,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很无奈的说:“阿阮,陆小凤要去群芳楼找李寻欢,难道我也要跟着去吗?” 要去这种地方,他必须得跟秦阮请示。 秦阮好奇的问:“群芳楼是什么地方?” 孔宣轻咳了一声,才说:“群芳楼是保定城里最大的青楼之一,昨晚陆小凤就是在那里遇见的李寻欢。” 秦阮一听孔宣要去那种烟花之地,忙拉住他的胳膊,说:“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去了,量他一时半会也惹不出什么乱子的。” 秦阮很烦恼,照这样下去,陆小凤一定会把孔宣带坏的! 就在这时候,秦阮床上的八卦盘忽然又叮叮叮的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是谁又有事什么急事找她。 她忙去将屏幕点开,点开时才发现,呼叫她的人竟然是阿青! 秦阮已经很久没见过阿青了,一见到阿青,她就将那些烦恼就全抛到脑后去了,惊喜道:“阿青!” 阿青上来第一句话,就说:“秦姐姐,我已经走到翠屏山了,为何不见你的身影?” “你真的去了翠屏山了么?”秦阮没想到阿青竟然真的走到了翠屏山,一时间又惊又喜,恨不得立马让孔宣带她回孔雀观去和阿青团聚。 阿青细声细语的说:“我一路打听着找来的,山脚下有个石碑,上面写着字,我虽不认识这是哪国的文字,但我在山脚下遇见一个奇怪的人,他告诉我说,这里确实是翠屏山,还说也认识你,也是来找你的。” 秦阮一愣,又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 阿青回答说:“他的名字好奇怪,叫什么中原一点红。” 秦阮想到当初在大漠和一点红分别的时候,一点红问自己怎么才能见到她,她说去翠屏山。 当时一点红一句话没说,秦阮还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去的最快的,把自己的话最放在心上的人竟然是他。 阿青又说:“他也是用剑的,不过他的剑法却没有我的竹棒快。” 秦阮听她说这个的时候语气中带了几分欢快,也笑说:“他们所有人的剑法、刀法,都没有你的竹棒快。” “那秦姐姐,我在哪里才能见到你呢?” 秦阮说道:“阿青,你先去山顶的孔雀观里等我,等我找到陆小凤,帮孔宣再攒一些钱,就去孔雀观和你会合,你放心很快的。” 阿青想了想,问:“你的钱还没攒够么?” 秦阮看了看钱袋,回道:“还差一点,不过照现在这个速度下去,很快就够了。” 阿青说:“那好吧,秦姐姐,我先在山顶给老白找个住处,在这等你回来。” 秦阮和阿青聊完之后,就问孔宣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能赚够钱回孔雀观,孔宣说,现在他们积累的资源已经差不多了,等完成了陆小凤的这个心愿,他们就可以先回翠屏山好好休整休整,一边修道观一边直播赚打赏,等来年开春,观里的人多了,功德积累的也就差不多了。 秦阮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回翠屏山见阿青了,高兴的又有了十成的动力,她拉着孔宣说:“陆小凤不是想帮李寻欢吗,咱既然去不了群芳楼,那就去趟李园吧。” 李园是保定城里远近闻名的大户,庄院的占地面积很大,几乎要赶上了崂山那夜帝府的规模,门口烫金的匾额,显眼的大石狮子,和镀金边的大铁门,无一不显示出这府邸人家高贵身份,两边柱子上刻着的一副对联,正是皇帝亲笔题写的‘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李园府邸的匾额上写的还是‘李园’而不是‘兴云庄’,这就说明,李寻欢还没把李园送给林诗音当嫁妆,李园现在还姓李,而不是姓龙。 秦阮站在李园门前,抬头望着匾额上那大大的李园两个字,想到以后在兴云庄里发生的事,拉着孔宣的胳膊愤愤不平的说道:“走,咱去会会这个龙啸云!看看他究竟有什么魅力,把李寻欢迷的未婚妻都不要了。” 他们刚要去敲门,就见从旁边的巷子里走来爷孙俩个人,老的那个约莫着六十多岁年级,鬓角发白,身上穿的朴素,手里却拿着个旱烟,腰里别着根铜棒,那铜棒就和秦阮腰里的竹棒一样大小,只不过材料不同,想来也是个厉害武器。 这老人一双眼睛十分锐利,还没走到秦阮和孔宣面前,眼神就不住的往他们两个身上飘,老人的身边还领着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也就七、八岁的年级,瘦瘦的穿着一身小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大长辫子,圆圆的脸蛋上那双眼睛像胡铁花的一样,又大又圆,非常可爱。 小姑娘手里还捧着一个鼓槌,斜斜的小挎包里还背着一个锣盘似的东西,像是客栈里说书的,有像是大街上卖艺的。 两人走到李园门前,那小姑娘停下脚步,也盯着顶上的匾额发呆了一会儿,才问:“爷爷,爷爷,你故事里讲的那个‘小李探花’是不是就住在这里?” 那老爷爷笑了笑,说:“小红,难道你也想见见这位小李探花吗?” 小姑娘一听,使劲的点头,晃着那老爷爷的手撒娇道:“爷爷,你带我去见见‘小李探花’好不好?” 那老爷爷哼哼两声,轻轻戳了戳小姑娘的额头,说:“你这小丫头才多点大,就想见小李探花了,那小李探花可是风流的不得了,日日流连花丛不归家,你要是想见他,恐怕得去别的地方了。” 小姑娘不懂老爷爷的意思,捂着额头问:“什么是流连花丛?” 老爷爷笑笑说:“等你再长大十岁,你就知道爷爷的意思了。” 小女孩似等非等,但秦阮已经猜到这两人的身份了,看着那老人手里拿的旱烟,秦阮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百晓生兵器谱上排第一的天机老人——孙白发。 而这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就是他的孙女——孙小红。 也就是李寻欢将来的媳妇儿。 “李寻欢这是太丧心病狂了!孙小红看起来还像是个一年级的小孩子!” 秦阮看见孙小红,忍不住想吐槽李寻欢,李寻欢今年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舍得对一个这么小的小孩子下手! 孔宣忙安抚道:“阿阮别气别气,李寻欢和孙小红的感情线还得等到十几年后呢,等再过十年,这小姑娘就长成大姑娘了。”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秦阮还是很气,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让了自己的未婚妻之后竟然还能娶到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媳妇儿。 孔宣听她把所有的男人骂了,忍不住说道:“冤枉冤枉,世上还是有很多痴情好男人的。” 秦阮不理他,愤愤不平道:“要我是林诗音,我一定先给李寻欢下药,把他迷晕了之后,使劲臭揍一顿,一定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了,然后丢给龙啸云,让他们两个相亲相爱去吧,我拿着钱出关,自己去买房子自己住,再找个小鲜肉过得逍遥自在。” 孔宣摸摸鼻子没敢说话,心想这小阿阮也不好惹,看她这样肯定说得出做得到。 如果自己真的欺骗了她的感情,恐怕会被她拔的孔雀毛都不剩的。 秦阮这番话,自然引起了爷孙两个人的注意,那小姑娘仰头瞪着一双大眼睛问她:“这位姐姐,你也认得‘小李探花’吗?” 秦阮举了就举拳头道:“幸好我不认识他,我要是认识他,我一定打死他。” 说着,她就撸袖子想去踹门了。 就在她走近大门的时候,忽然听见李园里面传来一阵阵吵吵闹闹的声音,有人大喊: “大胆小贼光天白日敢闯李园!抓贼啊快抓贼!” “不好了不好了,快去请大夫,龙公子吐血了,怕是快不行了!” “来人来人,快去翠芳楼找二少爷回来。” “快关门拦住那小贼,千万别让他跑了!” …… 然后就听一群混乱之中,从李园的高墙上跳下来一个人,一身大红披风,脸上有四条眉毛的,除了陆小凤还会有谁! “陆小凤?!” 秦阮和孔宣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陆小凤没去翠芳楼,而是来了李园。 陆小凤拉起两个人的手就往外跑,跑到李园后面的一处小巷子里躲起来,小声吐槽道:“那龙啸云的气量也太小了,我只把李探花在翠芳楼里跟我说话的录音放出来给他听了听,他就气得吐血了。” 李园的人已经往远处追去了,没人看见陆小凤,陆小凤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吐槽说:“他还说我要是敢跟他抢林诗音,他就杀我全家呢,太吓人了,我看那林姑娘柔柔弱弱的,可不能嫁给这么个暴躁又小心眼的男人。” 孔宣忍不住问:“你给龙啸云听什么了?” 陆小凤讲八卦镜拿出来,放出了里面的录音,只听李寻欢醉醺醺的声音,又哭与笑的说:“陆兄,诗音喜欢的人是你,是你,我是他表哥,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今日我就做主将她许配给你,你一定要娶她,一定要娶她,哈哈哈哈。” 秦阮嫌弃道:“这话李寻欢真能说出来。” 陆小凤道:“他是喝醉了把我当成龙啸云了,龙啸云不知道,我故意气他的。” 陆小凤话音刚落,就听远处有人说:“二少爷,就是一个长着四条眉毛的人把龙大侠气吐血的,他还掳走了林姑娘。” 陆小凤暗道一声糟糕,刚要走,只听嗖的一声,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不知什么时候就将他的红披风扎在了墙上。 是小李飞刀。 秦阮惊道:“陆小凤,你还掳走了林诗音?!” “我只是把她藏起来了。”陆小凤拽了拽红披风,没拽动。 而此时李寻欢已经追了过来。 秦阮忍不住打开八卦盘直播这一历史时刻:“小李飞刀大战灵犀一指,下注下注啊,看谁能赢!” 陆小凤气道:“秦阮,你还要脸吗!” 只见楚留香飞速的下了一万两赌注,用那优雅的语气说道:“我赌陆小凤被扎成猪头。” 玉罗刹也紧接着下注下了一万两,用兴奋的语气说:“我赌陆小凤变成死小鸡。” 夜帝也跟着下了一万两赌注,说:“我赌陆小凤变成秃小鸡。” 叶开下了一千两银子说:“我当然赌我师父赢,陆小兄弟你好自为之。” 洪七公竟然也下了一千两赌注,道:“黄兄说让我赌陆小凤是火凤变成烧鸡。” 司空摘星看不下去,他支持是唯一一个支持陆小凤的,他愤愤不平的说:“陆小凤我赌一两银子你能赢!!!” 陆小凤气得想打死他们:“你们难道以为我陆小凤只有‘灵犀一指’这一个绝招吗!!!”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我要好好教育教育李寻欢,让他和他表妹有情人终成眷属。 叶开:陆兄,你真是个好人,这样我师父这一生就不必过得这么痛苦了。 李曼青: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李坏:他妈的你们别冲动啊! ps:问一问大家想不想看花满楼和阿青的番外。 ☆、九 小鸡的演技 整个打赌的过程中,只有司空摘星一个人支持陆小凤, 而且一看就是意思意思的很没有诚意。 陆小凤气道:“难道你们以为, 我陆小凤行走江湖, 就只有‘灵犀一指’一种绝技吗?” 秦阮看着他们打赌的银票下的赌注越来越高, 忙激励陆小凤说:“陆小凤,他们这是看不起你呢, 你一定得露两手给他们瞧瞧!让他们开开眼!” 陆小凤用两根手指夹住那飞刀, 轻轻往外一拽,就将飞刀夹在手中, 在才把大红袍子撤了下来, 他原本想说他还有很多绝招,比如流云飞袖、凤舞九天等等, 但当他看着手中那薄如蝉翼的小刀时,立马激动的忘了要说的话, 只满脑子想着: 小李飞刀,这可是正宗的小李飞刀,从李寻欢手中射出来的飞刀! 李寻欢已经追来,他的轻功极高,眨眼间已到了陆小凤面前, 一招手刀就要朝陆小凤的脖颈砍去,陆小凤一矮身, 两根手指头也已经朝着李寻欢的胸口戳了过去。 然而,万众期待的‘小李飞刀’对‘灵犀一指’并没有发生,李寻欢认出了管家口中说的‘掳走林诗音’的人, 竟然是昨晚和他一起喝了一晚上酒的好朋友陆小凤。 “陆兄弟?怎么是你?” 李寻欢见到陆小凤样貌,及时将手掌收回,陆小凤见状也将要戳在李寻欢胸前的双指收了回来,笑着说:“李兄还认得我?” 李寻欢对待朋友的态度一向很好,忙道:“昨日才与陆兄弟开怀畅饮,今日怎会不认得?” 然后,两人就很友好的交谈起来了。 一众想观看陆小凤被揍的直播的人,看见这个结果都非常扫兴。 楚留香看着屏幕里平易近人的李寻欢,摸摸鼻子说:“小李探花能忍常人不能忍,实在令人敬佩。” 玉罗刹表示看不见陆小凤被揍,他心里痒痒,用激将法说:“他们要是不打,老夫可不就赔钱了?秦姑娘你这可有欺骗我们的嫌疑。” 秦阮也很无奈,他们个个都想看陆小凤被打,这会让孔宣很难做的,但是他们下的那些赌注实在太诱人了,陆小凤被揍一顿能赚这么多打赏,也值了。 “陆小凤你怎么得罪了那么多人!”秦阮忍不住问陆小凤,陆小凤哼了一声,不想理秦阮,刚刚她不但不帮忙,还要直播,太不够朋友了。 李寻欢现在没有心思问秦阮和孔宣是什么人,他现在只想知道陆小凤为什么要把林诗音藏起来,所以问:“陆兄弟,你把诗音藏到哪里去了。” 陆小凤听李寻欢终于问道这里了,轻咳了一声说:“你昨晚不是拉着我的手,再三拜托我要我娶她为妻吗?所以我今日就来看看我这未婚妻长什么样子了。” 李寻欢一听,还以为陆小凤在开玩笑,眉头微皱不悦道:“陆兄弟,此时事关诗音名声,你休要胡言乱语。” 他昨晚醉的厉害,将陆小凤当成龙啸云说的那些话,早都不记得了。 陆小凤就知道他不承认,于是就很淡定从怀里掏出他的八卦镜,在屏幕上戳了几下,然后放出了一段录音给李寻欢听。 这段录音正是昨天晚上,李寻欢在群芳楼里说过的话。 陆小凤做事一向这样严谨,他昨晚就预见了今天的事,所以早就录下来了。 李寻欢听着自己的声音,震惊的手里的飞刀都差点掉到地上,愣愣的说:“这、这醉酒之言,岂、岂能当真……” 陆小凤装作非常不满的样子道:“堂堂小李探花郎竟然说话不算话!” 李寻欢已经懵逼了,竟然也没问这八卦镜中的录音究竟是怎么回事,脑中只想着他竟然又将诗音许配给了另一个男人。 陆小凤趁热打铁,一副十分深情又痛苦的样子对李寻欢说:“李兄,我只见了林姑娘一面,就被她的温柔深深吸引了,自此之后就得了相思病,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我陆小凤已下定决心,此生非她不娶!” 陆小凤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仿佛娶不到林诗音就要死了一样,这波演技真是让人无比佩服。 李寻欢听陆小凤这样说,心里非常非常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吞了一斤黄连一样,苦的人肠胃翻涌,只想呕吐。 他表妹是那样优秀,那么多人只见了她一眼,就害了相思病,但自己却要生生将她推开,推到别人的怀抱里去。 陆小凤看见李寻欢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于是又说:“林姑娘也答应我了,不信你自己听。” 说着他又将八卦镜掏出来,打开另一段录音给李寻欢听,只听林诗音啜泣的声音传来:“我此生只爱他一个,他既然对我无情,想我死心,那我就如他所愿,从此以后离他远远的,我已不愿待在李园,不愿意待在这伤心之地,陆小凤,你若能带我离开李园,我从此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天涯海角,你不离我不弃。” 紧接着那段录音里又出现了陆小凤的声音,陆小凤紧接着林诗音的话问:“林姑娘,我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又有何用?” 然后就听只剩下了林诗音的哭声:“那诗音只能用白绫一段,一死明志了。” 李寻欢一听林诗音宁可寻死也不愿再留在李园,整个心就像被人撕成了千百片,脸上几乎没了血色,踉跄后退几步,然后就弯下腰开始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 李寻欢身在其中,所以一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秦阮和孔宣这局外人却一听就听出这对话的不对劲来。 按照林诗音不争的性格,她是绝对说不出这些话的,那就说明,这话肯定是陆小凤教她的,也不知陆小凤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李寻欢却因为太受打击,没想到这一点。 陆小凤还在说:“你看你不要逼她了,再逼她,她都要上吊了,所以我要把她带走。” 李寻欢听着他嘚啵嘚的说个不停,忽然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吓的陆小凤往后跳了一步,忙说:“李兄,李兄别生气,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这个没了再找就是了。” 李寻欢气的捂着嘴巴,鲜血从他嘴角顺着手指落到地上,摇摇欲坠的要跌倒了似的,陆小凤于心不忍又忙过去将他扶住,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受个伤吐个血的,真是让人心疼。 李寻欢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等不咳嗽了之后,就一把攥住了陆小凤的手,语气坚定的对陆小凤说:“不行,你不能带诗音走,我不许。” 陆小凤感受着李寻欢攥着他的手很凉,忍不住也握住了他,却继续演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上吊自杀?!” 李寻欢坚决的摇头道:“不,要带她走,也是我带她走。” 陆小凤一听,这小李探花终于上道了,心里得意了一小下,但还是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说:“可是李兄昨晚明明答应了在下……” 秦阮看他俩腻腻歪歪的,忍不住插话道:“你们俩还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场,谁打赢了谁就带林姑娘走!” 秦阮话音刚落,李寻欢的就从又从袖中滑出了一把小刀。 三寸七分,薄如蝉翼,小李飞刀。 陆小凤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暗骂秦阮看热闹不嫌事大,刚要开口说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就被李寻欢呛了一句:“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陆小兄弟,如果你能接到我手里的这把飞刀,我就让你带走诗音,否则,你就只能从我李寻欢的尸体上踏过去了。” 李寻欢这话说的认真又严肃,陆小凤咽了口唾沫,他的灵犀一指虽然厉害,但能不能夹住西门吹雪的快剑都是个问题,何况是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了,传说中连兵器谱排名第二的上官金虹,比李寻欢都厉害,结果不还是被小李飞刀一刀锁喉扎死了。 虽然林诗音又美又温柔,但陆小凤也并不是见着个美人就爱上了的,更何况他做这些原本就是为了两人能重归于好,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冒生命危险和他第二个偶像拼命,就算他接住了飞刀,也肯定不可能带林诗音走的,如果真的带走了,那薛冰不得把他耳朵拧下来吗? 这片刻时间,陆小凤已经在脑子里想了很多种可能,他忽然装作生气的推开李寻欢的手,然后豪气干云的说:“哼!你当我陆小凤是什么人!我岂能做这种拆人姻缘的缺德事,既然你与林姑娘两情相悦,那我就当你昨晚说的那些都是醉话,从今往后,你要与林姑娘相亲相爱一辈子,绝对不能将她推给旁人,否则我定要回来再把她带走的!” 李寻欢现在这个年纪,还没经过那十年的塞外艰苦生活,也还没有那段众叛亲离被所有人暗算的经历,虽然他对官场已经失望,但对江湖还是充满希望的,果然他很容易就被陆小凤说的这段话感动了。 他心想:陆小凤果然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 从此以后,李寻欢眼中的陆小凤头上就有了光环,就把他当成恩人一般对待。 陆小凤被自己的偶像这样看待,心里乐开了花,得意的简直要上了天。 结果他这副得意的模样,一下子就引起了公愤。 打都没打起来,这下注的无论是买赢还是买输的全都算输了钱。 看官们觉得反正输都输了,也不介意再多给陆小凤打赏点东西出出气。 于是他们给陆小凤的各种打赏就从天而降,自从他们从秦阮的回放视频里看见,陆小凤被阿青打赏的老白压趴了之后,就全都学会了这招。 只有叶开支持陆小凤,非常感动的给他打赏了一件新的大红披风。 但从李坏开始画风就变了,李坏把吃了一半的肉包子丢了过去,紧接着就听见系统叮叮叮的乱响。 楚留香打赏了六匹姬冰雁刚买来要离开沙漠骑的骆驼,司空摘星打赏了刚刚挖的一百多条蚯蚓,夜帝打赏了水灵光在院里养的几窝大兔子,玉罗刹打赏了刚从市场上买回来给西门吹雪补身子的十几只土鸡,洪七公打赏了刚被驯服了的两条抢肉包子的野狗,黄药师打赏了刚去山上给冯蘅采蜂蜜做糖果的一窝野蜜蜂。 胡铁花手边实在没东西了,只能将陆小凤当初打赏给他们的那把‘青龙偃月刀’给打赏了回去。 一时间,探花郎门口的这条街变得鸡飞狗跳的,秦阮看见楚留香打赏骆驼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忙将八卦盘塞到陆小凤手里,拉着李寻欢和孔宣就跑到房顶上躲着去了。 陆小凤一见秦阮又使这招,反应迅速的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八卦盘扔出去了老远。 然而这些人的礼物都是指名道姓打赏给陆小凤的。 于是时隔几个月,陆小凤又被打赏的礼物给埋了。 ☆、一 一起去放羊 陆小凤趴在地上,刚把脑袋上一只野兔子拎下来, 就有一只山鸡又跳到他头顶上, 啄着他脑袋上的蚯蚓, 刚吃了两条, 紧接着又被蹿来的狗撵的到处咯咯叫着上蹿下跳。 那几匹受惊的骆驼也不停的围着陆小凤转圈,蜜蜂在他耳朵边上嗡嗡响, 大刀从天而降, 把他刚到手的新披风给切成了两半。 李寻欢已经看呆了,他实在猜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东西突然从天而降, 还全都巧合的砸在陆小凤身上。 陆小凤就那样趴在地上, 看着在他面前爬呀爬的蚯蚓,还张口吹了口气, 好像要把它们全都吹走,仿佛已经放弃了治疗。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运气爆棚的他, 竟然会有这么倒霉的一天,谁能想到以‘脸上总是笑眯眯又优雅又温柔的楚留香’为首的正人君子们,背后对朋友下手竟然这么狠。 关键是李寻欢还眼睁睁的看着呢,有什么事比在偶像面前丢人能更让人崩溃的。 这画面实在是太惨烈了,陆小凤已经生无可恋了。 秦阮都看不下去了, 轻轻的拽了拽孔宣的袖子,让他帮帮忙, 孔宣嫌弃的看了眼陆小凤,只听他‘唉’的一声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的黑披风丢到陆小凤身上去, 把他整个人都盖住了。 等孔宣再把黑披风收回去的时候,陆小凤以及他身上的鸡呀兔子的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手法就和大街上演杂耍变戏法的大变活人一样,李寻欢惊讶的问:“陆兄他……去哪儿?” 孔宣将黑披风收好,说道:“我把他送回家了。” 秦阮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个祸害送回去了,我看只有花满楼的话他才能听一听。” 李寻欢却大惊失色,忙问:“他还没说诗音被他藏到哪里去了呢!” 秦阮瞥了李寻欢一眼说:“那还用问,当然还是在李园了。” 李寻欢听罢,害怕林诗音真的做什么傻事,再也顾不上其他,转眼间就从墙头上三两下跃回了李园。 秦阮看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的背影,感叹:“看吧,恋爱中的男人情商都为负。” 孔宣难得一次没有回应她,而是掐着指头算啊算,脸上表情还有些凝重。 秦阮知道孔宣天生有这种能掐会算的本事,能知过去和未来,只是现在他的法力还没全部恢复,虽然算不出过去未来,但算个小灾小难的还不成问题。 “莫非出了什么事?”秦阮好奇的问,但见孔宣聚精会神,她也不敢多打扰。 “没出什么大事,只不过……”孔宣收回手指,这才睁开眼睛解释,只是话说了一半,就停下来,从怀里拿出来他的八卦镜。 秦阮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起身说道:“坏了!我直播的八卦盘被陆小凤扔了!” …… 而此时,江南花满楼家的小楼里,司空摘星舒舒服服的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着,看着直播屏幕上别人送给陆小凤的打赏,吐槽他们一个比一个心眼坏。 谁知刚到精彩的时候,秦阮的直播八卦盘就被陆小凤丢了出去,只听‘哐当’一声,然后屏幕就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等了好一会儿没反应,刚想说一句‘这是丢哪去了’,下一刻就觉视线一黑,突然就被从头顶掉下来的陆小凤压趴到地上了。 “好你个司空猴精!”陆小凤压在司空摘星身上,看见周围的环境,知道自己是回来了,旁边还剩下半盒没打赏完的蚯蚓,陆小凤忙按住司空摘星的肩膀不让他动,气的质问,“竟然连你也嫉妒我!” “陆小凤!你怎么回来了!”司空摘星见他浑身狼狈样,衣服上什么动物的爪印都有,实在是惨,也忍不住说,“天地良心,我可是唯一一个打赌支持你赢的人!” 陆小凤才不领他的情:“少来,你就下了一两赌注以为我不知道吗?” 司空摘星道:“谁让你自己吵吵着非要去见李寻欢的。” 陆小凤争辩道:“如果不是我,你们有机会见到他吗?” 两人好不容易重新见面,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在小楼底下听着他俩吵架的花满楼,默默的关上了羊圈的门,笑着摇摇头,走上了楼梯,对打架的两个人温柔的笑道:“两位介不介意拿出这打架的时间,帮花某个小忙?” 陆小凤见到花满楼,简直像见到了天使,推开司空摘星站起来就给了花满楼一个熊抱。 他现在才发现,果然还是花满楼对他最好了。 花满楼就没打过赌,也没参与打赏事件! 陆小凤拍拍胸脯说:“花满楼,你说什么忙,只要你开口,我陆小凤两肋插刀都帮你完成!” 花满楼笑说:“不需要你两肋插刀,只需要你们陪我去一趟巴蜀。” 陆小凤的脑子反应很快,马上就知道了花满楼的意图,忙道:“莫非你真要去翠屏山?” 司空摘星也凑过来,笑说:“花满楼是下定决心要去见阿青姑娘了?” 花满楼脸色微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陆小凤听罢大笑,心想花满楼终于也学会谈恋爱了,他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说:“放心!有我陆小凤在,一定帮你把阿青姑娘追到手!” 司空摘星劝道:“花满楼你不能带陆小凤去,否则阿青姑娘要吓跑了。” 花满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是请你们帮我追阿青,而是请你们帮我把阿青姑娘养的山羊,全都赶到翠屏山上去。” ???!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听他说这个都惊呆了,难得有了一致的反应,忙道:“赶着羊走去翠屏山?!” 那得走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到!!! 花满楼好像早就想象到他们是这个反应,依然很温柔的笑说:“阿青姑娘托我好好照顾它们,我只想让阿青姑娘知道我没有食言。没关系陆小凤、司空兄,如果你们没有时间,我可以自己去的,反正翠屏山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花满楼说这话的时候是很温柔平静的,从他的语气中绝对听不出一丁点的逼迫与请求,就是和往常一样很平淡的聊个天而已,但就是因为这样,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才不能拒绝的。 事实上只要是花满楼开口的事,无论是什么忙,他们就没人能拒绝。 你总不至于让个瞎子自己一个人赶着二十多头羊,在山上走几个月吧。 何况这个瞎子还他们最好的兄弟,何况这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危险事,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只能答应。 花满楼又笑着说了一句:“陆小凤,如果我们今日启程,不用来年开春就能到翠屏山了。” 他看似无意间随意说的这句话,实际上是在提醒陆小凤当初和洪七公打过的那个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也叫上,这样他们八月十五的时候就取消了紫金山决斗,在山丘上喂羊了。 陆小凤一下就听出了花满楼的意思,恍然大悟,赶紧让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先收拾着,自己去了一趟万梅山庄,以有机会和战国时期的越女剑一战为诱惑,将西门吹雪请出了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出了万梅山庄,叶孤城自然也就跟着出来了。 叶孤城当年和秦阮月下一战,至今回想起,手中利剑仍然隐隐震动。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识见识,秦阮口中的越女剑阿青,究竟快到何种程度。 何况,听说百年前以快剑为名的‘中原一点红’也已到了翠屏山了。 这对任何一个剑客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诱惑。 就这样,陆小凤集齐了他的‘五绝’,赶着二十多头白山羊,拉着一大马车皇竹草,浩浩荡荡的就从江南开始出发了。 郊外的山坡上,只见陆小凤手里抱着一堆青草在前面引路,嘴里哄着歌,后面还跟着一群羊,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大剑客一左一右的在两边护卫,时不时的把掉队了的羊赶回来,两身白衣和羊群几乎融为了一体,司空摘星和花满楼正赶着一马车草料慢吞吞的跟在最后面,防止有老白掉队。 而自发跟来的魔教教主玉罗刹,正躺在盛满草料的马车顶上,时刻盯着叶孤城和西门吹雪。 乍一看,这画面温馨又和谐。 江湖上最近声名鹊起,因为大金鹏王和绣花大盗案子出尽风头的侠探陆小凤,江南最最有钱的富二代眼盲心善的花神花满楼,当代两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绝世剑客,南海飞仙岛白云城城主叶孤城和万梅山庄的庄主西门吹雪,以及来无影去无踪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的盗仙司空摘星,还有一个让人一提起名字就闻风丧胆的罗刹教教主玉罗刹。 他们每一个人随随便便一出手,都有能使武林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本事。 平时,能同时能见到两个都是难事。 而现在,他们六个竟然凑在了一块…… 放羊。 一心想看八月十五那场比剑,却在紫金山没有等到人,想去找陆小凤问明原因的老实和尚,恰好在路上碰见了他们。 当他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惊讶的手里的馒头都掉在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放羊使我快乐。 国庆节快乐!!! ☆、二 寻找八卦盘 陆小凤带领他的‘五绝’朋友,赶着羊往翠屏山走这件奇事暂且不提, 先说秦阮这边, 秦阮经过孔宣提醒, 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八卦盘被陆小凤丢了, 忙沿着陆小凤扔掉的地方去找,但找了一圈却也没有找到。 正在她着急的时候, 孔宣拽住她, 将自己的八卦镜拿出来,打开屏幕给秦阮看。 不到万不得已, 孔宣是不想拿出来的, 因为他的昵称现在还是‘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昵称不能改, 现在看起来实在太傻了。 “阿阮你瞧,有些不太对劲。”孔宣用自己的昵称进入直播间, 然后将屏幕上看见的画面递给秦阮看,秦阮定睛一瞧,发现八卦盘不在她身上竟然也开着直播。 但却不知道直播的人是谁。 直播的镜头很晃,应该是被谁捡到了,捡到的人也不知道这是个能直播的东西, 所以将镜子揣在自己怀里,还把摄像头对着外头。 就像上次楚留香从秦阮身上偷摸的将八卦盘拿去的情况一样, 这人在无意间,已经将他周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全都直播了出去。 此时直播的画面里摇摇晃晃的,天色有些暗, 天都黑了,看不太清楚人影,只有月色照耀下才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秦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阳光明媚的,终于知道了孔宣说的不对劲之处,忙道:“怎么咱们这边是白天,他们那边却是晚上……” 孔宣刚刚掐指算过了,只能认命的说:“不幸,陆小凤刚刚那一丢,恐怕已经将你的八卦盘丢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什么?”秦阮惊讶极了,“还能有这种操作?!” “陆小凤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他好像并不受时空限制的约束,哪里都能自由来去,他究竟是什么人?”秦阮早就觉得陆小凤的身份不对劲了,他作为原著故事本土的主角,竟然能轻而易举的跨越百年时间见完了楚留香又见李寻欢,别人却都没这个待遇。 孔宣想到陆小凤的前世身份,就忍不住想叹气,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说:“恐怕这不是陆小凤的本意,而是系统找个缘由,想让你去下一个世界了。无论陆小凤以前是什么人,他现在只是陆小凤而已。” 秦阮攥紧小拳头扬了扬,气道:“无论他是什么人,下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也要揍他一顿的!” 孔宣将她的小拳头攥住,放下来,摇摇头说:“不行,你不能揍他的。” 秦阮好奇的问:“为什么不能揍?” 孔宣很为难的解释:“因为我认得他的前世,他的前世是个很厉害的人,你现在揍了他,等哪天他想起前世的事来,可就糟了。” “他前世有多厉害?”秦阮八卦之心又燃烧起来,毕竟能让孔雀大仙还害怕的,一定不是凡人。 孔宣想起当年为了救大鹏雕,去南禺之山请凤凰出山的排场,感叹道:“他身负洪荒之力,若一开口,那顶天石柱也要崩塌,这四海八荒,诸天神佛,没有一个敢惹他。” 秦阮一听陆小凤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背景,也默默的收回了伸出去的小拳头,她虽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厉害,但也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意思,只心里想着,如果陆小凤恢复前世记忆,那这些欺负他的人不都要倒霉了。 不过陆小凤毕竟是陆小凤,就算他知道了自己前世是谁,他还是那个侠肝义胆的陆小凤,秦阮并不担心他会小心眼,不过陆小凤是什么人,对她来说并不算重要,她现在只想知道:“那我的八卦盘去哪儿了?” 秦阮这话刚说完,就见那屏幕上黑漆漆的街道上走来了两个人,依稀能分辨出是两个人,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少年郎,两人手里都拿着剑,看见屏幕前的人就急匆匆的跑上来,小姑娘喊着‘爹爹’,少年人喊着‘师父’。 然后就听见了捡到八卦盘的这个中年男人说:“你们两个,这么晚了,去哪了?” 小姑娘说:“爹,小林子说要回老家镖局看看,我陪他去呢。” 中年人听她这么说好像很生气,道:“你住嘴,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快回去!” 少年郎道:“师父,是弟子的错,不关师姐的事。” 那姑娘怕他爹呵斥少年郎,于是佯装生气道:“爹啊!你别生气了,我们快回去吧,小林子也是想他去世的爹娘了,我保证下次不跟他一起出来了。” 然后三人又说了些话,就一起往回走了,那少年人靠近的时候,秦阮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他手中的剑,剑柄上隐约刻着‘华山’两个字。 华山、小林子、师姐、师父…… 秦阮疑惑的看了孔宣一眼,问道:“莫非是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 孔宣点点头,说道:“他晚上也偷偷出来找‘辟邪剑谱’,怕是把你的八卦盘当成护心镜捡回去了。” 孔宣一提到‘辟邪剑谱’,秦阮就想起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那八个大字。 “那我们不是还得再跑一趟‘笑傲江湖’?” 她话音刚落,只见天空中似有雷声阵阵飘过,好像是因为陆小凤气死了龙啸云,又改变了李寻欢原有的故事线,隐隐有招雷的节奏。 秦阮吓得往孔宣身边一靠,忙说:“既然已经完成了陆小凤的心愿,那咱们还是快离开这地方吧。” 孔宣好不容易恢复了点法力,再把天雷引来,秦阮知道孔宣的心意之后,可舍不得再让他挡雷了。 孔宣搂过秦阮的肩膀,安慰她道:“我们不在这里多待,即刻就走,但我方才掐指算得孔雀观内又有贵客到了,所以必须先回去安排一下,恐怕这次去岳不群那里取回八卦盘得靠你自己了。” 秦阮忙拽着他的袖子问:“我不能先跟你回翠屏山,然后再一块去将八卦盘拿回来吗?” 孔宣揉了揉她的脑袋,解释说:“阿阮,你身份特殊,是这次任务的选定人,如果完不成任务是不能回去的,如果强行回去,就等于自己判定任务失败了。” 听他这么温柔耐心的解释,秦阮脸色微烫,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嘟囔道:“那好吧,反正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我在那边等着你去接我好了。” 孔宣帮她把背后歪了的青光剑正了正,又将八卦镜递给她,小心嘱咐:“我先送你去岳不群那边,你只需要从他那里要回你的八卦盘,其余的事不要多参与,我很快就去找你。” 秦阮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很听话,不惹事。 孔宣不放心她,又匆匆塞给了她一本书,然后才将黑斗篷披在她身上。 秦阮只觉得一闪神,自己就到了一处黑漆漆的街道上。 天已经很晚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拿出八卦镜想看看岳不群在哪,却见那直播屏幕上也是一片漆黑,想来可能是岳不群将外衣脱了,在客栈休息睡觉了。 一时间找不到人,她只能也暂时去找家客栈住下。 还好孔宣的八卦镜还有照明的功能,她就沿着小道往那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小巷子里很黑,周围也很安静,只有点点月色洒下来,天气还有几分凉意,但秦阮已经不怕黑了,因为她有利剑在手,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也有了孔宣这个后台,牛鬼蛇神也不惧怕。 她刚要走出巷子的时候,又见直播屏幕从黑屏开始晃晃悠悠的出画面了,只见这人是偷偷摸摸的趁着天黑从窗户上跳出来,他的轻功不错,在屋顶上转了几圈,他走过的屋顶上有一排红灯笼,不知是谁家有喜事挂上去的。 秦阮很清楚的记得她刚刚从这户人家走过去,她忙转身抬头望屋顶望去,果不其然看见房顶上悄无声息的蹿过一个黑衣人。 “岳不群!”秦阮下意识朝他大喊了一声,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一怔,好像很害怕被人看见,低头瞧了秦阮一眼,慌忙转身往回跑。 秦阮从他刚刚发怔那一瞬间,从屏幕里看见了屋顶视线望下来,正好拍到的地上开着灯光照亮的自己。 这下可以确定八卦盘就在此人身上,秦阮哪里能让他跑了,忙提起内力,掠上了屋顶。 那黑衣人轻功虽好,但与秦阮相比,却是差了许多,秦阮三两步便追了上去,将他截住了。 黑衣人二话不说拔剑就刺,秦阮早就盯紧了他手中的剑,攥紧竹棒一挥,就点在了他的剑尖上,秦阮竹棒上的力量将他的剑用力荡开,黑衣人拿剑的手就被竹棒上的力量震的发抖,他下意识后退两步,震惊一个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 秦阮刚想说明来意,只见黑衣人脸上隐隐有紫气环绕,当下便有一股杀气笼罩全身,紧接着他就用了几招十分精妙的剑法,一剑接着一剑刺向秦阮,似乎势要杀人灭口。 然他的剑法再快,又怎能比过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秦阮转守为攻,用上越女剑法,只对了三招,就将黑衣人的剑挑飞了。 竹棒的内力透过剑身传到黑衣人身上,将他震得从屋顶上跌落下去,眼看他就要实打实的跌在地上,却被一个看着像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给扶住了。 黑衣人眼神中满是惊讶,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的就输了,但当他看清楚扶住自己这人的样貌,又怒又气,刚想将人推开,却因怒气攻心,忽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青年大惊,忙扶住他,着急喊道:“师父!” 黑衣人没有说话,忙坐在地上打坐回血,那青年气道:“妖女!敢伤我师父!” 说着就拔出剑来,朝秦阮攻去。 月光照耀下,只见这青年一身青衫,长方脸蛋,剑眉薄唇,一套剑法又急又快,但却是洒脱不羁,不拘于形,看似毫无章法,实际却又是百般变化,招招进攻,竟与秦阮的越女剑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以快打快,一时竟让人回挡不及。 “这是什么剑法?好生厉害!” 秦阮一时大意轻敌,手中竹棒竟被这他削掉了一角,他步步进逼,即便剑上的内力极少,却也逼得秦阮不得不请出青光剑来抵挡。 这青年人剑法迅疾,秦阮躲闪之间,只觉这套剑法很眼熟,她似乎曾经见过小表姐练过,恍然大悟道:“莫非是独孤九剑?!你是令狐冲!” 作者有话要说:秦阮小表姐的独孤九剑是她姐夫独孤求败教的,后文番外可能会有独孤大侠打酱油。 ☆、三 见令狐少侠 令狐冲是个好青年,在还不知道他师父岳不群的伪君子面目的时候, 身为华山派的大弟子, 自然对岳不群非常护短。 前些日子华山派遇‘魔教’围攻, 他还当秦阮也是魔教中人, 又来对他师父行凶,所以手下竟然毫不留情。 他的独孤九剑又急又快, 竟比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还要难缠, 也不是说他的独孤九剑比天外飞仙厉害,而是因为他的招式根本毫无章法, 而且招招都是用性命相博的险招。 独孤九剑的破剑式要义, 是在对手刚要出手时,就先看清对手的剑法起势, 从而判断出对手的剑要刺向哪里,继而后发先至, 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手的剑招封死,变被动为主动,迅速找出对手的缺点,只攻不守,一招制敌。 所以即便练这套剑法的人没有任何内力, 也可因不拘于形而立于不败之地。 但秦阮偏偏就见过独孤九剑,不仅知道独孤九剑的厉害, 也知道这套剑法的致命缺点。 用独孤九剑破剑式对敌的人,若是看不清对手出剑的速度,又如何破解对方的剑招。 尤其是在这黑夜里, 无论是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还是秦阮的越女剑法,在黑夜的掩护下,一旦如闪电般的速度使出来,令狐冲连剑招都看不清楚,绝不是对手。 若是独孤求败亲临,秦阮可能没有胜的把握,但是一个令狐冲,秦阮自信练过那么多武功,还是有能让他回剑抵挡一招的本事。 可令狐冲毕竟是独孤九剑的传人,不到万不得已,秦阮不想跟他起冲突。 岳不群见令狐冲将秦阮挡下,反应极快的就跳下屋顶逃走了,秦阮原本想追,却被令狐冲拦下。 令狐冲出招就是拼命打,秦阮虽然能通过剑气接下他每一剑,但却必须要注意力极度集中,哪里还能分神去看岳不群。 两人的剑法都极快,只听黑夜里双剑相击,乒乒乓乓的声音,以及闪耀的剑光,在这极快的剑光之中,秦阮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机会开口:“令狐少侠,且慢动手,先听我一言……” 在这黑夜里,岳不群穿了一身黑衣,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令狐冲只是一心想救师父,他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剑法竟如此高超,出了这么多剑招,他根本没机会看到什么破绽,他自知再如此下去,不出半刻钟,若再不能出奇制胜,他就一定会输。 所以他只一心想着,想找出对方剑法中破绽,似乎太过专注了,根本没听见秦阮的声音。 “令狐冲!” 秦阮见他招招拼命,似乎跟人有深仇大恨似的,和他商量也不听,一时也有了怒气,运起了霸绝天下的内力,虽然令狐冲的内力也非常浑厚,但敌不过霸绝天下。 两道剑光在黑夜里又过了数十招,令狐冲黑夜里看不清越女剑法的招式,因而也找不到破敌的法子,逐渐落了下风,秦阮抓住机会,结合一招天外飞仙,就将令狐冲的剑击了出去,令狐冲被这霸道的内力冲的后退数十步,总算停了下来。 秦阮刚想抬脚去追岳不群,却忽的听见令狐冲‘哎呦’的喊了一声。 紧接着就从旁边又蹿出两个人来,一刀一剑竟将毫无防备的令狐冲砍成重伤。 令狐冲的内力也很浑厚,否则也不可能和秦阮对峙这么长时间,他还沉浸在这小姑娘用的是何种剑法,竟能让他找不出一丝破绽,而旁边突然蹿出的两人就趁他愣神的这点时机,乘虚而入,令狐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肩膀就被砍了两刀。 令狐冲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姑娘和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他虽想逃,但就算是死也要为他师父拖延时间,所以他没有走,而是想捡起掉落的剑,继续战斗。 那偷袭的是两个老人家,一个秃头一个白发,那秃头还想杀了令狐冲,被那个白发拦住,白发人说道:“剑谱既已到手,不要惹事生非,还是快走吧。” 秃头脸色狰狞道:“不行,天色已经快亮了,这小子看见我们两个的容貌,不杀了他,恐怕成后患。” 白发老者抽出一把单刀,说:“速战速决!” 令狐冲若手中有剑,就算受伤也不至于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但他手中的剑刚才被秦阮挑飞,还没捡回,此刻竟也无力回挡,那秃头一剑就向令狐冲脑袋砍去,眼见就要砍中令狐冲,秦阮手中的竹棒如利箭般丢了过去,正中那秃头手背,将他的剑击落在地,令狐冲飞速捡起他掉的剑,长剑轻轻朝前一送,就刺入了那秃头的心脏。 那秃头致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输,惊恐道:“好、好快的剑。” 说完就死了。 那白发老者一看,大怒,舞刀朝着令狐冲就一顿砍,怕偷剑谱事情败露,一心想杀了他。 秦阮长剑斜插而来,一剑就刺中了此人的腕脉,但只是让他一时提不起剑来,并未废他武功,也没伤他性命。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白发老者长刀落地,流血的手颤颤发抖。 秦阮长剑入鞘,装作西门吹雪的高冷模样,说道:“我的剑不杀人,你走吧。” 她说这话时,就像个绝代剑客一样。 令狐冲见秦阮救他,这才觉得她不像魔教中人,忙对白发老者喝道:“我与两位无冤无仇,何故要赶尽杀绝!” 那老者神色凄然,并未反抗,刚才那一剑他就知道他不是这两人对手,他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秃头,又问:“我们兄弟纵横江湖,从无敌手,还望两位报上名来,让我们知道今日是败在谁手?” 秦阮觉得要装绝代剑客,就不能人家一问你什么名,你就自己说出来,所以很装逼的吟道:“长干吴儿女,眉目艳新月……” 那老者一下子就听出这是李白的一首越女诗,大惊之后,继而哈哈大笑道:“越女、越女……原来是越女剑的传人,难怪难怪……败于越女剑之手,老夫心服口服,然我们兄弟又岂是投降之人。” 说罢,竟然抽出匕首来,一把刺入自己的心脏,自杀了。 秦阮一怔,叹气道:“宁死不降,是条汉子。” 她和楚留香一样不杀人,但是这武侠江湖打打杀杀的她也早就见惯了。 只是没想到越女剑竟然在这个年代也这么有名。 令狐冲以剑撑地,从地上站起来,肩膀上的血已经将他浑身的衣服都染透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升起,黑夜渐渐褪去,他这才将秦阮的样貌看的更清楚,秦阮身材娇小,看起来就如同小师妹岳灵珊一样单纯可爱,又怎么会是恶人。 令狐冲捂着肩膀上的伤,不解的问:“姑娘既然想杀我师父,方才又为何要救我?” 秦阮见他站都站不起来,忙将他扶住,说道:“你师父无意间捡了我一面铜镜,我只不过是想要回来,再说我与他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杀他。你方才只想着跟我拼命,我说句话你也不听,我不得已只能用内力将你冲开,谁知却害你被人偷袭,你伤成这样,我也过意不去。” “看来,这是一场误会。”令狐冲不是个记仇的人,他听秦阮这么说,就笑了。 一笑泯恩仇,他已经离开华山派好长时间,不知道岳不群和他人的恩怨,现在听秦阮这么说,只庆幸她并不算魔教的人,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可你受伤却不是误会。”秦阮小心的扶着他离开小巷子,远离秃子和白发老人的尸体,以防被人看见惹了不必要的麻烦,走了一会儿,两人转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才停下。 令狐冲流了很多血,脸色惨白,胳膊轻微颤抖着几乎抬不起来,他的精神很差,几乎就要晕倒了。 “令狐冲,你这是旧伤刚好,又添新伤啊。”秦阮小心的扶着他在墙边坐下,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瓶子,一个是孔宣留的上好的止血药,另一个是黄药师的九花玉露丸。 令狐冲这个主角当得,简直是被人从头打到尾,刚出场就被人打个半死,又是中毒又是被冤枉又是被逐出师门,师父是个伪君子,心爱的小师妹还跟别人好了,简直不能更惨。 秦阮从小瓶子里倒出一颗九华玉露丸递给令狐冲,令狐冲不疑有他,只闻见一股清凉又香甜的气味,一口吞下,那药丸入口即化,他只打坐休整片刻,就觉得精神了许多。 秦阮将手掌抵在他背后,催动内力为他止血疗伤,等他血止住之后,又小心的给他上了药,又撕下几块干净布条帮他包扎。 令狐冲见晨色初生的光辉照在秦阮身上,恍惚间想起了数月之前也有个这样温柔的给他包扎的任盈盈,大半年不见,也不知道盈盈怎么样了。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的对秦阮说了一句:“姑娘,你可真好看。” 女孩子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她好看的,秦阮也不例外,这令狐冲油嘴滑舌的还真会说话,幸亏秦阮并不算什么单纯的小姑娘,否则定要被这小子一句话撩到了。 “令狐少侠,你可真有眼光!就冲你这句话,咱这个朋友交定了!” 秦阮话音刚落,就听怀中孔宣给她留的那八卦镜响,忙将镜子掏出来一看,原来是直播间有提示,系统自动给接下来要直播的视频起了个名字: 秦观主直播华山掌门岳不群自宫。 秦阮愣住了,忙道:“我什么时候说要直播这个了?!” 然后就见原本属于一点红的八卦镜中,传来孔宣的声音,他语气不善的问道:“阿阮!你在直播些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直播自宫!没有人想看那种东西好吗! 所有的买家都听到了提示,直播间里很快就上线了二十多人,以陆小凤为首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发弹幕,很激动的说:“有啊有啊,我想看,这么刺激的事情,一定不能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岳不群:……我不要脸了? 孔宣:谁给阿阮打赏的这任务,谁自己出来承认! 东方不败:暗中观察gif. ☆、四 直播的自宫 当买家们的八卦镜都自动弹出,‘秦观主直播华山掌门岳不群自宫’的时候, 一些好奇心重的人就偷偷上线了。 想看的可不止陆小凤, 只不过陆小凤最爱当那只出头的鸟儿, 所以一个劲的说:“阿阮姑娘你什么时候直播, 你先别急,先透露透露具体时间, 我好先找个地方把羊圈起来, 然后找壶好酒躺着慢慢欣赏!” 孔宣真想打死陆小凤了,咬牙气道:“陆小凤!我问你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欣赏的!” 陆小凤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很刺激吗, 孔宣啊孔宣, 你看你这人吧,什么都好, 就是没点乐趣,无趣, 真是太无趣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孔宣气的想掀桌子,骂他一句:尼玛你怎么不让薛冰去看别的男人自宫!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陆小凤不会看眼色的摸摸小胡子,得寸进尺道:“别生气啊,又不止是我一个人想看,你看看他们线上这么多人呢。” 陆小凤话音刚过, 果然刚才在线上的人也开始忍不住偷摸的讨论起来。 难得一见的欧阳锋也现身了,他惊讶的说:“为了练成绝世武功, 竟然真的有人自宫?” 洪七公也来看热闹:“还真有那能狠下心来的,洪某人佩服佩服。” 叶孤城却看不上这种人,高冷的说道:“以此法来追求武功上乘者, 必定成不了大器。” 玉罗刹瞥了他一眼,道:“那可不一定,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所不能为,要成大事一定要对自己下手狠一点,叶孤城,我看你可以试试。” 西门吹雪听罢,说:“那他还不如去死。” 叶孤城已经习惯了玉罗刹一言不合就怼他,听西门吹雪这么说,笑道:“在下没有那么宏大的目标,只能闲来无事,与朋友放放羊,论论剑,平凡的很,到是玉教主,自己一人创建管理这么大的罗刹教,平日里一定没少对自己下狠手。” 玉罗刹见他俩同气连枝,哼了一声:“你要做到老夫这种成就,还差得远呢!” 他们两个经常斗嘴,别人都习惯的无视了。 胡铁花也好奇的拽来楚留香问:“老臭虫快看,要自宫的这个人是华山的,可华山掌门人不是枯梅大师吗?她难道、难道也有那种东西,还能自宫?” 楚留香摸摸鼻子,耐心的解释:“此华山非彼华山,小胡啊小胡,难道你忘了咱们和他们不是同一个故事线吗。” 黄药师却在想:“华山何时竟也有了自己的门派了?” 王重阳也说道:“后世的江湖可能早已不是咱现在的江湖了。” 孔宣很不理解他们这么多人突然跑出来,简直气的要命,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说自己的事,难道竟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任务对秦阮来说很下流无耻吗? “你们能不能抓抓重点,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陆小凤爱凑热闹也就罢了,王道长你一把年纪又德高望重的上线究竟是为什么,还有这究竟是谁给阿阮打赏派的这么无聊的任务,最好快点自己出来承认,莫要被我查出来,否则……” 孔宣话还未说完,陆小凤连忙推卸说:“这次可真不是我,我都不认识岳不群是谁。” 司空摘星也说:“对啊,我们都没听过,在我们这儿华山掌门也是女的,现在那里的是个糙老爷们。” 洪七公也忙撇清嫌疑,说:“那肯定也不是我们,我们这时候,华山还没成门派呢。我要不是当了丐帮帮主,也真想到华山上去,学王道长去当个开派祖师去。” 陆小凤添油加醋,眨巴眨巴眼,坏笑道:“自宫哦,真的很刺激。” 司空摘星怼他:“我看你是变态不是刺激。” 秦阮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真的很冤枉,忙跟孔宣解释:“简直是变态极了!孔宣你听我说,这不是我要直播的东西,八卦盘我还没拿回来呢!” 她这一着急,不小心拽了下给令狐冲包扎的绷带,令狐冲疼的‘哎呦’一声,忙道:“哎呦,姑娘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我不是变态,你下手可不可以稍微轻一些,你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劲真的有点重,捏的我疼的要命,一时间我还真有些受不住,不过没关系,你别着急,咱慢慢来。” “……???” 听见秦阮的语音中传出个男人的声音,原本争吵的人都沉默了。 陆小凤先说开打破沉默:“孔兄,这好像不是你的声音。” 楚留香接话茬说:“从刚才的谈话中来看,显而易见,他们两个应该没在一起。” 陆小凤装模作样的‘哦’了一声,说:“那刚才说话的男人是谁,话还说的这么露骨,是不是对阿阮姑娘有意思?” 秦阮气的想扒光陆小凤的胡子:“胡说八道!这是我刚交的朋友!” 孔宣被他们说的一愣,这才问:“阿阮你这挺厉害的,刚去就有朋友了,大晚上的你跟谁在一起呢?” 他这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一听就不正常。 陆小凤添油加醋嘟囔道:“孔宣兄弟,你这有点危险啊,那说不定是个英俊潇洒的小白脸呢。” 令狐冲凑上去听见了陆小凤的话,也不识时务的说:“姑娘,原来你叫阿阮,谁在跟你说话,他说的不对,你凑近我这边瞧瞧,我脸不白,黑着呢。” 秦阮真想捂死了令狐冲的嘴,咬牙道:“令狐冲,你能不能不说话了。” 你还有心思在这瞎扯,你师妹要嫁人,你师父要自宫了你知道吗? 孔宣瞥了屏幕一眼,咬着后槽牙说:“哦~令狐冲是吧。” 令狐冲瞥了那屏幕一眼,很友好的说:“对,是我,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孔宣尽量让自己保持良好的形象,用他自认为客气的语气说道:“在下姓倪,单名一个霸字,你旁边的秦阮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我警告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阮打断了,秦阮道:“小孔雀,你不要乱怀疑了,令狐冲是独孤求败的传人,他的人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还‘你爸’呢,你说你怎么好的不学还学会骂人了,有时间你就快忙完你道观的事,然后赶快过来找我。” 秦阮说完,就气的下线了。 现在天亮了,时间紧急,她和令狐冲得先找个地方暂住一下,令狐冲受了重伤,还得养几天,没工夫听陆小凤他们瞎扯。 路上的时候,令狐冲还在想孔宣的名字,念叨道:“姓倪,单名一个霸字,倪霸?阿阮姑娘你未婚夫的名字可真奇怪呢。” “令狐冲,你是不是傻,他骂你呢,算了算了,咱快去找地方吧。” 令狐冲听出孔宣语气不善,笑说:“阮姑娘你有了未婚夫还要跟我走一道,传出去难免有闲话,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他就要走,秦阮忙拽住他:“我救了你,你还没报答我就想走吗?” 令狐冲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停下来问:“姑娘要什么报答?” 秦阮说:“等你伤好了,就带我去见你师父,我找回我的东西,咱们再分道扬镳。” “也好。”令狐冲点点头,只要不伤害他师父,什么都好说。 于是两人很愉快的就达成了这个协议,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暂住。 当日扶令狐冲歇下之后,秦阮这才有时间看看孔宣临走之前塞给她的书。 她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坐在门槛上 解下包袱,把书拿出来打开一瞧,发现这书上写的竟是《独孤九剑》! 孔宣身上竟然有独孤九剑的秘籍。 独孤九剑共有九招,各招的万般变化也写的画的明明白白的,非常详细。 不止这些,让秦阮更惊讶的是这本书上的字迹用的竟然是简笔字体,而且这字迹清瘦娟秀,秦阮肯定见过。 秦阮摸着这本书,激动的眼眶温热。 这是她表姐的字迹,这是她小表姐写的书。 孔宣竟然有她小表姐的东西! 令狐冲自己换好一遍药,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秦阮坐在门口抹眼泪,膝盖上还放着一本书,忙凑过去关心的问:“阿阮姑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想你的……” 他刚想说是不是想‘未婚夫君’了,眼神一瞥,却瞥见了她膝盖上那本打开的书页中的大字,惊讶的差点跳起来,说道:“你竟然有独孤九剑的剑谱!莫非你也是我风太师叔的嫡传弟子?” 秦阮抹了抹眼泪,见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撇嘴说:“有独孤九剑的剑谱有什么惊讶的,难道会独孤九剑就非得是风清扬的弟子吗,那我还有、还有……” 秦阮一时记不起她包袱里还有什么了,就将包袱里面一摞厚厚的书给拿出来,一本一本的看,边看边说:“我还有《易筋经》、《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上下部,《霸绝天下》,暂时就这些了,这里还有一块铁血大旗门的令牌,可惜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 令狐冲咽了口唾沫,看着秦阮拿出《易筋经》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更别说后面还有《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了。 他结结巴巴的问: “阿阮姑娘,你究竟什么来头?” 现在江湖上的人为了一本《辟邪剑谱》就打来打去的,如果让他们知道阿阮姑娘身上有这么多秘籍,那她一定会成为整个江湖的靶子的。 令狐冲正在为秦阮的安危着急,秦阮的八卦镜就又响起来。 秦阮点开一瞧,是陆小凤的信息,陆小凤发了足足十几条消息,每条都是:“快点快点!孔宣兄弟快来看呐!开始了!直播开始了!你怎么还不上线!” 秦阮手中的八卦镜是孔宣的,陆小凤还以为他们现在又在一块了,只要是在直播间里有账号的人,陆小凤全都挨个加了好友,挨个叫了好几遍,连刚刚分开的李寻欢都叫上来了。 然后秦阮就见那直播的画面里,一间隐蔽的房间里,一个面带胡须,轻袍缓带的青衫书生,手里偷偷摸摸的拿了个小刀,桌子上还摆了个蜡烛,他嘴里咬着块毛巾,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他坐在一块凳子上,手上举着小刀正在火上烤来烤去。 紧接着就见他一掀开下摆,把裤子脱了,露出两条大腿来,所有看直播的人都非常紧张,屏蔽呼吸,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点红的超大弹幕就竟然开始丧心病狂的挡画面,弹幕上写着‘阿阮快闭眼’‘非礼勿视’‘阿阮别看’等等,结果就被一群人看直播的抱怨一通。 秦阮当然不想看这个,嫌弃的将镜子扔给令狐冲,令狐冲好奇的凑过去一瞧,正好看到那青衣书生,脱了底裤,‘手起刀落’那一下,弹幕上全都是‘哎呦我的天呐,疼死了’‘哎呦,感觉胯、下一凉’‘哎呦,下半辈子可完了’‘要死要死,真要断子绝孙了’‘这下好了,武林里又多了个妹子’‘这下华山掌门真成女的了’等等。 令狐冲觉得这新奇的玩意好有意思,刚学着发了一条:“这是谁呀,这一刀下去,就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妖怪了,真不害臊。” 他刚说完,镜头一转,岳不群的大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上,令狐冲没忍住大叫了一声,反应过来,丢下八卦镜,就从门口蹿了出去。 “哎呦!是我师父啊!!!” ☆、五 又一个教主 令狐冲从直播间里看见,自宫的人竟然是他师父岳不群的时候, 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哪里还顾得上养伤, 连句话都来不及和秦阮说, 就蹿出去找他师父去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以及岳灵珊等几人来到福州后,暂时住在林平之的老家福威镖局里, 令狐冲知道福威镖局的位置, 当天就去见了他师母,但是他师母却告诉他, 他师父闭关了几日, 谁也不见。 师母宁中则显然还不知道岳不群自宫的事情,令狐冲心里着急, 但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原本想在福威镖局等着他师父出关,将这件事情问清楚, 但每日里都会看见岳灵珊和林平之打闹嬉笑,卿卿我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想留着命等他师父出关,他都要干脆自杀了。 秦阮在福威镖局找到了令狐冲, 当在令狐冲那里得知岳不群在闭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时, 气的提着剑就想硬闯进去把岳不群拖出来,但一想自己虽然武功尚可,可毕竟势单力薄, 为了一点小事和整个华山派起冲突有点不太明智。 于是在深思熟虑之下,她就挑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潜入了岳不群闭关的房间,将八卦盘偷了出来。 这偷东西的技巧,秦阮跟司空摘星学过,跟楚留香也了解过,岳不群正在密室里全心全意的练习《辟邪剑谱》,他的衣服脱在外面的房间里,所以秦阮悄无声息的进去一趟也不算很难。 将八卦盘偷出来之后,秦阮又回到了那和令狐冲相遇的偏僻住处,查看直播记录这才发现,打赏一千两银子让秦阮直播‘岳不群自宫’的人,真的不是陆小凤他们。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是东方不败! 原来,东方不败竟然也和叶开、傅红雪他们一样捡到了八卦镜。 秦阮看着‘东方不败’那个名字,脑中就浮现出一个穿着大红衣服长得和孔宣似的雌性莫变,穿的花里胡俏的青年来。 可是按照原著的剧情来走,东方不败不是应该在黑木崖和杨莲亭一起恩恩爱爱的闭关绣花吗? 为什么他会知道岳不群觊觎林家《辟邪剑谱》的事情。 他又怎么确定身为华山派掌门的君子剑一定会自宫。 他的仇人应该是任我行,为什么他不去打赏直播任我行和向问天,却偏偏要与岳不群过不去。 这些问题秦阮怎么想都想不通,他原本想在八卦盘上联系一下东方不败,问问他原因,说不定这东方不败也是个看了剧本的。 自从有了陆小凤这个bug之后,她都不太相信武侠原著能好好发展剧情了。 秦阮还没想明白东方不败的问题,就被孔宣发来的一条消息惊呆了。 孔宣突然没头没尾的用一点红的名字给她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说,修道观的钱已经凑够了。 除了这次岳不群直播自宫收到了银两之外,道观里还收到了一大批捐赠,阿青一个人就捐赠了近千万两,一下子就将孔雀观原本的亏空给补足了。 秦阮惊讶的八卦盘都要掉地上了,阿青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 难道是因为她已经和花满楼会合,难道是因为她已经成了江南首富花老爷的小儿媳妇? 那也不可能,以阿青的脾气,她绝不会用花满楼的钱给自己打赏。 所以,除了东方不败那件事,阿青这件事秦阮也想不明白了。 而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现在的孔雀观,哪里还是原本萧条破旧的模样,现在已经快要人满为患了。 除了原本在翠屏山的游坦之、南宫灵、中原一点红和阿青之外,夜帝和铁中棠、水灵光,乔峰和阿朱,段誉和虚竹,楚留香、宋甜儿、苏蓉蓉、李红袖、胡铁花和无花等等一下去了十几个人,孔雀观的客房已经快住满了,如果开春洪七公和陆小凤他们也一起来了,肯定就没地方住了,所以孔宣现在正想赶紧方设法找人来盖房扩建呢。 至于楚留香突然在山上见到了,已经十几年没见的年轻的爹妈和活过来的外公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孔宣很忙,忙的连一点看直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孔宣一心想着赶紧修完、赶紧恢复法力、赶紧让秦阮完成任务,就可以把她接回家了。 而这一切,秦阮还不知道,她只是听孔宣说集资任务,莫名其妙的就完成了,一下子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她还是很开心能帮上孔宣的忙,她知道她完成了任务,没几日就要离开这个江湖了。 令狐冲是个正义又潇洒的人,很适合交朋友,秦阮在等孔宣来接她的这几天,闲来无事就一直跟着令狐冲到处溜达,看令狐冲为了岳灵珊的事伤心,为转移他的注意力,还送他一个八卦镜给他看自己以前直播的视频,给他讲故事解闷。 令狐冲在秦阮的直播间里看见了几百年前的洪七公和乔峰等人,惊讶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总算知道秦阮年纪轻轻身上却有那么多秘籍的原因了,他忍不住想:“这江湖上的小姑娘身份一个比一个神秘,盈盈是这样,这个秦姑娘也是这样。” 这日,令狐冲在八卦镜上无意中点进了一个回放视频,是秦阮直播陆小凤和李寻欢差点打起来的那次视频,他原本不认识陆小凤和李寻欢,不小心点进去就想赶紧退出来,但却在看进入直播间的粉丝时,无意间瞥见了最底下最不起眼的一个人的名字,那人的昵称竟然是独孤求败。 独孤九剑的创始人,风清扬前辈最尊敬的祖师爷! 看见独孤求败的大名,令狐冲当然激动,忙拿着镜子去找秦阮,问她是不是认识独孤求败,秦阮乍一见独孤求败的名字时,反应和令狐冲一样大,说实话她之前还真没注意到这个名字。 当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就赶紧拿出八卦盘来,看直播间的昵称,果然在最后的最后,最不起眼的地方有个一只大雕的头像。 那竟真的是独孤求败。 秦阮马上上线联系他,但却发现怎么连都连不通,就像水军似的,无论发过去什么消息都没反应,这让秦阮有些失落。 令狐冲见她如此反应,就问她和独孤求败的关系,秦阮如实说独孤求败是她的姐夫,但令狐冲却觉得秦阮是在说笑,秦阮不服气,马上联系孔宣作证,但孔宣竟然也联系不上了。 秦阮气的不轻,心想孔宣这任务一完成了,钱攒够了就不管她了是不是。 “好,你不来接我,我就自己从福州走回翠屏山去!” 她如此想罢,就想拜别令狐冲,马上启程,令狐冲和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去翠屏山实在危险,就劝她再等一等,等师父岳掌门出关,问清楚点事,就护送她去巴蜀。 令狐冲想的是自己以后可能不能再陪在师父师娘身边了,因为要让他亲自看到小师妹嫁人,他一定会受不了的,所以他正好就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离远一点了。 秦阮想了想,觉得她个路痴,走这么长的路确实有点困难,想当初她从花满楼的小楼走去太平王府找人,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冤枉路。 有令狐冲陪着,当然是最好的了,所以她又耐心的等了令狐冲几日。 令狐冲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他师父出关,出关的岳不群脸色红润很有光泽,仿佛年轻了许多岁,但他脸上还有胡子,无论是说话还是形态,都和原先没什么两样。 令狐冲看着如此威严的师父,他有些话又问不出口,只好将‘岳不群自宫’的回放视频找出来,亲自给他师父看了一遍,又小心询问这是不是真的。 岳不群看完之后脸都绿了,他万万没想到,他这内心深处的秘密竟然早就被人知道了,竟然还能录下来反复观看,而且早已经‘传遍全江湖’了。 他气得想杀了令狐冲灭口,可他又打不过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他认定了令狐冲的脾气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就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污蔑令狐冲和魔教的任盈盈交好,就将他逐出了师门。 令狐冲虽然想过不在岳不群身边呆着,但他万万没想到会被逐出师门,一时间心如死灰。 秦阮对《笑傲江湖》并不算很熟,所以也没法剧透,见令狐冲伤心欲绝,秦阮怕他干傻事,只能让他先跟自己上翠屏山去见见武林前辈们放松放松心情。 令狐冲知道秦阮是为了他好,只能暂时选择离开这个伤心地,和秦阮一起出发。 谁知道两人刚走出福州地盘,就在一处偏僻的树林里遇见了一个人。 此人竟然是东方不败。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黑木崖上现任的魔教教主,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秦阮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回头看了看令狐冲,还以为自己是穿进了同人文里,他这是来找令狐冲叙旧情的。 但令狐冲根本没见过东方不败的面。 秦阮也不认识,她是通过他这身粉红裙、绿帕子,雌雄难辨的打扮猜出来的。 东方不败并不是来找令狐冲的,他是来找秦阮的,他见了秦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可知独孤求败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ps:里面写的疑问啥的,以后会番外说明原因。 这篇东方不败有段以前(上篇)的记忆,(就是上篇独孤求败也来这完成过任务),不知道的不影响看文,具体是什么后文会交代说明。 ps:差不多快完结了,大家齐聚翠屏山,还有一个故事就进入尾声了,会写一下孔宣的身份,然后会有好多好多番外,暂定的是花满楼和阿青,独孤求败和小表姐,封神榜金鸡岭大将军,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说。 ……但是这段时间我有点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请假一段时间,实在是太抱歉了,明天会写假条挂出来,我一定会尽量早点回来,小天使们等我哦,爱你们么么哒。 ☆、一 教主做的梦 秦阮和令狐冲怎么都没想到,他们能在福州遇见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的黑木崖远在黄河以北, 几乎是华山派到这的两倍路程, 要跑大半个中原, 至少也得大半年的时间才能走过来。 而岳不群他们来福州也才月余时间,更别说秦阮了, 不知东方不败又是怎么提前找过来的。 这时间问题暂且不提, 更让秦阮没想到的是,东方不败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关于独孤求败的事。 东方不败和独孤求败, 这两个人除了名字一样长、一样狂妄之外, 根本八竿子都打不着。 秦阮虽然对《笑傲江湖》这本原著不太熟悉,但还记得这书里唯一提到独孤求败的地方, 就是风清扬在华山思过崖教授令狐冲独孤九剑时的事,这跟东方不败没有半毛钱关系。 难不成这真不是原著?秦阮心中有疑, 回头瞧了令狐冲一眼,发现令狐冲也是一脸疑惑。 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之后就是中原第一高手,秦阮觉得她的剑法虽然也很高超,但她比武拼命、生死决斗的经验却极少,若与东方不败起了冲突, 再加一个令狐冲也不敢保证结果,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但还是忍不住惊讶的问:“你怎么会认识独孤求败?” 东方不败站在高处的树杈上,一身大红色的长衫被风吹得微微飘动,他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虽然脸上画的有些妖媚,但却自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他既不笑也不怒,语气很平淡的说道:“四年前,我在嵩山输给了独孤求败,那时曾与他约定,待我回黑木崖再勤练三年,就与他再在嵩山山巅比一场,一年前我出关,但他却不见了踪迹,我找遍了整个中原,却还没找到关于他的半点消息,甚至没有一个人记得他。” 东方不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掠过几分惋惜又伤感的神情。 他曾经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他像是已经过了一次这样的人生,他记得他遇见独孤求败的时候刚过春天没多久。 那时他刚练成《葵花宝典》,才将教中事务交给他看重的杨莲亭管理,他刚要在黑木崖闭关,却听说了一件事。 五岳剑派想在嵩山山顶举行五岳并派,并商量选举五岳盟主。 他原本不把这小事放在眼里,五岳并不并派,在他眼里都毫无威胁可言。 让他觉得惊讶的是,他在闭关前,听见杨莲亭派人传来的消息,说江湖上传言当年以一套独孤九剑驰骋江湖的,华山风字辈剑宗风清扬竟然还在人世,而且突然要出江湖参加五岳剑派的这次比武。 风清扬的大名可比岳不群、左冷禅他们响多了。 风清扬重出江湖,一时间整个江湖震动,武林中人人都想赶赴嵩山一见风清扬真容。 东方不败也心动了,于是他在闭关前就下了黑木崖,跟着杨莲亭以及一队魔教弟子暗中悄悄上了嵩山,但还没等他见到风清扬,却在嵩山脚下的客栈里见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这个男人几乎没动手就杀了杨莲亭,他穿着身黑衣服,身材也是极好的,一双凤眼优雅又温柔,脸廓分明长得非常英俊,蓄着胡须,很有男人味,很符合东方不败的审美观。 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很有男人味,而且武功是顶尖的高。 东方不败亲手和他过了几招竟然输给了他,他的速度非常快,非但能徒手接住东方不败的绣花针,还能在东方不败的眼皮底下,轻而易举将想杀的人救走,这让东方不败心服口服。 东方不败自从练成《葵花宝典》之后,自诩在江湖并无敌手,就算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和左使向问天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或许连风清扬的独孤九剑都未必能胜他。 但这个男人竟然赢了他。 而且这人还自称独孤求败,他称不败已经够狂妄的,这人竟然还叫‘求败’。 求败求败,唯求一败,实在狂妄至极。 东方不败就喜欢上了他的狂妄,也喜欢他的男人味,所以与他比试一场之后就对他念念不忘。 重新回到黑木崖之后,东方不败就苦练武功,一心念着三年之后,能再见那男人一面,能多与他过几招,能和他成为惺惺相惜的对手。 但那一战之后,江湖上竟然再也没有了这男人的踪迹,后来东方不败打探了嵩山的那场比武,才知这人或许真的是剑魔独孤求败。 梦境到此就结束了,这梦做的实在是匪夷所思,后来东方不败从黑木崖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紧接着他就派人找遍了整个江湖,却根本没有人说见到过这个人。 而且现在的五岳剑派根本还没有要并派的意思,因此也就没有嵩山的那场比武。 东方不败这才觉得,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男人就是一场梦。 后来他都决定要和杨莲亭在黑木崖闭关一辈子,再不过问江湖事了,但却在闭关前无意间捡到了一个八卦镜,竟然无意间从八卦镜中找到了关于独孤求败的线索,在看视频的时候,他发现独孤求败竟然是秦阮的姐夫,他非常激动,所以就打赏了这么个任务,借着岳不群自宫的事,将秦阮引到福州来。 所以东方不败才来见秦阮。 所以秦阮才能在这里见到独孤求败。 东方不败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像在讲一个故事,神情平静,这是他第一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但在听者耳中却觉得很不可思议。 秦阮听的有点发呆,她相信东方不败说的话,她已经确定这不是原著了,这个江湖曾经有人来过,无意中改变了一些事情,而且东方不败还是个知道未来剧情的。 但令狐冲却忍不住笑道:“东方教主,莫非你得了臆想症?独孤前辈早已仙逝几百年了,又怎么会跟你比试。” 东方不败瞥了令狐冲一眼,心想这小子很有胆量,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也不生气,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跟令狐冲手里一样的八卦镜,说:“原本我也以为这只是我做的一场梦,直到有一日我捡到了这个。” 他果然也捡到了八卦镜。 秦阮摇了摇脑袋,忽然想到,难道她姐夫真的就是金老爷子笔下写的独孤求败?! 难道她小表姐以前也和她现在一样,经历过一段不可思议的旅程,所以才把独孤求败领回家去了?! “还有这种操作?”秦阮觉得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她是不是也能领着令狐冲回家去了。 令狐冲看着那八卦镜也恍然大悟,想到直播间大雕的头像,忙道:“我就说我看见独孤前辈的名字了。” “你知道他在哪儿?”东方不败瞥了令狐冲一眼,冷峻的眼神让人浑身发寒,但令狐冲并不怕他,将手中的剑往肩上一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你瞪我我也不知道,我还想见识见识这位传说中的剑魔前辈呢。” 秦阮说道:“我知道他在哪儿。” “快说!”东方不败眼前一亮,眨眼间已从树杈上飘了下来,三两步上前已在秦阮身边站定,秦阮揉揉鼻子,只觉得东方不败带起的风有股脂粉气,他可能在身上擦了香粉。 反正楚留香也喜欢喷香水,秦阮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令狐冲见东方不败走过来,默默的攥紧了手中的剑,也走到秦阮身边,就怕东方不败动手。 秦阮虽然不敢轻易得罪这位魔教教主,但也不怕他,大胆问:“东方教主,如果你想找我姐夫决斗,我绝不能告诉你他在哪儿,但你若是只想见见他,我就可以告诉你他去了哪儿。” 东方不败皱眉沉吟半晌,才轻声说道:“见一面也好。” 他说这话的语气,一点都不想刚才霸气侧漏的东方教主了,秦阮偷摸着抬眼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神都有点怪怪的,好像每次提到独孤求败都有种不一样的东西在里面,只听他小声感叹道:“可惜,这天下间也唯有他一人配当我东方不败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我认识的武林高手实在多的要命,东方教主,你要想见我姐夫,先得跟我去一趟翠屏山。”秦阮并没有多想,东方不败只要不和她姐夫决斗就好,毕竟她姐夫如果真的是创造出独孤九剑的独孤求败,那可是大大的名人,将来连神雕侠杨过见了都得乖乖喊一声师祖的人。 令狐冲一听,眉头全都皱着了一块,他实在没想到秦阮也会邀请东方不败去翠屏山,他有话到嘴边又犹豫的要不要说,你说他跟着去吧,让他师父知道他跟魔教教主混在一块,更不可能同意他重归师门了,他要是不跟着去吧,实在不放心秦姑娘和东方不败在一起走这么长的路。 东方不败一看他这样,就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对他说:“令狐冲,听说盈盈对你情根深种,她为了救你被困少林数月,你却要和别的姑娘远走他乡?” “你说什么?!”令狐冲听到东方不败提到任盈盈,才想起来岳不群跟他说过任盈盈是魔教圣女,和东方不败的关系匪浅。 东方不败看在任盈盈的面子上,就将任盈盈是怎么为了救重伤的令狐冲,主动用自己的性命交换,去少林寺请求少林方丈用易筋经救他一命的事都告诉了他。 令狐冲一听,任盈盈竟然还在少林寺受苦,心中大震,也顾不得秦阮了,当即便要和她拜别,转道去嵩山,要上少林寺救人。 秦阮没想到这东方不败知道的剧情比她还多,她实在没想起来任盈盈现在在少林寺,还差点让令狐冲跟着他去翠屏山,秦阮其余的忙帮不上,就将自己身上的《易筋经》送给令狐冲,让他拿着经书去少林寺换人。 令狐冲这一走,陪着秦阮回翠屏山的人就换成了东方不败,秦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怎么总感觉东方教主有点看上独孤大侠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你的好友陆小凤即将上线。 谢谢一直等我的小伙伴,我回来了,剧情快忘光了,回去补补。 ☆、二 百鸟朝小凤 福州离翠屏山很远,秦阮既然夸下了海口, 就只能硬着头皮一路雇马车往西走, 东方不败或许不是很喜欢女人, 所以他从来都不和秦阮坐一辆马车, 他有时是在树顶上跟着飞,有时是骑马, 有时又好几天不见踪影, 然后突然某一天又自己蹿出来,整日里神出鬼没的。 秦阮虽然很想跟他交个朋友, 但他的性子实在奇怪的要命。 就这样两人走了约莫大半个月, 一路往西又往南一直走到了岳阳附近,秦阮实在是坐够了马车, 就在岳阳城内停下了。 如果让她再坐两天,她非吐死不可。 岳阳城内, 是众多文人骚客聚集向往之地,十分繁华,秦阮早就想见见闻名已久的岳阳楼和洞庭湖,于是就想在这里休养歇息几日再赶路。 东方不败见此地已到长江附近,又离衡山派不远, 正好趁着秦阮休息的功夫去衡山派瞧瞧,也就由着秦阮去了。 秦阮走这大半个月, 也时不时的直播一下东方不败的情况,东方教主的人气不算低,但由于笑傲江湖的时间线和陆小凤一样, 实在太晚了,所以大部分的土著侠士们都没听说过这位魔教教主的大名,就导致了东方不败的人气不算很高。 这也是这个直播系统只有土著侠士们能参与的局限性,由于秦阮现在已经不需要直播赚钱,所以她也不太在意东方不败的人气,她在意的是,大半个月了,孔宣竟然一次都没上线找过她,仿佛就此消失了一样。 要不是现在已经在翠屏山的胡铁花找她抱怨说,孔宣现在整天拿他们当免费苦力天天让他们帮着盖房子,秦阮还当孔宣是死了呢。 不过秦阮这话可是冤枉孔宣了,孔宣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秦阮身边,将人接回来,但是为了以后更久远的发展,孔宣还是决定先做足准备再去找亲人,他现在正日夜监工忙碌的想方设法要给秦阮一个惊喜呢。 算算时间,等秦阮再走小半个月到翠屏山,他的惊喜也就能完成了,所以为了将来能忍一时就忍一时。 秦阮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太急迫的想恢复法力也顾不上自己了。 这样想着,她也不想急着回翠屏山了,这日她来到了岳阳楼上,本想在楼顶好好欣赏欣赏洞庭湖的美景,也不知是这岳阳楼太有名了还是洞庭湖的美景太吸引人了,整个楼上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有的站在楼顶上,有的围在洞庭湖岸边,人声吵吵嚷嚷的,几乎把能占的地方全都占满了。 秦阮并不是个太喜欢凑热闹的人,她见楼上的座位全都坐满了,挤也挤不进去,就想下楼回客栈,就在刚抬脚往回走的时候,隐约在熙攘的人群后听见了一阵阵悦耳的鸟叫声。 然后她就听见岳阳楼上观景的人们谈论起,最近几日在这洞庭湖上发生的一件奇事。 时值深秋时节,洞庭湖的湖面上却出现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鸟儿,这些鸟儿五颜六色的,叫起来的声音十分悦耳,他们成群结队的已经在这洞庭湖面上盘旋了两三天,一次少说也有上千只,就如同传说中的百鸟朝凤一般,景象十分壮观。 秦阮听他们说的神奇,好奇的又转回去,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果然看见了百鸟聚集盘旋的奇景,她震撼之际,忙找了个看起来还和蔼的老大爷问了句怎么回事。 老大爷指着鸟儿盘旋的湖面说:“小姑娘你仔细瞧瞧,那被鸟儿围着的湖面上是不是有座豪华的船坊。” 秦阮瞪大眼睛好好往远处望了望,发现那鸟群围着的中间湖面上的确有座船,远远瞧去花里胡俏的,又听老大爷讲:“这两天每天早晨,那船里都会远远的传出一阵奇怪的歌声,然后就有这成群结对的鸟儿飞来。” “可惜由于隔得太远,那歌声听不真切,所以就有好奇心重的小伙子们专门划船去看的,可是每次船稍微离近点都会被鸟儿啄回来,那些小伙子们跑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是在湖里看到了或是听到了什么,各个都跑的老远,大家问他们看见了什么,他们也总是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什么都不说。于是大家只能猜测,他们可能是见到了仙女下凡,仙女一展歌喉,美妙仙音悦耳绕梁,如同天籁,所以才能将这么多鸟儿引来。” “老大爷,你真的确定他是仙女下凡、天籁之音吗?”秦阮虽然没有花满楼那样能听声辨位的本事,但是凭她的功力,稍远一点的声音,专心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见得,于是她就聚精会神的闭上眼睛听了听,听完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仙女下凡天籁之音,这分明是鬼哭狼嚎五音不全。 老大爷很佛系的说:“这不就是个美好的念想嘛,反正我年纪大了大老远的耳朵也听不清,你说要不是仙女下凡,能引得这么多年轻后生前赴后继吗。” 老大爷伸手指了指又一个不死心的驾船去湖里看热闹的小青年,话音未落就见秦阮拨开人群,又挤到湖边去了,临走还听她大声说:“老大爷,幸亏你听不清啊。” 老大爷见她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皱眉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这么不讨喜呢。” 秦阮没空跟老大爷解释了,她见有人又划着小船往湖里去,急忙追赶而去,眼见小船离岸边越来越远,她着急追赶之际,就用上了那干净利落的踏月留香的轻功,三两步蜻蜓点水,就落到了船头上,岸上有人见到这么潇洒的轻功,一个劲的拍手叫好。 “小哥快开船。”秦阮大概已经猜到了这鬼哭狼嚎的声音是谁唱出来的了,但又不敢确定,只好亲自过去瞧瞧。 那开船的小哥见她轻功高超,也不敢多言,只能继续往前划,当划到那鸟儿盘旋的地盘时,划船的小哥就将脑袋包起来,戴上了一个特别厚的大帽子遮着脸,好像害怕被鸟儿啄伤一样,那些鸟儿见有生人靠近,原本都鸣叫着扑棱着下来赶人,但见秦阮怀中的露出的半截绿色孔雀羽毛做的扇子,却又鸣叫着纷纷退去了。 小哥非常激动,加紧的划手上的船桨,没过一会儿就划到了那条看起来很奢华的船坊边上,恰好立面传出了一首新歌,歌词曰:“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界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 这唱的是宋代诗人张孝祥的一首《过洞庭》,原本这诗词写的很美,曲调也很好听,但划船的小哥听到之后,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脸上一副美梦破裂,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哪里是什么仙女下凡,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唱歌唱的一点都不好听,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盘旋的飞来飞去的百鸟,心想着就算不是仙女下凡,也该是江湖上传说的曲洋和刘正风琴箫合奏的笑傲江湖谱现世,才能引来百鸟朝凤,谁知道竟然是这种鬼哭狼嚎的歌声,难道这些鸟儿都是聋子吗? 小哥刚失望的要划船回去,却见秦阮惊喜的朝着船坊招手,边招手边高兴的喊:“陆小凤!是你吗陆小凤?!” 船坊里的人听见这声音,立马就停下了歌声,眨眼间就有一个人从重重帘幔遮挡的船坊里探出头来,秦阮定睛一瞧,果真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陆小凤!” “秦阮!” 故人相见,那可真是分外亲切,秦阮忍不住大笑的跳上船坊,和他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陆小凤更是热情,甚至要激动的将人举起来转两圈才算完,他真的没想到能在洞庭湖里遇见秦阮。 就在两人相认的空档,那划船的小哥早就划船匆匆跑掉了,陆小凤也不搭理他,马上将秦阮领到船坊里面去,里面好酒好菜的摆满了桌子,连床褥都铺的厚厚的,看起来非常舒服。 秦阮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陆小凤,你怎么在这儿的?你不是和花满楼他们一起去翠屏山了吗?” 一提起这个,陆小凤就想叹气,他摸了摸小胡子,满脸惆怅的说:“肯定都是玉罗刹的主意,我那时跟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叶孤城以及司空摘星,赶着一群羊,一路唱啊走啊走的好好的,好不容易走到长江附近,然后玉罗刹玉前辈就提议在江边修整几日再赶路,谁能不听他的呢。结果一群人在江边找了个舒服地方,围在一块就拼了命的灌我喝酒,你说他们请我喝酒我怎么能拒绝呢,所以我只能拼命的喝使劲的喝,一直在波澜壮阔的江边喝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实在是喝不动了,就躺在江边睡着了。谁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自己在船上躺着了,船上吃的喝的用的什么都有,我在小船上飘啊飘的一路就飘到这洞庭湖里才停下,我觉得可能是玉前辈觉得我赶羊赶的比西门吹雪好,他心生嫉妒,这才不想让我跟着一起上翠屏山,才将我灌醉了扔下的。” 陆小凤越说越觉得愤愤不平,好像随时都想回去找玉罗刹打架似的,秦阮也不明白其中原委,只得跳过这个话题,又问:“那外面的鸟儿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侧耳听了听外面鸟叫,开玩笑的说道:“我觉得我可能是南禺之山的凤凰转世,所以它们才会被我美妙的歌声吸引,久久盘旋在此,不肯离去。” 当说起这些鸟儿的时候,陆小凤的心情才好了许多,他才不会告诉秦阮,是因为他赶羊的时候就喜欢唱歌,结果每次一高声唱歌的时候,那些羊就像被狼撵了一样漫山遍野的乱跑呢。 作者有话要说:司空摘星:带着陆小凤这辈子都不可能把羊赶上翠屏山的。 ☆、三 故人终相见 坐船观光洞庭湖的陆小凤,一曲高歌引来百鸟朝凤之事, 让秦阮对陆小凤的身份有了些新认识, 她忽然觉得陆小凤或许真的不是一般人, 否则为什么江湖上这么多有名的土著侠士, 就偏偏只有他能不受时间空间的束缚,能在自由来去。 至于他究竟是什么特殊身份, 凭秦阮现在的认知是绝对猜不出来的, 这件事最终还是得问孔宣才行。 而此刻,那些不知为何围在陆小凤旁边的鸟群, 在见到秦阮身上的孔雀翎羽之后, 盘旋几圈就自动散去了,后来等陆小凤再唱歌的时候, 它们也没出现过。 秦阮再见陆小凤,心情极好, 两人在洞庭湖里欣赏着美景、高谈阔论的畅谈了几日,直到东方不败用八卦镜告诉秦阮他从衡山派回来了,两人才从湖里上了岸,想着要继续往翠屏山走。 人们见到了从船舫上下来的陆小凤真容,才知道这个引来百鸟朝凤的人并不是仙女, 而是一个大老爷们之后,都非常的失望。 陆小凤瞧他们一个个嫌弃自己的样子, 气的让他们赶紧都散了,只有那个原本和秦阮聊过几句天的老大爷盯着陆小凤看了半晌,这才捋着自己的白胡子, 皱着眉头,神经兮兮的说:“这百鸟聚集此地,恐是想请凤凰出山,然那凤凰涅槃历劫已将前尘忘却,百鸟盘旋三日求无所得,只得无奈四散离去了。” 这老大爷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像忽然变成了个老神仙一样,陆小凤听罢哈哈大笑,差点把他两撇小胡子都笑歪了,他拍着秦阮的肩膀笑说:“你听听,你听听,连老大爷都觉得我是只天上的凤凰。” 秦阮瞧他这得意的熊样,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下来,虚伪的夸赞说:“好好好,你是凤,是飞翔在九重天上的陆小凤,行了吧。” 老大爷听他们根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忙生气的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不听老人言,百鸟四散离去,那凤凰至亲恐有劫难呐,你们不去救人,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 然后陆小凤捂着肚子笑的更大声了,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我的妈呀,好好好我们去救人,我们去上天。” 陆小凤笑的太大声了,引来了好些人围观,还指指点点的,秦阮见人越围越多,不好意思的赶忙将人拉走,勉强笑着对老大爷道歉:“老大爷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脑子有点毛病,您别介意,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秦阮拽着陆小凤的胳膊把他拉到一处人少的地方,这才把他放下,陆小凤跟被人点了笑穴似的,根本停不下来,直到秦阮踩了他一脚,他这才呲牙咧嘴的停下了笑。 “陆小凤,这老大爷虽然说话没有谱,但是你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笑成这个样子,你这样也太没礼貌了。”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这才仰着脑袋望着天空,说道:“九重天啊九重天……哎,秦姑娘,你说那老头说的凤凰的至亲是谁啊?” 秦阮瞥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接话说:“凤凰的至亲当然也是凤凰了。” 陆小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凤凰凤凰,凤为雄,雌为凰,如果我真的是遨游在九重天的凤,那你说我的另一半是不是个叫小凰的姑娘。” “别白日做梦了!赶紧走吧!”秦阮见他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子,真想再用力的狠狠踩他一脚,这种多情的浪子实在太气人了,这么快就和爱的死去活来的薛冰分手了。 秦阮话音刚落,就忽觉有件细小的暗器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打来,秦阮想将陆小凤推开然后仰身闪过去,谁知嬉皮笑脸的陆小凤在关键时刻却是反应最快的,秦阮的手刚放在他胸前,他的两个手指头已经抬过秦阮头顶将这暗器给夹住了。 那暗器是根细小的银针,这银针打来的力度并不算很大,想来发这暗器的人并没有用尽十成功力,但从陆小凤严肃的脸色来看,这一针的力道,也不可小觑。 陆小凤看着手指夹住的那绣花针,疑惑问:“绣花大盗?” “哼!” 随着一声冷哼传入耳中,两人抬头,就见到了头顶的树梢上站着的一身红袍子的东方不败,只听他沉声道:“薄情寡义之辈,该杀。” “???”陆小凤可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薄情寡义之辈,不服的将手指夹住的银针扔掉,原本气的想说一句‘你去江湖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陆小凤最重情重义。’但见这东方不败一个大男人,却打扮的花枝招展娘里娘气的,才想起来,他从秦阮的直播间里看见过东方不败,对他的武功也多少有点了解。 这人也岳不群一样,为了练成绝世武功而自宫,弄的男不男女不女的,陆小凤非常非常不理解他们这种人的想法和选择,所以机智的选择了不和他争论,小声念叨着:“你说该杀就该杀啊,我陆小凤运气好,就偏不死,我还没等到我的小凰姑娘呢。” 秦阮见他不和东方不败吵架,松了口气说:“是是是,等你的凰姑娘,那至亲不一定是夫妻,说不定是凤凰的孩子呢。” 只要陆小凤不和东方不败不起冲突,秦阮宁可将话题重新引到‘凤凰’上来。 陆小凤果然又被这话题吸引,接着说:“凤凰的孩子还是凤凰。” 东方不败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觉得很有必要给他们科普一下,沉声说:“唉,见识短浅,难道你们不知,古书有记载,凤育九雏,除却凤与凰之外,还有孔雀和大鹏。” “大鹏?”秦阮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摸着下巴略微思索一番,才恍然大悟,“大鹏是不是就是《西游记》中写的大鹏金翅雕!如来佛祖的亲娘舅,孙大圣西行路上最难打、最有背景、武力值也最厉害的那只雕!” 陆小凤瞧她说到兴起处,两眼放光,越发觉得这问题讨论的越来越没谱了,忙打断说:“行了行了,这都哪跟哪啊,要这么说那《封神榜》的话本里还写过开天辟地第一只孔雀……咦?说起来那只孔雀名字也叫孔……” “陆小凤!” 陆小凤刚想说怎么那话本里说的,那金鸡岭上驻守三军的开天辟地一只孔雀,名字也叫孔宣。可这话他只说了一半就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这声音他当然听过,可不就是孔宣。 孔宣及时出现,打断了陆小凤的话,秦阮虽然有疑惑,但却被孔宣的突然出现给吸引力全部的注意力。 “孔宣?!” 秦阮比陆小凤先一步听出了孔宣的声音,她虽然生气孔宣不来找他,但真的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心里还是想他的。 孔宣凭空出现在此地,身后还隐隐泛着五色光,陆小凤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忽然想到了话本上写的五色神光,捂着小胡子惊呼了一声,只是不等他叫完,就被一张大黑袍子给罩住了,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小凤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秦阮已经见怪不怪,但东方不败却惊讶不已。 孔宣长身玉立,凤眼生辉,送走了陆小凤,这才笑着走到秦阮身边,低眸温柔唤道:“阿阮,我来接你了。” 秦阮心生喜悦,但面上却要表现的生气一些,撇嘴道:“你还知道过来。” 孔宣收了袍子,拉着秦阮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夫人在此,为夫当然得来迎接。” “谁是你夫人?”秦阮被他这情话说的耳根子发热,心里仿佛有只小鹿乱撞。 她暗恼自己怎么不多生会气,但见到孔宣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欢喜。 孔宣笑说:“聘礼已备好,就等夫人过门了。” 秦阮听他这般说道,想来他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欣喜道:“怎么,你的孔雀观修好了?” 孔宣笑说:“托夫人的福,一并都建好了。” “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可以回家了!”秦阮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见到秦爸爸和小表姐,高兴的直跺脚,搂着孔宣的脖子,真想亲他一口。 东方不败瞧他俩这样腻歪,冷眼瞥了孔宣一眼,但见他的眉眼与当年梦中见的独孤求败就几分相似,便插话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本座,独孤求败的下落了吧。” 孔宣这才见到这传说中风华绝代的东方教主,客气回道:“好说,阁下不如先随我回翠屏山,我正有喜事要让他们来做个见证。” 说罢,长袍一挥,以先将东方不败送去孔雀观,而后轻轻捂住秦阮的眼睛,柔声道:“阿阮,闭上眼睛,不许偷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刚落,他浑身就笼罩进了一阵金光里,两人转瞬间已到翠屏山下。 周围有微风拂过,风中还带着醉人的清香,远处仿佛有人在吹着玉箫,还有悠扬的琴音相和,秦阮听话的闭着眼睛,但却仿佛能感受到天地间充满了和平和宁静。 她喜欢这种感觉,远离尘世喧嚣,仿佛入了世外桃源。 孔宣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踏进了一处院落,这才在秦阮耳边轻声道:“阿阮,睁开眼睛瞧瞧。” 秦阮感受着天地间的这片宁静,才缓缓的将眼睛睁开,然后她就看见了这一生中见过的最辉煌而美丽的景象。 甚至要比当初在梦中见到的孔雀观还要富丽堂皇。 碧绿色的瓦在夕阳下闪动着翡翠般的光,七彩缤纷的庭院里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柔软的草地上散发着独有的芳香,院中的樱桃树下,有几只翠绿的孔雀徜徉,清澈见底的水池中还浮着一对又一对的活鸳鸯。 白石砌成的长阶美如白玉,从黄金的高墙间穿过,这地方就好像完全用金珠宝玉砌成的一样。 九重院落,三十六座楼台,八十里基业,仿佛望不到边。 整座庄园,雕栏玉砌,碧玉辉煌,珠翠围绕,美轮美奂。 走过三重大门,站在庄前,抬头仰望,烫金匾额,奢华宏伟,四个大字在夕阳下闪着金光,书圣亲笔提字: 孔雀山庄。 …… 那日,正是深秋时节,翠屏山上的树叶开始飘落,但孔雀山庄栽的柳絮却生的正茂,山庄内卧虎藏龙,高手聚集,尤其以那神秘的暗器孔雀翎闻名江湖,于是时常引得武林后生来拜访,好奇询问孔雀山庄主人名讳,孔宣不愿暴露身份,远远望着那深秋飘扬的柳絮,笑道:“在下姓秋,名絮之。” ☆、四 花青cp初见 花满楼今天醒的特别早,客栈外面的天还没亮, 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开始穿衣服, 梳头发, 忙里忙外。 而和花满楼同屋的司空摘星,被他的动静吵醒, 打了个哈欠, 睁眼望了望窗外,眼见天色还大早, 忍不住啰嗦道:“花满楼, 你今天起的怎么比鸡还早,你要这个时辰去喂羊, 那羊都还没醒呢,反正现在已经在翠屏山脚下了, 晚点起有什么关系。” “抱歉司空兄,把你吵醒了。”花满楼听司空摘星也醒了,就给司空摘星道歉,但他嘴上虽然说着抱歉,脸上却带着愉悦的笑容, 满面红光,好像有什么大喜事。 他换了身草青色的新衣服, 头上的发冠也换了个青色的,头发梳的服帖又顺滑,若使劲闻闻, 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司空摘星揉揉鼻子,暗自奇怪道:“这花满楼怎么也学的跟陆小凤和楚留香那两个风流浪子似的,身上带着花香,头发也梳的骚里骚气的,看这样子像是要去找小姑娘似的。” 一想到小姑娘的问题,司空摘星恍然大悟,打趣道:“哦~花兄一定是想早点见到阿青姑娘。” 花满楼被说中心事,耳根虽有几分烫,但更多的是愉悦,他点点头:“正是因为已经到了山脚下,所以我才要更早一些,阿青姑娘已经来到这里好些日子了,她说……她正无聊,想快些见到我。” 司空摘星听罢,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盯着花满楼瞧:“哎呀,花满楼啊花满楼,我们辛辛苦苦的陪你赶羊上山,你却早就和阿青姑娘你侬我侬了。” 花满楼抿了抿唇角,才有些脸红的说:“劳烦司空兄了。” 司空摘星凑到花满楼身边,嘿嘿笑着小声道:“都是兄弟,不必客气,只是到时花兄办喜事可一定要头一个邀请我司空摘星去,第二个再邀请陆小鸡,不不不,是最后一个邀请陆小鸡,一定得让他坐在最后面的位置。” “好说好说。”花满楼知道这是司空摘星又要和陆小凤打赌,就很爽快的答应了他。 司空摘星一想到陆小凤吃瘪的样子,高兴的一个跟头翻回床上,催促花满楼快去见心上人,然后自己又盖着被子继续睡觉去了。 于是花满楼就继续理好他的衣服和头发,愉快的出了门,去马车上抱了一捧皇竹草,走到借宿客栈的草棚里,开始喂他的小羊。 今天的老白也都起的很早,它们就像有灵性似的,好像知道花满楼要带它们去见原本的主人,见到花满楼拿草过来就全都起来咩咩叫着转圈圈。 花满楼把羊儿们喂的半饱之后,就打开草棚的门,赶着它们往山上走,这些白羊也很听花满楼的话,不掉队也不乱跑。 上山的路很平坦,也很宽敞,花满楼慢慢往上走着,感受着大自然的气息。 但越往山上走,他就越觉得奇怪,虽然他看不见,但是能听见,能感受到,快要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终于确定了这翠屏山究竟哪里不对劲。 这日的翠屏山风朗气清,阳光明媚,地上的小草也已经生了嫩芽,小小的花儿也有了花骨朵,漫山遍野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明显是春天才有的感觉,他们从江南来的时候还是秋天,走了两三个月算来应该是冬天,但翠屏山上却变成春天了。 想来翠屏山的确有些古怪,但无论如何古怪,花满楼也不在意,他知道这里有他想见的朋友就足够了。 而这满山的勃勃生机也让他的心情非常愉悦,他喜欢这充满生命力的季节。 他在山上一路走着,侧耳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生怕错过了与阿青姑娘的相逢。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听见从山上走下来两个人,听脚步声应该是江湖中人,只听其中一个刀疤脸骂骂咧咧的说:“大哥,你说咱们怎么这么晦气,你说说在巴蜀,有谁不知道咱兄弟俩的大名,两把双刀,打遍巴蜀无敌手,怎么今天偏偏就被个小丫头片子用跟破竹棒给挑了,不仅丢人丢到家了,连刚抢的万把两银票都输干净了。” 那秃头大哥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脸色铁青的说:“闭嘴吧,输钱事小,今天咱兄弟俩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怪就怪咱俩太轻敌,别说那小丫头,就是他旁边那不说话的哑巴都是个用剑高手。” “呸!这翠屏山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武林高手,以后怎么有咱兄弟俩的立足之地!”那刀疤脸越说越气,见前面有头羊挡了他的道,一脚就将一只老白踢翻了,骂道,“他娘的,连这畜生都来挡爷爷的道!今天就剁了你给老子出气!” 那只被踢的老白惨叫了一声,就受惊吓似的乱窜,刀疤脸抽出手中大刀就要一刀把羊砍死,吃羊肉填填肚子,谁知他刀还未出鞘,肩膀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踉跄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秃头赶忙将他扶住,站定一瞧,发现肩膀的衣服上沾了好些土,原来他刚才是被土块击中了,而他们面前就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儒雅的贵公子。 花满楼的脸色并不好,他很少有脸色不好的时候,如果他脸色不好,那他肯定是生气了。 “两位就算输了比赛,又何苦拿在下的朋友出气?” 刀疤脸像是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毕竟没有谁会把山羊当朋友,刀疤脸和秃头互相望了一眼,瞬间就有了一个共同的主意,他们看花满楼的打扮确定他出身富贵,瞬间就想到了抢劫上。 两人也不说话,抽出大刀,照着花满楼就砍,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正想出手,那两人却先一步被人击倒了。 撞在两人手腕上的东西是一根竹棒,竹棒从远处飞来,一下击中了两个人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瞬间这两人的腕骨就错开了,两人手里刀也掉在了地上,疼的跪在地上哀嚎道:“姑奶奶饶命。” 他们认出了这竹棒的主人,正是刚才在山腰上打擂时,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的小姑娘用的竹棒。 “你们为什么要踢伤我的山羊?” 小姑娘从山坡上走下来,穿着浅绿色的衫子,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皙,身材苗条,容貌秀丽,正是刚才在山腰上摆擂台的少女阿青。 阿青听闻秦阮修建孔雀观要用钱,所以她就想出这打擂的主意帮秦阮筹钱。 “你们踢伤了它,是要赔的。”她的声音娇嫩,也有几分愤怒。 花满楼的心忽然跳的极快,无光的眸子望向山坡,仿佛看见了漫山遍野的花丛间,芊芊少女跑着跳着朝他奔来,花瓣刮起了少女的裙摆,轻飘飘的像迎风摇摆的百合花儿一样美好。 刀疤脸捂着手腕,颤颤巍巍的说:“什么,什么你的山羊,明明是这个小白脸的。” 阿青已经走到身边,那些山羊看见她,都跑了过去将她围住,几只小一点的山羊还用羊角轻轻的蹭她的手,阿青笑说:“我说这是我的山羊,就是我的山羊,你看他们都还记得我。” 花满楼用了不少力气,才让自己的心暂时平复下来,温柔的说:“这些羊的确是这位姑娘的,在下只是暂时帮忙养几天。” 阿青却纠正他说:“不对不对,这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养的。” 阿青并不见外,因为花满楼原本就是她认识了很久的好朋友。 花满楼听罢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暖流,他展颜一笑,如风光霁月,初日出云,美好的几乎要让阿青看呆了眼。 “花满楼,你笑的真好看。”阿青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娇柔的声音就像小鹿一样撞着花满楼的心脏。 阿青就是这样的姑娘,她喜欢谁就会表达出来,喜欢就是喜欢,从不遮遮掩掩。 而幸好这次,她喜欢的人偏巧也喜欢她。 那一刻,在花满楼心中,仿佛这漫山遍野的鲜花全都盛开了。 花满楼觉得他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最开心的时候了,阿青的手又小又软,就像摸一只小兔子一样柔软可爱,花满楼紧紧的攥着她就像攥住了全世界。 阿青看起来也很开心,她无视了不讨喜的刀疤和秃头两人,拉着花满楼就往山上走,边走边说:“花满楼,我带你去孔宣的山庄里瞧瞧好不好,他的山庄可豪华了,你一定不相信,他已经跟秦姐姐求婚了。” 阿青就像只快乐的小黄鹂鸟儿,一直愉快的说啊说,好像要把这世上所有的喜事都和花满楼分享。 花满楼笑着跟上她的步伐,知觉的跟着她走的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花满楼也为秦阮和孔宣能修成正果而开心,他笑问:“那孔兄的山庄里能不能养羊?” 阿青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花满楼赶上来的几只老白,笑出声:“就这几只,半个院子就够了。” “那可不一定,阿青你来瞧。”花满楼拉着阿青往回走,走到来时路的山坡上,让阿青往山坡下瞧。 阿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只见漫山遍野的山羊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几乎要把整个翠屏山脚给占满了。 她惊讶的说:“这、这么多老白,那孔宣的山庄可真盛不下了。” 阿青万万没想到,花满楼竟然赶着这么多山羊,一路从江南走到了巴蜀,就是为了给自己证明,他说的话一定算话。 花满楼笑说:“没关系,到时我们也在山下建一座更大的山庄,然后种上一大片草地,一定能盛下的。” 阿青养老白是为了换米和面,殊不知花满楼喂羊用的皇竹草比面和米还要贵。 “花满楼,你对我真好,比范蠡还要好。”阿青看着满山的老白,觉得自己和娘以后,都不会再挨饿了。 花满楼攥着阿青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温柔的说:“阿青,以后让我照顾你吧,照顾你一生一世,等秦姑娘和孔兄成完亲,我就陪你去把伯母接来一起住,好不好。你会不会因为我是个瞎子……” 阿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咯咯’的笑,不等他说完就扑到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红着脸宣布主权道:“花满楼,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你再说自己不好,你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要是有坏人欺负你,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阿青:花满楼,以后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宫九:……有种不祥的预感。 ps:脑洞私设,上章写的孔雀山庄以及孔宣化名秋絮之,就是说他就是孔雀山庄的第一代庄主,后来十几代的秋凤梧《七种武器》和三十代的秋水清《天涯明月刀》之类的都是传人~~ ☆、五 齐聚孔雀山庄 这孔雀山庄的九重院落,巍然屹立, 秦阮从未见过如此奢华宏伟的山庄, 无论是夜帝府还是聚贤庄, 甚至是吴宫、李园和万梅山庄都远比不上它的瑰丽与庄严。 秦阮惊讶极了, 她仰望着大门匾额上的烫金大字,感叹:“这翠屏山上, 竟然还有如此豪华雄伟的地方。” 孔宣瞧她这般反应, 心里很得意,心想自己这几日的辛劳总算没有白费, 话本上不就那么写的吗, 这叫‘千金买美人一笑’。 他为了建这座山庄,真是耗费了十分百分的精力, 为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还专门换了身低调的衣裳, 束起了头发,带上了发冠,就像一位远离江湖纷扰,要隐居山林的员外庄主一样。 秦阮还不知道这孔雀山庄是孔宣专门为她建造的,她还在暗自思量: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以孔雀翎闻名天下的孔雀山庄? 就是《七种武器》书中所写的秋凤梧的孔雀山庄? 秦阮有点糊涂了, 她还以为她刚从《笑傲江湖》又到《七种武器》里了。 孔宣不知秦阮所想,见她发呆咳了一声, 问:“怎么样阿阮,这山庄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 秦阮高兴的点点头,不等孔宣说‘我就用这山庄当聘礼, 娶你可好?’就听秦阮一脸憧憬的问,“秋凤梧呢,秋凤梧在哪儿,我早就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玉树临风的少庄主了。” 孔宣一怔,根本不明白这怎么无缘无故出来个秋凤梧,问:“秋凤梧是谁?” 秦阮兴致勃勃的跟他科普:“当然是孔雀山庄的少庄主了,化名‘小武’加入青龙会又反水的那个,他跟秋水清都曾经是孔雀山庄的庄主,你等着,我亲自问问秋水清不就得了。” 秦阮说着就从怀里将八卦盘拿出来点开直播间,从直播间的土著侠士头像里找到了秋水清。 秋水清和傅红雪是好朋友,也是《天涯明月刀》中记载孔雀山庄的第三十代庄主。 秦阮联系秋水清,但接通上线看直播视频的却是傅红雪,秦阮将八卦盘的摄像头对着孔雀山庄,从大门的烫金匾额到从大门走进去重重院落,将山庄的奢华宏伟全都直播给傅红雪看,一边直播一边问:“傅红雪,你快让秋水清来瞧瞧,这是不是他的孔雀山庄?” 就这开直播的空档,纷纷上线了好多人,但秦阮没空管他们,只想让秋水清亲自证实一下,这个孔雀山庄是不是就是他们秋家建得孔雀山庄。 而此时此刻的傅红雪刚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的阴谋里死里逃生。 他和秋水清中了公子羽手下燕南飞和明月心的诡计,被困在孔雀山庄的密室里,他们两人刚逃出来却发现,那名闻天下经历了三十代四百多年屹立不倒的孔雀山庄,九重院落、三十六座楼台、八百里基业竟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 眼前一片残垣焦土,血迹斑斑,秋水清正在跟傅红雪交代后事,要将他那还未出生的孩子托付给傅红雪之后,自杀殉庄。 然而,没想到秦阮的这场无意间的直播,却救了秋水清的命。 傅红雪来过孔雀山庄好几次,当然认得秦阮直播间里的山庄就是孔雀山庄无疑,他忙将秦阮的直播递给秋水清,道:“秋兄你快看!” 秋水清原本因为山庄被烧,觉得此生已了无生趣,但见了秦阮的直播之后,心中又生出了波澜,他看着视频里山庄的院落,看着秦阮的兴致勃勃介绍山庄里的楼台院落,看着她那张年轻的脸蛋,又看着无奈的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的孔宣,看着孔宣换的造型,忽然间想起了一件有万分不可能但却偏偏要让人不得不去怀疑的事情。 这孔宣和秦阮怎么越看越像孔雀山庄第一代的庄主和庄主夫人呢。 秋水清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愣过之后才忙凑到屏幕前,问:“秦、秦姑娘,你这孔雀山庄可是在巴蜀的翠屏山上?” 秦阮点头道:“当然,秋庄主你若有空闲,快亲自来山庄看看,说不定能遇见你们孔雀山庄的十一代庄主秋凤梧呢。” 秋水清原本了无生趣的内心忽然又燃起了一团火焰,忙拉住傅红雪的手腕道:“傅兄弟,你可愿随我去一趟巴蜀?” 傅红雪点点头:“自然。” 两人说罢,便立即启程赶往巴蜀。 而在山庄里的孔宣,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实在听不下去了,拿过秦阮手中的八卦盘,无奈的说:“阿阮,什么秋水清、秋凤梧的,这孔雀山庄是我亲自找人建来送与你当做聘礼的,这庄主与庄主夫人自然是你和我,怎么会变成别人,你莫不是和陆小凤呆的时间长了,变傻了不成。” 秦阮:??? “什、什么?”秦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孔宣在开玩笑,看着这雄伟不输皇宫的庄园,结巴问他,“这是你、你建的?要赠、赠与我?当、当……” 她这一句话没问利索,反倒越说越觉得脸红了。 “当聘礼啊!” 不等孔宣回答,忽然从第一重院落里的一座楼台上,探出一个人头,这人大声的替孔宣喊:“小姨妈,你怎么这么笨,孔宣他说要娶你当媳妇儿,你快答应他吧,我都在这听了大半天了,可憋死我了。” 这粗犷的声音还略带几分急躁,好像最受不了婆婆妈妈的,忍不住了才开口,秦阮认得这个声音,这世上能叫她小姨妈的就那三个,就这语气,除了胡铁花还能有谁。 果然,紧接着就听见了楚留香的声音,楚留香说道:“我说,小胡啊小胡,你要是能改改你这急躁的臭毛病,咱们就能多看会儿好戏了。” 胡铁花‘呸’了一声,骂道:“呸,你这老臭虫就知道看好戏,我这忙前忙后的累了多少天了,扛石头砌墙的你动过一根手指头吗,还看好戏?要是小姨妈觉得当庄主夫人还不够,还想当山大王,那我是不是还得扛着锄头把整座翠屏山给开荒了啊!” 楚留香可吵吵不过胡铁花,摇摇头不与他争辩,只好回屋去,把和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几人聊天的夜帝请出来,当初夜帝认了秦阮当干女儿,秦阮在此无亲无故,这婚姻大事,自然也是夜帝说了算的。 夜帝也是恨铁不成钢,不就是娶个亲吗磨磨唧唧的,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也不必讲究太多繁文礼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情我愿的,聘礼都收了,可不就等挑日子了吗。 “阮儿,你快答应他,老夫太喜欢这孔雀山庄了,老夫以后就要住在这山庄里哪里也不去了,你要不回话,我就替你应下了。”夜帝站在栏杆前,应声说,说完还瞥了楚留香和胡铁花一眼,小声训他们,“小姑娘脸皮薄,人家俩的事人家不会自己解决吗,要你俩在这瞎掺和什么!” “我……”楚留香哪里敢跟夜帝叫板,只能摸摸鼻子叹了口气,自认倒霉,他身后的宋甜儿见他吃瘪,忍不住‘咯咯’的笑个不停。 宋甜儿的笑的太大声,李红袖觉得她这样不太礼貌,所以就拽拽她的袖子,让她小点声,但宋甜儿却和李红袖打闹起来,还透过窗户指指对面,说:“你不看热闹,却有那喜欢看热闹的。” 李红袖顺着她的手指,透过这楼台的窗户往对面望了一眼,就正好望见了对面楼台上的景象。 对面住着前些日子刚上山的玉罗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等人。 此时,叶孤城正在和中原一点红聊剑道,而且聊的还很投缘。 而宋甜儿说的看热闹的人却是玉罗刹。 玉罗刹正坐在桌边喝茶,他正盯着站在夜帝身后和宋甜儿打闹的李红袖看,对在他旁边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西门吹雪说:“看见了吗,就那穿着一身红的李姑娘,她就是李红袖,这姑娘重情重义,博闻强识,据说对天下间各门各派的武功高手都了如指掌,而且肤白貌美、体贴入微,实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姑娘,不比孙姑娘差,我觉得很适合你。你不要总是冰着张脸,这样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你能不能看看人家楚留香……” 玉罗刹听过楚留香的那些江湖传说,所以知道他将来会成亲也会有孩子,他是想借着红颜知己环绕,女人缘极好的楚留香刺激刺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并不感兴趣,他似乎有点不开心,冷冷的说道:“楚留香女人再多,他也没儿子。” 玉罗刹被西门吹雪的话噎了一下,又说:“人家没儿子人家有女儿也行啊。” 西门吹雪冷着脸,道:“可他女儿姓西门。” 玉罗刹:“……”我竟无言以对。 孔宣觉得这些人一个个的实在太吵,就把秦阮的直播给关了,拉着她的手,大跨步走出了山庄,只想和她单独相处,把这话说清楚,省的秦阮在这么多人面前害羞。 秦阮突然一下子被孔宣告白,心里没有准备,多少有些懵,但事后安静下来一个人想想,却又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好生欣喜。 反正她早就和孔宣互生情愫,也不必推推脱脱的,认定这辈子就是他了。 所以她在静心思考了一晚之后,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孔宣的求婚,孔宣大喜之余,决定将这好消息告诉了他的亲弟弟‘大鹏’。 ‘大鹏’一听这消息,差点一口水没上来给呛死。 孔宣瞧他这反应,不满说:“你成亲时我兴高采烈的支持你,怎么我成亲了,你却苦着张脸。” ‘大鹏’瞧了瞧左右无人,小声说道:“你也不看看你娶的人是谁,她那表姐知道了一定会拔光你的毛的。” 孔宣抓住大鹏的手,嘱咐说:“所以这件事,你必须先去帮哥哥说说。” ‘大鹏’手一抖,忙道:“我疯了么,我可不去!” 我也不想被拔光毛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这日,楚留香遇见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张洁洁,很快就和她成了好朋友。 同时他也从玉罗刹口中知道了自己将来会和张洁洁有个可爱的小女儿。 楚留香抓耳挠腮的特别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将来长什么样,于是他就去拜托秦阮。 秦阮好心的去了一趟《西门无恨》给他直播剧情。 楚留香看了看屏幕里的西门无恨,怔住了,他又回头看了看张洁洁,忽然撒丫子就跑了。 怀疑人生的楚留香:好可怕,拜拜了您。 ☆、六 山庄的天雷劫 孔雀山庄刚竣工时,里面的九重院楼、三十六座楼台就已经被预定完了。 那爱看热闹的胡铁花在盖楼房的时候, 就选了要在第一重院落里的东边楼上住, 而他西面住的就是一点红。 一重院楼里四座楼台分属不同的方位, 看似整齐, 实另有玄机。 楚留香跟着夜帝住在胡铁花后面的小楼上,他们小楼对面住的是姬冰雁和他的姬妾们。 而苏蓉蓉宋甜儿和李红袖三位就住在离楚留香不远的第二重院落里, 铁中棠和水灵光则住在另一边。 而三重院里住的却是来的算晚一点的玉罗刹和西门吹雪、叶孤城、司空摘星、陆小凤以及老实和尚等人。 四重院落里的则是萧峰和阿朱、段誉等人, 五重院落里的东方不败之类的,剩下的空出来的还有为即将上山的王重阳、黄药师等人准备的。 阿青和花满楼他们住的则和秦阮、孔宣在一个院落里。 不过住在哪儿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因为他们都在一个山庄里, 只是相隔几步远,想找谁唠嗑随时都可以串门, 就像司空摘星这样活泼好动的,眨眼就能从这个院里蹿到下个院里。 所有人能住在一起确实非常热闹, 这些人都是秦阮的朋友,又是各个江湖中顶尖的高手,无论是他们的人品还是武功,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他们能同时聚集在孔雀山庄里, 实在是个奇迹。 自此孔雀山庄内卧虎藏龙,各路高手云集, 远离尘世纷扰,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各路武侠土著聚集,好事是好事, 秦阮很乐意看见这其乐融融的画面,但不曾想这也间接的导致了一件,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隐患。 那就是剧透。 王重阳他们没来之前还好,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不是爱说话的人,陆小凤虽然经常找楚留香聊骚,但他的注意力实际上都在宋甜儿和苏蓉蓉身上,还有自称盗仙的司空摘星时不时的去找楚留香切磋偷盗的艺术之外,偶尔说起关于他后世的那些传说,也不过是寥寥提起几个人名,几件震惊江湖的大事件。 因为他们之间的武林,时间实在相隔太远,所以具体的楚留香破案细节,就算让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剧透,他们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但是金老爷子的江湖,就完全不一样了。 等王重阳、洪七公以及黄药师、段皇爷、欧阳锋他们五绝全来齐了之后,见到了萧峰和段誉等一众前辈,这局势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这剧透的非但有江湖的英雄事迹,还有朝堂的历史大事。 比如说哪年哪月哪个大宋皇帝继位了,哪年哪月岳飞出世了,哪年哪月黄裳写出了九阴真经,哪年哪月发生了靖康之变,哪年哪月岳飞被秦桧陷害坑杀,哪年哪月偏安一隅等等等等。 甚至更过分的是他们聚堆剧透,又让已是大明年代的东方不败听见了,他偏偏还告诉这些前朝的前辈们,大宋朝早就覆灭了,蒙古大军攻破襄阳,统一中原,建立元朝,后又被推翻,朱元璋又统一中原,建立大明之类的说个没完。 总之是剧透的透透的。 所以这就直接导致了一件躲都躲不过劫难,孔雀山庄招雷了。 原本,这几日秦阮在夜帝等人的撺掇下,以长辈的身份应下了孔宣的求婚,并选定了良辰吉日,赶制了凤冠霞帔,布置了红烛罗帐,就等到日子拜堂洞房,让两人结成一对真正的夫妻。 而偏偏孔宣就在这几日筹备婚礼的期间,出门去找了他的大鹏弟弟去了,他准备让‘大鹏’带着夫人出现在婚礼上给秦阮一个惊喜。 只是万万没想到,喜还未到,惊却先来了。 这日,两人的婚房都布置的差不多了,陆小凤就自告奋勇的上山要采些花儿来点缀点缀,顺便摘些给山庄里的姑娘挨个儿送去一束,谁知道他刚走到半山腰上,就突然听见天空中传来轰隆的雷声。 他忙抬头瞧去,竟发现天上眨眼间便乌云密布,雷声聚集,好像要下大雨的样子。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雷声来的有点不太对劲,刚要往山庄走,就在半山腰上看见到一个老人家。 这老人家满头白发,还留着白胡子,背上背了个大包袱,手里拄着个拐杖,脖子上挂着串珠子,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看起来像是着急赶路。 陆小凤望了望天上的乌云,很有正义感的就过去询问老人家是不是要找地方躲雨,这走进了一瞧,陆小凤才发现,这老人不正是多日之前,他和秦阮在洞庭湖聊过几句天的老人家吗。 老人家看着陆小凤的样貌也愣了一下,而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说他要去孔雀山庄找秦阮的小姑娘,并给她带了两件成亲的贺礼。 陆小凤好奇是什么贺礼,老人家就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来,放在地上打开一瞧,里面竟然盛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枕头和一个乌漆抹黑的紫砂洗脸盆。 陆小凤有点懵:“老大爷,你从洞庭湖一路走到翠屏山,难道就是为了送秦姑娘一个枕头和一个脸盆?” 老大爷看着陆小凤的模样,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既‘心痛’又无奈,就像没眼看他一样,叹了口气,说:“小伙子,这可不是普通的枕头和脸盆,我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可别拦我的去路,我找秦姑娘有大事。” 陆小凤听他说的神秘,摸着两撇小胡子,眯着眼睛盯着他瞧,一听他开口,陆小凤就知道事情对不上号。 这老头究竟是什么身份?看他在洞庭湖的时候根本就不像早就认识秦阮的模样,那又怎么会知道秦阮要和孔宣成亲,而且地点还在巴蜀,这些事连秦阮本人也是回了翠屏山才知道的。 他还专程赶来一趟,送什么贺礼,就是算算时间,以他这脚程,从岳阳到宜宾也不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 有古怪,肯定有古怪。 但这老人家就像真的找秦阮有什么急事似的,不跟陆小凤聊天耽搁时间,匆匆的就往山庄走。 陆小凤皱着眉头,一路跟在这老人家身后,伴着头顶的滚滚雷声,疑惑的回到了山庄大门。 等到了山庄里面的时候,陆小凤才发现,山庄里现在有点乱,好多人堵在门口叽叽喳喳的像在开大会一样。 萧峰望着天空中的乌云,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就想起了当年聚贤庄内,秦阮引雷的景象,疑惑道:“秦姑娘,这天雷可是你引来的?” “怎么可能!”秦阮也望着天空乌云发呆,听萧峰这么问,忙摇头,“这天雷当然不是我引来的,我躲它们还来不及呢,这天雷的厉害我知道,上次孔宣帮我挡了一劫,耗费了大半成的法……功力,我看这时的天雷阵仗可比上次厉害多了。” 她绝对忘不了,当年出了聚贤庄刚跟萧峰分别,就被阿青剧透,结果引来天雷劈她,逼得她差点跳了崖,要不是孔宣及时出手相救,她早就没命了,所以她对天雷一直非常忌惮。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说道:“那这次孔兄他还能……” 不等楚留香把话说完,秦阮就着急制止道:“不行!他刚修好道观,刚积累完善缘,刚恢复法力,刚完成任务,再去对抗天雷,万一、万一……” 楚留香知道她是害怕孔宣出点什么事,然这天雷滚滚,若连孔宣都挡不住,那又岂是他们肉体凡胎能扛得住的,他自己倒是不怕,但就怕苏蓉蓉她们有个好歹。 秦阮抬头望了望天,而后便推着楚留香的胳膊,催促他道:“你们快走吧,这天雷多半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快叫上其他人,全都离开孔雀山庄,离得越远越好。” 胡铁花急性子,忍不住吼道:“小姨妈,你当我们是什么人,莫说咱们这关系,就算是普通朋友,遇到危险时也断然没有扔下朋友自己逃命的道理。” 萧峰也道:“不错,秦姑娘,你先别着急,我们在这儿,总会有法子的。” 就在这话音刚落下,就听咔擦一下,一道闷雷劈下来,正朝着山庄正中央,楚留香眼疾手快,将秦阮拉倒一边,陆小凤也护着那老人家,但想象中的闪电却没有劈在小院里,而是在到山庄上方不远处后就凭空消失了。 那闪电消失的地方隐隐泛出一阵五色光辉,陆小凤惊呼:“莫不是孔宣的五色光?” 楚留香问:“孔兄回来了?” 胡铁花四处瞧了瞧,说:“没见到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那闪电每次往下劈的时候都会被五色光给挡住,恐怕是孔宣临走之前使了法术,才将这天雷挡住的。 胡铁花笑说:“看来孔宣早有防备,咱们这是虚惊一场啊。” 这时候老大爷才有存在感的开口说:“并不是虚惊一场,他这五色光顶多能撑几个时辰,等这五色光的法力消失殆尽,孔雀山庄还是逃不了毁灭的命运。” 大家这才看见这里还有个老人家,老人家是陆小凤带来的,所以陆小凤就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老人家来此地的目的,这老人家神神秘秘的,说话也很有玄机,当初在洞庭湖就是他推算出孔宣有难的。 秦阮惊道:“老大爷,莫非当初你说的凤凰的至亲便是……” 东方不败也想起和陆小凤他们的聊天,及时插话道:“是孔雀!” 老人家摸摸胡子,叹气说:“正是孔宣。” 听老人家说完这话,陆小凤和楚留香这俩早就怀疑过孔宣身份的人才惊叹道:“莫非他真的是……” “李长庚?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 陆、楚两人话刚说了一半,就听见了孔宣的声音,大喜。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最后用神话篇结尾,这次是封神榜。 ps: 推一下完结文《综[我有一只雕]》最后的西游篇里也有点孔宣戏份,在我的专栏里找哦。 ☆、一 金鸡岭大将军 孔宣透过五色光能感受到孔雀山庄又遭遇雷劫,其实他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 什么人神结合不合天规之类的破规矩, 但他不属于天界, 他是自盘古开天辟地就诞生的天地间第一只孔雀,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因此应该不受任何规矩束缚。 他不受束缚, 但秦阮作为一个凡人却终究会受到牵连。 孔宣摸着自己的胸口,微微蹙眉, 五色光刷了那劈下的天雷又开始消耗他的法力。 他知道阿阮向来害怕打雷, 所以不敢在大鹏那里停留,匆匆忙忙的赶回了孔雀山庄。 大鹏听孔宣跟他说他也要娶个凡人女子时, 就想起了自己当初和夫人阿箐成亲时也经历千难万险的情形,当初多亏了孔宣帮忙, 这次他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他在孔宣走后,也赶忙回家去找自己的夫人商量,怎么去翠屏山帮忙。 孔雀山庄果然快要乱作一团,孔宣一眼就看见了在安抚大家的秦阮, 他刚想说话,却在众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原本不属于孔雀山庄的白胡子老头。 孔宣能注意到他, 是因为他身上隐隐泛着只有仙人才有的金光,孔宣心中疑惑,再定睛一瞧, 这不是当年大鹏金翅雕在狮驼岭上遇见过的太白金星吗? 因为大鹏的缘故,他也见过太白金星几面,所以认识他。 孔宣着实没想到能在孔雀山庄看见太白金星,但纵然是玉皇大帝,也绝对管不了他的事。 太白金星本名李长庚,听大鹏说他当年帮过阿箐姑娘,也就是秦阮的小表姐,所以孔宣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 太白金星看见孔宣之后,就‘笑呵呵’的走过去,听到孔宣的询问,老实回答:“老夫自然是受人所托,来为明王贺喜,顺便助明王渡劫。” 他一口一个明王,把大家都听懵了。 “哦,不知是受何人……” 孔宣刚想问‘是受谁所托’,忽觉眼前一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秦阮看出他的不妥之处,忙去将他扶住,却见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秦阮心有所感,忙抬头望天上望去,发现那滚滚天雷,又一道道落下,消失在光辉之中,每消失一道天雷,孔宣额头的汗就多一点,仿佛又看见了他当年在悬崖上帮忙挡雷的情形。 而孔宣也知道,照这个速度下去,只要半天,他施在山庄上方的五色光就要消失了。 秦阮的第六感已经预见了不对劲,不知为何她听着远处的雷声,看着这样的孔宣,非但不慌张了,反倒镇定了下来,她将孔宣交给楚留香扶住,严肃的上前拉住太白金星的手,问:“老人家,您有什么救我夫君的法子,还望如实告知。” 秦阮虽然不知道太白金星的身份,但是孔宣认识他,那就说明他可靠。 她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呼孔宣为夫君,这也已经说明她要救人的决心。 太白金星见秦阮关键时刻不慌不乱,也觉得她虽是凡人,却是个了不起的小姑娘,于是解释道:“其实要化解这一劫难并不难,只需要去找几件能挡天雷的宝物来代替五色光,那孔宣自然就不必再受这天雷加身之苦。” “那要如何去寻这宝物?”秦阮问道,楚留香和陆小凤等人也纷纷上前,争先说着,“无论是什么宝物,刀山火海也必寻来。” 太白金星笑了笑,就将包袱中的脸盆和枕头拿出来,说:“几位不必着急,这宝物并非凡间所有,除了秦姑娘之外你们也取不得。” 陆小凤道:“你这老人家,神神秘秘的,怎么除了她我们就取不得了?” 太白金星听陆小凤讲话,忽的一拍脑袋,忙道:“你看我这老糊涂了,差点忘了,小兄弟也非常人,也是可以跟秦姑娘一起去的,只不过这游仙枕只能一个人睡,所以这最佳人选也只有秦姑娘一个了。” “游仙枕?”秦阮虽然没有听过封神榜但却听说过七侠五义,一说这游仙枕她就想起来那开封府三宝,忙说,“那这紫金盆莫非是传说中的古今盆?” “正是,老夫受一位朋友所托,特来给秦姑娘赠宝。”太白金星是受了文曲星君所托,文曲星君当年和大鹏尊者以及紫薇星君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就拜托老朋友太白金星下凡来帮忙了。 楚留香摸摸鼻子问:“这两件宝物可能帮孔兄挡住这天雷?”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觉得一切都很玄幻,但此时此刻已经顾不得去刨根问底,虽有一肚子疑惑也只能等劫难过去再说。 太白金星道:“当然不能,这只是能送秦姑娘去寻宝物的东西而已。” 一直没有开口的一点红,突然插话问:“要送她去哪里?可有危险?” 太白金星捋捋胡须道:“殷商,武王伐纣,封神大战。” 几人一听,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不用问已知这一去的重重危机。 孔宣抬手捂着额头,他额头上渗出的薄汗越来越多,但这天雷劈过后,又听太白提起封神之战,不知怎地他脑中恍惚的记起了一些旧事,忙将目光转到秦阮脸上,看着她那张脸,忍不住道:“莫非……莫非当年,阿阮她……” “当年?”秦阮听得莫名其妙,武王伐纣距她生活的年代都三千多年了,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错,时间紧迫,还是快快开始吧。”太白金星拉着秦阮,就往最近的楼台里走。众人不解,但听他们说的神秘也不敢插话打扰,只能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楼,孔宣已经知道了太白金星所说的方法是什么。 肯定是要让阿阮通过古今盆和游仙枕回到武王伐纣之时,那时姜子牙手下带的强兵猛将,他们哪个身后没有背景,哪个身上没有一两件震天撼地的法宝,所以 “不可,阿阮凡胎肉体,又岂能……”可这行军打仗,危险无处不在,孔宣又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去。 “只要有希望,就要试一试,只要能帮你,刀山火海我亦不惧。” 秦阮听太白金星把计划说了,内心已经决定自己必须去试一试,她知道此次事关重大,危机重重,但她已经考虑清楚了,她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也经历过生死考验,这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断然没有放弃的道理。 太白金星见她如此坚决,知她也是个有胆识的女子,便让她抱着古今盆躺在游仙枕上睡了一觉。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总是比梦外快的多,古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说法,这梦里梦外的时间差也差不多是这样。 秦阮躺在游仙枕上,怀中抱着的古今盆闪着光,她只觉得自己闭上眼睛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处看起来十分荒凉的地方。 周围全是山岭,光秃秃的一片,天气应该是三月天,看起来还不错,不冷也不热,秦阮环顾四周,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她忙将怀里的八卦盘掏出来,点进直播间,发现大家还能看她直播,就放心了,至少她不用担心自己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被饿死。 她先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脚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往山岭的路。 此时孔宣还在受天雷之苦,孔雀山庄几十位朋友的姓名可就等着她回去救,所以她不能耽搁时间,只能当机立断往山岭上走,只希望快点遇见伐纣大军,想方设法从姜太公那里借几件宝贝渡过这一劫。 秦阮虽然对封神榜不熟悉,但对姜太公这个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她走到那山岭脚下时就见到了山腰上立着的一块石碑,这石碑上用朱砂刻着三个字,但不知是用商周时期的哪国文字写的,秦阮看了一顿也没看懂,只隐约能分辨出个‘岭’字来。 她只好直播求助,最后还是得到了孔宣的帮助,说那上面写的就是‘金鸡岭’。 金鸡岭并不是一个山头,而是一片山头连在一起。你若不爬上山顶永远不知道山头的另一边山下有什么,秦阮爬上山顶往下望时,惊讶的差点把手里的八卦盘掉在地上。 山下是一片密密麻麻营寨,营寨外面飘扬着许多大旗,大旗上分别写着‘周’‘武’两个大字。 这场景极其壮观,军队多的,一眼望不到边。 “莫非那就是姜子牙率领的周兵?”秦阮大喜,忙想下山去周军中见一见传说中的姜太公,谁知刚在山岭上歇息了片刻,下山的脚还没迈出去,就见身后有人跟着她也上了金鸡岭。 “什么人?!”秦阮忙警戒起来,将身后的青光剑解下握住,已运起内力,准备随时战斗状态。 随着她身后上山的人是骑着马,只有三个人,穿着看起来很古老的战甲,想来应该是探路的士兵,那士兵坐在马上,望着她瞧了瞧,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这岭上会有个小姑娘,皱眉问:“你又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就越过秦阮瞥见了山下的周军,脸色微变,忙拉紧缰绳,准备掉头下山,走时还特意嘱咐秦阮:“叛军马上就上山了,此地危险,姑娘快随我回营帐躲躲吧。” “营帐?”秦阮疑惑,却顺着这人的目光往身后一瞧,这才发现,她刚刚来时的道路上已经集结了一大队人马,那人马中也挥舞着大旗,写的却是‘商’与‘孔’字。 秦阮忙问:“你们领军的元帅是谁?” 那探路的士兵说道:“正是天子钦点,三山关总兵,孔宣孔大将军。” ☆、二 封神榜奇遇记(上) 午时阳光正好,少年将军身披铠甲戎装, 端端正正的骑在高头大红马上, 手拿一柄大刀, 阳光照在他身上, 仿佛浑身映着金色火焰一样,气势威严, 一双凤眼中透出桀骜与自信, 这俊美的容颜,只要远远一见, 便要让人热血沸腾、永世难忘了。 直播间的评论里炸了锅。 “呦呵, 这是谁啊,长得这么帅。” “刚刚不是都说过了吗, 这是孔宣,两千多年前的孔宣。” “妈呀, 两千多年前,我早就猜测他身份不一般了,他果然是个老妖精。” “什么老妖精,封神榜的传说没听说过吗,他是孔宣, 就是那个率领三军在金鸡岭和姜子牙大军对峙的那只孔雀。” “啊!我想起来了,五色光就是他的绝招, 哎呀,想不到真想不到,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那这么说来, 咱们非但能见到传说中的姜太公,还能见到后来封神了的诸位仙人了?” “哪吒,我想见哪吒,这故事我从小听到大的,还想见雷震子、申公豹、黄飞虎、杨戬,我都想见!” “秦姑娘,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那孔小将军还是个毛头小子,抵不住你的魅力的,快去用你的美貌征服他!” “对对对,征服他,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孔宣:“……” 拜托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现在快被雷劈死了好吗? 孔宣攥紧还在睡梦中秦阮的手掌,坐在床头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聚堆看戏,忽然有种黑历史要被这群混小子扒光了的感觉,心好累。 直播间里一群人叽叽喳喳个没完,秦阮也没时间去理他们,只是看着马上的少年将军,就想起了当年初见孔宣时的情景,他自称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 那时,秦阮还以为他是水军,胡说八道来骗人的,但看他俊美的样貌,也不像是个能骑马打仗的,但今日一见这大刀峥嵘、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秦阮才知,孔宣的过去的经历实在比现在要辉煌的多。 “报告元帅,姜子牙率领周军已在金鸡岭山下。”将秦阮带下金鸡岭的哨探,见了孔小元帅忙翻身下马,半跪着禀报道。 秦阮也赶紧下马,站在一边,手中握着长剑,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武功高强的剑士,正想着怎么跟孔小元帅介绍自己,说起来头一次看见他这模样,还真让人脸红心跳的。 孔小元帅见到这探子竟然带了个女人回来,只匆匆瞥了她一眼,就皱眉呵斥道:“大胆!为什么带个女人回来!” 那哨探一见元帅生气了,忙跪拜解释:“禀元帅,这女子方才是在金鸡岭上的,属下怕她为周军所擒,所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就……” “闭嘴!妇人之仁!一个女人死就死了!若因你多管闲事延误了军机,本帅砍了你的脑袋!” 孔小元帅狠狠的瞪了秦阮一眼,打断了探哨的话,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谁能管这种小事的时候,他听探哨说姜子牙大军已到金鸡岭,忙将大刀一扬,下令说:“三军将士听令,立刻随我上山,占领金鸡岭,全军在岭上安营扎寨,阻断咽喉之路,周军休想上前踏进一步!” “是,元帅!” 三军将士唯孔宣的命令是从,那探哨刚才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从地上爬起来,忙上马跟在了孔宣身后。 孔宣长刀一收,拎起缰绳,双腿夹着马肚,就率先往山上冲去。 他这命令下的急匆匆的,秦阮根本来不及介绍和推荐自己,他就打马跑出去很远了,秦阮愣了一瞬,想起刚才孔小元帅眼神中的桀骜与不耐烦,实在与后来的孔宣大相径庭。 而且他说的话,实在是可气,什么叫一个女人死就死了! “喂,孔宣你真是个混蛋!”秦阮气的骂了他一句,眨眼睛孔小将军已经跑没影了。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孔小元帅非但没热情款待,反倒很不友好的训斥了一顿,还说了这么难听的话,这对看戏的众位侠士来说,实在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哎呦,这小子挺傲娇啊,这军中见了个小美人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唉,这种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人,注孤生啊。” “小姨妈你怎么这么笨呐,你怎么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你朝他抛媚眼儿啊!” “你跟在后面跑什么呀,你跳他马上搂住他啊,你轻功呢,轻功不是很好吗!” “哎呦,太笨了太笨了,你直接上啊!你们不是都要成亲了吗,还矜持个屁啊!” “不错,陆小凤说的对,你也不用非要去姜太公军营里借宝贝,你跟着孔元帅打败他们,那宝物自然就是你的了。” “我看孔兄还是好自为之吧,秦姑娘回来一定打死他了。” 孔宣:“……” 秦阮气的想关了直播,但现在又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而且这群人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陆小凤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相对于去谁都不认识的姜太公军中借宝,她还是愿意跟着孔小元帅的,毕竟就算他再气人,将来还得跟他凑成一对。 孔小元帅安营扎寨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将商纣的大旗插满了金鸡岭,周军的哨探军在岭下一看,忙去回报,此去朝歌一路被堵住,姜子牙大军只能在离金鸡岭几里处也安营扎寨了。 随后就是两军对峙,孔小元帅一直在军营里等了三天,才决定去试探试探周军,而在这三天时间里,秦阮差点没急死。 孔小元帅身为三军主帅,一般人不得进见,秦阮想方设法用了很多法子,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取得了他一丢丢的信任,不过这其中的艰难与曲折实在是一言难尽,秦阮根本不想再去回忆一遍,这简直就是她的黑历史。 她从来没有追过人,也不知道怎么追人,那时孔宣喜欢她,她和孔宣相处久了觉得这人人还不错,长得好看武功又高,就自然而然的跟他在一起了。 但是这封神时期的孔小元帅却从来都没见过秦阮,也不认识秦阮,秦阮只好想方设法的接近他。 比如用楚留香教的法子见了他就抛媚眼,比如用陆小凤教的法子找机会就跳他身后楼主他,比如用黄药师的法子给他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又比如用夜帝的法子在傍晚月色刚升起来的时候给他吟一首情诗,最后听了西门吹雪的法子跟他比了一场剑法等等。 这种种事件加在一起,秦阮果然就成功的引起了这位年轻气盛的孔小元帅的注意,然后她就被孔小元帅义无反顾、斩钉截铁的关入了后营的大牢里。 给的罪名好像是叫阵前魅惑刺杀主帅,怀疑她是姜子牙派来的卧底。 不说那群看直播的损友出的主意坑不坑人,反正她已经使出他们教的各种偶遇法子魅惑孔小将军,但这人简直是个钢铁大直男,丝毫不近女色的。 看着这期间发生的窘迫之事,唯数胡铁花最高兴,他总是唠叨着当初秦阮拍他们小时候在河里撒尿洗澡的黑历史,这下秦阮也有了黑历史,他激动的简直想亲楚留香一口。 楚留香摸摸鼻子,总觉得孔兄还在受苦,而他幸灾乐祸不太好,但实在忍不住也想笑一笑。 毕竟孔宣这个人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现在看他被姑娘调戏也是看的很开心的。 但现在正被关在大牢里的秦阮却想打死他们,气道:“你们到底靠不靠谱?孔小元帅现在以为我是个傻子了!” 陆小凤听她质问,叹道:“唉,这带兵打仗的果然都不一般,这么个小美人投怀送抱,他竟然一点都心动。” 楚留香摸摸鼻子也说:“按说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如此主动的女孩子,陆小凤是不是你教她的方法有问题?你怎么能让她直接上呢,至少也应该先铺垫铺垫,先假装矜持一下,欲拒还迎才是最吸引男人的。” 陆小凤不悦道:“什么欲拒还迎,就你还欲拒还迎,香帅你可别想瞒过我,你在海上见白云生的时候,睡了一船女人!哪个不是主动的要命,你这个风流的盗帅!” “哈,我风流?”别人说楚留香风流楚留香还能忍,但是听到陆小凤说就忍不了了,尤其是他在听阿青讲了陆小凤的故事之后,楚留香就更觉得陆小凤这小子不是个善茬了。 楚留香瞥了陆小凤一眼,话中有话道:“也不知道是谁在爱的死去活来的薛姑娘生死不明的时候,一转眼又爱上了青楼名妓,又是谁在幽灵山庄,前脚刚跟人庄主小女儿睡了一觉,想着要跟人定亲隐居,后脚就跟人家姐姐睡了一觉相亲相爱了。” 陆小凤不服气道:“哪有你风流,你是来者不拒,人家胡铁花胡前辈的未婚妻琵琶公主你也睡!” “陆小凤你是不是想跟我比划比划。”扯上了胡铁花,楚留香这就不能忍了,这都有种挑拨离间的嫌疑了。 陆小凤撸起袖子也想跟楚留香比比,他竟然拿薛冰来戳自己的痛处,忍不了,心里已经要对这位盗帅粉转路人了。 然后在这关键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窜出了楼台,你一句我一句‘骂骂咧咧’的打架去了。 秦阮:“……” ☆、三 封神榜奇遇记(中) 陆小凤转头看了看越过大门的楚留香,却突然转了刚才气呼呼的态度, 神色严肃的问道:“楚香帅, 你可是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楚留香听他这么说, 也笑道:“这世上断没有乖乖等死的事, 无论办法有没有用,但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 也绝不能放弃, 一定要试一试。” 陆小凤也笑了,眼神中透着坚定, 回道:“不错, 天命未必难改,最重要的是事在人为, 人定未必不能胜天!” 两人言罢,转眼间离开孔雀山庄来到了山庄旁边的一处树林里, 陆小凤看着树林里的几棵十几米高笔直的大树,摸着胡子思量间,却见旁边的楚留香已经当机立断抬起双掌用那‘霸绝天下’的掌力,‘嘭’的一下子将其中的一个大树齐根劈断了。 “好掌法!”陆小凤赞叹的同时,并双指为剑, 对准那倒下的大树,唰唰几指, 那树干上枝杈纵横的树杈就全被削断了,两人配合眨眼之间,一段十几米高的圆木长柱就做成了。 正当他们要劈另外一棵树时, 就见远处似有一声虎啸龙吟,就见哗啦倒了一大片树,楚留香和陆小凤一怔,对视一眼忙去瞧,就见一个精壮的汉子,一手抱了两根断掉的大树,正往孔雀山庄走。 走进了一瞧,才发现这人正是铁中棠。 谁也没有注意到铁中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所以在此地看到他两人都很惊讶。 楚留香忙追去问候:“爹,你怎么……” 铁中棠看起来面色有几分严肃,并不惊讶看见这两人也出来,他已经猜到了他们的企图,所以不慌不忙吩咐说:“前唐《炙毂子》一书中有记载,如果能将一块鱼尾形状的铜瓦放在屋顶的顶层上,就可以防止雷电所引起的天火。我从前在大旗门中,也看过一些记载,有些地方,会以龙头为装饰,龙嘴里放上根针头,用铜线将雷引入地下,也有避雷之用。我们找些高大的圆柱,放在孔雀山庄周围,然后在柱子上缠上铜线,上面放上这种避雷针,说不定也能这天雷引入地下,为孔宣和秦姑娘争取点时间。” 陆小凤摸摸小胡子,感叹:“原来我们的法子,铁前辈早就想到了。” 楚留香得意的捋了捋鬓角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爹。’ 铁中棠点头说:“不错,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帮他们做的了,还愣着做什么,圆柱的事情交给我,你们去找针和铜线。” 说完,他就扛着木头走远了。 陆小凤看着铁中棠远去的背影,眼睛发亮,笑说:“铁前辈真是集智慧、胆识于一身,可真帅啊!” 楚留香脚步微顿,看了陆小凤一眼,有几分嫌弃的说:“哈,恭喜陆大公子又换偶像了。” 说罢,一溜烟就消失在月色中了。 “香帅!等等我!”陆小凤也不知道楚留香怎么一缕烟就跑没了,忙在后面追上去了。 …… 秦阮不知他们是想做避雷针,只当他们这么关键的时刻还顾着吵架,嘟囔道:“我就知道他们靠不住,孔宣,你说我可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你心动呢,你能不能告诉我?” 孔宣捂着半边脸,简直没眼看,他能不能回去揍自己一顿,然后拎着这小元帅的领子告诉他,你说你媳妇儿这么勾引你,你却能把人给扔大牢里去,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你知道我现在多想让她多勾引勾引我! “阿阮,你将身上带的羽毛扇给他,告诉他你是大鹏金翅雕请来的帮手,他自然就放你出去了。” 孔宣心里吐槽了自己一阵,这才想起秦阮身上有孔雀羽毛做成的扇子,一般人并不知道他和大鹏金翅雕的关系,所以孔小元帅肯定会信任她。 “大鹏金翅雕?”秦阮皱着眉头,又想起当初在洞庭湖边跟陆小凤聊天的事,说,“凤凰育九子,孔雀和大鹏,那狮驼国最难打的妖怪竟然真的是你亲弟弟!” 秦阮说出了真相,但孔宣能说什么,他只能点头,他总不能再说,其实大鹏雕的转世就是独孤求败,就是你姐夫吧。 见到孔宣点头,秦阮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明明一直都是武侠世界,突然画风一转,变成仙侠了,神仙妖怪的,她得好好消化消化才行。 但为了大家,她还得继续做任务,她听孔宣的话,将羽毛扇拿出来给孔小元帅,并告诉他自己是大鹏金翅雕叫来帮忙的之后,果然被孔宣从大牢里给放了出来。 孔小元帅拿着羽毛扇反复观看,又反复打量着秦阮,见她穿了身红裙子,身材高瘦,肤白清秀,杏眼薄唇,脸颊透红,倒还算有几分姿色。 人倒是还行,就是有点疯疯癫癫的,脑子不太灵光。 这是孔小元帅头一次好好打量秦阮之后的印象,一想起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孔小元帅就觉得心累,“大鹏他能有这好心?莫不是在哪里惹了乱子,又要我去替他收拾乱摊子,还让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帮我,我看是添乱还差不多。” 秦阮听孔小元帅果然要留下她,忙表忠心说:“不不不,我绝不添乱,以前时常听大鹏提起元帅您,今日一见,元帅果然是玉树临风,神勇威武!元帅此战定能成功阻击周军,让他们原路返回西岐。” 孔小元帅听罢脸色果然好了许多,顺带着看秦阮也顺眼了不少,但他还是一本正经点头说:“嗯,此话说的不错,但姜子牙此人诡计多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叫什么名字?秦……秦阮是吧,我瞧你的剑法不错,是个可造之才,那你这几日就跟着本元帅在前营待着,好好瞧瞧姜子牙是如何被本元帅打的落花流水的!” 说罢,他就派人去阵前找姜子牙挑战去了。 到这时,在金鸡岭上,孔小元帅率领的商军和姜子牙带领的周军就正式开战了。 起初的战局对孔小元帅来说并不算好。 他一前一后刚派出的两名大将,没几招就被姜子牙手下的黄天化和武吉给斩杀了,紧接着派出的第三名大将高继能也被哪吒给打成了重伤。 孔小元帅刚刚夸下海口,却紧接着连输三阵,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了。 秦阮虽然面上鼓励孔小元帅‘胜败乃兵家常事’,但直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问还远在孔雀山庄的孔宣,说好的金鸡岭的常胜将军呢。 孔宣本人是知道当年封神大战时后来的战局的,他也不着急,只跟秦阮交代:“那是本元帅还未出马,哪吒和杨戬算什么,你接下来等我全部制服了他们,就只管捡宝物就好,其余的不要参与,快去快回,莫忘了我还在山庄等你呢。” “好好好,我很快就回去,你再坚持坚持。” 秦阮关了直播之后,就焦急的去劝孔小元帅亲自上阵了,孔小元帅也有此意,第二日清晨一大早,他就命令军中人点上火炮,要亲自带兵下山去了。 秦阮早就听楚留香他们说过,传言封神榜上,姜子牙手中有元始天尊亲自给的,专打三百六十五名众神的打神鞭,无论什么宝贝法器在这打神鞭面前,统统都要落了下风。 她怕孔小元帅年纪轻轻一时轻敌会不小心受伤,所以还好心的在他走前提醒他一句,谁知小元帅很不屑的哼了一声,说:“不过米粒之珠,有何光彩,区区打神鞭,你若喜欢,我替你取来便是,你在此温酒等候,不出片刻,我必凯旋而归!” 说罢,就威风凛凛的扛着大刀下山了。 秦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紧张的瞧着,片刻也不敢将目光移开,待看见周军出来的将帅,惊讶的以为自己在做什么修仙的梦,她默默的打开直播,表示不能自己受惊吓。 因为这次对战和前几场都不一样,这次亲自迎战孔小将军的是姜太公,只见他身下骑着四不像,手里拿着打神鞭,身后四位大将,分别是,洪锦、哪吒、雷震子和黄天化。 这阵势,非但让秦阮大开眼界,也让看直播的武侠土著们大跌眼镜,震惊的连弹幕都发不出来了。 孔宣只能摇头,看他们一个个的都没见过世面,一会儿还不被他的勇猛给折服。 只见两军阵前,孔小元帅一马当先,手中只拿柄大刀,与姜子牙对峙,纵然商军连输三战,他的气势依然很高涨。 两元帅各自客套了几句,姜子牙身后大将洪锦就举刀砍来,孔小元帅也举刀一挡,两人只打了两三下,孔小元帅冷笑一声,长袖一挥,众人只见一道黄光闪过,原本坐在马上的洪锦就消失不见了。 姜子牙左右的大小将官,见了都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什么招式,就在这惊讶间,孔小元帅骑马直取姜子牙,姜子牙急忙架剑相迎,两人打了十五六回合,姜子牙就将打神鞭拿了出来,秦阮见他拿出打神鞭,紧张的要命,谁知又见孔小元帅袖手轻挥,只见红光闪过,姜子牙的打神鞭竟也不见了踪迹。 姜太公大惊,忙鸣金收兵,仓皇回营去了。 孔小元帅大笑几句,‘哼’的一声,长袍一挥,骑在马上,也回营寨了。 秦阮觉得他这一战打的实在威武,帅的要命。 孔小元帅将打神鞭握在手中打量几下,就随手丢给了秦阮,并对她说:“小姑娘家家的舞刀弄枪的容易受伤,这鞭子到适合你,就送你用吧。” 秦阮攥着手中的打神鞭,激动的简直说不出话。 看直播的陆小凤摸着小胡子感慨:“啧啧啧,看见了吧,这才是正确的撩女孩子的方法。” 送打神鞭这真的骚不过啊。 ☆、四 封神榜奇遇记(下) 秦阮拿着打神鞭反复观摩,至今觉得自己想做梦一样, 这可是传说中元始天尊送给姜太公的东西, 孔小元帅竟没说大话, 说取来就取来了。 而且他回营帐时, 那酒竟然真的还是温的。 “孔小元帅果真厉害。”秦阮忍不住感慨,满脸都是崇拜的模样, 孔小元帅瞧她一眼, 吩咐人将擒来的洪锦关入天牢,又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递给她, 秦阮很识眼色的将他的袍子挂起来, 听他说,“若不是姜子牙跑的太快, 本帅定然连他一并擒来。” 他这话说的霸气又威武,倒真有点‘金鸡岭上第一猛将军’的意思了。 秦阮正在为这样的孔小元帅感叹, 刚将他脱下来的长袍找地方挂起来,就感觉怀中的八卦盘隐隐震动,忙拿出来瞧,只见胡铁花发消息说:“小姨妈,你看我和铁公鸡给你找到了什么?” 紧接着就见屏幕上写着:“姬冰雁打赏许仲琳编纂小说《封神榜》一本。” 这话刚说完, 就从秦阮脑袋顶上快速落下一本书,她早有防备, 刚想侧身偏头举起双手想用灵犀一指夹住,自从她学会了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之后,总是忍不住想装个逼, 但她万万没想到孔小元帅的速度却比她快了一步。 她刚转身,就见孔小元帅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举着一只手,已经将那本书给接住了。 胡铁花:“?!!!” 胡铁花看见在孔小元帅手里的《封神榜》,觉得他可能是又闯了什么大祸,忙说了一句‘小姨妈保重’就赶紧拉着姬冰雁下线了。 秦阮大惊,她虽然没看过封神榜,但也知道这本书写的就是武王伐纣的故事,忙转身抬手去抢。 她的体格虽在孔小元帅面前显得小巧,但身手却很灵活,孔小元帅也又意试试她的速度,于是高举着手臂,脚踩着方位,后退了几步,秦阮哪里能让他看见《封神榜》内容,自然不会相让。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间,不知不觉竟对了十几招,孔小元帅很惊讶,他还真的没想到一个凡人女子竟然会有与他对这么多招数的本事,就这身手,恐怕不比姜子牙军中的邓婵玉和龙吉公主差。 就在孔小元帅分神间,秦阮已经用那踏月留香般的轻功和身手,将孔小元帅手中的书抢了回来,孔小元帅回神,刚想问秦阮究竟是何来历,就见门外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将他的帅旗卷了三四卷,孔小元帅又是一惊,他知这不是吉兆,也顾不得和秦阮抢书,忙掐指算了算,算出姜子牙今晚要派人来劫营,于是忙吩咐手下去埋伏去了。 秦阮见他自顾忙去,松了口气,也忙偷偷抱着书,回后营翻阅去了。 《封神榜》上详细的记载了孔宣当三山关总兵时,在金鸡岭上对阵姜子牙情节,按照剧情接下来的发展,果然,晚上军营里就有了一场大战。 孔小元帅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姜子牙派兵来劫营,这晚姜子牙派出来的人是哪吒、雷震子和黄天化三路军,孔小元帅也不怕,提枪从容上马,祭出五色光,一下子就将哪吒和雷震子收付,那黄天化也被高继能偷袭,不幸战死,灵魂去了封神台。 因此战太过激烈血腥,孔小元帅怕秦阮一个凡人女子见不惯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就让她一直老实在营帐待着哪都不能去。 天亮之后,孔小元帅才班师回营,此战非但大捷,还生擒了哪吒和雷震子,夺了哪吒的红缨枪,混天绫,乾坤圈,雷震子的黄金棍等。 姜子牙无法,只得想法子去找外援,也就后来的南岳崇黑虎,后来‘五岳’齐聚又来商军帐前叫嚷,他们虽将高继能杀死,为黄天化报了仇,但却又被孔小元帅的五色光全部捉去,孔小元帅以一敌五,仍是战无不胜,生擒了五岳,夺了湛金斧、红葫芦等宝物。 孔小元帅吩咐士兵将晕过去的众人押入牢房,独自进营歇息,他坐在元帅座上,往座下一瞧,发先底下空荡荡的,一时间他竟无将可用了。 自此,金鸡岭商军总账中的将帅,就剩下孔小元帅一个能领军打仗的了。 这些暂且先不提,先说秦阮从书中看到,孔小元帅接下来要独自面对姜子牙大军,于是换下长裙,穿上一身戎装,决定和他一起守住金鸡岭。 《九阴真经》上曾经记载过一种鞭法,叫做白蟒鞭法,梅超风曾经就靠这套鞭法名扬武林,秦阮记得这套鞭法,所以她用起鞭子来也算的心用手。 自从孔小元帅发现秦阮的武艺还不错之后,就经常跟她在一起切磋,由于秦阮之前和孔宣接触的时间很长,也知道他的习惯与喜好,于是相处几日之后,孔小元帅发现,秦姑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逐渐放下了对她的戒心与偏见,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秦阮看过书之后,知道孔小元帅在接下来独自面对周军时,虽有胜局却也有些曲折,于是她决定豁出去和孔小元帅一起来面对这一劫。 姜子牙手下能人太多,连那后世人尽皆知的玉帝外甥二郎显圣真君杨戬,都只是个运粮兵,但这些人在孔小元帅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孔小元帅第一阵对阵杨戬,连他的照妖镜和三尖两刃刀,甚至连哮天犬也一并收走了,而后第二阵对阵哪吒的父亲李靖以及两位兄长金吒、木吒也大获全胜,一股脑的把它们全都擒住了,打的武王姬发和姜太公都要怀疑人生,班师回朝了。 甚至就连传说中那法力高深的陆压道人和燃灯道人都不是对手。 孔小元帅独守金鸡岭,这威武的战绩,非但让秦阮佩服的心服口服,也让看直播的众位侠士佩服的五体投地。 若非后来那西方极乐之乡的淮提道人,非说孔宣与西方有缘分,不知用了什么方放让孔宣现了孔雀真身,怕是这场伐纣之战的结果便要改写了。 先前,孔小元帅与土行孙等人比武的时候,一时不察被邓婵玉的石子打伤了脸,秦阮觉得他与姑娘们动手时,总要留上几分力气,否则战无不胜的猛将军也不至于偏偏被凡人女子给伤了,还伤的是脸。 定是他自持身份不愿与女子为难,才会吃亏,所以后来与邓婵玉以及龙吉公主对打时都是秦阮上去帮忙的。 秦阮却曾想过,她纵然武功高强,又有打神鞭在手,但毕竟是个凡人,又怎能比的过那瑶池金母的女儿厉害,如果她真的参与进来,说不定就真的会战死在金鸡岭上,到时灵魂去封神台还能阴差阳错的封个神也说不定。 因为立场问题,她也少不了被那些周军将领以助纣为虐为由,狠狠骂上一骂,但她还是乐意和孔宣站在一条线上,就算为此丢了性命,她也不后悔。 她看过孔小元帅结局时也曾想过:为什么后来的孔宣再也没有了,像现在的孔小元帅这般意气风发的骄傲模样,定是当年他被准提道人带去西方极乐世界,听诸天神佛讲经了那几千年,将他的棱角全都磨平了吧。 他被困在灵鹫山上如来佛祖身边那几千年,究竟是不是他自愿的呢。 秦阮自从看了封神榜,知道了孔小元帅的结局之后,总是入戏有点深,甚至有时候都恍惚的忘记了,她之所以要去那个时代的目的。 而在孔雀山庄的孔宣却很着急,他已经隐隐发觉,秦阮在游仙枕带她去的那个梦境中越久,就陷的越深了。 这绝对不是件好事,但孔宣又无法穿回那个时候去帮忙,所以只能在秦阮床边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想把她叫醒,但她就像陷进去了似的,怎么叫都听不见,怎么都没有回应。 就在孔宣觉得大事不妙的时候,游仙枕与古今盆发了光,一个穿着身黑衣长袍的清俊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此人长了一双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着,目光中似乎满是温情与慈祥,他的嘴角微扬,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蓄着胡须的脸却给人一种优雅又从容的感觉。 只见他轻轻拍了拍孔宣那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温柔的安抚道:“兄长莫急,阿箐很快就会将秦姑娘平安带回来的。” 孔宣只觉得那只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掌上,有股温热的法力源源不断的输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因为承受着天雷撞击的痛楚消散了许多。 听黑衣人这么说,孔宣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千言万语只点头道了一句:“多谢。” 这黑衣人突然闪现在房间里,让房间里的人大吃一惊,胡铁花忍不住好奇心,刚想问一句‘大侠是何方高人’,就忽然被原本远远倚在门框上一言不发的东方不败一把推开了。 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这黑衣人,神色紧张又激动的说:“是你,果真是你!我果然没有做梦!” 胡铁花更奇怪了,东方不败认识这个人,他们究竟什么关系。 他好奇的抓耳挠腮,又想出口问刚才想问的那句话,谁知又刚想开口,就见门口冲进来一个脸色黑乎乎的人,蹭的一下子从他身前蹿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那黑衣人,双腿像八抓鱼一样盘在他身上,大喊:“儿砸啊儿砸,我是你们的爸爸啊!” 黑衣人身形一僵,孔宣也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睛看到了震惊。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焦味。 东方不败眼疾手快的将这人从黑衣人身上扒下来,气的怒吼:“陆小凤!你胡说八道搞什么鬼!” 胡铁花揉揉眼睛,大嗓门惊讶道:“这团黑乎乎的快被烧焦了的东西是陆小凤?!” 陆小凤不服气的转过头,露出一张黑乎乎的脸,对胡铁花喊:“我不是陆小凤!我是凤凰!大凤凰!快点跪下叫爸爸!” 黑衣人&孔宣:“……” 胡铁花同情的说:“完了完了,莫不是傻了。” 然后就见楚留香很无奈的走进来,摸着鼻子叹气道:“对不住了各位,他方才被雷劈了一下,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抱着一根避雷针走进来的司空摘星,也痛心疾首的摇头:“完了,这下小鸡变烧鸡了。” ☆、五 团圆的大结局(上) 孔宣见司空摘星抱着避雷针进来,惊讶道:“你们去装避雷针了?” 楚留香听孔宣这么问, 摸着鼻子说:“行不行的总要试试, 你们神仙有神仙的法子, 我们凡人自然也有凡人的对策。” 黑衣人点点头, 微微笑着赞扬道:“有时候科学的法子未必不管用。” 楚留香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优雅道:“见这位兄台样貌出众、气质不凡, 不知是哪路仙人下凡, 孔兄也不介绍介绍,也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他一边说着, 还不忘伸出手要将趴在人身上的陆小凤扒下来, 他觉得陆小凤这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太礼貌。 说起陆小凤,楚留香非常无奈, 刚在山庄外,也不知道这陆小凤是忽然有了什么毛病, 非要在铁中棠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他的绝顶轻功,然后自告奋勇的飞到树顶上去装避雷针,结果嘚瑟过头了,一不小心就被天雷给劈中了。 天雷劈在陆小凤身上的时候,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红火红的火焰, 将他包裹起来,就停在空中, 乍一看就像那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在蔚蓝的天空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 俗话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幸亏楚留香反应快, 抄起旁边的一根大树干,用尽了十成十的内力,就横起一棍子将被火焰包围的陆小凤给打了下来。 陆小凤掉到地上之后,浑身都被火烧的黑漆漆的,连那两撇小胡子都被火燎的卷了起来,浑身一股子烧焦的烟味,那时可真把楚留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小命不保。 但神奇的是,他很快就醒了过来,苏蓉蓉给他把脉之后竟发现他的奇经八脉都极为通畅,根本没受一点伤,身体状况甚至比之前还要好,就是这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苏蓉蓉说这是方才受了惊,等过几天就会恢复如初了。 楚留香这才松了口气,原本想让他换身衣服洗个澡再去休息,谁知他自顾自的喊叫着‘儿砸儿砸,爸爸在这儿’就跑回来找孔宣了。 直到现在还抱着人家不撒手,非要让人喊爸爸。 楚留香忽然有种老脸都快被他丢尽了的感觉,但此时的陆小凤明显没有一丁点的羞耻心,他就是赖在人家身上不起来,还一个劲哈哈大笑着,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儿砸们,爸爸不会让你们有事的!爸爸保护你们!爸爸爱你们!” 孔宣捂着胸口,用力咳了几声,仿佛要吐血了似的,眼看着就快要被他气死了。 黑衣人赶忙将陆小凤从身上放下,扶助孔宣继续给他输法力。 陆小凤还要赖上去来着,但东方不败却实在看不下去了,先他一步就点了他的睡穴,将他又丢给楚留香了。 东方不败暗自心想,独孤前辈是你想抱就抱的吗? 没有了陆小凤捣乱,独孤求败就能一心一意的帮孔宣治伤了,他感谢的朝东方不败笑了笑,温柔的说道:“多谢。” 东方不败见独孤求败朝他笑,脸红彤彤的,有些局促的说:“不、不用谢,独孤前辈太客气了,反正我们都是旧识了。” “独孤前辈?”楚留香惊讶的问,东方不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不错,他就是我要找的独孤求败前辈。” 找了好多年都默默不忘的独孤求败。 东方不败是魔教教主,他平日里和人说话都很高冷,但见了独孤求败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好似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房间里的这些人,独孤求败是都认识的,因为他前些年也有过一段很奇妙的经历,而东方不败有关于独孤求败的那段记忆,也正是因为这段奇妙的经历而发生的。 他们的这些过去暂且不提,独孤求败此时来到孔雀山庄的主要目的,主要是为了孔宣这天劫。 他算是历天劫的过来人,所以对这个是有些经验的,这点太白金星也知道。 太白金星这时才乐呵呵的走来打招呼:“大鹏尊者,别来无恙。” 太白金星和独孤求败是旧相识了,这里也只有他和孔宣知道独孤求败的前世是大鹏金翅雕,也就是孔雀大明王孔宣的弟弟,如来佛祖的亲娘舅。 当初大鹏金翅雕历劫的时候太白金星也帮过忙,但现并不是叙旧聊天的时候,先救人要紧。 孔宣得了大鹏的法力,脸色逐渐好转,笼罩在孔雀山庄的五色光也重新变得亮起来。 胡铁花见这果然又是个神仙,不禁感叹:“今日真是开了眼界,这些人个个都是神仙转世,这么说来说不定我老胡也是酒仙转世呢?” 他这话刚说完,姬冰雁就送了个白眼给他,自始至终只有一点红认真的看着直播间里的视频,此时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能让一点红惊呼的,定然不是小事,楚留香原本还想打趣一下胡铁花,此时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忙往镜中瞧去。 原来是秦阮用青光剑与龙吉公主对战,她凡人之人不敌龙吉公主,差点被一剑砍断肩膀,幸而千钧一发之际,周遭忽的紫光笼罩,一个身穿大红长裙的女子从天而降,手中紫光如闪电,将龙吉公主的长剑架住,护住了秦阮在身后。 众位观看直播的侠士都不知此位女子身份,但见她眉眼与秦阮有几分相似,招式干脆利落,英姿飒爽,定然又是一位女侠士,她已将长发盘起,恐怕已嫁为人妇,约莫着就是独孤求败口中说的‘阿箐’了。 果然,秦阮见到这位女侠,激动的几乎热泪盈眶:“小表姐!你怎么在这?” 正是秦阮时常挂在嘴边的小表姐,也就是独孤求败的夫人——谢箐。 谢箐脸上略有怒气,沉声道:“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当然是来救你!你可知你刚才差点丢了性命!” 秦阮也有些后怕,她握剑的手还微微有些颤抖,浑身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她却不能后退,只能咬牙坚持,与谢箐背对背肩并肩,坚定道:“对不起,小表姐,可我实在是有不得已要来完成的任务,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救必须要救的人。” 她说的这人自然就是孔小元帅了。 谢箐狠狠瞪了‘捂着被邓婵玉用石子打伤脑袋的孔小元帅’一眼,咬牙道:“回去再找这只可恶的老孔雀算账!” 看直播的孔宣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那龙吉公主见又有人前来助威,手举长剑就要冲来,谢箐正在气头上,也不和她硬碰硬,忽然就从怀里掏出了阴阳镜来,阴阳镜对着龙吉公主一照,龙吉公主一时大意,就被阴阳镜照了个正着,竟变成了一只红色的鸟儿来,这正是传说中的红鸾鸟。 她就是未来封神之后的红鸾星,谢箐也不知道现在得罪了她,会不会影响自己将来的姻缘,但此时也确实顾不得那么多了。 姜子牙见此大惊,万万没想到这除了五色光之外,商军中还有这样厉害的宝物,还有这样的外援。 谢箐二话不说又将那阴阳镜照到姜子牙坐下的四不像身上,只见白光笼罩,那四不像就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狗。 阴阳镜这招屡试不爽,谢箐最喜欢它,同时趁着周军吃惊的空挡,她早已领着秦阮跑回了营帐。 孔小元帅见状,也只得收兵回营。 此时的营帐里,秦阮正在亲自给孔小元帅包扎伤口,在他额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包扎期间也努力的给孔小元帅解释谢箐的身份。 见到了小表姐,秦阮别提有多激动了 孔小元帅道:“原来是你姐姐,的确有几分胆量。” 孔小元帅非常难得的夸人一次,但谢箐似乎并不想给他好脸,只是坐在那里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尤其是谢箐刚刚看见,自家的小表妹给孔小元帅包扎伤口的时候,那含情脉脉又心疼的眼神。 这分明就是陷入爱河,动了春心! 再看那孔小元帅仿佛已经很熟练的握着小表妹的小手,轻柔的对她说什么‘这次是我大意,才被那凡人女子偷袭,真的多亏了你’等等巴拉巴拉的哄人的鬼话。 谢箐的脸色更阴沉了。 她猜想,这孔宣天生长着一张风流的脸,也不知这千百年来惹了多少风流债,现在竟然敢对她的小表妹下手了。 气氛有些尴尬,但孔小元帅并没有注意,还继续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秦阮突然见到小表姐的心情可想而知,她内心也是非常想把孔小元帅介绍给小表姐的,但是显然,小表姐并不是个纯颜控,所以对孔小元帅的态度并不好。 然而秦阮不知道的是,谢箐和孔宣还是有过不错的交情的,当年她和独孤求败成亲的时候,孔宣还专门送了她一套用天边的彩虹绣成的喜服,为了让他们两个终成眷属,孔宣还耗费了一大半法力。 她当年在狮驼岭也没少受孔宣的照顾,何况还有独孤求败的这层血缘关系,按说这多年后重见,怎么着也得愉快的叙叙旧调侃几句。 然而现在,她却想狠狠的揍孔宣一顿。 她当初让孔宣帮忙照顾一下她小表妹,但是谁能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照顾照顾着,就趁机顺手把她的小表妹给泡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说你这和混沌一块诞生的第一只老孔雀,你都几千万岁了,你还好意思染指我那还不到二十岁的小表妹吗?! “流氓老无赖,简直臭不要脸!” 独孤求败忍不住学楚留香摸摸鼻子,瞧了孔宣一眼,心虚道:“还好说的不是我。” 孔宣也回瞥了他一眼,小声吐槽:“别以为你多年轻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陆小凤:儿砸们都找对象了,可爸爸还单着呢!!! ps: 陆小凤爸爸的对象:《综武侠》男神全崩了 文风参考前两篇,新文在专栏,求预收。 ☆、六 团圆的大结局(下) 军营里这几乎要冻死人的冷气,连在房间里看直播的各位大侠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来, 楚留香挑了挑眉毛, 忍不住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说:“我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胡铁花翻了个白眼:“傻子都能看出来孔大元帅要倒大霉了, 撩了人家妹妹, 还不许人家骂两句吗,唉, 这位独孤夫人看起来并不太好说话, 那我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位不好惹的小姨妈?!” 独孤求败瞧着孔宣只能沉默,那眼神仿佛是在对孔宣说:“你瞧, 我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早知道有什么法子, 反正不管她早知道晚知道,阿阮我都得娶回家, 你可莫忘了你当初和谢姑娘那点事,要不是我出头好说歹说的, 人家爹能能同意她跟你……”孔宣啰嗦道,“你这胡子拉碴的模样、这闷骚的性格都能娶到夫人,我如此光鲜亮丽,天人之姿,我那岳父大人能不同意?” “你夸你自己的时候, 可不可以不要顺带损我几句。” 独孤求败早知他是这个性子,但见他千百年来终于动了凡心, 找到个喜欢的姑娘也实在不容易,谁要见家长的时候都会紧张,独孤求败很理解他的感受, 所以只能由着他的性子多听他几句唠叨。 孔宣说了一通,最后叹了口气:“你那夫人生气也没用了,算算时间准提道人马上就去了,你快些让她们回来吧,千万别因为我的原因,连累了她俩。” 当年孔宣在金鸡岭上以一人之力阻断姬发大军,天上地下无人能敌,就连燃灯道人和陆压也只有逃跑的份,可惜五色光最后被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所破,只好现了真身,不得已去西方如来那里听佛讲经数千年了。 独孤求败听他说的有理,忙让曾经的系统老贾呼唤她们回来。 然而有些时候,再发生一次的事情,往往并不能按照原有的轨迹发展。 此时的营帐里,孔小元帅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要发生很大的改变,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已经被谢姑娘骂了很多遍,他仿佛也不会看人脸色,只瞧着谢箐手中的宝镜,攥着秦阮的手,好奇的问:“她手里的镜子是什么宝物?” 谢箐瞥了眼攥紧秦阮的那双手,沉声道:“阴阳镜,你要不要瞧瞧?” “哦?阴阳镜?听闻那杨戬手里拿个照妖镜,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什么阴阳镜。” 孔小元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然攥着秦阮的手,挑眉笑着说,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不屑,因为不久前杨戬已经用照妖镜照过他了,根本对他没什么影响。 谢箐瞧他这个傲慢样,又听脑中老贾催促她快点回去,忽的玩心大起,心生一计,随手将手中的阴阳镜递给了孔小元帅,并对他说:“不过是面普通的镜子,对孔大元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不信你照个试试。” 孔小元帅顺手就拿把镜子接过去了,秦阮刚想说话却被谢箐用力瞪了一眼,只好乖乖闭嘴。 “不好!”看直播的独孤求败见状,惊呼出声,“孔元帅,千万别照!” 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孔小元帅已经从阴阳镜里看见了自己的脸,他刚想感慨一下自己的俊脸,然后就发现自己周围发出了一团亮光,比五色光还要亮,几乎照的他睁不开眼。 紧接着亮光散去,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现了真身。 一只真正的绿毛孔雀,看起来油亮亮的,但体型却小的像只雏鸡一样。 看直播的众人:“……哇哦。” 这只绿色的小孔雀‘哇哇’的叫着,奶萌奶萌的,就想当年独孤求败的小奶雕一样。 孔宣:“……” 看直播的孔宣有点懵逼,他怎么不记得当年还发生了这种事的! 秦阮也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怀里抱着这小奶雀,有点结巴的问:“这、这是孔元帅吗……小表姐他这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箐伸手揉了揉那小奶雀的脑袋,抱紧从五色光里搜罗来的宝物背在身上,挽着秦阮的手,说:“你用游仙枕和古今盆的时间太长了,可千万别把他真的当成孔宣了,真正的老孔雀还在孔雀山庄等着咱去救呢。” 说完,她们俩周围就被一团金光笼罩了,游仙枕和古今盆就带她们回到翠屏山的集结点。 秦阮只觉得一阵耀眼的光辉闪过,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才从梦境中醒来。 等她醒来的时候,孔雀山庄的危机已经解除了,谢箐已经将那些宝物都交给了独孤求败,这些宝物里就数燃灯道人的紫金钵盂最管用,用那钵盂将山庄罩住,果然就将天雷挡在了外面,那天雷劈了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就自动消失了。 天劫解除之后,孔雀山庄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而孔宣的孔雀观也因为阿青姑娘那次在山腰上设下擂台,一招之内打败了所有上山挑战的剑客而闻名天下,而孔雀观也在姬冰雁的监督改造和宣传下,香火也越来越旺盛。 太白金星不敢在凡间逗留太久,没多长时间就回到天庭去了,而在独孤求败的劝说以及多日的相处之下,谢箐也逐渐对孔宣追她小表妹这件事看开了,于是在那年开春,由众多亲朋好友的操持下,他们就在孔雀山庄成亲了。 而随着来翠屏山的人越多,孔雀山庄因为富丽堂皇、卧虎藏龙,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越来越响,慕名来拜访孔雀山庄庄主的江湖侠士也越来越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孔宣和大鹏一样在凡间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名字,他自称姓秋名絮之,也就是后来孔雀山庄的第一代庄主。 后来,孔雀山庄更因天下第一的暗器——‘孔雀翎’,而闻名天下。 而等到开春时节,五绝因为当初和陆小凤的赌约,来到翠屏山,但陆小凤却时不时的脑子犯糊涂而终止比武的事也暂且不提。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也觉得这翠屏山上景色优美、风景宜人,又远离尘世喧嚣,又有一点红和剑魔独孤求败在此,他二人竟也不想再回到红尘喧嚣中去了,就相约在此毕生研究剑道,到是把玉罗刹气了个半死,幸亏夜帝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抚他,这才好了许多。 玉罗刹只得带着满心无奈回到教中,待整顿之后,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再回翠屏山来看望自己的儿子。 花满楼也带阿青一起回了江南,江南的水乡美景与风土人情都深深地吸引着阿青,他们决定要从宜宾开始,一起看遍江南的所有风景。 所以在开春时期,他们就下山去了,秦阮还有些舍不得阿青走,但好在他们手里都有八卦盘,如果有事,可以随时联络。 萧峰和阿朱也在花满楼和阿青下山不久,去了蒙古大草原,骑马放牧去了。 黄药师也追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阿衡夫人,不久之后也下山回到桃花岛,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去了,王重阳和林朝英解除了误会,也相伴游历江湖去了,只有洪七公因为谢箐炒菜炒的好吃而留在了孔雀山庄。 而楚留香和胡铁花他们也决定,先留下来和铁中棠、夜帝等人团聚一段时间,等再过两年,安定日子过烦了,再回到他们的江湖中去。 司空摘星和陆小凤也暂时留在山上了,因为他们觉得这里还有很多有趣又神秘的朋友,等着他们去慢慢了解。 秦阮和孔宣成亲之后,每年都会跟着她的小表姐和姐夫回家看看,然后小半年会搬回孔雀山庄住,而他们的后代也终会继承孔宣这孔雀山庄庄主的位子,这山庄也会一点点的积累扩建,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成为江湖上威名显赫的武林世家,屹立江湖四百多年而不倒的传奇。 ——————完结分割线—————— 【最后添个日常小故事】 这日傍晚,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闲来无事的陆小凤正在山上帮花满楼把羊赶回羊圈,自从花满楼和阿青下山之后,他们的那群羊就拜托给了陆小凤照顾,陆小凤正想着怎么用羊奶和鲜花研究研究做些香皂送给宋甜儿她们,忽然见到山下鬼鬼祟祟的走上两个人来。 陆小凤觉得这两人很可疑,所以偷偷跑到树上藏起来,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是两个年轻人,而且是长得很不错的年轻人,两人时不时的转头说着什么,还四处瞧着有没有人,一看就是冲着孔雀山庄来的。 以陆小凤识人的经验来讲,能进孔雀山庄的一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好好的观察了观察,发现那少年虽然说不上英俊潇洒,但那双眼睛里却带着盛满野性的笑意,那女子到是风风火火,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两人悄声走到山庄门口,看见山庄里金碧辉煌的装饰,两眼放光,但却偏不进去,反倒藏在墙根大树下,不知在商量什么。 过了一会儿,太阳已经落山了,最后余辉也消失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那两人见左右无人,不走大门,竟然翻墙进了山庄,看着身手竟还不错。 陆小凤摸着小胡子,心里暗笑:“原来是两个小贼。” 想罢,运起轻功,就跟了上去。 这两人偷偷藏在屋顶上,左顾右盼,陆小凤曾跟花满楼学习听声辩位,所以藏的远也隐约能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听得几句之后,陆小凤才知,原来是那女子听闻这孔雀山庄的孔雀翎是天下闻名的武林第一暗器,所以就想偷出来开开眼界,那少年看起来比那女子年幼几岁,看他的模样对孔雀山庄的兴趣似乎比孔雀翎要高的多。 因为天刚黑,孔雀山庄的灯还没来的及亮,这两人黑灯瞎火的在第一重院落里沿着院子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其中一座楼台前。 那女子偷偷的从窗户里往房间里瞧了瞧,发现里面没动静,然后就从腰封里掏出一把匕首,想把窗户撬开。 陆小凤在他俩身后,忍不住出声,笑道:“见姑娘长得这般美丽,撬锁动作又如此熟练流畅,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勾魂夺魄,想来在江湖上肯定不是无名之辈,在下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和少年听到身后有声音吓了一跳,忙回头找人,这才看见轻飘飘的走过去的陆小凤,才知这人走路无声,定是轻功绝顶。 那少年下也不怕,从容的站在一边打量陆小凤,而那女子却下意识将匕首对准陆小凤,惊讶了片刻之后,就对他妩媚的笑道:“这位少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话到是中听的很,那你可听好了,听了本姑娘的名号可别被吓到,本姑奶奶生不改名死不改性,风四娘是也!” “咳~”陆小凤听她自报姓名呛了一下,瞪着风四娘瞧了几眼,又转过头去看那少年。那少年脸色竟还有笑,眼中也还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吸引力,陆小凤恍然大悟:“莫非这位小兄弟名叫萧十一郎?” 少年听陆小凤这么说,眼中才露出了诧异的目光,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嗓音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风四娘眨巴眨巴眼,感叹道:“不会是咱们俩的名声已经传遍江湖了吧。” 她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哗的一下子亮起来,仿佛山庄里所有的灯都同时亮了。 陆小凤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摸摸小胡子笑道:“可不是嘛,风姑娘和萧少侠的名声早就名扬天下了。” 只见司空摘星也从阁楼屋顶上轻飘飘的跳下来,笑眯眯的打量着萧十一郎,笑问:“哟,萧少侠要来山庄偷孔雀翎啊,我猜萧少侠的梦想定是想当武林第一神偷。” 楚留香也从窗户里轻飘飘的飞出来,落地无声,摸着鼻子打量着萧十一郎,笑道:“我猜萧少侠的梦想定是想当武林第一大盗。” 胡铁花紧跟着在他身后,调侃楚留香道:“你是不是还想要教他,将来偷东西的时候不要偷偷摸摸,要大张旗鼓的给人送张纸条,最好写上让人家将东西自己奉上,免得麻烦,这才算个有逼格的大盗。” 司空摘星也笑说:“我猜陆小凤还想教他请人吃面的时候要赊账。” 陆小凤道:“我猜傅红雪很想教他练练刀法。” 胡铁花道:“那照你这个说法,他唱的关外那些牧歌,说不定是阿朱姑娘教的。” 楚留香道:“说不定蓉蓉还会教他些易容术。” 司空摘星看了看楚留香、陆小凤以及胡铁花三人,感慨说:“那些东西是谁教的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肯定,他痴情这一点绝对不是你们教的。” 他们这些人,自从在山庄住下之后,全都看过也听说过那江湖大盗《萧十一郎》的故事,他们正盼着有一天,能有个故事中的主角来到山庄里,好让他们找了乐子,起初他们盼着来的人是秋凤梧或者叶开,谁知这左盼右盼的竟先把萧十一郎给盼来了。 萧十一郎同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脸懵逼的问:“你们到底是谁?” 司空摘星一本正经抱拳自我介绍道:“咳,在下司空摘星。” 萧十一郎惊呼道:“江湖人称来无影去无踪的盗神——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有些的得意的谦虚道:“都是江湖朋友抬爱。” 萧十一郎眼睛往陆小凤那撮小胡子上瞧,忍不住猜道:“那、那莫非这位就是传说中以灵犀一指无敌天下的侠探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哎呀客气客气,无敌天下算不上,算不上。” 风四娘眼睛偷瞧着楚留香,楚留香的注意力也在她身上打转,只听风四娘问:“那这位是?” 楚留香捋了捋鬓间的长发,优雅从容的自我介绍:“在下楚留香。” 萧十一郎:“????!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楚香帅?!” 胡铁花瞧他一脸没见识的样子,一边把他往屋里拉一边说:“这有什么,不过是个老臭虫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兄弟认识铁中棠吗,夜帝呢,西门吹雪呢,叶孤城呢?” “那秋絮之秋庄主你一定认识,不就是个孔雀翎吗,你想看我带你去要就是了。”, 胡铁花难得一次很好客,但萧十一郎却又懵逼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传说中已经仙去了上百年的传说人物? 我是不是压根就不该来? 陆小凤看着被胡铁花拉走的萧十一郎,跟上去偷偷跟他说:“萧兄弟,你一定不知道,其实秋庄主得叫我一声爸爸!我不是什么陆小凤,我是天上的凤凰下凡!” 楚留香无奈的摸摸鼻子,和司空摘星对视了一眼,一起叹息道:“完了,陆小凤这后遗症是好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给自己撒个花,这篇断断续续的实在没写好,感谢一直留言等我的小天使们,爱你们。 有几篇新文计划在专栏,先开哪个还没想好,不过不管开哪个再开新文就尽量保持日更。 最后,再一次表达我的感谢,比心。